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娶我好嗎? 第七章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閻焰坐在與總部聯線的電腦螢幕前,看螢幕上出現的字幕不由得有些火冒三丈。

    撤銷任務?!為什麼要撤銷任務?他要的黑風首腦的一些資料總部還沒輸給他,就要他撤銷任務?他們可知道為了這任務他曾下過多少功夫去收集資料?雖然收穫不大,但……對於這椿任務他真的很用心!

    不為別的,只因它有關黑風組織的首腦。

    閻焰在螢幕上打出心中的不滿和想說的話,組織給他的答覆仍是堅決取消此回任務。

    一氣之下,閻焰關了機。

    「夠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就撤銷了我的任務?這哪能教人心服?」

    「老哥,」閻鏡觀探出個頭,然後大方地走進來。「其實你也用不著那麼生氣的嘛!組織會撤銷你的任務一定有他的考量,是不?」

    這丫頭,她八成方才又用了她那能感應過去的超能力去感應前不久發生的事,要不然她怎麼知道他正為組織撤銷他調查黑風頭子的事而生氣?

    閻焰看了她一眼,苦笑地一搖頭,「我是可以不那麼生氣的。」他這個人沒別的好處,不過,平衡自己的能力可是一等一。他將旋轉椅往後一挪,長腿往桌上擱,姿勢優美而舒適。「看來往後的日子我可以閒一閒了。」

    他時候那麼好說話了?閻鏡觀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頭頭」之所以會撤銷他的任務,那是因為那任務根本不是任務,而只是一個使他必須去注意到戴舫宸,繼而將他們「送作堆」的噱頭而已。

    既然這噱頭已經沒有了價值、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那「任務」自然是該撤銷嘍!不撤銷難不成還等「東窗事發」?那時「頭頭」的臉上只怕掛不住。他的老臉掛不住也就算了,屆時波及、連累的人可不在少數,最最重要的是,她這幕後的大黑手一定也會被供出來。

    唉,為了設計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去談一場戀愛還得如此勞師動眾,真是……

    「真的放棄了這次的任務了?」閻鏡觀仍是不太放心地問了一次,她老哥絕不是個簡單人物,對於他,她是該小心。

    「總部都發出撤銷令了,我還能怎樣?算了,靜待下一個任務吧,也許更令我有興趣也未必。」

    看他挺認命的,這她就放心了,於是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喂,老哥……你這幾天心情較好些了,是不是和舫宸姐死灰復燃有關?」

    「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夠了,這小妮子。

    「好吧,那叫破鏡重圓好了。」

    「閻鏡觀……」他這妹妹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啥叫破鏡重圓?

    「好!這都不是重點。我想問的是,她的傷口好些了沒有?要不是我這幾天也在感冒中,不想傳染給她,我一定會去看她的。」

    「你有這個心就好了,實際上,她的傷口已經好多了,再一兩個星期後大概就能痊癒。」有他這名醫照顧她,不好得快都挺難的。

    最近兩人又回到以前那甜密愉快地關係了,希望日子就這樣在那樣的狀況下無限期延長,他真是怕了前些日子分手時的生活。

    「除了她的事之外……哥……最近常有個女孩子打電話找你哦!自稱張詠倩,我記得這女孩好像就是有天晚上你救回來的那女孩的名字嘛!」她的記憶力一向是過耳不忘的。「嗯……她常常找你……有問題哦!」

    「還能有啥問題?」他失笑,「你不會和你舫宸姐一樣認為我和她有什麼吧?」

    「我是不至於會如此想啦!」對於自己哥哥的脾氣閻鏡觀清楚得很,他是有了對象之後會專心一致的人,更何況戴舫宸各方面都是上上人選,他沒有理由不愛她的。「記不記得我上一回幫你算撲克牌的事?」

    「你算出我有桃花運和桃花劫?桃花劫?是指死在女人手上嗎?」閻焰大笑了起來,「拜託,你以為真的有女人有能力要了我的命?要是真的有如此『才色兼具」的女子,那我也只有認了。」

