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在法蘭克福的最後一天,四個女人回到飯店,準備坐上航空公司派來的接駁車,登上晚上的班機。
當空姐就是如此,來來去去,今天在德國,明天在台北,後天可能在英國。
到了客人登機時間,席予漫在自己負責的區位幫助旅客們入座,見到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妻,似乎正需要幫助,她上前親切問道:「需要幫忙嗎?」
老夫妻點點頭,因為他們還搞不清楚自己的位子到底是哪一個?
席予漫看了下他們的登機證,幫忙找到了位子,伺候兩位老人家坐下後,接下來便是幫他們將行李箱放上去。
當她抬起行李箱時,料不到這行李箱比她想像的還重,而她必須把行李箱高高的舉起,推進座位上方的置物櫃裡。
她吃力的高舉著,但才舉起一半,她就明白自己做不到,必須找人來幫忙才行。
才這麼想著,手上突然一輕,另一隻大掌接過行李箱,輕鬆推進上頭的置物櫃,席予漫轉過頭,迎上一對精亮有神的眼。
站在她身後的,是個挺拔俊朗的男子,身高大約一百八十幾公分,淺色的長袖襯衫,搭配深色的外套和休閒褲,酷酷的面孔上,有著剛刮完鬍子的清爽,粗獷中不失斯文,是一位紳士。
「謝謝你,先生。」她甜甜的笑,感激的說道。
耿精良望著她春風拂暖的笑容,直視不移,想不到她的聲音,就跟她的人一樣,好甜。
在露天酒吧時,她還是長髮披肩,而眼前的她,則是梳好了空姐的包頭,散發的是另一種高貴典雅的韻味。
美麗的臉龐,沒有太多脂粉,只有淡淡描繪的眼影,和淺色的口紅。
向對方道了聲謝後,她想繼續去看看有沒有其它客人需要幫忙,卻發現走不過去,因為他完全擋住了狹窄的通道。
「先生,不好意思,麻煩借過一下。」她有禮的拜託。
耿精良這才回神,側身讓出一點通道,當她越過他時,由於通道狹窄,她的身子與他的胸膛摩擦了下。
好軟……幽深的目光,始終緊緊盯住她。
「啊。」她低呼一聲,不知被什麼東西給絆著了高跟鞋。
快速伸來的大掌,及時成了她的扶手,將她纖細的蠻腰緊緊圈住,幫助她找回平衡感,沒讓她跌下去。
因為這個突然的小意外,她的人就這麼投向人家的懷抱。
「真對不起。」她自覺失禮,忙站好的同時,糗大的向他道歉。
耿精良扶她站好後,一雙眼依然緊盯她因為無措而微微暈紅的臉頰,直到目送她的身影離去後,他深邃的目光轉成了犀利,掃向剛才故意把腳伸出來絆倒人家的鬼塚香,以眼神質問她。
「我是在幫你呀老大。」鬼塚香笑咪咪說道:「人家在幫你製造機會呢,剛才抱的觸感如何呀?」
耿精良只淡淡的命令。「別多事。」
鬼塚香聳聳肩,雙手趴在前面的椅背上,提醒他。「老大,還剩六十三個小時喔。」
「我知道。」他明白時間不多,必須盡快才行,他比任何人都急。
「只是幫她放行李是不行的,你得更積極一點呀!」
「我在等機會。」
剛才不就是機會了?還等什麼?她真不明白,只幫人家放個行李,什麼話都不說,難道用眼睛放電泡馬子嗎?
鬼塚香突然想起什麼,狐疑的問老大。
「老大,你……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耿精良臉色一僵,墨鏡後的凌厲目光殺過去,不用言語,光是這瞪視就讓鬼塚香立即舉手投降。「我開玩笑的。」
這話可刺中了耿精良的罩門,他身為老大,如果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以後在他們面前還有什麼面子?他故意瀟灑道:「笑話,害羞?要搞定她根本不是問題,我只是在等時機。」
好幾隻耳朵伸過來,好奇的探聽。
「老大,你在等什麼時機?」
大家都很想知道,老大心中有什麼計劃?要如何在六十幾個小時內,把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弄上床?
