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霧雪現在住在陽明山的別墅內。那兒有蒼翠的草原可供旺旺奔逐。
他們打算開一個小P?rty,歡迎他倆歸國。
所以他們忙得不亦樂乎。霧雪做了好大一個蛋糕,用來犒賞傅鷹的辛勞。
大廳內佈置典雅,再加上雛菊的點綴,把房子襯托得溫馨可愛,很有「愛」的感覺。
霧雪似乎特別鍾愛雛菊,WHY?傅鷹疑功著,但他只是放在心底,並沒有追問。
他們常帶著旺旺繞著社區跑步,霧雪的體力明顯地不如傅鷹,她常常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傅鷹只是很單純地認?;她是個女孩嘛!體能當然不如他。
可是他卻不知道霧雪在認識他以前,可是空手道冠軍及跑步高手呢!自從她遇到了傅鷹——她一生至愛的男人,她的體能就一天不如一天,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看你滿頭大汗的,走!我們去游泳!」他硬拉她上車,把車上冷氣開到最強,?她去悶熱。
「哈啾!哈啾!」霧雪連打兩個噴嚏。
「我的寶貝老婆!你實在是體弱多病,需要我的呵護!」他調侃她。
而霧雪實在是百口莫辯,事實擺在眼前,她只有乾瞪眼的份。為何身體得這般孱弱?他們去「深山」裡游泳,說「深山」的原因是:那裡真的是空無一人;日本式的平房,上千坪的土地,及一座大游泳池。
「這是哪裡?」霧雪頻頻追問。
「是我童年的家。」傅鷹只是簡單回答,其餘的一律沈默不答。
傅家擁有?數可觀的房子與土地。
「為何棄老宅而不顧?」她問道。
「沒什麼——就這樣。」他聳聳肩,冷不防地摟住她,兩人一起跌入水中。
他們在水中嬉鬧著,傅鷹的童心大起和霧雪你來我往地打水仗,濺得水花四起。
最後,旺旺與霧雪合攻,傅鷹才漸漸不敵,舉手投降。
太陽下山了,氣溫驟降了許多了,霧雪冷得瑟縮發抖,可是沒有衣服換穿。因為衣服與人一起下水,全都濕透了。
而傅鷹連忙從水中起身,體貼地從後車廂拿出乾淨的浴巾,霧雪這才恍然大悟。
「你故意整我!」她嬌嗔。「一切都是你的計謀!」
「你看!」傅鷹的頭?得好高。「你還是需要我。」他得意道。「瞧!我是多?細心的人,連浴巾都?你準備好了!」
「我不能就這樣回家。」她抗議。「你討厭!」她扭怩極了。
傅鷹早已穿戴整齊。「否則——連浴巾都沒有哦!」他恐嚇著。
霧雪倒抽一敢,嘴巴張成O字型卻不敢發音。
「這樣才乖,我的心肝寶貝!今天的魔鬼訓練結束了!」她的怪表情讓他既心疼又憐愛。
「好好洗個澡,別著涼了!」傅鷹抱她入浴室,將她放在浴缸中,熱水汩汩地淹至她的肌膚,去除了不少寒意。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鈴響了。
霧雪首先睜開雙眼,濕答答地站起,披了件浴衣便起身去接電話。
她身後的傅鷹一點反應也沒有,原來,在熱水的滋潤下,他「不小心」睡著了。
「喂!」她快速地拿起話筒。
對方竟是一陣沈默。
她的心不安地狂跳著。「喂!找哪位?」
電話另一頭還是安靜無聲。
她握著聽筒的小手竟微微發顫。
「小雪!」是低沈的聲音。
是清一峻源?她差點昏厥!
「你怎?找到我的?」她無法置信他的神通廣大。
「我說過:你的一切我都瞭若指掌。」對方低沈沙啞道。
他為何總有本領知道她的一切?
他為何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她?
「你……」她囁嚅了。
他一副了然兼威脅的口氣。「你為何不聽話呢?為何在未滿二十歲前就回台灣?」
最後一句話是霧雪的致命傷。「你這樣魯莽的行動,會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嗎?」
「住口!」霧雪激烈反駁。「現在我的脊髓根本不痛了,傅鷹一點也沒事,我們就快結婚了。」
她提到傅鷹,沒有一絲的隱藏,因為她知道清一峻源掌握了一切。
對方陰笑著。「沒錯!你的身子是好了,而傅鷹顯然沒有被你『克』死,但是——」
話筒的另一方沈默片刻。「你的『早歸』,卻克到你的父親了,祁振華現在躺在醫院裡。」獰笑著……這真是個致命的打擊!
