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廷烽一進房裡就聽到貝兒的歌聲,嬌嫩的嗓音從浴室傳來,她的心情似乎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悶;他沒有叩門,直接打開浴室,看見她正背對著他在淋浴間裡「嚕啦啦」,隔著透明玻璃及蒸騰的熱氣,她的姿態更為誘人,撩撥著他的視覺,他索性就倚在門口欣賞她曼妙的曲線。
貝兒享受舒服的熱水,仰著臉沖刷長發上的泡沫,洗淨後,一臉的水滴使她睜不開眼,她摸索著想找毛巾,但這不是家裡的浴室,她一時不知毛巾放在哪個方向;冷廷烽看到了她的「需求」,立刻取了毛巾,送到她手上。
「謝謝。」貝兒下意識地說,接了過來,拭干了臉上的水,才發覺不對勁,是誰給了她毛巾?詫異地睜眼一瞧──
是冷廷烽,他正似笑非笑地瞅著她,深邃的眼看得她心慌意亂。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貝兒問,拿毛巾掩在胸口上。
「有好一會兒了。」她害羞的模樣令他不自禁想笑。
貝兒脹紅了臉問:「你偷看我?」
「我光明正大的看。」冷廷烽笑了。
噢!她微微嘟起唇,睨著他低嗔。「色狼!」
他看她嬌嗔的可愛小臉,真想將她摟在懷裡親吻,但他可沒那麼做,而是體貼地為她拿來浴巾,裹住她,低語:「別著涼了。」
貝兒生不了氣,只感到心窩暖暖的。「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答應你一個人先去馬來西亞。」她對他吐舌頭,做鬼臉。
「我以為你忘了那回事了。」冷廷烽嗤笑,動手開始解開自己胸前的衣扣。
貝兒一臉燥熱,緊張地問:「你……要做什麼?」
「洗澡啊!」
「喔。」她會錯意了,不好意思地讓出淋浴間,才要走卻被他攔腰抱住。
「我可沒要你離開。」他俯在她耳邊說,灼熱的氣息,強健有力的臂膀令她一顆心小鹿亂撞。
「你想怎樣?」她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問。
「我想要……」他欲言又止,黑瞳閃著促狹光芒,捉弄緊張兮兮的她。
「要什麼?」她小聲地問,心撲通撲通地跳,雙腿發顫。
「妳手上的毛巾。」?
原來如此!但她以為他要什麼呢?真是窮緊張!
她把毛巾塞給他,逃也似的奔出浴室;他看著她美麗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貝兒臉紅心跳地坐在梳妝台前,胡亂地拭干長發及身子,在他的衣櫃裡找衣服穿,可是他的衣櫃裡全是整燙好的西裝,沒有一件合適居家的衣服,而她離家太倉促,現在可是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該怎麼辦?
她躊躇地取下他的西裝外套當睡衣,雖然質料硬了點,但穿起來還挺舒適的。
她自得其樂的到鏡子前看看自己的模樣,噗哧一笑,真像小孩穿了老爸的衣服,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無聊地在房裡踱步,好奇地打開房門,發覺外頭好安靜,她走了出去,四處看,繞過豪華的餐廳,肚子已餓得咕咕叫;打開冰箱,裡頭有好多飯店供應的飲料和零食。
她開始懷念起自己的廚房,隨時可以制作美食、調出美酒,她可以盡情把人生中體會的酸甜苦辣表現在食物上。
她真不該把泰迪留在屋裡,還有她心愛的收音機,它們都曾陪她度過最寂寞的時光。
「想什麼?」冷廷烽洗完澡,四處找貝兒,沒想到她穿著過大的西裝,站在冰箱前發呆;他從背後摟住她,輕柔地問她。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泰迪和收音機,還有我的廚房全搬到馬來西亞。」貝兒知道自己這樣的請求太過天真,但她真的這麼想。
「沒問題。」冷廷烽毫不考慮地就答應她。
「真的嗎?」貝兒回眸驚喜地問。
「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辦到,不過需要一些時間。」他心底想的其實是,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樂意去滿足她,而且已有個不錯的主意。
