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個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不由自主轉頭向身後望去。
就在這一瞬間,十六和路晴天同時躍身,不是向外沖,也不是向內,而是向上!
玄天大殿破敗的殿頂被撞出一個大洞,紛紛灑灑的灰塵灑了殿內人滿頭滿臉。
「不好!路晴天他們跑了!快追!」
路晴天從剛剛就一直提著最後一成功力,用來努力穩住體內翻騰不已的氣血。
剛才強自給小道清心一個耳光,雖暫時鎮住他們卻也付出了代價!
當他跟在十六身後沖破屋頂,本應該抓住這個機會立刻往森林方向奔去,但在他體內大亂的氣血被迫讓他停止了步伐。
「老爺!」
路晴天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不能回答十六,現在哪怕只是邁出一步都會讓他氣血倒流,一身功力付之東流,除非他現在立刻運功納氣,通三關行周天!
可是追上來的敵人會給他重新把氣血歸回任督二脈的機會嗎?
十六一掌打翻最快一個躍上屋頂的敵人,沖回路晴天身邊,一把抱起路晴天,躍身就往山下沖!
他的後背完全暴露給了敵人。可是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他只知道如果不趁此機會沖出去,一旦那五十幾個好手形成包圍圈,他們就真的是插翅難逃!
不知是什麼暗器破風而來,十六避開其一避不開其二。
先是肩頭,然後是大腿。可他連停都沒有停頓一下。
他一定要把老爺送出去!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在他力竭之前!
一聲悶哼,踉蹌一步,血從十六口中溢出。
「放下路晴天,你只是在自尋死路罷了!」
是四方樓主金元寶囂張的叫聲。但從後面打傷十六的卻是落雨堂主公孫訓。
的確,他走的確實是死路,但也是唯一的活路!
眼前是一片懸崖,懸崖下面是一片茂密的叢林,在叢林後面就是深廣的大森林。
只要他能把老爺送到那片叢林中,就算落雨堂副堂主的追蹤術再怎麼厲害,機智聰慧的老爺一定可以在那片森林中找到一線生機!
現在他要給的是老爺恢復功力的時間,哪怕只恢復三成,沒了他這個累贅的老爺就一定可以逃出去!
又是一掌從背後擊中他。
溢出的血液滴到路晴天臉上。
路晴天閉著眼睛,他在努力把倒流的氣血重新歸位,起會陰,經三關,至頭頂百會,再由身前任脈下丹田。但因為百會穴所插銀針,讓他無法把任督二脈融會貫通。這也就代表他無法讓自己迅速恢復。
可他又不能把它拔出。
這是同歸最基本的修煉之法,他原本已經修至用周身穴位納氣,采天地萬物之精華靈氣收納於自身體內,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讓他在前夜練功時出了岔子。
而這一出岔,也就代表下次練功走火入魔的可能。
現在氣血倒流身受內傷的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極為安靜、極為安全、絕對不能有絲毫打擾的練功環境,就算這樣,他能不能抗得過自身內魔還是個未知數!
畢竟他已經有了一次內魔入侵的前例。
何況現在!
所以他只能選擇讓自己一點點恢復。
山風刮得人臉生疼,沒有朝霞紅日的天空一片灰暗陰森。
上此懸崖只有一條羊腸小道,懸崖頂也只能容四、五人站立。敵人越追越近,已經有人離他身後不足一丈遠。
地形特殊,給他們的逃亡增加了難度,同樣的,也阻擾了敵人的追捕。
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十六深深地看了一眼懷中男人。
愛情是什麼?喜歡又是什麼?
他不是個妄想的人,他從來都很清楚自己的角色是什麼,所以他要的也很簡單。喜歡的人、愛著的人,他希望他們都能幸福。
現在,我把我所有的幸福都給你,請繼續隨心所欲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吧!我的……晴天。
「老爺,大約有二十丈遠,我要把您送到懸崖下面的那片叢林裡。落地時您可能會為此內傷加重,但……我知道您一定可以活下去!」
溫柔地笑,用盡自己全部功力,雙手往前一拋。
「老爺!活下去!報復那些王八蛋——」
靠在一棵低矮的松樹上,路晴天可以聽到懸崖上方傳來的叫罵聲。
他們派了人下來搜索他,卻不敢靠近。
明知他就藏在這片叢林裡,明知他傷重,卻沒有打頭鳥敢先闖進叢林,貪心的人永遠都惜命。結果他們只敢在外界徘徊,盡量不讓他往那一片深廣的森林裡逃。
哈!沒想到他路晴天也會有逃亡的一天,而且還付出犧牲了一名影衛的代價。
這一切緣於什麼?