聽以開門聲,傅鷹又再次驚醒。
小雪!小雪!小雪——不祥的恐懼感向他襲來,他不顧一切地直奔大廳,卻空無一人。
她又走了?為什麼?
直覺告訴他,小雪這一次的離別,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她與他真的是無緣?
望著空蕩蕩的豪邸,傅鷹佇立原地。
小雪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傅鷹思索著,兩人是如此相愛,小雪豈有再度不告而別的道理。
一定有難言之隱,傅鷹不斷提醒自己,事情一定是大有文章。如果霧雪本身沒有問題,難道是她的家人出了事情。
任何的揣測都無法化解傅鷹的焦急,他整整三天三夜都未曾閉上雙眼。
這幾天他食不下嚥,坐立難安,時時刻刻會驚跳起來,誤以為她回來了。只有借抽煙喝酒來鎮定他狂亂的心。
直到天,傅鷹已快憋不住了。最後他想到了一個不得已的法子——那兩個見錢眼開的記者。
他們不是曾經說過:「以後有啥大事,小的一定會力以赴。」
傅鷹立刻打電話給他們。
傅總裁有事相求?這本身就已是一個大新聞了,所有小李和老朱火速趕往傅鷹的豪邸!他們極欲明白一切。
現在,小李和老朱面對的不再是叱吒風雲,高高在上的傅董;而是一名憔悴落魄,心焦如焚的失意男子。
「她走了!」傅鷹簡單道。
小李和老朱立刻明白傅總裁的意思,他們以記者熱心助人的姿態出現,兩人猛拍胸脯地保證。「給我們一天的時是間,我們會幫你找到她的。」
「真的?」傅鷹的臉上終於有些光彩。
「相信我們。我們找人的工夫是一流的!」這可不是臭蓋,記者的人面真的很廣。
「謝謝你們!」說到此,傅鷹竟然流下淚來。
小李和老朱驚愕地愣在一旁。他們看到了大人物脆弱的一面——?情所困。
他們兩人很感到地走出那扇朱門,久久無法言語。
這或許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關係,當初費盡心思挖掘傅鷹的私生活,小李與老朱還差點慘遭「毒手」;但最後傅鷹竟放過了他們,甚至還因此莫名其妙地發了一筆小財。
他們雖不是品德高尚的君子,但「知恩圖報」的道理卻還懂。所以在小李和老朱通宵未眠的追緝下,他們居然又挖到女方的驚人大內幕——祁家垮了!
祁家的事業在一夕之間全倒了!而祁振華本人因心臟病突發,正躺在醫院中。
但這一切尚未公開。
若是以小李和老朱從前「唯利是圖」的個性,可能早就不顧一切地將此事公諸於世,好好地撈一筆。不過傅鷹對那女人的真情流露,也真感動了他們兩人。
他們現在已視傅鷹?「同生死,共患難」的朋友了!所以他們在淩晨趕往傅鷹的家中,告訴傅鷹整個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實。
「我們猜想——」小李滔滔不絕道。「他們被人陷害了。
因為一夕之間祁家所有的財?全落在一個名叫祁陰華的手中。」
傅鷹一臉迷惘。「就只這樣?小雪為何要棄我而以為」
他們兩人莞爾一笑,也許戀愛中的人都失去分析事情的能力了。「我們也不明白,也許你應該去問她本人才是。」老朱道。
「祁霧雪的父親祁振華,現在正向躺在T大醫院C棟的加護病房。我們認?祁小姐一定在那裡。」小李道。
他的話語一畢,傅鷹便已跑得無影無蹤。
小李和老朱相視一笑,他們相們傅鷹一定會帶著他心愛的女人一起回來。
可是,事情卻完全相反。
在傅鷹未見到霧雪之前,局勢已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一個高大神秘、目光陰沈的光頭男子擋住了傅鷹,他賊兮兮地笑道:「我沒去找你,你反而不請自來!」他又狂笑兩聲。
「剛好可以讓你看一齣好戲;一出自食惡果的好戲。」
傅鷹從他兩眼的對視中,能感受到對方的敵意。
他的中文說得真溜,傅鷹心裡讚佩著。「你是誰?」傅鷹不客氣地頂撞他。
「你沒資格問我,臭小子!」清一峻源優雅高貴地坐下來。
「我知道你的一切,傅鷹。」他咬牙切齒道。「小雪遇見你,真是她命中的『劫數』。」
