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討論一會兒,傅芝月突然想到一件事。
「對了,等一下我有事要先離開。」她說。「我是真的有事,不是想要偷懶喔!」
「芝月,我什麼都沒說。」蕭文辰失笑。
「好啦,是我自己心虛啦!」傳芝月歎氣。
「妳可以先離開沒關係,今天下午沒什麼重要的事,其它小事情我會處理妥當的,妳放心。」
「蕭文辰,你真會說話。」傅芝月感歎,明明事情都是他在負責,有她在只是增加他的麻煩,因為他還得花時間精力教她。「啊,對了,蕭文辰,你還記得艾琳嗎?」
蕭文辰挑眉,嘲諷的說:「很難忘記。」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一些同學要幫她辦一個驚喜派對,時間是晚上七點半。」傅芝月偏頭望著他。「你也一起來,好不好?」
「芝月,我以為那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蕭文辰皺眉。
「唉,我也不想為難你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那一票朋友都知道艾琳喜歡上「」我的特助
,所以昨天晚上一直前仆後繼的打電話給我,要我今天把你帶去派對,算是給艾琳一個驚喜。」傅芝月解釋。
「所以我是驚喜禮物。」蕭文辰淡淡的微扯嘴角。
「其實你和艾琳郎才女貌,站在一起非常相配啊。」她遊說。
「妳真的這麼認為?」蕭文辰輕聲的問。
他這麼一問,讓她不其然的想像蕭文辰和艾琳站在一起的畫面,奇怪,怎麼好像覺得有點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就是一種感覺而己。這種感覺就好像站在蕭文辰身邊的人,不應該是艾琳。
那……應該是誰呢?
搞什麼啊!為什麼蕭文辰身旁那位女性的臉,她竟然會想成自己的臉?!
天啊!難不成目己竟然不知不覺喜歡上……這傢伙?!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
「呃……別人認為怎麼不是重點啦,重點是你們自己的感覺。」她甩開腦海裡所有的畫面和猜測,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再次邀約。「反正你說有對象也不是真的,來參加派對啦!也許你進一步認識艾琳之後就會喜歡上她也說不一定啊!」
「首先,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妳,就算再過一百年,我也不會喜歡上她。」蕭文辰嚴肅的說。「第二,誰說我有對象不是真的?」
「咦?真的有嗎?」傅芝月心頭一刺,斜睨著他。
蕭文辰望著她,心裡五味雜陳。該死!他違背了自己最大的原則,偏偏罪魁禍首還處在懵懂無知中,想把他推給那種耍心機卻耍得一點也不高明、只能玩弄愚蠢女人的蠢女人。
「我不會去的。」蕭文辰沒有回答她有關對象的問題。「妳可以早退,不代表我也可以,我還有很多事情必須處理。」
「什麼事?我還有時間,我陪你一起做。」傅芝月提議。
「恐怕不行。」他搖頭。
「為什麼?」
「因為我的事不是幾個小時就能完成的。」蕭文辰冷淡的說。
「可是派對晚上,你又不用輪班,下班時過去,時間剛好。」傅芝月覺得他只是借口不想去吧!
「芝月,我去了,保證會當眾給她難堪,妳希望妳們給她的驚喜派對變成那樣嗎?」蕭文辰淡漠地說。
「啊?怎麼這樣啦!你就不能看在是她生日的份上,給她一個驚喜嗎?」傅芝月瞪他。
「我的個性就是這樣,如果我對一個人無意,也認為未來不可能會有其它發展,就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會讓當事人或旁人誤會的舉動。」蕭文辰認真的說。
傅芝月煩惱的看著他,她真的不喜歡做這種事,尤其在昨天晚上被那票朋友電話攻擊轟炸之後,讓她更覺得煩躁,她真的很討厭做這種事!
「蕭文辰,我問最後一次。」如果他說什麼也不願意,她也算仁至義盡了。「也許那天天色晚了,你沒看清楚她有多美,她真的是個美女唷,擁有魔鬼身材,天使臉蛋,個性……」
「芝月」蕭文辰打斷她。
「是。」傅芝月正襟危坐,像個乖學生般的望著他。
他忍不住失笑,她有時候真的好可愛,讓他想生氣也氣不起來。
「我對見過的人,向來是過目不忘,就算只是路上擦身而過,只畏我有瞥上一眼,我就會記得。」
「哇,這麼厲害啊!」傅芝月驚歎,一臉敬佩崇拜的望著他。「我剛好相反耶!我最不會記人了,一定要看過多次才會記住長相,還要相處過一段時間才能把臉和名字兜在一起」
這點他知道,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在加深她對他的印象,務必讓她忘不了!
