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虛回禮的點了點頭,只感覺到意境就說明對了,自己修煉的《混沌劍道》本來就沒有劍心只有劍意,沒有的東西怎麼可能領悟得到呢,對方說劍神也有這種感覺,看來莫問劍真是一代劍術大宗師,他已經突破劍心領悟了劍意的境界。
靈虛客氣的微笑道:「你說得太過了,我怎麼能和劍神前輩相提並論呢,只是一點微末之伎而已,大家笑看就好了。」靈虛很喜歡這種劍藝的交流方式,既能促進大家進步,體悟劍境,又不用動刀動槍傷了和氣,確實很不錯。
靈虛的謙虛和低姿態讓很多劍者都有好感,那位主持的主神劍者自我介紹道:「晚輩是跟隨碧空神君修煉的品心劍殘月,前輩的劍徽是心如給的,她的眼光果然沒錯,比我厲害多了。」藍鈺在一旁插口道:「你是心如所說的殘月?你們兩個真有意思,互說對方厲害。」
殘月打量了藍鈺一番,有些驚艷的感覺,讚揚道:「前輩容貌絕麗,氣質高雅,相信也是一方名家,心如算是我的前輩了,她平時嚴肅得緊,很少說話的,能和前輩談得來也算是一件趣事了,呵呵。」藍鈺輕輕點了點頭,讚道:「我才說一句話你就能猜到我和心如很談得來,心劍的修煉者都很厲害啊。」
此時,很多劍者上前來和靈虛交流劍藝,還有的請教一些問題,靈虛沒有劍者的傲氣,都高興的和他們交談,在交流的過程中自己也學到很多東西,對於劍他的基礎很薄弱,如果不是《混沌劍道》無與倫比的優越,要達到現在的劍意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在交流的過程中有很多劍者也演示了自己的一些問題,氛圍相當好,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靈虛在好不容易歇下來了時候,明瞭和幾個光頭劍者走了過來。明瞭的態度很恭敬,行禮問道:「前輩是否修煉過佛宗的功法?剛才……」
靈虛明白對方想問什麼,肯定是剛才明瞭表演劍藝的時候體內佛宗功法的回應,抬手反問道:「盧雙回來了嗎?他的傷勢已經好了?」明瞭身軀一震,緊張道:「上師他剛剛回來沒多久,傷勢已經痊癒,你怎麼知道的,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難道……」
靈虛沒等對方說完,回答道:「我是佛宗的弟子,到劍者領域來遊歷的,你回去告訴盧雙,讓他馬上來這裡,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靈虛原本以為盧雙還沒有回來,看來毛二哥的丹道真的很神奇,現在知道對方已經回來了,那找自己人辦事更加方便。
明瞭有些遲疑,對方的口氣大得驚人,能直呼上師之名的在佛宗除了幾位長老之外沒有其他人,這個人的身份看來不一般啊。藍鈺在一邊道:「你們還愣著幹嘛,盧雙來了他自然能明白,你們放心好了。」藍鈺和佛宗的淵源很深,相當於一個名譽長老,所以對佛宗弟子也很隨便。
明瞭回頭給後面幾個光頭劍者交代了一下,後者迅速的離開了,前者還是留了下來立在一旁,他現在弄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反正是佛宗的人,來到劍者領域自己就有責任保護。殘月在一旁聽得也很好奇,說道:「沒想到前輩還和紫青雙劍盧雙兄弟認識。」
靈虛聽對方的口氣,佛宗劍者和心劍劍者的關係很不錯,和殘月經過一番劍藝交流之後盡興而去,後者還要主持劍藝所以無法抽身。靈虛和藍鈺閃身出了劍藝之地,明瞭遠遠的跟在後面,在沒有確認身份之前也不說話。
