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是位於Z市市中心的一座酒吧,劉沛雨幾個人不時就在這裡聚會。進到酒吧後,沛雨發現柳靜坐在吧檯旁,正一個人灌著酒。
「哎呦,美女,在蓬萊還沒喝夠啊?居然又跑這來喝酒了,怎麼,是不是想把自己灌醉了然後便宜我啊?」沛雨嘻嘻笑道。
柳靜白了她一眼,「你敢要嗎?你敢要我就敢給!不過,要是讓辛璐知道了……」
「打住,我不敢成了吧?哎,老闆,來瓶啤酒!」說罷,沛雨在柳靜身旁坐下,掏出煙抽出一支點上,歎息一聲道:「豬啊,這事算我不對,如果我不給張琨出主意給你個浪漫的驚喜,那麼……」
沛雨還沒說完,柳靜冷笑一聲打斷了他,「驚是驚了,可沒見著喜。」頓了頓,她繼續道:「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畢竟你給他出那主意也是為了我們……」
沛雨一聽柳靜這麼說頓時哈哈大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要這麼說,我就安心多了,嘿嘿,說說,你是怎麼被劉斌感動的?」
柳靜厭惡的皺了皺眉,「別跟我提他!不是他,我還不至於這麼煩!」
沛雨一楞,「這話什麼意思?」
柳靜喝了口酒,沒說話,沛雨低頭一思索,頓時明白了,「是不是為了他把那晚你和他在沙灘上的勾當告訴了張琨,所以你才那麼恨他?」
這下柳靜楞住了,脫口而道:「你怎麼知道的?」
沛雨喝了口酒,微微一笑:「我剛從劉斌那兒來。」
柳靜憤怒的瞪著眼睛問道:「你去他那兒幹什麼?」
「看他的傷養的怎麼樣了。」
「我呸!他那種人死了都不值得去看他一眼!那點事到處給我宣傳,生怕別人不知道,現在連你都知道,他現在是不是特得意,特自豪啊?我現在才發現我原來那麼傻!我怎麼那麼天真?被這個無恥小人給耍了!算我瞎了眼,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話!」柳靜氣呼呼的說道。
沛雨靜靜的看著柳靜,等她發洩完,才開口道:「豬,其實劉斌不是那樣的人,你誤會了……」
「呸!他不是哪種人?是,他不是那種人,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人!我誤會?我誤會個屁!你自己都說是他告訴你的了難道還能有錯?你不用給他解釋,你也別被他騙了!那個混蛋天生就是一個騙子!一個大大的騙子!」柳靜不等沛雨說完就又是一串連珠炮。
沛雨搖了搖頭,知道如果正面解勸,柳靜是不會聽的,想到這兒,沛雨問了柳靜一個問題,「那好,我們不說他了,小豬,我問問你,連接兩個人最近的情感是什麼?」
柳靜一楞,一時間沒理解這個問題的含義,略微想了一下才回答道:「是愛。」
沛雨點了點頭,「沒錯,但不全面,想想,除了愛還有什麼?」
柳靜想了半天才試著回答道:「是恨?」
沛雨讚賞的點了點頭,「正確,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愛的對立面又是什麼?」
這次柳靜連想都沒想,脫口回答道:「當然是恨了!」
沛雨搖了搖頭,笑著道:「錯!」
「錯?」柳靜似乎被提起了興趣,但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錯,只好不服氣的說道:「那你說愛的對立面不是恨,又是什麼?」
「是冷漠,真正的冷漠。」
「冷漠?」顯然,柳靜對這個回答不太理解。
「不錯,」不等柳靜思考,沛雨就解釋起來,「想想看,愛與恨都是連接兩個人最近的情感,那麼疏遠兩個人最遠的情感又是什麼?自然是冷漠,真正的冷漠!當你的心不再恨一個人的時候,那麼說明他在你心裡已經變得微不足道,已經不能再影響你,自然也是對這個人最好的懲罰,想想看,劉斌對你怎麼樣?他是否真的愛你?你又是否曾經愛過他?」
柳靜沉默了,雖然一時沒想明白,但她似乎抓住了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沛雨歎息一聲:「我想說的是你恨他是因為你在乎他,所以才對他的行為那麼反感,可這並不表明你不愛他了,懂嗎?」
柳靜沒說話,思考片刻後點點頭道:「我有點明白了。」
沛雨點了點頭,「那我再問你,你說劉斌這麼愛你他為什麼要把那晚的事告訴張琨,他明知道這樣你會恨他一輩子,可他還是說了,為什麼呢?」
柳靜怔住了,「你是說他是故意告訴張琨的?」