「所以妳不用白費唇舌讚揚妳的朋友,我就老實告訴妳,就算她是世界第一美女,我對她也沒有興趣,這樣妳懂了嗎?」
「懂是懂了,可是為什麼呢?」傅芝月實在很難相信,如果真的被世界第一美女喜歡上,會有男人拒絕得了。
「因為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蕭文辰說。
咦?傅芝月眨眨眼。喜歡的類型?
「原來你也有所謂的「喜歡的類型」啊?我還以為你是和尚轉世,不近女色呢!」
說起蕭文辰,人氣真的很旺,每次她和他經過的地方,她都會發現那些女性員工的注視和回眸,心型記號滿天飛。
說真的,飯店的員工,求其是面對客人的第一線基層人員,不管男女,外貌都有一定的水平,體態舉止不但優雅合宜,才學涵養也都有一定的程度,可以說個個都是內外兼備的人才,而冉各種類型國籍都有,偏偏他總是禮貌周到──禮貌的言語、態度和距離,不曾見他對任何一個有較特殊的態度。
而且蕭文辰的禮貌,在這方面等同於冷淡、疏離,感覺就好像在他週遭圍了一層防護牆,禁止任何人靠近。
如今,聽到他說出「喜歡的類型」這種話,讓她很妳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性才會讓他另眼相待。
「蕭文辰,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傅芝月好奇的問。
蕭文辰聞言,靜靜的看著她,不發一語。
傅芝月先是狐疑的回望著他,然後慢慢的,覺得被他看得渾身不對勁了起來。
「怎……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她吶吶地問,下意識的抬手摸摸自己的臉,低頭察看自己是不是哪裡不對,要不然蕭文辰為什麼突然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沒什麼。」他移開目光,低頭開始收拾她辦公桌上的檔。
明明就「有什麼」!傅芝月心裡反駁,可是莫名的,就是有種直覺,還是不要追根究底比較好。
怪了,她什麼時候變這麼膽小了?
傅芝月對自己皺眉,好像一碰上和他有關的事,她就會變得膽小,會開始胡思亂想,為什麼呢?
眉心突然被溫熱的手指畫過,傅芝月猛地回過神來,訝異的望著他。
「為什麼皺眉頭?」蕭文辰收回手。
算了,別追問了,既然他說沒什麼,就沒什麼吧!還是問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她比較好交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呢。」她拉回話題。「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啊?」
「妳為什麼想知道?」蕭文辰不答反問。
「就……好奇啊!」她聳聳肩。「那麼多女人愛慕你,你卻都無動於衷,很難讓人不好奇到底要怎樣的女性你才會看上眼,不是嗎?」
「你又知道有很多女性愛慕我?」蕭文辰又瞥了她一眼。
「拜託,有眼晴的人都看得出來好嗎!也不想想你讓我撞見多少次告白場面了,還讓艾琳對你一見鍾情咧!」傅芝月翻了一個白眼。「說啦!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我覺得那些愛慕你的女性各種類型各個國籍都有,難道當中都沒有你喜愛的類型嗎?」太奇怪了。
「弱水三千,只求一瓢。」他並不濫情,所以不是他求的那一瓢,再多愛慕對他來說都只是困擾。
是「求」?還是「取」?傅芝月疑惑。
感覺這兩個字似乎有完全不同的意義。
「求」者,代表他心中有特定對象,只是對方未有響應,控制權在對方。「取」的話,可能就是隨緣,控制權握在他手裡。
不過,這只是她的感覺罷了,也許蕭文辰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你找到那一瓢了?」
他找到了嗎?
蕭文辰整理好一迭檔,停下手望向她,從來不好奇的她,今天是被好奇寶寶附身了嗎?
「還要問啊?」他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調侃。
「因為你根本什麼都沒回答到啊!」傅芝月斜睨著他。
「是嗎?我以為我已經說很多了。」蕭文辰淡淡的笑。
「說很多,可是都沒有答案。」她輕哼。「快說。你找到那一瓢了嗎?還是……啊!難道真的有物件了?」她突然想到,就算戒指不是真的,她也知道他未婚,可是並不代表沒有人在等他啊!
蕭文辰有些無奈的望著她,她就是一定要問到答案就對了。
那麼……就給她答案又何妨。
「是,確實是有對象了。」
傅芝月一愣,真的……有物件了!
