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掌燈未幾,濛濛的雨霧便已漫灑而下,清涼的薄雨驅散幾許初夏的燥意。
西院的廂房內,寒天放手執棋子,沉吟良久。
看似舉棋不定的他,只因心思早已他轉。
"大哥有心事?"和他下棋的胞弟寒天行凝神注視著他,略顯稚嫩的俊臉滿溢關心。
寒天放眉宇微蹙睇了他一眼,然後緩緩地撇唇輕笑,卻是不發一語。
寒天行一頭霧水,不明白一向沉穩凝肅的大哥,近日來為何變得愛笑且溫和多了,剛才那一笑足以顯示他特佳的心情,而他一向凌厲的眸光竟泛著幾許牽掛難捨……
寒天行心中暗自驚訝,卻也納悶,究竟是何人何事使大哥有如此大的改變。
彷彿看出他心底的疑惑,一旁觀棋的鐵雁忍不住道:"你大哥的心思全在卓姑娘身上,這盤棋他簡直下得心不在焉。"寒天行隨即意會過來,那卓英男確實生得傾城傾國之姿,兼具聰穎伶俐,氣韻幽邈,實非一般凡俗女子,也難怪大哥會動心,但||"大哥對卓姑娘作何打算,她來雷風寨有十余日,卻未見你有任何定奪……"寒天行打算先探探口風,雖然年紀較輕、資歷較淺,但他心思縝密,已頗有乃兄之風。
一旁的鐵雁也默不作聲,靜待寒天放的回答,他早看出寒天放對待卓英男的與眾不同,自從卓英男住進雷風寨之後,寒天放就像變了一個人。不乏紅粉知己的他,照理說不該為一個女人如此勞神費心才對,但他對她不僅禮遇非凡而且呵護備至,這情況已不容他坐而觀之。
現下,寒天行已先行說出他心中的疑慮,倒教他松了一口氣,靜觀其變。
"我答應卓老前輩要好好照顧她。"寒天放輕描淡寫地帶過。
"照顧的方式有很多種,不知大哥你的意思是……"寒天行料想事情絕非如此簡單。
寒天放霍地縱聲大笑,"你以為呢?"他反問。
他這一笑可讓鐵雁沉不住氣了,"照顧?那還不簡單,咱們送她到別的安全的地方去,幫她張羅好一切,不就結了!"此話一出,寒天放俊臉倏地一沉,"我要她在我的視線可及之處,若她有任何閃失,我唯你是問!"他的嗓音低柔,眸光凌厲,沉凝的態勢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鐵雁猛地倒抽一口氣,寒天放從不曾對他說過如此重的話。按理說,他喜歡哪位姑娘他是無權置喙也毋需攔阻的,但老寨主生前為他訂下的親事又該如何?如嫣姑娘可會容忍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他沉吟著是否該提醒寒天放這樁早已訂下的婚事,但看他凝肅而沉冷的臉龐,他決定還是不說為妙。
"大哥,這恐怕行不通,卓姑娘好歹是個大家閨秀,這樣不明不白跟我們混在一起,怕有損姑娘家的名節。"寒天行到底較為了解自己的大哥,聰明地動之以理。
"名節是嗎?那有何難,我可以給她一個名分。"寒天放徐淡地笑道,心中彷彿早已有了盤算。
這話可讓寒天行和鐵雁足足震愕了好一會兒。
半晌後,寒天行首先回過神來,"大家莫忘了爹爹生前為你訂的一門親事,那柳雲山莊在江湖上可也是有頭有臉的武林世家,豈容我們毀棄婚約。"寒天放不屑地輕哼一聲,"柳雲山莊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爹爹生前來不及看清楚,怎麼你們也跟著胡塗了?"江湖上傳言,柳雲山莊野心勃勃,這幾年來在武林中大肆招兵買馬,自詡為武林第一莊,無非不是想趁朝廷積弱不振的時機,妄想取而代之,一遂其獨霸武林、權傾天下的野心。
唯一忌憚的是勢力強大的雷風寨會阻礙他的稱霸之路。於是,柳元魁這老奸巨猾刻意討好他的父親寒一飛,假仁假義瞞過了父親,便訂下他和柳元魁之女柳如嫣的婚事,並收她為義女,親上加親。
但自寒一飛去世這四年來,寒天放對這門婚事根本不聞不問,他雖不曾公然反對他父親的遺命,私底下卻已完全否決這樁另有目的婚事。
他絕不會讓柳雲山莊妄想結合雷風寨以壯大聲勢,圖謀天下的詭計得逞!
