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關,屬鷹堡的右翼。
倚山而建,堡壘堅固難攻。
駐守此地的士兵約三千人,再加上原本的居民不過五六千,小妍面對宏偉險要的群山峻嶺,不禁心存敬畏。
“鷹,這次怎麼不走宛城,而要走這條山路?”她指著彎彎曲曲的小路問著,眼睛直視著前方。
他們正走在一條一邊是山壁,一邊是斷崖的山路上。
她怕一往下看頭就暈了。
銀鷹坐在她後面,一手攬著她,另一手抓著韁繩:“斧關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也是保衛鷹堡極重要的關卡。你即將成為我的妻子,它也是屬於你的。所以,我趁這機會帶你來熟悉一下環境。”
“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又那麼高的山,真的好壯觀喔!想要把這地方逛完,恐怕也要十天半個月吧!”
“你的小腦袋裡又有什麼鬼點子了?記住你答應過我的話,除非有我陪著,否則,不准你隨便亂逛。山裡不比平地,萬一遇上毒蛇猛獸,可不是鬧著玩的。”
小妍扁嘴抗議道:“我又沒說不聽,你當我是言而無信的小人啊!”
“你聽最好,不然,別怪我不顧你的面子,真的找來一根繩子把你拴在身邊,到時可是很難看的。”
“好嘛!好嘛!”她老大不服氣地念著,她才不想被當成寵物,任他拉著到處晃呢!山風徐徐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銀鷹拉攏披風,將她包在懷內:“山裡風大,待會兒多加件衣裳,免得染上風寒。”
“安啦!從小到大我身體壯得很,才不會那麼倒霉——哈啾!”說時遲那時快,她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就愛嘴硬,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他輕觸她的額頭,幸好沒有發燒的症狀產生。
小妍搖搖頭,貪戀他的溫柔體貼,馴服地靠在他胸前。
在他男性氣息的包圍下,她有些恍惚,對於銀鷹是她未婚夫婿的事實,至今還令她有些不能適應。
“怎麼了?”他有點訝異她也有安靜的一面。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能嫁給你為妻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一件事。”
銀鷹聽了大言不慚地道:“本來就是,我這夫婿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
“哼!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天底下就屬你臉皮最厚。”
他俯下臉借機偷香:“偏偏你就愛我這型的,對不對?快說!”
她咯咯地笑著,拼命地閃躲者:“對啦!對啦!在你屑下面前稍微自制一點好不好?”
“為什麼要自制?我跟我的愛妻有親密的舉動可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最好早點習慣。”
“不害臊,誰是你愛妻來著?我可還沒跟你拜堂呢!”她半嗔半羞的俏模樣使他按撩不住,、一只大手悄悄的撫上她的酥胸,“討厭!你再這樣,我就要大叫非禮了!”
他乖乖地垂下手,附在她耳畔道:“等我們成親以後,你就得好好補償我這三個月來所受的苦,到時可別怨我把你累壞了。”
“哈!我才不怕你呢!”她對他的威脅不以為然。
銀鷹只是一徑地笑,笑她的無邪,笑她的真。
巨大的城門為迎接銀鷹一行人而敞開。
待他們一人關,發覺道路兩旁皆有士兵列隊歡迎。
小妍好奇地東張西望。
或許是地處山區,又是偏遠地帶,居民的服飾較為簡陋,房捨的搭建也以堅固耐用為主,絲毫沒有城市的浮華。
宇文騫和駱非各占一側,護送著兩人通過歡迎隊伍。
銀鷹暗怪自己沒有說明清楚,他一直不想為自己的到來而勞師動眾,干擾到百姓平日的作息。
前方矗立著一棟紅磚砌成的宅子,樸實簡單,門外正有一群人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駐守斧關的皋鵬皋將軍,昔日是先父得力的左右手之一,為鷹堡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十六年前因為揭發一樁叛國罪,先父攉升他為鎮關大將軍。”
小妍聽完他的介紹,問道:“這人很了不起,是個英雄人物噦?”