心口微微刺痛著,她不知道為什麼,選擇忽視。
「在台灣嗎?」
「為什麼認為在台灣?」
「因為你在這裡沒有交往的對象啊!」傅芝月瞪著他,心裡一直冒著鬱悶的泡泡,為什麼?
「不是,她在「這裡」。」蕭文辰說。
在這裡?所以是飯店的員工。
「東方人?還是洋人?」
「東方人。」蕭文辰瞥了她一眼,拿起那迭公文,走到保險櫃前,依序將公文歸類。
「她是飯店的員工嗎?為什麼都沒有人見過你和任何人交往?」傅芝月望著站在保險櫃前的蕭文辰,追根究底。「你們都是什麼時候見面的?像這個週末假日,你幾乎都在我那邊幫我惡補,只有晚上才回去睡覺,她都沒有抗議嗎?」
「二小姐。」蕭文辰鎖上保險櫃之後才轉過身來,直勾勾的注視著她。「我的感情生活應該和妳無關吧!」
這麼明白的拒絕,讓傅芝月心頭的刺痛更加明顯。
之前她的「追求者」打電話來,她還不是對他有問必答,解釋得清清楚楚,結果他卻什麼也不說。
她還以為他們的交情已經不同了呢,原來只有她自己這麼認為,對他來說,和她的交情還不到能談這種私事的程度啊!
「別再叫我二小姐了。」她忽略那種不適的感覺。
「妳不再問,我就不叫。」蕭文辰說。
「小器,不談就不談」傅芝月朝他皺皺鼻子,最後,果真什麼也沒回答到,嘖!
算了,她也奇怪自己為什麼這麼想知道,蕭文辰有不說的權力,她只能尊重。
抓起公文包,拿起放在桌上的太陽眼鏡戴上。
「那我先走了,拜拜。」
「等一下,芝月,我記得今天不是開車吧。」
「對啊,我今天騎腳踏車。」傅芝月笑說。「其實腳踏車才是我真正的交通工具,我已經騎將近十年了,是老爸說上班了騎腳踏車不像樣,所以我才開車的,不過如果今天不是騎腳踏車,我一定會遲到。
「妳打算穿這樣騎腳踏車?」她現在穿的是套裝和高跟鞋。
「啊!我忘了換衣服!」傅芝月抬手拍了一下額頭,將公文包丟在辦公桌上轉身衝進休息室。
蕭文辰微微失笑,看著休息室的只是微掩,眼神轉為深邃。
她是太信任他,還是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蕭文辰!你還在嗎?」休息室裡,傅芝用喊。
「我在。」他回應。她到底還要連名帶姓的叫他多久?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公文包裡的東西全都裝到我的背包裡?」
「好。」他走到桌前,直接打開辦公桌左側下面的大抽屜,拿出她慣用的大背包。
「我的背包放在右邊最下面的抽屜裡。」她說。
蕭文辰看著己經被他拿出來的背包,微微一笑。「知道了。」
將她丟在辦公桌上的公文包打開,先將裡頭的東西拿出來放到桌上,順便將一些垃圾──幾張巧克力的包裝紙和幾團包裹著包裝紙的口香糖──丟到垃圾桶。
分門別類的將東西一樣一樣放進背包裡,拿起一本厚厚的書本,看見書名「酒店管理實務」,微微一笑,她不是不知長進,只是憑父蔭過生活的人,這些日子他知道她有多認真學習。
從書裡飄落一張淺藍色的信紙,他彎身拾起,沒有刻意要看內容,可是速讀能力超強的他,已經將信紙上的文字掃進了大腦,也很快的將這封信歸類。
一封情書。
傅芝月換好衣服,從休息室走出來,看見他手裡拿著一張紙低頭看著,看起來好像是信紙吧,她知道不是在看內容,因為信是對半折著,他只是拿著它發呆。
真稀奇,蕭文辰竟然有那種表情,發呆呢。
「蕭文辰?」傅芝月出聲問。「誰的信啊?」
「妳的。」他抬眼望向她,不疾不徐的解釋。「從書裡掉來的。」
「我的?」她一愣,疑惑的接過信,把信看完之後又塞給他,回想了很久,才終於想起來。「我想起來了,原來我巴它夾在書裡啊。」她以為早就丟到垃圾桶去了呢。
看見蕭文辰要將信紙放回書裡,開口阻止他。
「不用放回去了,把它丟了」她說,上前將剩下的東西全都丟進背包裡。