    「是不會有女人會要了你的命,只是讓你『栽』了而已。打個比方吧,例如你和舫宸姐之間還有另一個女孩子喜歡你,想盡辦法拆散你們,以達自己的私慾,這也算是桃花劫的一種啊!」

    「是,你是閻半仙!」天!十二歲的小女生,連他這近三十的大男生都未必信的東西,她能臉不紅、氣不喘的掰了這麼多,還一副很專家的樣子。

    「所以嘍,我覺得你得要防著那個叫張詠倩的女人一點,她有可以就是你的桃花劫哦!」

    她的話倒像是提醒了張詠倩什麼似的。他知道張詠倩是對他頗有好感的,只是……還不到為此介入他和戴舫宸之間吧!

    對一個只見過數面的男子動情?嗯……是不是有些離譜?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不也第一次見到曲宓就動了心,不也是第一次挨了舫宸一巴掌就將他給打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說,感情這事兒是挺難說的,也沒法料得准的。

    而且,他對於張詠倩這女孩也不是挺瞭解的,她的有些行逕更是令他不明白。例如上回的「偷情冤枉記」,她明明是可以數句話就消彌一場「悲劇」的,小姐她偏偏裝聾又作啞的站在一旁看好戲,害得他被戴舫宸誤以為和「曲宓」有染,想到那件事,他此時心裡還有氣。

    她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雖說「女人心,海底針。」但是到底有根針可尋,張詠倩的「恩將仇報」根本是沒道理的,莫非……只因他救過她之後,她就戀慕上他,不惜破壞他原本的感情?不會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張詠倩未免也太可怕了!

    那麼小鏡觀口中的桃花劫……他是不怎麼相信撲克牌算命那一套的,只是偶爾是否該寧可信其有?

    「老哥,你在想什麼?」瞧他一副深不可測的表情。「你在考慮是否該聽信我的話,是嗎?」

    往她頭上一拍,「聰明的小孩。」他起身站了起來。「也許……我是該對一些人小心一些的。」他愛戴舫宸這已是他自己都否認不了,也不想否認的事實,為了讓彼此的感情在穩定中發展,他是該防著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

    「我就說嘛!你是早該相信我的。」閻鏡觀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一聽到哥哥聽從她的話,開心得不得了。

    ???

    累了一整天,現在舫宸最迫切的需要就是回去洗個消除疲勞的熱水澡。

    晚上七點還有個約會呢!一想到閻焰,她疲憊的臉上總算有了笑容。不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在忙些什麼,是否有想她?一思及此,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出了電梯,踩著優雅的步伐走向停車場。跑她不遠處,她看到了一個令她一看就不覺火冒三丈的男人——艾力克。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戴舫宸視若無睹的直向自己的座車走去。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他倒是挺有膽識的,自己做出了那樣令人巴不得對其碎屍萬段的事之後,居然還有臉敢出現在面前,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臉皮。

    「舫宸,」艾力克仍是開口叫了她。他今天是來道歉的,只要戴舫宸肯原諒他……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喲——原來是歐爵總裁,不知何事使您大駕光臨?」戴舫宸故意挖苦地說。

    「你……不要這樣,今天我來的目的是向你道歉的。我……我是叫那群人想給閻焰那小……呢……」他原本想說「小子」,但是見戴舫宸秀眉微蹙,因此才沒叫出來。「給他一點教訓,萬萬沒想到……沒想到會……」

    「會教訓到我身上來,是吧??她冷笑了一聲。「艾力克,你的『一點兒』教訓未免陣容太浩大了吧!十幾個大漢打一個,那叫『一點兒』教訓?哪天我閻焰請十幾個人給你『一點兒』教訓,看看你有何感想!」那天那群人找麻煩的對象要不是閻焰而是尋常男子,難保不會鬧出人命。

    說到這個,她實在對於風雲組織愈來愈好奇了,是什麼樣的組織能培植出這樣的智勇人才?怪不得有人會說出自風雲的都是「超級殺手」。

    「舫宸,你方纔的話是開玩笑吧?」像閻焰那樣的傢伙一個他就吃不消了,若真來了十幾個,他還有命活嗎?聽那群他請來的飯桶說,閻焰的身手真不是蓋的,經過訓練地超級殺手都未必有他的身手。