“英雄的定義又在哪裡呢?誰也無法去評斷,不過,皋將軍的確是個大功臣。這些年來多虧有他駐守斧關,鷹堡才有今日的安定。”
終於來到門前,銀鷹勒住馬,隨之跨下馬匹,然後小心地將小妍抱下馬。
皋鵬恭敬地從人群中出來,他年約四十五六歲,鬢角微白,租濃的雙眉,黑黝的皮膚像塊大黑炭,大概是經年風吹日曬的結果。
他上前一揖,道:“臣皋鵬,見過堡主。”
“皋卿,不必多禮。此番前來只是順道來看看,不需要驚動其他人。”
“堡主難得駕臨斧關,老百姓都急欲一睹堡主風采,臣只是助其達成願望罷了。”
“也罷,來見見我的未婚妻子。這次來主要也是想讓她熟悉一下這邊的環境。”
他朝小妍伸出手,“小妍,這位是皋鵬皋將軍。”
小妍拉下披風上的帽子,笑吟吟地對他福了福:“皋將軍。”
“臣皋鵬,見過——啊!”眾人見他一聲驚喊,整個人像受到極大的驚嚇,臉上頓無血色,雙眼凸出,全身直打顫。
“你怎麼了?我有那麼可怕嗎?”她實在很納悶,他的表情簡直像活見鬼似的。
銀鷹關切地問道:“皋卿,你不舒服嗎?”
皋鵬按住胸口,努力地吸氣,他身後一名中年書生打扮的男子上前扶住他:“將軍,你老毛病又犯了嗎?”
“我……是,是,臣失態,請堡主恕罪。”
他在中年書生的眼神示意下說道。
“皋卿公忠體國,也該多照顧身體,快扶皋將軍進屋休息。”
中年書生應了一聲,攙扶著皋鵬進屋。
銀鷹等人隨後而至,等他在大廳主位上坐定,皋鵬已經恢復,氣色回復紅潤。
“皋卿何不入內休息?不需招呼我們。”
“臣已經沒事了,老毛病,不打緊,倒是嚇著了夫人,尚請夫人原諒。”
每個人的眼光都投向坐在銀鷹身邊的小妍身上。
她眨眨眼睛,莫名其妙地瞪著他們。
良久,她才恍然大悟:“你們在說我嗎?夫人是指我嗎?”
“我的夫人除了你還有誰?”
“人家還不習慣嘛!怎麼能怪人家呢?”反正就算錯了,她還是有理由辯解。
“你喲!等一下再跟你算賬。”
他注意到方才那名中年書生,問道:“皋卿,這位是——”
“啟稟堡主,這位管子進管夫子,是臣的師爺兼參謀,學富五車,對於孫子兵法不只了若指掌,更能善加運用。”
銀鷹打量著他,或許他真如皋鵬所言;不過,此人眼神不正,缺乏一般讀書人儒雅之氣。
“草民見過堡主。”
管子進雙膝一屈跪下。
“管夫子免禮,請起。”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由他眼中瞧出他刻意地在閃避他的注視,隱藏其中明顯的精明干練。
“謝堡主。”
他起身退至一旁。
銀鷹方待開口,便遠遠瞧見門口走進一名美婦。
鮮麗的裙裝更襯得她如盛開的玫瑰,纖腰輕擺,眉目含春地在婢女的護擁下迎面而來。
小妍年紀雖小,但女性的直覺可不是沒有,她老早就瞧見那女人一雙眼睛明目張膽地盯在銀鷹身上,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她不自覺地挺起腰迎戰。
皋鵬見小妾進門,不滿她此時出現:“你怎麼來了?”他輕聲地質問。
沈仙兒驕蠻地橫他一眼,不去理會他,徑自走向銀鷹,干嬌百媚地福了福:“仙兒見過堡主,堡主萬福。”
銀鷹在心中歎口氣,才道:“皋夫人免禮。”
“堡主駕臨斧關,是為公,還是為——“她故意拉長語調,意有所指地道,分明是存心想使人誤會。
“是為私。”
他坦白地說道:“這次我特地帶我即將過門的妻子,來見識一下高山的風光,順便來探望你們夫妻。”
沈仙兒掃了小妍一眼,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她不相信一個孩子般大的小姑娘能套牢他的心。
“多謝堡主關心,我們夫妻倆感情十分恩愛,希望堡主與夫人也能幸福地廝守終身。”
小妍可不覺得她是真誠地祝福,尤其是“夫人”兩個字,她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她是誰?跟銀鷹又是什麼關系呢?“謝謝皋夫人的金口,我和堡主一定會非常幸福的。”
她壞心地看見沈仙兒的嘴唇在顫抖,八成是氣得要命,又偏偏不能表現出來。
哼!不管她究竟是誰,和銀鷹以前是什麼關系她都不在乎,但她最好別動歪腦筋,否則別怪她出手還擊。
“她是誰?”才一腳跨進安排好的廂房,小妍就忍不下去了,沒問清楚,她鐵定睡不著覺。
銀鷹早就猜到她會問。
往床沿一坐,拉她至他的大腿上環抱住,輕描淡寫地道:“那是過去的事了,她現在是皋鵬的妻妾,你毋需吃醋。”
“我討厭她看你的眼神。”
她摟著他的頸項,不開心道。
“小傻瓜,難道你要我命令她不准看我嗎?那似乎有點好笑。別鬧了,我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小妍不死心地再問一次:“我還是想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告訴我好不好嘛!”
