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簡直燦爛的沒道理,早上我坐他的車一起去公司,實在是神清氣爽,早上可是他早早起來做的早飯給我吃呢,雖然是簡單的雞蛋麵條,可是我拿他漂亮的臉下著吃的十分香,阿,這種日子不必天天過,一個月有一次就已經是天堂了。
安安說我:「季季,你今天揀到多少錢阿?笑成這樣。」
說得人人都過來圍觀,小美說:「哪裡是揀錢笑的,這明明是走了桃花運嘛。」
真是招架不住,現在的女孩子比男人還能說。
我衝他們眨眨眼睛,笑而不答。當然不能告訴他們昨晚如何與總裁卿卿我我,不如乾脆保持神秘形象。
呵,想起來又忍不住笑,衛頤心情好的時候還真是溫柔呢。
下次我該做什麼讓他又心情好呢?
真是雀躍。
這一日用一半腦子工作,用一半腦子在算計衛頤,居然效率還很高。
到了快下班的時候,衛頤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
我規規矩矩的站在辦公桌前,偷偷抬眼看他,衛頤略有點躊躇的打量了我一會,才下定了決心般的說:「今晚宏鑫的老闆請吃飯,我有點事情不能去,你替我去一趟。」
我大失所望,原以為他今晚又要叫我去他那裡呢,原來是安排公事,害我白白興奮一場。
不過還是立即答應,畢竟是人家的手下。
真無趣,如今的白領可不容易做,白天在辦公室賣身,這晚飯時間還得在這些不太吃得飽的地方賣笑,對著這個言語無趣,長相又過於端正的中年男人笑得跟花一樣,可是偏偏這又關係到一筆4500萬的訂單,給他搞砸了可沒我的好處。
不過,若是這筆單子簽下來,衛頤一定很高興,那豈不是對我也是好的?
想到這裡我越發笑得開心起來,那人看得眼睛發直。
我一直灌他的酒,巴不得早點把他灌醉我好脫身,沒想到這人長的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酒量倒是極好的,喝了那麼多都沒什麼事,我倒開始覺得昏昏的了。
咦?我的酒量什麼時候這麼差了,以前我喝兩瓶清酒都沒事的,現在大不了才喝了半瓶。
糟了!
這酒裡莫非加了料?
我覺得眼皮越發沉重,勉強抬眼看他,那人關心的湊過來:「方先生,怎麼了?」
我清清楚楚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得意光芒。
我咬牙,伸手在桌下按下手錶上一個按鍵,對著他笑笑:「張先生,我大概有點醉了,還是先告辭吧。」
那人哪裡肯放過我,忙繞過桌子來十分關心的扶住我:「方先生是好像喝多了點,我在上面有個房間,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我通知衛先生來接你。」
說著便半扶半拉的把我往樓上弄,我這會子倒也不急了,反正渾身沒了力氣,無力掙扎,只能任憑他擺佈,心裡倒是恨恨的磨牙:「還想糊弄我?你肯通知衛頤才怪呢,等會人來了不打斷你的腿。」
提起衛頤,我心裡忍不住掠過一絲不祥的模糊的預感,卻一閃而過抓不住實質。
在電梯裡他就對我摸來摸去,可恨我動不了,白白被吃了許多豆腐,進了房間他更是凶性大發,進門就把我撩倒在床上,自己脫了西裝就壓過來,我大驚,有氣無力的叫:「喂,等等,先讓我洗個澡。」
那混蛋笑嘻嘻的在我臉上摸了一把:「好,我先幫你洗澡。」
這混蛋!敢打我的主意,我一定要他今後哭都哭不出來。
說著就來脫我的衣服,十分輕佻的笑道:「果然知情識趣,怪不得衛頤輕易捨不得你出來!」
我腦中『轟』的一聲響,手無力的抓住他:「你說什麼?」
衛頤,衛頤,千萬不要如我猜想的一樣。
那混蛋就勢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衛頤胃口不小呢,開始3000萬的訂單都不肯,我加到4500萬了才點頭——不過,真是值得!」
似乎有雷劈下來把我劈成了兩半,我搖搖晃晃的往地下倒去。
4500萬?就算以業內最高利潤點10個百分點來算也不過就450萬,原來我方季季自命不凡這麼久也不過就值這個價碼。
我笑出聲來。
那人看我笑了越發神魂顛倒,俯下身來抱我,我一動不動任憑擺佈,真正心如死灰。
原來他昨日竟是心存內疚,那我又何必心花怒放,受寵若驚?
