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的中國餐館並不多,而吃到的道地的中國菜色的餐館也就更少了,不過,要找那樣一個地方,對於嗜吃中國菜的肯特伯爵就不是件難事了。
走進了一家就外在裝潢看來很西方,但裡頭菜色卻很中國的中國館子,他來到了一個隱密的包廂,一拉開門,裡頭的客人早就在裡頭等待了。
「肯特,你遲到了。」南宮修塵對著他一笑,老朋友許久沒見面了,多久?有十年多了吧?雖然兩人不時的以其他方式往來。
「對不起,被一些事情耽擱了。」對於這個從前在風雲組織的老搭擋,他有一份特殊而彌堅的感情。「對了,怎麼會有空來英國?」照理來說,南宮修塵這個風雲組織的「頭頭」是不該離開總部的。
「還不是為了你那寶貝孫子的事。」一想到閻焰他就一個頭兩個大!他們肯特家的孩子真的都不好纏,閻焰是如此,閻鏡觀那個天才少女更是如此。
「說到他的事我也有苦水要吐。」這個大麻煩!唉……可憐哦!肯特家族中怎麼有這款人?「我們『設計』的事情好像失敗了,鏡觀那丫頭也有失算的時候。」
「怎麼說?」
「那小子和歐爾頓的丫頭吹了。」肯特伯爵真是大感沒面子。怎麼那小子那麼不濟事,追老婆還會追到成陌生人。
原來,在早閻焰認識戴舫宸之前,肯特家族就已經設計好「陷阱」等著閻焰回英國來自投羅網了。只是,閻焰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可以會心甘情願回英國遭通緝嗎?於是乎,他們找來了智多星閻鏡觀幫忙想法子。
聰明地小鏡觀想到了閻焰最有興趣的黑風組織的首領。唔……拿他「噱頭」,然後,再給戴舫宸多了一層身份,當然啦,這層身份絕對是無中生有的。也就是……她可能是黑風首領的私生女,給了「父不詳」的戴舫宸這層身份,這是聰明地作法,任閻焰再精明,也想不到其中有詐!而且,有了這層身份之後,就閻焰對女人再沒興趣也會讓自己想辦法去接受戴舫宸。
一切似乎都進行地挺順利的,而加入這齣戲的演員各個也都屬於演技派的。連不善於「演戲」的肯特伯爵和和「頭頭」都演得可圈可點。尤其肯特伯爵更是和閻焰「對戲」對得再自然不過,不過呢,戲技已到爐火純青地地步的則要屬閻鏡觀了,她既能編劇又能演戲。
為了戲的真實性,能把閻焰騙入愛情陷阱,肯特伯爵還不惜對於惜日的老搭擋南宮修塵恩威並施,以組織名度要閻焰著手調黑風首令為名,為這場戲拉開序幕。
事情似乎出乎意料之外地順利,大夥兒等著喝喜酒的機率也愈來愈高,可……事情就是那麼不如人願,難道閻焰和戴舫宸就那麼無緣嗎?難道說,閻焰真的不該出手救張詠倩的?
「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記得肯特曾打電話說「事情」已經成功一半了,閻焰在週末不戴舫宸到別墅度假哩!怎地今天就成了這樣?
「實際情況我也不是挺清楚的,只知道是歐爾頓的丫頭誤會咱們家閻焰了。」對於這件事,閻焰似乎也不怎麼想解釋,只告訴他——是場誤會。
「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不就成了?」
「他解釋了,只是歐爾頓的丫頭根本不聽他解釋。」唉,真是有夠麻煩,當初之所以會在那麼多名門閨秀中獨獨看中戴舫宸的原因,除了她的出色容貌之外,便是她不易妥協地倔強性子可能對了閻焰的胃口,誰知……事情有利就有弊!人又何嘗不是?
