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姐姐!”玄月那付淒苦的樣子,終於讓費日在心底一直朦朦朧朧的愛意暴發出來,飛身逼近石屋,右掌一立,干將的鋒芒從掌鋒透出,像切豆腐一樣將石屋的門切成幾塊,沖到玄月面前,十指連彈,淡灰色的混沌願力與她身周的黑煙一觸,將黑煙吸個干干淨淨,飄回費日的體內。
黑煙一去,玄月的臉色也隨之一舒,但仍沒醒,好像從夢魘中恢復了正常睡眠。費日運足眼力看了一會兒,淡然一笑,一指點在玄月的眉心,口中叱道:“退魔!疾!”神識帶著生之力強行灌入其識海,將捆著玄月元嬰的紫色絲網全部剪破。
玄月的元嬰一蹦而出,一觸及費日的神識,不禁眉開眼笑,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比啊比!費日頓時覺得有一種信任和憐愛湧上心頭,當年在往生世家,玄月在救助費日的二魂五魄時,曾在他心底最深處留下的親近驟然浮上心頭。他收回神識,情不自禁地伏在玄月耳朵邊上說:“玄月姐姐,你放心,有我費日在,誰敢再動你一根寒毛,我會讓他後悔八輩子!”
玄月一睜開眼睛,正碰上費日近在面前炯炯生光的眼神,心髒控制不住似地狂跳起來,一張臉白裡透紅,艷如三春的桃李之色,輕聲說:“我知道!就算是被困在這裡,我也相信費弟一定有救我出去!”
“姐姐!”費日一把抓住玄月柔嫩的小手,隨即笑得很開心地說:“其實姐姐重生,也是一次輪回轉世,按那個時間來算,我可大了姐姐十幾歲!以後才不叫你姐姐了,我要叫你妹妹!姐弟戀雖然時髦,可我總覺得吃虧了!呵呵!”
玄月的臉色一下子由桃花變成了熟透的蘋果,伸出一根蔥嫩的手指點著費日的腦袋說:“隨便你了!妹妹就妹妹吧!反正你跟我家祖宗也是稱兄道弟,叫我一聲妹妹,說來還是我占便宜了呢!”話還沒說完,自己倒是咯咯咯先笑起來了!
“那是!那是!”費日搔搔頭發,難得地憨笑兩聲:“我說玄月妹妹啊!哥哥帶你回家!”
一聽到“家”字,玄月的臉色又是一紅,但還是鼓起勇氣,將一只手放到費日的手心,點頭嬌笑說:“既然我失陷在黑島時,李家和抗魔勢力也沒人來救我,就權當我已經犧牲了吧!今後,我只是你的妹妹,任何李家的事都已與我無關!”
費日哈哈大笑:“濟顛那家伙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那是!那是!佛祖座下十八羅漢,降龍最喜歡耍小聰明,這回自食其果,也是活該!用他們的話說,報應啊報應!”突如其來的聲音中明顯帶著幾絲嘲諷和快意!
費日臉色微微一動,右手一拉玄月說:“快走!”左手掐了個仙訣,兩人化為一道流光從石屋裡逸出。石屋外,無數的橙光已將整個天地照成一片橙色的世界,一位頭戴九梁明珠朝天冠,手握黃金如意,身穿橙黃色繡五爪金龍海水山崖雲紋錦袍的老人虛空而立,在他的頂上,橙色的雲彩結出層層華蓋,無數的纓絡珠寶披復垂掛。老人負手而立,但那天那地似乎都已拜服在他的腳下,天地間再沒有一縷光芒能同他爭輝,一絲色彩能同他爭炫。
費日兩人的遁光被橙光給壓得死死地,不得不落在地上,仰面看著百米開外的老人,歎氣說:“橙天魔,我早跟你說過了,這回來即不是要降妖伏魔,也不是走親訪友,只不過接我妹子回家而已!何必這樣迎來送往,我會臉紅的!”
橙天魔仰天哈哈大笑說:“費日!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山重水復,不迷本性,該說就說,該做就做,人本七情六欲在身,又何必刻意清修?不如盡情盡欲,拜入我的門下,共修魔道如何?”
費日將玄月的手輕輕一捏,示意她有機會先逃!玄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眼中堅定的神色表示她絕不會一個人先走!費日心中暗歎,深吸了一口氣,冷然說:“橙天魔,你提前破關而出,難道就為了跟我說說魔道修行的心得體會,外加收我這個鬼厭神憎的家伙做徒弟?”
橙天魔右手中的如意輕輕地在左手掌心叩著,臉上的笑容極其可惡地說:“當然不會是只有這些小事!最大的事就是我要謝謝你!”
“謝我?”費日一愣,隨即回過神來,罵了一句:“靠!是不是我炸毀那根戾胎奪魂陣的石柱時,你反吸了我的混沌願力,才得以提前出關?”