鐵雁輕歎了數聲,小心翼翼地道:"這柳雲山莊近年來的行徑確實有其可議之處,但我們又沒親眼所見,就因為這樣而毀婚,於情於理似乎都說不過去。"寒天放莫測高深地笑了笑,"讓我們靜觀其變吧,相信用不著多久,他的狐狸尾巴便會露出來。"寒天行略微躊躇了一下,才說道:"就算真是如此,但如嫣畢竟是無辜呀!她對大哥你一往情深,心早就都向著你,這樣對她似乎並不公平。" "你能確定她沒有參與其父的陰謀?"寒天放挑眉問道。
"這……"寒天行一時語塞,"如嫣畢竟和我們共同生活了數年之久,難道還不足以評定她的為人嗎?" "別忘了,父親過世後她便回到柳雲山莊,你能保證這四年多來她都完全沒變嗎?"寒天放冷冷地提醒。
寒天行正待再說,卻被寒天放揮手打斷,他已經沒有耐性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任誰也無法更改。
"我不想再說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若你真覺得如嫣是個好女孩,那也無妨,就讓她跟了你吧。"寒天放不悅地說道,擱下棋子,再也無心下棋,此刻他只想上寒月樓看看卓英男。
這十幾日以來,他刻意按捺住自己想要得到她的迫切欲望,以便釐清自己對她的感情,可沒想到反而愈理愈亂,對於她的渴望卻不曾稍減,倒像野火燎原似地燃燒著,他是要定她了!
"這……大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呀!"寒天行兀自嚷嚷著,卻不被寒天放理會,他頎長的身形已大邁步准備跨出廂房。
突地傳來一陣丫鬟的驚呼聲:"不好了……不好了……"廂房門倏地被撞開來,只見綠玉止不住沖勢的嬌小身子,猛地撞上寒天放精壯結實的軀干,立即反彈跌坐在地。
"哎呀!"綠玉痛呼出聲。
"放肆!何事如此莽撞,竟還大呼小叫!"鐵雁擺起總管的權威怒聲喝道。
綠玉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一手仍搥著摔疼了的屁股,怯怯地抬起頭,"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因為小姐不見了,心裡好生著急,所以才會這麼莽撞。"寒天放眉宇倏然緊蹙,漆墨的瞳眸陡綻幽光,眼神寒厲森冷地瞅向綠玉。"什麼時候的事!"看著他駭人至極的噬人模樣,綠玉不禁牙齒喀喀打顫著,"就……就在晚膳時刻,我……送飯菜到小姐房裡,敲了好幾下房門,仍沒有回應,一打開門小姐已經不見了。"顫抖的話語說得破碎不堪。
"別的地方找過了嗎?也許她只是到處晃晃罷了。"鐵雁忙安撫道,任誰都看得出寒天放凜冽的怒氣。
綠玉猛搖頭,"都找過了,就是不見小姐的蹤影。"該死!寒天放瞇緊雙眼,雙手緊握成拳,用力得發出聲響,一臉鷙冷凜冽,怒氣隱隱而現,她竟敢罔顧他的警告,執意率性而為。哼!她休想逃離他,今生今世,她注定是他的人,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小姐今天可有什麼異狀,或曾提起過什麼?"縱使怒氣盈胸,他仍沉著地問。
綠玉凝思了半晌,驀地圓睜雙眼,臉現驚駭之色,咚的一聲雙膝跪地,忙不迭地磕著頭,"綠玉該死!綠玉該死,這完全是綠玉的錯,請寨主降罪!"她不斷地磕頭認錯。
鐵雁看不過去,忙喝道:"還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綠玉這才止住磕頭,語帶哽咽地將今兒個下午她和卓英男的對話一一說出。
語畢,寒天放的神情由憤怒轉為極度的驚惶駭懼,青白著面孔如雷電般迅疾縱出門外,心急如焚地沖進漫天襲地的霏霏雨絲中。
廂房裡,鐵雁和寒天行根本來不及出聲制止,只是愣愣地呆立著,一個女孩子家夜行孤山險徑已令他們驚駭不已,然而真正令他們呆愣如鵝的是寒天放迷戀卓英男竟已狂熱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簡直……毫無理性可言!
