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雷劫姝 第四章
    "小姐,起來吃點東西吧。"卓英男被驚醒,不見寒天放的人影,只有綠玉關切的小臉正杵在她眼前。

    驀地,從她肚子裡傳來嘰哩咕嚕的叫聲,她試著坐起身來,身子才支起一半,她已痛得咬住下唇,蛾眉緊揪成兩座小山丘。

    真慘!受了此等奇恥大辱,還餓得慘兮兮的,全身無一處不痠痛,她這是犯了誰來著?她不禁在心裡暗自苦笑。

    綠玉見她一絲不掛,胸前、頸項猶有青瘀點點,雖仍不諳人事的她,心裡也隱隱有個底。不發一語,她貼心地拿過衣裳邊為她著衣,邊檢視著那雖無危險性、卻仍教人觸目驚心的齒痕和指痕。

    "寨主可有責罵小姐你?"綠玉不放心地問,一邊扶她坐到桌旁的圓凳上,為她盛了一碗冒著騰騰熱氣的鮮魚粥。

    "哼!他加諸於我身上的,遠遠超過責罵。"卓英男沒好氣地輕哼道,接著便迅速地解決了這一大碗粥。

    綠玉眼眶驀地一紅,"是綠玉的錯,綠玉不該隨便饒舌,讓小姐身入險境,差點丟了性命!還惹怒了寨主,讓小姐你受苦了。"她那自責的抽噎語調令卓英男心裡一陣溫暖,已無親無故的她不禁被綠玉真誠的關心所感動。

    "這又不關你的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倒是你,我才覺得愧疚,那臭男人可有降罪於你?"若牽累綠玉受罰,她實在於心難安。

    綠玉怔了一會才明白她口裡的臭男人是誰,一向教人又敬又怕的寨主竟成了小姐口中的臭男人,綠玉不禁破涕而笑。

    "我爹是寨裡的副總管,寨主看在我爹的情分上並沒有懲罰我,只命令我要好好照顧小姐,不要再滋生任何事情,以免累得小姐受傷。"綠玉微笑地回答。

    哼!說得倒好聽,什麼怕她受傷,只不過是怕她逃走的堂皇藉口罷了,卓英男在心底暗暗啐道。

    "小姐,你別生寨主的氣,我想……寨主既然和你共度了一夜,他一定會給小姐一個交代,選個良辰吉日娶你進門。"綠玉見她顰眉蹙額,神色不悅,以為她是為此生悶氣,忙不迭地替寒天放說好話。

    卓英男嗤鼻道:"誰要他給我一個交代,我不必他負責,說什麼我也不嫁給他。無恥的強盜、小人、偽君子!" "這……"綠玉震驚得張大了口,名節不是女人的全部嗎?她的小姐竟不要寨主負責?這可是天大奇聞哪!

    飢腸轆轆的卓英男沒再理會她,逕自把其余四碟瓜果全部吞進肚子裡,這才滿足地伸了伸懶腰。

    此時,房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綠玉趕緊前去應門,進來的是另一名丫鬟。

    那丫鬟朝卓英男微微躬身行禮。"小姐,寨主要我通知你,前廳來了個名喚舒大年的貴客,說是你的師兄,寨主要你至前廳一會。"卓英男聞言倏地站起身來,不禁喜極而泣,她的二師兄沒死,她不是孤伶伶的一個人,正要沖出房門,這才想起自己頭發未梳,衣衫未整,連忙朝綠玉吩咐道:"快來幫我梳發整裝,我不能就這樣出去見二師兄。" o o o

    偌大的前廳裡,寒天放坐在太師椅中,看似神情自若地閉目沉思。

    下首處坐在一旁翹首張望的正是卓英男的二師兄舒大年,眉清目秀,倒也俊美,只不過略帶點稚氣。

    兩個男人心中各有所思,大廳裡靜寂無聲。

    寒天放略微抬眼暗暗打量著舒大年,心裡不覺湧起一股酸味,眼前這斯文俊秀的男子便是卓英男心之所系一思及此,他犀利的眼眸轉瞬間掠過一絲黯愁。

    於道義上來講,他沒有理由拒絕舒大年,讓他們師兄妹倆相見,但私心裡,他恨不得眼前這個男人離卓英男愈遠愈好,壓根兒也就不想讓他們兩人相見。

    寒天放啊寒天放,何時你也成了心胸狹窄、目光短淺的無恥之輩!

