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冰歡、我說你……呃!」打著酒嗝,余光天扣住宋冰歡的脖子,一手則捏住他高挺的鼻梁,「我說你,最近怎麼麼不見許景洋來找你?」
「你醉了,光光。」宋冰歡苦笑著,三兩下便掙脫開好友的牽制。
許景洋為什麼沒來找自己?
天曉得!
也許他忙,也許他又去找女人,也許他才剛要求自己留在他身邊,卻突然反悔,或者是覺得厭煩……
不管答案是什麼,宋冰歡都認為自己沒有抗議的立場。
畢竟打從一開始在圖書館那天,許景洋就不是對他說「愛」,而只是要自己成為「他的」。
既然沒有愛情成為兩人之間的橋梁,他又要怎麼麼使許景洋成為自己獨有的,進而要求他每天來自己身邊報到呢?
「我沒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脖子上那是什麼。」余光天指著宋冰歡頸子上那枚顏色泛紫的印記,「我可不記得你有這個胎記啊……」
身為今天的壽星,和宋冰歡一樣已經成年的余光天來了居酒屋,一杯杯的痛快暢飲,不勝酒力的他沒幾杯便意識模糊,胡言亂語了起來。
宋冰歡笑了笑,伸手拉了下衣領掩蓋那枚上次在圖書館裡被許景洋留下的吻痕。
一個星期過去了,盡管吻痕顏色泛深,但那人就是消失了。
「胡說八道什麼!臭光光,今天是你生日,談談你自己吧,怎麼麼不快點去追個女朋友,好讓我叫聲大嫂呢?」宋冰歡賊笑著,舉起酒杯相對方手中的杯子撞擊,發出響亮的干杯聲。
「來!今晚不醉不歸!」
是不是同性戀愛人都沒有好下場呀?日日夜夜都為自己在意的人不安。
也罷,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就無後顧之憂了。
酒精是最能麻痺愛情的鎮定劑。
全然不知道許景洋是為了男性無謂的顏面而刻意疏遠。宋冰歡自暴自棄的喝著酒。
有幾天沒見到宋冰歡了?
四天?五天?
然而,時間漫長得像是過了四年、五年。
茫然的猛踩油門,雙手有技巧的轉動方向盤,明明無心享受奔馳的快感,許景洋仍是強迫自己的速度要更快。
周遭的景物快速的竄過,仿佛彩色油墨被水暈染開來,而顯得模糊不清。
不知不覺,他沿著山路飆了上去,慢慢遠離喧鬧繁雜的市區。
隨著周圍沸鼎的人聲轉為靜寂的蟲鳴,景物也由高樓私人群轉為樹叢和小公寓。
開著心愛的車子,駛過沉靜的市區邊緣,明明已經入夜。許景洋卻絲毫沒有一點睡意,不過想到明天是周末,倒也覺得無所謂。
最近他完全沒有上酒吧的心情,對以前的他而言,上酒吧意味著要找女人過夜,現在他都只是單純的去喝酒;然而,像他這樣有著頂級條件的男人,去了只是被主動前來搭訕的女人煩透。
畢竟、光是連日來夜裡不斷上演的春夢,就讓他發洩得夠了。
也因此,現在他都干跪一個人在家喝著悶酒。
不知不覺,手上的方向盤居然不自覺地左轉,往宋冰歡住的公寓駛去。
天啊!他為什麼要走這條路?
心中一驚地停下車,許景洋正要將車掉頭,卻聽到路邊幾聲難過的**聲。
如果只是**,許景洋就當作是剛好撞見野狗在媾和,直接掉頭就走,然而這聲音卻讓他感到相當熟悉。
他不由得瞇起犀利的黑眸,注視著黑夜中的動靜。
「嗯……嗚……」
眼尖的發現路燈下正有個少年難過的蜷縮著身體,對著水溝蓋干嘔不斷。
那是……宋冰歡?