後山小徑又稱幽靈之徑,非不得已,眾人絕不行走那條通道,尤其夜間行走,又逢降雨,這險惡之程度益發可怕,而他竟為了一個女人,甘冒生命危險……
唉!紅顏果真禍水,兩人不禁在心裡歎道,並暗自祈禱他能安全無恙地帶回卓英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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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寒星隱隱,整座孤山籠罩在一片蒼茫雲霧中,淒冷肅寂得令人心生涼意。
卓英男身著黑色夜行衣,背著一只小包袱,戰戰兢兢行走於這幽邈陡峭的險峻山徑。絲絲細雨如柳絮翻飛,兜天兜地飄灑而下,加上一山白茫茫的大霧,前路渺不可見,每跨出一步都有跌落萬丈懸崖的驚悚。
卓英男又冷又餓,步履艱難地往前行進,現下她終於明白綠玉的描述一點也不誇張,這條山徑確實崎嶇險阻,一路上還可聽到林中野獸吼叫的聲音,或遠或近,直教她寒毛豎立,渾身抖顫。
而且天雨路滑,小徑泥濘滑溜不堪,有好幾次,她險些摔個四腳朝天,一路跌下山去。
此刻的她疲憊倦怠已極,交相逼迫的寒冷與飢餓,令她忍不住想往回走,竟惦念起雷風寨的溫暖與舒適。
隨即輕聲咒罵起自己,何時成了個沒有志氣、怯懦軟弱的小女人,她從來就不想成為依附男人而生存的菟絲花,為何失意恁地難測,教她落至如此不堪的境地。
停下腳步,卓英男微微喘息了片刻,放眼一望,四下迷霧靄靄,幽微的月光照射下,更顯陰森闃寂,她始終緊攀住路旁的樹枝以穩住自己的身子。心裡暗啐道,這小徑也忒長,像一輩子也走不完似的,令她懷疑起自己是否能撐到最後。
就在她稍事休息之際,一只夜梟陡地在她身旁樹梢上狂嘯而起,教她倏地一驚,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止不住地往下滑去。
她無法抑制地縱聲驚呼,飽含驚惶的呼喊聲回蕩在空曠岑寂的林野中,更添幾許幽詭、蒼涼。
試著止住自己下滑的沖勢,卓英男盲目地伸手亂抓,任由樹枝荊棘刮破她的衣服,戳傷她細嫩的肌膚,奈何下跌之勢仍不曾稍減。
驀地,身下一個懸空,卓英男心知不妙,雙手奮力一搏,終於抓住一條攀纏的籐蔓,就這樣弔掛於懸崖邊,如風中柳條般搖擺著,驚嚇不已的她只能緊閉著雙眼等待晃動平息下來。
驚惶甫定,她緩緩地睜開眼,往下一望,正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她的生命全賴一根粗籐維系住。
此刻的她,簡直欲哭無淚,渾身虛軟無力,只怕自己撐不了多久,終究要葬身於懸崖底下。
一思及此,她不禁感到有些後悔,自己實不該如此莽撞逃出,丟了小命不打緊,卻連爹爹的大仇也報不了。她為什麼就捺不住性子,等待更好的時機呢雖然被寒天放拘禁,但他待她猶如上賓,不,說是最心疼的寶貝也不為過,甚至比她阿爹更縱容、寵溺她。
瀕臨死亡的這一刻,她竟眷戀起他待她的好,還有他那厚實溫暖的胸懷……情不自禁地,她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她不要就這樣死去呀,這麼淒清、孤寂,還伴隨著不知名野獸恐怖的狂嘯聲而死,這太不值得了!
