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日子悠閒地過了一星期,貝兒在冷廷烽親自指導下學會了打高爾夫球,每個早晨他們一起打球,愉快地漫步在草原上,傍晚一起游泳。
她不曾見他外出,偶爾去主屋,但他很快便踅回來了。貝兒不過問他幫派的事,或穎穎的事,只充分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不過有件事讓她覺得奇怪,樹林裡老是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不知到底在做什麼?
這天凌晨,天色未亮,貝兒聽見樓下有人搬東西的聲音,她忽地驚醒,以為是小偷,本能地想偎近身旁的人兒,但冷廷烽並不在!
他去哪裡了?又是誰膽敢進雷神的屋裡偷東西?
想想,不對,這裡的安全設施比國防部更嚴密,誰能進得來?!
貝兒揉揉眼睛,看了看時間──才清晨四點,窗外一片漆黑,會是誰在樓下搬東西?
她套上睡袍,光著腳丫子走出臥房,朝樓下看去,冷廷烽正低聲指揮僕人搬進流理台、原木桌椅、冰箱、烤箱等廚房用品。他們的聲音極輕,像是怕吵到睡夢中的她。
貝兒看清楚了,除了流理樓是全新打造,其它的電器用品和原木桌椅全都是從她的廚房原封不動空運來的!
他當真「許」了她一個廚房!貝兒心底好感動,悄悄退回房內,卸下睡袍躺在床上,假裝不知情,等待他給她這個驚喜,但貝兒早已興奮得無法入眠。
兩個小時後,冷廷烽進到房裡,上床來;貝兒側過身,緊閉雙眼,假裝自己仍熟睡……
「寶貝,別裝睡了。」冷廷烽俯身瞧她,親吻她的頸背,呵癢的感覺教她忍不住笑出聲。
「你怎麼知道人家沒睡啊?」貝兒揚起美眸瞥他。
「你的呼吸聲很急促。」他繼續吻她,灼熱的唇移到她美麗的裸背上。
原來是呼吸聲壞事!莫非他還敏銳地察覺到方才她在樓上的偷窺?但她只是在心底猜測,不想破壞他要給她驚喜的美意。
「要不要下樓去瞧瞧你的廚房?」冷廷烽轉過她的身子,吻她的眉心,其實他早知道她站在樓上偷偷往樓下瞧。
「要,當然要!」貝兒笑盈盈地說,立刻溜下床,奔進浴室裡梳洗、穿衣,找出圍裙圍上,精神飽滿地回到房裡。
冷廷烽早已在門口等她,瞧她開心得像個孩子,他也喜形於色。
「走吧。」他說。
貝兒重重地點頭,蹦蹦跳跳地下樓。一下樓她就發現──原來他把靠陽台的空間拿來當廚房了,這裡果真是個好位置,大草原就在陽台外,視野極佳。
她的原木桌就擺在窗前,冰箱、料理台、酒瓶和各式杯子……所有用品的擺設位置,完全和她家裡一模一樣!
她不只驚喜,還覺得神奇。「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叫手下把你的廚房攝影下來,並且量了尺寸讓幾個當木匠的兄弟連日趕工。」冷廷烽說。
「是不是在樹林裡趕工的?這幾天我老是聽見敲敲打打的聲音。」貝兒仰著甜美的小臉問他。
「沒錯。」他低下頭來,輕啄她愛發問的小嘴。
貝兒雀躍地撫觸簇新的流理台、熟悉的用品,打開冰箱,發現裡頭竟已有滿滿的新鮮食材。「哇!」她簡直要樂翻了!雖然在這裡天天都有僕人會送來餐點,但她還是喜歡自己親手做。
「我來烤一個『美麗的星期天』好不好?」貝兒看冰箱裡有好多夏季水果,靈機一動。
冷廷烽沒問那個「美麗的星期天」到底是什麼東東,就直點頭。
「我還想做巧克力好下好?還有你愛吃的菜。」貝兒邊說邊取烤盤、食材,調了烤箱的預熱時間。
「當然好。」冷廷烽坐到原木椅上,看貝兒像只小粉蝶兒似的忙碌,心底有說不出的愉悅──這才是他理想中的人生。
他不想做幫主,只想做自己,遠離幫派的恩怨情仇,到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和心愛的女人平靜、平和地過日子。
他心底打算,只要和風能順利完成這次的任務,就讓他接管龍幫,畢竟將來也要有人接手,但……事情會如他所願嗎?
