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伯爵夜總合
納蘭曄左擁右抱,依香偎翠,放浪形骸的坐在沙發上……
齊冕軒邊用手撥著身邊不停騷擾他的女人,邊對納蘭曄說:“你還要玩多久?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納蘭曄懶洋洋地抬頭看了看他。“干嘛這麼著急?”
齊冕軒伸出手腕給他看看表。
“已經凌晨兩點了,明天還要起來工作,我可不像你一樣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我是可憐的打工仔耶!”
納蘭曄看了看身邊妖艷的女子,無奈地說:“不好意思,要失陪了。”女子纏在他的身上不捨的說著:“不要嘛……時間還早著呢,您不是說不醉不歸嗎?”
納蘭嘩淡漠地笑著,推開她們,站了起來,對齊冕軒說:“走吧!”
有專人將他們送出門外,小弟將車子開過來,納蘭嘩和齊冕軒坐進去。
齊冕軒深深地歎了口氣。“你什麼時候迷戀上這種夜生活了?夜夜笙歌不休,我可是陪不起了。”
納爾曄用手撩了撩有些散亂的黑發,性格而堅毅的臉龐浮現一抹苦澀的笑容。“否則還能如何?”
“你最近太心浮氣躁,不是個好兆頭。”齊冕軒冷靜地說。
納蘭曄冷笑一聲,沒有反駁。
自從顏言墜樓摔斷脊椎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裡,很少出入風月場所的納蘭曄忽然活躍起來,幾乎每晚都要到這種地方消遣,只要是有些姿色的女子他都會抱,而且一反從前那種冷酷的形象,簡直成了體貼入微的絕佳情人,讓眾多女子欣喜若狂,為了得到他的青睞,彼此爭風吃醋、明爭暗斗。
齊冕軒不太清楚到底為了什麼,但他猜測應該和顏言有些關系。
顏言的手術很成功,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
納蘭曄雖然將她接回了家裡,可是卻很少去看她。
她依然睡在納蘭曄那間藍色的臥室裡,而納蘭曄自己卻去睡書房。
齊冕軒對這兩個人真是無可奈何,他間誰,誰都不肯開口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兩個人,一樣的固執、一樣的執拗,誰也不肯認輸,明明對彼此都很在乎偏偏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周遭的人也跟著受累。
唉,齊冕軒真的為自己身為納蘭曄的朋友而感到哀戚。
“顏言怎樣了?”齊冕軒問。
“還好。”
“聽到“顏言”的名字,納蘭曄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你對她到底怎麼想?”齊冕軒繼續追問。
“普通女人啊。”
“哦?”齊冕軒好笑地看著他,“如果只是個普通女人,何不放她離開呢?你現在也不抱她了,又曾經要把她送給卡莫,應該是已經對她到厭倦期了吧?”
“不放。”納蘭曄立刻決絕地回答。
“何苦呢?”齊冕軒歎息著,“你沒看到她和當初剛見面的時候,已經變了模樣。原來是那樣陽光可愛的女子,現在卻變得蒼白憔悴而且孤獨落寞,就像納蘭家中的一縷幽魂,讓人看了都為她感到難過。”
納蘭曄忽然轉頭瞪著他。
“你這麼關心她?連她的變化都看出來了?”
齊冕軒有點生氣地道:“誰看不出來啊?裝作看不見的大概只有你了!”
納爾曄哼了一聲。“那是她自找的。”
“嘩,我覺得現在的你真的很不爽快,要愛就愛,不愛就不愛,這樣僵持著干嘛?真不像平常的你。”
“如果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那種愛還叫愛嗎?”納蘭曄鄙夷道。
“咦?什麼時候鐵血無情的皇也深知愛情滋味了?”齊冕軒做了一個萬分驚訝的樣子,笑嘻嘻地看著他,“愛情的最大魔力就在於讓人身不由己,如果你發覺自己已經變得不像平常的你,就表示你大概是戀愛了。”
“戀愛?”納蘭曄嘲諷地挑了挑唇角,“那是欺騙無知少女的玩意。”
齊冕軒不屑地撇撇嘴繼續說:“你就死鴨子嘴硬吧!對了。該不會你還沒有戀愛過吧?這是你的初戀?哈哈……好玩,一個三十歲大男人的初戀,所以別別扭扭的比小姑娘還厲害!”
納蘭曄目光如刀地盯著齊冕軒,齊冕軒做了一個怕怕的表情,乖乖地閉上嘴巴,可是一副憋笑到快得內傷的樣子讓納蘭曄更是火大。
“齊冕軒,你是不是皮癢了?”
