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呻吟地張開眼。
「醒了?」他卻一夜無眠,好怕陽光來臨時,她會翻臉不認人。
「嗯,為什麼我全身都在痛?」
「因為這裡是荒郊野外,在這種地方做第一次,不痛才怪。」他再緊張也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
她倏地張大眼,隨即緩緩的低頭,卻見兩人衣衫整齊,又狐疑地望向他。
「那麼冷又沒睡袋,光著身子,你可能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她張大了嘴,那……那一夜的艷情旖旎是真實發生過了?
「看來你記得了。」
「哦唔!」她頭痛欲裂,全身骨頭快散了,但最難堪的是心,她當然記得了,他們做了,而且是她主動要求的。
「後悔了?」
「不是,是好丟臉,我以為我昏倒了,那一切都是幻覺。」她誠實地應道。
「那你有記住我們的對話嗎?」他只擔心這個,多怕她全忘了,一切又要重來。
她臉一紅,小手用力摀住,很羞怯地點點頭。
「來!告訴我,你有沒有後悔?」他將她攬進懷裡。
她害羞地搖搖頭。
「那就好。」他安心了。
「你……」
「就算你忘了都無所謂,但你若敢後悔,我真的會抓狂。」
「你真的……」
「你既然都知道不是幻覺了,昨夜你聽見什麼就是什麼了。」他開心地啄啄她的紅唇。
「可是,我連現在是不是幻覺都不確定。」
「為什麼?你明明退燒了。」他又摸上她的額,他替她擦了一整夜的汗,明明該退燒了才是。
「我現在頭痛欲裂。」她虛弱地靠著他。
「文寧,我們現在就起身去找人,絕不能再睡外頭了。」他有些慌了,拉著她匆匆爬出帳蓬外。
「不收嗎?」她被他拉著走。
「別浪費時間了,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他只拿了水和巧克力,攬著她快步走著。
她跟著走了幾步,卻有些反胃,又是一陣暈眩。「明磊……我好不舒服。」
「怎麼回事?」他回身就見她縮坐在地上。
「我這回好像真的要暈了。」她才說完,眼前一黑真的昏過去了。
「文寧?文寧?」他抱起她,又驚又急地吼道:「死阿傑,你們最好別讓我找到!可惡!你們快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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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徐明磊驚喜地問。
「我……怎麼了?」她張開眼,瞧見他驚喜卻又憔悴的神情,一時不明白身在何處。
「你睡了一整天了,幸好阿泰是醫生,他隨身帶著一些救急藥品,你現在真的退燒了。」他開心地摸摸她的臉蛋。
「我們找到別墅了?」
「對,等一下再告訴你情況,你要不要喝點水?我去倒。」他趴在床沿笑問。
「好。」
他興匆匆地離去,而他離開沒多久,林卉芸就進來了。
「你嚇死人了。」林卉芸坐到她的身邊睞著她。
「是你們拋棄我們的好不好?」她有些虛弱卻安心地笑道。
「沒想到你們居然沒跟上,下雨後,大家分頭去找,我們幾個女生留在別墅裡等,擔心死了。」
「還好你們有去找,不然徐明磊大概會揍人。」
「早上就揍過了。」林卉芸掩嘴竊笑。
「啊?」她瞪大眼,那傢伙動作怎麼這麼快?
「他把你受寒的事全歸在大家的身上,那幾個男生理虧,只好乖乖讓他扁。」
「他怎麼這樣啊?」
「文寧,這樣的男人不多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林卉芸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她張大眼,她不是問句,而是肯定他們該在一起,為什麼?
