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后 第四章
    門剛在身後關上,和真還未曾轉身,便被薩武剛從背後熊抱住。

    「你幹什麼?」她拉扯他緊箍著自己的手臂,想要從他懷中逃開。薩武剛卻霸道地不讓,他粗熱地低喘著,唇滑過她白嫩的耳後,爭她渾身顫抖了下。

    「放開我!」她抖著聲音抗議,以為自己用的力氣很大,可怎麼都掙不開他的懷抱。

    「你在顫抖。」低啞的聲音從她頸後傳來,他正埋在她肩頭,輕輕啃咬。

    「你……你放、放開!」她緊緊捏著掌頭,卻是控制不住身體內因他而起的異樣。她的身體記得他,記得那些他們曾一同體驗過的美好,無論他們的感情再如何有隔閡,他們的身體還是深深地吸引著彼此。

    唉!她為自己感到羞恥。

    「你走開!」和真低叫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

    薩武剛被毫無預警地推開,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她。「難道你不想要?」

    明明身體已經如此動情,為什麼不順從他呢?

    和真咬著唇,心口悲涼。「你怎麼會認為,以我們現在所處的境地,我還會任你為所欲為呢?我在你心中就只有這樣嗎?」

    「我不明自!」薩武剛快被跟前的小女人折磨瘋了,「我不明自,你究竟想要什麼?」

    他們做了七年的夫妻,她怎能說走就走?

    他說要廢後只是氣話而已,她卻真的轉頭就走,他負氣又拉不下臉面,折磨自己老半天,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想念,一路狂奔來尋她,誰知她的 生活中沒了他,似乎比以前過得更好。

    而最最可惡的是,她不過才離開他幾個月,就招惹到一個死心塌地的男人。

    妒火加怒火在心中交織,薩武剛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佔有她,把她重新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殊不知,他這樣的做法,更加深了和真對他的失望。

    她要什麼?呵

    「這麼多年來,你有認真看過我一眼嗎,你忽視我的感受,只付出自己願意付出的,妄想用那點廉價的施捨來換得我的死心塌地。」她笑得悲哀,卻字字堅決。  「讓我告訴你,薩武剮,不、可、能!」

    她直呼他的名諱?

    這是以前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是誰給了她這樣的膽量?

    薩武剛心驚,已然明白,對於兩人的關係,她已經不在乎了。

    慌亂在心底燃起,他強制抓住她的手臂。

    「你是我的結髮妻,從太子妃到皇后,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動搖你的地位,我給你最好的,不管是誰對誰錯,我偏袒的都是你,甚至為了你,我將寵愛的妃子打入冷宮,我不允許任何人對你不敬,我把你捧得高高的。」他衝著她大吼,「這是別的女人求都求不來的,你究竟要怎樣,」

    她竟然鄙夷他的付出?

    如果不是她,她以為隨便一個女人都能得到他這樣的對待嗎?

    他還是不明白啊

    心底的荒涼一陣接著一陣湧上心頭。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和真淡淡搖頭。「我不稀罕!皇后的寶座,我不稀罕;你的偏愛,我不稀罕;還有你,西蒼國的皇帝——」她定定看向薩武剛的雙眸,清晰而堅定道:「我也不稀憾!我只想做我自己,做回和真,不想再為任何人而活,只為自己而活!」

    他看著她平靜無波的雙眸,試圖從中找出撒謊逞強的痕跡。

    但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是認真的!

    「只要你點頭,立刻可以跟我回宮,我保證你還是西蒼國的皇后。」他試探地說道。

    「不。」她毫不猶豫地一個字就拒絕了他。

    「和真,」他咬著牙道:「不要怪我沒警告你。」

    她笑了,用手輕撫他的臉頰。「你要是想用我的族民威脅我,我肯定會跟你回去,但跟你回去的只是和真的空殼,你要這樣嗎?」

    「你——」薩武剛被逼急了,強將她摟進懷中,某種他從未體驗過的焦慮啃噬著他的心,讓他開始喪失理智。「不願意跟我回去,是不是因為外面那個男人?是不是?」

    她怔愣一下,隨即感到被羞辱了。「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即使知道這樣說會激怒他,但心中的怨氣,仍激著她這樣做了。

    「你是我的!」果然,薩武剛被激怒了,他高高抬起她的下巴。「和真,你認了吧,這輩子,不管你在哪裡,你都是我的人。」

    「憑什麼?」他的霸道逼迫,讓她在他懷中無助顫抖。

    「憑這個!」他的話尾消失在兩人膠著的唇中。

    「晤……」和他對峙用光了力氣,她再也沒有力量反抗他。

    他不由分說地抱起地,將她扔到床上。

    「不——」她剛想逃下床,就被他高大沉重的身體壓住。「你不要這樣。」她不自覺嬌弱地哀求。

    「我想你,我想要你。」他現在只想要她,想深深佔有她,想確定她是他的。

    「我不要,我不要。」她快急哭了,一直推他,可他為什麼這麼重,怎樣都推不開?

