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 第四章
    厲雨蕎住的下人房旁有一倒了半邊的圍牆,她在圍牆土角邊植了一排的菜種,她不知道菜種的名字,是來京城路上撿來的菜種,她往土壤上灑下,期待它發芽,她想看看會是什麼菜的種子,也許她的心裡有一股好奇心作祟吧,所以才會無聊的撿回無名菜種,然後再無聊的找一塊地把種子灑下。

    程蘋神色匆匆的從她身邊經過又踅回,蹲下身來看著厲雨蕎種下的種子,不是很感興趣的說道:“你在忙什麼?”

    “有點悶,所以出來種些野菜的種子。”

    “你還有這個閒情逸致種菜,我們家少爺,你們家未來姑爺就要回來了,你不去准備一下?小心不討少爺歡心連帶的害了你家小姐被牽怒。”

    厲雨蕎一聽李子祺要回來的消息不喜反憂,原來她真的很不想看到他,“不是去西北大營了,怎會這麼快回來,我以為這一去沒有十年八載不會回來的。”

    “自然是有足夠的理由讓少爺回來呀。”程蘋一笑,她笑起來臉頰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紅的像蘋果。

    “是嗎?這個理由一定和皇上有關吧?”除了這個,還會是什麼?

    “你猜對了一半,是和皇上有一點小關聯,不過和皇上的女兒才有大關聯,俗話說皇上的女兒不愁嫁,這話一點也不錯。”

    厲雨蕎心狂跳了一陣,“皇上要嫁女兒?”

    “是皇十格格窅娘,聽說十。格格看上了少爺,今年生辰無論如何都要見少爺一面,皇上念在窅娘格格年幼失母,所以特別寵她,什麼心願都盡可能替她完成,所以在窅娘格格生辰前將少爺招回。”

    “窅娘格格的生辰是何時?”

    她到京城已經三個多月了,從一開始對李子祺這個人好奇到現在的不以為然,其中的心路歷程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主因是她認為李子祺這個人在男女情事上頭實在過於隨便,令人不敢恭維,一個男人再多的豐功偉業,如果用情不專,在厲雨蕎眼裡仍是枉然,自己的母親曾受過的苦,她再痛恨不過了。

    “聽講是下月中旬,少爺這一兩天就就回來了,你應該也要准備一下,不能讓你家小姐失了面子。”

    “不知道要准備什麼,我家小姐交待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不需要過於討好。”

    “那怎麼行,你家小姐這樣說未免太過於老實了,如果不積極爭取,萬一窅娘格格和少爺的婚事真的成真……你家小姐在府裡的地位……我真是替她擔心。”

    “也許將軍根本不記得和我家有婚約在身了,畢竟不是心甘情願結下的姻緣。”她淡淡一笑,很多事都不可以勉強才對。

    “你家小姐何時會來京城?不是說病一好就會來的嗎?現不少爺要回來了,不如你請王總管給你家小姐寫封信,要她馬上進京,不論如何,自己的幸福總要自己爭取的,你只是她的丫鬟,很多事不能代她決定的。”程蘋熱心的建議。

    “小姐……身子骨一向不是很好,我心裡也著急不知道小姐心裡是怎麼打算的,你的建議我會考慮,小姐很久沒給我寫信了,明天我去問問柯……公子,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

    程蘋皺眉道:“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我還是問好了,你家小姐到底是生了什麼病?是不是不治之症?所以柯探花才會把她當賭注輸給少爺?”

