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八日,婚禮上,新郎意氣風發,新娘如喪考妣,形成極大對比。儘管如此,賓客們仍盡興玩樂,行恭賀新婚之名,落到處獵艷之實。
白牧南和章浩然擔任伴郎,兩人竊竊私語。「你看雨棠好像快昏倒了。」
「不知是因為高興還是難過?」
「阿戰大概掌握了她的把柄,例如拿影片威脅她之類的。」
「沒錯,一定是這樣。」
身為新郎的資深好友,兩人都暗自慶幸沒得罪他,否則隨時可能被「曝光」某段生活畫面,那還要不要活下去呀?
雨棠的雙親如約抵達,兩人離婚多年,許久不見,倒像老朋友似的閒聊。
「沒想到雨棠穿上婚紗這麼漂亮,我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孟亭軒剛從韓國回來,他的第二任妻子是韓國人,因此,他也多年沒回台灣了。
「是呀!我差點認不出來,想必是戀愛讓她變美了。」滕貞雅在台東定居,和夫婿經營果園,難得上北部一趟。
「爸、媽,謝謝你們撥空過來。」余戰對岳父、岳母一鞠躬,風度翩翩,正是最佳女婿的典範。
「爸、媽……辛苦你們了……」雨棠緊張得直發抖,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是被重視的,竟能讓他們兩人一起出席。
當年像個小男生的女兒,如今也要結婚了,為人父母看到此景,自是感動在心。然而,這些年來不曾付出關懷,更讓他們愧疚有加。
「恭喜你們。」孟亭軒抽出一隻信封。「裡面有兩張機票,有空來找我。」
「可以嗎?」雨棠心亂如麻,余戰替她收下,並答應道:「謝謝爸爸的心意,我們一定會造訪的。」
滕貞雅面帶靦腆的說:「我沒準備什麼禮物,只有幾箱自己種的水果。」
余戰知道岳母的經濟情況,特別貼心回答說:「謝謝媽,等雨棠生產後,也請讓寶寶嘗一嘗外婆的水果。」
一談到小孩,准外公和准外婆都喜上眉梢。「記得要寄照片來,愈多愈好。」
「那當然,我已經準備好所有器材了。」余戰最新的樂趣就是攝影,老婆孩子都將是他記錄的對象。
此情此景,是感動也是感傷,雨棠雖然拚命眨眼,淚水卻不聽話的落下。「抱歉,我……我該去補個妝……」
「沒關係,我會陪著爸媽。」余戰瞭解她的感受,請小傑和紫姬帶她回新娘房。
孟亭軒和滕貞雅看到這一幕,除了暗自難過,也慶幸女兒有個好丈夫,這輩子總算是先苦後甘,有人會好好照顧她的。
「真不好意思,雨棠就交給你了。」膝貞雅對女婿拜託道。
余戰誠摯答應。「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福氣。」
孟亭軒拍拍女婿的手臂。「很好、很好……」短短兩句,盡在不言中。
這時,余修誠和戴依柔走上前,招呼親家公和親家母。「兩位諸到貴賓席吧!我們邊聊邊吃,等一下典禮就要開始了。」
兩對父母坐到貴賓桌,看螢幕上播放這對新人的影像,包括從小到大的照片,種種感受交集而來,淚中帶笑、笑中有淚。
「原來雨棠小時候這麼帥氣,長大以後也一樣呢!」
「阿戰看起來像個模範生,果然得獎無數,真了不起。」
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兩方家長互相誇獎,內心也無比榮耀。
同一時間,在新娘房裡,小傑和紫姬正忙著安撫雨棠。「別哭了,你整個人都快融化了。」
雨棠完全停不下眼淚。「人家只是不敢相信,我爸媽真的都來了……」
多年來她獨立生活,早該是個成熟的女人了,如今那個脆弱的小女孩卻又跑出來,惹得她一陣心痛一陣淚水。
