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鈺也在一旁點頭肯定道:「上古佛碟確實是最神奇的神劍,真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弄來的,好像聽說跟混沌秘境有關。」靈虛一直聽有人提起混沌秘境,問道:「混沌秘境到底是什麼地方?老是有一種很神秘的感覺。」
明空有些詫異的看著靈虛,出聲道:「當初不是您老人家帶我們去的嗎?怎麼可能你不知道,那是宇宙萬物最初始的部分,也是整個宇宙最神秘的地方。上次混沌秘境開啟,讓很多神人受益匪淺,也有很多神人沒再出來,傳說您老人家再次歸來的時候就是混沌秘境再次開啟的時候。」
靈虛現在只知道一小部分事情,對混沌秘境還沒有瞭解,不過這個地方確實很玄奇,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靈虛扭頭看著被劍者圍繞的負星巖,說道:「既然來了,去拜訪一下這個鑄劍大師,又能長點見識。」
明空趕在前面說道:「那讓我去為古長老引見一下,負前輩對劍者很客氣,對其他神人倒是不愛搭理。」靈虛阻止了明空,微笑著走了上去,負星巖正在給一個劍者講解問題,突然一抬頭看向這邊,起身道:「明空,你來了,這次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發現啊?」
明空上前行了一個禮道:「這次沒什麼發現,只是來瞻仰和學習一下前輩鑄劍之術。」負星巖笑呵呵道:「你太客氣了,煉器神佛在佛宗誰不知道,不要太謙虛哦。」兩人說話的語氣很隨意,看起來是非常熟悉的人,經常在一起交流。
負星巖看向旁邊藍鈺,訝然道:「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真是難得一見啊。」藍鈺輕輕服了一下,柔聲道:「我也難得見大師一面,深感榮幸。這次我也是陪人出來遊歷的。」負星巖連忙招手道:「誰能讓我們神域最美麗的女神陪同,那真是三生有幸啊,快請裡面坐。」
旁邊的一些劍者見到負星巖的態度,都猜測的幾人的身份。藍鈺溫柔的目光看著靈虛,說道:「還不是為了陪他。」負星巖打量了一下靈虛,完美的面容找不出一點瑕疵,烏黑的長髮繫在身後,一身白色的長袍,背上背著一把陳舊的古劍,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負星巖目光停留在靈虛背後的古劍上,死死的盯著,半晌沒說一句話。靈虛客氣的行禮道:「能見大師一面榮幸之至,晚輩特來請教一些鑄劍之術。」負星巖回過神來,將眾人招呼到一邊,輕聲問道:「我想冒昧問一句,這把劍是從何而來。」在修行者中詢問對方寶物的來歷是一個忌諱,但是他身為鑄劍大師,對劍實在是太好奇了。
靈虛倒是無所謂,知道對方肯定對劍有興趣,回道:「一位老前輩送的,我也弄不太清楚。」負星巖至始至終目光都沒離開過對方背上的劍,開口道:「送的?能給我看看嗎?」明空在一旁很好奇,他一直看不出這把劍有什麼特別,不過負星巖感興趣的東西絕對不是尋常東西,而且古長老也不可能背一把破劍到處走。
靈虛心念閃動間混沌神劍已經飛到了負星巖的面前,後者雙眼放光的看著,詢問道:「這把劍叫什麼名字?」靈虛一字一句道:「混沌神劍!」負星巖撫摸著樸實的混沌神劍看起來破舊的劍身,良久都沒說話。
