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神傳 第十九集 第七章 論劍之地
    靈虛準備瞬移出去的時候被藍鈺拉住道:「劍者領域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小,你瞬移過去到什麼時候去了。」靈虛愣了一下,問道:「那該怎麼辦?飛雲已經走了。」後者搖了搖頭,指著定星盤上的星路道:「劍者領域有一種奇特的傳送方式,叫飛劍傳送,可以很快到達目的地,剛好這邊就有一個。」

    靈虛查看了一下,發現星路裡面果然有特殊的青色光點標注的,說道:「那這樣太好了,可以節省一下時間。」兩人瞬移了幾下來到了飛劍傳送的地方,這裡還聚集了數十位劍者,看來都是去各種地方的。

    飛劍傳送是星空中一個特殊的所在,其實是一把神劍懸浮在上面,神劍射下一道青色的劍光,凡是進去的人都化成了一把把飛劍消失了。靈虛對飛劍傳送很有興趣,指著道:「沒想到神域也有傳送陣,如果要長距離傳送可不簡單,這是誰弄出來,如果能在神域普及起來就更好了。」

    藍鈺微微笑了一下,搖頭道:「哪兒有你說得那麼簡單,這傳送神劍整個神域只有十把,是著名的鑄劍大師問天和數百名劍者的參與,還有莫問劍也參與過,利用珍貴的空間材料和數十萬年的時間所構成,只有這十把了,用於穿梭於各個領域的劍者空間。」

    靈虛想想也是,這東西要是能多早就普及了,哪兒能等到現在,又問道:「這裡按道理說都是莫問劍的領域,怎麼沒聽人提起過。」藍鈺耐心的回道:「你的問題還真多,我也不是劍者啊,像莫老這些人物是劍者心中的神,豈是能隨意見到的。莫老天生喜歡安靜,也不愛參與什麼是非,是一個喜歡自由追尋劍道的人。」

    靈虛能聽出藍鈺的言語中含著崇敬之意,看來這個劍神很不錯,以後要找機會認識一下,古神之中現在見過馬神,給自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至少境界是沒問題的,不知道其他的如何。兩人在這裡也遇到了孟心如,後者也同時看到了他們,飛了過來問道:「你們也要去心劍的論劍之地?」靈虛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第一次來想過去看看,順便打聽一下朋友的消息。」

    孟心如會意道:「我剛好也要回去,既然有緣不如一起走吧,還可以給你們介紹一下。」靈虛看了一下藍鈺表示也好,可以順便多瞭解一下劍者領域,很多劍者看著靈虛和孟心如都露出尊敬的態度,紛紛退到一邊。

    靈虛奇異道:「他們這是幹什麼?我們很特別嗎?」孟心如搖頭道:「你身上是主神劍者的劍徽,劍徽在這裡代表著身份和實力,也是人格和精神,能到達主神劍者的人都有著超強的心智和優秀的品格,這是他們尊敬的原因。」

    靈虛看著飛在身邊的小劍,笑道:「這劍徽還有這個標誌,我可名不副實啊,呵呵。」孟心如在一旁嚴肅道:「你的劍徽是我發的,就說明你絕對配得上,如果有人說配不上,那也是對我的侮辱。」

    藍鈺看見對方臉色突變,在一旁出聲道:「他不知道只是隨便說說,劍徽是劍者的標誌,不能隨便說配不配的。」靈虛心裡也嘀咕了兩句,自己好像沒說什麼吧,看來劍者對這東西很看重,賠小心道:「不好意思,我只是隨便說說。」

    孟心如知道對方第一次來,也沒太介意,解釋道:「劍徽是表達一個劍者的認可,是不可以隨便懷疑的,劍者最講尊嚴,也有一股傲氣。這劍徽會給你們帶來很多好處的,到時候就知道了。」

    孟心如掃了一眼藍鈺手中的大黑,感興趣道:「這是什麼神獸,看起來好乖啊。」藍鈺一點沒有天神的架子,將變小的大黑送了過去,柔聲道:「它叫大黑,很乖的。」大黑被兩個女人弄來弄去,狠狠的瞪了靈虛一眼,意思是又看你的面子,前者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四處看著周圍的劍者。