藍鈺這一次也學到了不少東西,看著面前的兩個巨型圓盤道:「現在去哪兒,這邊是鑄劍和交易場所,這邊走比劍。」靈虛一向不太喜歡爭鬥,指著另一個道:「我們去鑄劍交易所吧,爭來斗去沒什麼好看的。」
藍鈺就知道靈虛會選這邊,輕輕道:「那我們走吧。」兩人瞬移進入了鑄劍交易所,這裡是一片霞霧籠罩之地,群山林立,四周都是圓柱形的高山,山頂上是平的,很多劍者就在這裡進行交易或者討論,下面全是霞霧瀰漫的森林,給人感覺莊重而又舒服。這裡比劍藝之地要熱鬧得多了,至少也有兩百來位不同的劍者在山柱中穿梭,而且都是踏劍飛行。
靈虛一進來就感覺到了不同,說道:「這裡有禁制!很奇怪的禁制。」藍鈺也感覺到了,說道:「好像是一個對劍要求的禁制,這裡飛行必須要用劍,不過只對主神以下的劍者有效。」靈虛明白的點頭道:「難怪這些劍者要踏劍飛行。」
大黑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藍鈺懷裡睡著了,還大聲的打著呼嚕,靈虛對這個兄弟是沒辦法,只能任著它,不過藍鈺倒覺得大黑睡覺的時候很可愛,更加喜歡了。兩人在走訪了幾個劍峰之後,看到的只是一些下品神劍和一些半神器的飛劍,連中品的都很少有,而且很多劍者背的都是半神器的飛劍。
靈虛有些疑惑,皺眉道:「怎麼這些劍者的飛劍品質都這麼低?神域很缺煉製神劍的材料嗎?」藍鈺有點好笑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神劍無論在哪兒都是最難得的神器,只有一些著名的劍者才有一把好的神劍,能配置一把中品神劍都很厲害了。神器的煉製本來就很難了,煉製神劍更加特殊,這不是修真者的飛劍,也不是人人能都做到的。」
靈虛摸著鼻子,有點不好意思,笑道:「怎麼每次找我麻煩的劍者都很厲害呢,他們的神劍至少也是准上品的。」藍鈺沒好氣道:「每次找你麻煩的都不是普通劍者,誰不是一方的大師,再說一般人能找你麻煩嗎?再說那些人的神劍並不是製作的,做是做不出上品的神劍,那些好的神劍都是在混沌秘境開啟的時候得到的。」
靈虛扭頭有意思的看著藍鈺道:「你是故意調侃我是吧,當心我會揍人哦。」藍鈺露出一個微笑,嘻笑道:「你敢!」說完閃身飛了出去,靈虛也跟著追了出去,兩人在劍峰之中歡笑著穿梭。這可苦了後面的明瞭,踏著飛劍猛趕。
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最高的劍鋒處,劍峰上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古體大字:「論劍!」,而且這個劍峰上的劍者特別多。兩人在劍峰上停了下來,好奇的湊了上去,中間坐著一個禿頂的白鬍子天神,在給四周的人說些什麼。
藍鈺看見這個白鬍子天神,眼睛一亮道:「鑄劍大師——負星巖!沒想到他也來了。」靈虛感應到這個人身上有濃烈的劍味,而不是劍氣,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奇道:「你認識他?他就是那位鑄劍傳送神劍的鑄劍大師?」
藍鈺點頭道:「不錯,他可是劍者領域的頭號名人,也是神域有名的天神之一,神域唯一的鑄劍大師,劍身曾經說過,負星巖對劍的理解絕不比他差,這個人才是真正愛劍如命的人,為了劍可以奉獻一切,人緣也非常好,神域可能除了馬神和你的毛二哥以外,人緣最好的就數他了。」