碧落黃泉。
困擾了他四年的謎。
兩天前,那個叫望月的女人帶來了解開謎底的線索。同樣的那個女人也給他帶來了擾亂他心智的內魔!
相當聰明且狡猾的女人,他甚至懷疑她就是拜火教主。因為那女人的功力幾乎和他不相上下。
事後他雖然重傷了她,但同樣挨了對方一掌。
走之前按照比武約定,女人告訴了他一些場景片段,說他要找的碧落黃泉其實和一個人有關。但是她並沒有告訴他全部,只定下了次日龍王山之約。
女人離去,在聽到十六的腳步聲後,他放心讓自己運功納氣,進入物我兩忘一片空靈的境界進行自我療傷。十六很稱職也很機警,一進房間就覺察出不對,排除有外敵窺伺的情況立刻進入隱身守護的狀態。
本來這一切應該都沒有問題。如果他沒有在練功時出現雜念。
本應該是物我兩忘、一片空靈的境界出現了女人所說的一些場景片段,似是而非。
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
漸漸的,他甚至聽到了笑聲,聽到了有一個人在呼喚他的名字……晴天!
他追了過去,拼命追拼命追,想要趕上那人的腳步,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他甚至差點就張口喚出了那人的名字!
可是他卻沒有叫出來。
他竟然怎麼想都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他急,他氣,他又急又氣,幾近瘋狂。
等他察覺出不對,強行散去凝聚的精氣逃出魔境時,他已經離走火入魔只差一步!
他不可能這麼容易入魔。服下淨心已經通過最難一關的他,很難被什麼打擾到自己的靈智。除非有不可抗拒的外界因素誘惑。
那麼,什麼是不可抗拒的外界因素?
他想到了女人身上的幽香,想到女人黑得妖異的雙眸,他不知道確切答案,但他知道一定和那個女人有關。
最毒婦人心!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那個女人,竟讓她布下一個又一個陷阱讓他鑽。
拜火教主麼?我會抓到你的!
有什麼聲音鑽入自己的耳膜。
那是痛苦到超過人體極限、壓抑到無法壓抑時來自喉嚨深處的悲鳴。
十六!
「路晴天!你這個龜兒子!你不是厲害嗎,有種你出來啊!你忘了你的同伴在我們手上了嗎!」金元寶的兒子金寶貝大叫道。
「喂!這麼一個大美人你也捨得放棄?就算他是男的,你也不能這麼心狠啊!哈哈哈!」
路晴天面無表情地眼觀鼻,鼻觀心。
他在努力運功調息,以爭取把在體內亂竄的精氣重新納入丹田。
「說!你知不知道藏寶圖在什麼地方?不說,就讓你再嘗嘗落雨堂搜魂針的滋味!」
「嘿嘿,老道也可以再為他舒舒筋活活絡。」
「師父,這次可不可以讓我來?」
「喲,你捨得?」
「怎麼捨不得,就算他再好看,也是個男的嘛!而且你不覺得他痛苦忍耐的樣子很勾人?嘻嘻!」
「你這個小色鬼!什麼時候連男人也要了?不過……對哦,說不定他是個沒胸脯的女人呢?」
「哈哈哈!」眾人大笑。
路晴天睜開眼睛。
他看到十六張開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看到十六掙扎著,渾身顫抖著,痛苦得整個身軀都開始扭曲。
他始終沒有發出喊叫,哪怕只是微弱的呻-吟。
可拼命忍受的十六不知道,路晴天現在坐的位置,只要抬起頭就可以看到懸崖頂上的他。
他不應該睜開眼睛,更不應該抬頭。
氣血在他體內翻騰。
眉心間抽搐一般的痛楚。
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他必須在此時此刻收斂全部心神!
十六的神智已經無法保持清醒。他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能發出聲音,不能發出一點點聲音!