    片刻後,一股醉人的馨香襲來,身著淡紫湘裙綾紗的卓英男款步走進大廳,柔亮的光線映照出她清麗的臉龐,將她那不染纖靈的飄逸絕姿襯若仙靈。

    "二師兄!"隨著一聲激動的呼喊,卓英男纖細的身影迅速奔向舒大年張開的懷抱裡。

    舒大年滿臉疼惜不捨地攬著她的臂膀,任她的螓首棲在他胸膛輕輕啜泣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撫她柔細的黑發。"小師妹!"輕柔的呼喊包含了無限柔情。

    一旁的寒天放看著這一幕,心中妒火熊熊燃燒,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他運用了強大的自制力,才沒讓自己霍然沖向前去將他們兩人拉開。

    立於他左右的鐵雁和寒天行見狀不禁搖頭苦笑,為免滋生事端,鐵雁假意輕咳了數聲,喚醒久別重逢相擁的師兄妹兩人,也解除了寒天放即將引爆的怒氣和緊繃的妒潮。

    卓英男抬首徹離舒大年的懷抱,美眸含淚凝睇著舒大年,"左大叔人呢?他沒有跟你在一起嗎?"她問。

    舒大年神色一黯,"我和左大叔被大師兄派人追殺,左大叔為了掩護我而……慘遭殺害,他囑咐我一定要找到你,想辦法營救師父他老人家。" "啊!"卓英男臉色倏地刷白,連左大叔也死了,只剩下她和二師兄,如何能為爹爹報仇,難道真的要倚靠寒天放?

    "舒大俠,令師尊早已於十數日之前遭穆子雲那奸賊下毒殺害,我們已經將他葬於本寨後山,讓他入土為安。"鐵雁見眾人不語,便開口說明道。

    舒大年腳下踉蹌一步,滿臉震驚地望向卓英男,只見她一臉愁緒,泫然欲泣,師父他老人家已駕鶴西歸,當真是無可置疑了,心裡一慟,竟流下眼淚。

    "可惡的穆子雲,我一定要殺了這忘恩負義、欺師滅祖的逆賊,以祭師父和左大叔在天之靈!"舒大年神情激昂憤慨地吼道。

    "只怕以你的能力非但報不了仇,還會枉送性命。"寒天放冷然道。

    舒大年倏然抬起頭,臉色沉重地望向寒天放,"寒寨主這話是什麼意思?"言下之意似有些不悅。

    卓英男也端起一張冷凝的俏臉怒目睇向他。這人是怎麼著,光會說風涼話損人!真可惡!

    見氣氛忽地僵凝,鐵雁忙打圓場道:"舒兄弟可別誤會了,我家主人並無惡意,你也許有所不知,穆子雲那奸賊早已和南下的闖賊連成一氣,勢力龐大,是否還有和其它幫派勾結尚待觀察,單憑你一人之力實無法手刃仇人。"舒大年沉吟片刻,緩緩點頭,"鐵總管說得沒錯,前幾日我暗中觀察青龍鏢局,發現出入鏢局的弟兄們大都是生面孔,還隱隱帶著一股粗蠻的草莽之氣。" "不僅如此,青龍鏢局近日來所作所為也已悖離江湖道義,強取豪奪、橫行霸道,頗引起民怨,這青龍鏢局幾乎快成了人見人怕的洪水猛獸。"寒天行補充道。

    "可恨的大師兄,竟毀了爹爹辛苦了大半輩子建立起來的俠義聲名!"卓英男黛眉緊鎖,恨恨地說道:"我不能坐視他辱沒了青龍鏢局的聲望,讓爹爹在九泉之下痛心疾首,無法瞑目!"話說至此,不禁又悲從中來,語音哽咽。