「打勾勾。」貝兒揚起小指頭,冷廷烽二話不說地將她勾住。「還要蓋印章。」她把拇指印在他的姆指上。
他被她孩子氣的舉動惹笑了,而她被他陽光般的笑臉攝住心神;有多久她沒有看見他的笑臉了?再見面以來,他好象頭一次這麼笑!她真希望留下他這樣的笑臉。
「肚子餓了嗎?」他問。
「?,餓扁了!」她抱住肚子,頑皮地說。「你把我囚禁,讓我沒衣服穿又餓肚子,真是罪過。」
「哈哈……」他擁住她大笑了起來。「立刻叫吃的來,衣服嘛……就穿我的,看起來挺合身的。」
「噢!竟不給囚犯衣服,真是太不人道了!」貝兒習慣性的撅起小嘴,槌了他胸口一記。
「呃!」冷廷烽立刻傾身,痛苦地抱住胸口。
貝兒以為自己弄疼了他的傷口,慌張地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見他肩膀顫動,她以為他疼得厲害,扶住他迭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直到她聽見他低沉的笑聲,才知道自己受騙了。
「噢!你好壞,害人家窮擔心。」貝兒一跺腳,放開他,轉身離去。
冷廷烽將她拉了回來,凝視她撅得老高的唇。「別撅著唇,不然我可要忍不住吻你了。」
貝兒不依,別開小臉,他扣住她可愛的下巴,低下頭吻她,她緊閉著唇不讓他吻;忽然她的腋下鑽進了他的手──他竟對她搔癢!
她笑了出來,有機可乘之下,他熱烈地吻了她!兩片舌甜蜜交纏,身子瞬間火熱,他的大手探進她寬大的衣服下,順著她的曲線而上,撫觸她雪綿般的柔波,她絲綢般的膚觸惹他欲火熾盛,硬實緊抵著她的幽園:她心狂跳,清楚地感受他的渴望!
「我去點晚餐……」他自持地說,同時放開她。
然而,貝兒卻伸出雙臂圈住他的頸子,性感邀約。「吃了我。」
他噙著笑,抗拒不了她動人的引誘,雙手定在她豐俏的臀上,一舉將她抱上餐桌,壓抵著她柔軟的身子,熱烈吻她……
她埋在他懷裡喘息,心又感到失落;她深知他不想要孩子,也始終不敢提起,可是她真想和他共同擁有一個愛的結晶啊!
冷廷烽體貼地為她拭淨身子,拉起她,柔聲問:「告訴我你想吃什麼?」
「都好。」貝兒拾起散落在桌上的西裝,穿回身上,她低著頭漫不經心地扣上衣扣,沒留心冷廷烽-直盯著她。
「有什麼心事?」他拉上浴袍的腰帶,關心地問她。
「哪有啊!」貝兒搖頭,刻意輕快地躍下桌面。
「妳有。」冷廷烽輕撫她微亂的發,凝著她蒙矓的雙眼,說得肯定。
「你怎麼知道?」她不信他猜得出她在想什麼。
「我了解妳。」他捏捏她挺秀的鼻尖。
「好吧,那我就直接告訴你,我的心事就是……我餓了。」貝兒鼓起腮幫子,聳肩,試圖唬過他。
冷廷烽知道這不是真話,並不勉強她說,但他會放在心上。他走向客廳打了客服電話,叫了晚餐,另外他又打了另一支電話給飯店經理,低聲吩咐了一個特別的服務。
半刻鍾後,兩名服務生入內,一名推來一張圓桌,桌上精致的擺設著鮮花,兩份牛肉面和兩杯瑪格麗特;另一名則棒著兩個知名服飾晶牌的盒子,手上還提著一
只裝帽子的圓盒。
「這是什麼?」服務生走後,貝兒好奇地指著箱子問。
「明天搭機時穿的衣服,打開來看看喜不喜歡。」冷廷烽說。
貝兒並沒有依他,而是端著牛肉面坐到沙發上享用,她打開電視,不理人。
冷廷烽知道她仍拗著不肯先離開台灣,他不和她爭執,端著面坐到她身邊,輕聲說:「我們就一起走。」
貝兒揚起眉瞅著他。「可別騙人。」
「不騙人。」冷廷烽噙著淡笑。
貝兒心情大好,和他肩並著肩,膩在一起把面吃完,還一同喝了兩人最愛的瑪格麗特。之後,貝兒開心地去掀服飾的盒蓋,把躺在盒底雪白的夏日洋裝拿在身上比一比,又戴了寬大的圓帽,試穿了鞋子。
「好看嗎?」她問。
冷廷烽連連點頭,贊賞的目光直盯著她轉,見她歡笑,他心中也靜駐著喜悅。
靜夜,幽暗的大床上貝兒光著身子蜷在冷廷烽懷裡,此時縈繞著他們的不是火辣的交歡而是恬適的溫馨。
「怎麼還不睡?」他問臂彎裡的她。
「睡不著。」她看著暗沉中他炯然如星的眼。
「別想太多。」
「我們這樣算不算私奔?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我該怎麼辦?」如果他是平凡一點的人,那他就能毫無顧慮地娶她了,她也能擁有一個孩子,可是他不是!
