神刀 卷二 逍遙天下 第一八四回 沸騰比武文學
    袁豐見這暗器來得好急,忙急急縮回了手。喬豹暗哼一聲,刀一翻,往袁豐橫切來。袁豐只覺腹部一陣劇痛,往那一摸,黏糊糊的,手上一片殷紅,滿手是血。喬豹也不再相攻,嘿嘿一笑,回到魏忠賢身後。

    魏忠賢忙向熹宗拜道:「臣罪該萬死,臣言點到為止,不料喬大俠一心求勝傷了袁大俠,請皇上責罰。」

    熹宗道:「正所謂刀劍無眼,喬大俠不小心傷了袁公子,那也不足為怪,況且喬大俠不趁勝追擊,足見俠之大者,這才是做為一個俠者應有的風範。」

    方榮瞧見袁豐回來,忙輕聲道:「你中了毒麼?」

    袁豐點頭道:「我現在使不出力了。」

    信王忙關切問道:「袁公子,怎麼回事?」

    袁豐道:「腹上一劍不算什麼,我中了魏忠賢的暗器。」

    信王大怒,道:「我去跟皇兄說。」

    袁豐忙攔住道:「算了,皇上也不知道。反而成我們的不是。」

    熹宗又叫道:「快,快下一場。」

    信王忙對方榮道:「大哥,這回你要小心了。」

    方榮點點頭,走上前去。魏忠賢道:「請問公子成名絕技。」

    方榮道:「這沒定數。」

    魏忠賢暗怒,忙笑道:「既然如此,咱家這裡有一位鷹爪功的行家,請您指點一下他的鷹爪功如何?」

    方榮暗道:「原來是想傷了信王的護衛。」忙道:「請前輩指教。」

    這時又從魏忠賢身後走出一人,此人也是十分之瘦小,一對爪子如鬼魅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方榮忙道:「在下花天次,請教前輩高姓大名。」

    那人抱拳道:「江湖人稱龍探飛鷹的高爽便是在下了。」

    熹宗嚷嚷道:「好了,好了,打吧。」

    高爽足下一點,雙手互晃,雙爪竟不見蹤影,一下攻到了方榮面前。方榮瞧得清楚,足下不動,手只輕描淡寫地在眼前一掃,熹宗只道方榮這回死定了,不想高爽在方榮眼前時又身子一轉,反而又退了,正見高爽摸著自己的手腕。

    高爽也見了熹宗的皺眉,忙又探爪攻來,方榮只事先身子一移,手又是輕描淡寫地一掃,高爽又轉了一圈退了回去。這回,高爽摸著的手腕處已有血流出來。

    熹宗叫道:「不過癮,不過癮。繼續打,打得越激烈越好。」

    魏忠賢忙向高爽使了個眼色。方榮暗哼一聲,與高爽、魏忠賢一起,三人站成了一條線,魏忠賢想使暗器也奈何不了他了。方榮又心生一計,等高爽又攻上前來,方榮只不住邊擋過退,又始終三人一線,高爽見方榮一下又弱起來,雖不知原因,剛才喬豹之時有魏忠賢相助,這時見方榮這般只道也有魏忠賢相助,越打越順,鷹爪功也越伸越快了。

    高爽正自得意,忽見方榮面上詭異地一笑,高爽這才想起自己這一套爪功已使了一遍了,這才又想起方榮雖是似乎沒反抗之力,但卻也沒傷到他分毫,更見他知道自己使了一遍爪功了,又暗暗心驚起來。

    二人又打了二十幾招,卻見方榮還是不住的躲避,又放下心來。忽見方榮身子身子一斜,見了這麼大一個破綻,右手一探,正要抓住方榮左腰,忽覺手背一麻,手背上刺入了一枚針。一會全身使不出力來。

    方榮左手忽地抓了他手背,右手在他手心一拍,那針往魏忠賢射去。魏忠賢暗怒,拂塵一甩,那針偏了方向。

    熹宗不知怎麼了,又叫道:「喂,怎麼不打了?那個……花天次,怎麼不打了?高爽就敗了?」

    方榮手一運勁,只聽得啊地一聲,高爽倒在了地上。

    熹宗拍手笑道:「這還差不多。好了好了,喬豹與花天次,朕賜你們黃馬褂。」說完一太監拿了兩件衣服上來,熹宗見沒好戲看了,打了個哈欠道:「朕累了,起駕!」說完與眾太監離去。