「唔,以閻焰的口才,還有他解釋不動的人?這樣的人倒是特別!」怪不得小鏡觀當時對戴舫宸經一番調查就拍胸脯自信地說,閻焰絕對會栽在他手上,如今,這件事果然應驗了!
「的確。不過……就是因為太特別,這個『計劃』才會功敗垂成。」
「小鏡觀怎麼說?」南宮修塵倒是對於她對此事的看法頗有好奇,畢竟小女孩有不少不可思議地超能力。
「她說,此事終是會否極泰來的,問題是,她老哥都已經和戴小姐分啦,哪兒來的否極泰來折機會?蓋棺論定的事還能『開棺重評』嗎?」
「她真的是如此說?」南宮修塵微微一笑,「看來……事情也許還有發展的餘地哦!」
「你倒是挺相信那丫頭的話。」
「那咱們何不拭目以待呢?」他也認為事情不會真的如此就結束了。能被閻焰看上的女孩是何等的幸運,放棄了閻焰將會是戴家小姐很大的遺憾,既是如此,事情一定還會有轉圜的餘地,而且,她和閻焰是因誤會才分開的,誤會總有一天會澄清的,屆時,有情人就能終成眷屬了。
「呃……南宮,你方才好像提到你是為了閻焰走這了趟英國的,是不?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閻焰好像開始懷疑組織傳給他的黑風組織首領的一些資料是不是有問題。」這小子,真有他的,南宮修塵在心中想著。「他上一次問我為什麼在有關那個首領的基本資料中沒有血型和一些證明?他要組織在最短地時候內回答他的問題。」
「把那些資料傳給他不就穿幫了嗎?他只要要到那些資料,再和戴舫宸一比對……哈……那這部戲就要『下檔』啦!」
「其實現在就算讓他知道事實真也無妨。反正他也喜歡上戴舫宸了嘛,畢竟替戴舫宸打了上黑風組織首領私生女的『標幟』,也不過是想藉此引起閻焰對她的注意和好奇而已。」
「說的也是。」
「不過……我想這件事的後遺症也不少。以後閻焰在接任務時可能就開始起戒心,懷疑任務是否又是為了『某事』而拉開序幕了。」他苦笑的說,畢竟要騙人第一次並不困難,但是之後可能就沒如此簡單了。
「不會的。如果他知道事實的弄虛作真相,也會知道咱們對他可是用心良苦。」
「希望。」南宮修塵沉重的一點頭,忽地他想到了閻鏡觀。「小鏡觀最近忙什麼?」那小女孩時常有驚人之舉,不知此刻的她又有啥新發明了?
「最近擔心閻焰的事,對她可沒那麼注意,只知道她成日一副挺無聊的樣子。呃……既然來了,何不一起過去看看她?相信她看到你會很開心的。」
「是嗎?她不是挺怕看到我的?」因為他每一次都想辦法想把她攬入組織。
「不會啦,現在沒人陪她抬槓,她見到你會挺開心的,而且家裡最近也來了個風雲人物。」
「誰?」
「裴宇風。」
「他倒是躲到英國來度假了,正好,我正愁著找不到他哩!下個月初他又有任務了。」
「那你正好可以當面告訴他。」
「也好。」
???
「喂,別喝了!」裴宇風在閻焰端起杯子之前早先一步用手覆住杯口。「你這幾天老是空腹就到這種地方來,喝的酒又全是烈酒,不要命也不是這種方法。」
「可是我連一次都沒醉,不是嗎?」有時候心中的苦不能向人說時,這是一個暫且忘掉痛苦的不錯方法。「你放心吧,我只是這幾天特別貪杯而已,不會是真的不要命了。」他將酒杯移向自己,又喝了一大口。
「其實該多喝一些的是我。」裴宇風為自己倒一杯。「這次假也太短了,不到一個月又被『頭頭』逮去接任務。大概這幾天就要離開這裡了。」
「能離開這裡才是幸福呢!」要不是因為任務毫無進展,他巴不得能立即離開英國,這裡有太多不快地回憶。離舫宸遠一些,痛苦會少了些吧?只是……他所需要的資料——有關黑風首領的,組織為什麼遲遲沒有回音?總部辦事一向最有效率,怎麼惟獨這件事那麼拖泥帶水。
「所謂的幸福不會是因為能夠遠離戴舫宸吧?」哈!原來這個瀟灑男人也不是外在看起來那麼灑脫嘛!你看,英雄難過美人關不也應驗在他身上嗎?