「我要烽哥哥,我要烽哥哥!你們不要跟著我……」穎穎一早起床就情緒不穩定,披散著頭發不讓僕人幫她更衣,吵鬧的跑到冷廷烽的屋前,她使勁的敲門,擾亂了屋內的甜蜜氣氛。
冷廷烽神色一凜,而貝兒正把切好的綜合水果擺在生派皮上,放進烤箱裡,一個不慎,手竟觸到灼熱的烤箱,打翻了「美麗的星期天」。
「啊!」貝兒驚叫,精心的傑作掉了一地令她心疼。
「有沒有怎樣?」冷廷烽傾下身去幫她拾起一地的水果。
「烽哥哥、烽哥哥……」外頭的敲門聲更急促了,哭嚷聲令人心驚。
「我來整理就好了,你快去看看她。」貝兒把手心朝下,掩視自己的燙傷,不讓他看到。
冷廷烽眼底森沉,洗了手,往門口走去。
貝兒見他離去,心忽然有種被抽空了的感覺;但她只竭力掩蓋自己這樣的情緒,很快地把地板弄干淨;幸好派皮沒弄髒,水果可以重新切……她努力地不去想穎穎瘋狂的舉止,也不去想自己手心的疼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專注地做好綜合水果派,放進烤箱中,又開始動手制作巧克力……
弄好了餐點,冷廷烽卻還沒進來;屋外的吵鬧聲不知何時停止了,換來的是一陣陣低泣聲。
貝兒卸下圍裙,朝客廳走去;忽地她煞住腳步,再也無法走向前,她看見冷廷烽蹲在穎穎身前,握著她纖細的足踝,仔細為她拭淨黑抹抹的腳底,從僕人手中接下鞋子幫她穿上;龍穎穎傾身摟著他,像個需要人安慰的孩子。
「要記得穿鞋,被小石子扎到腳可不好。」他沉柔的聲音像正對小情人耳語。
「嗯!」龍穎穎將他摟得更緊。
看他這麼地被需要著,貝兒心好酸、好痛、好茫然!但穎穎看起來的確很需要人照顧,自己怎麼能夠這麼小器?
「烽哥哥為什麼現在都不陪我吃飯了?僕人說烽哥哥有了新娘,是真的嗎?」穎穎柔腸寸斷地流著淚。
貝兒全身一震!她很想聽冷廷烽如何回答,卻又同情起他,夾在兩個女子之間,他一定也十分困擾吧!
「我確實有一個新娘。」冷廷烽推開她,清楚地跟她說。
「可是爸爸說我將來就是你的新娘啊!」穎穎不安地轉動大眼睛。
「新娘是什麼?」冷廷烽問她。
「就是可以穿得很美,可以親吻新郎,天天有新郎陪在身邊……」穎穎向往地說。
冷廷烽無奈地喟然。
貝兒在聽到穎穎幼稚的說詞之時,淚激動地湧了上來──穎穎好可憐!為什麼她看似有十八歲大了,言行舉止卻像個孩童似的,是受過什麼剌激嗎?