「在我的心底,我已娶了妳,妳注定是我的;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愛你,你可以殺了我。」他說,安撫她的惶惑不安。
「我才不忍心呢!」她伸手搗著他的唇。「我只希望自己有勇氣去面對未知的將來……不過,既然我自願跟了你,那也要有點擔當吧!」
冷廷烽握住她的手,吻著她纖細的指尖。「所有的未知數我都會一肩扛,不讓你有任何負擔。」他對她保證。
「那我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當然有。」她是他生命中最愛的女人。
「是什麼?」她想知道。
「幫我暖床。」他笑了。
「噢!」她明知不是這樣,假意生氣,撅著唇。
她一撅著唇,教他又想吻她了,攢緊她惹人瘋狂的柔軟身子,他對她吻了又吻,大手不安分了起來;她不禁笑著驚呼,聲音又被他熱情的唇掩沒,甜蜜纏綿的夜永遠屬於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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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西亞一處鄉間──
豪華的奔馳敞篷車行駛在林蔭道路上,鄉村間望眼看去,盡是一片蓊翠墨綠的熱帶樹林,路邊五彩繽紛的奇花異木惹人注目,陽光耀眼,花香幽幽,恍若進入了一個純樸靜謐的世界。
冷廷烽親自開車,載著貝兒往龍幫首腦的領地前進,在他們的座車前後都有隨扈一路護送。貝兒的大圓帽被風吹到腦後,她好奇地看著異國風光,心情有些亢奮。
突然她腦海裡冒出一句話──「龍幫的大本營在馬來西亞,聽說占地千坪,僕人上百人,還有後宮佳麗三千……」這是許久前紀凡修,噢不,是宮本太郎曾告訴她的!
但真如他所說嗎?她悄眼望向冷廷烽俊俏的側臉,以他在龍幫的地位,擁有許多女人一點也不足為奇,但果真有後宮佳麗三干嗎?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她相信這麼多年來他身邊一定不缺女人,雖然她對男女之情生澀,但他卻是經驗老道;而如今她來了,他要如何安排那些女人?
龍穎穎也和他同住一個屋簷下嗎?坦白說,她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車子速度漸慢,隨著前導車停在一道超大型的鏤花鐵門之前,遠望過去看不見屋子,只見到一片樹林,四周灰色的高牆令人頗有壓迫感;她猜想,裡頭會是銅牆鐵壁,子彈穿不透的境地嗎?
前面車裡的隨扈下了車,在門旁的石柱上按了密碼,還比對了指紋,鏤花門才緩緩開啟。
貝兒捏了把冷汗!真想問冷廷烽,這裡究竟是不是人住的地方?但見他不發一語,不苟言笑,她也就沒有多問。
車子駛進裡頭,往樹林裡前行,但樹林占地廣大根本像是沒有盡頭,終於貝兒看見了主屋,那是一幢圓頂造型,猶似古代皇宮的巨大建築,兩邊的池塘及造景十分唯美,車子朝目標前進,停了下來。
「小姐、小姐,別傷害你自己,烽少爺很快會到,這樣我會難以向他交代,小姐我求求你……」
貝兒還沒下車就聽見屋內有人在慘叫,她正想問是怎麼回事,冷廷烽已一躍下車,大步奔上階梯,往屋內走去。貝兒怔愕,不知自己是否要跟過去?