    舒大年正待要將她摟入懷裡輕聲安慰,誰知一道黑影旋即竄至卓英男身旁,一把將她摟了過去。

    轉瞬間,卓英男嬌美的身軀已被寒天放緊緊囚在懷裡,教舒大年一時震愣住。

    "別傷心了,當心弄壞身子。"寒天放咧開一臉壞壞的笑,魔性的眼定定鎖住她猶帶淚光的絕美臉蛋。

    舒大年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這……這寒天放和小師妹竟如此的親密,宛若一對情人似的。

    卓英男羞惱地欲掙脫他的懷抱,他……竟恁地無恥,當著她二師兄的面公然輕薄她,"少在這兒假仁假義,放開我!"她顰眉嗔怒道。

    寒天放仍然一副浪蕩不羈的神態,邪笑著俯首,輕抬起她的下顎。

    "我怎能不關心呢,卓老前輩生前已將你託付給我,於公於私,我都得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到半點委屈和傷害。這報仇的事,我這身為半子的女婿定當全力以赴,手刃賊人,以祭岳父大人在天之靈。"他這一番話更教舒大年臉色倏地刷白,瞠目結舌了好半晌,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對人兒。

    "你……你放開我,這樣成何體統!"卓英男伸手撥開他的大掌。

    寒天放環住她纖腰的手收得更緊,讓她整個人直貼向他頎長的身軀。"我們都已是夫妻了,你澴是這麼害臊,舒兄弟又不是外人。"他的口氣極其親暱,但眼神卻銳利地瞅向舒大年,彷彿在向他宣告他對卓英男的所有權。

    卓英男驀地一怔,他竟然當著眾人面前說出她名節已毀的事,望著二師兄驚異、神傷的呆愣模樣,她頓覺自己的可悲,一股委屈驟然的湧上心頭,化成淚霧,濕潤了她的雙眸。

    他好可恨!不但奪走她的清白,還當著眾人面前羞辱她,雖是羞憤至極,但她只是默不作聲,淚光盈然的水眸冷絕地瞪著他,似要在他身上鑿出一個洞來。

    寒天行和鐵雁旁觀著這令人尷尬的一幕,心裡不禁莞爾,沒想到雷風寨的主人竟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還會做戲給人看。

    "報仇的事須從長計議,舒兄弟這段日子就暫時居住在雷風寨吧。"寒天放揚聲徐徐地說道,隨即吩咐鐵雁:"帶舒兄弟到他的房間去吧,不可稍有怠慢。"語畢,不待鐵雁回應,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突然打橫抱起卓英男,轉身離去。

    寒天行、鐵雁和舒大年等三人,莫不一臉怔愕地盯著他們離去的身影。

    半晌後,鐵雁率先回過神來,"舒兄弟,請隨我來吧。"他同情地望著神色怔忡、黯然不已的舒大年喚道。

    舒大年這才勉強拉回自己失神恍惚的視線,吶吶一笑,隨著鐵雁而去。

    大廳裡只剩下寒天行,他蹙眉沉思,看來,大哥對卓英男是認真的,而這舒大年深深愛慕著卓英男更是一目了然,寒天行歎了一口氣,只怕事情會愈來愈難了,今天早晨他接到了柳雲山莊的來信,告知柳如嫣這兩日內便會抵達雷風寨,商談婚事。

    這糾纏成一堆的事情真教人頭痛,寒天行莫可奈何地搖搖頭,就讓大哥自己去搞定吧。

    o o o

    回到房間,寒天放將卓英男置於床榻,然後大模大樣地往床上一坐,順手除去自己的鞋襪衣物,一副若無其事的舒適樣。

    卓英男見狀,氣結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真卑鄙、無恥,竟當著二師兄的面說出你和我……你和我……"她的臉倏地通紅,又羞又怒,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我和你如何?"他乖戾地邪笑,嘲謔地睇視她緋紅的小臉,調侃地問。"我可沒告訴他,你和我纏綿繾綣了一整夜。"語氣裡的浪蕩邪肆教人不由得臉紅。

    卓英男氣急而哭,"你這樣子對我,教二師兄會怎麼想,他一定認為我是個……是個……"她根本無法說出口,只能抽抽噎噎地哭著,她視二師兄如兄長般的敬愛,也是她如今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她不想讓他認為她是個隨便、不自重的女子。

