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著了,瀑布似的秀髮迷霧般的散落在枕頭和黑色床單上,燭光下的她美得令人忘了呼吸,讓他渾身被情慾之火燃燒。
今晚,他耽擱了一些時間,他已正式將老鷹堡和老鷹村的一切賞給幾次征戰皆立下大功的坦亞,坦亞自然欣喜若狂,發誓對他效忠直到地老天荒。
這時孟櫻沄的一隻腿淘氣的往被子外鑽,他往前移近替她拉上被子。
然後一雙柔若無骨的纖纖柔荑又露出被外,他動情的握住它們,指尖順著她的肌膚來到她的鎖骨,覆上唇磨蹭著她的粉頰……
翌日,她差來女僕替她弄了些熱水,拿打濕的布簡單的清洗一遍身子,每一寸肌膚都仔細擦拭過。
用完早餐,她走出老鷹堡,墨雷克策馬向她騎來。
「你要上哪兒去?」他冷淡的問。
「我想到後山摘些草藥。」她低垂著頭,看見他就像看見她昨夜的放蕩邪媚。
「上來,我送你去。」他伸手扶她上馬.
注意到她眉心擰了一下,痛得瑟縮的身子令他起疑。「你會酸痛是不?」
她聽不出他絲毫的關懷之意,委屈的她,睫毛很快的被淚水沾濕。
「回答我!」他朝側坐在他前方的孟櫻沄的耳廓呵著氣.
「你是那個始作俑者。」她直言斥責他。
他不怒反笑。「我為我的粗魯道歉,你實在太嬌嫩了。」
他放慢馬兒奔馳的速度,怕她的酸痛會加遽。
「你對女人都是這樣嗎?」她咬了咬下唇。
他的嘴撩了撩她的長髮,鑽進她的頸項磨蹭。「你是唯一令我失控的女人。」
她抖了一下。
「我不相信,沒有愛作基礎,和禽獸畜牲的交合有什麼不同?」她哼笑。
他詛咒了一聲:「你的腦袋裡裝了什麼泥漿?我們在一起時的歡愉你竟然沒有一絲享受?還跟我談什麼情情愛愛!」
「你根本不會懂得我要跟你說的話,看來我是對牛彈琴。」她歎了一口氣。
「女人,你太貪心了,一對夫妻若能在性關係上得到滿足已屬奇跡,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跟我談靈肉合一嗎?問題在於這是神話,是虛無縹緲的幻想。」他嚴肅的道。
她一驚,沒想到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一個可怕的男人,他是否也看穿她要逃跑的意圖?
「那是因為人們找到的通常不是命定靈魂的另一半。」她不卑不亢的道。
他掉轉馬頭。「你太累了,今天別去採草藥了.」
「不行!」她答得太快,引來他的疑竇。
「為什麼不行?有誰會因為你今天少採了什麼草藥而命喪黃泉嗎?」
她心虛的搖搖頭,她想找一種名為膏蓉的藥草,花黑而不會結實,傳說人吃了不會生育。
她和他幾度雲雨,她怕在她尚未逃走前會懷上他的孩子,這是她不容許發生的事。
「沒有。」她囁嚅道。
他並不懂草藥,縱使他跟著她到後山採藥,他也分不出各種草藥的療效。
「不准對我說謊,明白嗎?」他提醒她。
孟櫻沄點點頭。
「還有,以後直接叫我的名字,我討厭你公爵、閣下的叫我,顯得太見外。」他停頓了一會兒,曖昧地補上一句:「特別是在床上親熱時。」
她再點點頭。
「現在叫給我聽聽。」他心血來潮地道。
「墨雷克。」她細如蚊鳴地叫道。
「再一次。」顯然她的表現令他不滿意。
「墨雷克。」音量高了些。
「記住,無論你有多嫌惡我們的婚姻,不准離開我。」他將她摟得更緊些。
她的心跳加快,難道他發現了什麼?若他真的發現什麼,他定會暴跳如雷,比現在的平靜情緒不知再憤怒多少.