他們在利用他引老爺出來,他知道。
但他忍下悲鳴並不是為了老爺,而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更悲慘罷了。
而且他還有一個更陰暗的心理。
其實他只是不想知道,在自己發出淒慘的悲鳴後,老爺也絕不會為了他露面的事實。
「他娘的!這小子怎麼這麼能忍?他不會死了吧?」
有人任意拍打十六的面頰,想看他是否還活著。
「他死沒死本公子不知道,不過本公子倒是更感興趣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你看不出來?」
「這不是裡面還裹著一層布嘛!」
肆意的調笑聲。
「你們說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長得這麼……俊俏?」
「是啊,這樣的貨色男窯子裡也不多見吧?嘻嘻……
「有了!路大堡主,你聽好了,你再不出來,我們藏寶圖也不要了!我和師父就把這俊哥哥賣到窯子裡,讓他日也接客、夜也接客,千人騎萬人壓,以他的姿色,說不定賣上個三、五年就抵得上四分之一寶藏了!當然在這之前,小道我會先把他調教得乖乖的,嘻嘻嘻!」
「這主意不錯!那就先給這小子驗驗真身,看是賣到男窯子還是女窯子!嘿嘿嘿!」
「對!先剝光他!讓我來!」
「哈哈!老道,你看你徒弟急的!」
浸透著他和他的血,他親手為他穿上的外袍從崖頂飄落。
冷冷寒風中,胸前、手臂包扎著繃帶,低垂著頭的十六被兩個人高高架著。
他的下半身只纏了一席半舊的床單。
單薄的床單因為山風緊緊貼在他的雙腿上。
從腰到臀,從臀到筆直的雙腿,柔軟的床單完美地勾勒出十六健美修長的下半身曲線。
不知是何處的傷口,也許是太多傷口流出的血液,在床單上暈出大片的深紅,延著雙腿,蜿蜒曲行,一直蔓延到他赤裸的雙腳,滴落。
魔由心生。
一只手落在了十六腰間。
手,淫猥地滑動著,沿著那誘人的腰線。
這一刻,所有能看到的人都在看十六。
看著這個有著絕世俊顏的男子在光天化日下,在眾目睽睽中,被剝光,被羞辱!
有人感覺到異樣的興奮。
甚至有人覺得下半身起了不該起的變化。
明明是個男人!
他要撕碎那只手的主人。
他要挖出所有看見那具身體的眼睛。
血色在男人的眼裡緩緩蔓延。
他想,他應該在此時立刻散去全身凝聚的精氣,他不能……
可是他卻在加快催促氣血的運行。
也許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常,十六的神智暫時清醒了過來。抬起頭,很快,他就知道這幫貪婪的混蛋要對他干什麼了!
「呵!」十六笑了起來。
沙啞嘲諷的笑聲,讓所有人驚訝不解。
他怎麼了?不會被嚇傻了吧?
「喂,這……有沒有……女人?如果……有,麻……煩讓她們回……避一下。」
「呵呵,呵呵呵。」
他輕聲笑。
笑聲逐漸變大。
「哈哈哈!」
男人仰首大笑,似乎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所有投向十六的目光全部向笑聲傳來的方向搜去。
狂笑聲中,一根銀光閃爍的長針從男人的百會穴中一點點逼出。
無聲無息的,銀針掉落在地面上。
一聲悠長嘹亮的嘯聲響起。宛若龍吟,宛若肆意狂吼。
「敢找我路晴天的麻煩?敢欺負我路晴天的人?你們是不是忘了我路晴天是誰!」
離得近的,功力弱的當場捂著耳朵蹲下。
「老娘喲!到底是哪個混蛋瞎了眼的,說姓路的已經是強弩之末?」
任督相通,氣血逆流!很痛苦!痛苦到他恨不得殺了所有人!
「吼——」
一掌掃倒眼前數株矮樹,眼前豁然開朗。
「殺——」
現在,是你們這些貪婪膽小的鼠輩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一個大鵬展翅,這人竟施展凌空橫渡的身法,硬生生拔高一丈向懸崖頂撲去。
聽到嘯聲,十六先是驚訝,然後是擔心。最後變成憂慮。
老爺不可能突然恢復功力!他做了什麼?
路晴天撲上懸崖。十六對上他的目光。
天!這雙血紅的雙眼代表了什麼?
路晴天的表情瘋狂而猙獰!沖到崖上,他連一句廢話也沒有就展開了大屠殺!
崖上有六個人。
除了十六,負責架住他的是落雨堂副堂主和四方樓少主。站在他身邊的是真武老道和他徒弟清心。另有一個老熟人是崆峒派主吳宕力。
個個都是一流好手。
看到路晴天沖上來,公孫副堂主和金寶貝不約而同想用十六威脅。
他們也是第一撥被路晴天用雙手,生生捏碎了大好頭顱的人!
滾熱的腦漿濺到十六臉上。失去支撐的十六倒在小道士腳邊。
奇怪,路晴天並沒有伸手扶他。他看向每個人的目光都充滿殺意,地上的十六像是被他忘記了。
真武老道瞪大雙眼,對徒弟施個眼色就想偷偷往山下溜。
可惜路太窄,小道士清心又離十六站的太近。
清心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自以為聰明地去動地上的十六,他想用他做擋箭牌。「讓我們走,否則我殺了他!」
路晴天知道那人手上抓的是他的東西,一個特殊的,只屬於他的東西。他記得這個聲音,也記得那只手,就是那只手在只屬於他的身軀上滑動。
十六看得很清楚,老爺看向清心的目光歹毒而殘暴,那是一種恨不得撕碎對方的猙獰!