「難道你到現在仍不承認你對他的感情?」林卉芸以為經過昨天,她該是確定了才是。
「你看出來了?」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吧!」她微笑。
「我自己卻發現得好晚。」她歎口氣。
「誰教你對感情本來就比較遲鈍。」
「是嗎?」
「不過這麼說也不公平,也許你沒察覺,但是你卻明白自己是要什麼。不然你和黃加康交往了那麼久,死都不肯跟他有肌膚之親,卻輕易地跟他做了,可見你心中分辨得很清楚,誰才是你想交付身心的人。」
「你怎麼知道?」
「唔……: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同情地看著她。
「他說的?」
「不是啦!你誤會了。」阿傑他們走進來,一臉歉意地看著她。
「那……」她臉紅得快燒起來了。
「我們昨天就找到你們了,只是那時的情況,讓我們無法現身打擾,只好拖到今早再去找你們,害你感冒變嚴重真的很抱歉。」阿傑深深鞠了個躬。
「不過我要聲明,昨天找到你們時,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已經感冒,不然冒著壞他好事的罪名,一定會把你們接來別墅的。」阿泰連忙解釋道。
「大雷雨中感情加溫,兩相依偎,就算感冒其實也不算壞事嘛!」阿德笑得曖昧。
他們左一聲壞人好事,右一聲無法打擾現身,這代表他們找到時,他們正在……嗚……讓她再昏過去好嗎?
「你們更是太閒嗎?」他去接了通電話回來,房裡居然就擠滿了人,他不悅地擠進來,坐到她身旁攬緊她。
「我們是來道歉的,順便替你澄清事實,免得你又被誤會。」阿傑笑望著他們,看來他們真的變成一對了。
「你們可以滾了。」
大家咧嘴笑得開懷,退出房外,還好心替他們將門關上,至少經過這一夜,他們的關係向前大躍進了不是嗎?
「來。」他將溫水遞給她。
「這下子糗大了。」她紅著臉龐,喝了些水。
「他們不敢笑你的。」
「這樣真的好嗎?」他們真的由朋友變情人了。
「你說得出不好的理由嗎?」他擠上床。
「你上來幹嘛?」她可是很窘的。
「昨晚我一夜無眠,今天又守了你一整天,我累慘了。」他抱住她的腰打呵欠。
「昨夜為什麼不睡?」她心疼地攬緊他。
「一方面擔心你高燒不退,一方面擔心我以為終於擁有的其實是一場空,你一覺醒來全忘了,我們又要從頭開始。」他幽然歎息。
「你真這麼……愛我?」她梗住了嗓音。
「超乎你的想像。」
她感動地紅了眼眶,她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原來他身邊的位子一直是她的,既然她的身子比她的心早一步承認對他的感情!她也該誠實點面對了。
「明磊?」她想告訴他,她的心意。
平穩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頸項上,她偏頭才發現他早己睡著,而且帶著滿足的笑容,她不禁也跟著微笑。
又何妨,就等兩人都清醒時,再向他訴說衷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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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的生病,他們回到家後,又多休息了一天,讓她調養身體。
「兩人都沒去公司,會不會很奇怪?」她擔心地問。
「有事鄂文孝會頂著。」他煮了鍋稀飯,買了幾樣現成的小菜,這比他自己煮要豐盛多了。
「你什麼事都推給他。」她吃著他熬的熱粥。
「反正他是老闆,頂住是應該的呀!」事實上,現在進行中的事,也是由他出面比較適合。
「你們沒打算公開嗎?」
「何必呢?我對老董的感恩一直放在心裡,也以行動全心投入文德,我們自己人懂就好了。」他大口喝著熱粥。
「也對。」她點點頭同意。
「我們現在算一對了嗎?」徐明磊望著她。
「唔……我倒寧可順其自然,不要刻意言明比較好,不然感覺好怪。」她老實的回答,突然要恩愛粘膩好像挺噁心的。
「為什麼?難道你還是認定我是滿身桃花的人?」他不想等了,天知道他等多久了。
「唔……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在美國時可是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呢!說你滿身桃花算客氣了。」她偏頭睨向他。
徐明磊沒想到她會計較那時的事,有些窘地笑了笑。「文寧,有件事我要向你坦誠。」
「怎麼?你還騙我什麼了?」
「那些都是騙你的。」
「哪些?,」真的又騙她啊?