「沒錯!」
「為什麼?」柳靜困惑的問道,「他為什麼要讓我恨他?為什麼?」
「忘了我的第二個問題了嗎?連接兩個人最近距離的除了愛還有恨,既然你不再愛他了,或者說不可能再愛他了,那麼他自然要找另一種方式讓你記住他,以次來連接你們兩個人,懂嗎?」
「你的意思是他怕我忘了他,所以要我用這種方式記住他,要我記恨他一輩子?」柳靜驚訝道。
沛雨點了點頭,「你總算明白了。」
柳靜迷茫的搖著頭,「不,不,不可能!不可能!你這是替他說話!我不信!」
沛雨歎了口氣道:「這的確挺難理解的,只有愛到極至才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小豬,你真的很幸運!」
柳靜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可她仍不死心道:「證據呢?」
「證據就是他被張琨打的時候沒還手,在聽到那種話後無論是誰都會暴怒,可劉斌依然說了出來,只有一種解釋,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激怒張琨。」沛雨分析道。
「可這也不能證明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啊?」
沛雨歎息一聲,「你呀,真是笨啊!他捨不得你,也捨不得張琨,可他又不想讓你們忘記他,只好用這種方式記住他一輩子,同時,他也想最後試驗看看張琨是否真的愛你,是否在乎……」
「行了,我知道了,別噁心了!」柳靜打斷道。
沛雨嘿嘿一笑:「怎麼樣,小豬豬,他是不是很變態啊?」
柳靜點了點頭,然後把腦袋湊到沛雨面前,盯著沛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挺變態的,可是,你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這不等於是拆穿他的計劃嗎?這可不是哥們的作為!說說看,你又為了什麼?」
「因為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我不會放棄,自然也不想讓他放棄。」劉沛雨淡淡的說道。
柳靜苦笑一聲,「是嗎,就這麼簡單?」
「那你以為有多複雜呢?」沛雨反問道。
「可我已經做出決定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要和張琨結婚了……這也是我喊你出來的原因……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頓了頓,柳靜繼續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了主意,不知道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柳靜的話明顯帶給了沛雨很大的衝擊,「結婚?我沒聽錯吧?你媽那邊……」
「我媽的工作我來做,這不是問題!」柳靜斬釘截鐵道,「我只是不知道這麼做是對,還是不對。」
沛雨沉默了,猛地灌了一口酒,然後說道:「你和劉斌真的不可能了嗎?」
柳靜笑了,「你說呢?」
「即使我把劉斌真實的想法都告訴了你,即使你知道他心中有你,即使我解開了你心中的結,你仍然不肯給他個機會嗎?」沛雨連珠炮似的問道。
柳靜捂著耳朵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沛雨搖了搖頭道,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柳靜恢復了正常,慢慢說道:「以前的我根本不瞭解自己,我只知道按照自己的心思去做事,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更不會考慮事情的後果。」頓了頓,柳靜繼續說:「開始我答應劉斌是因為好奇,怎麼說呢,我想想嘗試一下偷情的味道,因為我感覺那樣一定很刺激,我一直都對沒有嘗試過的東西有著無比強烈的好奇心,但很快我發現我深陷其中,那種感覺,那種和劉斌在一起的感覺讓我很迷醉,我甚至一度忘記了張琨,忘記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當我發現這一切時,我們已經做了錯事,當時我很慌亂,我覺得自己背叛了張琨,所以在回到酒店後我給劉斌說忘記那晚發生的一切……就在我想冷靜冷靜,好好思考一下的時候,張琨來了,是那麼的突兀,讓我絲毫沒有準備,更讓我感到羞愧,那種負罪感令我窒息,可我卻不得不面對他,我當時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贖罪。」
