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駱雲見面後,端木蓉心情更差了,不但做起事無精打采,就連唸書也變得意興闌珊。她突生了股
回家的衝動,可為了不讓駱雲得逞,還是勉強自己繼續留下,以至於弄得自己身心俱疲,才不過幾天工夫已
是憔悴不少。
「郡主,小芊想去市集買些東西,您需要些什麼嗎?」小芊發現這兩天天候似乎轉涼了,心想主子那
些衣裳根本不夠保暖,於是打算為她添購厚暖的外衫。
「我不需要什麼,所有的一切你不是都幫我打點好了?」端木蓉笑了笑!卻掩不住眼底淡淡的淺郁。
「要不您跟我一塊兒去,令天不用上學堂,好多學生都出去了,市集一定熱鬧得很,去看看嘛!」
向來貪玩的郡主這陣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偏偏她又不好問,就怕勾起了郡主的傷心處。
上回郡主去見了駱公子,難道沒有一點兒進展嗎?她怎麼瞧,都覺得郡主害相思的病情是愈來愈嚴重了!
「我又不缺什麼,何必跟著去呢?倒不如留在屋子裡寫幾個字、晝一幅畫來得愜意。」說著,端木蓉已從案櫃中拿出筆墨,打算施展學了好幾年的畫藝。只不過久未揮毫!不知退步了多少?
小芊只好放棄,「好吧,那您就好好待在屋裡,可別出去外頭吹風,小芊會盡快趕回來。」
端木蓉點點頭,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你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
親手磨好墨,她拿出柔軟的羊毫,點墨後便在宣紙上揮灑。
筆不停綴,毫不離紙,清雅中又帶著蕭瑟的山水景致說明了她此刻心情的愴然。
小芊看了看,見郡主如此專心,便不再打擾,靜默地退出房問。
不久,端木蓉終於停下筆,而案頭上的畫已是大功告成。
望著畫中在風雨中的暗灰景色,端木蓉眼眶內的水氣已慢慢凝聚成珠,最後她終於忍不住地趴在案頭上痛哭出聲。
「是誰得罪了咱們郡主,讓你哭成這樣?」
沉冷邪氣的聲音突然傳進耳中,嚇得端木蓉猛地頓住哭泣。一抬頭,她居然看見讓她駭懼的姬默!
「是你!」她緩緩站起,防禦性地找尋著可防身的東西。
「你好像很怕我?已經猜出來我要對你做什麼了?」
姬默粗實的男性嗓音卻以女人家那種軟嗲的語調說話,直讓端木蓉聽得寒毛盡豎。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難道……難道你當真要置我於死地不成?」端木蓉連說話都禁不住顫抖,臉上的血色也漸褪去。
這些日子來她不曾再見過他,就在她漸漸忘了書院裡還有他這麼一個危險的人物時,他竟然又出現了!
早知道她就應該隨小芊出門,天……現在後悔也為時已晚。
「真聰明,居然明白我來找你的目的。」他冷笑道
「別過來!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沒有道理要取我的性命。」端木蓉的嗓音早已不自覺的變了調,在那細碎的抖顫裡含帶著絕望與無助。
更令她心如刀割的是姬默是駱雲的人,為何他的人要她死?
「放心,我已經改變主意,不要你的命了。」他掩嘴嬌媚一笑。
「那你是要?」看著他那不男不女的動作,她已是冷汗直冒。
「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比殺了你更有趣的辦法,所以今天想找你試試。」
姬默邪佞地挑眉,柔媚地笑說。
他不陰不陽的笑容直讓端木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她真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麼,她可從沒惹過他啊。
「既然死不了,你就不必怕成這樣。」
他霍然大笑,眼狠狠一瞇,讓端木蓉心頭重重一震。
「別……你別過來,我求你別過來——」不知不覺,她已是淚流滿腮。
姬默嘴邊的笑容一綻,那模樣可要比惡魔還來得可怕邪惡,像是從地獄來的使者,要把她碎屍萬段一般。
他關上門,一步步走近她,「我一直都很懷疑……我們公子為什麼會喜歡上你這種丫頭,就因為你是位郡主嗎?」彷若自言自語般,他面無表情地說著。
這些話聽在端木蓉耳裡,竟是這般尖銳,尤其一提到駱雲,她的胸口便騫然作疼,疼得心都揪緊著。
「我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他看上的也不會是我,你搞錯了。」想起駱雲的冷漠就讓她心痛,姬默又怎會誤解他心裡有她呢?