「要丟掉?」蕭文辰抬眼望向她。
「反正本來就是垃圾,不丟還留著幹麼?要不是拿到信的時候週遭沒有垃圾桶,我早就丟了。」傅芝月奇怪的看他一眼。
「寫信的人西城區分店的副總經理吧。」馬休.愛德華茲,今年三十二,年輕有為,企業菁英,已經遞出申請書,有意競爭總店總經理的職位。
剛剛瞄到信末的簽名讓他頗意外,沒想到馬休竟然會用這麼傳統的追求方式。
「你看了信?」傅芝月訝異,蕭文辰應該不會看他人私人信件的人啊。
「這是一日十行的人的困擾,撿起來的時候瞄到一眼,就看完了,尤其它的內容並不長。」蕭文辰聳聳肩,不是頂認真的道歉,「抱歉,不是有意要看的。」
傅芝月噗哧一聲。「沒關係啦,我不介意,反正我也看不懂他到底在寫些什麼東西。」
「那是法國詩人波德萊爾的情詩,名為「我愛慕妳」。」
「我對這方面的才華等於零,這個詩人我完全沒聽過,不過你說那叫「情詩」?」傅芝月表情語調都是深深的懷疑,從他手中抽回那張信紙,念著上的其中幾句,「我要向前進攻,攀登襲擊,就像蛆蟲合唱隊伍尾隨屍體這叫情詩?他愛當蛆蟲是他的自由,可是我對當屍體一點興趣也沒有。」將信紙揉成一團,直接丟進垃圾桶裡。
蕭文辰嘴角微微抽搐。
「你可以直接笑出來沒關係。」傅芝月斜睨著他。
蕭文辰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解詩的表情實在讓人發噱。
「如果是你要用情詩向愛慕的人表白,你會寫什麼樣的情詩?」傅芝月突然問。
蕭文辰深深的凝望著她,一會兒,輕輕啟口,「妳的風姿,妳的聰慧,讓我心跳;妳的美貌,妳的清雅,在我心中繚繞;多少年以來,我為此情煎熬。終於,我情可表,我愛妳已明瞭;終於,我心不再煩惱。」
傅芝月愣著,被他那有別於平日淡漠的眼神給鎖住視線,無法移開,他念著情詩的語調也是她從未聽過的溫柔,那韻調飽含著濃濃的情意,讓她心臟怦怦地重重跳著,像是要衝破胸口似的擊著她的胸腔,直到她覺得胸口繃得發疼,才發現自己竟停止了呼吸。
她緩緩的,悄悄的深吸了口氣,試圖緩和心臟激烈的鼓動。
傅芝月,別發花癡了,他又不是在向妳表白,他只是應所伎念一首情詩而己!
「這……」覺得自己的聲竟然有些啞,她清了清喉嚨,才繼續道:「這才像情詩嘛!語句平凡,愛意明明白白,比起那種蛆蟲和屍體的比喻,更能撼動女孩的心,蕭文辰,你真行,隨口就能念出一首情詩。」
「謝謝」蕭文辰垂下眼,微笑地說,將話題拉回。「芝月,馬休.愛德華茲是個企業菁英,年輕有為,才貌雙全,總店下一任的總經理接班人以他的呼聲最高。」
「是嗎?」傅芝月聳聳肩。「我聽說你也是人選之一。」
「我?」蕭文辰挑眉。「妳聽誰說的?」
「我是前兩天才聽我老爸提起的」她笑。「我認為你的能力一定能勝任的。」
「芝月,要參與競爭,得先提申請,符合資格者才能加入陞遷考試的名單之中,而我連提出申請的意願都沒有,總裁確實是跟我提過,不過我對那個職位並沒有興趣,也不會去爭取。」蕭文辰把話題轉回來。「我們現在談的不是我,而是馬休.愛德華茲。」他輕聲的說,凝望著她無所謂的樣子。
「所以?」
「妳對他沒感覺嗎?」
「這些日子以來,你應該已經發現我有些健忘吧?」
「要發現一點也不困難」蕭文辰調侃。
傅芝月忍不住瞪他一眼,繼續道:「其實對事、物方面還不嚴重,但是我很不會認人,必須讓我多看幾次才能把臉孔程名字兜在一起。」她歎了口氣。「。找根本連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唯一的感覺是,我絕對不會喜歡一個把自己譬喻成蛆蟲的男人。」
他輕笑一聲。
「其實他的能力很不錯。」既然不是威脅,那就有風度的讚美一下吧!