    在以大黑為「媒介」的溝通下,孟心如很快就和藍鈺熟絡起來,兩人一路交談著進入了飛劍傳送,倒是靈虛變得沒人管了,沒事的跟在後面。進入飛劍傳送之後,三人化成三把飛劍消失了,靈虛心裡冒出熟悉的感覺,這和利用佛界輸送有相同的效果,只是空間小了不少而已。

    靈虛眼前的物事飛快的流逝,很快又變得清晰起來,沒過多久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周圍傳來很多人說話的聲音。靈虛定神一看,偌大一個星空中沒有任何雜質,只有三個五角形的盤子,這些盤子的維度都有大型星球般大小,懸浮在星空中,按著某種規律轉動著。

    盤子中都沖刷著不同顏色寶光,觸碰的人都接連的消失了。孟心如介紹道:「這裡就是論劍之地了,三個劍盤代變著三個不同的地方,黃色代表交易和鑄劍的地方,是交流之所;黑色的是比劍的地方,如果有人要爭鬥或者比試就去哪兒;紫色的是劍藝展示之地,劍者一般都喜歡這個,你們也可以去試試。」

    靈虛還第一次聽說劍藝展示的地方,好奇道:「什麼是劍藝展示?」孟心如輕輕笑了一下,說道:「我也解釋不清楚,你去看看就明白了,劍並不只是用來爭鬥的,劍道也是一門華麗的藝術。」

    靈虛身後的飛劍通道連續閃爍著光華,有很多劍者到來這裡,不過很多劍者都朝這邊行注目禮,表示尊敬。靈虛看著穿梭不息的劍者,問道:「神域有多少劍者?平常都這麼多人嗎?」

    孟心如搖頭道:「神域劍者是最少的,沒有人統計過,最多也不過千數,劍的修煉實在是太難了。這次劍者領域的劍藝會友就在這裡舉行,所以很多劍者朝這裡聚集,展示自己的劍藝,劍藝絕對不是爭鬥的伎倆。」

    靈虛看著川流不息的劍者,突然問道:「你聽說過古皇這個人嗎?」孟心如眼睛眨動了兩下,思索道:「好像聽說過,上次有四個神人強闖劍者領域,其中有一個就叫古皇吧,他們修為並不高,只是神人境界,膽子還不小。」

    靈虛只是隨意問了一句,沒想到還真有古皇消息,怎麼是四個人?難道還有一個朋友?連聲道:「你知道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孟心如見靈虛追問,訝然道:「難道他們就是你要找的朋友??這下可麻煩了,他們強闖劍者領域,相當於沒將所有的劍者放在眼裡,被人抓走了,已經有很久沒有人強闖過,聽說要嚴懲。」

    靈虛急切問道:「他們是我的朋友,被誰抓走了?抓到哪兒去了?」孟心如平靜道:「你不要著急,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這次到來的劍者比較多,我去幫你打聽一下吧,你現在著急也沒用,可以四處去看看,有消息我會找你的。」

    靈虛點了點頭,拱手道:「謝謝你的幫助!」孟心如回禮道:「不用客氣,當初我送劍徽的時候你沒謝我,現在反倒為了幾個神人來謝,以你的修為怎麼會有神人境界的朋友,真是怪了,應該都是主神以上的才是。」

    孟心如說完去打聽消息去了,靈虛終於打聽到了古皇的一些消息,心裡也有了一些譜,古皇他們怎麼會強闖劍者領域呢?他們幾個老傢伙絕對不是蠢人,反而精明無比,不會無緣無故做傻事的,肯定是有特殊的事情。

    藍鈺溫柔的在一旁安慰道:「既然有了消息就不用著急,其他的都是小事,讓紅塵出面,你的朋友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你不是常說要以平常心對待嗎?怎麼一提到朋友就失去了平常心呢。」靈虛摸著鼻子苦笑了一下,點頭道:「說得好,我這個人就是有這個弱點,自從靈俊天大哥和鼕鼕妹妹的事情之後,我再也不想失去任何的親人和朋友,所以一旦朋友有事,我都會有些亂了方寸。」