「剛才幫她放行李,就是給她留下好印象,你沒瞧見,當她看見我雄武健壯的身子時,眼睛都亮了。」
有嗎?
大家雖然很懷疑,但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既然老大這麼有把握,那肯定沒問題。
他們這些人之所以跟著老大,甘心受他的指揮,是因為他的能力很強,膽大心細,而泡妞這種事,當然難不倒他們老大。
只要老大跟那女人上了床,解除咒語,大家就可以拍拍屁股去幹正事了。
「予漫,有個帥哥一直在看你耶。」和她負責同艙的組員小安,小聲的在她耳邊提醒。
她疑惑的看向小安。「有嗎?」
「坐在48M的男人。」
順著小安的眼神示意,她好奇的望過去,果不其然,瞧見了適才幫助她的那位客人。
她的目光才對上他,對方立即咧開一排光潔的牙齒,展現陽光般熱情的笑容。
她禮貌的點頭微笑,尷尬的避開眼。做她們這一行,姿色出眾的空姐,被「注目」是常有的事。
「說不定他看上你了喔。」
「別亂說,我有男友了。」
她只當小安在說笑,也不把那男人放心上。
直到所有旅客都繫上安全帶,行李櫃都一一確定關上了,一團混亂之中,總算逐漸有了秩序,她回到定位,等待每次起飛前必播的逃生教學廣播,她也要跟著示範教學,並且預料大部分旅客是不會看的,男士通常在翻閱機上提供的報紙,女士則是忙著從雜誌上找尋想買的免稅商品。
不過今天例外,有一雙眼死盯著她,只要她的眼睛跟他對上,他便對她咧開太過親切的笑容,讓她不知該做何反應。
他的眼神太過熱切,讓她全身不自在,向來熟練的逃生教學,一時竟亂了序,做得手忙腳亂。
假裝沒看到好了。
她回到位子,繫好安全帶,飛機即將起飛了,只希望這趟飛行,一切平安順利。
太好了,她對他果然有意思!
耿精良心中暗自得意,剛才他一對她笑,她就害羞得不知所措,肯定也對他有好感,真是太好了。
照這樣的速度,他絕對可以來得及破解身上的咒語,也順便得到一個女朋友。
不枉費他花了那麼多時間找到她,現在想來很值得。
到了用餐時間,席予漫在機艙廚房裡忙著把加熱好的餐點準備就緒,她推著餐車,沿著走道,以最親切的笑容和溫柔的聲音,問著每一位客人想吃什麼。
她細心的為客人送上餐盤,卻發現這位客人一直盯著她的臉,不禁疑惑。
「請問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嗎?」
「你很漂亮。」黑猴嘿嘿笑道。
「啊……謝謝。」她勉強維持笑容,心想今天是怎麼回事,不只那個墨鏡男一直盯著她,這一路送餐過來,也有好幾個外國人盯著她,明明漂亮的空姐那麼多,為何只看她?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是最美的那一個。
當輪到下一排的客人時,她心驚膽跳的抬頭,果然那位墨鏡男又對她咧開熱情的笑容。
她尷尬的回以笑容,覺得跟這人保持距離比較好,只想把餐點給他,然後快快走人。
「請問要吃雞還是牛?」
「牛肉。」
她低下頭,將餐盤遞到他桌上時,不經意瞄到他拉高的袖子,露出結實黝黑的臂膀,上頭有一條清楚的刀疤,讓她心下一驚。
這人該不會是黑社會的吧?