    魏忠賢瞧了一眼方榮,等高爽被人扶起,哼一聲離去。

    袁豐道:「魏忠賢本來做了十足的打算,想不到出了個方兄,哈哈。」但笑得卻十分無力。

    方榮忙笑道:「還好你沒有中噬蛛毒。不然公主要哭成什麼樣。」

    袁豐惑道:「噬蛛毒?算了,回去再找解藥吧,我們走。」三人也離開御花園。三人又欲往安寧王府去。出了皇宮,袁豐道:「方兄,這回要全*你了。」

    方榮道:「袁兄,我知道你中了什麼毒。雖然毒得厲害,卻不難治,回去便有辦法了。」

    信王道:「我真想不到魏忠賢來這一招。不過還好,大哥得了一件黃馬褂。」

    方榮輕聲道:「小心了,袁兄預料的不錯。刺客來了。二弟,你只管扶著袁大哥一直往前跑,什麼也不要理。」

    信王不知何意,但還是依言扶了袁豐往前跑去。至一路人稀少之處,屋頂上忽然躍下數十人,揮刀直往信王攻來。

    方榮疾往上前,將最先幾人擊倒在地,又輕聲對信王道:「不管怎麼樣,只管往前跑。」

    信王見他一下將幾人打翻在地,心中如吃了定心丸,加了一把勁,只管往前跑去。方榮雖不用逍遙步法,但輕功也是幾乎與逍遙步法無分別,只是要耗一些內力罷了,方榮只圍著二人轉,一下將攻上前來之人打倒在地,一路上睡了一地黑衣人,好不壯觀。

    信王也只看到眼前不住有人倒下,不住有人在自己眼前晃,腦子也暈暈糊糊,被方榮晃得幾欲嘔吐。終於快到安寧王府了,刺客也所剩無幾,知大勢已去,又見了方榮出神入化、如入無人之境的絕技,不敢多留,消失在街道上。

    到了門前,安寧王忙帶了兵來相救,這才將三人接了進去。朱湘見袁豐受了傷,淚流不止,眾人勸也勸不住。

    方榮待眾人坐定,忙開了一個方子叫朱湘去拿藥。朱湘忙又叫下人去抓藥,只一會功夫,那下人抓齊了藥來,方榮想府內應該早已準備了一切藥材,也沒時間多想,將這些藥捏碎了放在一處,水也不給袁豐喝一口,全部倒入袁豐口中。

    袁豐脹得臉通紅,這藥要多難吃就多難吃,要不是方榮用內功相逼,哪裡嚥得下去。朱湘在一旁雖是憐惜不忍,但知一切為了他好,也不敢阻止方榮。

    一邊方榮又分別從風池、天柱、肩井、大椎、天宗、脊中、胃俞、腎俞、長強、上脘、下脘、氣海、關元等穴注入真氣。

    一會,袁豐只覺內力又回來了,大喜道:「方兄,真有你的。」

    方榮笑道:「若沒我,你至少要躺半個月才能好,想不到吧,一柱香時間你便一如往昔了。」

    朱湘淚眼笑花道:「多謝方哥哥。」

    安寧王道:「還沒請教大俠尊姓大名。」

    方榮忙道:「在下花天次。」

    安寧王惑道:「剛才袁公子不是叫你方兄麼?小女還叫你方哥哥呢?你不是姓方?」

    朱湘忙道:「爹爹,你聽錯了啦,師父那地方,方言便是方花不分的,那可不比官話,剛才湘兒叫的也是花哥哥啦,只是湘兒當心袁師兄,所以才叫了袁師兄那裡的方言。」

    安寧王也不是真要細究方榮是姓方還是姓花,只道:「袁賢侄,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袁豐忙道:「皇上有事找信王,想不到這是魏忠賢一手策劃的。在皇上面前,我們與魏忠賢走狗比試,魏忠賢又使計傷了小侄。還好這次有花兄相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袁盛恨聲道:「我一定要殺了魏忠賢。」

    朱湘道:「連花哥哥都無能為力,你去送死麼?這裡不止你想殺魏忠賢而已。」

    安寧王拍桌道:「不錯,魏老賊一定要誅之,不能讓這閹……狗賊毀了大明江山,毀了朱氏王朝。往下處說,要為延兒報仇。」

    朱湘聽了默默流下淚來。方榮忙道:「信王爺,這幾日你有什麼事的麼?」信王搖搖頭。方榮道:「那好,你這幾天不要亂走了。要麼待在家裡,要麼從現在開始你在安寧王府住下了。」

    袁豐道:「你要走了麼?」

    方榮不放心花語婕,雖有刀王照顧,但他瘋瘋顛顛,也不知他什麼時候突然不理花語婕了,突然想到刀王瘋瘋顛顛,而花語婕是不能離開她一柱香時間的,不禁嚇得面如土色,忙站了起來道:「我還有事,告辭了,明日再來。」說完不理眾人反應,急往家跑去。