認出那因為不停嘔吐而一臉蒼白的人兒,許景洋忍不住下車走到他身邊。
「冰歡,你沒事吧?」內心的某處因為這巧合的相遇而詭異跳動著。「你不會是懷孕了吧?我也只上過你兩次……雖然一次是酒後亂性……」許景洋努力干笑著,揮去那種悸動的異樣感。
宋冰歡吐出大半的酒精,意識已經清醒了一半,把模模糊糊的視線轉向他。
剎那間,許景洋沒了呼吸。
這是一張毫無防備且白淨透人的臉蛋,此時因為喝了大量啤酒的關系,透著一種煽情的紅潤色澤,濕濡粉嫩的嘴唇,漾著閃爍銀光的唾液。令許景洋想起連日來夢中的宋冰歡在自己身下扭動的美景。
清秀……不,應該說是英俊,卻相當具有誘惑力的臉蛋,此時有著和這微涼天氣下不應有的冷汗,宋冰歡脫去平日的冷淡氣質,此時像只撒嬌的野貓,一看到許景洋,居然還朝他微笑了起來,露出引人犯罪的酒窩。
「許、景、洋……!」口齒不清的吐著濃重的酒氣,腳步站都站不穩的宋冰歡,毫無防備地倒入許景洋結實的懷抱裡。
看見自己深愛的人,宋冰歡在酒精的壯膽下,拼命往他的懷裡鑽。
飽滿的紅嫩**勾勒出的甜美笑容,似乎也在瞬間喚醒了許景洋下半身許久沒找女人發洩的猛獸。
該死的!
你又不是八百年沒上過床的老頭子,人家對你笑一下就硬起來了?
「你真的醉了,冰歡。」許景洋紅著眼、粗著嗓音摟住對自己投懷送抱的修長身體,將他半拉半拖的扯到車上,「走,我送你回家。」
他在心中拼命解釋著,只是剛好順路罷了,絕對不是擔心他。許景洋發動引擎,然而身邊的可人兒居然往自己身上靠來,他擰著濃眉正要推開,可宋冰歡卻大膽的捧住他的俊臉,用力的啵了一下。
「謝……謝謝……你送偶吧家!」宋冰歡舒展了微皺的眉心,親完臉頰後,還熱情地在許景洋的**上舔了一下才離開。
呆若木雞的看著宋冰歡因為自己沒有防備的傻愣模樣而笑得開心,許景洋實在懷疑這家伙醉了以後。所流露出來的模樣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簡直和夢中的媚態相去不遠……
沒想到酒精的力量這麼偉大,居然能讓向來冷冰冰的宋冰歡這麼熱情奔放。
而方才臉頰上的柔軟觸感實在不壞,就當作是自己撿到便宜了。
強制壓抑下股間蠢蠢欲動的欲望,許景洋眉頭緊鎖,一張俊臉僵著,往宋冰歡還有一段距離的公寓駛去。
隨著沉穩的引擎聲,車身漸漸駛離小路,黑夜中,一道銳利的目光卻緊緊鎖定白色雅哥上的兩個人。
這間公寓的擺設樸素簡單,許景洋連鞋子都沒有脫,整個人就跌跌撞撞的進了屋內,剛才在路上,宋冰歡又在自己的衣服上吐了一次,不過幸好他晚餐大概沒吃什麼東西,只有吐出一些難聞的酒精。
將不停在自己身上摩擦的宋冰歡送入家門口後,許景洋看著那已經東倒西歪的躺在床上、身上還穿著學生制服的可人兒,忍不住地問。
「喂,你要不要緊呀?先換個衣服吧……」許景洋不悅的皺緊眉頭,輕輕拍了拍那柔嫩的紛頰。
宋冰歡發出一聲難耐的沉吟,「嗚……好熱……」他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自己的學生褲。
許景洋來不及阻止,那一雙勻稱白皙的腿便裸露出來。
滾燙的肌膚接觸到許景洋冰涼的手心,宋冰歡愉快的貼了上去,兩腿扭動著,無意間洩露了不少春光,被薄薄布料包覆著的結實半圓,依稀可以窺探一二。
這模樣……簡直比那天夢中的還要妖魅!
轟!許景洋腦門一聲巨響,當下和夢境中的反應如出一轍,起了巨應。
無聲的瞅了許景洋呆愣的俊臉一眼,宋冰歡沖著池微笑著。
「許……許景洋……!」
該死!明明是個男人,就不要這麼會誘惑男人啊!