她忙避開眼,將餐盤送上後,便急急忙忙推著餐車離開。
待所有機上旅客用完餐,她又忙著一一將餐盤收拾回餐車上,而那咧開的微笑也始終跟著她的身影移動。
噢——她好忙喔,沒看到沒看到——
在後頭負責供應茶水飲料的小安,悄聲對她說:「那個人一直對你笑耶。」
「我知道。」她苦笑道。
「他肯定是煞到你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別糗我了,我都不敢看他,免得被他誤會我也對他有意思,快工作吧。」
她將餐車推回廚房,連頭都不敢回,但依然能感覺到背後的視線如影隨形。
沒看到沒看到——假裝沒看到——
入夜後,旅客們紛紛休息,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上半夜是她的休息時間,在空姐專用的睡床上睡了一覺後,她醒過來,看著手錶,該輪到小安休下半夜,卻不見小安來叫她。
她起身洗了把臉,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後,該準備下一餐的餐前工作了,順便叫小安回來休息。
本以為小安在巡艙,卻沒見到人,旅客們睡得正熟,她輕手輕腳的走著,見到其它組員,便向她們打聽小安,但沒人知道她在哪裡,她心想,這個好動的小安,大概是跑到其它艙找同事聊天去了吧。
席予漫不疑有他,往機尾的廚房走去,當她掀開布幔走進去時,眼前的景象令她呆住了。
一把槍指著她的額頭,冰冷的聲音也傳來。
「別動。」
她整個人呆住了,驚愕的望著眼前的男子。他眼神兇惡,嘴角噙著邪笑,彷彿早有預謀,而在廚房的角落,小安的嘴被貼上膠帶,手腳也被綁住,眼眶泛著淚,驚恐的看著她。
席予漫不敢相信,電影裡演的恐怖份子持槍上飛機,竟會活生生出現在眼前!
她不明白這人是怎麼把槍帶上飛機的?居然可以通過掃瞄和安檢?
恐懼很快籠罩在她心頭,但一想到小安和整個機上乘客的安危,她雖然害怕,仍力持鎮定。
「先生,請你冷靜點,有話好說,你有什麼要求請說,千萬別傷害任何人。」
為了小安的安危,加上槍口指著她,她不能叫,也不能驚動其它旅客,現在大家都在睡覺,恐慌只會害事。
男子上下打量她,那雙眼,像是在打量她的美貌,瞧得她背脊泛寒,心知不妙。
「你過來坐下。」
她知道自己除了照他的命令做,沒得選擇,而她不經意一瞄,瞄見他另一手上還拿著膠帶和繩子,立即恍悟,這男人也想像綁小安那樣綁住她,而他的動機,顯然已表現在色迷迷的臉上。
若是她沒有及時來找小安,恐怕小安已經遭他的毒手,思及此,她從心底打了個冷顫。
「給我乖乖的,小心我的子彈不長眼,萬一打穿了飛機,墜機可不是好玩的。」男子嘿嘿邪笑,手上的槍還故意在她面前揮動。
她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不,她必須想辦法,絕不能乖乖束手就擒!如果自己也被綁起來就完蛋了,這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搶走他手中的槍,而且速度要快,只有一次機會!
因為她乖乖照做,沒有反抗,男子也降低了防心,正打算用繩子綁住她的雙手時,趁這個時候,席予漫冷不防的用高跟鞋往他的腳板用力踩下去。
「噢!」男子受不了劇痛而低吼一聲,趁這個時候她用力去咬他的手,逼得男子放開手槍。
槍一掉在地上,她趕緊去搶,但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因為她的頭髮被狠狠往後一扯,頭皮像要撕裂開一般,疼痛得讓她眼淚幾乎就要流出來。
她被狠狠甩到地上,男子氣急敗壞的撿起槍枝指著她,嘴上咒罵連連。
「媽的賤女人!你不想活了?!看我怎麼修理你!」
她臉色蒼白,料想完蛋的同時,一抹身影剛好在此時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男子手上的槍「拿」走。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連歹徒都反應不過來,隔了兩秒,才發現自己的槍已在別人手上,驚愕的瞪著一旁突然出現的高大男人,席予漫也傻愣當場,因為進來的人正是那個一直對她傻笑的男人。
耿精良面不改色,就像平日那般自然,彷彿他從對方手上拿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東西,而他還研究起這個東西來,並用手指敲敲材質。
「木頭做的,難怪可以通過金屬檢測,模仿得很像,但是要騙過行家,還差得遠。」
那個剛才還惡形惡狀威嚇人家的恐怖份子,維持拿槍的姿勢呆立不動,這突然出現的男人,不但輕易搶走他的槍,還徒手將這把木頭假槍折斷,不屑的丟到一邊去,然後懶懶的看著他。
男子知道事跡敗露,再也笑不出來,一時狗急跳牆,像發了瘋似的上前攻擊。
耿精良冷哼,不自量力的傢伙,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直接往對方的喉結擊了一下,就讓對方痛得當場跪下,雙手摸著脖子,表情因為痛苦而猙獰,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席予漫依然呆坐在地上,從頭到尾都看傻了眼;這男人就這麼一下,便把對方打倒了?