靈虛點頭表示認同,修行的世界裡專精於丹道和煉器的人都是最容易結交朋友的人,這一點鑄劍也是深有體會,他一路走來對煉器也瞭解不少,最初在沉工派也學習過一段時間,對煉器不感興趣的修行者很少,隨口問道:「那先前的幾大天神劍者怎麼沒有他的名字」。
藍鈺帶著敬佩的口吻解釋道:「負星巖一直覺得他並不是劍者,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鑄劍的人,而劍者是用劍的人,這和劍者是兩回事。這句話也得罪了很多劍者,劍者們都很高傲,認為負星巖看不起劍者的稱呼,所以後來就將他排除在外了。」
靈虛心想真是一個有個性的人,正想進去認識一下這位鑄劍大師,旁邊一個光頭和尚走了過來,問道:「這位劍友修為不凡,身上還帶著絕世神佛器。」靈虛打量了一下這個和尚,修為是個偏神,長得慈眉善目,眉毛鬍子都是花白,身上穿著袈裟,典型的佛宗打扮,其他倒是沒什麼特別。
靈虛想了想,自己已經沒什麼神佛器了,除了輪迴神鏡,但是王品神器是不分神佛的,他突然想到還有一個萬象天羅傘的傘柄,好奇道:「你怎麼知道的?這不能算是神佛器了,它用劍毀壞了。」
這和尚看見旁邊的藍鈺,有些惶恐的恭恭敬敬道:「前輩,你怎麼到這裡來……這……」藍鈺似乎認識這個和尚,柔聲道:「不用行禮了,不要說出身份,我就是說這種鑄劍交流的盛會怎麼會少了你這個煉器神佛明空呢。」
明空恭敬的回答了一聲是,立在一旁,靈虛問道:「他是?」藍鈺回道:「你這個佛宗的帶頭人真是該打,自己的弟子沒一個是認識的,他是十方的嫡傳弟子,也是你們佛宗最有名的煉器宗師,別看他修為不高,輩份卻很高,對神佛器的理解非常深刻,以前十方常說以後佛宗弟子的神佛器方面就交給明空管理。」
靈虛暗呼一聲慚愧,自己這個做古長老的對神佛器的理解還不夠呢,只是在百折書記憶之中領悟了一些。明空聽見藍鈺的話後,身體一震,雙眼圓蹬道:「莫非這位就是聽盧雙說起的古長老!!!您老人家的樣子有些變化,弟子……」
說著說著明空有些激動起來,馬上要做跪拜之禮,在佛宗弟子心中百折書就是佛祖啊。靈虛連忙將明空扶了起來,連聲道:「不用這麼客氣,不要洩露我的身份,知道就好,天下佛宗是一家,佛是沒有什麼高低之分的。」
明空連忙點頭稱是,此時明瞭才追了上來,看見明空後立即趕了上來說道:「你們飛得好快,差點跟丟了,師尊你怎麼在這裡?」明空一巴掌拍在明瞭反光的腦袋上,低聲道:「不准如此無理!還不快點向古長老行禮!」
明瞭在明空面前像小孩子一樣,摸著腦袋東張西望道:「古長老??在哪兒!」明瞭順著明空的目光看著靈虛,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對方口氣這麼大了,立馬跪了下來連聲道:「古……古長老,弟子先前無禮,不知道您老人家……」
靈虛沒想到明瞭是明空的弟子,這個弟子比師尊的修為還高,真是有意思,將明瞭扶了起來,和善笑道:「呵呵,你沒有任何的無禮之處,劍藝也非常好,不錯不錯!」明瞭得到靈虛的讚揚非常高興,機靈的回道:「難怪您老人家的劍藝如此玄奧,弟子再好也難企及萬一啊,都是師尊教導有方。」明空見弟子受到古長老表揚,也臉上有光,謙虛了幾句。
明瞭將靈虛先前的事情給師尊說了一遍,明空上前問道:「古長老到劍者領域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吩咐弟子們馬上去辦,可惜長老還沒回來……」靈虛輕輕一抬手道:「不用了,我已經叫紅塵辦其他事情去了,等盧雙來了我們再詳細談一下相關的事情。」
靈虛很佩服明空的眼力,居然能看出自己身上有神佛器,這不但需要對神佛器深刻的體悟和感覺,更需要一種對神佛器天生敏銳和無數的經驗。靈虛將萬象天羅傘的傘柄交給明空道:「你看看這神佛器如何?」