看到眼前的美景,許景洋喉結上下起伏著,倒吞幾口的唾液,死命地咬著牙,努力把持他僅存不多的理智。
「總……總之,你先把衣服換下來再說。」許景洋結巴的說著,開始以顫抖的手指為他解開制服。
將宋冰歡的衣服脫完以後,他卻馬上後悔了。
甚少曬過陽光的白皙肌膚染著薄薄的紅暈,隨著宋冰歡摩擦床單的動作,那看起來細致的肌理磨出了一道道令人心疼的紅痕。
受到宋冰歡這無意的甜美誘惑,許景洋深呼吸了幾下,試圖平息下腹不斷**的欲望。
「我要……」宋冰歡難受的扭動著發燙的身體,不斷往許景洋的身上靠去。
要命,這簡直是致命的挑逗!
「你、你要……」天殺的!要是你說你要我,我絕對二話不說把自己獻給你!
許景洋懷疑宋冰歡究竟是喝了酒,還是吃了春藥?怎麼麼酒醉後可以讓一個人的個性變得如此極端?
「我要……」宋冰歡再次低鳴,委屈的抱住許景洋的腰。
許景洋頓時再也克制不了,動手將自己的褲頭解開。
來吧,冰歡!我的野獸可以隨時為你出籠!
大火劈哩啪啦的熊熊燒著,一桶水卻毫不留情的澆了下來。
宋冰歡煽情的舔了舔干澀的艷紅嘴唇,緩緩地開口:「我要……喝水……」
那幾個字講完,許景洋瞬間被淋了一頭冷水,連高昂的欲望也頓時沒了威風的架式。
然後,他咬牙切齒的拿來一杯溫開水送人宋冰歡的口中。
看著他咕嚕咕嚕喝了大半,許景洋一邊穩住他,一邊在他耳邊咒罵。
「該死的!我遲早要把你折成兩半……你這折磨人的……」
「你說要把誰折成兩半呀?」
剛剛已經吐出不少酒精,加上喝下的溫開水讓酒醒了大半,宋冰歡懶洋洋的轉頭望著正在發誓的男人。
許景洋臉部不禁一陣抽搐,咬緊牙,故作微笑狀,「你不是醉了?」
「我是醉了,可不是耳朵聾了……」宋冰歡淡淡的說著,將最後一滴水舔干淨,然後將舌頭移到旁邊,試探性的**著許景洋拿著杯子的大手。
許景洋當場屏住了呼吸。
酥酥麻麻的感覺經由敏銳的神經傳了過來,直達他的大腦……不,應該說下半身的器官上。
宋冰歡靈巧的舌頭在許景洋手上制造出間接的勾引,呆愣的望著不知有意無意**自己手掌的宋冰歡,許景洋感覺剛才被澆熄的火焰頓時又冒了出來。
這麼靈巧的舌頭、要是舔在自己身上,鐵定很銷魂!
「冰歡……冰歡……」
許景洋迫不及待的欺了過去,將神色迷離、卻嫵媚到讓他差點洩得一塌胡塗的宋冰歡壓倒在床上。
被強制按在床上,狹窄的單人床,承受著兩個身高皆是一百八十多公分的男人身體,發出了抗議,宋冰歡面對此時的壓迫感,不適的扭動著臀部,卻在望見許景洋英俊的臉龐時。又嫵媚的笑了起來。
「該死的!」
如果再否認自己沒有被誘惑,未免也太假仙了,許景洋已經迫不及待的掏出蓄勢待發的堅挺,抵在那被自己一把扯下底褲的幽境。
感受到許景洋的脈動,宋冰歡困惑的瞥了他一眼,然而,未退的酒精多少壯了些膽,讓他下意識的將腿分得更開好環注許景洋健美的背。
碩大慢慢的朝那羞澀的入口挺進,宋冰歡委屈的擰了擰眉頭,那雙魅眸瞬間帶著些許妖嬈。
「冰歡……冰歡……」許景洋放肆地撞擊著,迷上了被那**擠壓的感覺。
「啊……」
一夜春宵,在宋冰歡異常的熱情下,開始拉開序幕。
頑皮的幾只麻雀停在窗台,輕啄著玻璃窗,卻在窗邊男人起床的動作下,嚇得振翅飛竄。
清晨的鳥叫聲依稀可以聽聞,隨著天氣逐漸回暖,就算早上起來衣不蔽體,也不會覺得寒冷。
兩個男人擠一張單人床果然是太過勉強,加上昨晚毫無節制的縱欲,讓許景洋全身強健的肌肉也免不了發出抗議的酸疼。
大手直覺的往身邊的位置一探,伸手觸及卻是冷冰冰的床鋪。
許景洋皺起眉頭,猜測宋冰歡也許是去沐浴,原本半起身的姿勢調整了一下,身體舒適的枕在柔軟的抱枕上。
想起昨晚宋冰歡的熱情,許景洋的唇角忍不住泛起甜蜜的笑容。
過去擁抱過不少女人,自命清高的、熱情奔放的、扭捏清純的,然而不管是哪種類型,都沒有一個能夠像宋冰歡在床上和他一起達到身心結合的那種境界。
發燙的欲望,在嵌入對方軟熱的體內時,那種心悸隨著全身的細胞竄往到每條筋骨和血管,最後直沖自己的心髒!