    「他當然不會像你那樣卑鄙,如果真的找你算帳,你以為現在你還有機會站在我面前說話?」

    這樣就好,艾力克鬆了一口氣。

    「你今天來就只是要告訴我這些話?」和他說話戴舫宸一臉不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還有事得先走了。」為這種人浪費她寶貴的時間,沒有必要。

    「等……等一下……」想了一下,他仍開了口。「舫宸……你和閻焰……又恢復了以前的關係了嗎?」她不是說過,她和閻焰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嗎?不會又復合了吧?

    「拜你之賜,我們不但恢復了以前的情誼,甚至比以前更好!」她說這些話多少有挖苦地味道,但也不算是騙他,正因為這次她為了救閻焰而受傷,兩人才有機會感受到在彼此心中無人可取代的地位,不是嗎?

    「你不是說過……你和他之間已經沒啥好說的了嗎?」他覺得戴舫宸終究是他此生不及的夢,他心中是如此想,但……仍有些不甘心。

    戴舫宸淡淡地看他一眼,將座車的車打開坐了進來。「我是如此說過,但,那是過去事,怎能和此刻相提並論?此刻『沒啥好說』的,應該是我們吧!」在關上車門前,她說,「如果可能,我希望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艾力克癡癡地看著戴舫宸開著車子離開。他心中有氣憤、感慨和不甘等多種情緒,一時間茫茫然地,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奇怪了,像她那樣的女孩有什麼好?」

    艾力克身後不知何時來了個秀雅的女子,她一開口著實嚇了失魂落魄的他一跳。

    「你是誰?我的事情幹你啥事?」這女孩啥時候來到他身後的?不會方纔他和舫宸說的話全給她聽見了吧?如此一想,艾力克不覺得有些惱怒。

    「是跟我沒啥關係,只是我看不慣戴舫宸那自以為了不起,彷彿男人都得對她臣服的模樣罷了。」

    「你……你知道舫宸?」艾力克訝異地看著眼前這位先前無過一面之緣的東方女子。「你到底是誰?」

    「我叫張詠倩,一個留學英國的外國學生。」她知道對對方誠實能夠獲得較快地友誼。「我知道戴舫宸,也知道此刻會令她把你視為敝屍的男人叫閻焰。」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憑著直我,艾力克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東方女孩不會如同她外表一般單純。

    「很簡單,我和你一樣,不喜歡看到戴舫宸和閻焰走在一塊。」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閻焰。

    她一向不把男人看在眼裡,男人對她而言只有生理上的需求和刺激。憑著傲人的外在條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女多如過江之鯽,但是,當閻焰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且出手相救使她免於受辱時,她知道自己要定了他!

    傲人的儀表、傲人的這有世,閻焰真的稱得上完美的丈夫人選。和他相較,之前和她有過交往的男子都黯然失色了。

    正當她計劃著如何讓閻焰愛上她時,一個令人感到厭煩的人物出現了,那個令閻焰神魂顛倒的女人——戴舫宸,只是……那又如何?畢竟她和閻焰僅僅只是情侶而已,只要閻焰未婚,任何人都仍是有希望的,是不?

    「你不喜歡他們兩人走在一塊?為什麼?」頓了一下,艾力克問:「你不會也是喜歡著閻焰吧?」

    「是又怎麼樣?」張詠倩大方地承認,接著她拉回了主題。「今天你和戴舫宸的對話是我無意間聽到的,這表示咱們也算是有緣,有緣人該互相幫助,是不是?」今天運氣算是挺不錯的,利用閒暇的機會到歐爾頓探視在裡頭打工的同學,居然也能因此而聽到艾力克和戴舫宸的對話。

    唔……看來有了合作的人選了,艾力克是有充分的理由和她合作的,畢竟他們兩人此刻都有相同的難題——喜歡的人身旁有「他」和「她」。

    「你要我幫你忙?」艾力克挑了下眉,「我不明白我能幫你什麼忙,就算能幫,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可沒興趣做。

    「其實你也不是幫我的忙。」張詠倩一笑,「而是幫自己忙,你喜歡戴舫宸,而我心儀閻焰,光是這一點咱們就有互相幫忙的理由了。」

    她果然是個頗有城府的女子。

    「你要我幫什麼忙?說吧!」艾力克對她的提議開始有點動心。

    「很簡單……」

    ???