    厲雨蕎左右為難的一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她自己明明是本尊的身份,卻要化身為丫鬟,然後還得以丫鬟的身份回答關於本尊的問題。

    “小姐的病啊……怎麼說呢……是病的不輕啦,不過應該不是什麼不治之症,如果真是這樣,柯公子也不敢把小姐讓給將軍的。”

    她保守的回答。

    “我想也是,一個病撅佩的小姐,就算長得再美也得不到少爺的寵愛的,男人都一樣,一個有病容的女人,怎會與動心兩字相提並論。”

    “蘋姐說得極是,我家小姐若是病體未愈,我想她也不會願意來京城的,再說少爺馬上就要和窅娘格格結成秦晉之好了,我家小姐來這裡只會……自取其辱罷了。”

    “想來你家小姐也可憐,雖然我沒見過她,可是我光是看你就知道她一定也是一個很好的人,可惜遇上柯探花那樣的男人。”程蘋有感而發道。

    “蘋姐,那位丁初夏丁姑娘知不知道少爺就要和皇格格成親了?”

    “我想多少會有一些消息吧,丁姑娘對於少爺的事一向很注意的,只是一個花街姑娘是不可能入將軍府做夫人的,”程蘋露出同情苦笑。

    厲雨蕎來京城的這段時間不能說沒有感歎,同是女人感觸特別深,如果不是因為李子祺的多情,不知有那麼多女子為了他心碎,一等李子祺如願娶回皇家公主,這些曾經把心遺落在他身上的姑娘將情何以堪?

    將軍府門外傳來一陣陣鬧哄哄的聲音,王企急急忙忙往大屋稟報:“將軍爺回來了……將軍爺回來了。”

    旋即颯颯生風,英姿煥發的李子祺走進大廳,垂首侍在李父身側的厲雨蕎,一聽李子祺渾厚豪邁的聲音心下不禁一驚,身子微微的搖晃了一下,忍不住抬起頭往李子祺的方向望了望,不料李子祺也往自己這邊一瞧,驚得她連忙把頭垂得更低。

    這時李子祺的臉上露出有所深思的表情,李父見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急忙介紹:“子祺,雨蕎是你蘇州未過門妻子的貼身丫鬟,在厲家小姐還沒到京城前,我想就由雨蕎伺候你吧,雨蕎心思靈巧,現不在府裡專門負責你的衣、冠,鞋履。”

    聽得父親這麼一說,李子祺面上冷冷一笑,“府裡丫鬟如雲,我要她來伺候我?”

    “怎麼,你不喜歡厲家,小姐的丫鬟伺候你嗎?”李父問道。

    “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這丫頭看起來心機城府,像是會用詐術騙人的妖女,不過如果爹爹覺得她能干,可以伺候我,我沒意見。”他驕氣的說道。

    厲雨蕎微張著嘴一點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她與李子祺將軍並未見過面,更別提說過話了,她實在不曉得哪裡得罪過這位大名鼎鼎的李子祺將軍。

    “雨蕎,你不需在意我兒的說話態度,他太累時會這樣沖撞人的。”李父安撫她道,在李父眼裡雖是一個下人,也應該被人當人看待,要活得有尊嚴。

    “她自己心裡清楚做過什麼事?如果不是那樣,我不會對她說話這麼惡劣。”

    她皺著眉定定的看著李子祺,慢條斯理的說道:“對不起,雨蕎真是不明白哪兒得罪爺了,請爺明示。”

    他面育怒容,本想一股腦的將夢中奇遇之事全說出來,可礙於父親在面前,到嘴的話叉吞了回去。

    “我當然會給你明示,不過不是現在。”李子祺瞇起眼來說道,見到她的一剎那他真是驚喜萬分,可一轉念,這女子不知是用了什麼媚術數次進入他的夢中挑逗他,心中軍人的戒心不禁湧現。

    “子祺,你們認識嗎?”李父不禁狐疑問道。

    李子祺半天不說話,許久之後才進出一句:“不認識,還不算真正認識。”夢中相識怎算是真正認識呢?