    她如此悲傷的模樣,卻教寒天放心頭陡地生起一把怒火,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燒著,焚亮他鷙冷的黑眸。

    "你已是我的人,我要他清楚明白這一點,不要對你有非分之想,你最好也死了這條心!"這些話幾乎是由他齒縫中迸出。

    話語一落,他忽地攫住她柔軟的肩膀,恃強地帶入懷中,無視於她的錯愕,隨即掀開錦被,覆住她的身軀,用他全身的重量壓抵著她。

    "你無權這麼做!"她低喊。

    "噓。"他不要再聽她提起她二師兄,她合該是他的,誰都無法改變。

    為了防止她的掙扎,他再次點住她的穴道,先脫去自己的衣衫,之後動手剝除她身上的衣物。

    "你又來這一招,簡直……厚顏無恥。"動彈不得的卓英男,惱怒得整個臉蛋漲得通紅。

    "辱罵夫君,該當何罪!"他埋首入她柔嫩低陷的鎖骨,熱唇在她肩胛處游移輾啄,一路吮吻到圓潤柔軟的雙峰,照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狠狠地烙下許多瘀紅的印子。

    "哼,我又不是你的妻!"不知怎地,每回一對上他那雙如子夜寒星般的幽黑瞳眸,她胸臆間便狂跳不已,教她左右無計,只得以嗔怒掩飾她心中的忐忑。

    "我說過,你就是我的押寨夫人,我隨時可以給你一個名分。"他粗大的指節挾撥著兩朵嬌嫩的乳蕾,引起她一陣亢奮的輕顫。

    感覺到他緊抵住她身上的部位起了變化,卓英男幽黑的瞳眸閃著複雜的情愫。

    "別……別這樣。"她微弱地請求道,不該讓他再一次得逞,這身子的反應已由不得她,往後,只怕連這顆心都……

    "我偏要這樣。"他托起她的面孔,帶刺的寒芒望進她靈魂深處,下半身故意用力地朝她推擠。"聽著,這是我最後一次鄭重的聲明,你生來就是為我而存在的,除了我,你不得有其他非分之想!"狂囂的口氣,一如他是天下的霸主。

    "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她不服氣也不甘心。

    "是嗎?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合該屬於我,這是你欠我的。"他的手劃過她秀挺的鼻梁來到柔嫩的唇瓣,極其親暱地描繪,摩挲著。

    卓英男身子一顫,"就算如此,我已把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清白給了你,這還不夠嗎?"寒天放撇嘴輕笑,"你以為這樣就夠了嗎?不!我的野心和胃口是很難被滿足的,除非……"他的長指抵住她心窩,眸光遽冷,神情堅定而不容妥協,"把它一起給我。"她倒抽一口涼氣,瞠大那雙能勾魂攝魄的美眸,瞅視著寒天放。"你簡直貪得無厭,一旦等你滿足後,我就只能認命離去,成為你掠奪後的犧牲品,是不"她相信像他這樣的男人,她絕不是唯一,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這男人矛盾、複雜又深沉,他一面行俠仗義,卻也一邊游戲人間,放任情感為非作歹。

    他的樣貌多變而莫測,看似一名俠客,卻更像個掠奪成性的盜匪,女人一旦遇上了他,恐怕都將逃不過無情的對待。

    "我在你心中,只是這樣的一個人嗎?"他瞇起眼,怒燃的臉龐猶如即將爆發的火山。

    "不是嗎?對於一個你不愛的女人一而再地強取掠奪,還奢求能有什麼好下場嗎?"她淡淡地回答。

    "何以見得我不愛你?"他鷙冷的眸深邃幽遠,彷彿蘊含著無窮的秘密,只是誰也無從窺見,更遑論洞悉。

    見她垂睫不語,神態冷淡,他猛地托起她的臀部,逼她與他合為一體,陪他共纏綿。

    驟然的侵入,讓她不由自主地悶哼了一聲。

    "這樣算不算愛你呢?"他邪氣地低問,一面深入淺出,放慢速度,在她身上燃起一陣又一陣的熾烈情潮。

    卓英男無助地緊咬著下唇,不知該拿這快感如何是好!眼前這有著燃焰瞳眸的男子竟輕易攫獲了她的身與心!

