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羊皮的狼 第九章
    「郡主,大白天的您怎麼睡著了?是不是真的身體不適?」

    小芊從市集回來,居然看見端木蓉和衣睡在床上。這可是有點兒不正常啊!

    端木蓉揉了揉眼,突地從床上起身,隨即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還好,她穿了衣服。

    是駱雲嗎?他為她著裝的?

    「您怎麼了?別嚇小芊。」

    「沒……沒什麼。對了,你回來時可有看到別人?」端木蓉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問道。

    「別人?誰啊?」小芊不解地問。

    「那……那個姬默……」一提起他的名,她還是忍不住顫抖。想想剛剛就在這兒,她差點兒遭他的賊手。

    「姬默……」小芊沉吟了下,突地拍手叫道:「我想起來了,就是跟在駱公子身邊那個有點兒娘娘腔的男人。」

    「對,就是他。以後看見他你千萬得小心點兒,最好離他遠遠的。」端木蓉總覺得姬默不但可怕,說話又怪異。為什麼每次他一提及駱雲喜歡她時,那副樣子……就好像是吃味。

    「為什麼呢?雖然他給人一股陰陰柔柔的感覺,但也不像壞人啊!」小芊煞有其事地道。

    「我說不上來,反正你別理他,懂不懂?」端木蓉頭疼不已。

    心煩意亂的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小芊坦白心底的駭意,為避免帶給她不必要的恐懼,她只能嚴守住這個秘密,往自己心底擱了。

    「好嘛!小芊聽您的就是。」

    雖然她不瞭解主子的意思,但是主子既然這麼堅持,她也只好聽她的話了。

    「對了,您快來瞧瞧我為你添購的幾件衣裳,您滿不滿意?」小芊說著,便走向圓幾,攤開擱在上頭的兩件上好綢緞棉襖。

    這兩件衣裳不但質料好,而且還是手工精密縫製的呢!

    她得意洋洋地說:「我敢打賭,您一定會喜歡,這料子和花色可是小芊依您的喜好精挑細選的。霧都這地方可不比咱們上京,冬天可冷的,您千萬不能大意……」

    「小芊,我們回府好不好?」端木蓉似乎沒聽她嘮嘮叨叨地說些什麼,開口問道。

    小芊立刻頓住了話,詫異地看著端木蓉。「郡主,您說什麼?」

    她心想是自己耳背聽錯了,此次能來霧都,可是花費了郡主多少心思、用盡多少方法求來的,她怎麼可能就這麼回府呢?

    「我好想家……」即使這一走,將再也見不著駱雲,但總比留下傷心!

    神好。

    「郡主,你若真要走,小芊當然是舉雙手贊成,不過看你的模樣……我總覺得你不是真心想離開。」小芊猜測著。

    端木蓉搖搖頭。連她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更何況是小芊呢?俗話說「旁觀者清」,那麼她是不是真如小芊所一肓,並非真心想離開這兒,只是一種消極的排斥?

    「好了,郡主,您就別再鬱鬱寡歡了,若真要走,我們隨時都可以離開,你好好想清楚,作了決定再告訴我。」

    小芊拿著新購的襖衫在端木蓉身上比量了起來,端木蓉卻像個沒有魂魄的軀體任她擺動著四肢,茫然的心更茫然了。

    下課後,駱雲正欲回房,突然一道黑影掠過,他警覺地追去,果真看見義父站在前方背對著他。

    他早已猜出來者是誰,畢竟這樣的武功路數他太熟悉。

    養育了他二十來年的義父,又師承於他,他怎會不知道呢。

    「義父,既然來了,何不轉過身與孩兒見個面?您也知道孩兒的輕功不及您,就別再為難我了。」駱雲淺緩地說道。

    驀然,亮如洪鐘的聲音響起,黑影瞬移,在駱雲眼前定住。

    「雲兒,你未免太謙虛了,這幾年你不是勤練內功心法嗎?說不定在輕功造詣上早就凌駕為父之上了。」

    駱威凝睇著駱雲詭笑,這番話更是引得駱雲心底一陣愕然。

    義父居然知道他的意圖,何況他在練習內功心法時一向很小心,想不到仍舊逃不過義父的一雙利眼。

    看來於陽和姬默兩個人對義父還是挺忠心的嘛!