「每個月一次的金髮美女照片。」他難得地微紅了臉頰。
她沉默了,每個月他的秘書傳過來的新歡照片是騙人的?
「我在美國忙翻了,天天都算著可以回來的日子,哪有時間去交金髮美女?」他盡快把目標達成,才能回到她身邊啊!
「那你幹嘛那麼說?」她張大眼,完全不懂。
「誰教你問我,還說什麼我一定交了什麼金髮美女了,那時你交男朋友了,我有點惱,更怕被你瞧扁,你能交男友,我為什麼不能抱別的女人?所以就那樣了。」
「你是為了氣我?問題是那時我們還只是朋友呀!」她能說什麼呢?
「那是你好不好?」他微惱地睞向她。
她驚詫地揚高眉,他的意思是他從來就不只是把她當朋友?
「算是報復吧!只是那些女人,老實說我怎麼也抱不下手。」他又低頭喝粥。
「為什麼?各個都是艷光四射、凡人難擋的大美人啊?」
「我哪知道啊?明明各個都比你美,我卻一下子嫌那個胸部太大,那個腰又太細,這個眼睛太會勾魂,那個又笑得太性感,反正那些女人都美得大超過了,我反而抱不下去。」
「哪有人這樣拿喬的?那你不會找中等美女下手嗎?」她捶他一拳,是啦!她的身材就是平板,眼睛就是不會勾魂怎樣?
「拜託,比你差的我更抱不下去了,反正啊!我後來才發現,我心中自有一套以你為標準的答案,那些美人再美因為不是你,都不行。」
「你怎麼這樣啊?」她眨著眼想把飆到眼眶的淚珠擠回去。
「怎麼?說實話都不行喔?」要他吐實,他也很窘的。
只是那段日子裡,有件事是他怎麼也不想提的,誰教她把他氣壞了。
「你就算不是桃花樹,你照樣很會散桃花,居然這樣拐人。」
「喂!我可沒拐人,那些金髮美女都是自己靠上來的,我只是請她們幫忙出席商業宴會而己。」
「我啦!你這樣拐我。」
「哦?又動心了?」他開心地靠過去。
「你這麼寵我,會把我寵壞的,哪天你不想寵了,會害我無所適從,不知怎麼過日子了。」
「放心吧!不會有那一天的。」他將她攬進懷中。
「這麼有自信?」她攬上他的頸項,安心地窩在他的懷中。
「當然了,我告訴過你,認定後絕不會改,你可以五十年後再來評估被我認定了,是好事還是壞事。」
「五十年嗎?」她已經笑進心坎裡了。
「嗯!五十年,這期間你就將就點乖乖讓我寵吧!」
「難怪你滿身桃花了,隨便一出口就讓人死心塌地了,你確定你那些金髮美女,不會對你念念不忘?」
「唔……這就不在我的保證範圍裡了。」
「喂!」
「再說,我可不曾對別的女生說這樣的話,能聽見我的真心話的,也只有你了。」他沒那麼閒,更懶得去哄不相干的人。
「你好壞。」這樣教她怎麼順其自然?她想在他身上烙個印,上頭寫上「李文寧專屬」
「壞男人勝利!」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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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們終於回公司上班,只是,等著他們的卻是詭譎古怪的氣氛。
直到下午和尚群開會,而原本該由徐明磊主導的會議臨時改由鄂文孝主持,兩人在小會議室中旁聽,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這是怎麼回事?」鄂文孝看著黃加康遞給他的資料蹙眉問。
「我想貴公司的李秘書八成聽聞我們的合作案出了點狀況,她居然特意將貴公司內定的契機點交給我,她說希望我能談成這樁合作案。」
「哦?」
「鄂總,我也不瞞您,我和李秘書曾交往過,而她顯然對我依然不死心,鄂總,你應該聽聞我即將成為老董的女婿了,被她這般糾纏,我也是很傷腦筋的。」