墨瑟芬對她的嫂子並無由衷的敬重,總覺得她配不上墨家貴族血液裡帶來的天生貴氣。
她是私生女,嫁給哥哥八成是用了什麼下三濫的勾引手法,她覺得不齒。
按照規矩,這個家現在應該由孟櫻沄來掌管,因為公爵夫人才是女主人。奇怪的是,墨瑟芬等了兩個禮拜,仍不見孟櫻沄來向她爭當家權。
馬可匆匆忙忙的與墨瑟芬擦肩而過。
「馬可,你去哪兒?」她問。
馬可停下腳步。「欣欣向榮號商船抵達碼頭了,我過去幫坦亞的忙。」
「這麼快,你等我一下,我也去看看。」
「瑟芬小姐不用親自去,我們會把東西運回老鷹堡。」馬可笑著說。
「可是我急嘛!」她有一些上等的水晶吊燈和絲綢會從法國運來。
「公爵交代所有女眷都不可以靠近碼頭,怕礙著我們工作。」馬可想起公爵上午才下的命令。
「哥哥說的女眷應該不包括我,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我要去,你先走吧!我自己騎馬過去。」墨瑟芬自以為是的說,她總認為在哥哥心目中她是不一樣的。
馬可點點頭,快跑步離去。
墨瑟芬換上騎裝到馬廄牽馬時,在迴廊遇上莉絲.
「淑女是不隨便騎馬的,像我從來都不靠近馬廄。」
墨瑟芬停下腳步回眸。「你怎麼這麼惹人厭?」
莉絲微慍。「我只要得男人疼愛就好,至於你欣不欣賞我並不重要。」
墨瑟芬冷笑目光輕蔑的打量莉絲。「難怪葛凱伊會往外發展,對別的女人調情。」
「你說什麼?」
「你已經聽得很清楚,我懶得重複,我只是要告訴你,不要太自信,小心晴天霹靂。」墨瑟芬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胡說!」莉絲正想破口大罵。
「我不跟你噦唆了,我要到碼頭去看卸貨的情形,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話,自己去問你的葛凱伊。」墨瑟芬往馬廄走去。
莉絲杵在原地氣得想殺人,立刻差人找來葛凱伊興師問罪。
「你聽誰造的謠?」葛凱伊心虛的問。
「是謠言嗎?」莉絲瞇眼問道。
「當然是謠言,我對你怎樣你不會不明白吧!」葛凱伊頓了頓,恍然大悟地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孟櫻沄跑來向你嚼舌根了,她怎麼這樣黑心腸,自己高坐公爵夫人的位置,還惡意中傷我、試圖拆散我們。」
葛凱伊不知道他的解釋只是讓事態更形嚴重,莉絲氣呼呼的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原來還不只想搞那個男人婆,連櫻沄也想染指!」
葛凱伊一時語塞,反應不過來。
「你找死!」莉絲大吼。
葛凱伊放低身段,可憐兮兮地道:「不是的,你真的誤會我了,你都說墨瑟芬是男人婆,我怎會看上她?」
「因為她是公爵的妹妹,光是這點就夠吸引你這個色鬼。」
「莉絲,你也知道,墨雷克已經將老鷹村和老鷹堡的管理統治權交給坦亞,我追求墨瑟芬也不管用,別聽人胡說。」葛凱伊連忙討好。
「那孟櫻沄呢?你又怎麼解釋?」
葛凱伊沉吟了片刻,吞吞吐吐地道:「她……是她主動……引誘我的。」
「你說什麼?」莉絲的火氣又上來了。
「是孟櫻沄不甘寂寞主動引誘我。」葛凱伊愈騙愈自然。
「好樣的,孟櫻沄,看我怎麼治你。」莉絲惡狠狠地道。
「你想怎麼做?」葛凱伊也不想讓事情失控。
莉絲白了他一眼。「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我怕你太過火。」
「是因為你會心疼,還是因為她是公爵夫人你惹不起?」莉絲沒好氣地道。
葛凱伊現在是什麼硬的後台也沒有了,不是得罪莉絲的時候,只好說著違心之論:「我是擔心你。」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莉絲用手指點了點葛凱伊的胸膛。
「現在孟櫻沄的身份已不同往昔,我們沒有任何實力怎麼反擊?」
莉絲哼笑道:「她雖是公爵夫人,卻是只軟腳蝦,沒有實權,要扳倒她太容易了。」
「真的嗎?你有辦法?需不需要我幫忙?」葛凱伊握住莉絲的手腕,將它放在唇邊吻著。
莉絲心花怒放、左顧右盼。「晚上到我房裡來,如果你讓我滿意的話,我就告訴你我的計劃。」
葛凱伊曖昧一笑。「我肯定會讓你滿意。」
莉絲摸了一下他的臀部。「廢話少說,我等你哦.