“哪有!哈哈哈……看你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真是少見,曄,這該不會真的是你的初戀吧?”
納蘭曄的大手突然襲上齊冕軒的脖子,用力招住他。
齊冕軒嘴巴大張,眼睛翻著自眼,手腳揮舞,一副瀕臨死亡的程樣,邊咳嗽邊求救:“兵仔,救救我……咳……咬咬……有人要謀殺啦!”
司機兵仔早已習慣這兩人的游戲,見怪不怪,依然專心地開著車子。
納蘭曄看齊冕軒掙扎得差不多了,才悻悻然地松手。
“有時候,真想殺了你。”
齊冕軒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豈有此理!難怪顏言不愛你,像你這種動不動就動粗的莽夫,誰喜歡啊!顏言真是辛苦哦。”
聞言,納蘭曄的表情忽然黯淡下來,靜靜地坐好,不再理會齊冕軒。
齊冕軒偷偷看他一眼,知道自己觸到了地雷,猶豫了一下,才認真地說:“曄,我想和你認真的談一談。”
納蘭曄面無表情地回答:“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談什麼?”
齊冕軒也端坐好身體,咳了一聲:“你心目中的愛情是什麼樣的?”
納蘭曄皺了皺眉,不太願意談論這個話題。“能不能不談這種無聊的話題?你吃飽撐著嗎?”
“這種話題無聊?我認為這比游戲軟體、電腦平台、軍火生意重要的多耶!你想想吧,生意你一輩子也做不完,錢一輩子也賺不完。可是真正的愛情,一生也許只有一次哦!錯過了,也許就再也找不到了。”
納蘭嘩譏嘲的一笑,妥協的回應他。“好了,我的愛情專家,那就談談你的愛情覲吧?愛情至上主義者?”
齊冕軒苦笑一聲,接著正經的說:“那倒還不至於,.我只是覺得,愛情是關系到自己一生幸福的大事,不能不認真對待。那個人。將是陪你度過這漫漫一生的伴侶,禍福與共,哀樂同當,有了她。你就再也不會覺得孤獨了,不會覺得賺的錢沒有意義、偌大的房子宛如墓穴,曄,那豈不是人間最幸福快樂的事?”
納蘭曄突然笑了起來,並念著一首歌的歌詞: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齊冕軒用一種“你很酷”的眼神崇拜地望著他。“曄,你居然知道這首歌耶!My G0d!”
納蘭嘩用手揉了揉鼻子,不以為意的說:“她最愛聽的一首歌。”
“她?”齊冕軒有些疑惑,隨即恍然大悟,“你是說顏言愛聽?她真的是個可愛的女子耶。”
納蘭曄用一種“你很呆”的眼神回望齊冕軒。“難道你也相信這種欺騙弱智的歌曲?”
“弱智?”齊冕軒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你怎麼會這樣想?真是會殺風景!如果喜歡這樣的歌的人是弱智,那我寧願選擇成為呆瓜。”
納蘭曄微微一笑,取笑的說:“你本來就是呆瓜。”
“納蘭曄!我忍你很久了哦!”齊冕軒握了握拳頭。
納蘭曄回了他一記白眼。
“想打架嗎?我隨時奉陪!”
齊冕軒垮下肩膀。
“交到你這種朋友,我真是夠呆了。”
此刻,車子裡忽然靜下來,有些異樣。
不知何時。齊冕軒的聲音再次幽幽的響起:“嘩,你好好地想想,從認識顏言開始,自己有什麼變化。我聽說,愛一個人,就是心裡時時刻刻會想起她,想著她的好、她的壞、她的哭、她的笑、她說的每一句話、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你會忍不住揣測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心裡有沒有自己?她喜歡什麼?她厭惡什麼?她想要什麼?她不要什麼?她曾經遭遇什麼?她的未來裡會不會有自己?
不會在意她的出身,不會在意她的背景,只是一味的想著她,想和她在一起,想擁抱著她,想讓她感受到自己熱烈的心跳和滾燙的欲望,想永遠待在只屬於兩個人的世界裡,可是又想帶著她給全世界的人看,向所有的人宣示:她是我的。
曄。你捫心自問,有過這些念頭嗎?你可以說,和你上過床的女人,也許比別人見過的還多,可是,對以前那些女人,你有過這些念頭嗎?”