「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嗎?你太天真了。」他每往她靠近一步,就令端木蓉心口急遽跳動了下。
「你……你別過來……」她已是無路可退。
姬默無視於她眼底的哀求,哺喃說著,「倘若你不再純潔,我想我們公子也不會要你了。」
聽出他話中含意,端木蓉臉色瞬間大變,她抱緊著自己直往角落挪去,「你……你要做什麼?不要,你不要這樣對我——」
她的小臉上已滿是淚,泛白的唇也說明了她心裡的恐懼。姬默的話中意更是讓她陷入無底深淵,是這般的無助、淒涼。
「雖然我不喜歡女人,但是為了我們公子,我只好忍耐,屈就你了。」突地,他撩起長褂往腰間一塞,大步走向端木蓉,一把抓住她的細腕。
「放開我!你這個下流鬼放開我……」
端木蓉放聲尖叫,無奈鄰房的同學全都出外游市集,可沒有半個人聽得見她的求救聲。
「別叫了,沒有人會理你的。」
姬默放聲激烈大笑,動手抓住她的衣襟猛然一撕,外衫便碎落在他面前。
緊抓著褻衣的她呆愕地愣在原地,一股絕望的哀淒泛在她眼中。
忽地,她大聲吼出,像發瘋似地尖叫.「救命……救命……誰來救我?快來人哪——小芊……」
她想逃出去,但姬默怎會讓她得逞,早就有所防範地擋在她面前,以」雙恨意滿滿的眼神凝娣地。
「其實我和我們公子不都一樣嗎?他有的我也有,你挑什麼-」他陰惻惻地一笑,原本就過分陰邪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猙獰。
端木蓉拚命地搖頭,碎著嗓音,「出去!你給我滾出去……如果你現在就離開這裡,我可以假裝你從沒來過,否則……否則……」
「否則怎麼樣?」姬默哼笑。
「否則我一定叫我爹派人宰了你!」端木蓉出口恫嚇,但願能夠嚇退他。
然而姬默卻只是拔聲尖笑,一點也不以為意。「好啊,你就趕緊回去告訴廣懷王,等他來到這兒,我已不知去向了。」
「你……」端木蓉咬著唇,瞪著姬默滿是恐怖的臉孔。說什麼她也不要毀在他手上……就算她已不再清白,但除了駐雲,她也絕不會再讓任何男人碰她的身子!
「又要哭了,真是奇怪,我們公子怎麼會喜歡上你這麼愛哭的女人?」姬默扯開唇,臉色一整,「就別浪費時間了,早點讓你陷人痛苦的煉獄,我才得以翻身。」
說到這兒,他便猛然撲向她,攫住她的身子,開始拉扯著她的褻衣。
在他而言根本無心與女人調什麼情,只是一心想毀了她,於是動作之粗暴簡直可以用殘佞來形容。
「救命……救命……」端木蓉哭喊著。
「你這個女人真是討厭!」
姬默眸於一黯,舉手揮了她幾巴掌,打得她嘴角溢血、眼冒金星。
但是她仍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一雙手只知抓著衣服,死都不肯放鬆。
他的利眸一黯,再次舉高拳頭,這次他不再手下留情地直敲向她的肩胛骨,當場擊昏了她。
見端木蓉已是一動也不動,他不禁得意地張狂大笑。「看我怎麼毀了你。」
他扯高一邊的唇角,伸手至她的頸側開始解開她的盤扣。
就在端木蓉的白色褻衣鬆脫,露出裡頭月牙白的抹胸時,姬默突然被那件抹胸吸引了注意力,手心直撫著那柔軟的絲緞。他想,若自己也能擁有這麼一件小衣裳該有多好!
就在他為那件抹胸發愣的同時,身後的大門突然發出一聲轟然巨響,駱雲推門而人!
「公子!」姬默一見是他,呼吸隨之凝住。
他望著駱雲那張滿是暴怒的俊臉,頓時不知所措。
「放開她。」駱雲瞇起眼,鐵青得駭人的面孔活像冥府幽魂,瞅著姬默。
「不——」他還沒達到目的呢!
「你到底想做什麼?滾!」駱雲的眼神瞟向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端木蓉,心頭已是充滿了急躁。
「你不是到後山練功,怎麼突然折回來了?」姬默故意答非所問。
「那你呢?來端木蓉的房間做什麼?她又為什麼會變成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駱雲的黑瞳激射出邪光,幾個大步外加一記掃堂腿,便將姬默給掃向一側。
「啊」姬默疼得叫了聲。
駱雲趕緊抱起端木蓉,為她披上外杉,輕拍她的面頰。「醒醒,你醒醒。」
「你當真這麼愛她?」被甩在一邊的姬默啞著聲問。
「不知道。」駱雲冷著聲說。即使愛她,他也不用讓任何人知道。
「我不信——」他對著駱雲咆哮,「你不會不知道,要不你也不會這麼對我。」
「是你的作法不對!」
「我……」姬默咬著牙,含著淚說:「我只是想為你做點兒事。」
「你想為我做什麼事?」駱雲發狠地問。
「主人不是要找可助他煉丹的少女嗎?你一個人怎麼應付得來整個霧都的少女,我只是想幫你。」姬默憤恨地說。他不能忍受駱雲為了那個女人以這樣的態度對待他,以前他對他的溫柔自從她出現後就再也不存在!