「你需要的是柯醫師,瞧,他來了。」冷廷烽指著門外,穎穎望向門口那個高挑且滿臉溫柔笑意的男子,忽然羞澀地垂下臉。
「穎,來,我們回房裡去,早上是不是忘了吃藥了?」柯亞東走了進來,牽起穎穎的手,穎穎被動地站起來,正要走時一陣香濃的奶油味從廚房飄到客廳,穎穎嗅到這股好聞的食物香,停下腳步。
「奸香哦,我好餓!」穎穎本能地看向屋裡,看到站在走道上的貝兒。「你是誰?」她用呆楞楞的眼波瞅著貝兒,一直瞅著。
「她是……」冷廷烽正要說她是他的新娘,卻被貝兒打斷了話。「我是你烽哥哥的廚子。」
冷廷烽眼中閃過愕然,眸光深奧地瞥著貝兒。
貝兒走向穎穎,溫柔地對她說:「我正在烤一個水果派,也做了些巧克力糖,你要不要進來吃一點?」
「我最喜歡巧克力糖了!」穎穎咽著口水,望向柯亞東。「我想留下來吃糖,再回去吃藥可以嗎?」
「可以。」柯亞東溫和的一笑。
「那……那你也要留下來嗎?」穎穎問。
「如果烽少爺允許的話,我才能留下。」柯亞東說,溫文儒雅的氣質間還有一分學者的優雅。
「烽哥哥,他可以留下嗎?」穎穎詢問。
冷廷烽點了頭,向僕人下令。「去把小姐的藥拿過來。」
「是,烽少爺。」僕人領命前去。
「請進吧!」貝兒微笑地邀請穎穎,穎穎看著她臉上善意的笑,居然也向她露出了害羞的笑臉。
「好甜的味道啊,我忍不住想吃呢!」穎穎走近烤箱,聞著裡頭散發出的水果派味道,雙眼都晶亮了起來。
「還得等一會兒,先吃一顆巧克力吧!」貝兒提來一小籃心形巧克力。
穎穎坐到椅子上,含蓄地拿了一個放到嘴裡,香濃的甜滋味在口中化開,她神情怔了一怔,眼眶突然泛紅……
每人看見她的神情都為之緊張,忽然她撲在桌上痛哭流淚,她並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不斷啜泣,像是心底極沉痛及不平,她一直這麼哭。
貝兒想安慰她卻不敢輕舉妄動,冷廷烽也沒敢開口去安撫她,怕她又瘋狂;柯亞東則專注地觀察她,直到她不再哭,抬起臉來面對眾人。
貝兒趕緊拿面紙給她,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很難吃?」
「不,是太好吃了,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巧克力糖!就連爸爸從瑞士買回來的都沒這麼好吃。」穎穎突然「正常」了,還想起過世的父親,令冷廷烽和柯亞東都震驚不已。
自從穎穎被三聯幫迫害,獲救以來,都是神志不清的狀態:她時而呆楞,時而瘋狂、叫嚷,更常常自殘。而她的心智也愈漸退化,舉止像個孩子;或許她是試圖壓抑某段恐怖的記憶,排斥那些記憶的同時,也把其它記憶一並遺忘。
「喜歡就全送給你吧!」貝兒大方地說。
「真的嗎?」穎穎伸出顫抖的手,抱著那籃巧克力,像得到什麼寶貝似的。她悄眼看向冷廷烽和柯亞東,他們正掩不住驚詫的直盯著她。
「你們為什麼不坐下來呢?」穎穎擔心地問。
冷廷烽開口對柯亞東說:「坐吧!」兩人坐了下來。
貝兒套上厚手套,把烤得香酥的水果派端上桌。穎穎盯著熱熱的派說:「這是什麼?我好象從來沒吃過!」
「現在還有點燙,等涼些再吃,看你喜不喜歡。」貝兒微笑。
「姊姊,你給我有蘋果的那個部分好不好?」穎穎要求。
「當然好。」貝兒樂意接受了她的「預約」,等了約五分鍾,貝兒切下穎穎喜好的部分,放在瓷盤上端給她,其它分別切下給冷廷烽、柯亞東和自己。
一伙人享用的同時全把目光都集中在穎穎身上──只見穎穎小心地把派吹涼,一口一口專注地吃完,她完全沒留心旁人的目光,食物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吃得一點也下剩,用一種滿足且欽慕的口吻問貝兒。「姊姊,你做的東西特別好吃,為什麼和普通的廚子不同?」
「我在裡頭加了特殊的東西。」貝兒雙眸燦亮,充滿笑意。
「是什麼?」穎穎想知道,大眼睛變得清亮有神。
「是愛的味道。」
「愛的……味道……」穎穎喃喃地重復,眼波不自主地望向柯亞東,小臉驀然暈紅了。
「如果你喜歡吃我『廚子』做的食物,可以跟她預約。」冷廷烽瞬了貝兒一眼。