喝了口酒,柳靜繼續道:「我想要找一個讓我們和好的辦法,我當時腦子很亂,自然就想到了結婚,因為這是我當時唯一能想到的而又確實可行的方法。」說到這兒,柳靜停了下來,從沛雨手裡拿過煙抽出一支點上。
沛雨歎息了一聲:「你說你當時腦子很亂,那麼現在你冷靜下來,是不是感覺後悔了?」
柳靜點了點頭,緊跟著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一向憑感覺做事,這一次我的感覺讓我和他結婚,可是,現在我開始懷疑我的感覺了。」
「所以你想聽聽我的意見?」見柳靜點頭,沛雨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考慮清楚,結婚不是兒戲,是一輩子的事,當時你對張琨有愧疚之意,現在,你說你開始懷疑了,
這就說明那種情況下你的感覺是不准的……」
「你只需要說出你的態度就好了,別整這沒用的!」柳靜生氣道。
沛雨微微一笑,說道:「我的態度是你最好不要和張琨結婚,因為如果你們結婚了,那麼這樁婚姻注定是失敗的!」
「為什麼?」見沛雨這麼篤定的樣子,柳靜不解的問道。
「很簡單,因為你和劉斌做過不該做的事!」頓了頓,沛雨繼續說道:「我太瞭解張琨那人了,他是那種很在乎那種事的人,你別笑,怎麼說呢,應該是他的性格原因吧!現在你們的事他都知道了,你和劉斌在他面前再也沒有秘密可言,如果你們結婚了,他的面上不會表現什麼,但他的心會一直存有芥蒂,他不可能再一次全身心投入的去愛你了。」
「那他為什麼同意和我結婚並原諒了我呢?」柳靜眨巴著眼睛問道。
想了想,沛雨說道:「可能是因為見你可憐?也可能是因為愛你不想失去你。」
「靠,你這麼說不是自相矛盾嗎?」
「注意用詞,我說的是他不可能全身心的投入去愛你,但他仍然愛著你,那事就像一粒種子埋藏在他的心裡,如果你們結婚,一旦過日子過程中有了矛盾,那麼這粒種子就會慢慢的生根發芽,直到長成一棵大樹,那時,就是爆發的時候……咳,跟你說這些也沒用,你的智商聽不懂的!」沛雨一臉鄙視的說道。
柳靜沒在意他的語氣,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好像明白你在說什麼了……不過,我決定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你的話讓我更堅定了這一想法,這,也許就是女人與男人的區別吧!你們男人總是那麼理智,而我們女人卻總是感情用事。」
沛雨笑了笑,沒說話。
柳靜又一次把腦袋湊到沛雨面前,說道:「你似乎很不希望我和張琨和好啊,怎麼,是不是從劉斌那得什麼好處了,所以才給他當說客?」
沛雨一臉冤枉的表情道:「你這是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嘛!」
柳靜不屑道:「你?賤人!誰知道你又打的什麼壞主意!」
沛雨歎了口氣道:「劉斌要走了,去日本,我不想讓他走,他這一走,我估計很難再回來了。」
柳靜並沒流露出特別意外的表情,這一點她早就想到了,「走,對他來說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沛雨想了下,點點頭道:「是啊,也許這樣對你,對他都是最好的選擇,還有張琨,把一切都交給時間來驗證吧!」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真的會恨劉斌一輩子。」柳靜誠懇的說道。
「他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他做了這麼多,如果你還記恨他,那麼對他也太不公平了……小豬,既然你決定和張琨結婚,那就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盡量將張琨心裡的傷痕抹平。」
柳靜點了點頭,接著自己又嘿嘿笑了起來,然後又湊到沛雨面前,「那麼,如果辛璐繼續不理你,那麼你會不會像劉斌一樣做出點讓她『記住』你一輩子的事?比如……」