明空雙手接過傘柄,雙眼射出金光,仔細的撫摸著,半晌之後答道:「古長老,這件神佛器好像嚴重損毀,弟子沒有看見全貌,不敢妄加評論啊。」靈虛背負著雙於微笑道:「我讓你說你就說吧,在我面前隨意一點,不用拘束,其實大家都是普通的人而已。」
明空點頭稱是,還是慎重其事道:「以傘柄來看,這是一件絕世稀有的王品神佛器,難得一見啊,看上面的佛文這件神器應該是防禦用的,我們佛宗的防禦和輔助延續性是最強的,是什麼力量能將王品神佛器毀成這個樣子?」
明空的評價說了一個八九不離十,靈虛點著頭讚道:「說得非常好,說起來慚愧,當初也是我修為太低,讓神佛器獨自承受了先天雷霆之力,此器通靈,為了護我而損毀,你有把握將它修好嗎?」
明空搞不清楚什麼叫先天雷霆,反正應該是一種很恐怖的破壞力,搖頭道:「神佛器已經毀成這樣,弟子說實話,古長老想要修復還不如重新煉製一把,不過修煉神佛器的材料太難求,而且找到了也不一定能煉製成功。」
靈虛對萬象天羅傘有了感情,每次最危急的時候都是它出來救駕,所以一直捨不得扔掉,只要有一線希望還是想修復它,問道:「你是說要修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明空點了點頭,答道:「只要材科齊備,再加上古長老的修為,利用這殘餘的傘柄,使用煉製神佛器特有的修復咒法可能還有希望,可是這材料……」
靈虛現在真的有些佩服明空,果然是煉器神佛,壞成這樣依然有信心可以修復,欣喜道:「材料沒問題,我可以慢慢找,你說說看。」明空沉思了片刻,說道:「其實我也是按您老人家傳下的典籍上看的,其他的材料宗派裡還有,但是幾種特別稀有的難以找到,比如千古玄佛金、大明柔佛瑞絲和七彩飄雲帆!這幾種主要材料從未有人見過……」
靈虛將名字一一記了下來,明空也將特徵述說了一遍,四人隨便找了邊角的地方坐下來交流了一下煉器的心得。靈虛現在對明空確實是刮目相看,對方修為不高,但是煉器方面確實有極高的天賦,還有豐富的製作經驗,對於各個煉器領域都有研究,特別是對於神佛器,認識更是深刻。
靈虛哈哈大笑道:「看來小方真是沒有看錯人,煉器神佛果然名不虛傳。」明空有些惶恐道:「古長老過獎了,都是大長老的栽培,他將所有好的條件都提供給了我,如果我還不做出一點成績怎麼對得起他。」
明空頓了頓道:「煉器一門分支極多,博者不知,知者不博,誰敢真正稱得上自己是煉器大師,那些邊角的東西都是皮毛而已,就比如說負星巖前輩的鑄劍神術,可能永遠都研究不完,弟子也是在神佛器方面有所研究,充其量算一個煉製神佛器高手。」
藍鈺也點頭表示認同,明空在神佛器方面確實造詣很深,煉器的領域太廣了,誰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真正面面俱到的人才是一知半解的人。靈虛在這次交流中也對煉器有了新的認識,以前自己煉製的東西都太膚淺,雖然靠能量溶解的純度,總體品質不錯,但是細節方面實在是太差了,根本不如這些人這樣精通、深刻,畢竟他們是研究了一個領域千萬年的人。
靈虛玩笑道:「你長期在劍者領域遊歷,那這些佛劍者所背負的神劍都是出自你手?」明空看了一眼明瞭背後的慈悲神劍,搖頭道:「大部分算是吧,也有很多不是,其實這些都是神人劍者所用的神劍所改的,算不得真正的佛劍,只有古長老當初賜予給紅塵長老的上古佛碟才是真正的佛劍,我永遠都研究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