「劫數?」傅鷹嗤之以鼻,他正想反唇相譏時,一陣咆哮聲打斷了他的話。
「小雪,我恨你,你為什麼要早回來?你早歸剋死了全家!祁家垮了……」一個瘋老頭叫囂不斷,並且不進傳出毆打聲。
是祁振華!傅鷹絕對肯定是霧雪的父親。
「你會剋死我,我恨你!我沒有你這種可怕的女兒……」
「剋死」兩個定,不斷迴盪在空蕩蕩的病房長良好。
而霧雪卻不反駁,她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接受父親的責咒與拳打腳踢。
「夠了!」傅鷹的聲音簡潔有力,他用力扣住祁振華的雙手。「我不准你再傷害她。」
傅鷹聲嘶力竭地大吃:「她是你的女兒,你怎能這樣咒?她、打她。你真是喪盡天良!」他不斷搖晃祁振華的身子。
而祁振華只是目光呆滯地注視著眼前的陌生男子,他迸出最後一句話:「小雪!我恨你。」
他倏地倒下,沒了聲息。
「爸——爸——」霧雪的尖叫聲令人哀淒欲絕。
爸爸死了,她是罪魁禍首!
她與父親十五年來未曾謀面;而今一碰面,竟是天人永隔?
一切只怪她的自私不聽話,破了「誓言」。
我錯了!我錯了!我害死了父親!
霧雪?頭望見傅鷹,失神落魄地捶打他。「是你,都是你——爸爸死了,爸爸死了……」
霧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語無倫次地責備自己。
「不!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傅鷹攬她入懷。
「對!不是我!是你!如果你不要出現,爸爸就不會死了。你才是元兇。」霧雪失去理智地狂叫,「你走,你走……」
「小雪,講理點!」傅鷹啐道:「你難道忘了我愛你?」
「不!」霧雪摀住耳朵。「我不要聽,你騙我!是你害死了我父親!」她早已神智不清。
「一點也沒錯!」清一峻源突然開口說話了。「小雪!回來吧!快回到我身邊。」他張開手臂呼喚。「若你再不回來,你家中的災難將會接踵而至,還有——」
他以勝利者的表情迎接霧雪惶亂的雙眸。「不要忘了,你命中注定會剋死親近你的男人,你已經剋死自己的父親,難道你還要剋死……」
他說中了傅鷹心中最害怕的事,她受苦是無所謂;但是她如此深愛傅鷹。
她心痛如絞地望著傅鷹,最後只?下一句話——「再見!」
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衝,當傅鷹回過神之際,她已不見芳蹤。
「小——雪——」傅鷹驚天動地地吶喊著。
「我贏了!傅鷹!」清一露出魑魅般的笑容。「小雪注定屬於我,我等她好久了!」
傅鷹怒目瞪視著。「我並不在乎小雪是否會『克』死我,這一生我要定她了。」他信誓旦旦道。
「你這邪惡的糟老頭,想娶小雪?門都沒有!小雪愛的是我,你搶不走的。」傅鷹說得好自然。
「小雪的命太硬了,她真的會克父、剋夫、克子。」清一拂袖轉身。「她只能嫁給我,唯有我才能娶她!」清一高深莫測道。
沈默了好久,傅鷹才緩緩地道:「如果你精通中國的奇門遁甲,一定能看穿我的三世因果吧!」
清一沒有反應。
傅鷹笑盈盈地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與我有什麼瓜葛,但是我肯定你應該看到,小雪是屬於我的;永遠是屬於我的。」傅鷹說完便大步踱開。
「等一下,傅鷹,你太狂妄了!無知的男人,如果你能平安過了今天,我就認輸。」清一陰森怨懟道。
「我——會——活——著——的。」傅鷹臨別時,還不忘送給清一一個「飛吻」。
傅鷹神志恍惚地從醫院走出來,好似一隻戰敗的公雞,和剛才簡單判若兩人。他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
這是一場「無知」的戰爭。
因為清一峻源能預知未來,而他;對未來卻是一片迷惘。
傅鷹渾渾噩噩地走在人行道的紅磚。冷不防地,他被人逼到角落,好多只手不斷地朝他揮來,而一把冰冷銳利的刀鋒正刺進他的腹部……???