「叩!叩!」房門傳來敲門聲,小傑連忙替雨棠擦淚,紫姬則上前開門。「請進。」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的男主角余戰。「你們辛苦了,讓我來吧!」
「可是……」小傑還有點遲疑,紫姬趕緊拉他往外走。「人家有悄悄話要說,別在這裡殺風景了。」
房門一關,就剩下新郎和新娘,誰也不曉得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總之,他們及時趕上典禮,沒有笑場也沒有大哭,一切都完美極了。
小傑靠在紫姬耳邊問:「我們怎麼勸都沒用,阿戰到底用了什麼法子?」
紫姬眼中流露智慧光芒。「這個世界上總是一物克一物,所以他們才會這麼相配,我們用力拍手吧!」
「說得對。」小傑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新娘捧花上。「等一下不准跟我搶。」
「哼!那早就是我的囊中物了。」紫姬可是有備而來,偷偷換上氣墊球鞋。
兩人雖是多年好友,在這時也顧不得友情和面子,當雨棠將捧花高高拋向空中,眾人飛身搶奪,爭得你死我活……
「哇哈哈!」白牧南縱身一躍,取得勝利,把淑女們氣得火冒三丈。
白牧南不愧是白目男,對四周怨恨的眼光毫無感覺,章浩然卻很替他擔心,建議道:「你還是先走一步,找奶油麵包談情說愛吧!」
「好!我這就求婚去——」白牧南心想這必是老天安排,不趁此時更待何日?
看好友被愛沖昏頭的模樣,章浩然不禁感慨:要到何時,他的春天才能開花?
法國,巴黎。
長時間的航程中,雨棠正眼都不瞧丈夫一眼,當他是本過期雜誌,引不起任何注意。雖然她接受了爸媽的祝福,卻不表示她會對余戰好到哪兒去。
然而,余戰流利的中文、英文、法文,讓空服負們留下深刻印象,也因此吸引了來自台灣的旅客。
「抱歉,我想買機上的免稅商品。」一位老太太拿著目錄,略帶害羞的要求:「可不可以請你替我翻譯?」
「沒問題。」余戰招來空服員,很快解決了這件小事。
老太太連聲道謝,也順便問起。「這位是你太太嗎?」
余戰握起雨棠的手,深情回答。「嗯,我們要去蜜月旅行。」
「你真幸福,有這麼優秀又善良的丈夫。」老太太幾乎要把余戰捧上天去。「我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很會看人的,他絕對是萬中選一的好男人。」
「謝謝。」雨棠只得苦笑,總不能當面反駁吧?
此例一開,其他台灣、香港、大陸旅客紛紛跟進,本來大家都不太好意思,但看老太太用幾句讚美就達成目標,他們當然也要傚法。
「這位帥哥,拜託你幫我寫通關表,祝你們百年好合、永浴愛河。」
「美麗的太太,借用你先生一下,我家那死小孩想要機上送的玩具。」」幸福的小夫妻,我愛人肚子不舒服,你們幫幫忙,討顆胃藥行不行?」
一時間,余戰彷彿成了空中掌櫃,除了開飛機沒辦法,其他都能一一做到,也換來眾人的感謝和祝福。
「好心有好報,你們的孩子一定聰明活潑、人見人愛。」
「說不定在巴黎會碰到面,到時我請你們吃飯,恭賀你們新婚愉快。」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送你們一個平安符,千萬別推辭。」
余戰廣結善緣,乾脆發起名片。「我在法國有三家分公司,地緣上還算熟悉,有問題的話,隨時跟我聯絡,我會請員工盡力幫忙。」
此話一出,大家更是驚喜萬分。「這位太太,你先生不只青年才俊,還熱心助人,你的福氣可大囉!」
「這真是個愛的世界,我到現在才相信呢!」
「呵呵——」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甜言蜜語誰不愛聽?雨棠再怎麼不平衡,也都得微笑接受,冷戰計劃徹底失敗。