“反映很快啊!”橙天魔微笑著說:“想不到你修的居然就是三界最本源的混沌願力!難怪能一下子將紫天魔的喚魔骷髏提升至可以喚醒我的境界,甚至還能及時啟動我因穿越兩界壁障所被封印的那部分神通!謝謝啦!真的謝謝啦!”
好一個老狐狸,費日心裡暗罵,居然連都落在他的算計之中了!罵歸罵,但費日心裡一點懊惱的情緒都沒有。這死家伙不厭其煩地向我解釋我的失誤,不就是想讓我惱怒,進而形成心理陰影,不戰而敗嗎,我偏不讓你如意。何況,我體內的混沌願力根本是搞得一團糟才搞出來的,誰知道性質是什麼啊,你說最本源就最本源?小小的橙天魔離三界之主還遠著呢!
想歸想,話不能不答,費日的臉上再次如鮮花一樣盛開開來:“這麼說來,你可以設法喚醒更高層次的魔道了!不過,這也不關我的事!又何必一直攔著我?好魔不攔路啊……”
玄月臉上抽搐了幾下,硬咬著下嘴唇才不至於笑出聲來,費日這小子剛剛還說得語重心長,一會兒開始罵人都不帶髒字了!什麼好魔不攔路,姑娘我只聽說過有一句俗語叫“好狗不攔路”。
橙天魔的笑容盡是陰謀得逞的意味,說:“一個是修最本源的混沌願力的童男,一個是至純至陰的處女,都是千萬年難得一見的絕美祭品,有了你們,就能完全喚醒魔神陛下,不留一絲缺憾!不如,看著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自我捐獻出來如何?”
“替我問候你家所有女性前輩!”反正開始撕破臉了,剛才不過是橙天魔在玩貓戲老鼠的把戲,給自己到人界的第一次出手加點開胃菜而已。既然如此,又何必客氣?費日一開口,又是一句罵人不帶髒字的話奉獻給橙天魔閣下!
“敬酒不吃吃罰酒!”橙天魔說翻臉就翻臉,毫無征兆將手中的黃金如意一指,身前幾盞浮動的橙黃光團一攏,化為一條橙色的長蛇,向費日兩人卷來。
好在費日早有對付這種人的經驗,從落地開始到現在,一直戒備著呢!手腳不動,一張口,吞出一縷白光,將橙蛇從頭至尾剖成兩半,然後散為一天的橙色光點。干將!作為被費日的混沌願力和生之力“污染”過的劍仙居然也能動用仙靈之氣。
“仙劍劍仙!這下更有趣了!”橙天魔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那條橙蛇的下場,或者他根本不指望光憑一條橙蛇就能拿下破了他戾胎奪魂陣的費日,反而對他的出手贊歎不已。即便是在天界,握有仙劍的人固然多,但很少有人能擁有已修成散仙的仙劍,仙劍劍仙本身就是一個不斷成長的仙人,而且天生具有超過普通仙人幾倍的攻擊力,而且結果絕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當年黃帝不過是天界第十境界無雲天的修行,卻能馭使軒轅劍仙,斬了只差一步就能踏入玄界的魔神蚩尤就是一個明證。
乘他還沒有修到可以與我們分庭抗禮的時候干掉他!這個念頭一生,橙天魔的瀟灑風度全然褪去,尖聲叫道:“讓我來試試你的仙劍劍仙威力!”手中的黃金如意一攪,滿天的橙光轉成一個桔黃色的龍卷風,咆哮著向費日卷來!
“龍卷風嗎?還你一個!”費日雙手相對,立在胸前,干將本體從他體內凝出,同樣是攪動身周的靈氣,形成一個方向相反,大小相同的龍卷風,反向沖了過去。
兩個龍卷風一接而沒,費日只覺得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天而降,直撞入識海,心裡一驚,全身的混沌願力回防識海,在識海外的泥丸宮堪堪將那股強大的力量抵住,僵持在那裡。
橙天魔冷笑說:“居然把老夫的攻擊當成普通修行道的斗法,這不像是你費日會犯的低級錯誤啊!不過,居然能暫時擋得住老夫幻魔心法的攻擊,倒也足以在人界橫行無阻了!”
費日的混沌願力死死抵住橙天魔的幻魔心法侵入他頂門的魔氣。該死!這股魔氣居然凝聚得無法同化,毫無理由地向任何接近的力量進行攻擊,若是讓它闖入識海,輕則魔化,重則喪命。費日再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修為還是不夠用!