    藍鈺看著靈虛眼中閃出憂鬱的神情,肯定是想起了以前一些傷心的事情,岔開話題道:「沒關係,以後我會在身邊提醒和幫助你的,心如去打聽消息去了,我們既然來了就到處看看吧。」靈虛知道古皇等人暫時沒有危險,也放心了不少,以笑紅塵在劍者中的地位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點頭道:「那我們去看看劍藝,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兩人來到劍藝的圓盤,融入了劍光之中,眼前的景象忽然變化,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裡有一個巨大的湖泊,平靜碧綠的湖水就像一面鏡子,時而有幾條小魚冒出來,蕩出一陣漣漓;湖的中心有一個大型的圓亭形建築,上面雕刻著各種各樣的劍紋,頂上還插著一把奇形古劍,環境非常的高雅。

    圓亭中聚集了一百多位劍者,修為各異,其中還有一兩位主神劍者,還有靈虛非常熟悉的光頭劍者,大家圍成一個圓圈,中間正有一個人在舞劍,展示著劍藝。靈虛身上閃爍的四道劍徽使眾人都投來尊敬的目光,專門給他讓出了兩個空位。

    靈虛也點頭示意表示感謝,中間展示劍藝的是一位偏神劍者,應該是無形劍的展示,劍者在中間雙手撮指成劍在翩翩起舞,無形的劍氣在虛空中有序的穿梭,劍氣隨著人的舞動有節奏的跳動,彷彿在表演著一場美妙的舞蹈,湖中的水也開始跳動起來。

    靈虛沒想到劍還可以這樣表演,他認識的劍者幾乎都是以爭鬥著稱,代表著殺氣和厲害,這裡卻把劍這種凡人所說的凶器唯美化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孟心如說劍道是一門藝術。偏神劍者在場中通過舞劍盡情抒發著自己的劍境,讓在場的每一個劍者都能體會到無形劍的意境,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直覺。

    偏神劍者最後收回劍勢,輕輕行了一個禮,所有的劍者都稱讚著鼓掌表達自己的欣賞之意。靈虛看見如此精彩的表演,也努力的鼓動著巴掌,自己一直以為劍是用來爭鬥的,沒想到還有這麼美麗的一面,真是劍器一舞動四方,再舞驚天地啊。

    有一位主神劍者好像是主持劍藝的,走了出來笑道:「無形劍果然名不虛傳,落無紅神君的弟子就是厲害,這一部無形劍舞讓人動容啊,用無形之劍來舞動有形之身,不知道哪位劍友還有精彩的劍藝可以表演,劍藝不分修為高低,只是為了另一種對劍的體悟。」

    場中有一位光頭的大神劍者,穿著一身樸素的僧袍走了出來,行禮道:「和尚表演一套慈悲劍舞。」主神劍者拍手叫好道:「慈悲劍者明瞭能表演實在是太好了,讓我們領略一下慈悲神劍的慈悲渡世的劍境吧。」

    明瞭走在中間向大家行了一個禮,手中劍訣拈動,背後的古銅色的慈悲神劍出鞘,還是中品神器。神劍一出並沒有平常凌厲切膚的劍氣,而是一股浩瀚柔和的氣勢,顯得與眾不同,讓眾人有一種悲憫天地的感覺。

    明瞭舞動的速度非常的緩慢,慈悲神劍也配合著輕輕舞動,自成一派。在緩慢的劍舞之中讓人細細品位其中的劍境,平靜的湖水開始蕩漾,湖中的魚兒似乎也感受到慈悲的意境,紛紛活躍的跳出水面,激起一片片浪花。

    明瞭動作柔和,顯得非常的唯美,時而輕輕推出,時而劍指南天,慈悲神劍也跟隨著搖擺指動,人劍合一,讓人心神合一。慈悲之意讓靈虛體內的佛宗功法自動做出回應,靈虛在一旁拍手叫絕,劍原來也可以這樣的表達,真是一門絕美的藝術。