    薩武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親近她的念頭,心裡對她又氣又憐,更嫉妒那個名叫「西瓦」的男人。

    「你為什麼要選樣?明明是你休了我,現在又這樣。」和真氣惱地哭著,左右閃躲他的親吻。

    「我也不知道,對不起,寶貝,對不起。」這是他第一次叫她寶貝,她一愣,怔怔看著他。

    他深吻她的唇,大手探進她裙中,她感覺得到他的大手又急又抖地退去她的絲褲,然後是她的貼身褻褲,身下的涼意讓她緊緊夾住雙腿。

    「給我。」他的眼睛漲紅,粗嘎低喘,他舔吮她柔嫩的頸部。

    「啊!」她的反應很激烈,頸部猛然挺起。

    「不要,我…我……」她呼吸一緊,嫩白的臉頰上染紅,小手拚命想要撥開他勾情的大手,卻被他的另一隻手牢牢鉗住。

    她咬著唇,羞憤看他,連善自的頸項都染上股紅,矯艷欲滴得像一朵盛開的牡丹,更惹紅了他的眼。

    「我討厭你,你、你走開!」她氣喘吁吁,卻是也沒半絲力氣反抗他。

    「對不起,對不起。」他太想要她,太想了,有多久沒感受到她溫暖的馨香,有多久沒與她氣息交纏?

    懷中的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在七年後的今天,讓他變成了一個只為她牽腸掛肚的男人?

    「啊!」她像小貓般輕聲尖叫,只因他毫無預警且強而有力地侵入她的身體。「好痛!」 她的小臉皺成一團,其實那種感覺並不是痛,而是一種太過強大的力量,猛然衝進了身體,讓她窒息讓她害怕,那力量太強大了,她怕自己會丟臉而痛苦出聲。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薩武剛只能頻頻說著抱歉,卻依然故我地沉溺在她溫暖迷人的身體。

    沉溺。

    那是一種瘋狂到極限的迷戀。

    他終於又得到了她,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讓他如禽罌粟,只願融化在她的身體裡,不願離去,

    他臉上佈滿激情的潮紅,但燃燒著火焰的雙眼卻定定在她臉上觀察,她的表情、她的沉醉都讓他礡定了一件事。

    和真依然是喜愛著他的,一個女人如果不愛一個男人,根本不可能讓他強得到她的身子。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離開他?

    而他呢?

    他以往對女人那一套定論,在和真身上絲毫不見作用,究竟是真的不起作用,還是他根奉就不想拿來用在她身上?

    和真對於他來講,究竟算什麼呢?

    「嗚嗚嗚……。你給我出擊!出去!」伴隨著和真倔強的哭叫聲,薩武剛被趕出了房門。

    他衣杉不整,狼狽地被推出門來。

    「和真,和真!」薩武剛奔回去,想要進門,門卻砰的一聲,就在他眼前被重重合上,他的鼻子差點撞上門板。

    「嗚嗚嗚……。」門裡是她細細的低泣聲。

    「和真,我命令你把門打開!」這小女人的膽子似乎是越來越大了。

    剛才可能是他要得太多太激烈了,她昏了過去,他嚇得差點要叫人,她卻在他懷中悠悠醒來,也吧說什麼,只默不作聲地流淚。

    他看得心好痛,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手足無措,正要柔聲安撫她,她卻莫名發起脾氣來,明明小臉蛋上還掛著淚痕,推打他的動作卻很兇猛。

    照他以前的脾氣,哪可能讓她如此放肆,可一看她眼淚鼻涕一起流的小可憐模樣,他就莫名其妙心軟了。

    她可是和真!

    向來冷靜成熟、雍容淡然的和真!