她尚未回神,耿精良已來到她面前,一把拉起她,厚實的大掌托起她的臉蛋,仔細審視她,一雙濃眉皺得像是他才是那個被攻擊的人。
「有沒有受傷?」
他可不要她細嫩的皮膚上有任何傷口,若是有,他肯定會再去踹那傢伙一腳。
現場受害者有兩個人,但他的注意力只在她身上,見她一直不講話,他可緊張了。
「你沒事吧?傷到哪了?」說著,還準備開始檢查她的身子,就怕她真的哪裡受傷了。
「沒有,我沒事。」她終於回過神,對他如此焦急和關懷的舉止,感到臉上一熱,忙離開他的懷抱,回頭去幫小安鬆綁,並且立刻向組長和機長報告這件事。
飛機還在高空飛行中,這名犯法的男人,只能先將他綁起來,叫人看守著,直到飛機降落,再交給地面安全人員帶去警局處理。
這次事件沒有人受到傷害,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小安因為受了驚嚇,所以她將小安帶離,好生安撫她之後,也悄悄將這件事謹慎處理。
這次能夠在不驚動旅客之下順利解決,全多虧了他,而她也曉得了他的名字,耿精良。
「謝謝你救了我們。」她非常感激,對他的印象也改觀了,這人其實是個大好人,而且很紳士。
「你很勇敢,敢反抗他,你不怕恐怖份子嗎?」
她的臉頰因他的讚美而微微泛紅。「還好,反正我家就有三個……」
「什麼?」
「呃,我是說,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幸虧有你,否則我真不敢想像後果會怎樣,真不知道要如何報答你。」
他眼睛一亮。「你真的這麼想?」
她點頭。「當然呀,要不是你及時出現,說不定我和小安……就是我那受驚的同事,我們兩人一定會遭到歹徒的羞辱。」
她說想報答他哩!他聽了可樂壞了,把她臉上的傾慕和感激,當成了對他的愛意。
「你若想報答我,不是沒有機會,我正好有一件麻煩事急著解決。」
「什麼麻煩事?若我幫得上,一定盡全力幫你。」
說這句話時,她是真心誠意的,只要是她能力範圍所及,她一定盡全力回報救命恩人。
他低下臉,示意她把耳朵靠過來,她也不疑有他,好奇的貼近耳朵,聽他輕聲的開口。
「請跟我上床。」
清晨,班機準時抵達桃園國際機場。
桃園的天空晴朗,萬里無雲,睡醒的乘客們終於結束了長途飛行,經過一夜的休息,沒人知道,他們才剛歷經了一場虛驚。
鬼塚香等人,全盯著老大的臉,不明白昨晚那張臉還挺俊俏的,怎麼一覺醒來就多了一個紅手印。
黑猴指著老大,一副就要笑出來的表情。「老大,你臉上的手印……」
一雙凌厲的目光射來。
「有問題嗎?」
笑容立刻轉為正經。「沒有,我只是覺得那只不知死活的蚊子跑到老大臉上,結果被老大一掌打死,真是活該。」
黑猴不愧是黑猴,反應向來敏捷,掰話的功夫也是一流,見苗頭不對,立即陪笑討好,等老大一轉身,他便挨近鬼塚香的耳邊。
「跟你打賭,絕對是那個空姐的傑作。」
鬼塚香瞟了他一眼。「還是小心你自己吧,惹火了老大,換你臉上多一塊腳印。」
席予漫彎身一鞠躬,向每位離開的旅客有禮親切的歡送。
「謝謝搭乘,小心慢走。」
她一邊彎身行禮,一邊向每位旅客道謝說再見,直到耿精良經過,她的微笑立刻收起,無視於他的存在,等到他經過,她便又回復甜美的笑容。