    「義父言自重了,孩兒只是練心法健身,無意於內力的潛修。」他忒謙地說。

    「無妨,反正為父將來的所有不全都是你的嗎?你能有一番成就,我也高興啊!」駱威撫鬚道。

    駱雲僅是撒撇嘴,還以一笑。他心裡可不這麼認為,義父若無意於權勢的鬥爭,以及武林盟主這個寶座,又何苦煉丹以求長生不老呢?

    「多謝義父的讚美。」他表面應著,其實知道兩人都是各懷鬼胎。「對了,您上次飛鴿傳書來,不是說好要多給孩兒一段時間的嗎?怎麼才幾天,您已親自前來了-」

    「話雖如此,但我仍是不放心,所以想親自前來瞧瞧。」駱威老奸巨猾地看著駱雲,「你究竟有幾成把握?」

    「孩兒定當盡力而為。」他拱手道。

    「盡力而為?!」駱威搖搖頭,「你該知道為父要的是結果,光盡力是沒有用的。」他的眸子狠狠一瞇,迸射出不容違背的寒芒。駱雲就是在這種高壓之下度過了二十來年。

    「孩兒明白。」駱雲面無表情地頷首道。

    「那好,不過我還是想問,這麼些時日下來,你找得如何了?」駱威白花的眉輕佻,對住他的眼問道。

    駱雲神色緊繃。「還沒有結果。」

    「哦,還沒有結果?」駱威扯動唇角,略有了笑痕。「看來霧都這地方的女人不少,費了你不少體力了?」他一雙含笑的黑瞳始終緊鎖著駱雲,加重他詭異的森冷。

    「為了義父,就算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駱雲謹慎地抬起眼睫,與駱威那雙利眼相對視。

    駱威瞇起眼,評估著眼前的男人,突地,他大笑出聲,「好,就為了你這句赴湯蹈火,我再等你數日。」

    「那您要先行離開這裡嗎?」這才是駱雲想知道的重點。

    駱威淡淡地說:「反正不差這幾天,我就不回去了,剛好留下來看看你們三個做事是否積極。」

    駱雲心一涼,連忙又問,「那麼您是打算住在……」

    「霧都書院後方有一間空屋,我已命於陽幫我打掃、打掃,我就住在那兒。」他別具深意的直凝駱雲稍顯無措的表情。

    「這也好,過些日子孩兒定會去向您請安。」事到如令,他也只好這麼說了。

    「不用麻煩,把我交代的事早點辦成就行,請安的事你別在乎,如果你替我找到了那個女人,為父定會好好地獎賞你。」

    駱威忽然大笑,每一聲都強而有力地刺激著駱雲的心,幾乎讓他不堪負荷。

    完了……義父居然也來到了霧都,蓉兒若再不走,定會來不及的。

    姬默既然已起了疑心,蓉兒的處境必定危險,而他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將她逼走,遠遠地逼走,即使逼她走出他的生命,他也將義無反顧。

    「對了,聽說廣懷王的千金蓉郡主也來到這兒求學了?」駱威轉首,突地一問。

    「這……沒錯。」駱雲心口一提。

    「你……上過她了沒?」駱威撇唇一笑,笑容極度曖昧。

    駱雲沉吟了一會兒,最後僅點點頭。

    「哈……」駱威笑得激狂,拍拍他的肩說:「好小子,真有你的!堂堂一朵高貴的水仙也被你給折了。」

    駱雲神色緊繃,仍是不語,只是靜默地立著。

    「那麼她……」

    「不是她!」駱雲想都沒想便吐出這三個字。

    「哦。」駱威瞇起老眼,點點頭說:「記住,千萬別放過任何一個女人,只要是這段期間待在霧都的女人都有嫌疑,你懂嗎?」

    「義父放心,孩兒會盡力。」他頜首。

    「好,我的期限只剩下幾天,就叫於陽幫你吧。至於姬默那小子,我想你也知道他不喜歡女人,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駱威邪魅地看著他,話中有話地表示,眼神更是讓人膽寒。

    駱雲故作灑脫地撇撇嘴,嗤之其荒謬,「義父,孩兒可是正常男人,不會與他繼續搞不正常關係。」

    毫無掩飾的憎恨在駱雲臉上清晰可見,這回也是他頭一次沒有正面允諾駱威的意思。

    駱威瞇起眼,渾身瞬間流竄著奔騰的怒潮,但是他卻不動聲色。「如果你擅於利用他,他可是會對你死心塌地,比任何人還忠心。」

    「他那種心態只是無知罷了!」駱雲難以控制地回應。

    「你這孩子是怎麼了?」駱威老眉」蹙。這孩子居然一反方纔的冷默,與他使強了起來。

    「我只是實話實說,希望義父別再勉強我。」駱雲直言。

    駱威老拳緊握,心底的怒火好似火上加油又添一筆。「很好,翅膀硬了就有自己的主見,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你對不對?」