不能昧著良心否認那種感覺,許景洋覺得一直以來為這種悸動而困惑的解答,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此時,手機響了起來。
調成震動的手機,在床頭櫃上晃動著機身打斷他的思考,許景洋皺著眉接了起來。
「干嘛?谷俊。」許景洋沒好氣地對一大清早就騷擾自己的好友低吼。
「唷?口氣真差,是不是有起床氣呀?你要學學我,隨時保持愉快的心情,保持微笑,才會像我這麼帥……」
玩世不恭的口吻傳來,許景洋幾乎可以想像話筒彼端那人自戀的表情。
不理會對方裝模作樣的口氣,許景洋單刀直入的問:「你有什麼事?」
「沒什麼,小雷被綁架了。」谷俊輕松的說。
「你說什麼!」許景洋當場從床上跳了起來。
「呵呵,別擔心,他逃出來了。」
「你這該死的……我遲早要……」把你制成我腳下拿來踐踏的人皮!
「哎呀,聽我說完再插嘴嘛,小雷說他不想回到他情人身邊。」谷俊的口吻正經起來,「不過對方是個富可敵國的男人,且對小雷死心塌地,但是他們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誤會,所以小雷不願意回到他身邊,不過對方的能耐很大,小雷剛剛打給我,拜托我或你幫助他躲避那男人。」
「對方是男的?」許景洋皺起肩頭,總覺得心髒怦咚的跳了一下。
「是呀,別管這細節了,你幫不幫小雷?我在想,最好就是讓他離開T大,送到那男人找不到的學校繼續讀書,直到小雷消氣、願意回到他身邊為止。」
「隨便你,只要小雷高興就好,應該不需要我幫忙吧?以你家的黑道勢力,做到這點應該不難吧?」打了個呵欠,許景洋從床上爬了起來,隨意找了遮掩的衣物往身上套。
「我家可不是便利商店呀,再說,你也不是沒有那個能力……」谷俊似乎不是很滿意他的回答。
許景洋無賴的笑著,「就這樣了,Bye!」
掛上電話,正要走入浴室,看看讓自己心神不寧的宋冰歡是否在裡面,然而,走廊另一端卻傳來兩個男人的談話。
因為有段距離,所以音量不大,許景洋下意識的站在房間裡聽著。
「昨晚我在路上就看到了,你和他兩個人可是摟得死緊,沒想到你的動作還挺快的,居然可以勾引上許氏的繼承人上床!」
許景洋聽到這話,心裡不由得揪緊。
「嘿,小弟,別臭著臉呀!這張俊臉可是拿來誘惑男人的,可不是來跟你大哥發脾氣的,你應該知道我一早來看你的意思吧?」
「抱歉。我不知道,請你回去吧,政剛大哥。」
「別現在才裝出一臉聖潔的樣子,我知道那個許景洋可不是同性戀,相信你一定也不可能對他動真情吧?你不勾搭圈外人的原則,我還會不知道嗎?那麼,不是為了錢的話,你是為了什麼?你昨晚喝醉的模樣也挺誘人的,該不會連這都計畫好了吧?嘖嘖,看來我小覷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宋冰歡淡淡的回道,依然沒有辯解的意思。
「別這樣嘛,冰歡小弟,你應該知道爸爸的公司最近經營不善,報紙上都說快倒閉了,其實呢,只要有人願意出點資金周轉一下,絕對可以……」
「那也跟我無關。」
「我知道你氣爸爸,何況就算你能夠讓許景洋拿出錢來贊助宋氏,宋來的繼承權也輪不到你頭上,但是相信我,親愛的冰歡,只要你願意幫我這一次,想辦法讓許景洋拿出資金來幫助宋氏·我以後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夠了吧,大哥,我暫時不想和你討論這些。」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宋冰歡發出送客的意思,「請你走吧,政剛大哥,許景洋大概要醒來了,我不想讓他知道你和我見面的事情。」
聽到腳步聲走到門口,也聽到宋冰歡將大門敞開,許景洋可以想像那張漂亮的瞼蛋無情時的冰冷模樣。
「好、好、好,那你快點去鑽入他的壞裡撒撒嬌,替我想辦法吧,你要是不幫我,公司真的……」
聽到這裡,許景洋感覺一股冷意從站在木頭地板上的腳指頭,流竄到發根。
靜靜的,他不動聲色的轉身,回到了被窩。
過了幾分鍾,他聽到外面的大門關上的聲音,以及宋冰歡緩緩地走向房門的腳步聲。
真是一大早就來了個麻煩!