「但我不准你找上她!」駱雲憤懣一吼。
「為什麼?」姬默立刻回頂,「因為你深深愛著她對不對?」
駱雲深吸了口氣,淡淡地說:「她我已上過,不是義父要找的女人。」
什麼?姬默痛楚的掩面痛哭,神情晦澀,彷彿陷入了黑暗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就是因為有了她可慰藉需要,所以不要我了!」姬默發了狂般的狂吼。
「你給我冷靜一點兒!」駱雲喊住他狂妄的舉動,「現在我沒工夫理會你,我得帶她去療傷。」
駐雲抱著端木蓉走出屋外,姬默幽冷的聲音倏然一揚,「既然這麼愛她,為什麼前陣子故意躲她?」
他深愛著駱雲,當然有關駱雲的一舉一動他全掌握著。原以為駱雲對端木蓉的冷漠與疏離是因為厭惡了她,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該不會這其中暗藏蹊蹺?
「我會讓她離開,到時候我仍是我,你大可放心。」駱雲沉聲說。
他希望這句話能夠壓下姬默的懷疑,如今光要應付義父,他已是心力交瘁,早已是無暇他顧。
才又跨前數步,姬默的一番話震住了他。
「我怎麼有種感覺,這女人似乎並不單純,該不會她就是在恥毛處有顆紫紅色暗痣的女人吧?」姬默邪笑問道。
駱雲身於一僵,頭一次感受到強而有力的威脅,但他仍強持冷靜,開口道:「別再疑神疑鬼了,我最受不了這樣的個性。」
他不再逗留的將端木蓉抱回他房裡,可沉潛在他心底的是他從未有過的駭意。
駱雲擰了條濕巾輕拭端木蓉唇角的血漬,望著她被姬默打腫的雙頰,他的心隱隱顫痛。若非姬默是義父的人,他真想一刀宰了他!
該死的姬默!什麼時候學會對女人動粗了?
端木蓉早已醒了,但她不想睜開眼,害怕看箸駱雲,因為她的心情尚無法從剛才的驚悚中回復。
但她卻不知,她緊握的小拳頭已把她的秘密洩漏出來。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為何要用這種方式逃避我?」他的雙瞳閃過幽光,其中載滿了自責與懊悔。
經過許久,她才張開眼,表情怔仲,心底的驚駭仍是高昂。她好怕……真的、真的好怕,為什麼他們不肯放過她?
「你怎麼了?蓉兒。」望著她木然的表情,他不安地問。
「走開!」她用力推開他。
幾次了……他究竟要毀了她幾次才甘心?難道真要她走上黃泉路嗎?
姬默是他的人,卻執意要她的性命,為什麼會這樣?即使他容不下她,非要她離開霧都,也不能用這種方法啊!
「你怎麼了?」他拚命揪住她不停掙扎的身子。
「我怎麼了?問你做的好事。」端木蓉含淚望著他,已是悲憤到無以復加。「為了怕我留下來揭穿你的把戲,你硬是要我走,我不肯走就叫你的人來凌辱我是不是?」
她激動地抖著雙肩,嬌柔脆弱的模樣宛似一鏤輕煙,只消狂風一驟便會煙消雲散。
「我的把戲?」他眼中的火爆頃刻攫擄住她的心神。
「你不過是個披著羊皮的狼,老是以一副仁人君子的模樣出現,讓人信賴你,不但我如此,就連書院中每個學生都如此……可是深藏在你善良面皮下的內在卻污穢得讓人噁心!」
端木蓉亟欲揮開那抹見了他仍會蕩漾在心底的激動。不該……不該……她不該為他任何一種肢體動作迷惑。
「披羊皮的狼?!哈哈……」駱雲突然狂聲笑起,眼角都溢出了淚,「形容得好,當真形容得好……」
「你——」她被他這副激狂的表情給嚇到了,臉色瞬轉蒼白。
「我就是想要將你生吞活剝的狼,你既然懂了!就趕緊逃啊!逃回你父母的懷抱。」
他對住她的眼,嘴角勾起一絲殘佞的冷笑,這笑無情無愛無心無緒,直讓端木蓉受不了。
「我不……」她硬著嘴。
「好,你的意思就是要留下來讓我這狼吞噬了-」駱雲對她綻放出一抹盧魅般的冷鷥狂笑。
「別……」頓覺他的表情不對,她的身子不禁發出冷顫。
「我想我終於懂了,你之所以執意不肯離開,就是因為你已嘗過甜頭,所以不捨得離開我對吧?」駱雲靠近她,嘴角掛著的魔魅冷笑更加強了他的神秘與不可測,接著他又道:「青澀的小郡主被在下開了苞,初嘗情慾的美好滋味,讓你迷惑,難怪會如此沉迷了……」
「別說了!」她想逃開他的注視,但全身上下只剩一件抹胸的她,根本走不出去。
「我不但要說,還想做,讓你再親身體驗一下巫山雲雨的高潮感受。」猛地攫住她的身子,他用力往床榻上一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