    「孩兒沒這個意思。」

    駱雲輕皺英眉,俊偉的身影佇立在眼前,讓駱威感覺到一股他以往所沒察覺的壓力。

    他也赫然發現這孩子長大了,已非往日言聽計從的駱雲了……

    「好,這事咱們以後再商量,當務之急還是找到那個女人為要,如果期限一過,你仍舊交不出她的話,那麼我……」他的語氣含著恫嚇的意味。

    「孩兒願受死。」駱雲深邃的眼睛微瞇,以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

    「你好好記住自己的話。」下了最後通牒,駱威便揮袖而去。

    駱雲這才重重地吐了口氣,然而事不宜遲,他必須立即想辦法讓端木蓉徹底消失在霧都。

    一大早,小芊使興匆匆地跑進了端木蓉房裡,二話不說地拉著她往外走。

    「喂!你別拉我,究竟要帶我去哪?」端木蓉被追出了房間,直往書院後方的樹林而去。

    「郡主,您就別管,跟著小芊來準沒錯。」

    她好不容易打聽出來駱公子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到後面樹林練功,現在去找他正好,趁著沒人打擾的時候讓他們兩人把話說清楚。

    這幾天郡主總是鬱鬱寡歡,總在該不該回府之間猶豫不決,可見她根本捨不得離開這兒,捨不得離開駱公子。

    既是如此,就讓他們倆幽個會吧,上回沒談妥的事,希望今天他們能講個明白,或將誤會解釋清楚,郡主也就不會再這麼魂不守舍了。

    「可這條路是要去後山樹林,去那兒做什麼?」端木蓉覺得詭異。

    「您別急,去了就知道了二小芊興高采烈地直帶著端木蓉往後山走去。一到了那兒,她聽見陣陣拳腳揮動聲,於是彎起唇線一笑,心中暗忖,於陽果真沒騙她,駱公子當真在這兒練功。

    見小芊突地停下步伐,端木蓉不禁納悶道:「你帶我來這種陰森森的樹林內究竟要幹嘛?」

    「當然有你喜歡看的嘛!」小芊開心地說。

    「大清早,天還沒亮透,會有啥好看的?我才不信呢!」端木蓉打了個呵欠,搖搖頭,「才剛起床,書都還沒念,就被你拖來這兒!真傷神!你又不是不知道令兒個平老師要口試詩賦。」

    「郡主,您才能好,那些考試早已是難不倒您,念不唸書不都一樣嗎?」小芊擺擺手道。

    「你哦!」端木蓉沒轍地睨了她一眼。

    「郡主,您聽見沒?」小芊屏息仔細聽著。

    「聽見啥?」她兩道柳眉輕擰,可沒興趣與她一塊兒發癲。

    「練拳腳的聲音。」

    「哦?」端木蓉歪著腦袋聽了聽,好似真有那種聲響。只是不知大清早的,會是誰有這麼高的興致?

    「您一定不知道是誰吧?」

    「我是不知道。」端木蓉淡淡道。

    「是駱公子。」小芊得意地說。

    「是他!」一提及駱雲,端木蓉連待下的臉兒都沒了。只要一想起他在她身上撩戲挑逗的一切,與自己沉迷的模樣,她可是又羞又窘。

    這幾天上課時,她可都是厚著臉皮去的,就連與他打招呼的勇氣都沒有。每每一下課她便迫不及待地先溜為快,既然逃避得這般辛苦,又何苦來這兒見他。

    「對啊。」小芊偷覷著郡主一臉臊紅。

    「那……那我得走了。」

    端木蓉才跨出一步,便被小芊給抓住,「您不能走,小芊帶您來這兒,就是要您與他見面的。」

    「你別再亂出餿主意。」端木蓉心底不禁哀嗚。

    「反正你就留下,小芊就在林子外頭等你,快點兒喲!」她就擔心郡主臨時找藉口打退堂鼓,於是先走為快。

    她心中可是清楚不過,郡主想見駱公子,只是礙於她在場,如果她先離開,郡主就不會有太多顧忌了。

    「喂……」眼看小芊飛也似地逃開,端木蓉頓時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潛意識裡,她舉步緩緩往發聲處走去,想見駱雲的衝動竟是如此的難壓抑。