「我很懷疑,如果真是這樣,他根本不需為了總經理的職位來找我攀關係。」傅芝月撇撇唇。
他一怔。「妳認為他是為了總經理的職位才追求妳?」
「時間點很巧合,不是嗎?」她嘲弄的一笑。
蕭文辰心房微扯,又一個「追求者」被歸類到「投機者」。
「芝月,他其實是個不錯的人才。」這是真話,工作方面他的能力不在話下,至於品德……就不在討論範圍裡了。
「那很好啊,傅氏需要很多人才。」傅芝月不在意的說,提起背包背上。「蕭文辰,我先走了,拜拜。」
蕭文辰在心裡無奈的一歎,決定就這樣結束這個話題也好。
「我陪你出去。」蕭文辰與她一同走出辦公室,反手將門關上。「對了,芝月,妳應該有戴安全帽吧?」
「呃……」傅芝月語塞,心虛的避開他的眼神。「只是騎腳踏車……」
「就算騎腳踏車,也有腳踏車專用的安全帽,不戴怎麼可以!」
「不要緊啦,我騎了十年了,就連小時候學騎腳踏都沒摔過了,安啦。」傅芝月朝他揮揮手,飛也似的奔離,只留下一道尾音。「明天見。」
「真是的……」蕭文辰目送她像陣風般刮向電梯,消失在梯內,心中百感交集。
他無法回答她,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也無法回答她,是不是找到了那一瓢弱水。
因為他找到的不是瓢弱水,而是一陣不定的風。
他知道她的改變是從三年前那次事件開始,她變得不談感情,並將所有的追求者都當成投機者拒於千里之外。
所以在他身上仍有問題存在的時候,還不能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感情。
而且,就算他沒有問題纏身,在她拒絕感情的狀況下,他若主動追求,只會被一視同仁的歸類到投機者的名單中。
他就趁這階段把自己的問題解決吧!
追逐風只是徒勞,所以他只能默默的留在原地,靜靜的守護,等待風改變方向。
蕭文辰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坐下,拿起話筒撥了總裁辦公司室的內線。
「我是蕭文辰,面試已經結束了。」
「情形怎麼樣?」傅協仁問。
「將人打發掉了。」蕭文辰簡單的解釋。「不過他臨去前口出威脅,所以要請泰勒先生派人稍加注意。」芝月輕忽以對,他可不能掉以輕心。
「這丫頭,解決問題的速度遠比不上製造問題的速度,我會交代下去的。」傅協仁笑歎,但顯然也不意外就是了。「然後呢?丫頭可有什麼'指示'?」
「二小姐吩咐調查摩爾總經理最近的狀況。」
「喔?她認為巴特有問題?」
「她認為他跟總裁一樣,只是不想當壞人,不過她說這只是她個人的感覺,一切還是以徵信結果為準。」
「嗯,還不錯。」傅協仁笑。「是你提醒她的嗎?」
「不,是二小姐自己提出的。」蕭文辰微笑。
「呵呵,辛苦你了,文辰。」傅協仁一副你知我知的口氣。
「不會,這是我分內之事。」
「既然如此,你們到我辦公室來吧,我們討論一下。」傅協仁說。
蕭文辰一頓,芝月竟然沒跟總裁報備一聲嗎?
「總裁,二小姐剛剛離開了。」
「這丫頭竟然早退,真是的!」傅協仁歎。
「二小姐說今天是她朋友的生日,事先就已經約好了,不能缺席。」
「她那些朋友……」傅協仁突然歎氣。「算了,從挫折中成長也是一種成長過程。」
「總裁知道二小姐的朋友不太……」他沒說完。
「不太善良,是嗎?」傅協仁界面。「我們都知道,只是這丫頭個性很倔,我們根本說不得,他對朋友又太講義氣,只要朋友開口,沒有第二句拒絕的話,我們也只能在確定那些人不會危及她的人身安全後,做一個旁觀者,我想,除非她自己吃了苦頭,認清那些所謂的朋友,否則別人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
蕭文辰沉默。吃了苦頭之後,會矯枉過正吧!就像她現在對追求者的態度一樣。
「算了,二丫頭不在你身邊煩著,你處理事情也比較快。」傅協仁笑道。
「不會,二小姐學習能力很強。」蕭文辰說。
「文辰,你真會說話。」傅協仁忍不住笑。
蕭文辰無言,怎麼父女倆都這麼說呢?拿到他是個巧言令色的人嗎?
「既然她不在,你自己來吧!」
「是,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