    在針線房忙到亥時,叉繞路到竹林裡的小溪裡洗了澡,順便將換穿的髒衣裳洗淨,厲雨蕎才提著燈籠,手裡拿著洗淨的衣服往下人房走去。

    從針線房到下人房得走上好一段路,平日天一黑,她的工作就算結束了。

    可現在少爺回來了,又可能會有大喜之事,不能不多添做幾件衣裳,日夜趕工的結果就是弄到這麼晚,其實她挺喜歡獨處的,一個人走這一段路的機會也不是很多,針線房的丫鬟一般是一起行動的,通常她和其它人做完一天的工作之後都會一塊回下人房,只是這幾天就她必需一個人單獨留下來把少爺的衣裳趕制完成,齊大嬸交待的工作做完之後才能做自己的事,包括洗澡,好在有程蘋對她弄來晚膳,不然她肯定是要餓肚子的。

    正待她進入下人房的回廊之際,不料一個高大的人影阻斷了她的腳步,她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因為過於匆促,狼狽地踩上自個兒的裙擺,就在她快要跌落地時,擋住她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扶住了她的纖腰,跋扈的將她往懷裡一帶,鋼鐵般的胸膛硬實實的保護住她,讓她免於出糗。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不寐守終宵?”他邪魅一笑,不似正經的君子。

    “清放開我。”她慌亂的喊道。

    “怎麼弄得這麼晚?”

    低嗄的聲音讓她一聽便知道擋住她的人是誰,她的身子一僵,連忙掙脫他的胸膛,恭恭敬敬的問安:“雨蕎給少爺請安。”

    “我在這裡站了好一會兒,見下人房的燈全暗了,以為你睡了,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你去哪了?”

    “雨蕎剛從針線房出來。”她回答。

    他看了看她手上拿著的衣裳,詭笑道:“我看不是吧,去洗澡了是嗎?”

    她臉一紅低著頭,不知如何面對這個京城有名的好色之徒,“爺…怎麼還不歇息?”

    “我見今晚夜色很美,所以出來散散步,你一副不認得我的樣的,是不是故意的?”

    他盯著她看,鼻間傳來她身上剛洗過澡的香味。

    她一臉疑惑的迎視他的眼,“雨蕎不明白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雨蕎……好一個雨蕎,你明明叫做丑奴兒,為什麼要用雨蕎這個名字來騙我?”

    李子祺心裡升起一把無名火,除非他是瞎子,或是喪失了記憶力,否則怎會忘了這張他朝思暮想的臉蛋?

    “丑奴兒……雨蕎確實不叫做丑奴兒啊,不知少爺是不是認錯人了。”

    這個李子祺將軍是怎麼一回事,不只是好色還喜歡亂認人。

    他忍不要殺人的沖動,真是反了,一個小女子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裝作不認識他也就罷了,連名字也不認,果然她並不如外表看起來的簡單。

    “我沒認錯人,我非常肯定你就是入我夢中誘惑我的丑奴兒,你就是丑奴兒,你假冒厲家小姐丫鬟進府來有什麼目的?”他冷冷的輕吼道。

    “目……的?我哪裡會有什麼目的,少爺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又怎麼會入少爺的夢中誘惑少爺呢?”她不敢置信會被李子祺誤會這麼深。

    冷不及防地,他捉住她的纖腕,怒不可遏的道:“你不是普通人,顯然你不知從哪裡學來了媚術把它用在我身上,快說!你是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

    她無辜的搖搖頭,驚得像只小兔,“不是的,爺……你一定是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是什麼敵人派來的奸細?”

    “不是奸細是什麼?你竟然把巫術用在我的身上,你用夢境一步步的擾亂我,讓我不知道是幻是真,等我信以為真時,你又飄然離去,讓我遍尋不著,就在我決定死心之際,你又出現了,你真是個可惡的女人!。”他惡狠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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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掌施在她身上的力道越來越重,疼得她額際冒出細細的汗珠。“爺……好疼,您弄疼雨蕎了。”

    她求饒的模樣像極了夢中的丑奴兒,赤裸裸的潔白肌膚,躺在他的身下哀求著他不要弄疼她。

    突然,他扣住她的後腦勺,低下頭,張開嘴,將她整個紅唇給吞沒……

    這是一個突如其來粗魯的吻,充滿了暴力和占有欲,她除了震驚之外不知如何反應,方才洗淨的衣裳掉了一地。

    李子祺就像一頭憤怒的野獸一般咬住她的唇瓣,她喊了聲疼,他趁隙將舌采入她的小嘴裡,攻掠她柔軟的丁香小舌。

    “唔……”