明空有些忍不住道:「前輩,你怎麼不說話。」負星巖嘴裡發出吞口水的聲音,緩緩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佛碟之外還有我看不出來的神劍,真是太玄妙了,這到底……無鋒口,無氣息,無方矢,這把劍渾然一體,毫無缺陷,已經到達先天之境!!」
負星巖很想問這把劍是誰送的,但是覺得太失禮,一直忍住沒有詢問。靈虛對負星巖的造詣暗暗伸出大拇指,不愧是神域最傑出的鑄劍大師,能夠看出混沌神劍達到了先天之境,這份實力和眼力有些恐怖。
負星巖將手放在了劍柄之上,用盡全力想拔出來看看,不過無論怎麼拔都沒有作用,老臉的漲得通紅,最後一道白金的光芒閃過,直接將他的手和身軀盪開,飛回到了靈虛背後。負星巖有些狼狽的來了起來,凝神道:「此劍天下無雙,絕無僅有,已經有劍靈的存在,沒想到我還能看到有神劍靈的寶劍!!」
靈虛沒想到對方能看出有劍兒存在,有些意外道:「前輩何以見得??」在場的只有明空能明白劍靈是什麼意思,吃驚道:「什麼……劍靈!!」負星巖撫摸著稀鬆的頭髮,點頭道:「不錯,肯定是劍靈,樸實無華,劍氣自生,剛才劍的主人並沒有做出任何的意念和劍訣,而神劍能自動反彈飛回認主,這不是劍靈是什麼,真不愧是先天之器!」
靈虛現在是真的佩服了,拱手道:「大師真不愧是大師,這份真知灼見讓人不得不服。」負星巖看著靈虛良久,聚精會神道:「此劍如此神威,佩劍之人也定是非凡之人,就連莫老弟也達不到這個程度,閣下究竟是誰??普天之下,難道……難怪莫老弟讓我留意最近劍者領域有沒有奇怪的人。」
靈虛連忙擺手道:「大師知道就好,不用太過猜疑,我只是後學末進而已。」負星巖身體一震,看了明空和藍鈺一眼,兩者都同時點了點頭,立馬站了起來,輕輕彎腰行了一個禮,坐下道:「沒想到尊者大駕光臨,劍者領域真是蓬蓽生輝啊。」遠處的劍者雖然沒聽到說什麼,但是負星巖的態度讓他們紛紛猜疑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能讓鑄劍大師行禮。
靈虛笑呵呵道:「好說好說,大師不必客氣,尊者已經不在,現在只有晚輩靈虛,你以後叫我小虛就好。」負星巖是個很傳統的人,雖然尊者這麼說,但是他還是照自己的規矩來,讚歎道:「世上除了尊者以外確實無人能配上這樣的劍,呵呵,我早該想到了。」
靈虛灑脫的哈哈大笑道:「大師太客氣了,如果論到鑄劍,我什麼都不是,大家各有所長,何必這麼拘謹。」負星巖對自己的鑄劍的本事還是很有信心,點頭道:「尊者說的是,論修為小老兒遠遠不及尊者,鑄劍我還能說兩句。」
靈虛虛心討教道:「前輩是鑄劍大師,鑄劍和煉器到底有什麼分別?我在修真的時候很多煉器門派都包含煉製飛劍。」靈虛本來對煉器就有經驗,特別是領悟混沌神劍後,對劍還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到底怎麼才算是真正的煉製飛劍。
負星巖摸著肩頭稀鬆的頭髮哦了一聲,擺手道:「煉器包含太廣泛,下界很多煉器門派都兼容並包,認為無論煉製什麼都差不多,其實這中間的差異很大,無論哪一件法寶都有特殊的講究和規矩,只是心中重們沒有仔細去研究。」
負星巖擺手道:「尊者可否可以展示一下下界修真者煉製的飛劍,我很久沒見到修真者的飛劍了,不知道技術如何。」靈虛拿出一把以前在修真界的幾把不同手法的飛劍遞過去道:「大師請看!」
負星巖只是掃了一眼幾把飛劍,遞回來道:「這能叫劍嗎?簡直是一堆廢鐵,下界的鑄劍術還是沒有提高,都是以材料的純淨程度來定制劍的品質,先溶解材料之後再化形添加晶石,然後再塑形,這根本就是糊弄人的廢鐵。」