    晚上約莫八點左右閻焰才來到歐爾頓家。今晚原本和戴舫宸約定是七點的,但是家中臨時有事,因此他打了電話將約會時間往後挪。

    來歐爾頓的途中經過了一家花店,他下車買了束玫瑰打算送她。

    每回來到歐爾頓家很難不與對他有些看不順眼的威廉見面。這也怪不得威廉,畢竟他手上有了威廉的要把柄!不過,今天他來到歐爾頓家,發覺家裡頭除了傭人之外,好像其他人全部不在家。

    「其他人呢?都不在嗎?」當閻焰在客廳坐下,傭人遞來了熱紅茶時,他忍不住地問。他心想,不會連舫宸都不在吧?他和她約好八點左右見的。

    「家裡頭只剩小姐在家,其他人都參加宴會去了。」傭人知道閻焰和家中小姐的交情匪淺,因此答話十分親切。「小姐原本也該去參加的,因為閻先生而取消了,她此刻人在樓上,要我上樓去請她下來嗎?」

    「不麻煩了,我上去找她。」他到歐爾頓家來,通常都是和老爺子打過照面後就直接上樓找戴舫宸的。

    拿著玫瑰花來到了戴舫宸的臥室外頭,閻焰戀起手指叩門,然後直接旋轉門把走了進去。

    臥房的門一推開是個小客廳,和客廳相通的才是臥房,兩者之間以白色幔布隔開。

    當閻焰出現在小客廳時發覺通往臥房的幔布是垂著半邊的,正當他考慮著要不要走進去時,裡頭傳來了戴舫宸低低地詛咒聲。

    「該死的……」她過了一會兒又說:「怎麼老是擦不到?」

    什麼擦不到?唔……她可能遇到了小麻煩需要幫忙吧!於是,閻焰便大方地掀開幔簾走了進去。

    「需要我幫忙嗎?小姐……」他一走進去先是一愣,然後忙轉身。而在裡頭脫得一絲不掛拿著藥膏正努力把它上到背後傷口的戴舫宸,則在毫無預警之下尖叫了起來。

    「啊……你……」她忙著將地上的浴巾往身上遮,「你……你怎麼進來了?」

    「我不知道你……」閻焰的臉倏地紅了起來,此刻他的模樣有些狼狽。「我以為你需要什麼幫忙,這才……」一想到方纔那幕,真是……

    戴舫宸將浴巾裹好之後,情緒也平息了些,她看著方才在驚慌之下掉落的藥,此刻正滾落在閻焰的腳邊,這可怎麼辦?

    咬著唇過了好一會兒她又輕輕地說:「喂,我的藥滾到你的腳邊了,可不可以……請你拿給我。」頓了一下她又補充,「我……我現在身上已經有遮蔽物了。」想起方纔那幕……還真挺難為情的。

    閻焰沉默地撿起藥瓶轉身將它交給她,此時他臉上紅潮已褪去。「方纔真的很抱歉。」想必她沒聽到他叩門的聲音,要不,就不會發生這種窘狀了。「你慢慢上藥吧,我到外頭去……」

    「呃……等一下……」她叫住了他,考慮了一下才開口。「我背後的藥老是塗不好,如果……如果不麻煩……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上個藥?」

    看著她紅著臉的輕聲請求,閻焰似乎沒有說「不」的餘地。

    「我……我躺到床上去,這樣你會比較好塗藥。」

    她躺到床上,臉部朝下正打算解開浴巾時給閻焰制止了。他將被覆蓋到她身上,這才伸手拉開浴巾,然後再將被單往下拉至腰際。

    看著已呈淡淡地紅色的癒合傷口,閻焰不禁心疼地皺了皺眉。「這傷口復原地很好,只是以後痊癒之後可能要留下疤痕了。」他一邊說一邊將藥塗到傷口上。

    「反正在背後,衣服一穿就看不到了。」這她倒不擔心。她閉上眼睛,用敏銳地神經去感覺他手指來回摩娑著肌膚的溫柔。「你……你們當醫生的都是如此溫柔的對待病患的?」她回頭看他,給他一個近似頑皮的笑容,有些嫉妒曾受過他溫柔相待的病患。