    她細如蚊吟的抗議聲很快就被李子祺給吃進口裡,因為羞慚,淚水頃刻間就要落下,她想耍抽身, 卻不敵他的高壯身軀,纖纖皓腕被他反剪於身後。

    “怎麼,丑奴兒,你不喜歡這種男人的手段嗎?我記得你愛得緊呢。”

    她羞怯的想要剝開他的箝制,半天使不上力,柔弱如她,怎麼可能是一個天天練家子的武夫的對手?

    “爺,別這樣……你再不停手,我要叫人了。”她怕極了他又陰又沉的恐怖表情,一心就樣逃離他的胸膛。

    他握住她的小手來到他的胸前,讓她在他身上磨蹭,邪佞一笑,“一會兒你就能再嘗到夢裡頭那種欲仙欲死的滋味。”

    “雨蕎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鬟……爺不能對雨蕎做出這種羞人的事,雨蕎不能對不起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在蘇州養病,等小姐病好了就會來京城與少爺成親……請爺自重,不要害雨蕎做出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的事。”     “自重什麼?我有興趣的人是你--丑奴兒,不是你家小姐。”

    他再次捧起她的後腦勺,俯首吻住她的櫻唇,吸吮著她的甜蜜,如狂獸般。

    “我家小姐會傷心的,爺不能如此無情,你可以待我如花街的姑娘,可是不能不顧念我家小姐與雨蕎的主僕之情。”

    她噙著滿眶的淚花瞅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只有使他更加想要得她,單薄的身子,梨花帶雨的美顏……他只想貫穿她的身子,讓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間隙,完完全全的交合,李子祺低吼了聲,他不能在這裡就要了她,他怕自己野蠻的行徑會嚇到任何巡邏的家丁,他必須顧念保守的爹爹。

    他就要攔腰將她抱起,厲雨蕎受到不小的驚嚇,“不要……爺…求你不要…你是一個戰功彪炳的大將軍,何必靠著……強暴一個小……丫鬟來證明自己的男子氣慨……”

    聞言,他停住手,忍住滿腔的欲火,狠狠的在她的唇瓣咬出血痕,然後才放下她,她狼狽跌坐在地,他要用血花來證明這是真實存在的實體,而不是夢境。

    看著抖著身子的她,忍不住仰首大笑。

    “是啊,我李子祺什麼時候需要使強才能讓女人願意跟我?”他不是說大話,他一直對自己的男性魅力非常有把握的。她急喘著,唇上的血口子流出汩汩的鮮血。“謝謝爺……放了雨蕎。”

    “你不是雨蕎,你是丑奴兒,是我李子祺的愛奴,小愛奴……不要怪我對你太霸道,這全怪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入我夢來,憑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從來不可能入我的眼的,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我對你使強,我不使強的,是你…丑奴兒,你不心甘情願給我,我只有當你是故意以反抗我來表現對我的誘惑,我會給你時間決定要如何把這個從夢境開始的游戲往下玩下去,不過我是一個沒什麼耐心的人,我等不下去時是沒君子風度的,我一定要得到你,不顧一切!”他冷笑的說道。

    “我不是丑奴兒……”她虛弱的說道。

    她不想因為這個角色讓他認識她,她不稀罕,一點也不稀罕。

    “你是!我說你是,你就是!”他的聲音離她好近好近。

    她疼痛的皺起眉心,小臉慘白。

    “在你身上弄出血傷,是因為要你記得我,你可以怨我殘忍,可我不會對此道歉,而且我會一直這麼做,直到你承認你就是丑奴兒,丑奴兒就是你。”

    “雨蕎不怨爺。”

    她彎腰拾起濕潤的衣裳,踉蹌的站起身,唇瓣的血珠子滴落在雪白的衣衫上……像一朵血之花,仿佛是他邪惡欲望的另一種激證。

    “怨與不怨對我來說沒有差別,我要你就是要你,我一定會得到你的,丑奴兒,你會屬於我,不論你願不願意,今夜就先饒了你。”

    “謝謝爺的成全。”

    他從初見她的驚喜到現下的充滿憤怒和欲望,也是他始料未及的,為什麼會憤怒?