    如今她卸下面具,不再強撐,把自己所有的軟弱都露露在他面前,叫他如何強硬得起來?

    所以現下,他這個堂堂西蒼國的帝王,就被一個翻臉不認人的小女人給趕出了門。

    「和真!」他大力擂著門板,越想越覺得太失自己的帝王尊嚴了,聲音不由得嚴厲了幾分。

    「嗚嗚嗚…你、你走!嗚嗚……我恨你,恨你!」她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像是受盡委屈的小貓,聲音嬌細柔弱,撞得他心口陣陣亂痛。

    眼前這道門,他一腳就能將它踹開,可他就是想不出會讓她更生氣的事。

    他被這小女人吃死了!

    這項認知像是一道驚雷,就這麼突然地一下子闖進了他的腦海。

    薩武剛怔愣地對著緊閉的門板發呆。

    「怎麼?沒轍了吧?「都娜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

    她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他,一點也不掩飾臉上落井下石的笑意。

    「你活該!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她挑眉,笑得更甜蜜。「告訴你,晚了!」

    他根本懶得理會她。「走開。」

    其實都螂也沒有那麼想留下來,只是作為和真的好友,她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她那個傻瓜夫君。

    「你很迷惑為什麼和真要離開你吧?「

    薩武剛很是意外,他瞇著雙眸看她,神情危險。

    她攤手,「你可別用你那張霸王臉威脅我,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說完,轉身就要走,她向他揮揮手。

    「算了,既然你根本不在乎和真,也一點都不想知道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我也不是那麼多事的人。」都娜伸了個懶腰,「哎,天色晚了,我還得趕回剎西…∼」

    「慢著!」薩武剛叫住人。

    都娜立刻停住了腳步,不待他問出口,她就問他,「在搞清楚和真心裡的想法前,你弄明白自己的想法了沒?」

    自己的想法?

    一看薩武剛那空白的表情,她就知道,這男人或許是個成功的帝王,但絕對是個感情上的白癡。

    「你大老遠追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你有沒有好好問過自己?」都娜知道他已經開始思考了。「你們是少年夫妻,是不是就是因為年少時不懂愛,搞錯了和真在你心底的位置,而現在,你已經習慣了和真的一切,反而看不清白己的真心了呢?」

    薩武剛咬緊牙關,顯得不耐。「不用拐彎抹角,直說。」

    她無奈搖頭,真是被這個笨男人打敗!她緩慢說道:「愛!我說的是愛,偉大的皇上,你愛上我們和真了!」

    他一驚,退後幾步。

    「怎麼?很不可置信?話都說到這裡,我算仁至義盡了,別怪我沒警告你,現在和真不是你的妻子了,外面盯著她的男人多得是。」

    都娜甩甩手,緩緩走出去,不消片刻,便失去身影。

    愛,好陌生的字眼。

    他愛她?乍聞這消息,讓他有一股狂笑的衝動,但很快,這股衝動就被不可辯駁的事實壓下。

    薩武剛仔細回想過往,越想越是心驚。

    他喜歡女人,但無論有多寵愛,只要是該去和真那裡時,他決不因為女人的撒嬌糾纏而改變:他無法想像別人懷他子嗣的模樣,只有和真,他只想要她的孩子;如果是別的女人為了不懷他的孩子而喝下「藏紅花」,他說不定會怒極殺了對方但因為是和真,他只能選擇暫時放下。

    _  他不愛別人的伺候,只愛她的,宮裡最頂尖御廚的手藝有時都會被他嫌,只有和真,她做什麼他都吃,不會抱怨一個字,難道和真做的東西就真的都麼好吃嗎?

    不是,是因為和真。

    全部的一切,都是因為和真!

    「哈哈哈!」薩武剛仰頭狂笑,笑得快流出淚水。

    他真的很笨,讓自己的固執蒙蔽了雙眼,直到失去才意識到曾經擁有的珍貴。

    他活該被和真趕出她的世界。

    「你走吧。」和真拉開了門,站在門前,冷冷地看著他。

    薩武剛神情複雜地回視她,內心情潮洶湧,卻不知道說什ど。

    他走上前幾步,聲音低啞,「和真……」他想道歉,卻不知從哪說起,是七年來的忽視?還是剛才對她的強迫?