負星巖對鑄劍是非常嚴謹和苛刻的,所以對劍的評價也不留餘地。靈虛倒是一點沒有奇怪,如果這幾把飛劍能入對方之眼,那對方就不會是大師了,靈虛以前也是這樣煉製的,臉紅的求教道:「那大師指點煉製飛劍到底該如何煉製?請不吝賜教,將來也為下界的修真者和修建者做出一點改變,整個煉器才能有所提高。」
負星巖可能覺得自己語氣有點過激,畢竟是尊者拿的飛劍,歉然道:「小老兒看見粗糙的飛劍心中有氣,所以有所冒犯還請尊者諒解,這種做法既浪費資源又沒有用。」負星巖耐心道:「鑄劍之術首先第一部就應該塑形,如果連整體的框架都沒有概念,怎麼可能鑄造出絕世好劍,很多人都是到煉製最後才茫然的隨便想一個形狀。」
靈虛臉更紅了,好像以前自己煉器都是這樣,負星巖絲毫沒有停止,繼續道:「塑形標準來說是制范,劍的形狀就叫劍范,劍范也是需要製作的,用一種千層泥的東西來陶制,這種泥土韌性很強,能和材料相溶,用它來做成劍的初步形狀,然後才能全面的考慮各種細節的劍身問題,如果連劍的形狀都不知道,怎麼能發揮劍最大的功能呢。」
靈虛拍手叫好,這次算是開眼界了,好精闢的論斷,劍范的製作相當於一個設計和一個整體的把握,只有設計好了才能完善,設計都沒有怎麼可能出精品呢,這些都應該預先做到。負星巖信心十足的繼續道:「第二步就是材料,鑄劍的術語叫調劑,也就是大家鑄劍的核心東西,這也是劍品質的關鍵,相信這一點大多數修行者都能明白,品質越高的材料越能出神品。」
藍鈺和明空、明瞭紛紛點頭,這點是最容易明白的,負星巖話鋒一轉道:「但是,材料也不是越多越好,這裡面就有很深的學問,在大量的煉製中,不同的劍有不同搭配比例,也需要各種材料的配合,並不是好材料越多越好,有時候多了反而發揮不了最大的威力!」
靈虛點頭稱是,自己以前煉器都是胡亂將材料通通塞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溶解起來,現在想起來確實有點幼稚。負星巖繼續道:「第三步就是除雜質,這個是最簡單的,只要修為越高或者能量越純淨,運用能量的手法越高,那麼質地就越純淨,不過依然要注意材料之間的融合問題,物質純化以後會產生一些現象。」
負星巖如數家珍,將鑄劍說得非常透徹,繼續道:「第四步就是結形,當劍范鑄成,材料搭配完成和除雜質之後就要結形,此時各種材料元素正在最頂峰的時候,這個身後結形能夠讓神劍保證最高的品質。」
靈虛有些疑惑道:「但是這樣一來這把飛劍似乎沒什麼用,沒有任何的禁制和攻擊陣法,和普通的劍沒什麼區別。」靈虛此話一出,藍鈺等人都驚異的看著他,有點不敢相信的目光,前者摸著鼻子傻呵呵的笑道:「別這樣看著我,在下界好像都是這樣的……」
負星巖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尊者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有些東西記不清楚了,凡是在神域有煉器經歷的人都知道,結形以後並不是完成,這時候的飛劍只是一個劍坯,最後才是加工禁制和攻擊手法之類的東西,本質是可以通過外形來發揮威力的。」
靈虛啊了一下,這次丑可出大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劍結成以後才完善禁制和攻擊陣法,這和下界的差異太大了,在修真者和仙人眼中覺得劍成形以後就不能再煉製了,原來真正的鑄劍是將攻擊手法和禁制分佈在外面,用最純淨的本質劍身透過攻擊達到最高的效果,為什麼當時自己就沒想到呢。