    「病人受傷已經很可憐了,有哪個醫生是粗魯相待的?」他笑著說,手仍沾著藥將這經塗在傷口上。

    老實說,當他手沾著藥初觸到戴舫宸身上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是紊亂地節奏,但是,閻焰的自制力一向是一等一,那紊亂的心跳和情緒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否則,此時他哪能氣定神閒的和她說話。

    「好嫉妒能當你病人的那些人哦!」她自言自語地說。

    「為什麼?」

    「有那麼帥的醫生可以照顧自己啊!嗯……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她笑著將被單執到胸口轉過身來。「喂,你讀醫學院時有沒有艷遇?聽說護校學生都挺喜歡醫生的喲!」

    閻焰笑了笑,沒多說。從他懂事之後,身後從不乏倒追的女生,念醫系時更是迷倒了一大堆所謂的校花、系花,只是圍在身旁的美女看多了,「視覺神經」也就遲鈍了,美女對他而言和一般人並沒有啥不同。

    「我一向是個挺守本分的人,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我一向清楚,事物以外的東西,我沒興趣多注意。」

    「你在暗示我你對身旁圍繞的女子沒興趣?」這是一件令人聽起來就開心地事,對不?不過……「以你的條件身旁沒有出現女友,別人不會以為你是……」

    「同性戀?」他失笑。「有啊,的確有人這麼認識過,只是我清楚自己不是就好了,別人愛怎麼想,也由得他們了。」

    「你方才說清楚自己在什麼時候做什麼,那麼,你覺得認識我之後你該做什麼呢?

    閻焰看著她。「認為你之後忽然有想安定下來的衝動,以前的我是一個把自由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人。」猶記得大學時候的座右銘「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可……現在卻只想不顧一切的去擁有你,哪怕會失去一些自由。」

    「我值得你那麼做?」他的話令戴舫宸感動,這算是他愛的宣言嗎?此時看著閻焰的感覺,竟讓她有些許的迷炫。

    「值得。」他十分肯定地說,看著戴舫宸臉上有著些許的猶豫,閻焰開口,「怎麼,至今仍不相信我?抑或對於自己沒信心?」

    「也不知道怎麼,總覺得對你……就是有些不放心。」愛上一個條件絕佳的男子,心理壓力是很大的。「我愛你,可是……」

    「我明白。」他不願意看她為難的樣子,男女之間有很多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婚姻大事更是要雙方都在完全信任對方的情況下才允諾,愈是珍視一個人就愈不願見她為難、勉強自己。「我可以給你時間去好好考慮。」

    「對不起……」

    「怎麼會呢?」閻焰並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給你時間考慮是考慮到事情的謹慎性,同時也表示我對自己深具信心。」他半開玩笑的緩和了一下子沉肅下來的氣氛。

    「你是該有信心的。」

    「是嗎?」他凝視著她,緩緩的傾下身子……

    吻,輕輕地落在她的眉心、鼻尖……最後來到了她如花瓣般的唇瓣。

    閻焰的吻一向都是溫柔地近乎疼惜一般。他的吻就如同他愛她的心一般——謹慎、溫柔、完美。

    對於這樣的一個男子,能擁有他的愛真的是件幸運的事!

    對於他的求婚需要考慮嗎?也許……再想一想吧!讓這個自信的男人多等一下、給他一點小小的折磨,誰教他讓她等這天等得如此久?

    ???