下機前,許多乘客對他們熱情道別,能在異鄉遇好人,格外窩心。
雨棠這時忍不住開口。「喂,你好像很受歡迎耶!」
「沒這回事,我只是比較有禮貌,別人才會問東問西。」他故意停了一下,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在嫉妒吧?放心,我是你一個人的。」
「臭美!」她差點忘了他有多可惡。
他摟住她的肩膀,慎重提醒。「你不會說法文,一定要跟在我身邊,否則很容易被搶、被偷、被拐……甚至被賣到妓院去喔!」
「你又在唬人,我才不理你。」說是這樣說,她卻緊抓著他的手臂。
他繼續對她恐嚇。「如果你被賣到妓院,客人可能有男也有女,你受得了嗎?」
「夠了!」她還真的頗有同感。「反正我會跟著你就是了。』
「我聽說有的人還特別喜歡找孕婦……」
「住口!」她聽得頭皮發麻、眼神遊移,發覺每個人都充滿嫌疑,隨時可能把她做掉,害她從此淪落風塵。
哈!心戰成功,他確定在這趟旅程中,絕對不會發生「逃妻」事件。
一到巴黎,雨棠大開眼界,除了觀光客必到的景點,余戰還為她安排許多活動,像是畫室、沙龍、咖啡館,融入巴黎藝文圈。
原來,余家的出版社常翻譯法國作品,也代理法國品牌的文具,因此余戰有許多藝文界的朋友,想認識同性戀者、情色作家也不難。
巴黎乃作家之都,許多文學大師都在此得到啟發,雨棠如入寶山,但得靠余戰翻譯,一步也不能離開他。
「喜歡嗎?」
每當他這麼問,她總故意不吭聲,那神采卻瞞不了人,她確實樂在其中。
雖然他的用心讓她感動,但想到婚前的騙局,她還是不肯原諒他,她最討厭說謊的人了,尤其在感情這方面。
看到雨棠的娃娃臉和苗條身材,法國友人都嘖嘖稱奇,稱她為:「Petie Belle」,也就是小美人的意思。
熱切寒暄中,雨棠卻嗅出奇妙的氣氛。「他們的表情好像很曖昧。」
余戰忍住笑意解釋。「他們以為你是未成年的小男孩,而我們是一對很特別的同性戀情侶。」
「什麼嘛——」雨棠發出嬌嗔,這「誤解」比在台灣的時候更嚴重,她已經滿十八歲很久很久了!
「誰教你可男可女,傾倒眾生?」連他的無能都被治好了。
「惡不惡呀你?不要再跟我講話了,我的耳朵會長繭。」下一秒,她卻拉著他問:「那個老帥哥是誰?好有氣質喔!」
她問了好幾次都得不到回答,這才抬頭瞪他。「你耳聾啦?」
他的雙眼無辜轉動。「你叫我不要跟你講話,我只是遵照你的命令。」
這招也未免太卑鄙了!她當場踩上他的皮鞋,低聲威脅。「你少跟我拐彎抹角,我叫你開口就開口、閉嘴就閉嘴。」
「這樣我會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皺眉不知是因為腳痛或頭痛。
「算我服了你,快說啦!」
一場即將點燃的冷戰,就在他的巧計中化解,更奇妙的是,每當她不想甩他的時候,總會巧遇飛機上的乘客們。
大家對恩公感激在心,頻頻要求一起吃飯、拍照,她也只得做出好老婆的模樣,免得被罵成不知惜福的壞女人。
「現在很少有這種好男人了,余太太,你一定要緊抓住他啊!」
「是、是……」雨棠勉強苦笑,不想潑對方冷水。
「你們千萬別這樣說。」余戰的態度非常之謙虛。「能跟雨棠在一起,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哇——」幾位阿嬤都發出少女般的感歎。
雨棠暗吐在心裡,萬分努力才能把濃湯喝下。
「我幫你們拍張照,來,靠近一點。」阿公們人手一台相機,擺出專業姿勢。
「謝謝。」余戰摟住妻子的肩膀,但眾人並不滿意,紛紛要求。「親一個嘛!年輕人害羞什麼?這裡是巴黎耶!」
雨棠動也不動,任余戰又抱又親,卻不能發出半句怨言,誰教他們是大家眼中的金童玉女?怎能摧毀這些阿公阿嬤的想像?