靈虛腦中靈光一現,將混沌神劍拿在手中仔細觀摩一下,難怪很多神器的表面都分佈著很多奇特的咒法圖紋和攻擊陣法,原來以為是一種漂亮的裝飾或者是附加的一些東西,原來這些才是真正攻擊手法,而裡面則是神器的實質,用最純淨的能量透過禁制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看來以前做的東西果然都是垃圾品啊,確實可惜了那些材料。
靈虛輕輕歎道:「下界的煉器確實有問題,在煉製的過程中添加陣法和禁制不但耽誤了材料質地的巔峰時刻,還讓純淨的材料不能完全發揮,反而限制了這些材料的威力,唉……」靈虛原本以為自己煉器應該很不錯了,而且下界沉工派一直是煉器最好的門派,現在看起來差得一塌糊塗,連方向都搞錯了,以前的概念全部被否定,心裡還是有點難受。
負星巖搞不清楚為什麼靈虛要歎氣,以為是為下界的修真者惋惜,輕笑道:「呵呵,尊者不必歎息,大家都是從下界修煉上來的,當初能掌握那樣的手法已經是不錯了,這種系統的鑄劍手法也是經過無數的經驗所總結出來的,這次人太多,又沒有合適的材料,下次我一定單獨為你演示一遍整個過程。」
靈虛心裡突然傳來明空的傳音道:「古長老,大師很少對人這麼熱情,而且鑄劍之術從不外傳,這次肯定是看到您老人家來了,所以還答應演示一遍,這是學習的好機會,你一定要帶上我。」靈虛含笑點了點頭,向明空表示放心。
藍鈺玉手一伸,拿出靈虛所凝聚的水劍道:「大師,你覺得這劍如何。」負星巖接過水劍,看了半晌,訝然道:「純淨之水所凝聚!想不到水神不但是水中王后,還是劍道的大師,能將純淨之水凝聚成實質神劍可不簡單啊,這是劍意所聚!!」
靈虛不由得對負星巖又高看了幾分,這不是因為他對鑄劍的領悟,而是能看出劍意這層,說明對方對劍的體悟是非凡的。藍鈺看了一眼靈虛,悠然道:「我哪兒有這個本事,對劍我是一竅不通,是尊者所聚的。」
負星巖哦了一聲,雙眼冒著精光看著靈虛,拍手道:「好!我相信莫老弟一定很有興趣和尊者再聚聚,討論一下劍道,尊者以前只是佛法無敵,千萬年不見,劍道也變得如此厲害,不愧是羲人族的領頭人物,簡直可以稱雄宇宙了。」
靈虛摸著鼻子曬然道:「大師,我說過現在只有犬神靈虛,沒有尊者,你還是……」負星巖哈哈大笑,答道:「好好,算小老頭說錯了,尊者不要見怪,這把水劍雖然已經化成實質,但是終究是劍意所聚,無所憑借,時間一常會散去的,算不得真正的神器,能保持多久只能看劍意的時間能堅持多長了。」
靈虛由衷的敬佩道:「聽大師一席話,勝讀萬卷書啊,小虛佩服得五體投地,以後如果有神劍方面的問題一定還來請教,到時候大師一定要幫忙。」負星巖摸著頭髮,眨了眨眼,笑道:「呵呵,尊者有吩咐小老兒一定效勞,只要在下次混沌秘境開啟的時候帶上小老兒就行了。」
靈虛心裡也嘀咕,似乎神域所有的神人都對混沌秘境有興趣,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到底有什麼東西?問道:「大師應該去過混沌秘境,哪兒到底是什麼樣子,有什麼東西?」負星巖此時真的有點搞不明白了,難道尊者的腦子摔壞了?也不敢直接問,解釋道:「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裡面可以找到很多你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丹道、煉器、修為或者是境界,裡面都可以得到,反正可以找到大家想要的,不過也異常的凶險。」
靈虛聽得一團迷霧,說了等於沒說,明空好像發現了什麼,朝遠處看了幾眼,扭頭低聲道:「古長老,盧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