“好,只要你開口,我哪有不答應的?”他寵愛地吻著她的發鬢,“其實,沈仙兒在未人皋家大門時,是一名艷名四播的紅牌花魁,舞藝、琴藝一流,加上出色的容貌,堪稱傾國傾城的美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不知有多少。”
“你就是其中之一,對不對?”她吃味地問。
他沒有隱瞞,老實地回答她:“不錯,沈仙兒的確非常懂得男人的心理,有一陣子我沉迷在她的誘惑之下,於是,替她贖了身帶她進堡。但是,我與她之間只有'欲',沒有'愛',時日一久,感覺淡了。我才認清自己,也明白她處心積慮想要我娶她為妻,好坐上堡主夫人的寶座。”
“你們男人一旦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即使她是個妓女,也不該因為你厭煩她,就將她嫁給自己的部屬。”
銀鷹為她的話動容,他的小妻子有一顆公正的心,她竟能反過來為沈仙兒著想,怎能讓他不更愛她呢?“你說得對,這也許是男人的劣根性。那時,正巧皋鵬來到堡內,見到沈仙兒即驚為天人,為她神魂顛倒,而他的原配因久病在床不能生育;我就做主將她嫁給皋鵬,希望她能為他生下一兒半女。”
“她一點都不反對嗎?”
“她哭著求我收回成命,可是,我話都說出口了;皋鵬已高興地准備回去辦喜事,我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三年前。只是,到目前為止,皋鵬仍舊膝下無子,這也是讓我煩心的一件事。所以,才想趁這時候來了解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問題。”
小妍側頭思索了半天:“沈仙兒對皋將軍本就沒感情,或許她根本就不想為他生兒育女也不一定。”
“唉!或許當初我不該勉強撮合他們,只是徒增一對怨偶。”
他心中感觸良多。
夫妻之間沒有情意,卻非要攜手度過後半輩子是件殘酷的事情,這是他在遇上小妍以後才領悟到的;古人的媒妁之言不過是煩人的束縛,從古至今,能在婚後培養出感情的又有幾對?認命的應屬大多數吧!
“需不需要我幫幫他們的忙?”
銀鷹知道她是好意,不過,他不想讓小妍去面對沈仙兒。
小妍不是沈仙兒的對手,比起在風塵中打過滾、社會歷練豐富的沈仙兒,小妍就像嬰兒般單純,他不要她受到傷害。
“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少多管閒事,只要你不惹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你又來了,人家夠乖了,還要怎麼樣嘛!”她不過才逃一次婚,他就耿耿於懷,有事沒事就念一念,真是小心眼!她這話只敢在心裡罵著,怕一說出口後就慘兮兮。
“生氣了?”他深情款款地瞅著她,“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還很怕你突然從我手中飛走,飛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從此再也見不到你,那種痛苦一定比死亡還難過。”
“大傻瓜。”
她感動地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你瞧,我不是在這裡嗎?這是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巴、我的頭發,還有——我的身子,它們全是你一個人的。”
他吻住她獻上的芳唇,緊擁著她,傾注所有的熱情在這一吻上,直到兩人呼吸微喘才分開。
銀鷹愛撫著她半敞的領口,才想到一件事:他在腰上摸索著,才找到要找的東西。
“你忘了你的東西了。”
小妍訝異地握住那條遺落的鷹墜:“它不是不見了嗎?你在哪裡找到的?”
“你忘了我們初次見面的小湖了嗎?了,我幫你戴上。”
他細心地為她掛上,整理好她的長發。
此時,鷹墜發出異光,小妍叫道:“它在發光耶!好特別囑!”
“它會發光是因為你在這裡的緣故,這只鷹墜是我們銀家的寶物,凡是注定嫁給銀家男子的姑娘,帶上必定會發光,銀家的祖先也常用這種方法來找尋妻子。”
“萬一它不發光怎麼辦?”
“據說,銀家歷代祖先所要娶的女子,只要帶上它,它必定發光,或許是這只鷹墜真有靈性的關系。”
“不對,你這話有問題。萬一我家公主沒逃婚,上了花轎嫁給你,她帶上鷹墜卻沒發光,你又作何解釋?”
銀鷹可沒被她出的難題考倒,接口道:“那還不容易,你是你家公主的貼身婢女,自然也得跟著陪嫁過來。我反而沒有損失,不僅娶到我命定的娘子,還買一送一,附贈一位俏公主,豈不兩全其美。“
小妍聞言,不依地捶著他:“你想得真美,天底下的好事全讓你占遍了,老天爺才不會對你那麼好呢!”