    "不要壓抑你自己。"他的手指探入她口中,煽情地逗弄著她的唇舌,火燙的呼吸就在她的頰邊……

    一番雲雨過後,他解開她的穴道,兩臂如鉗,緊緊擁著她,恣意嗅聞她歡愛過後所散發出的馨香。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卓英男突地開口道。

    "說吧,對你我會盡其可能的大方。"寒天放漫不經心的回應,一手眷戀地撫著她曲線動人的玉臂,另一手繞至前方旋又握住一只緋色的渾圓柔軟,不住地輕揉慢捻,逗引得她仍汗濕的嬌胴又驀地一顫。

    勉強收攝心神,她緩緩地說道:"請你在我二師兄面前,盡量和我保持距離,對我以禮相待,我不要讓他有諸多不好的聯想。"她的顧慮是,若二師兄知道了她與寒天放的關系,定不能諒解他玷污了她的清白,又沒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屆時二師兄一定會強逼寒天放娶她,然而這卻是她想極力避免的。

    對於寒天放,只因她是美麗的、新鮮的且難以馴服的,這挑起了他的征服欲,這種關系根本無法長久,她不要自己的將來像個棄婦般狼狽。

    然而她的要求卻觸怒了寒天放,"該死的,你以為你還能重回他身邊嗎?"他憤怒的低吼,臉色極為難看。

    卓英男毫無畏懼,只淡然地回道:"這樣對你我都好,終有一天我會離開你,而你必然會忘了我。" "你呢?你也會把我忘了嗎?"他不悅地問。

    她側轉身子完全背對他,不發一語。

    驀地,他扳住她的肩胛,狠狠地咬了下去,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清楚的齒印。

    "啊!"卓英男疼得面龐煞白,斗大的淚珠迅即滾落臉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只因為我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對你癡心愛戀?"寒天放冷笑數聲,"我要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這血與肉的印記,是我對你永遠的糾纏,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傻事,惹火我對你沒有好處。"卓英男忍著痛,倔強地側過身直視他憤怒的眼,"哼,順從你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成為你的禁臠,任你予取予求,招之則來,揮之即去?" "至少你可以免受像方才那樣的皮肉之苦。"他惡意地威脅,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獰笑。

    卓英男抗拒無門,不禁怒從心中來,他能咬她,她就咬他不得嗎?她霍地抓起他的手,低頭朝他的手臂發狠地咬下去||直到她嘗到一股腥甜的血味,她才放開他,盯著那被她利齒咬傷的皮肉,正汨汨地溢出鮮血來。

    沒想到他竟不吭一聲,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反倒邪氣地盯著她微笑,那笑意竟詭魅得駭人。

    他突地吻住她沾滿殷紅血漬的唇瓣,狠狠地吸吮著,心中霍地明瞭天底下只有她才能與他相抗衡,只有她才能匹配得過他!

    他曾經不止一次問自己,為什麼特別鍾情於她?是她那雙晶燦清瀅的眼眸,潛藏著無畏的且理所當然的愛恨?還是她那不畏生死,無所欲求的孤傲、冷凝?似火又似冰讓他茫然沉醉。

    他無法忍受她的心扉為了別的男人火熱或灰冷,他著魔似的想要掠奪她那看似清越的癡狂,要她只為他一個人喜怒哀樂。

    他承認對她的焦灼和飢渴,幾乎到了令他自己亦駭然生懼的地步,所以他也要她付出同等的代價,這一生,她是他的,誰都休想意圖染指。既然上蒼刻意安排讓她落入他手中,就注定她將為他所有!

    "你已經喪失所有機會了,你這一生都是我的,我有絕對的權利做任何要求。"他在她耳畔喃聲低語,邪囂的俊臉令人心中隱隱生寒。他打定主意,定要讓她死心塌地的交出她的靈魂和她的心。

    無視卓英男怔愕的神情,寒天放再度俯首吻住她的唇,伸舌舔淨她嘴角的幾抹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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