    她安慰自己,只是過去看看他,只是偷偷地瞄他一眼,然後她便會悄悄地離開。

    透過樹葉縫,她遠遠地看著他練武的颯爽丰姿,是這般灑脫無束、專注認真,想必他不會發現有她這位不速之客吧。

    他的武功底子定是不錯。

    一個能文能武的男人,是多少女子心中的最佳夫婿人選,可他……他並不適合她。他也只當她是個不知羞的富家郡主嗎?開心時逗弄狎玩,不高興時便可甩在一邊不聞不問。

    可她怨不了他,當真無法對他懷有任何的恨意,即使有,那也只是欺騙自己的一種藉日。

    就在她落寞地想離開時,突見姬默走向駱雲,還親匿地從他身後抱住他,這個驚人的舉動嚇住了她要離開的腳步。

    「聽於陽說你找我?」姬默將面頰貼在駱雪的背部,嗲聲嗲氣道。

    駱雲背脊一僵,暗自歎了口氣,告訴自己,既然要趕端木蓉走,就得下猛藥。即使自己這麼做將會把她一輩子驅離身邊,但這已是不得已的事。

    他勾起笑,邪魅地轉過身,將姬默抱個滿懷。「怎麼-不希望我約你出來?前幾天不是才怨我冷落你嗎?」

    「我當然希望,可……」姬默疑惑地看著他,突地邪惡一笑,「你的轉變……是為了她?」

    駱雲面色一整,連忙輕笑說:「你多慮了。」

    「是嗎?」姬默冷冷地勾起嘴角,目光如炬地看著他,「可是前陣子你不才告訴我,你不入此道?」

    「那些氣話你也信?」駱雲撇嘴嗤笑。

    「只是氣話嗎?」姬默似乎不相信。

    「瞧你,就連心眼也像極了姑娘家,小得很哦!」駱雲伸手點了下他的胸,笑得邪魅。「若對我持疑,那就算了,我向來不強人所難。」

    「別這麼說,為了你,即便是演戲,我也願意陪你演下去。」姬默趕緊澄清,就怕惹惱了駱雲,他將永遠得不到他的心了。

    駱雲微愣,看著姬默說:「你當真這麼……愛我?」

    不可避免的!對一個男人提及「愛」這個字,他還真不自在。

    「是真的-.我對你絕對是真心!」姬默激動地揚高嗓音,表達著心中對他至死不渝的愛意。

    兩人間的談話讓躲在不遠處的端木蓉全部聽進耳中。

    老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兩個大男人竟然抱在一塊兒說這種話?

    「姬默,那我向你道歉,前陣子我是迷失在端木蓉的美色中,但事後想想,沒有了你,我的生命便無光彩了。」

    駱雲低頭親吻姬默的耳畔,讓他埋首在他胸前。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想你抱著我、愛我的感覺。」姬默啞著聲,嘴畔的笑容變得好嫵媚。

    端木蓉緊緊地摀住嘴,不讓自己的抽泣逸出唇,但心中的失望與恐懼、意外與難堪,讓她難過不已,淚水滑落面頰。

    原來他與姬默兩人存在著這麼可怕的關係,原來他愛的是男人!難怪他從不曾對她訴愛,也難怪姬默容不下她!

    許許多多當初她所釐不清的問題都有解了,但她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想嗎?」駱雲魅惑的嗓音輕逸出唇,但他的心卻是沉痛的。

    「公子——」

    「就像以往那樣,我要你偎在我懷裡,讓我愛你。」說著,駐雲已靠近姬默,伸出手探進他的長褲,緊抓著他胯下的敏感,瞇起眼動作起來。

    端木蓉見狀大大地抽了口氣,身於頻頻打顫,雙眼瞪得好大,久久無法從這一幕中回神。

    姬默閉上眼,呼吸亦變得急促,低啞的呻吟不斷侵人端木蓉耳中,讓她心痛難忍,想要尖叫。

    不要、不要!不要在她面前做這種讓她受不了的事!