差不多拍了一整本寫真集,才滿足大家的心願。「看到你們,就想到我們年輕的時候,蜜月就該甜甜蜜蜜的,不可以吵架喔!」
「有空到香港來,我請你們飲茶,記得把孩子也帶來。」
「真謝謝你們,有緣一定會再相逢的。」
看阿公阿嬤們離去,那一對對牽手的背影,突然讓雨棠有點感動,執子之手、與於偕老,多美麗的畫面……
至於她跟余戰?算了,還是別去想那麼遠的事。
除了到處參訪,他們也過了幾天悠閒的日子,在小雨綿綿的天氣裡,沿著塞納河散步,煙雨濛濛中,欣賞兩岸景點,更有種迷離之美。
「好美——」雨棠發出衷心讚歎。
「你更美。」他只顧凝視她的容顏。
她瞪他一眼,發出不屑的冷哼。「我才不相信你這大騙子!」
「假戲真做,弄假成真,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他就愛看她鬧脾氣的模樣,忍不住一再逗她。
「給我滾邊去!別打壞氣氛。」她懶得理他,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他沒跟上來,回頭一看,怎麼半個人影都沒有?他該不會被迷昏或綁架吧?才一眨眼而已,巴黎的歹徒都這麼厲害嗎?
「阿戰?」奇怪,街上行人都不見了,難道她跳進另一個世界了?
她連喊了四、五聲,只得到夜風回應,糟糕,這下她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
「阿戰!你在哪兒?快回答我,別鬧了啦——」當她的聲音為之顫抖,那個愛作怪的傢伙才從角落露面。
「你、你不是叫我滾邊去?」他可憐兮兮的問。
「我叫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她氣得發昏,真想踢他一腳。
「那我選擇跳河好了……」他轉身面對河水,依依不捨留下遺言。「雨棠,請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的,就跟孩子說爸爸到天堂去了……」
「你發什麼瘋?」她用力拉住他的手。「像你這種人只會下地獄,連閻羅王都不想收你,太欠扁了!」
他面露驚喜。「事實證明,你還是需要我的,對嗎?」
她一點都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輕輕吻過她的小手。「親愛的,我有這個榮幸帶你回飯店嗎?」
「算我倒霉。」他這等於是廢話,她根本不認得路,就算搭計程車也說不出地址,除了讓他帶還能怎樣?