骨骼被捏碎的聲音。
當然不是他的。
是小道士清心。
從小道士手中滑落的十六聽見了小道士臨死之前發出的,可怖之至的慘叫聲。
老爺竟活生生地把他撕成了兩片!
十六的心沉了下去。
就算小道士再怎麼可惡,老爺也不可能用這種殘酷手法去殺死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十六不想去想,老爺……瘋了?
真武老道眼睜睜地看徒弟在他眼前慘死,突然怪叫一聲竟然轉身就跑。
如果老道立刻和其它幾人連手,也許他們還有生還的機會。
可是錯就錯在他們被路晴天突然暴露出的殘忍給嚇怕了,每個人都在找機會往崖下溜。
血腥覆蓋了這座懸崖。
聽到慘叫,覺察出不對的人開始往懸崖上跑。
尤其是四方樓主金元寶跑得最快,他的寶貝獨子還在上面。
落雨堂堂主也不慢,他家堂兄也在上面。
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地勢險峻,只靠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才能通上崖頂。
金樓主和落雨堂堂主再怎麼急,也得順著這條道往上爬。
而崖頂,他們的噩夢正在等著他們。
十六一直躺在懸崖頂上。
他不知道這個懸崖有沒有名字,也不想知道。
他想,以後他再也不要來這個鬼地方。
凍死他了!
老爺,我知道您殺上癮了,也知道您現在有點不正常,不過說真的,您能不能先扔件衣服給我?
十六不是不想動,而是完全不能動。
且不說他被抓住時已經脫力外加內外傷一堆,被抓住後還被人玩刑求的把戲,又都是些整死人不留痕跡的!再加上幾近赤身裸體的凍到現在,他還能活著就已經是他命大!
到處都是慘叫聲。
老爺從崖頂殺到崖下,殺得那些人落荒而逃。
其實那些人沒有那麼弱,他們只不過怕了。
十六也怕。
就在十六以為自己就要這樣凍死的時候,一雙腳出現在他面前。
略往上看,他看到一雙熟悉的與眾不同的手。那雙手竟然是紅黑色的。
要殺多少人,雙手才會染上擦都擦不掉的血垢?
十六努力把眼睛往上看。
一雙血紅的眼眸。那雙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十六想對眼眸的主人笑笑,卻沒笑出來。
他的臉已經被凍僵了。他覺得自己渾身都在失去知覺。
他看到老爺解開了長衫。呼,還好,您老總算想起來要給我件遮寒的衣服。
僅剩的,圍裹住他下半身的單薄床單被扯開。然後,男人打開了他的雙腳,把自己滾燙的粗硬的家伙捅進了他的身體內!
十六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叫出口就昏了過去。
男人一邊發出野獸般的吼叫,一邊用勁聳動腰身在十六身上沖刺。
哈!
呼!
冰涼的身體,火熱的內在。狹窄的肉-穴緊緊包裹著他。不管他怎麼沖刺,不管他怎麼攪動,總是不離不棄。
只有他才知道破舊的床單下包裹的是怎樣的身軀。
只有他才知道這個男子最隱私的部位,可以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快樂。
這些都是屬於他的。
沒有人可以染指。
沒有人可以奪取。
他的,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高昂著頭,低吼著,把屬於自己的證明深深地撒進他的深處。伏在他身上,喘息著。他喜歡這樣,很舒服,也很滿足。
腦中的人影飄遠,不知是誰的呼喚也終於停下。心,獲得了平靜。漸漸地,意識也開始清明。清明到他發現他身子底下的十六似乎只剩下一口氣。
他撐起身體,露出一個自嘲、似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譏諷笑容。
走火入魔,這是每一個路家傳人最恐懼的事情。
上一個走火入魔的祖宗最後怎樣了?
被迫閉關十二年,最後還是自己受不了腦海中幻境帶來的痛苦,一頭撞死。
上上一個呢?
據說是被毒死的。因為怕其禍亂人間。
有沒有沒死沒瘋的?
起身從散落的衣服中找到百寶囊,翻出一瓶培元固本治內傷的藥,倒出兩粒塞進十六口中。
怕他無法吞咽,捏開他的嘴一直送進喉嚨深處。看他有了自然的吞咽反應,這才松開手。
穿上衣褲,抱起他這個盡職到有點犯傻的影衛,不客氣地從某胖公子身上扒下他的狐裘,又從某堂主身上得到一件天鵝絨披風,把懷裡的人裹了個嚴實。
像沒看到四周血腥遍地一般,轉身向遠處的森林走去。
不久,雪花落下,溫柔地掩蓋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