捆工們將碼頭工人卸下的貨一箱箱運往老鷹堡,墨雷克一眼就看見往碼頭方向來的墨瑟芬。
「我下過令,不准女眷來這裡的,你為什麼不聽話?」墨雷克顯得極不高興。
墨瑟芬回嘴:「我又不是普通女眷,為什麼不能來?」
「回去!」他吼道。
「我想看看我的水晶吊燈。」墨瑟芬反而往船身騎去.
「我叫你回去你聽不懂是嗎?坦亞,把瑟芬架回去!」墨雷克下著命令。
坦亞騎向墨瑟芬。「回去吧!不要惹怒公爵。」
墨瑟芬知道坦亞的話有道理,不得不妥協。
「坦亞,你帶瑟芬回去。」墨雷克喊道。
回程中,墨瑟芬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哥哥太大驚小怪了,我又不像軟弱的女人一不小心會掉到海裡,為什麼不准我到碼頭?」
「這就是男人,出於保護女人,怕女人受傷。」
「是這樣嗎?我看不是吧!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女人不就不行飄洋渡海了嗎?」墨瑟芬不以為然。
「既然知道墨雷克大人的想法,何必問我?」
「真是我猜的這樣嗎?他怕孟櫻沄搭船逃跑?」墨瑟芬誇張的嚷著。
「這是你猜的,可不是我說的。」坦亞笑笑。
「你真賊!有什麼幹啥不明說?」她鞭打了一下坦亞騎的馬屁股,他的馬跳了起來。
「你想害我摔斷脖子!」坦亞斥責她。
「活該!」墨瑟芬看笑話似地道。
坦亞控制住馬兒後。「你什麼時候才會學乖?對人厚道些?」
「我哪裡不厚道了?你分明亂降罪。」
「女人要有女人的樣子,如果你不會做女人可以向你嫂子多學習。」
這番話無異是火上加油,激怒了墨瑟芬。「女人不是只有柔弱一種面貌,我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像孟櫻沄一個樣?」
「你的野牛脾氣也該改一改。」
「改什麼?我覺得自己這樣挺好的。」墨瑟芬不服氣坦亞拿自己和孟櫻沄淘金女郎比。
「小心嫁不出去!」坦亞好心補上一句。
「你說什麼?」
「我說小心你這樣很難嫁。」
提到嫁人,墨瑟芬更是一肚子火。
「我難不難嫁干你什麼事?」
「是不干我的事,我是替公爵煩惱。」
「用不著,哦——你是怕我嫁不出去留在老鷹堡會把你給吃垮,或是日後你有了堡主夫人,一堡難容二虎,你會難做人是不是?」後者才是重點!