沒回答他的問題,閻焰只是又喝下了一大口酒。
「告訴你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憑你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那個戴舫宸啊……」正如此說時,PUB門口走進來的竟是戴舫宸。
呃……說曹操、曹操到!
在戴舫宸的後頭又跟了艾力克,他們似乎也看到了閻焰和裴宇風。
裴宇風看到戴舫宸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怕閻焰看了難過,於是說:「喂,我看你今天也喝夠了,可以移駕回去了吧?」他以為好友沒看到戴舫宸他們。
「為什麼『他們』來了,我就得走呢?」他也注意到了。
「怕我看了傷心嘛!」
「沒那麼嚴重啦。」閻焰又為自己倒了酒……
艾力克入座之後對戴舫宸說:「原以為今天可以喝個盡興,沒想到來了不該來的人,看了實在掃興。」
戴舫宸打從發現PUB裡也來了閻焰之後,思緒就有些不能集中,心不在焉的。
「那小子真令人生厭!」頓了一下,艾力克臉頓現狡猾的笑意。「不過沒關係,我有辦法叫你離開這裡。」自言自語完之後,他突然離了席。待他再回來時,臉上淨是計謀得逞的笑容。
看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戴舫宸打從心底的不舒服,原本想問他笑什麼的,後來想一想,又不干自己的事而作罷。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左右,PUB來了一群人高馬大的外國人,各個一臉殺氣,手臂上滿是刺青。
為首的一位站在櫃檯向PUB裡頭望了望,然後向艾力克走了過來。「喂,有沒有一個叫閻焰的東方雜種在這裡?」
找閻焰?戴舫宸看了一下來者,心裡頭莫名襲上了恐懼,不自覺的為他擔心了起來。
這些人光看就知道不是善類,他們找閻焰要作啥?正要開口說「不認識」的時候,艾力克搶先一步開口。
「閻焰是吧?真巧,我認識這個人。」他用手指指了指閻焰,「哪,就是那個長髮及肩的東方男子。」
待那個一臉壞相的男子領著尾隨在他後頭的那群「兄弟」走向閻焰時,戴舫宸臉色十分不悅的瞪視著艾力克。「你難道看不出來那群人不是啥好東西嗎?你為什麼要告訴他們誰是閻焰,到底有沒有大腦啊你?」她一面說,眼睛忍不住直往閻焰的那個方向看去。
「那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有個機會整整他,放棄了豈不可惜?」其實那票不良分子正是艾力克叫來的,他實在無法嚥下閻焰曾經羞辱他的那口氣。更何況那不自量力的傢伙還妄想跟他爭女人哩!待會兒,當閻焰一身傷痕、一臉狼狽的跪在那群人面前求饒時,他倒想看看戴舫宸有啥觀後感,是不是還喜歡那樣的人。
「利用這樣的機會整他」」戴舫宸瞇起了眼,「艾力克,你的方法太過分了。」
「話都已經說出口了,難不成要我現在去告訴那群人是我弄錯了嗎?」艾力克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他只好自求多福了。放心吧,他長得人高馬大,又有一個高大的朋友在場,不會有事。」
十幾個大漢打兩個,這還不會有事?艾力克是英雄片看多了嗎?他以為閻焰和他那個朋友是「不倒翁」嗎?