    因為她當作不認得他:為什麼會有欲望?因為在遙遠的夢裡,她從來不屬於他。

    有了昨夜的經驗,厲雨蕎告訴自己不能不避著李子祺,那人實在太危險也太邪惡了。

    針線房裡總共有十二個女紅,每一個都是繡功一流的好手,除了皇宮內院,再也找不出比這十二金釵更項尖的繡娘了。

    “你們可要給我利落些,尤其是雨蕎,你手上的東西可都是要給將軍爺用的,一點差池都會要了你的腦袋,你千萬別大意了。”齊大嬸一天要三回合的耳提面命,深怕這些年輕的娃兒不知輕重在皇格格生日宴時出大紕漏。

    “雨蕎會注意。”

    小果子朝她斜睨了一眼,口氣不善的說道:“不知被哪只大狼狗給咬到了,一張嘴腫得可以吊豬油了。”

    李子祺昨夜在她唇上留下的血口不小,她也沒做什麼處理,所以一早醒來發現傷口有發腫的現象,李子祺咬得異常用力,似要將她一口咬碎,一個無冤無仇的人可以咬出那麼嚴重的傷來,她心裡充滿疑惑。

    “是啊,雨蕎,你唇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昨天白天沒見你唇上有傷啊。”齊大嬸跟著關心問道。

    厲雨蕎難以啟齒的微微一笑,她不能說出真相的,因為不會有人相信她,就算了,也會以為是她引誘李子祺才會落得此下場,因為李子祺在這群娘子軍的眼裡,簡直跟天神一樣偉大,一個如天神般的男人,她被他咬丁一口也是咎由自取吧!

    “沒什麼……是不小心喝湯時被燙到的傷口。”她扯謊道。

    “騙人!我看那傷根本不是被什麼湯給燙著的,分明是讓動物給咬傷的,快快從實招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一定是勾搭哪一個野男人,結果在與男人歡愛時,難分難捨之際留下的血口。”小果子露骨的說道。

    很快的,厲雨蕎被小果子的這一席猜測弄得羞紅了臉,微弱的否認,“不是的,你誤會了,真的只是熱湯燙出的傷口。”

    “是嗎?一會兒我也試試讓熱湯給燙燙,看看能不能燙出一樣的傷口來,如果可以我就同你道歉;如果不可以,那對不起,這個針線房可不能容以你。”小果子開出挑戰書,她的目地很簡單,就是要把厲雨蕎攆走。

    “小果子,你胡說八道個什麼勁兒,好好的把自己弄傷很好玩是嗎?你再胡言亂語,我就請少爺把你送回鄉下去。”齊大嬸看著侄女兒說道。

    小果子的那一點心思齊大嬸自然是看出來了,她就是不要侄女兒再沉迷於不可能成真的夢想裡,所以才不讓小果子再擔負少爺的針線活兒,沒想到這妮子還是執迷不悟,她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姑母若是要把我送回鄉下我就死在將軍府裡,我寧願做鬼也要陪在少爺身邊。”

    小果子癡心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這裡怎麼樣也輪不到你陪在少爺身邊,少爺就要和窅娘格格成親了,另外還有一個雨蕎的小姐,你莫癡人說夢了。”

    “姑母,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小看我,以我的美貌不知比什麼窅娘格格漂亮多少倍,少爺娶皇格格是為了仕途,哪裡是因為喜歡人家,少爺喜歡的人是我。”小果子就是不死心的,她認為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有階級之分。