「你說到哪兒去了?我還年輕,沒想到要定下來的事。」坦亞面對墨瑟芬酌質疑顯得很不自在。
「這也是遲早的問題,放心好了,我不會拖累你的。」話一說完,墨瑟芬立即策馬快速離去。
一臉錯愕的坦亞停下馬步看著墨瑟芬離去的背影,這是什麼情況?
他根本不在乎將來老鷹堡到底是不是由墨瑟芬當家作主,只要她高興就好,他也尚未考慮到婚姻大事,何況從小他就對墨瑟芬很有好感,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往上爬,讓自己的身份配得上她.
孟櫻沄剛從艾拉家回老鷹堡,她知道堡裡上下都在為欣欣向榮號商船帶來的東西興奮著。
唯獨她,好像根本不干她的事。
墨雷克下令不准女眷接近商船,這已經是對她算客氣了,至少不是明確的只針對她。
他之所以下這個命令無非是怕她接觸商船裡的人,交換讓她上船離開這裡的條件-
只是他為何如此多慮?她並沒有洩漏出她會逃走的蛛絲馬跡,難道只憑她問過他,如果她離開了他的土地是不是就能不聽命於他?
她蹙著眉,滿腹心事的模樣。
「都是你.」盂櫻沄被她小姑的嗓音嚇了一跳。「瑟芬。」她們一向很少有交集。
「你是不是想逃走?」墨瑟芬劈頭就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孟櫻沄心跳加快。
「否則,哥哥為什麼不准女眷接近商船?連我也一起被禁止。」
孟櫻沄力持鎮定,但還是心虛。「你誤會我了。」
「要不是因為你可能會卷款逃走,哥哥幹什麼那樣緊張?」
「公爵……這樣告訴你的?」盂櫻沄怯生生地問。
「當然不是,哥哥一早就在碼頭忙著,哪有空讓我問問題。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要逃走就行了。」墨瑟芬厭惡拐彎抹角,失去耐心地吼道。
「我沒有要卷款逃走。」她這樣說也沒錯,本來她就不是要卷款而逃。
「是嘛!老鷹堡的財務全掌控在我手裡,哪有機會讓你卷款?」
「既是如此,公爵有什麼好擔心的?」孟櫻沄順著墨瑟芬的話說,她這個小姑大概認為她是從貧民窟裡爬出來的水蛭,一心想吸有錢人身上的血.
墨瑟芬聳聳肩。「這得問你自己了,為什麼會讓哥哥有這種想法。」
「公爵什麼時候會回來?」
「晚餐時間一定會回來。」
「老鷹堡的大小事全交給你負責,你辛苦了。」
墨瑟芬挺直腰桿,臉上難掩驕傲地道:「我自小就受過專門的訓練,習慣了。」
「你很能幹!」孟櫻沄由衷的讚美。
「少灌我迷湯,我是不會幫助你逃走的,尤其是卷款逃走。你是知道的,我手裡管的這些大大小小的財產,將來可是要點交給坦亞的,我可不想讓坦亞以為我揩油。」
'「啊?點交?你要離開老鷹堡?那坦亞怎麼辦?」孟櫻沄不知道這事。
「不只是我要走,你也得和哥哥回法國。什麼坦亞怎麼樣?他還不是留在這裡,還能怎麼辦。」
孟櫻沄一驚。
「你不知道嗎?」墨瑟芬好笑的看著她。
孟櫻沄搖搖頭。
「哥哥是諾曼第的第蘭公爵,他的一切絕大部分在法國,他當然要回去囉!」
「可是這裡……」
「老鷹堡和這裡的村民,哥哥已經封給坦亞了,這不是問題,坦亞會把這裡統治好的。」雖然墨瑟芬和坦亞有私人恩怨待解決,但他的能力仍不容責喙。
「那麼公爵打算什麼時候走?」
「你的問題可真多耶!你不會自己去問哥哥啊?」真的很煩,受不了。
「你告訴我嘛!」她軟語相求。
「我也不確定,不過肯定不是搭停在碼頭的欣欣向榮號商船走,因為一切都還沒準備,會趕不及。」
「是這樣。欣欣向榮號很快就要走了嗎?」她心裡有個計劃開始成形。
「不會超過五天,你別問我啦!不如去問坦亞,坦亞很欣賞你這種柔弱型的女人,有什麼問題全去問他,他會很有耐心.