“是,是,娘子所言甚是,老天爺是公平的。這輩子能娶到你,我夫復何求?我的回答你滿意了嗎?娘子。”
“討厭,你就愛逗人家。”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見窗外夜已深沉,銀鷹親了親她,道:“今兒個累了一天,早點休息,明兒個一早我帶你出去走走。”
“我以為……你會留下來。”
她羞澀地低語著。
“你知道我很想,不過,我還是得為你的名譽著想,畢竟我們還沒有正式結為夫妻,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我不在乎別人的閒言閒語,任他們想說什麼盡管說。”
銀鷹苦笑:“我愛上了一個離經叛遭的小女巫!不過,有時候世俗的觀念不得不去顧慮,即使像我這般思想開通的人也一樣得稍稍遷就一下。”
“好嘛!”她不甘願地說道。
“明早我讓皋鵬幫你找個丫環伺候你,今晚就暫時由我來充當男侍為你服務,”小妍任他為她脫下外衣,卸下鞋襪,並送她上床。
“我可以要個晚安吻嗎?”她現在才知道她竟對他的吻上了癮,而且無可救藥。
銀鷹用力地吻了吻她,等到快失控的邊緣才懸崖勒馬:“我回房去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晚安,好好睡。”
“晚安,明天見。”
他輕合上房門,緩步踱回自己的住處,在他推開房門的一剎那,他已察覺到屋內有人正在等他回來。
“堡主。”
沈仙兒一襲桃紅輕紗,曼妙傲人的身材若隱若現,雙眼滿是邀請。
“皋夫人,你走錯房間了吧!”他的語氣冰冷,表情凝肅。
她不畏他的冷淡,走向他:“堡主,仙兒只想來服侍堡主就寢,別無他意。”
任何男人見到她這身打扮會有什麼想法,想必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不必勞煩皋夫人。夜深了,為免引人誤會,皋夫人請回吧!”他不為所動地下逐客令。
沈仙兒一聽,幾乎泫然而泣:“仙兒不求什麼,只求得到堡主一夜的愛憐,堡主——”
“你忘了你此刻的身份了嗎?你既已是皋鵬的妻子,我豈能如此做?皋夫人請自重。”
“妻子?我從來就不曾成為他的妻子!堡主,你可曾了解我這三年來所受的折磨煎熬?”
銀鷹驚奇道:“此話怎講?”
“因為我沈仙兒嫁的丈夫竟然是個不能人道的假丈夫!多可笑啊!憑我沈仙兒的條件,卻投辦法勾起丈夫的欲望,哈……”她淒涼的笑聲無情而放縱。
這突來的事實的確令人驚愕不解,銀鷹實在無法接受。
“當初皋鵬並沒有拒絕這門親事,否則,我會考慮收回成命,只是萬萬沒想到——”
“沒想到他娶我的理由只是想利用我治好他的病,以為我有辦法能讓他再度成為男人!可惜沒有用,在失敗後,他連碰都役碰我一下!從早到晚只有在外操兵巡視,我就像守活寡的,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快把我逼瘋了。”
如此說來,是他誤了她的青春,他不免有些內疚:“我會找皋鵬談談,也許有個解決的辦法。”
沈仙兒靠向他:“只要堡主一句話,皋鵬他不敢不答應,仙兒不求名份,只求留在堡主身邊就心滿意足。”
“不行!”他推開她,“我不能答應,再怎麼說你也是皋鵬的妻子,就算我身為堡主也無權如此做。”
她張開雙臂撲向他,軟的不成就來硬的,她太了解銀鷹的弱點,只要她略使點手段撩燃他的欲火,他又將是她的人了。
“求你!占有我。”
她狂野地嬌呼著,小手迫切地探人他衣襟內觸摸他的胸膛。
銀鷹退至椅上坐下來:想將她纏在頸上的手抓下來:“夠了,仙兒,夠了。”
她跨坐在他大腿上,柳腰扭擺著,渴望與他合而為一,紅唇貼上他的頸側,啃咬輕嚙著。
“你要我的.是不是?我知道你還是要我的,我是你的。”
她伸手往腰帶輕輕一扯,上衣翩然落下。
“你現在已經不是妓女了,別再有這種舉動。”
他毫不憐香惜玉地站起身,任她跌坐在地上。
沈仙兒擺出誘惑的姿勢,伸出纖纖玉手:“堡主,人家摔得好疼,快扶人家起來嘛!”