宋冰歡抿著冷淡的薄唇,一點也不想和宋政剛做出無謂的解釋,自己的性向是宋氏父子都清楚的事情,畢竟沒有血緣關系。沒有傳宗接代的責任在自己身上。宋氏那邊只要求自己不要鬧出毀謗公司清譽的同志丑聞就好。
呵呵,真是諷刺!
過去不曾被在意過,甚至不被當成一份子,如今發現自己是顆可以利用的棋子。才來說什麼「小弟、親愛的冰歡」,宋政剛這條臭舌頭可真敢講。
聽見他把自己分析得如此不堪,宋冰歡明白宋政剛這種爛人,就算自己否認他的一切推論,他也不可能會去相信,因此他不打算為自己澄清,當然,更不可能讓對方稱心如意!
宋氏的死活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那麼繼承權歸誰所有,他又豈會在意?
不過到底宋氏還是有給錢養了自己十八年的恩惠,因此,到目前為止,無論受到言語上的、態度上的侮辱或者委屈,宋冰歡都可以忍受下來。
走出大門外,宋冰歡咬了咬唇,決定開口道出剛才在屋內沒有說出的心聲。
「抱歉,大哥,我不可能替你做任何事情或乞討任何利益的。」
「冰歡!」宋政剛不滿的皺眉,臉上虛假的笑意瞬間消失。
「我愛許景洋,我對他的感情,並不是如你所想像的污穢。」清澈的眸子,沒有一點畏懼,宋冰歡生平第一次在宋政剛面前為自己辯解。
然而,這次他澄清的不只是自己。還包括了他對許景洋的純潔愛意。
聽到宋冰歡的告白,宋政剛仿佛松了口氣,然後繼續開口慫恿道:「你愛不愛他無所謂,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幫忙宋氏開口,讓許景洋贊助……」
「對不起,大哥。」低著頭,宋冰歡這次是鐵了心決定拒絕到底。
他幽黑眼眸中的那抹堅毅,宋政剛看在眼裡。
明白這個小弟雖然平常斯斯文文、為人平淡,然而遇到自己在意的事情,脾氣卻是出了名的倔強和堅持,宋政剛忍不住動怒的扭動了濃眉。
「好!我知道了,到時候你被對方玩玩,可不要哭著回來宋氏認錯!」宋政剛一點風度也沒有的踱步走到樓梯口。
看著面色僵凝的大哥,宋冰歡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啟口:「放心,我不會的。」
即使許景洋自始至終不曾對他有一絲愛情,他也堅決不流下一滴眼淚。
哭泣,是無用的更不可能因此打動一個男人的心,他所面對的是現實社會與人性,而不是愛情八點檔連續劇。
他只是竭盡所能的想要去感受那溫暖的懷抱,許景洋對自己即使僅有一絲在意也好,他也甘之如飴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宋政剛,宋冰歡深深的歎了口氣。
看看牆壁上的擺鍾,時針指在八的位置,宋冰歡搔了搔一早被電鈴吵醒就沒有梳理的頭發,從掛在客廳的大方鏡中,看見昨晚激情過程中烙印在自己頸子上的一排紅痕。
昨天是余光天十八歲牛日,他與余光天去啤酒屋,兩人喝得爛醉,彼此告別後,他根本失去了方向;直到感覺自己落入結實的懷抱時,努力睜大茫然的眼睛,才發現眼前是不期而遇的許景洋。
一想到昨晚兩人的交纏,宋冰歡的耳根立刻紅得發燙。
姣好的唇微微挑起,那誘人的弧度,顯示出他現在的心滿意足。
心情忍不住的輕松起來,宋冰歡舉步來到許景洋所在的寢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