「比如把那個男的腿敲折?」沛雨看了柳靜一眼,冷冷的說道。
「怎麼,生氣了啊?你逗我的時候,我可沒像你這麼小氣!」柳靜嘟著嘴,一臉的不滿意。
「我本來就不是個大度的人!」頓了頓,沛雨繼續道:「不過,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也許真的會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事出來。」
「什麼事啊?」柳靜一臉好奇的問道。
「還沒想好。」
「切!」柳靜哼了一聲,十分不滿,「你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低個頭就這麼難嗎?學學我!」
沛雨搖了搖頭,略帶傷感的緩慢說道:「我們和你們不一樣,我和辛璐都是十分驕傲的人,我和她也都是十分有主見的人,以前的我也曾和她冷戰過,但每次都是我先低頭,可這一次,我絕不低頭!我做了很多,可她卻似乎並不領情,我不欠她什麼,沒有必要低下頭去求她,我想看看我在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位置。」
「靠,你純粹是神經病!就為了置一口氣,自己傻等?她要是真的不在乎你呢?你的等待豈不是變得沒有意義了」柳靜質問道。
沛雨笑了笑:「重要的不是等待多久,而是等待的是什麼。」 柳靜回到家裡後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怔怔的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柳靜的母親走了進來,看到柳靜這副模樣,忍不住一皺眉,「幹什麼去了?是不是又去找張琨了?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和他見面嗎?」
柳靜歎了口氣,把頭扭了過去,回道:「我沒去找他,我和沛雨去喝茶了。」
柳靜的媽媽把眼一瞪,「喝茶?小小年紀喝什麼茶?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竅!學習不努力,找了工作也不去,就知道玩!剛從蓬萊回來,就又跑出去瘋!你讓我說你點什麼好?看人家辛璐,學習努力,現在在北京工作,多有出息,再看看你,成天就知道玩!我看你是要我養你一輩子,是不是?」
「我準備下星期去上班,用不著您養我一輩子。」柳靜疲憊不堪的回答道。
柳靜的媽媽一楞,眨巴了下眼睛,,詫異道:「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說,你說你下星期去上班?」
「嗯,您沒聽錯,我下星期去報到上班。」
「哈哈,這才是我的乖女兒!寶貝,這就對了,好好工作,過兩天我再托你的那些阿姨們給你找個合適的對象,這樣我和你爸也就可以放心了!對了,我去買豬蹄,明天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豬蹄!」
柳靜一翻聲剛要再告訴自己的母親自己準備和張琨結婚了,可柳媽媽卻根本沒給她機會就興沖沖的跑出去買菜去了,柳靜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算了,明天再說吧,讓她先高興高興……」
第二天一早柳靜就跑了出去,先做了個頭髮,然後又拉著沛雨跑到商場準備大肆消費一番。
「我說你有病吧?大早晨就跑出來逛商場!不知道早晨起來的時間要用來休息的嗎?」沛雨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嘟囔道。
「都10點了你還睡,你是豬啊!」柳靜一臉不滿的說道。
「靠,我過的是美國人的生活好不?在學校的時候我養成了12點起床的習慣,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以後上班怎麼辦?也睡到12點?」
沛雨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本人暫時沒有工作的準備,所以就不能回答您老的問題了。」
柳靜白了他一眼,「哼,你就讓你爹媽養你一輩子吧!」
沛雨哈哈一笑,「行,有點已婚婦女的味道了,這神態,著語氣,和我家老太太一樣!這樣吧,看你這麼關心我的份上,我給你個養我的機會,要不,你每月給我開點工資,我天天陪你逛街,怎麼樣?」