    她像小兔於般敏感,對於他的靠近,她的眼神裡流露出害怕受傷的怯懦。

    她反射性地後退一步,「你不要過來!」

    薩武剛的心驀地一痛,立刻停住腳步。

    這是她應得的!他的眼神黯了下來。

    「請你就這樣走開吧。回去你應該在的地方我會在這裡,為了你和你的國家析禱。」她流下眼淚道。

    她何嘗不想陪伴在他身邊,可是他不愛她,他每多在她身邊特一天,她的痛苦就會多加一分。

    「我不會再嫁給任何人…」終生都是你的妻。

    薩武剛被她眸底的深情和傷感震撼了。原來,她一直都是用這種含蓄的方式告訴他,她愛他,但是她因為太愛了而不得不推開他。

    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告訴你,晚了!

    他腦海中閃現都娜剛才對他說過的話。

    現在再對和真說他也愛她嗎?在這樣傷害過她之後,她還會相信嗎?

    「和真,你不要哭,把情緒穩定下來,我們好好談一談可以嗎?薩武剛生平第一次用請求的口氣對她說道。

    「怎麼談?」淚水再次從和真的眼角滾落。「我再惹你生氣,然後被你壓到床上嗎?」說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雙手摀住臉蛋,大哭出聲。「嗚嗚……薩武剛,你走你走!不要讓我更恨你!嗚嗚嗚……」

    他的心底,此時只剩下苦澀。

    他不想走,也不能走,他知道,如果此時他走了,就真的再也挽目不了和真的心了。

    心一橫,薩武剛咬牙走上前,想將她擁進懷中。

    和真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激烈,她拚命捶打他的胸口,哭得傷心不已。「我恨你,恨你,好恨你!」

    她心裡又氣又怨,他為什麼不知道,口中說著

    『恨」的她,心底又是如何無奈的深愛啊!

    哭到無力,她眼前突然一黑,昏倒在他的懷裡。

    「和真!和真!」薩武剛神情一窒,緊張地輕拍她的臉頰,「你怎麼了?醒一醒,和真!」

    「我不准你碰和真族長!你放開她!」趕來與和真拜別的西瓦,乍然看見眼前這一幕,衝動之下援出咬刀,二話不說地向他衝過來。

    「讓開!」薩武剛抱起和真,對他冷厲大吼。

    誰知西瓦卻護主心切,認定了他就是害族長此時昏迷不醒的元兇,不但沒有讓開,反而將內亮的刀刃對準了他。

    薩武剛心中焦急如火,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和真身上,根本沒心思理會西瓦,恰在此時,和真轉醒過來,她的視線雖然還有些模糊,但閃過眼前的冰冷刃光讓她直覺喊出聲來,「剛,小心!「

    嗤!利刃刺進肉中,拉出長長的傷口。

    「西瓦,不要!」她的警告晚了,薩武剛抱著她的右手臂很快便鮮血淋漓。

    匡當!西瓦手中的刀掉到地上,頓時呆住。對方明明有能力躲過的,為什麼不躲?

    薩武剛卻面色不改,目光森然地直射向他,「現在可以讓開了嗎?」

    西瓦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不由自主地退開。

    「你受傷了!」和真哭道,覺得好心痛。「你放我下來,讓我看你的手臂。「

    偏偏他還抱著她,受傷的手臂又承擔了她的大部分重量,她哭著用小手去碰觸他的傷處。

    啊!好多的血。她哭得更凶了。

    「沒關係的。」他輕聲安慰她。「你剛才又昏倒了,我抱你去大夫那裡,讓他好好給你看一下。」

    「你是故意的嗎?」她哭著怪他。「到時候你的血都流光了!我不要去大夫那裡,你放我下來!」

    薩武剛沒放,神情複雜地看著她流淚的小臉,語氣苦澀,「我總是讓你哭,對嗎?對不起。」

    「既然不想我哭,就放我下來!」她擔心他的傷,他卻非要在她面前逞英雄,血都快流光了,還要逞什麼英雄啊!