「夫人,請下車。」
誰是夫人?貝兒一回神才發現是隨扈在喚她!但她怎麼會突然成了「夫人」?
是冷廷烽要他這麼稱呼的,還是他自己決定的?
她猶豫地下了車,隨扈立刻把敞篷車開向大屋後方,其它兩輛車也循序離去。
「放開我,你們都不要靠近我!」有個年輕稚氣的聲音在叫嚷。
「穎穎,別任性。」冷廷烽嚴峻地低吼。
「我偏要,你一直不回來,為什麼?」
是龍穎穎!那個心智只有十歲的女孩!
貝兒交握住顫抖的手,遲疑地步上樓台,走向敞開的大門;探望其中,發現是間很寬闊的客廳,果真是金碧輝煌,極為華麗,望眼所及就有數不清的珍貴骨董和錫器,且光站在裡頭的僕人少說就有二十名,他們清一色都穿著寬大且干淨的白色罩衫;每個人都驚心動魄地注視著立在昂貴沙發上的美麗女孩,她長發披散、臉色蒼白,一雙流淚的大眼睛充滿空洞絕望,她手裡握著尖銳的小刀,手腕上流著血,都滴淌到地板上了。
冷廷烽上前去一把奪下她的刀子,她竟投進他的懷裡,不斷地親吻他,突然她雙腿一癱、雙眼翻白,倒了下來!
冷廷烽迅速將她攔腰抱起,往中央的一道大型階梯而上。「快叫柯醫生。」他厲聲下令,神色極為擔憂。
貝兒幡然顫動;冷廷烽和龍穎穎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嗎?龍穎穎的心智真的有問題嗎?
以女性的直覺,她倒覺得龍穎穎是以男女之情愛著他的!
她本能的反應是,想離開,但一轉身才猛然驚覺,自己正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鄉,無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感到無措,漫無目的的沿著屋外的回廊走離,轉角處忽然被一頭「野牛」沖撞,重重地摔跌在地。
「啊!」貝兒抬眼,撞倒她的,是一個皮膚黝黑,五官十分鮮明的年輕男子。「抱歉,小姐,我趕時間!」男子扶起她,迭聲賠不是,又匆促從她身邊奔離。
貝兒揉揉被撞疼了的手臂,走出轉角,看見大屋的後方還有兩幢二層樓的白色建築物,以回廊連接著,她一直走,繞過左邊那幢屋子後方,望見看去竟是一望無涯的美麗草原,綠油油的像是高爾夫球場,兩側大樹林立,風颯颯的吹,悶熱的天氣竟變得有些涼意。
她走下階梯,踏著草皮走到樹林裡,聽見遠方有機械正在鋸木材的聲響,她沒再往前行,在一棵高達四十五公尺的老樹下坐了下來,心情好沉郁;早知是如此她真該留在台灣;畢竟他們分開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有了屬於自己的另一個生活空間,她來會把一切攪亂。
或許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她似乎是安全了,也可以常見到他,但她的心卻陷進未知的暗潮中;親眼讓她見到有人也愛著他,這樣的感覺好酸,簡直是酸進了骨子裡,教她難受到心快裂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冷廷烽從龍穎穎房內的窗,看見貝兒竟一個人單獨走進樹林裡,深怕她迷路,一路奔下樓來找尋她。
貝兒無語地瞅著他,目光像是在山的一端看著另一座山那般遙遠;原本緊緊和他相依的心頓時茫然若失!