    「公子,讓我來。」姬默滿足地笑了笑,慢慢蹲下身,解開駱雲褲頭,霍地合住屬於他的男性,輕舔撩動敏感的頂端。

    端木蓉再也受不了地回過身,將劇烈戰慄的身子緊貼著樹幹。

    她的唇在發抖,她的心在滴血,她的淚在狂流

    「我恨你!」

    終於,端木蓉再也抑不住心底激昂翻騰的恨意,對著他們放聲吶喊。

    姬默的身軀霍然定住,隨即又狀似無人的對駱雲繼續進行挑逗的舔吮。

    面對著端木蓉的駱雲只是矜冷地閉上眼,悶笑道:「你在這兒!」

    「你好骯髒,居然拿那種骯髒的身體碰我!」他胯下重點被姬默半蹲的身軀檔住,這種場景真是讓她作嘔。

    「沒錯,我是骯髒,那你快滾,滾得愈遠愈好,我純潔的小郡主。」駱雲霍然大笑,笑聲幾乎貫穿端木蓉的耳膜,震裂她的心臟。

    「你……你……好!我走,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她倏然回身往書院狂奔,心已隨著每一步慢慢碎開……一片、一片……

    見她走遠,駱雲立即抓住姬默的肩頭,推開他,「你走。」

    姬默震愕地看著他,「果真,你只是在利用我。」

    「你剛剛也說了,即使是演戲,你也心甘情願,不是嗎?」駱雲的視線從端木蓉奔離的身影拉了回來,對住姬默冷然一笑。

    姬默洩氣地低下頭,沉晦的眼神帶了抹激切。「沒錯,只要能挽回你的人,我什麼都願意。」

    「即使只有人沒有心?」駱雲瞬間回首凝住他,眼神酷冷。

    「這……」姬默愣了下,表情堅決道:「沒錯。」

    「姬默,你的愛,帶給我好大的壓力啊!」

    駱雲猖狂一笑,眼底卻是無限滄桑,憂鬱的眼神撼動姬默的心。

    「公子請放心,只要你與她劃開距離,我會為你保密的。」姬默沉著聲與他說起條件。

    「保密?!」駱雲目光一冷。

    「若我猜得沒錯,她定是主人要找的女人,否則你也不用大費周章的用計趕她離開。」姬默眼角泌淚,第一次做出違背主人命令的事。

    一絲震撼飛掠過駱雲心間。原來自己不但被義父所利用,更要為姬默所利用,徹徹底底利用到屍骨無存!

    「我該對你道謝嗎?」

    他冷然揚起一眉,表情決絕的從姬默眼前走開,冷峻的背影帶著強烈的寒冽。

    狂奔在路上的端木蓉,止不住淚水奔流。

    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一半是為自己,一半是為了駱雲,更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選擇霧都這個地方求學,如果沒來,就不會認識那個可怕的男人!

    淚水迷濛了她的眼,她不停地揮淚,不停地奔跑,沒注意突然從旁邊走出一個人!

    「啊——」她趕緊煞住腳步,看著眼前蓄意攔下她的老人。

    這位老人家少說也有六、七十歲了,臉上帶了抹詭譎的笑意走向她。

    「你就是端木蓉,蓉郡主?」

    「沒錯,我……我是。老人家怎麼知道?」端木蓉揩了揩臉上的淚水,嗓音仍哽咽。

    「老人家!」駱威最恨別人說他老,否則他也不會要駱雲為他找到「神藥師」所稱能幫助煉成仙丹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居然就站在他面前,還指著他說「老」這個字,太不像話了!

    「怎麼了?」端木蓉不懂這老人家為什麼會如此激動。她說錯了什麼嗎?

    「沒什麼。」他的口氣變得躁悶。

    「哦……」唉!頭好疼,這位老人家既然不說找她何事,她也無意繼續留下,「老……很抱歉,小女子有事在身,真的得離開了。」

    端木蓉才欲起步,想不到卻被駱威從背後箝住雙手。

    「唔——」她嚇得張口欲喊,卻被駱威的手心摀住了嘴。

    「對不起,蓉郡主,你得跟我走。」駱威眼中犀利的冷光,駭得端木蓉淚水滿溢地直搖頭。

    但她的嘴被捂著,根本發不出聲音求救。

    「別掙扎,沒人會來救你的,乖乖跟我走,我會善待你的。」駱威倏然出手點了她的啞穴,將她扛上肩。

    端木蓉拚了命揮動四肢,情急之下,她在心底吶喊的仍是駱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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