    「我抱你進屋。」小人兒哭得柔腸寸斷,她簡直就是他的罩門,實在不忍違逆她,他只能把她抱進房。

    「西瓦,求你快去找江大夫來,跟他說皇上受傷了,讓他快來!」和真從薩武剛的臂彎中向他求救。

    他這才回神。「噢,我、我這就去。」

    西瓦飛速離去,但他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看,他看見和真臉上對薩武剛深切的擔憂,看見薩武剛忍著痛也要抱和真進房的固執。

    薩武剛的血染紅了半曲袖子,他卻絲毫無所覺,所有的專注力都放在和真的身上。

    收回視線,他心底已經有了清醒的認知。

    他們是彼此相愛的,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今晚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和真把被子鋪好後,轉身對坐在椅子上正閉目養神的薩武剛說道。

    他的手臂已經包紮好了,除了面色有些蒼白,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礙。

    不久前,繁森也帶著手下趕到了皇陵,一聽到是剎西族的無名小子傷了至高無上的皇上,護衛們二話不說就把西瓦抓了起來。

    還不等和真求情,薩武剛便命令手下放了他。

    「謝謝你沒有怪罪西瓦。「

    薩武剛是真龍天子轉世,在百姓的眼中,他已是神的化身,傷了他就等於是瀆神,在西蒼國的律法中,這是五馬分屍的重罪。

    他辟開雙眸,道出心底的真實想法,「我想殺他。」

    和真立刻蹙起柳眉。

    「但我知道,如果我殺了他,你永遠都不會理我了。為了你,我才不殺他。」他是薩武剛,決不會對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手軟,更何況西瓦還傷了他。

    但為了眼前這個讓他沒有半點辦法的小女人,他只能拋棄自己的原則。

    她理不理他,對他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和真垂下頭,想問卻又問不出口。

    兩人同時沉默了片刻。

    還是和真先開口打破尷尬。「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注意一下,別壓到手臂,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情叫我好了。」

    她輕移腳步,想要離開,卻被薩武剛拉住小手。

    停住,她不解地看他。

    「可以留下來陪我嗎?」他請求地問。

    和真的臉紅了,輕輕搖了搖頭,很怕他又罔顧她的意願壓她上床,對她這樣又那樣。

    薩武剛深沉地看她,保證道:「就睡在我身邊,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她還是搖頭。「你的傷需要靜養,我先走了。」

    看她去意如此堅決,他雖然滿心不願,終究還是沒有勉強她,於是他放開手,讓她離開。

    和真前腳才走,繁森就縮手哈腰地跑了進來。「皇上,娘娘讓奴才進來伺候您就寢。」

    「就什麼寢?看不見朕正傷著嗎?」因為和真的冷淡,他正滿心煩躁呢,偏有人不長服睛,湊在這個時候來獻慇勤,他哪可能有什麼好氣?

    繁森摸了摸鼻子。「皇上,此次出宮不宜久留,您打算何時回宮?」

    薩武剛直接冷眼瞪過來,他腦袋一縮,再也不敢多問一個字。

    「是是是,奴才這就退下。」可想想還是有點不放心,他硬著頭皮再問一句,「皇上,您真的不讓奴才伺候啊?」

    砰!隔壁驀然傳來一聲轟響。

    和真一驚,立刻下床,快步走到門邊,打開房門,正好瞧見繁森從隔壁房間裡走出來。

    「繁將軍,皇上出了什麼事?」她緊張地問。

    他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地道:「回娘娘的話,皇上沒什麼事,是末將惹皇上嫌了。」

    和真這才鬆了口氣。」我已經不是皇后,你別再叫我娘娘了,叫我和真吧!」

    繁森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束將不敢。」

    照皇上對皇后娘娘的那個態度,鬼才相信皇上是真的廢了皇后娘娘呢!

    「娘娘,您離宮的這些日子,皇上動不動就發怒,好幾次喝得酩酊大醉,在夢中大叫娘娘的名字呢!皇上脾氣不好,咱們就跟著受罪,末將求娘娘,還是快點跟皇上回宮吧。」

    對於繁森的話,和真是想相信又不敢相信,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沉默不語。

    「娘娘,皇上執意出宮來尋您,您也該明白他的心意了吧?皇上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何曾如此對過其他人?」他也知道說多了反倒不好,因此他給她行了個禮,便默默退了下去。

    和真歎了口氣,關上房門,回到房中。

    她坐在床前,默默想著心事。

    「嘶!」隔壁傳來男人忍痛低嘶的聲音,然後是床鋪晃動的聲響。

    砰!大概是床幾被撞翻了。

    「可惡!你們都跟朕作對!」男人的怒吼聲充滿了怨氣和無奈,讓和真再也忍不住低笑出聲。

    她只得起身了,如果他再不去伺候這位脾氣比天還大的皇帝陛下,他大概會把房間都給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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