不!她得撐下去,使勁全身的力氣,她死緊地抓住籐蔓,心中浮起一個念頭,但願寒天放發現她不見了,能夠趕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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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捷飛奔於小徑上的寒天放,雖心急如焚,但仍小心翼翼,步履輕盈穩健地飛縱著。
他深知若自己一個不小心,不但救不回卓英男,還可能命喪於此。
縱掠之間,忽地響起一陣女人尖叫聲,寒天放心裡一凜,臉色陡變,他認得出這聲音是何人所有,難道她已身遭不測?他的心慌亂不已,惶懼至極,腳下的速度更快了,朝聲音的來源疾掠而去。
來到崖邊,他放聲疾喊卓英男的閨名,粗嗄的嗓音憂惶不已,一聲聲叫喚教人不由得心悸。
半晌後,他止住吼聲,細細聆聽林野的動靜,忽聞一聲細小微弱的回應:"我在這裡!"寒天放循聲而至,只見卓英男纖細的身軀正垂掛於懸崖邊,單憑一條籐蔓支撐住,那情景真是驚險萬分,讓寒天放幾乎魂飛魄散。
很快地,他穩住下盤,傾身向前,伸手握住她的皓腕,一個輕巧的使力,將她從懸崖邊拉了上來。
剛從死神手掌下逃出的卓英男,全身力氣彷彿被抽光了,緊繃的情緒和身體雖已放松下來,但卻兀自抖個不停,突地癱軟在他懷裡。
也許是劫後余生,令她的情感驟然變得軟弱,一接觸到他溫暖堅實的胸膛,淚水竟不可抑制地泉湧而出,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她的哭泣聲觸動了寒天放壓抑許久的洶湧情潮,他狂熾地摟著她,使勁地將她嵌入胸懷裡。
他的心像擂鼓般猛烈地震動著,當他知道她孤身一人走進幽靈之徑時,心裡的恐懼壓迫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感謝上天她平安無事!
待心緒平穩後,騰騰怒氣重新回到他身上,二話不說,他緊抓著卓英男騰空而起,回身縱向來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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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沉了,而夜的涼瑟讓人更容易沉入夢鄉,雷風寨寒月樓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堂皇寬廣的內室裡,層層的羅紗垂帳飄飄亂舉。卓英男被強勁的力道擲往白色床海中,亂了一身的發和衣裳。
她抬起目光,而對著寒天放鷙猛狂野的眼神,蒼白而無助地瞅著他,"你……你想干什麼?"她心慌地問。
寒天放忽地抿嘴低笑,"你說呢?"那雙潛藏危險的灼灼黑眸似狩獵般緊鎖住她的眉眼,倏地躍上床榻,牢牢將她困在身下。
"只有讓你盡早成為我的人,或許能打消你逃跑的念頭。"他俯身向前,彼此氣息近得幾乎交織。
"別……別這樣,我不逃便是了。"他狂放邪肆的神色令她懼怕,原先矜冷的神態,已轉成惶惶無助的心慌意亂。
"已經來不及了,你注定是我的!"他挑眉邪笑,一手猛地捏住她的下顎,烙下他蠻橫的印記。
被他吻了好幾次,她仍無法適應他那霸道熱烈而直接的索求。
她伸出手抵於他胸膛,卻驚覺他的身體竟像火爐似地灼燙,強而有力的心跳在她纖纖素手下鮮明地震動著,教她一時呆愣住了。
寒天放的手乘機撫貼上她劇烈起伏的胸脯上,掠奪的熱吻旋即輾轉引誘,嘴唇噴出的熱氣搔拂著她柔嫩的耳垂,結實堅硬的身體完全貼合她的。
"你……你簡直無法無天,怎可對我任意而為!"她試著擠出冰冷而嚴厲的話語,奈何出口的話竟如此微弱而抖顫。
"怎麼不可以?"他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輕狎的笑,將她的雙手環在自己肩上,然後用溫暖的巨掌輕撫她僵直的背脊,企圖潰決她防備的心,讓她不識情滋味的青嫩身子感受到銷魂的酣暢,接納他的索取和給予。
"我說過,你是我的押寨夫人,理當任我予取予求。"他在她耳畔邪佻地低喃。
"你……你放開我……"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而紊亂,小手不自覺地在他頸後收緊,無端地讓兩人更加貼合。
"噓,閉上眼睛,不要違背自己的心意,跟著身體的感覺走。"他的舌靈巧地滑入她口中,逼迫她的思想停擺,交由他的意志來驅使,一步一步俘虜她。
"別……我沒答應要嫁給你。"卓英男全身火熱,僅憑一點點理智作困獸之斗。
"無妨,婚姻只是個形式,最重要的是你只能屬於我,你是我的。"寒天放狂狷而霸道地宣示,俊顏上的笑意轉為激越的亢奮,一手開始解開她已顯凌亂不堪的夜行衣。
肌膚上的涼意使卓英男整個人霍地清醒過來,心下一驚,不,她不能任由這位狂囂恣肆的男子奪走她的貞操,只怕一旦失身,便也是失心的開始。
她暗暗運氣,陡地發出一掌想擊退正伏在她身上的寒天放,掌風凌厲迅速,料想可逼退他數步。
沒想到,寒天放只是側首一偏,巨掌輕易揮開她的攻勢,並將她牢牢握住,使她動彈不得。
眼見雙手無法施展,上半身皆在他的壓制之下,她試著屈起腿撞向他的鼠蹊。
寒天放仍舊四兩撥千金,輕易地避開,並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朝她伸出食指輕輕搖晃,以一種邪謔的口吻笑道:"你這舉動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可會壞了我傳宗接代的大事。"卓英男又氣又羞又惱,全身使勁地掙扎扭動,卻不能擺脫他的壓制。
突然間,他伸手迅速地點了她身上幾處穴道。"為了不讓你傷了我們彼此,我只好這麼做了。"他佯裝情非得已地謔睇著她漲紅的俏臉,一邊卸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接著,他迅速撕扯掉她身上的衣物……
當一切回復寧靜,她已耗盡力量,虛軟地癱在床褥上,低喘不已。
完了!她的一生盡毀了!卓英男痛楚懊惱地想著,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怎麼說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青龍鏢局的卓大小姐,如今竟淪落至斯!