納蘭曄擰眉抱臂,不動聲色。
齊冕軒接著說:“我曾和顏首的媽媽談過,顏媽媽說,顏言表面上雖然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其實她還是有些自卑和偏執的。因為她的爸爸在她還小的時候有了外遇,拋棄她們母女,而顏言又曾親眼看到她爸爸在他們家裡擁抱那個女人,所以她心裡很受傷,對婚姻有了一種恐懼。
但幸運的是,她很堅強,依然相信愛情,相信有永恆。所以每次交男朋友,她都會先問人家是否會和她在一起一輩子,因為她總是這樣間別人,反而成了別人的笑料,大家都取笑她是個傻女人,誰都知道這個世界變化太快,誰還相信一生一世?只有她堅持著自己那個夢想。”
納蘭曄聆聽著,面頰上的肌肉輕輕跳了兩下,他不知道顏言曾有這樣的過往,原來她真的希望擁有一生一世啊!
她只想擁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承諾,而不像其他女人一談到婚姻。就首先關心房子啊、金錢啊、工作啊、身分地位等等。
一個和他母親回然不同的女子,原來,這世界上還真的有這種傻女孩。
自尊的顏言、激烈的顏言、愛作夢的顏言,顏言的每一個側面,都萬分吸引著他,讓他不能不心疼。
納蘭曄默默不語,心卻有些悸動。
* * *
顏言自睡夢中睜開眼,看到床前站著一個人,嚇得失聲尖叫。
“是我。”
熟悉的、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是納蘭曄。
顏言虛驚一場,身上冷汗涔涔,她伸手打開床頭燈,果然看到裹著一件大毛巾的納蘭曄。
他的頭發濕療滋的,不時的有水珠往下落,光裸的胸膛還蒸騰著水氣,看來是剛剛洗完澡。
顏言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快凌晨三點了。
她用手揉揉眼。
“什麼事?”
納蘭曄二日不發,只是緊緊摟住她那盈盈一握的柔軟細腰、慌亂中,顏言感覺到他的手已開始在自己胴體上撫摸……
還是因為納蘭曄的眼神改變的緣故? 。
納蘭嘩的眼神變得好溫柔,沒有了以往的凌厲與暴戾,而是柔情似海般地凝視著她,讓她恍惚間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個美夢。
受傷以後,她以為納蘭曄再也不會理她了,誰知道今夜他會再次來到她的房間?
這一個月裡,她也聽小雅說過,說先生夜夜出去游蕩,每天都很晚才回來。她想裝作沒聽見,可是心卻像針扎一樣。
她好心痛。
她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個玩物,不該有什麼非分的念頭,可是一聽到他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她還是好難過。
明明心痛得無法呼吸,卻又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知道納蘭嘩在生她的氣,可是她卻無法去討他歡心。
那次在醫院裡,納蘭曄問她:“你愛我嗎?”
當時,他的表情好嚴肅、好認真,目光好專注,讓她的心在一瞬間幾乎迷失,她很想脫口而出:愛!
她知道她應該恨他,他強暴了她、搶奪了她的自由、強要了她的清白,還經常譏嘲她,叫她玩具,她應該恨他的。
可是,心就像失去了自由,就像隨著身體的融合,心也漸浙向他傾斜一樣,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慢慢地被他占滿。
她無法忍受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所以她生氣、她反抗,她奮不顧身地跳下樓去表示自己的極端愛恨。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她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他。
可是,她不能告訴他她愛他。
絕對不能。
她已經丟失了身體的尊嚴,不能再丟失靈魂的傲骨。如果說了,等於她徹底的臣服於他,她將會成為一個夏正的玩偶。
不能說。
絕對不能說。
這已經是她維持自我的最後一點點堅持了。
因此,她的回答是:“誰會愛上一個強暴自己的人呢?”
她永遠都記得那時納蘭曄的表情,吃驚、憤怒、屈辱以及受傷。
是的,她想自己不會看錯,在納蘭嘩的眼神中有受傷的光彩,宛如一頭豹子,一旦受傷了,就會益發的嗜血。
曄,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
我愛你,可是我不能說,我永遠都不能說……
* * *
納蘭曄的一只手放在顏言的胸前……
顏言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軟欲地倒在他的懷裡。
納蘭曄小心地攬著她的腰,關心的詢問:“背痛不痛?”
她輕輕地搖頭,幾乎要況溺在他那如海波般溫柔的眼眸裡。
納蘭曄滿足地歎息一聲,把她擢進自己的懷抱中,一下一下地梳理著她的頭發。“顏言,告訴我你愛我。”
顏言閉上眼,苦澀地搖著頭。
“不。不……”
納蘭曄的眼眸漸漸變得冷冽,一股悲愴頓時浮上他冷峻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