    明瞭表演一陣之後,緩緩的收回了慈悲神劍,向大家行禮,然後又有意識的朝著靈虛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回到了原處。場中又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主持的主神劍者又走了出來,拍手道:「好好!慈悲之劍就是與眾不同,讓人心生善念,還有哪位劍友上來展示一下。」

    主神劍者將目光看向了靈虛,上前說道:「這位前輩實力卓越,受到四道劍徽的認同,以前未曾見過,不知道尊姓大名,能不能上來演繹交流一下?」靈虛額了一聲,擺手道:「劍友太客氣了,我叫……木戌,是第一次來劍者領域觀看劍藝,這個我實在是不會演繹。」

    主神劍者以為是對方謙虛,微笑道:「前輩太謙虛了,只要是劍者基本上都懂劍藝,大家只是隨意交流一下,各有所長,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其他的劍者也跟著說想見識一下前輩的劍藝,靈虛看了藍鈺一眼,無奈的走進場中,平常面對什麼危險都面不改色的他,現在心裡居然有些發虛,這種東西確實從來沒做過。

    藍鈺會意的傳音道:「既然心如都說你是劍者,那肯定有她的道理,不用著急,只需要將你平常領悟的劍境隨便發揮,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的。」靈虛情願去和古神打架都不願意現在站在這裡表演什麼劍藝,不過現在是趕鴨子上架沒有辦法了,只有硬著頭皮試試。

    靈虛快速思索了一下,就試試最初領悟的七星天劍吧,向眾人行禮之後輕輕一招手,七星閃耀的光劍在手,劍者們一陣喝彩,這能量凝聚成劍的神通運用得如此隨意,果然是四道劍徽的劍者高人啊。

    靈虛慢慢沉靜下來,將心神融入了當初領悟七星天劍的境界之中,手中天劍中的七星突然射了出去,整個天空也暗了下來,七星在漆黑的星空中形成一個北斗七星的形狀,閃耀著陣陣星光。

    靈虛不知不覺的拿起手中天劍揮舞起來,用不同的姿勢點化著空中七星,每點一次都有一道星光射在劍上,時而劍指七星,時而揮動星芒,在星光的籠罩下翩翩起舞,讓人覺得美輪美奐的同時也領悟到一種劍意,一種與宇宙星辰共存的意境,劍隨意動,這是深奧的星辰之劍啊。

    此時四周靜得可怕,連魚兒都安靜下來,在星光照射下看著一個人影揮動著劍影,仿若夢中,天空中七星後來跟隨著地上人影劍舞開始演變成各種形態,每一種都透著玄奇。靈虛在舞動了一番之後,輕輕將天劍橫胸,做出收劍的手勢,七星自動的依次回到了劍中,七星天劍也慢慢的在手中消失,四周又恢復了白晝。

    一片沉寂之後,劍者們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沒有什麼比劍藝更能讓他們敬佩。靈虛也沒想到自己也能舞,行了一個禮後回到了原處,藍鈺也毫不吝嗇的射出讚歎和愛慕的眼光,說道:「雖然我不大懂劍,但是對舞蹈倒是行家,剛才你舞劍的姿勢真美,配合劍的意境真的很好、很迷人。」

    靈虛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你太誇張了吧,我其實都不知道怎麼做的,只是將自己的體悟發揮了一遍,沒想到劍意還可以變成欣賞的模式,真是開眼界了。」眾人在靈虛表演喝彩之後,都沉靜下來,紛紛想著剛才的東西,各有所思。

    主持的主神劍者走了上來,激動道:「前輩就是前輩,風範氣度就是不同,您剛才將體悟的劍境毫不保留展示出來,讓大家受益良多啊,除了劍神和幾位天神前輩有時能這樣展示之外,很久沒有人能這樣演繹了!前輩表現出的劍境有點和劍神他老人家類似,我們都體會不到劍心,只能感覺到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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