在完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她由青澀少女變成了一個女人,如此委屈、如此困窘。
她蜷縮著身子,背轉向他,悄悄地淌著淚水。
寒天放還沒打算放開她,再度擁她入懷,無限愛憐地親吻她漫垂的長發。
"放手,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這還不夠嗎"他想蹂躪她到什麼程度?
"不夠!永遠不夠!"他據實回答,臉上沒半絲羞慚之意,溫熱的唇游移至她滑潤纖細的玉臂。
他真是有夠厚臉皮,卓英男忿忿地轉身面向他,"你根本不是什麼大英雄,更稱不上君子,你……你只是個恃強凌弱的大壞人!"騰騰的怒氣加上濃情歡愛的洗禮,令她白皙的肌膚,白裡透出教人炫目的桃紅,朱唇益形嬌艷,簡直是致命的誘惑,令他無法轉移目光,剛得到滿足的身體旋即又鼓動起另一波熱潮。
彷彿看出他眼裡陡生的熾熱情焰,她倉皇地往後瑟縮,想掙離他如鐵的懷抱。
"是偽君子也罷,小人也好,總之,你已是我的人,這輩子休想逃離我。"他跋扈專制的本領堪稱登峰造極。
"哼!你妄想。"她雙手握拳,胡亂地朝他身上揮打,"別以為你佔有了我,我就會乖乖待在雷風寨,只要一有機會,我一定會逃離這裡,逃得遠遠的。"她恨聲地低嚷著。
寒天放深邃的黑眸陡地噴出兩道炙人的火焰,怒火沖天地擒住她的手腕,逼她乖乖就范。
"你最好不要妄想逃跑,別逼我廢了你的武功!"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迸出。
卓英男驚愕不已,心口似猛遭一擊,澄澈的瞳眸一片淚光瀅然,很快地低下頭不再正視著他,他那強勢霸氣的眼神總令她無端地心慌意亂,甚至教她害怕。
他沒再說任何話威脅她,兩手恣意在她柔白的身子游移,輾轉探入她最敏感的地帶,"痛嗎?"她沒有回答,只是將身子縮進裡邊,但旋即被他拉回原位。
他繼續婉轉地撥弄,撩動她前所未有的的欲念,並張口含住她的唇瓣,舌頭滑入她纏挑勾著,他的需求很直接,根本毋需言明。
曙色蒼茫,窗縫瀉進晨曦的第一抹暉暈,室內微微澄亮了起來。
卓英男因這陡然洩入的金色光芒,霎時看清身上男人光裸、厚實健碩的胴體,他……原來男人的身體竟是如此這般……
彷彿意識到自己正毫不知羞地瞅著他,她迅速垂下雙睫,暗自抑制怦怦然的心跳。
此刻,寒天放的眼光也凝注在她身上。在金色霞輝掩映中,她如畫的眉目是這麼地亮麗、耀眼,絕美脫俗、飄逸如仙,直教人心醉神馳,魂魄皆為之一蕩。
不暇等待,他迫切地讓自己和她再度成為一體,以狂猛的節奏,將彼此帶入令人暈眩的洶湧情潮中。
彷彿永難饜足的情欲,讓他毫無節制的一再索求,直到晌午將近,卓英男不支地倚在他臂彎裡沉沉入睡。
他深情地看著她酣然入夢的樣子,相識至今,只有現在她是溫馴柔順的,願意乖乖地由著他呵護、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