貝兒聽得出他並不滿意她這麼稱呼自己,倒是穎穎開心極了,一下子就說:
「好棒,好棒!我天天都要來吃姊姊做的派。」
「我不只會做派哦,還有很棒的『情定黑森林』、『蜜糖花』……呢!」貝兒也發覺穎穎眼神的轉變,穎穎居然這麼愛她所調制的食物,如果這對穎穎有正面的影響,那她一定不遺余力地幫忙。
「聽起來好奇特哦!可是……森林能吃嗎?」穎穎小心地問,像是怕自己說得不好傷了人。
貝兒被她的善良感動,趕忙解釋。「那是我自己取的蛋糕名稱啦!」
「是蛋糕啊!我什麼時候可以吃呢?」穎穎充滿期待。
「就等一個小時好嗎?」貝兒可以立刻動手制作。
「我願意等、我願意等!」穎穎欣喜若狂,但穎穎並沒有安靜地坐著等,在貝兒忙碌的同時,她跟在貝兒身邊問東問西,對調制慕斯醬感到很有趣,貝兒就讓她試試身手。
柯亞東也沒閒著,他一直觀察穎穎,心中暗喜;驀地冷廷烽拍拍他的肩頭,邀他一起離席,兩人走到屋外談話。
「你認為穎穎的病情有好轉的可能嗎?」冷廷烽點上一根煙問。
「以前我認為穎穎喜歡畫畫,所以鼓勵她畫畫來表露她的內心世界;她的畫有時色調強烈,有時灰澀古怪,我大略可從畫的意境中判斷她的病情是否有好轉。但現在好象又有了新的方法,只是不知您的廚子是否會配合。」
連他也當貝兒是個廚子?!「她是我的妻子,她會的。」冷廷烽相信貝兒願意幫忙。
「那就讓夫人有空時多陪陪穎穎,教她做做菜,說不定她因為找到專注點,而走出昔日那段陰霾。」柯亞東極力說。
此時僕人走了過來,送來能使穎穎情緒穩定的藥。「你看她還需要吃藥嗎?」冷廷烽接在手上問。
「目前暫時不需要了。」柯亞東搖頭。
忽地,令人難以置信的,廚房傳出兩個女子愉快的笑聲,冷廷烽扔了殘煙,心情豁然開朗,這無論對穎穎或者貝兒都是個好現象。
而穎穎一直逗留在貝兒的廚房裡,直到烤好「情定黑森林」,吃了午餐,她還覺得意猶未盡。「姊姊,我晚上還可以來嗎?」穎穎挽著貝兒的手臂問。
「我隨時歡迎你來。」貝兒握住她的手說。
穎穎喜孜孜地笑著,這才心滿意足地道別。她帶著沒吃完的巧克力,由柯亞東護送回大屋。
貝兒收拾了廚房,上樓去梳洗自己,打算好好地睡個午覺,再研究晚上的菜色。
冷廷烽鎖上門,跟著也上樓去。
貝兒正寬衣解帶,走進浴室,才開了水,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後抱住。她驚呼,回眸,她的愛人也一絲不掛!
貝兒忍下住一陣心悸,輕聲問:「你說穎穎是不是看來情緒很穩定了?」
「是太出人意料了,她竟被我的『廚子』給收服了。」冷廷烽扣在貝兒腰上的臂膀一縮,將她更擄近了胸懷。
「為什麼自稱是廚子?」他低聲問,唇刷過她的耳際。
「我是想……別去刺激她,她的病也許會好吧!」貝兒心怦怦然。
「不吃醋了嗎?」冷廷烽廝磨著她的耳垂。
貝兒搖頭,問他:「可不可以告訴我她為什麼會變這樣?」
「她被三聯幫囚禁六個月之久,還差點被奸殺,回來後精神狀態一直不正常。」
「天啊!」貝兒不勝唏噓,深深同情穎穎。「我會跟你一樣把她當妹妹般疼愛的。」她由衷地說。
「謝謝你。」冷廷烽吻她動人的唇。
熱情被點燃,他一手捕捉她柔潤的胸波,一手往平坦的小腹下移去,探進她的雙腿間,在密林中探索芬芳的小花蕊。
「?……」她性感地呻吟。
他的吻順著她的頸側滑過香肩,移向乳房上的嬌嫩蓓蕾,將之含在口中。
「啊!」她身子輕顫,舉起纖細的手臂纏在他的頸子上,好讓他把她吻得更深;他老練的舌在她敏感的蓓蕾上繞圈子,輕輕啃嚼;蓓蕾化成晶瑩的紫玉,她的身子也變得緊繃,腹下陣陣悸動。
他感到她濕熱的邀請,手指滑進又緊又熱的小徑中,如魚得水,悠游其中。「告訴我,你是我的女人……」
他灼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胸口上,她纖纖小手輕撫他濃密的發,嬌柔的低喃。「我是妳的女人。」
他把臉埋進她嫩白的乳溝,喉間發出低沉的笑聲。
「這樣你就開心了?」貝兒心中無限憐愛。
冷廷烽抬起臉,一把攢緊她的身子,將她壓抵在牆上。「知道就好,不許任意把自己降格成廚子,你可是我冷廷烽的老婆!」
貝兒笑著環抱住他,溫水不斷沖刷在他們身上,他們的體溫節節升高,熱情隨時會引爆!