    回到住處時,正見花語婕在給刀王講故事,刀王竟聽得津津有味。花語婕見方榮回來了,臉上一紅,忙不再說。

    刀王嚷道:「婕兒,再說,再說,後來人參姑娘怎麼了?那財主把她怎麼樣了?」

    這時花語婕臉色又變了,方榮一驚,忙上前輸了真氣。刀王知自己犯了錯,也不敢再讓花語婕講花的故事了,忙道:「婕兒,下次你再說。你現在好發好休息。」又轉向方榮道:「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方榮忙道:「信王又不算工錢給我,我當然想什麼時候回來便什麼時候回來了。而且現在天也差不多黑了吧?」

    花語婕道:「方哥哥,今天發生了什麼事麼?」

    方榮忙道:「沒有,只在安寧王府喝茶品點心。」

    花語婕微笑道:「天天這樣便好了。」

    方榮笑道:「嗯,吃到信王當上皇帝。」

    刀王道:「你這不是咒皇上早死麼?」

    花語婕哼一聲道:「死了才好呢。」

    方榮忙道:「花妹,吃過飯了麼?」

    花語婕點點頭,道:「我給你留了菜,你去吃些吧。義父,你去睡吧。明天你還要照顧婕兒呢。」

    刀王點點頭,進了自己房間。方榮將花語婕推到她房間,將她扶到床上道:「花妹,對不起,讓你受苦,我卻無能為力。我真想現在馬上便去關外找毒王前輩。」

    花語婕握了他手道:「我怎麼樣沒關係,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讓東方伯伯傷心,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讓天下人恥笑,更不願你因為我讓天下人罵。」

    方榮忙苦笑道:「我早已被天下人罵了,又何怕多這一次?」

    花語婕小聲道:「我可不願有個被天下人罵的夫君。」

    方榮瞧著她那似嗔非怒的嬌柔模樣,心下一蕩,道:「花妹,我想親你的臉。」

    花語婕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言語一怔,忙急道:「方哥哥,我們昨天不算成親的,等我們成親了,讓……」

    方榮忙道:「你不用說了,我……又說錯話了,我真該死。」

    花語婕微微一笑,又轉了話題道:「方哥哥,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應該保護好信王的,他當上了皇上,那魏忠賢便死期到了,到時,你便可以讓信王約他出來,然後你殺了他。」

    方榮笑道:「到時你便非我不嫁了。所以我一定要殺了魏忠賢。」

    花語婕突然紅了臉,許久才道:「只要魏忠賢死啦,不管是張三殺的也好,李四殺的也好,病死老死的也罷,我都可以嫁……給你……你不要轉開話題,你為什麼回來了?」

    方榮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臉頰上輕輕撫摸,道:「我捨不得你。」

    花語婕閉上了眼睛,道:「方哥哥,我累啦,我要睡了。」

    方榮點點頭,但見花語婕滿臉通紅,嘴角又掛著絲絲笑容,睫毛微微顫動,方榮知她一定聽了自己的話害羞了,瞧著她如仙模樣,腦子一空,情不自禁向她要滴出血來的臉上吻去。嘴唇一觸,情知犯了大錯,闖了大禍,忙緊緊抓住了花語婕雙手,生怕她打自己耳光,更怕發生什麼意外。

    卻見花語婕一動也不動,方榮大驚,忙道:「花妹,我不是故意的,你千萬不要生氣。等你好了,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

    花語婕輕輕道:「你抓疼我的手了。」

    方榮忙放開了手,道:「花妹,你原諒我了?」

    花語婕搖搖頭道:「我現在很為難,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成親了,也沒人知道我們成親了。我是個女子,我不能……」

    方榮忙道:「不會的不會的,我絕不會……」終於還是說不出來。

    花語婕道:「好啦,方哥哥,我真的要睡啦。」

    方榮點點頭,只一會輸一些真氣,不時天亮了。花語婕醒了過來,刀王早已拿了漱口水與洗臉水來。一會又端了飯菜上來。吃過飯後,花語婕便向方榮提起去找信王之事。方榮無奈,只得告別二人往安寧王府去。

    到了安寧王府,首先見了袁盛,袁盛紅紅的眼恨恨地盯著方榮。方榮莫名其妙,問道:「袁公子,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麼?」

    袁盛罵道:「你這淫賊,算什麼正人君子,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方榮惑道:「什麼?袁大哥出了什麼事?」

    袁盛哼一聲道:「不關我哥的事,你為什麼趁花姑娘受傷之際,逼著她嫁了給你?」

    方榮心道:「這事他如何知道的?難道是那媒婆在外亂說?但媒婆怎麼會認識他?難道是蕭伯伯到處亂說?難道蕭伯伯昨晚出去了?但怎麼這麼快傳到這裡來了?」忙道:「袁公子,你誤會了。」