「有這種事?」鄂文孝的神情很凝重。
「雖然她把機密資料拿給我,我可以輕易談下合作案,但這事關重大,我也不是這種走後門的人,貴公司有這種輕易洩漏公司機密的員工,而且身居要職,對將來合作的尚群也是隱憂,我不得不將事實提出來,我深深覺得李秘書有很大的問題。」
「這果然是很嚴重的問題。」
「那……」黃加康確信鄂文孝相信了,看來李文寧即將被開除,哈!活該。
「既然發生這種事,整個合作案當然必須延後再議,至於李秘書的事,事屬敝公司內部事責,我們會自行處理。」
「那請問合作案要延後多久?」黃加康沒想到會影響到合作案的進行,這樣多少會影響他取得老董的全然信任。算了,反正駙馬爺的位子已是囊中物了。
「我會再行通知貴公司,那就這樣了。」鄂文孝請秘書送客了。
徐明磊直到黃加康一臉惡笑地離去後,才憤怒地捶了牆壁一拳。「那人渣!」
「你別這樣。」李文寧擔心地拉住他的手,卻對黃加康的陷害感到不解。「他說的那份資料是怎麼回事啊?」
「都看到了嗎?」鄂文孝走了進來。
「總經理,我……」她連忙想自我澄清一下。
「你別緊張,那當然跟你沒關係。」鄂文孝卻直接截斷她的話。
「啊?」沒有嗎?那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果然如你所料。」鄂文孝望向徐明磊,就見他火冒三丈的,不禁露出莞爾笑容。
「哼!看看你以前眼光有多差。」徐明磊氣呼呼地戳戳她的額頭。
「不過也虧她以前的眼光差,現在正好幫了大忙。」鄂文孝取笑道。
「不必她上場被人整,這件事照樣能輕鬆解決的。」徐明磊對黃加康的惡劣餘怒末消。
「唔……這麼說起來,你罵得好,請繼續。」鄂文孝讓步了。
「請問你們在說什麼天機?」李文寧聽得一頭問號。
她只知道黃加康想使壞,而他們似乎早就察覺了,照目前的態勢看來,他們打算反將一 軍,而徐明磊的目的正是報私仇,這傢伙!
「既然是天機,目前當然不宜洩漏了。」徐明磊不肯明說。
「對了,李秘書,既然你目前處在『調查中』,也不好天天在公司晃,我看你就再休幾天假吧!」
「啊?怎麼?」
「我看你氣色仍然不太好,多休息幾天吧!」接下來這些天,尚群的高階和黃加康來的機會極高,鄂文孝不想讓他們見面,免得她難堪。
「特別假嗎?」她可不想浪費自己的特休。
「特別假。」鄂文孝微笑允諾。
「謝謝總經理。」
「你幹嘛把我的功勞搶走啊?」徐明磊又不爽了。
「那我先去收拾東西了。」見他們似乎有事要談,她也不囉唆,微笑離去。
「這賊妞,平白賺到幾天假,我也……」
「你別想,你出的主意,自己去擺平他。」鄂文孝直接否決。
「知道啦!」兩人直接開了個小型會議,決定了後續動作。
李文寧將一些資料送到樓下財務部,順便交代秘書課接手一些雜事,卻在櫃檯瞧見一名金髮美女,正和櫃檯小姐雞同鴨講,她上前看看狀況。
「請問有什麼事?」
「啊!總算有個會說英語的了。」
李文寧微笑,櫃檯小姐的英語能力都不錯,只是這位小姐口音較重,她們才有些慌。
「我是來找徐明磊的。」金髮美女高傲地宣佈。
「找徐特助?您是?」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金髮美女來找他,難道是?,
「我是美國分公司派來的專員,最重要的是,我是他最親愛的女朋友呀!告訴他,菲碧來了,他就知道了。」金髮美女自信異常地看著她。
李文寧詫異地張大眼,女朋友?這金髮美女是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