原來只要我肯乖乖的躺到別的男人的床上去,衛頤自然不會吝嗇他的溫柔懷抱。
450萬便能換你一晚的溫柔,這價錢其實我也付的起。
衛頤,衛頤,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你高貴驕傲,不敢把錢捧到你面前傷你自尊……
原來你早已恨我至深,我還一直妄想與你雙宿雙飛。
他剛把我抱起來還沒完全直起身子,一支烏黑的槍已經抵在他頭上了,我看到他張大嘴叫不出聲來,臉色煞白,大顆大顆的冷汗冒出來,本來可以十分得意的,可此刻我只不過懶洋洋的說一聲:「曉明,犯不著弄死他。」
曉明不說話,眼睛看著我,卻沒有收回槍。
我歎口氣,開始撒嬌:「曉明,我難受的很,送我回去。」
曉明輕輕點頭,起肘,將那混蛋敲昏在地上,把我抱起來,用長風衣遮住我送我回家。
車窗外掠過無數閃爍的霓虹,我默然。
不必再想了,真的,一切都結束了,本就怨不得任何人,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到了家我再也忍不住,掙扎進洗手間翻腸倒肚的吐,好像要把心都嘔出來一般,然後再也支持不住昏過去,倒下去前終於說了一句話:「送我去法國。」
等我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漫天五彩的霞,呵,秀麗的法國風光,唐風的效率果然是一流。
大概我的臥室裡安裝了監控裝置,我睜開眼睛不過五分鐘,唐風便推門進來,望著我笑道:「季季,你總算醒了,急死我了。」
嘖嘖嘖,真會說話,他才不急呢,有曉明在就差能給我換腦袋了,一點點藥哪裡會讓他急。
我無力的望著他想笑笑,可是肌肉僵硬。
唐風坐到我身邊摸摸我的頭髮,扶我坐起來,端起床頭的杯子一點點餵我喝水,輕輕說:「宏鑫我已經處理了,你放心,天陽我留著沒動。」
唐風畢竟是唐風,我歎口氣,才對他說話,聲音嘶啞的自己都不敢相信:「是我先對不起他,就當是我還債罷了——就此兩清,從此這世上我再不知有衛頤。」
真的,就算我偶爾會記起曾有一個溫柔的夜晚,我也會忘記他的。
唐風憐惜的看著我:「季季,先別想這麼多,好好休息。」
我動動身子想靠過去,卻發現軟的不能動,是什麼藥副作用這麼大?
唐風輕輕抱著我:「藥效是早就過了,曉明說那晚你嘔吐的十分厲害,到後來已經是吐血了,所以現在虛弱些,要靜養一段時間。」
吐血?真正好笑,我竟成了林黛玉了,可惜沒有花給我葬。
還以為只是一點藥,原來還這麼厲害,怪不得唐風著急。
我說:「想起來其實真正是我自己一手造的孽,再不甘心又怎樣?
唐風溫柔的安慰我。
當時他是一直不贊成的,偏偏我一意孤行,誰的話也不肯聽,今日自然是活該。
那時候一眼看到衛頤便志在必得,明裡扮演溫和的上司,關心體貼的朋友,暗地裡耍了許多手腕將他父母逼得破了產,買通他女朋友離開,逼得他茫然無助,逼得他彷徨不已,然後提供金錢,提供溫情,提供當時他需要的一切。
非常完美的計劃,我的確很快取得了他的信任,就像我預料的一樣。
最後,我灌醉他,與他做愛。
那一晚完美無缺,他迷迷糊糊的任我擺佈,酒後嫣紅的面頰分外誘人,只斜斜的看我一眼便撩起無限風情,月光灑在他蜜色的軀體上反射出淡淡光芒,腿修長腰線流暢。
我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何況早就心懷不軌,立即撲上去與他纏綿整晚。
那熱力熊熊燃燒,我幾乎融化在他身上。
早上他清醒了只呆了一會,並沒有撲上來與我拚命。
我大喜,越發加緊追求,說的話肉麻的自己都不忍卒聽。他也只是揚揚眉聽過算數,被我纏不過了仍是答應和我回家吃飯聊天做愛。
那一段時間我每晚都做美夢。
每晚都見他在夢中望定我微笑。
簡直美好的如世界末日。
直到他有一日聽到閒言碎語,半信半疑進來問我,我早就不打算隱瞞,便一五一十據實回答,我知道他一定十分生氣,果然見他牙齒咬的格格響,雙眼噴火,我以為他要撲過來咬我咽喉。
可他只是一拳砸在辦公桌上,轉身便走,留下辦公桌上一個淺淺的印子和些微血痕,還有我。
我本以為等他冷靜下來我去泣血陪了不是也就罷了,他總能體諒我的因愛為名。
可是從此以後他不肯理我,任我如何糾纏也再不肯看我一眼,卻沒有離開公司。
我知道他在做什麼,我讓他去做,甚至暗中提供幫助,真的,希望他開心。
他的能力果然出眾,我的公司如此盤根錯節,他能在一年的時間裡拿下真是厲害,雖然我也功不可沒,但也是因為他實在是好功夫。
那一日,他闖進總裁辦公室示威,我卻望著他笑,笑得他毫無成就感,實在是急怒攻心,他竟然一把把我按在桌子上拉下我的褲子要上我。
我並不掙扎,雖然他真的很粗暴。
我只是在他高chao之後虛弱的說:「衛頤,你原諒我吧。」
他卻只是冷冷的看著我:「絕不!」
饒是如此,我也沒有後悔過。
不管是他抱我還是我抱他,反正我可以和他做愛,我可以和他在一起,他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對我笑,對我溫柔,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許多東西可以慢慢再來,只要他還在身邊就好。
只是那一次我整整一個周痛不欲生,坐著都是折磨,他還不准我的假,實在是心狠手辣。
我如他所願留在天陽,我知道他不過是想看看我從總裁變秘書的樣子,所以我越發卑躬屈膝,讓他滿足。
天下人都嗤笑我也沒關係,只要他高興就好。
可是原來他並不滿足,他恨我竟是如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