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看見煖錚呆坐在房裡。
「咦?你怎麼這個時候還在這裡?不是該去晚值了?」
煖錚是真的不想去,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不想去。「可人」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我你今天可不可以代我晚值?」
可人一臉訝異,「你是不是病了?我幫你去抓藥」
「不是!我只是不想去」
「不想去為什麼?」可人問道。
唉她要是知道為什麼就好了。
這時,采靈走了進來,「東少爺正在找你,你還不快去!」
可人連忙道:「煖錚好像是病了」
采靈走上前去,這時有人正喊著可人,「煖錚!我等一下再過來。」
「可人有自己的工作,她可沒空代你的活兒。」采靈說。
「原來你都聽見了。」
「表小姐正吵著東少爺幫她畫畫,府裡只有你能應付得了表小姐。」
煖錚別開眼,「我不想再見到她了。」更不想見他們倆卿卿我我的德行。
采靈默默看著她,「我看得出來,東少爺對你的態度跟我們不同。」
煖錚圓睜著眼,「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東少爺從來不曾在半夜射箭,也從不對任何人廢話。」
「你你都知道?」
「難道你沒發覺東少爺看你的眼神跟其他人不一樣嗎?」
「哪裡不一樣了?」她反而覺得他對她還更惡劣。
采靈雖然熟知赫介的一切喜好,也總是在他的身邊,但她心裡很明白,他只是把她當婢女看待。
采靈笑看著煖錚,「雖然輸給你我很不甘心,但是總比輸給表小姐好。」
她眼花啦!采靈在笑?!女鬼也會笑?她真的是采靈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啊?」
采靈收起笑容,立刻恢復原來嚴肅的面目,「你只要知道,現在馬上到東少爺房裡,再不然就是直接滾出東剎府。」
煖錚看得傻眼。看來前一刻她看見的笑容果然是因為眼花。「我似乎沒得選擇?」
采靈板著臉,「沒錯!」
煖錚歎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門。
采靈看著她的背影輕喃,「你往後就會知道。」
煖錚一進門就看見彩芹坐臥在太妃椅上,外衣褪去只露出裡頭輕薄的襯衣,眼神流轉著勾人風情。
煖錚看呆了,直到一記聲音響起。
「你怎麼這麼慢才來?」
赫介放大的臉出現在她面前,令她心兒狂跳,「我」
他挑眉,「你這丫頭,又想偷懶了是不是?」
煖錚聞言嘟起嘴,「我哪有我不過是晚一點來而已」
被冷落在一旁的彩芹十分不悅,「表哥!你快來幫我畫嘛!」
赫介走向書桌,對著煖錚指了指,「磨墨!」
煖錚無奈走向書桌,磨墨就算了,反正她又不是第一天磨,但是看著彩芹用著嬌嗲的聲音兼大驚小怪的誇張神情跟赫介談話,那真是酷刑。
她不屑的斜睇了面無表情的赫介。他可大飽眼福了,有人在面前寬衣解帶,風情萬種的,但為什麼她要被夾在中間呢?
嘖!有錢人家的婢女真不是人干的,要目睹主子挑情,還要裝作沒事狀。
彩芹故意擺出最撩人的姿勢,「表哥你覺得我美不美啊?」
赫介猶如老僧入定,「作畫的時候你別亂動。」
彩芹柔聲問,「哦!那我說話可以吧?」
她不知道他就快被她煩死了嗎?「不可以!」
赫介繼續手中的動作,似乎對彩芹所散發出來的風情無動於衷。
彩芹在心頭咬牙切齒。這個表哥什麼都好,就是個性木頭得很,幾次她想勾引他都無功而返。
雖說他們是指腹為婚,但從小表哥就對她極其冷淡,如今她都過十六了,他卻從來沒有想跟她成親的打算,她真怕有一天表哥會另娶他人。
她從小就非常喜歡表哥,就算表哥對男女情愛這件事很淡漠,她也是非他不嫁,得不到他的心,她也要得到他的人,這一次她可是有備而來,她不想再拖下去了,今晚她非跟表哥生米煮成熟飯不可。
「好了!再把字提上就完成了。」
彩芹笑吟吟,「不用看我就知道表哥一定會把我畫得很美。」
赫介沒說什麼,「這我可不敢說。」
「只要是表哥畫的東西,我沒有不喜歡的。」
彩芹一面說一面走到前廳桌前,拿起瓷壺先倒出兩杯茶,再拿出藏在腰間的藥粉,倒進其中一杯中,只是她這個動作,好巧不巧被正好在收拾筆墨的煖錚看見。
煖錚在心頭暗暗吃驚。表小姐在做什麼?她竟然對赫介下藥,難道她是來害他的
這時赫介對彩芹道:「很晚了,你該回房去休息了。」
彩芹小心把茶水放在茶盤上,「表哥,你畫了這麼久,一定口渴了吧!」
如果這個表小姐真要害他不她撐了這麼久,都還沒查到什麼東西,怎麼能讓東剎就這麼掛掉,不行!
煖錚趕緊接過彩芹手上的茶盤,「這種事交給下人來做就好了。」
彩芹愣了一下,「呃也好」
「彩芹,字提好了,你過來看一下,這樣可不可以。」
彩芹飛快進裡頭,「哦!」
煖錚拿著兩杯茶水。糟了!到底是哪一杯下了藥?她用鼻子聞著兩杯茶水,卻什麼都聞不出來。
「還不快把茶水拿進來!」
彩芹的叫聲令煖錚嚇了一大跳,不期然竟喝下了其中一杯,她大吃一驚。她怎麼會天啊
彩芹在裡頭嚷嚷,「你是聾啦?!」
煖錚只好趕緊把另一杯倒掉,重新倒兩杯,裝作沒事的端了進去,「茶來了!」
彩芹瞪了她一眼,拿起其中一杯遞給了赫介,另一杯自己喝下。
煖錚則趕緊拿起桌上的筆、硯,「我去清洗!」
她快速走到茶水間,想吐出剛剛喝下肚的茶,但怎麼也吐不出來。
糟了!她感到身體在發熱,頭也暈暈的
天啊!她該不會是喝下有毒的那一杯茶了吧?難道她要死在這裡嗎?