「走,跟我進屋裡。」冷廷烽執起貝兒的手,她卻觸電似的立即抽離。
他怔楞了半秒,問她:「你為了穎穎而不開心嗎?」
「我沒有不開心……只是發現她愛著你。」貝兒水靈靈的眼睛,流露著內心的酸楚。
「別這樣,她是個連她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冷廷烽傾下身,眼眉間顯得疲憊。
貝兒心底有許多疑問,但當她接觸到他黯淡的眼,理智及善解又回到她的心中;他也是苦惱的,她何苦再加重他的負擔。「她怎樣了?」
「有專任醫師會治好她,現在跟我進屋裡。」冷廷烽伸手給她。
貝兒握著他的手,站起身,微風吹起她雪白的衣裙,他為她把大圓帽戴上,極溫柔地說:「這裡很熱,別忘了戴好帽子。」
貝兒順服地點頭,讓他握著手走向大屋後方左側的那幢白色建築:他在門口按了密碼鎖才打開雙並式大門。
「這是我住的地方。」冷廷烽帶她進入。
貝兒很驚訝,他並不是住前方那幢大屋;而相較主屋,這幢屋子顯得很「居家」,木質的地板,純白色系的家具,給人輕松的感覺,並發現這屋裡沒有後宮佳麗……這是貝兒所感覺到的。
「為什麼你不住大屋裡?」她摘下圓帽,拿在手上,好奇地問他。
「那裡給我很大的壓迫感。」冷廷烽說得雲淡風清,關上門,貝兒立即明白他的心思。
「隔壁那棟住著誰呢?」貝兒指著窗外的另一幢白屋問。
「柯亞東,新加坡請來的心理治療師,專門負責照顧穎穎。」冷廷烽說,牽著
貝兒的手走進客廳,沿著走道說明。「後面有個書房、健身房,還有一個靠陽台的空間閒置著,那裡近期內要施工,你別進去。」
他並沒有帶她去看施工的地點,她也就沒特別問。
隨即他領她往樓上走去,夾層有個小客廳,二樓是個寬敞的臥房;令貝兒意外且驚喜的是──她的泰迪和胡桃木收音機竟然已被擺在房裡。「你怎麼沒告訴我會把它們送過來?」她奔過去,抱起坐在椅子上的泰迪,它似乎也「驚喜」地笑著。
貝兒迫不及待地打開收音機,讓整個房裡都有音樂聲;雖然收不到台灣的電台頻道,但可以聽見很另類的馬來語音樂台。
「它們所搭的班機比我們早。」冷廷烽淡笑,指著房間右側說:「到更衣室去瞧瞧。」
貝兒放下泰迪走進偌大的更衣室,小心地打開衣櫃;她平時穿的衣服也全被空運過來,整齊的掛在裡頭。
「太好了,這感覺好象在自己家裡一樣。」她開心得拍起手來。
見她心情好轉,冷廷烽也倍感輕松,他走過去環住她,親暱地對她說:「星期天就會把你的廚房也搬過來。」
「我好期待。」她相信他會替她辦到,但如何個搬法令她十分好奇。
「在這裡你可以自由行動,早上可以去打高爾夫球、黃昏可以游泳,或去林間散步,但不能靠近圍牆,也不能單獨外出。」冷廷烽說得慎重其事。
「為什麼不能靠近圍牆?」貝兒領悟到自由的生活將受到局限。
「圍牆二十四小時都通上電流。」冷廷烽說。
貝兒心底浮上淡淡的哀愁,分辨不出這裡是一座牢籠,還是一個甜蜜的窩?是地獄還是天堂?
「我不能外出去逛逛嗎?」她問。
冷廷烽點頭,感到抱歉。貝兒後悔自己這麼問,她不要他有任何抱歉,她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為了安全他才不得不這麼做。
「其實這個鄉村也沒有什麼好逛的,一路我只看到樹林,以前我和同學來馬來
西亞玩過,這裡唯一能逛街的地方只有吉隆坡等大城市,但我已經逛過了。」貝兒善解人意地說。
冷廷烽溫柔地將她抱得更緊密,似輕歎、也似安撫地在她耳畔低聲說:「我們不會永遠待在這裡的。」
什麼意思?他們有一天可以離開嗎?
貝兒好想問,但他已低下頭,捕捉了她的唇,他輕柔的吻似涼涼的風,迷醉了她的心。這一刻,時間恍若為他們而靜止了,疑問變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終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