“我馬上叫皋鵬來扶你起來,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結果的話。”
“堡主,你好殘忍!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她拉上衣服爬起來,哀怨道。
“小妍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這一生的最愛。”
“最愛?我不相信堡主真的會愛上一個黃毛小丫頭,我不相信。”
“信也罷,不信也罷,今晚的事我會當沒發生過,希望你好自為之。”
不!她絕不認輸,她沈仙兒的嘴裡從不會說“輸”這個字,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小妍在睡夢中覺得有人在旁邊望著她,不得不費力地掀開眼皮看個究竟。
艨朧中只見一名婢女打扮的小姑娘站在她床邊,心想,大概是來服侍她的丫環。
“什麼時候了?”她睡意仍濃地問。
“天剛亮。”
她說話的語調平板而無禮,這倒使小妍覺得怪異。
她也做過婢女,可從不敢用這種沒禮貌的口氣跟主子說話。
她從床榻上坐起身,揉揉眼睛,才想開口問話,那名婢女卻走開,小妍這才弄清楚吵醒她的罪魁禍首。
“早啊!皋夫人。”
她打了個呵欠,動了動筋骨,腦子裡可忙得很,列出好幾條她一大清早找上門的原因。
沈仙兒實在看不出這丫頭有何過人之處,竟能套牢獵艷無數、不甘臣服於一女子的銀鷹。
“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小妍想了想:“還不錯,這裡的夜晚涼爽舒適,我們可是一覺睡到天亮。”
“那我就放心了,仙兒還怕招待不周,怠慢了未來的堡主夫人。”
她聽了雞皮疙瘩掉滿地,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怎麼會?倒是我和鷹突然的造訪為皋夫人添了麻煩,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要說場面話,她也不是外行,大家一起來說。
“哪裡的話,仙兒倒是十分感謝夫人,托夫人的福,仙兒又能再見到堡主的面;不然的話,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機會再與他敘舊談心。”
小妍不得不佩服她,敢情她來是在示威,壓根不把她放在眼裡!那麼,昨晚她和鷹——不!她要相信他,鷹不會背叛她的。
“是嗎?那我可得代鷹謝謝你招呼得如此周到。”
她雙手交握在膝上,暗自忍著湧上胸口的怒火。
小妍,鎮定,你可別上了她的當,絕對要相信銀鷹。
沈仙兒料想不到她竟如此沉得住氣:“夫人果然是明理的女子,古來二女共事一夫比比皆是,堡主即使有三妻四妾也不為過。若夫人能成全仙兒的心願,仙兒定當盡力服侍堡主及夫人。”
天呀!好個厚顏無恥的女人,居然大膽到要跟她共享一個丈夫!而且,她還是個有夫之婦。
“皋夫人大概忘了有皋將軍的存在了。”
小妍不得不好意提醒她。
“皋鵬算什麼?只要堡主一句話,他不過是個鎮關大將軍,能說個'不'字嗎?”她輕蔑的口吻令小妍不恥。
她從來沒討厭一個人像討厭她一樣,好歹皋鵬也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她怎能這樣一語撇清跟他的關系。
“皋夫人,我相信鷹不可能做出強搶部屬妻妾的事情,只怕讓你的美夢要成空了。”
沈仙兒妖嬈地一笑:“夫人若不信,自可以去問堡主。昨夜堡主可是在枕邊親口向我保證過,他會說服你答應讓我進門。”
既已撕破臉,小妍大可不必給她好臉色看。
“堡主真的這麼說過嗎?”
“當然,昨夜堡主的熱情還烙印在我的身上,夫人該清楚堡主是個真正的男人,你該不會相信他會為你守身如玉吧?”
小妍不怒反笑:“那又如何?他有再多的女人,我依然是他的妻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況且——皋夫人,你也是個女人,難道不知道男人愈得不到的東西,愈會去珍惜的道理?”
沈仙兒瞪著一雙想吃人的眼睛,仿佛想生吞活剝了她。
她太低估她了,這丫頭不過十六七歲,卻有著初生之犢不畏虎的魄力!顯然目前她略遜一籌,不過,她會扳回它的。
“夫人可別忘了,堡主可不是普通男人,他需要一位在欲望上能與他抗衡,不論心靈、肉體都能配合他的女人,我想,夫人年輕,經驗不足,只怕力猶未逮。”
“不錯,我是比不上皋夫人擁有豐富的經驗。不過,好在我年紀還輕,多的是時間學習,男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在丈夫身上獲得實際的經驗嗎?”她這番話諷刺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以沈仙兒的聰明,不可能聽不出來。
“你別以為你穩坐堡主夫人的位置,遲早它會是我的。”
她毗牙咧嘴的模樣讓她的美貌有了缺陷,任何男人此時若見了她,恐怕就不會再被她迷惑住了。
小妍聳聳肩:“有本事的話你大可來搶,抱歉,我現在想睡個回籠覺,恕我不送。”
她裝腔作勢地打了個呵欠,真的准備又再躺回被窩裡去,沈仙兒只有沉下臉拂袖而去。
一聽她重重地關上門,小妍才走下床榻,不等招來婢女,就自行換上衣裝,長發隨意綁了個花樣。
哼!她非得去訓訓那處處留情的銀鷹不可,她可不想以後再有個沈仙兒出現。
經過長廊,皋鵬從另一頭走來,顯然正欲外出操兵,一身軍裝,腰上配著-把寶劍。
“皋將軍早。”
“夫人——”他停下腳步,眼光停駐在她臉上。
小妍心中思忖著,是她太敏感了嗎?她老覺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對。
昨天他一見到她,雖推說身體不適,不過,她挺懷疑的,連晚膳時,她也老捕捉到他常往她的方向瞧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皋將軍身子好多了嗎?”身為他未來的主母,關心他的健康應屬正常。
“臣服了藥好多了,譜謝夫人關心。”
“那就好。”
她舉步越過他的身旁。
“夫人?”皋鵬出聲喚道。
小妍回過身:“有事嗎?”