過了一會兒,彩芹眼看藥性也該發作了,便由後頭抱住赫介,「表哥!你明白彩芹的心意嗎?」
赫介轉身看著她,接著勾起她的下頷,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慢慢低下頭來。
彩芹以為她的奸計得逞,竊喜地閉上雙眼,噘高了嘴,卻沒想到赫介越過了她的唇,來到她的耳邊,「你似乎忘了我是做什麼生意的?」
彩芹瞬間刷白了臉色,望著帶著冷冽笑意的赫介,「表哥」
赫介轉過身去,側看著她,眼神足以將人凍結,「這種小把戲就想撂倒我?」
彩芹從未見過他如此可怕的表情,嚇得眼淚直流,「我我只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真的只是」
赫介面罩寒霜,「如果你今天不是我的表妹,只怕早無法開口了。」
彩芹頭一次見到他冰冷的表情,心頭莫名打寒顫,「表哥」
「你明天就回去,以後別再來了!」
彩芹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用,恐懼又傷心的走出房間。
她離開後,赫介則是匆忙走出外頭查看,一路來到茶水間。
他一打開茶水間的門,便看見倒在地上的煖錚,他趕忙把她抱進了房間。
他輕輕搖著她,「煖錚!快醒醒!」
煖錚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摩擦著,「你的手好大」
看著她泛紅的臉頰,赫介心驚。糟了!她該不會是喝下那杯茶了
煖錚望著他吃吃笑,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眼色迷蒙望著他,「你喜不喜歡我?」
她突如其來的問題令赫介錯愕不已。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你是不是喜歡我?」
赫介看著她。緣分真是不可思議的東西,曾經以為自己就這樣平淡過一生,對情愛一向絕緣,她卻莫名出現在他生命裡,為他平淡的生活制造許多驚喜、樂趣,這就是愛情嗎?他不知道,情愛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太陌生。
「我不知道」
煖錚漾開醉人笑顏,「我好喜歡你」
明知她是吃了春藥,明知她可能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但莫名的狂喜卻充滿他心頭。
煖錚閉上雙眼,直接貼上他的雙唇,他驚訝地張著大眼,感受兩唇相貼的震撼,卻發覺他一點都不討厭這種感覺。
有些事不用教,當生命中的那個人出現時,全身的細胞會在瞬間活起來,赫介在她唇上輾轉吮吻。
煖錚發出了舒服的嚶嚀聲,「嗯」
他敲開她的唇,舌頭糾纏著她的舌,令她不由自主的學著他回應,唇像是自有意識的動作著,交纏的甜美味道霎時充滿了兩個人的嘴,身體感到一種陌生又舒服的愉悅。
赫介愈吻愈深入、愈吻愈熱烈、愈吻愈欲罷不能,唇綿密落在她的雙頰、鼻子還有白玉無瑕的頸子及小巧耳垂上,不停在上面吮舔,手也無法自抑的隔著薄衣熨燙著她起伏曲線。
全身發燙的煖錚呼吸急迫的喘氣,這種熱氣令她好難受,她胡亂地扯著自己的衣服。
赫介看著她外衣落下,只剩貼身火紅小肚兜,飽滿的胸脯隔著兜衣顫動著,雪肌玉膚在燭光下泛著誘人光芒,令人不自覺口干舌燥。
赫介額際冒汗,用力閉上雙眼。不行!他怎能乘人之危,她喝下春藥才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他不行
他費勁地壓抑自己,把外衣蓋住她的春光,「煖錚!不可以!」
煖錚則是不悅地扯下外衣,而且連肚兜也一起脫下,這種清涼的感覺,令她仰頭輕歎了一口氣。
望著她赤裸的上半身,堅挺的酥胸,紅艷的乳峰,赫介不禁倒抽一口氣。
煖錚勾住他的頸子笑道:「人家還要親親!」
「煖」
她讓他沒機會說話,直接壓倒他,如剛剛那般親吻他,胸前的波濤洶湧在他胸口磨蹭,加上不時發出的甜酥化骨般嗓音,令他身子僵硬,再也無法控制脫韁的欲望……
煖錚渾身無力地癱軟在他身旁,頭一次跟女人交歡就這麼極致癲狂,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一向不近女色的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酒色誤人,這種失控的感覺令人迷醉。
他撫摸著疲累至極的煖錚,她閉著眼睛躺在他的懷裡,像只慵懶的小貓那般嬌媚,他心滿意足地抱著她溫熱的身體,一起沉沉睡去
半夜時分,煖錚全身酸痛地醒來,她睜開眼睛時卻看見自己全身赤裸的睡在同樣赤裸的赫介身邊。
她嚇得捂住了嘴巴,接著身子悄悄挪到床邊,忍著身體的暗疼,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狼狽地離開。
煖錚腦中一片混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用力敲著自己的頭。她怎麼會怎麼會跟他
她記得自己喝下那杯茶後就到了茶水間,然後頭昏腦脹,她還以為自己中毒了,怎麼會一覺醒來,卻跟他睡在一起?
天啊!到底中間出了什麼事?事情怎麼會演變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