    在場的針線女不禁低笑出聲,一來笑小果子的天真,二來笑自己沒種,換成自己,不論是多麼喜歡的男人,如果身份地位不相配,才不可能像小果子一般說出者這種大膽的言論,不只惹人訕笑,還會因此得罪人。

    “夠了!小果子,你只管把自己的事做好,別人的閒事不要管。”齊大嬸怒吼。

    “我沒有管閒事。我說的全是事實,如果這裡有人想做白日夢,那個人一定會很慘,我不是危言聳聽,我是萬分認真的,因為我就是過來人。”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小果子的話嚇了一跳,她和主子的一段露水姻緣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不劃意說出口,可大伙一傳十,十傳百,傳得下人房裡沒有人不知道的,只是沒有人息到當事人會在今天這個場合說出來,而且把話說的這麼絕然。

    “雨蕎,你快對小果子發毒誓你昨天晚上確實是因為喝熱湯不小心,所以嘴唇才會受傷,你不發毒誓這死丫頭就是不相信,只會胡言亂語,把什麼不堪的話全說出口來,我真的快被她給氣死了。”

    齊大嬸不知如何是好,既不能在小果子嘴上裝一條拉鏈,又不能堵住她的嘴不說話,真不知道以後小果子要怎做人了。

    發毒誓?厲雨蕎猶豫著這個毒誓要如何發,最後只好惶惑的說道:“發毒誓……齊大嬸,我不知道要發什麼毒誓。”

    “你就說如果你說謊……全家死光光。”小果子不懷好意的說道。

    厲雨蕎擰了下眉心,咬著下唇,她剛剛確實說了謊,小果子看她的眼神好似真的知道她隱藏了什麼不可告人之事,難道昨個夜裡她和李子祺的事……讓小果子知道了?

    小果子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敢發誓,你嘴上的傷一定是和男人廝混給弄出來的對不對,不然怎會不敢發誓?”

    厲雨蕎選擇沉默,她不想辯解,有些事容易越描越黑,她不想成為眾矢之的,這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更會是一種痛楚,而李子祺就是始作俑者。

    “我不是不敢發誓,只是……不想牽涉到我的家人,小果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不論你喜歡的人是誰,我絕不會奪人所愛。”

    整個針線房裡的針線女沒有一個不豎起耳朵,睜大眼睛准備看好戲的,她們在府裡的生活除了針線活兒,還真的乏善可陳,一般時候府裡就算有戲班子來唱戲,也輪不到她們去看,心裡的郁悶往往不能去細究,不然就是忽視它。

    現下眼前上演的爭風吃醋的戲碼可不是天天有的,自然是不看可惜口羅。

    “要奪人所愛你還不配呢,我說過了,少爺現在正搶手著,你以為你空有美貌就能討人歡心啊?我看你絕對是臭美。”

    小果子說這番話時想都沒想到自己也是臭美的小人物,仗勢自己和主子有過什麼就大言不慚起來,她說的理所當然也理直氣壯。

    就在齊大嬸又要發作時,王企來通報:“大嬸,少爺要送給格格的生辰禮准備好了否?少爺說如果你這裡人手不是可以加派人手給你。”

    齊大嬸一聽是少爺的事,緊張的站起來說話:“格格的禮物差不多都准備好了,只是少爺的衣裳……恐怕還要再測量一下。”

    王企看了一眼厲雨蕎,“大嬸,少爺一早向我問起厲家小姐的丫鬟,他說現在他回來了,他那裡沒人伺候,所以希望把厲家小姐的貼身丫鬟要回去伺候,你這裡少的人手少爺會給你補足。”

    齊大嬸誠惶誠恐的說道:“雨蕎本來就是少爺房裡的丫鬟,少爺回家……自然不能再留在針線房裡。”

    就這樣,厲雨蕎回到了李子祺的房裡,成了伺候李子祺的丫鬟,小果子對她的恨意又多了幾層,眼中射出的恨之光,可以殺死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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