“臣聽說夫人是黃金城人氏,自小是孤兒,被黃金城的城主夫人拾獲而收留。”
他會知道這些事並不奇怪,所以,小妍點點頭:“是的,皋將軍為什麼突然問這些?”
“也沒什麼,只不過,夫人與我一位故友長得十分相像,一時好奇才問。”
“哦?皋將軍的故友真的與我十分相像?”
小妍想到,或許能借此追查自己的身世也不一定,“你那故友是男是女?現在何處?”
“她已去世多年,與臣是青梅竹馬,怎奈紅顏早逝;如今見到夫人與她酷似,不自覺又懷念起她。”
“她過世了?”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又斷了,“那麼,她也未曾婚嫁,或生有一女了?”
“不,小嬋已嫁為人婦;不過,孩子一落地就夭折了,小嬋也因難產而死。”
“真可憐。”
她也曾聽過在生產時因難產而造成的憾事,但在這時代,除了聽天由命外,別無他法。
“事情已經過了,皋將軍請節哀順變。”
“多謝夫人。”
他遙望著小妍離去的身影,不只她的容貌,連她的聲音、一顰一笑,都令他聯想到小嬋。
十六年了,他何曾有一天忘懷過她。
管子進在轉角處靜聽他們的談話,待小妍離開後他才跨出來:“將軍至今還無法忘懷過去,不得不讓子進為將軍捏一把冷汗。”
皋鵬厲聲道:“我的事你少過問,尤其是這件事。”
“子進是想提醒將軍,這位夫人與小嬋面貌相同,只怕與衛家有關聯。”
“不可能,小嬋的孩子一出世就死了,是她親口對我說的。”
他撫著唇上的小胡子,沉沉地問道:“當時情況一團混亂,孩子碰巧出世;或許她就乘機將孩子送出去,找了個假墳來代替也不無可能。”
“小嬋不會騙我的,這世上我是她最信任的人。”
“若是她知道將軍就是陷她丈夫入獄,致使滿門抄斬的凶手,你想,她會告訴你嗎?”臬鵬不穩地搖晃了一下身子。
小嬋她真的知道嗎?假設她知道,她有千百個機會殺他,為什麼她沒有這麼做?小嬋,你告訴我,為什麼?銀鷹在小妍一進房時就醒了,但聽她躡手躡腳地詭異行動,不得不繼續裝睡。
哈!他可真睡得有夠沉,連她人都來到他跟前了也動都不動一下,大概連地震也搖不醒他,實在有夠氣人。
“鷹,起來,我有話問你,鷹——”她推了推他半側的身軀喊道。
沒料到他只是皺皺眉峰,順手攬過她,嘴裡囈語道:“柔兒,你真甜——讓我再休息一下,等養足精神再陪你,乖。”
什麼?!柔兒?!小妍倒吸一大口氣,急欲先殺他而後快……不對!隨即一想,以銀鷹的武功,絕不可能不知道她進來;而且,昨晚他自己獨眠,根本沒有其他女人在,好畦!他分明是在捉弄她,看她怎麼收拾他!她用甜膩得可以甜死人的噪音湊在他耳邊道:“堡主昨夜好神勇喔!真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既然堡主累了,小女子也就不吵你,反正這斧關多的是男人,也許我該找別人解解悶。”
哼!我就不信你無動於衷。
小妍這樣想,人才跨出半步,腰上就多了雙手掌將她拖回床榻上。
“哎喲!我跟你有仇啊!非那麼用力不可嗎?”她早就猜到他不會輕易放過她,但力道也未免太重了吧!銀鷹以鐵臂圈住她,讓她背貼著他赤裸的胸膛。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開開玩笑也不行嗎?你都能找女人過夜,我就不可以嗎?”她當然不可能真的這麼做。
不過,她就是不服氣,男女都是人,為什麼男人行,女人就不行?他歎口氣,揉揉她的發:“你見到我床上有女人了嗎?怎麼回事?一太早火氣就那麼大,誰惹你生氣了?”小妍坐正身子面對他,准備將沈仙兒毛遂自薦的事情訴他,這才注意到他頸上有兩三處淡淡的淤痕。
“這是什麼?”她伸過手去摸摸它們,“是吻痕對不對?沈仙兒留下來的,是不是?”