戴舫宸心急的看著為首的大漢不知和閻焰他們說什麼,只見閻焰低頭凝思了一下,然後一個俐落的起身,逕自往外頭去,而他那個朋友……叫什麼來著?對啦!裴宇風,他怎麼仍坐在原地?為什麼不跟著閻焰出去呢?他難道看不出朋友有麻煩了嗎?
一個回頭,她看到了艾力克不懷好意的笑容,忽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那群人不會是艾力克叫來的吧?
「艾力克,我知道你十分不喜歡閻焰。」她問得直接,「那群人不會是你們叫來的吧?」
原以為艾力克會極力否認,哪裡知道他也還算敢做敢當,實實在在的真小人一個。「我就是看不貫他那自信的臉,不知待一會兒……嘿……他還笑得出來嗎?」
「那群人真的是你叫來了?」戴舫宸的聲音冷得像冰。
「沒錯!」他毫無悔意的一昂首。
「你去死吧!」順手操起桌上的調酒往他臉上潑去。「要是閻焰有個什麼閃失……我……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說著,她拎起皮包匆匆忙忙的往外頭去。一邊跑心中一面祈禱,希望她此刻去,仍能看到閻焰。
結果,她是在PUB附近的停車場找到閻焰和那群人,那時他們正打得激烈……
老天!他們真的是十幾個打一個。她站在一旁急得六神無主,睜亮眼想看清楚閻焰在哪裡,只見他左一閃,右一躲,身形恣態優雅而飄忽,模樣仍是從容。
他不會在這個時候保持著他一貫不變的笑容吧?該死的……
對了!這個時候她該打電話報警,於是,她拿起行動電按了數個號碼,剛接通,手上的行動電話就給搶走了。
「臭娘們,想報警!」揮手下來就是一個火辣辣的巴掌。戴舫宸一巴掌打倒在地,嘴裡嘗到鹽鹽的血腥味。
原來她到場「觀戰」時,那群不良分子已經有人注意到她了,既是如此,哪容得下她打電話報警?
那不良分子將她打倒在地,原本還想再補上幾拳的,只是手才高舉起,就給人握住了,隨即而來的是下巴的猛烈一拳——
「你沒事吧?」閻焰扶起了她,一手摟著她,一手擋著幾個還沒倒下的歹徒的拳腳。今天實在太失算了,身上針筒裡的強效鎮定劑只夠料理六、七個人,瞧,後頭不就躺了六、七個了?呃……不對,是五個,每人揮來一拳他就給一針,其中有個雙手齊下,在慌亂之際他也沒注意到他兩隻手是同一個主人,於是連紮了兩針,在加強藥效之下,相信那人今夜能睡得相當安穩。
「你……沒……沒……」
「沒事。」看戴舫宸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索性替她接了話。他摟著她跑向自己的車,然後將她往裡頭一推、上鎖。
有個女人在身旁真的是挺礙手的,看!現在這樣不是很好?以一敵多他仍是舉止從容,大氣也沒喘一個,倒是對方打歹徒打得汗流夾背,氣喘如牛。
待他們逐一躺下後,閻焰拍了拍手,看病向閻焰,而躲在車上的她看著閻焰毫髮無傷的向她走過來也開心的打開車門,向他跑了過去。
方纔她在車上看著他和那幾個歹徒在纏鬥時,天知道她有多擔心,她不斷的在心中祈禱著,只要他平安……只要他平安活著,什麼她都不計較!
上天聽到了她的祈禱了嗎?
就在她距閻焰約莫四步的距離,原本急切的步伐忽然停住了,眼前所見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說不出話——閻焰身後有一把高舉起的銳刀,正往他刺下。
「小心——」在發出聲音同時,她也不顧一切地往閻焰身上撲去。
閻焰反應奇快的抱著戴舫宸在地上滾了數圈,躲去歹徒刺落的數刀。當他和身躍起,順手拉起戴舫宸之際,歹徒卻眼明手快的不再攻擊他反而襲擊戴舫宸。利刀順著戴舫宸背部的曲線而下,若不是她腰際間的寬厚腰帶阻隔,刀痕只會繼續往下。
「我……好痛……」鮮血的血染紅了她白色的絲質襯衫。
閻焰長腿踢落了歹徒手中的刀刃並回腿踢暈了歹徒,他快速地走到她身邊。
「舫宸……舫宸……你忍著點!」看著蒼白地臉色的戴舫宸,閻焰心中有說不出地心疼和內疚。她居然是為了救他而發生了這種事!閻焰啊閻焰,你真是枉為男兒!