夜深了,兩人回到麗池飯店,也就是戴安娜王妃最後一頓晚餐的地方,這裡仍保留路易十六時代的傢俱、大理石壁爐和吊燈,看來古色古香、優雅出眾。
蜜月套房裡,余戰打開粉紅香檳,倒了兩杯,對妻子說:「蜜月快樂!」
雨棠接過杯子,自顧自喝下。「巴黎確實很棒,如果沒有你在,我會更快樂。」
「是嗎?」他落寞轉過身。「明天我就先飛回台灣,你一個人慢慢玩好了。」
雨棠對他這招又生氣又無奈。「你很過分耶!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你怎麼可以把我丟下?」
「是你要我留下來的喔!」他故意強調。
她命令自己冷靜沉著。「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分上。」
「可是……作為多方位的導遊,我至少該得到一點酬勞。」他走近她面前,巧手解開她的衣扣。
她立刻閃避。「你想幹嘛?我沒興趣!」
「既然我這麼討人厭,不如現在就走。」他抓起外套和皮夾,轉頭要走。
「臭余戰,你竟敢跟我耍大牌?」她就算百般不情願,也得將他挽回。
「你的意思是……」他眼中露出期待。
「做就做唄!大不了當作被鬼壓床。」
「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喔——」他得意大笑,抱起嬌妻上床,討回身為丈夫的權利,一點也不留餘地。
八月十五日,三猛男聚會,整整遲到一小時後,余戰才帶著笑容出現。「抱歉、抱歉,已婚的男人總是比較忙。」
「你少臭屁了!」章浩然猛拍他一掌,痛斥道:「結婚了不起呀?動不動就笑得那麼燦爛,以為全世界你最幸福是不是?」
白牧南嘴角更是抽筋,酸葡萄的說:「結了婚也可能離婚。」
余戰被打被罵都不以為意。「我知道你們的心情,沒關係,我可以諒解。」
幾句話掀起一江春水,白牧南和章浩然同時出手,讓余戰體會前後夾攻的滋味。
余戰一人不敵兩人,尤其是兩個吃味的男人,只得拱手賠罪。「好好,算我不對,你們消消氣吧!」
白牧南總算收手。「哼!算你識相,以後再敢囂張,一定給你好看。」
「蜜月旅行很棒吧?」章浩然忍不住要問。
「那當然——」余戰喜不自勝,笑容滿溢。「就是一直做、一直做,不管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還是要繼續做下去。」
白牧南雙手按得霹靂響。「想必兩位待在飯店的時間比遊山玩水更久囉?」
余戰仍不知死活。「世界上最美的山水,也比不上我老婆的曲線。」
「老婆?」乍聽到這名詞,章浩然幾乎吐血,多奢侈又多甜蜜的稱呼!
白牧南吸起嘴,心有不甘的說;「那我也要跟奶油麵包結婚。」
「你也要?人家肯嗎?」章浩然立刻反問。
「管她的,我也要結婚,我也要蜜月旅行,我也要叫她老婆。」白牧南就像個小孩子,要定了自己看上的玩具。
「好啊、好啊!我贊成。」余戰百分百支持。「結婚真的很棒喔!」
「你們清醒一點好不好?不管是戀愛或結婚,都要兩情相悅、彼此肯定,怎麼可以用強迫的?」這種事居然還要他來說明,章浩然真覺得有點可悲。
對於不合群的夥伴,余戰和白牧南都不予置評,繼續他們熱烈的話題。「我跟你講,要做就要做到徹底,不能讓對方有任何退路。」
「請舉例。」
「首先,把她全家拉到你這邊來,再加上你全家的力量,一起用親情、人情、溫情逼迫她。如果這樣還不行,你就擺出癡情、苦情、傷情的模樣,直到她看不下去,最後就會嫁給你了。」
「結婚以後,她可能還是不愛你,沒關係,用你無邊無際的愛情,對她進行催眠、洗腦、改造,總有一天她會愛上你的。」
章浩然明明不想聽,卻都偷偷記在心底,說不定哪天會用到。
白牧南神色凝重。「余先生,敢問你現在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那當然是……秘密。」
章浩然立刻吐糟。「我呸!搞什麼秘密檔案?搞不好還在冷戰中,只是怕丟臉,不想讓我們知道。」
余戰面不改色,冷冷回批。「你那朵春花到底開了沒?先擔心自己吧!」
章浩然可不服氣。
「你以為你永遠是第一名?一副優等生的模樣,看了就讓人生氣,明明就是裡外不一、人格分裂!」
余戰的肝火也升上來,要罵大家一起來罵。「誰像你有色無膽,只有那張嘴厲害,連一點挫折都受不了?」
白牧南難得一次充當協調者,苦口婆心的勸道:「好了好了,我承認你們兩個一樣笨,可以吧?」
「你才是最笨的那個!」關於這點,余戰和章浩然倒是有志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