    袁盛怒道:「什麼誤會?刀王蕭前輩都跟我說了。」

    方榮暗道:「果然是蕭伯伯。」忙道:「原來你也認識蕭伯伯。」

    袁盛忽地抽劍而出,疾往方榮胸前刺去。方榮暗怒,心道:「我便是真娶了花妹也不關你事。」將手一彈,中指正打在劍脊上,內力到處,袁盛虎口一疼,劍差點脫手,忙換了左手往方榮腰上劃去。

    忽聽得朱湘的聲音道:「你們在幹什麼?」

    方榮避開了那一削,道:「我們在切磋。」袁盛卻沒停下來,又往方榮腹上刺去。

    又聽得袁豐的聲音道:「袁盛,住手!」袁盛只得停了下來,怒視著方榮。

    朱湘笑道:「方哥哥,真是恭喜你啦,我以為你會先娶了於姐姐的呢。」

    方榮臉上一紅,道:「信王呢?」

    信王出來笑道:「恭喜大哥。可是大哥,你為什麼不請我們喝喜酒?」

    方榮氣道:「管好你自己吧,亂說什麼?」

    朱湘掩面一笑,道:「方哥哥,你是不是被花妹妹欺負了,然後找五弟出氣的?」

    方榮怒道:「她現在傷沒好,你們在想什麼?你們不要污辱了她。」眾人忙都不敢開口。方榮哼一聲,對信王道:「你最好哪也別去。」說完轉身躍出了安寧王府。

    方榮也不敢回家,來到一間客棧,選了窗口一桌喝起酒來。一會方榮已喝下五瓶,才微微有些醉意,無奈道:「想醉也這麼難。」

    這時,兩位女子走了進來,方榮一瞧,卻是無血雙艷,暗暗心驚,雙艷也沒多瞧,選了一桌坐下了,又要了一些菜上來,卻足足夠五六個人吃了。

    方榮心道:「莫非二弟與湄兒都來了?對了,屍王種叫雙艷保護二弟的。」正要起身離去,一男一女走了進來,正是司馬行空與王湄。方榮無奈,只得又坐下喝起酒來。

    兩人坐下後,刀無血道:「公子,追了一夜,我們沒能追上刀王。」

    王湄道:「姑姑,要是你們能追上蕭伯伯,這刀王也該由你來做啦。」

    司馬行空忙道:「好了,湄兒,你怎麼還在生氣?大哥與你花姐姐都成親了。」

    王湄哼一聲道:「還好方哥哥娶了花姐姐,你總也忘不了花姐姐,你心裡……你都是騙我的。」

    司馬行空忙道:「湄兒,你胡說什麼呢?我若騙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心裡確實喜歡你花姐姐,但我也真心希望她與大哥成親的,因為你花姐姐心裡只有你方師哥,而我……心中已然有了你了。」

    雙艷只掩面偷笑。王湄也羞得低下了頭,又道:「那你為什麼又來京城找她了?」

    司馬行空忙笑道:「難道你在家裡不悶得慌麼?趁這機會出來透透氣不好麼?」又摸了摸王湄小腹道:「也讓他早早游了這大江南北景色。」

    王湄忙拍開他的手,嗔道:「你壞死啦,老欺負人家。」

    司馬行空笑道:「我們都成親啦,怕什麼?我可是八抬大轎抬你入門的。」

    方榮又驚又喜,萬料不到二人已然拜堂成親,自己卻竟然一點不知道。更讓人驚喜的是王湄竟然懷孕了。

    司馬行空又道:「等你花姐姐也有了身孕,若都為女兒,便成姐妹,若都為兒子,便成兄弟……」

    王湄斷話道:「我才不讓方師哥與花姐姐上你的當呢,你最壞啦,我若生個兒子,也一定與你一樣壞……」

    司馬行空笑道:「你也沒好到哪裡去,竟想那些事,我都沒說,你就想到那上面去了。看來你若生了個女兒,也好不到哪裡去。」

    王湄伸拳打道:「不跟你說了。」

    劍無血道:「公子,湄兒,你們怎麼說自己孩子呢?」

    兩人又是幸福又是害羞,司馬行空忙道:「好了,吃完了好去找我大哥。」

    王湄道:「不過花姐姐受了傷也一定是幸福的,方師哥對她那麼好,你也沒對我那麼好過。」

    司馬行空臉現怒色,道:「我一定不會放過拜月神教的。我來此另一個原因便是如此。」

    劍無血道:「師父說拜月神教還有利用價值。不能殺拜月神教之人。」

    司馬行空道:「師姑,你難道不知道我一向與爺爺對著幹麼?他要殺之人我一定會保全他,他要救之人,我一定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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