「我呸!你也好意思的說的出口!你是男人嗎?居然要我養你!」柳靜一臉鄙視的說道。
「行,看來你緩過勁來了,心情不錯,得,這下我就放心了……得了,陪你逛逛吧!省得哪天你在家想不開再割腕自殺,我就當陪你散散心吧…….」
「滾!」
兩個人就這麼一邊鬧著,一邊逛起了商場,柳靜先是在化妝品櫃檯看了半天,最後買了一大堆的化妝品,臨了,沛雨歎了口氣道:「哎,這能買多少條好煙啊!」
售貨員小姐抿嘴一笑沖柳靜道:「看,你男朋友心疼了!」
柳靜白了沛雨一眼,剛要說自己不是他女朋友,沒想到沛雨張口就說道:「沒事沒事,男人掙錢不就是給自己媳婦花的嗎,要不我渾身難受啊!媳婦,我看這瓶也不錯,要不咱也買下來?」
售貨員小姐笑著道:「小姐,你真有福氣,看你的男朋友多疼你啊!」
柳靜連看都沒看沛雨一眼,直接跑到收銀台刷了卡,然後拎著化裝品就走,沛雨在後邊不好意思沖售貨員小姐一笑:「不好意思,我媳婦從小就是孤兒,缺少家教,您別見怪!」
售貨員小姐點點頭,「沒事,您慢走。」
沛雨也不理她,趕緊追了下去,一邊追一邊喊:「媳婦,你慢點!」
柳靜終於忍無可忍了,回頭怒聲道:「誰是你媳婦?你有病啊!亂喊什麼?」
沛雨嘿嘿一笑:「逗她們玩呢,你急個啥?再說了,我又不嫌棄你,你怕什麼!」
柳靜直接被他的無恥打敗了,搖了搖頭,「難怪辛璐看不上你,就你這張嘴,她能受得了你才怪!」
「滾!說,下邊還去買什麼?你最好抓緊,我下午還有事呢!」
「買兩套職業裝,上班穿的那種。」
「上班?」沛雨疑惑的問道。
「對,上班,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下星期準備去市政上班了。」柳靜淡淡的說道。
「我靠,真的假的?你會去上班?我沒聽錯吧?」沛雨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沒錯,我說過了,我長大了,我要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呢,我決定,先工作,然後結婚,我可不像某些人,要靠父母養活一輩子。」柳靜悠然說道。
沛雨點點頭,「孩子長大了,我終於放心了!」
「滾!」
等柳靜買完東西回到家裡已經快一點了,柳媽媽見女兒回來拎著大包小包一大堆的東西,高興的問道:「靜靜,沒買幾件上班穿的衣服嗎?」
「買了!」柳靜把包扔到沙發上,倒了杯水大口喝了下去,然後往沙發上一窩,「哎,累死我了!」
「買了就好,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了!我做了紅燒豬蹄,那可是你最愛吃的!」
「哦,」柳靜點了點頭,「對了,昨天忘了告訴你了,我要和張琨結婚了。」說完,柳靜也不理柳媽媽,自顧自的跑到洗手間去洗手。
本來心情十分愉悅的柳媽媽在聽到柳靜的話後,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片刻後,她終於反應了過來,兩步跑到衛生間門口,沖柳靜厲聲質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長大了,我要做成年人該做的事了,那就是工作、結婚,這不也是您一直想要我做的嗎?」柳靜擦淨了手,從門縫中擠了出去,然後逕自走到餐桌前吃了起來。
「你瘋了吧?居然要和張琨那小子結婚?他配咱們家嗎?啊?你是不是要存心氣死我啊你?!」柳媽媽憤怒的咆哮道。
柳靜看了眼自己的母親,一臉平靜的說道:「是我要嫁人,不是您,是我和他過一輩子,也不是您,您幹嗎要操這麼大的心呢?」
「混帳東西!有你這麼跟你媽說話的嗎?哦,我明白了,這準是張琨教給你的吧?好啊,那小兔崽子居然敢挑撥咱們母女的關係,我找他算帳去!」說罷,柳媽媽氣哄哄的就要換衣服出門。
柳靜見狀趕緊一把把自己的母親拉住,然後皺著眉頭道:「不是張琨教的,真不明白,他究竟哪裡不好,你就是這麼不待見他!」
「哼,他哪裡好了?別以為自己現在每個月能掙幾千塊就了不起了,咱家還不把那點錢放在眼裡!柳媽媽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不住的喘著粗氣說道:「你告訴他,只要有我在,就讓他死了這條心吧!你和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