「讓人家好好地洗個澡,要午睡了,今天一大早就起床了呢!」貝兒全身燥熱地要求。
「當然好,我也想洗個澡,睡個覺。」冷廷烽樂意和她分享這個浴室。
她察覺他的意圖,嬌羞地笑著。
愉悅的歡笑聲從浴室傳到床上,他們熾狂地擁吻,他的火炬充實她狹小的花甬,隨著熱情的南洋音樂律動;陌生的方言歌曲揉合鼓聲和歡唱,煽動著熱情:他將她的雙腿置在自己肩頭,愛火一再植入花田深處,她嬌嫩的呻吟,迎接著他源源不絕的力量,性靈奔騰向歡愉的頂端……
歡愉過後,貝兒已累得沉沉睡去;冷廷烽俯視懷裡沉睡著的可人兒;她緊閉的雙眼像彎月般迷人,可愛小嘴即使在睡夢中都令人忍不住要一親芳澤。
傾聽她放松的呼吸聲,他的心靈跟著安定,她的一顰一笑全都緊緊牽系著他!
倘若六年前他未曾離開,那麼現在他們也許過著平凡夫妻的生活吧!但偏偏他離開了,遠到南部的小碼頭出賣勞力當臨時工,和龍幫老大──龍萬壽結下不解之緣……
猶記得當時是深夜,他下了工,正要回工寮休憩,暗巷裡卻傳來刀械的廝殺聲!
「救命……」有個男子撲向他來,陰暗中他沒看清他的相貌,只嗅到他渾身血味,後面一群凶神惡煞追了過來。
他二話不說,把汗衫甩到肩頭,奪下對方手上的長刀,加以反擊;當時他根本不知求救的男子是誰,只因他受了重傷,而他看不慣對方仗著人多勢眾欺凌人,他只身奮力擊退那群人,把受了刀傷的男子一路扛到附近的診所。
他沒想到自己所救的男子,竟然就是橫行亞洲的黑社會老大龍萬壽。
「你雖年輕氣盛卻行事冷靜、作風強悍,我很欣賞你。我希望你移民到馬來西亞,我需要你這樣的將才。」
「如果我不接受呢?」
「我不會為難你的,畢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會很遺憾,一條龍竟身處在蛇窩裡。」龍萬壽歎息,並沒有威脅或利誘。
而他想到的只有貝兒!面對人生的挫敗、絕望,她甜蜜的守候是支持他再活下去的力量,但何時才會有能力回去找她?
在現實中,一個窮途末路又沒有任何背景的人,想憑赤手空拳拚出成果,那是癡人說夢!
如今的他孑然一身,而他的貝兒……在他答應龍萬壽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將對不起她!
苦澀地回憶著,冷廷烽心口發疼地擁緊身畔的貝兒。
他深知,自己即將再一次,在龍幫和貝兒之間選擇其一;這次他絕不任心愛的女人為他哭泣!
桌上的行動電話震動了,冷廷烽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輕柔地放開貝兒,下床去接聽。
「什麼事?」他唇邊露出笑容。「很好,你把文件整理好,我立刻過去辦理過戶。」
結束通話,他進入更衣室,穿戴整齊後踅了出來,俯身在貝兒嬌嫩的小臉上烙上一記輕吻,步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