銀鷹全然忘了他頸上被沈仙兒吮咬過的事,他錯愕地一怔,慌忙解釋道:“不,小妍,你聽我說——”
“她昨晚真的跟你在一起,對不對?沈仙兒一早跑來告訴我你們的事,我不相信;可是,現在我不得不相信。”
“你錯了,我沒有碰她,你該相信我。”
他心慌意亂地想澄清這天大的誤會,“小妍,看著我,看著我你就會明白我沒有騙你。”
小妍只是低著頭,拒絕去正視他的眼睛,楚楚可憐地說道:“可是,你讓她吻你!我不要別的女人碰你、吻你。”
“老天,你嚇掉我半條命,就為了她吻我?“她凶巴巴地揚起頭:“那當然!你是我的夫婿,誰敢染指你,我就要誰好看!”
“我的好娘子,為夫的以後一定盡力守住自己的貞節,不讓其他女人有機可乘。”
她惱火地捶他:“你還有心情跟人家開玩笑?要不是我相信你跟她清清白白的,我早就把你休了。”
“小妍,謝謝你信任我,這對我意義非常重大。”
他感動地摟住她,她的信任也表示她已經完全接受他的一切。
人生得此伴侶,已無所求。
“你剛才說沈仙兒去找你,怎麼回事?”提起沈仙兒她就有氣:“那得問你了。”
“問我?為什麼?”
“當然得問你,若不是你魅力太驚人,不然,她怎麼會甘冒著:不貞'的名節來找我,欲跟我共事一夫。”
“她真這麼說?”銀鷹實在太震驚了!他何曾給她過這樣的承諾,而且,她已嫁為人婦,他斷不可能如此做。
“沒錯,你說這該怪誰?親愛的堡主。”
她的笑容中藏著警告的意味。
“怪我,當然全怪我,我應該跟她徹底做個解決,我保證。”
他拉下他一堡之主的顏面,低聲下氣地賠罪。
只要他的小妻子不生他的氣,他什麼事都願意做。
“這還差不多。”
她為自己的表現得意不已,可惜沒得意多久,她被騰空抱起,“你……你做什麼?”
他將她抱上大床,藍眸因欲望而變深:“我本來睡得好好的,卻被你吵醒,你說該不該補償我?”
“等一下,現在是大白天耶!待會兒會有人來伺候更衣,我看……我們……”
銀鷹堵住她的叨念,將她釘在枕上,密密地吻著她,把她微弱的喘息聲盡數納人口中。
小妍不斷喘氣,仿佛肺裡的空氣都被他吸光了:“不管啦!你答應今天一早要陪人家出去游山玩水的,你不可以食言而肥。”
他裝蒜地問道:“我有說嗎?八成是你聽錯了。”
“我要去,我要去嘛!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嘛!”她死纏活賴也要出門去走走。
待在屋裡准又會遇上沈仙兒那個女人,她才不想整天面對她呢!“你就是貪玩,我要是不好好看牢你,你不知又會飛到哪裡去了。出去可以,不過,你得答應,不能離開我的視線一步才行。”
她鄭重地舉手發誓:“我保證一定聽話。”
“好吧!等用過早膳就出門。”
小妍高興得手舞足蹈:“萬歲!鷹,我好愛你喔!”她回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又笑又叫的。
銀鷹回摟她:“真拿你沒辦法,我怎麼會愛上你呢?不但糊裡糊塗地逃婚,即使想聽到你說愛我,還得有交換條件;真不知是上輩子欠你多少債,這輩子要受你欺負。”
“我知道,我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懲罰你的天使。誰教你太花心、太風流,讓太多姑娘為你哭泣;所以,你只好認命一點了。”
“我不認命怎麼行呢?誰教我愛你!”