這是祁家三姐妹分隔十五年來第一次相聚。而她們相聚的場所,竟是靈堂。
命運真是會捉弄人!
原來應該是快快樂樂的喜相逢。而今,她們竟是傷心哀慟的情景下碰面。
霧霜,祁家的二千金,從紅腫的雙眼和疲憊的神態可約略看出她的傷痛,但不瞭解她的人一定會訝異她出奇的冷靜。所以她素有「冰山美人」的封號。
而霧霧是祁家的三千金,是屬於豔光四射型。一站出來立即會成為從所矚目的焦點。
「你們會怪我嗎?是我害死了爸爸。」霧雪一直自責很深。
「這不是你的錯。大姐,是我的錯——」霧霧首先沈痛開口,她的話有相當大的語病,但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實際上,霧霧認?自己才是真正的兇手——她恨死了一名叫江森的黑髮碧眼男子。
「大姐,不是你的錯,是祁家的『劫數』,是我不小心……」霧霧淚痕斑駁地擁住大姐。霧霧並沒有勇氣承認她所犯的錯誤……而霧雪和霧霜都太傷心了,以致沒有聽出霧霧口氣中的異樣。
「大姐,歡迎你回來。」過了好久,霧霜淒涼地一笑。
「不好意思,我和小妹無法幫你大肆慶祝一番。」
「小霜,你——」霧雪悲傷道。「你不怪大姐?」
「別再自責了!」霧霜口無遮攔地批評。「都怪爸爸生前作惡多端、見錢眼開,雖然他是一名大將軍,可是他棄軍從商後,為了賺錢不擇手段,已經間接害死了不知多少條人命。」霧霜繼續忿忿不平道:「他活著時不好好正派經營飯店,還搞一些黑市交易,我們身?他的女兒也因此吃了許多苦。」
「尤其是苦了大姐,由於爸爸道聽塗說,就把你送到海外十幾年。」講到這裡,霧霜的目光好遙遠。「祁家垮了!我們三姐妹的苦難才真正開始,一筆龐大的債務,會讓我們永遠不得翻身!」霧霜直言不諱道。「那個祁陰華還沒出現呢!我們到底欠他多少錢?」
「不止欠他一個人吧!還有好多我都不認識的人。」霧霧接口道。
「所以——」霧霜道:「父親留給我們的災難,簡直是水深火熱般的生活。」她苦笑著。
「小雪!你不能嫁給他,你不能嫁給他……」傅鷹用聲嘶力竭的狂吼之後,逐漸轉成囈語的低喃。
傅總裁怎?滿身是血??
小李和老朱的心臟都快跳出喉嚨,伸出手摸了摸傅鷹的心臟。
二人同時吐了一大口氣。
幸好小李和老朱一看苗頭不對,不經思索地尾隨傅鷹,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們救了命在垂危的傅鷹。
可是,傅鷹被砍得千瘡百孔了。他的右臂成左大腿嚴重骨折,可能將近一年的時間無法走路。
在醫生與護士的搶救下,傅鷹的命雖然撿回來了,不過他已呈半癱瘓了。
一個月後,他的神智總算清醒了!