既然不能同化,那就只能用其他法子了!費日心神一轉,混沌願力放開一點縫隙,讓魔氣源源不斷地細微流入。在混沌願力的後面,鹿鼎鼎靈馭動著鹿鼎,鼎口白光蒙蒙,將滲入的魔氣一吸而光,納入鼎內。
正當橙天魔為攻入費日的識海心中一喜時,馬上發覺情況不對。費日既沒有表現出魔化症狀,抵御魔氣的力量又一直很穩定,讓他的魔氣一去不返。心生懷疑之下,橙天魔將魔氣一收,如退潮的海水一樣收回到他手中的黃金如意裡去。鹿鼎在吸得高興,追著魔氣向橙天魔撲了過去。
“仙器鹿鼎!”橙天魔也是個識貨的,雙手比成火焰狀,口中厲叱“禁!”鹿鼎像是遇到了無形的阻攔,頓時滯在空中。費日破鹿鼎有失,忙雙手連結十二道法訣打入鹿鼎鼎身,鹿鼎微微一亮,退回到費日落腳點,懸在他的頭上,瑞氣霞光千道,頓時照破橙光世界。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身上還有多少寶貝!”橙天魔手中黃金如意一指,在尾端裊裊生出一朵橙黃色的菊花,在他面前起伏飄搖,就是不肯落下。玄月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那朵菊花的每一起一伏,似乎都隱含著天地至理,每一瓣花瓣的顫抖都是一個大千世界。自己所有的疑惑都能在這裡得到答案,所有的疲勞困苦都會在這裡消解。看著看著,她情不自禁地舉步向橙天魔走去。
費日只覺得橙天魔手中的菊花有異,但他的旁觀之眼天然就有著破除幻像的功能,所以看來看去,看不出個究竟來。直到玄月毫無征兆的前行時,才發現她的眼神已變成直勾勾的。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讀多了武俠玄幻小說的費日自然知道玄月肯定被什麼給迷住了!他將混沌願力貫注雙眼,一個閃身,攔在玄月面前,雙眼神光暴漲,直視玄月雙眼,口中高叱:“退魔!疾!”
玄月全身劇震,揉了揉雙眼,飛退十丈,低著頭,再也不敢看橙天魔,對費日說:“好可怕的幻像,在菊花中央還出現一只美麗的轉輪,轉輪中有我生生世世的幻像。說什麼要想超脫輪回,必須出手殺你,還說什麼殺了你,才能除掉你體內的魔,才能跟我同登極樂!”
靠!費日疑惑地看了一眼橙天魔,怎麼跟中國當年那勞什子的輪子功差不多,當時,該不會也是你老人家出手吧!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了,畢竟地球靈橋已斷,龍脈被封,所謂的魔劫早就被消解了,住世守護的伽葉和目犍連估計也早重回天界交差去了。
不想這麼多,但引誘玄月對自己出手的仇可不能不報,玩什麼不好,玩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東西?費日左手扣法訣,又是一組十二道打入鹿鼎之內。鹿鼎光華大盛,從鼎口吐出一團彩霧,向橙天魔噴去。彩霧過處,橙光紛紛滅散,大有不可一世之勢。
橙天魔冷笑一聲:“米粒之珠,也放光華?”手中黃金如意迅速在空中虛劃出一道道符紋,化為一張橙色的光網,向彩霧罩落。就在霧網相觸的瞬間,費日右手劍訣一引,一道熾白的精芒從霧中透出,穿過光網,直斬橙天魔。
橙天魔一時不察,當發現劍芒已到胸前時,忙大口一張,噴出一團暗黃色的魔氣,在身前結成一張盾牌。就在這時,劍芒一轉,斬在黃金如意尾端。“鏘”地一聲金鐵交擊,劍芒飛退而去。黃金如意的尾端被斬開了黃豆大小的一粒缺口,橙黃菊花應聲而滅。
橙天魔大怒,仰天狂笑說:“好!好!好!那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天界魔道手段!”黃金如意脫手射出,遠遠地飛去。
費日搖搖頭說:“老頭!你那東西該不會是鍍金的吧?否則,就算是不能用了,拿去換點錢也好。這樣隨便亂丟,砸著了小朋友怎麼辦呢?就算沒有砸著小朋友,砸壞了花花草草,那也是不好的!”
橙天魔可沒聽過這麼經典的台詞,對費日的貧嘴也沒有表示欣賞,雙手平伸,使自己的整個身子姿勢構成個大大的“十”字,魔氣升騰,遠遠看過去,像是發光的霓虹燈。“魔渡世人,唯魔獨尊!戾胎奪魂,結!”