“哇!好惡心喔!你看,我全身起了好多小全本耶!”她煞有其事地舉起手臂說道;“真的有耶!我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
他推倒她,摸索著她的領口、腰際,搔得她哭個不停。
“好癢喔!不要搔人家嘛!人家最怕癢了。”
木門煞風景地傳來輕叩聲,沈仙兒嬌媚的聲音響起:“堡主起來了嗎?仙兒來服侍堡主更衣。”
“不必了,走開。”銀鷹神色一凝,口氣不悅地吼。
她並未知難而退:“仙兒要進去了。”
該死!銀鷹低咒一句,被她的蠻纏惹惱了。
小妍眼睛靈活一轉,就在沈仙兒推開房門那一剎那,她主動地吻上他的唇,拉下他的身軀。
“啊!”小妍耳邊聽到她的驚呼聲,沈仙兒一定沒想到她會在銀鷹的房中。
“不勞皋夫人費心,堡主自有我服侍就好。”
說罷,又將唇回到銀鷹的唇上,而他可樂得享受她的主動。
從眼角余光中看到她憤而離去,小妍一骨碌坐起身:“哼!我看她還敢不敢再來勾引你?”
“有娘子保護為夫的,大可不用擔心她再來,也不會有人不識趣地來打擾,不如——”
“不如我們現在就出門去,我來幫你挑件衣衫,外面天氣那麼好,躲在房裡豈不是太浪費了。”
銀鷹頹喪地倒回床上,為什麼他老碰上這種事?每次想跟他的小娘子親熱一下,必定遭到打擾。
大概老天爺真要懲罰他,要他歷經三個月的禁欲之苦,方能娶得嬌妻。
早膳後,兩人不帶任何隨從,騎著銀鷹的“白羽”游覽著山林風光。
高達數丈的樹林遮住了艷陽,清新的和風輕拂著她的發梢,煩惱也一掃而空。
“快樂嗎?”他瞅著她滿足的模樣問道。
小妍用力地點頭:“快樂。以前在黃金城,城主和公主都對我不錯,不過,我從來沒有真的快樂過。直到遇見你,你寵我、愛我、憐我。我常在想,老天會不會嫉妒我太幸福了,麗想拆散我們。”
一陣涼風襲上銀鷹的背脊,使他不自覺地擁她好緊:“不要胡思亂想,老天安排我們相遇,就是憐你孤苦無依,要讓我來照顧你,我不會允許任何可能分開我們的事情發生。”
“瞧你認真的表情,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就算你趕我走,我還不走呢!這輩子我是賴定你了。”
他聽了她的保證才稍稍釋懷。
只是,他為什麼老是有隨時會失去她的恐懼感呢?穿過樹林.銀光閃耀的湖面讓小妍高聲歡呼起來:“湖!那邊有一座湖耶!”不等他攙扶,她躍下馬就朝目的地狂奔而去。
“跑慢點,它又不會跑。”
銀鷹將“白羽“拴在樹旁,也朝湖邊走去。
見小妍已脫卜鞋襪,撩起褲管就迫不及待地跳進湖裡。
“小心一點,你赤著腳會被割傷的。”
他明知制止不了她,還是辛苦自己一點幫她檢查四周。
上妍踢著水:“鷹,你也下來嘛!這裡的水好涼快喔!”
“你玩吧!我坐在這裡看著你就好。”
他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只要她開心,一切都是值得的-
個人玩多沒意思,她使了個壞心眼,彎下身使勁地將水往他身上潑:“看你下不下來!哈……一只落湯雞,好好玩喔!”他抹去臉上的水:“要我下水是不是?你這小女巫會後悔這麼引誘我的。”
他也除掉鞋襪,將長袍也一並脫下,接下來是內衫……“你……不能脫光啦!不公平,不公平。”
小妍緊張地直嚷,拼命地向他潑水。
銀鷹脫到只剩下長褲才停手,不畏她的潑水攻勢,一步步跨近她,她尖叫一聲,掉頭就跑,他攔腰抱起她。
“敢朝我潑水!我要把你丟進水裡,讓你也變成一只小落湯雞。”
“啊——不要把人家丟下去啦!我沒帶衣服來換,我道歉,我道歉嘛。”她雙手死命攀著他的項頸,生怕他真的把她丟下水。
“淘氣!”他笑意盎然的藍眸沒有半絲生氣的樣於。
小妍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嘛!下次不敢了。”
他抱她上岸,讓她坐在草地上:“你看看你,哪像個快做新娘子的姑娘。”
“可是,你就愛我這樣子,對不對?“她自信滿滿地笑著,“因為我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是呀!你的確是特別,天底下還找不到第二個像你這樣'謙虛'的人。”
“老天爺是公平的,我的'謙虛',配上你的'自大',剛剛好,不多也不少。”
“沒錯,我這個'大厚臉皮'也只有你這個:小厚臉皮'才配得上。”
林間回蕩著兩人開懷的談笑聲,時間似乎也為他們停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