「你……」背後地傷口痛得她幾乎無法承受,那灼熱地痛苦好難忍受,勉強地睜開了眼,看到閻焰焦急不安的臉,她欣慰地揚起了笑容,伸出手去撫著他臉。「幸……幸好……你沒事!你……沒事就……好……」
「你流了不少血,別再開口說話——」
戴舫宸意識有些模糊的重複著同一句話「你沒事……就好,沒事……」最後黑暗吞噬了她。
「舫宸——」
???
「舫宸……舫宸……」
唔……誰?是誰在叫她?好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好溫柔、好深情……是誰?那好像是閻焰的聲音。這是作夢嗎?接下來有只溫柔的手撫上她的臉,這才令她確定身旁的確有人,不是作夢。
慢慢地,她睜開了眼,閻焰從容地笑臉有著不曾見過的關切。
他怎麼在這裡?這裡是哪裡?好熟的一個地方。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撐起身子打算下床。身子才稍稍抬起,背後所傳來地創痛感使她又趴回了原處並呻吟出聲。「嗯……好痛!」
「你昨天挨了一刀,記得嗎?」閻焰看著她,「這裡是你待過一夜的實驗室昨天見你受傷,我就把你帶回來了。」接著他又說,「你短期內可能不能下床走動,昨天歹徒的那一刀拉得長,縫了近二十針,幸好你那腰帶夠寬,以致刀鋒不能往下,否則傷到了坐骨神經,那可就慘了。」
「昨天……昨天……是你幫我處理背後的傷口的?」她昨天大概痛昏了,否則怎麼一點記憶也沒有。
「相信我的技術好嗎?我好歹也念了多年的醫學。」對於一個耶魯醫學博士說這樣的話,是懷疑他的醫術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戴舫宸紅了臉吶吶地說。身上被換過衣服令她困窘莫名。「我……我……」怎麼忽然腦筋空白不知要說些什麼。
「放心吧!」善於察言觀然地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為你剪開衣服是為了縫合傷口較方便,把傷口處理好之後我立即替你換上了衣服,什麼事也沒做。」那時候他擔心她都擔心死了,哪來的氣氛讓有想做「那種事」的慾望?
如果有地洞,戴舫宸此刻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她的臉漲紅著,久久都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咬著唇,然後恢復說話能力。「昨天的事……想必我給你添了麻煩了?」
「怎麼會?若不是你,也許今天受傷的是我。」其實多了她幫忙,真的只有為他增加麻煩的份,但是,天曉得當她在停車場時他心裡有多感動。到了後來為了他,她不顧生命危險的撲向使他免於遭歹徒刺傷,和當她昏迷之際仍喃喃地念著「幸好,你沒事……」天!一天個到了己身不保仍掛念著他人的安危……這份情……他閻焰何德何能獲得這樣一份真情?