剛才退入地底的一百零七根石柱重新升出地面,不!是一百零八根,剛才橙天魔射出的黃金如意代替了被費日炸毀的那根石柱,化為十丈高,水桶粗的黃金柱,橙光致致,引動著戾胎奪魂陣中的氣機變化,烏黑的陰風四下沖撞,將一切落入其間的東西化為粉末。
該死!原來這個老家伙在這裡等著我呢!沒有了杏黃旗的保護,費日不得不將鹿鼎倒懸在兩人頭頂,降下七色光芒,將兩人團團罩住,避開近身的陰風,一步一步向外挪動。但天界橙天魔的戾胎奪魂陣一旦發動,又豈是那麼容易抵抗的?陰風開始繞著兩人打圈,沒一圈,都將兩人身周的七色光芒消解一層。
更要命的是,每根石柱中的戾胎伸了個懶腰,開始尖嚎起來。那一聲聲尖銳刺耳,讓人魂飛魄散的嚎叫聲如同有形的尖刀,繞著兩人不斷地飛刺,就連鹿鼎的光華都被不斷震動,有潰散的跡象。費日的左手握著玄月的手,混沌願力源源不斷地渡入她的體內,才勉強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形。
現在的陣中,已沒有了橙天魔的影子,連破陣都無從下手。“干將老頭,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還不出死力嗎?”費日微笑說。干將的本體自動地懸在他的面前,費日右手屈指一彈,“吭”“吭”……地一聲聲龍吟,清越激揚,高亢入雲,費日更是和著那一聲聲地節奏,放開那副破喉嚨,高唱:“江山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劍吟歌聲一出,壓下了戾胎的尖嚎。說老實話,費日的歌聲比那戾胎的尖叫好聽不了多少,但聽在玄月的耳朵裡,比那祖傳的普善清心咒還讓人心安。兩人就這樣高一腳低一腳,在費日的旁觀之眼和書蟲的嘮叨聲中尋找出陣的路。
說來也奇怪,橙天魔發動了陣式之後,就沒有再出現。戾胎奪魂陣中除了陰風和尖嚎,也沒有別的手段出來,終於,趕在費日混沌願力耗盡之前,兩人摸到了戾胎奪魂陣的邊緣。外面是海水,更是癸水隱流陣,玄月的仙訣是無法使用的,費日勉強掐了一個法訣,在兩人腳下生出一朵雲彩,向外移了十丈,將靈力幾乎耗盡的鹿鼎和干將收入體內,給了玄月一個笑容說:“好了!出來了!”
玄月還沒答話,橙天魔的身影就出現在空中說:“是不是覺得從戾胎奪魂陣裡出來很偉大啊?哈哈哈,戾胎奪魂陣要是全部發動,就連天界大羅漢也要死在其中。不過,只因為被你小子弄缺了一根,威力大減,就算能殺了你們,也會被你的臨死反擊毀掉一半。所以,本座干脆給你們一個出陣的希望,磨光你的混沌願力和仙器靈力!然後發動更厲害的癸水隱流陣,你小子要是還能撐得過去,這東海魔域就是你手中的湯圓,搓圓捏扁,悉聽尊便!”
陰,真她奶奶的陰!是不是天界的家伙都這麼陰的?一個濟顛,一個橙天魔,除了佛魔兩道不同之外,似乎都是老狐狸轉世的。費日微笑著說:“以一個幾十萬年前就飛升天界的魔道前輩身份算計了一個人界修行的後生小輩,是不是覺得很偉大?這只能說明了一件事,你膽怯了!只有膽怯的人,才會放著最直接但帶點風險的解決方法不用,還用開動腦筋算計人!老大爺,我奉勸你一句,人界有風險,入界須警慎是沒錯,但搞鬼有效,也有限。如果你沒有一點承擔風險的血氣,這回重歸人界的結果恐怕只會是失敗兩個字!”
橙天魔被費日一連串連消帶打的話說得七竅生煙,狂叫:“小子!什麼叫魔道,隨心所欲,不擇手段才是魔道!要是光明正大的跟你戰斗,光明正大地修煉,光明正大地遵守道德規則,那還叫魔道?”
“切!”費日終於笑得陽光燦爛:“你有必須向我解釋這些嗎?橙天魔老大爺!這只能說明你心虛,一個心虛的天魔,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呵呵!”
這下子,橙天魔的臉皮再厚,也撐不住了,火冒三丈之下,手中的魔訣已經成形,雙手扣著的手指中橙光隱隱,看來是要出殺手了!
“老羞成怒!老羞成怒!”費日老氣橫秋地搖搖頭說:“雖然魔道不怎麼講究心境修為,但如此容易被人激怒的家伙,將來的成就也有限的很!”
一語點醒夢中人,橙天魔心裡一震,我今天是怎麼啦?一會兒搞鬼設計小輩,一會兒又被人拿話輕易激怒,這種心境無論是對修行還是戰斗都不利啊!就在他一走神的時候,手中的魔訣略略一松,費日乘機全力發動法訣,體內全部的生之力化為一條潔白的虯龍,將橙天魔牢牢纏住。剛在虛空指環中大吃靈藥,補了一點元氣的干將化為一抹流光,裹著費日和玄月,反向癸水隱流陣中央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