    「求婚?!」

    威廉聽到戴舫宸在下午茶時間,家族齊聚在一塊的機會宣佈她地昨天答應了閻焰的求婚一事後,錯愕地不覺提高了音,他察覺失態的看了一眼歐爾頓老爺,這才又開口,「怎麼那麼快就答應了?太草率了吧!」

    「怎麼會算草率?」戴舫宸不喜歡威廉的用辭。「我和閻焰相識也一段時間了,彼此的感覺都不錯。」

    「不錯也只是不錯,那意味的是還有更好的!」

    「你的意思是什麼?」她今天告訴家族的人關於她接受了閻焰求婚一事旨在「告知」,不在需要別人的批評,就算是批評或反對也輪不到威廉說話。「外公,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歐爾頓老爺看了一眼戴舫宸開了口。「你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婚姻大事可不比一般小事,錯了可以再重來,自己考慮看看,如果覺得決定一定不會後悔,那就作抉擇吧!」頓了一下,他又說:「我相信你的眼光,而你,也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相信這一次也一樣。」

    「爺爺……」威廉忍不住又開口。「那肯特家的閻焰聽說是個浪蕩子,我可不放心舫宸嫁給這種人!」他擺出一副十分關心戴舫宸的樣子。

    「浪蕩子?」歐爾頓老爺看了眼威廉,只見他心虛地低下頭去。「聽誰說的?浪蕩子能夠當成耶魯醫學博士?你也成為浪蕩子給我瞧瞧!」他冷哼了一聲,「多多把心思放在事業上,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物來往,誰說出身名門就人品高尚、行為光明來著?」說到這個,上一回歐爵家的艾力克三番兩次欺負到歐爾頓家的事,他還沒請他給個交代哩!

    戴舫宸知道他指的是艾力克,這麼好的一個下午茶時間因為一個艾力克而弄砸了,實在太不划算了,於是她開口打圓場,「外公,今天的紅茶是我上一回托人從印度帶回來的,味道挺不錯的,你喝喝看。」

    歐爾頓老爺端起瓷杯啜了一口,「嗯……不錯!真的很不錯。」他讚美著,這時臉上才又有了笑容。「對了,閻焰向你求婚的事想必肯特伯爵應該知道了,兩家人啥時候聚聚,也該把文定日敲定吧?」

    戴舫宸羞澀的一笑,「不急嘛!」

    「怎麼不急?」歐爾頓老爺只是嘴上沒多提,他個人可是挺喜歡閻焰那小子的,要不,歐爾頓家小姐的閨房怎容得了他來去自如?熬到了今天,閻焰那小子總算想通知道要開口求婚,他既已開口,婚期怎能夠不急著把它訂下來呢?

    「這種事總不好我提醒他吧。我想……這幾天他就會有所行動了。」

    聽到這樣的話,歐爾頓老爺才滿意的點了下頭。

    下午茶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半才結束。待老爺子回書房,威廉仍坐在原位。他冷冷地看著仍優閒的吃著蛋糕的表妹。

    「我覺得你聰明一世,糊塗一世。」

    「因為我答應了閻焰的求婚?」威廉心中想的事並不難去猜,她一聳肩。「我一向自認眼光還過得去,因此。只要是我的『眼光』告訴我『不會錯』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你太自信。自信的人多的是自己害了自己的例子。」

    這是個無聊的話題,戴舫宸有些不耐的撫了撫腿上的裙子,站了起來。「我待會兒還有些事情,不陪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威廉也跟著站了起來。「像你那樣沒有修養的女人,不知道艾力克是看上了你哪一點?」

    「我也這麼覺得,所以……」她冷笑著,「勸他早些死心,他的世界我沒興趣懂,而我的世界也容不下他。」

    「就算不是為了艾力克,我也不閻焰成為我的妹婿,他根本不夠格!」

    「威廉……」戴舫宸瞇著眼睛看他。「之前你因為艾力克而討厭他,這似乎是情有可原,但是……現在發生了那麼多事後,你也知道我和艾力克是不可能的,你真的沒有理由再去討厭閻焰了,你討厭他,太沒道理。」

    「我……」威廉心虛地別開臉。「總之……我的事情你不必管那麼多!」說著便一刻也沒有多留的離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直覺的,她覺得威廉似乎有著什麼事情瞞著她而不肯說,而他所隱瞞不肯多說的事情閻焰可能知道。

    他如此討厭閻焰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只是……到底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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