「我怎?這麼臭!」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當然,我們把你從毛坑裡撿回來,你渾身都是尿酸及糞便!」小李揶揄道。
「真的?」忘記漸漸回到傅鷹的腦海中。
「一點也沒錯!」老朱開口道。「那群人真的想置你於死地,現在我只要想起他們對你的殘暴,還會毛骨悚然!」
傅鷹不吭一聲。「我昏迷了多久了?」他緩緩問道。
「一個月有了。」
「那小雪——」傅鷹掙扎著要坐起身,但卻使不出半點力。「小雪,她——」
「不要動!」小李鄭重地道。「你已關癱瘓了,未來的半年,你都要在病房中交過,好好認命療傷吧!」
「可是……小雪……」傅鷹只掛念霧雪。
「放心吧!她還沒嫁人,現在是祁振華出殯的日子,她要守喪,不會那麼快嫁人的。」老朱一一分析道。
「可是——」傅鷹還是憂心忡忡。
「不要說那麼多了,都交給我們,放心吧!」小李道。
「是嗎!傅老闆,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祁霧雪一定還會再回到你的身邊的身邊。」老朱安慰道。
「是嗎?」傅鷹懷疑。「對了,這些日子你們一直幫我而沒上班,你們的生活費——」
「誰說我們沒有工作?」小李幽默道:「我們採訪你啊!這是獨家報導,報導傅鷹的『羅曼史』。」
「是的,根據我們的親眼目睹,再把它撰寫成愛情小說,這樣我們就發了!」老朱呵呵笑個不停。
「謝謝你們!」傅鷹真心感動。「如果我真能與小雪在一起,你們的恩情,我終生難忘。」
傅鷹真是重情重義的傢伙!
霧雪幾乎足不出門,像個在古代的「癡情怨女」。每天只關在自己的房間裡,望著外的藍天,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鷹!你好嗎?
我好想你!
可是——我我好怕我會剋死你;若是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鷹!鷹……霧雪思念他,她不斷呼喚著他的名字。忽然他她全身冒冷汗地轉醒過來。
他受傷了,全身血淋淋的!
這一定是夢,一場恐怖的噩夢。
「誰?是誰?」
床邊有個人影,霧雪嚇了一跳。
是清一峻源!
霧雪立即拉住被單,蓋住自己。「干??」她害怕地杏眼瞪得好大。
「你還是無法忘記他?」清一咄咄逼人道。
「忘記誰?」她假裝糊塗。
「你夢中的男子。」他怨恨地瞪視霧雪。
霧雪雙頰緋紅,低下了頭。
「不知好歹的女人!我百般容忍你;而你的心卻完全給了別的男人!」清一火冒三丈。「那你去找他好了!」
「不!」霧雪激動異常。「我不會再去找他的。」
清一猙獰道:「你怕會害死他,對不對?」
鷹!我愛你,所以我只有選擇逃避。霧雪在心底泣訴著。
「嫁給我,霧雪。你忘我們的婚約嗎?」清一開口要求了。
「不!」她的反應更駭人。「我不要嫁給你!」
「只怕你無法選擇。」清一一字一清晰地吐露:「我可以告訴你,你不嫁給我的後果。」
第一——霧霜,將會嫁給一個肺癆鬼。
第二——霧霧,將會嫁給一個綠眸怪物。而傅鷹……「夠了!夠了!我不要聽,你騙人,你騙人——」她不停地尖叫,雙手狂亂地揮動。
以致,她的袍帶松落了,露出她若隱若現的身子。
清一峻源飢渴的神情令她噁心。「不准過來!再過來我就自殺!」她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真是個烈女!」清一狂笑。「我們注定是天生一對!你逃不掉,小雪!我不差這一點時間。再三天,你必定嫁給我。」他乾笑兩聲後靜靜地離去。
霧霜憂心忡忡,整夜輾夜難眠。
該如何幫助大姐?幫助這個家?
幫助大姐無牽無掛,勇往直前地追求真愛,得到幸福。
她不要大姐和霧霧再受苦了!
雖然她和霧霧都是已有未婚夫的人了,但是面對目前家中一蹶不振的窘境,她決定一個人承擔未來所有的苦難。
看著霧霜桌上的留信,霧雪不認命也不行了。
清一峻源,真是料事如神!
「大姐:我要結婚了。
我找到了個男人,一個極富有的男人,時間是兩年,代價是一億。
我連同存折一起交給你。
如果金錢的問題真的解決了,我希望大姐嫁給傅鷹。
不要?我擔心,我會很好的。
「天啊!」霧雪震驚不已,傅鷹一定是如清一所言,嫁給一個肺癆鬼。因為唯有「有病」的男人,才會「買」一個老婆陪自己兩年。
「我的傻妹妹!」霧雪哀慟不已。
你這麼做只會更加讓愧疚不已。
你豈能改變我的命運?
我終生都難逃清一的魔掌。
生生世世,他都會糾纏我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