「我……我也不知道那時候哪來的勇氣。」那時的她只有一個念頭,只要閻焰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人類的潛在能力是無限大的。」她有些自嘲地說。
閻焰背後視著她,然後執起她的手。「當你真心愛一個人的時候,再大的危險和苦難都願意為對方承受的,舫宸……你的情……我銘記在心。」他這輩子永遠忘不了她失血過多昏迷地喃喃自語,那是多麼令人無法忘懷的記憶。
看著閻焰認真的眼神,戴舫宸對於他的深情一古腦全部都回來了。過了一會兒,她輕輕地開了口,喚著她熟悉地名字,「閻焰,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起初是喜歡,現在這兩個字已經無法代表我的心情了。」對著她溫柔一笑,將她的手擁有到唇邊輕輕一吻,「我愛你。」
「你也愛曲宓嗎?」這仍是她一個無法解除的心結。「我想……要和一個人有肉體的關係,那是需要有愛做基礎的。」在肯特家撞見的那一幕深烙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愛曲宓?」他要怎樣解釋他和曲宓之間的事?才看人家幾眼就能「愛」上她,怎麼忽然覺得自己的愛廉價到有可笑?「我承認她十分吸引我,但是說『我愛她』,這未免太可笑了吧!最重要的是,我沒和她有過『肉體關係』。」他可沒那個膽動齊傲的女人,被「南極冰山」砸到不是好玩的事。
「我親眼所見的事……你仍想騙我。」她已經想退一步原諒他的出軌行為,為什麼他堅持不承認。
以她以前的性子,就算是男友「心靈」出軌一旦被她察覺都會被判出局更何況是行為上的出軌,可……經過昨天那件事之後她才發覺,自己愛閻焰的程度更勝愛自己。
她真的不能忍受失去他!於是,他委屈求全的想保有這份情。只要閻焰從今以後能夠全心全意的愛自己,他之前的荒唐事她決定就付諸流水吧,可……為什麼至令他仍不承認他和曲宓之間的事?他現在都對她不誠實了,以後會對她誠實嗎?怎地覺得她愛得好冒險?
「在我外公家你看到的那個女子真的不是曲宓,曲宓比她略高而且人目前在美國受組織的訓練!」老天,這個中西混血的女人還不是普通的「番」!「她此正和她的未婚夫齊傲,也就是我在組織內的同事在一塊兒,沒時間跑來和我共演一出『香艷』肥皂劇給你看。」
「她也是風雲組織的成員?」
「是啊!」
「那麼那天在你房裡的是……」她記得閻焰說過,好像叫什麼……張詠倩的。「她和曲宓真的不是同一人?」天底下真的有兩個人長得如此的像?
「的確不同同一人。」其實也怪不得她用這種近乎懷疑的語氣一再確定,連他這種「識人」能力一等一的人在第一次看到張詠倩時,也曾誤以為是曲宓,更何況是舫宸?
「那又如何?就算那個人不是曲宓,你也是因為她像她才和她……」
「才和她什麼?」
「你自己心裡明白!」那種事她羞於啟口。
「我說過,我除了救她,提供她一個地方休息個幾個小時及洗個澡、換件衣服之外我和她之間真的沒有什麼。」
「就這麼簡單?」
「必要時,」他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可以找她來重述一下當晚的情形。」閻焰在她床緣坐了下來,用手撫著她的臉,「為什麼不相信我的話?有些感受我只是沒直接說出來而已,我是真的很在乎有關你的任何心情、感覺。」
「也許是我太害怕你被曲宓搶走了吧!我永遠忘不了她是你第一個心動的對象。」愛一個人主濁該一心全意的信任他,她對閻焰是否太多疑了呢?是否,她該相信他和張詠倩之間真的沒什麼,以及他為那晚事情的解釋?
「仍是不相信我?」
「也許我是不相信你。」她並不想粉飾太平的對他說謊。「但是有一件事我永遠承認!那就是……我真的、真的好愛你!」
「你的意思是……」
「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吧!」她看著他,很認真地說:「再給一次有完美結局的機會。」
沒有建立在互信基礎上的愛情能夠持久嗎?他真的很懷疑,不過,正如她所說的,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吧!
只要她肯用心瞭解他這個人,日子一久,她會明白他的為人,而存在她心中的懷疑和不信任也會逐一消逝的。
給彼此時間,他們會有互信的一天的。
「怎麼?你不喜歡?」看著閻焰沉默的看著她,且若有所思的模樣,戴舫宸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聽你的,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