「歡迎下次再度搭乘,請慢走。」她對黑猴親切的笑道,前後差別待遇,由此可見。
美人送笑,如沐春風,黑猴一臉得意,像是很享受這種待遇,冷不防的,一個東西打來,正好撞到他的臉。
「哎喲!」他唉叫一聲,差點站不穩,正想罵是誰不長眼,卻發現打中他的,是老大堅硬的手提箱。
「sorry,沒看到。」耿精良酷酷地說,然後繼續拎著皮箱往前走,留他一人在後頭,捂著臉,張著嘴,卻無法罵出一個字。
皮箱是老大的,他能說什麼?只好委屈的向鬼塚香訴苦。
「他故意的。」
「早告訴你小心了。」瞧,她一語成讖,黑猴臉上恐怕要多一塊黑青了。
黑猴只能自認倒霉,唉唉唉,惹得老大吃醋,可見他很喜歡這個女人哩。
鬼塚香來到老大的旁邊,低聲問:「老大,你告訴她了?」
「嗯。」
「那你怎麼說?」
「……」
「你……不會是直接就邀請她和你……那個吧?」
見老大沉默不語,她心中就明白了,歎了口氣。
「老大,時間雖然緊迫,但這種事不能蠻幹呀!被素昧平生的男人邀請做那件事,是女人都會生氣的。」
「是她說想報答我的。」
「喔?」
耿精良將在機上發生的事,大致告訴了鬼塚,他救了那女人,她又用那麼感激的表情望著他,所以他以為時機成熟,就說出了請求,他不過是給她一個報答的機會罷了。
鬼塚香翻了個大白眼,她跟老大這麼久,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們的老大竟然對泡馬子一竅不通,可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她很意外,原來昨晚兩人之間還發生了這種插曲……
她思考了下,靈機一動。「還剩下四十八小時,萬一她不答應,你打算怎麼做?」
耿精良沉默,這就是他傷腦筋的地方,他無法勉強她,但是不跟她上床,他可就一輩子完蛋了。
思及此,他渾身泛寒,堂堂大男人那地方舉不起來,就跟太監一樣,簡直比死還可怕。
鬼塚香低聲道:「如果要在最短的時間搞定,得用非常手段。」
耿精良立即沉下臉。「我不做下三濫的勾當。」雖然有時候他們為了奪取情報,賣給客戶,會用一些詭計,不管是美男計或美人計,必要時,他們也會採取非常手段。
但那是工作,是戰場,他們對付的是陰險狡詐的對手,敵人狡詐,他們要比對方更狡詐,但如今對象是弱女子,還是一個完全不瞭解他們世界的善良百姓,他怎麼可以用下流的手段騙她上床?
鬼塚香眨了眨眼,她只是稍微提一下,倒沒料到老大的反應如此激烈,老大對那女人的態度可是特別不同呢,她心中瞭然,嫵媚的笑意自她唇角逸出。
「我沒說要用下流的手段呀,老大不喜歡,我當然不會害你,我要說的是,女人最懂女人的心了,要在短短的四十八小時內說服她,也不是不可能。」
耿精良眼睛一亮,他明白鬼塚擅工心計,她肯定是想到了什麼計劃。
「你有什麼辦法?」
「當初在找到她時,我也順道對她做了徹底的人身調查,每個人都有弱點,而我剛好發現她的弱點,說不定……可以讓您有機會抱得美人歸。」
耿精良點點頭。「說來聽聽。」
鬼塚香神秘一笑,將事情原委告訴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