孟櫻沄微笑。「我已經沒其他問題了,晚餐見。」
墨雷克和坦亞並轡騎回老鷹堡,中途停下來讓馬兒喝水,墨雷克望著無垠的綠草地道:「我回法國後,這裡就交給你了。」
「謝謝公爵抬愛!」坦亞恭敬地道.
「這是你該得的,你自小就跟在我身邊吃了不少苦、立了不少戰功,早該封你為領主了。」
坦亞高興的道:「要不是公爵的栽培,我也不會有今天,全是您的功勞。」
「也要你努力才行。以後你也要多提攜後進,這樣你自己才會愈來愈輕鬆,可以有多一點的時間拓展與鄰邦的關係。」
「我明白。」
「對了,馬可是個不可多得的青年,他對數字很有概念,商業頭腦很好,將來可以利用他的專才替老鷹堡開源,多聽聽他的想法,然後給予必要的支持。」
坦亞點頭稱是,果然是領袖級的非凡人物,對手下的長處全觀察人微.
「不知公爵何時回法國,要不要先做些安排?」
墨雷克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沒告訴他的新婚妻子他要帶她回法國的事,不知她會不會和他唱反調?
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他承認他是對她的身子很著迷,可並不表示他會因此變成失去男子氣概的軟弱男人,她必須盡早學會聽他的話,以他的意志為意志,這個婚姻裡只能有一個聲音發號施令,而這個聲音就是他的聲音。
「公爵?」坦亞叫了一聲出神的墨雷克。
墨雷克回過神。「下個月回法國。」
晚餐時刻,墨瑟芬拿了一隻水晶酒杯。「哥哥,你記不記得這只杯子?」
墨雷克看了一眼。「不記得了。」
「哥哥打了幾場戰爭後,人就變得健忘了,這是媚蘭送你的生日禮物啊!你貴人多忘事。」墨瑟芬輕鬆道。
「你特地請人從法國把水晶酒杯送來老鷹堡提醒我?」墨雷克撕了一片羊排送人嘴裡。
「這可不是我的主意喲!早在要來老鷹堡的路上,你派人回法國送信給亨利管家時,不准我插嘴出聲要求一定得運什麼東西來,我就懂得沉默是金了,水晶吊燈、真絲綢緞和這只水晶酒杯全是媚蘭的主意。」墨瑟芬滔滔不絕地訴說著.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媚蘭三天前派人送來一封信,上頭寫得清清楚楚。」
「你們還真是好朋友、好姊妹!」墨雷克喝了一口麥酒。
坐在主桌另一端女主人位的孟櫻沄,和她右手肘旁的莉絲全豎起耳朵聽著這一段對話。
那個叫媚蘭的女人是誰?
墨瑟芬繼續獻寶似的道:「這酒杯不如就現在派上用場吧!」順手將墨雷克面前的麥酒倒入水晶酒杯。
「難道用水晶杯裝的麥酒喝起來會有不同的滋味?」墨雷克有些不以為意。
「是啊!這樣喝起來可能會如飲愛的甘霖。」墨瑟芬笑盈盈地道。
墨瑟芬的話惹來主桌附近士兵、武士的笑聲。
墨雷克瞥了一眼孟櫻沄,見她一臉冷眼旁觀的態度,好像完全不好奇墨瑟芬口裡的媚蘭是誰。
一個不會吃醋的女人,連尷尬的表情也沒有。
武士們習慣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話題一轉松,大夥兒的笑鬧聲更大。
這也是自上次戰役之後難得輕鬆的一晚,當然那天公爵大喜之日,大家也放鬆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