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霍俊賢的面,仇繁定硬著頭皮提出要求,換來的是汪曼瑀冷冷的一句,「為什麼找我?」
「呃……」
「說實話。」不給仇繁定任何迴避的機會,汪曼瑀冷聲命令著。
「條件和安全。」仇繁定將印入腦中的答案直接道出,而才說完就後悔個半死。
「解釋。」汪曼瑀早將他後悔的表情看在眼裡,冷笑道。
「是呀!我也很想知道。」霍俊賢好奇的問。
看到身為丈夫的霍俊賢並無任何不悅的表現,反而是興趣盎然的模樣,仇繁定這才放心大膽的解釋。
「既然要讓她死心,當然得我位各方面條件都比她好的女性,才有說服力。」仇繁定的說法立即得到同為男性的霍俊賢認同。
「我該感謝你的抬舉嗎?」汪曼瑀依舊冷淡,不因仇繁定的話而改變態度。
「是事實。」仇繁定誠摯的道。
「就算我的各種條件都略勝一籌,可是就憑我這已婚的身份,就已經輸了。」看到霍俊賢想開口,汪曼瑀立即瞪他一眼,讓他安分的又閉上嘴巴。
「這正是我所說的第二個理由,安全。」仇繁定信心十足的道。
「你的意思是我這已婚的身份,正好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嗎?」汪曼瑀冷眼看待,想知道他心裡真正的意圖。
「非分之想這四個字太嚴重了,頂多我們雙方都能安心些,至少都知道這只是一場戲。」仇繁定看著汪曼瑀,眼中有著懇求。
「仇先生,何不把你和那名女子認識的經過大略道來。」霍俊賢依舊笑容滿面,卻也讓人猜不透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雖然我是在高雄長大的,可是大學四年一直到今年三月,這十幾年來我一直是在台北發展,若不是碰到陳玉琪對我窮追不捨,我或許還會一直留在台北。」仇繁定靦腆的道。
「那好,你這十幾年來一直在台北,而我反而一直待在高雄,你要我假裝你的女朋友,這可能嗎?而且,我也不可能因為幫你而忽略了文儀。」汪曼瑀立即想以此理由打消仇繁定的要求。
「錯,正因為仇先生大多待在台北,而你又在高雄,正好使我這想法更臻成熟,再加上文儀就更完美了。」霍俊賢得意的道,而且快樂得像是小孩子得到新玩具般。
汪曼瑀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立即厲聲道:「不,我不答應。」
「曼瑀,講點道理好嗎?明天下午我就得上船了,你和文儀一直是我所擔心的,只要你和仇先生照我的計劃做,那是再完美不過的,一來可以解決仇先生的麻煩,二來仇先生也可以就近照顧你們。」霍俊賢知道汪曼瑀最心軟,立即表現出痛苦的模樣,「就讓我安心上船,就這麼一次順我的心好嗎?」
「你何必去跑船當船員,我看演員更適合你。」汪曼瑀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道。
「曼瑀!」霍俊賢看到剛進門的文儀,立即靈光一閃道:「如果你一點頭,文儀立即多一個父親照顧她,至少讓她享受父親伴在她身旁的滋味。」
見文儀眼睛一亮的望著自己,汪曼瑀實在無法再堅持說不,可是,若仇繁定是另有所圖呢?若今天他所言都是假的,那……
仇繁定從汪曼瑀的眼中清楚看到她的情緒轉變,看她似乎已有軟化的趨勢,知道她在猶豫什麼之後,他立即道:「我保證我以君子之禮對待,絕對不乘機佔便宜,而且霍先生也絕對不會允許我如此做的。」
汪曼瑀輕歎一聲,代表自己的默許與哀傷。仇繁定並不知道霍俊賢早開口要求離婚,就算他真是圖謀不軌,只怕霍俊賢樂於從「丈夫」之位退於「前夫」之名。
仇繁定不放心的再確定一次,「你是答應了?」
「我答應。」汪曼瑀一說完這三個字,立即聽到文儀與霍俊賢拍手叫好。
「好棒喔!」文儀高興的說,「叔叔要當我爸爸了。」
「只是演戲,又不是真的。」汪曼瑀立即瞪女兒一眼,她可不希望仇繁定誤會。
「那都無妨。」看到汪曼瑀射來冷眼,霍俊賢立即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最多讓仇先生收文儀當乾女兒嘛!」
只聽汪曼瑀冷哼一聲,不置一辭,直到文儀拉拉她的手撒嬌,汪曼瑀才重綻笑容。
「現在我將計劃大略說一遍。」霍俊賢將心中的假設道出。
其實霍俊賢的點子正如一般電視上通俗的連續劇般,假裝汪曼瑀和仇繁定早在八年前就是一對戀人,因誤會而分開,只是那時江曼瑀已經懷有身孕。而這次也因為仇繁定調職到高雄分公司,兩人才會再次相遇,而再續前緣。
「怎麼樣?」霍俊賢邀功似的問。
「大學是讀哪個學校?」汪曼瑀轉向仇繁定問。
「T大。」
「很好,哪個社團?」
「吉他社和愛心社。」仇繁定看到汪曼瑀訝異的望他一眼,正感到奇怪時,卻聽到霍俊賢驚訝的叫聲,他才知道汪曼瑀也算是他的學妹。
「真巧,曼瑀也是T大的學生,參加的也是這兩個社團,不過才讀兩年,曼瑀就辦休學了。」霍俊賢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髮。
見他如此,仇繁定已經知道汪曼瑀休學的原因了,她懷孕了。
「我們是在社團相遇,因為你是上一任的社長,時常回社團指導,並且參加我們的活動,不過時間有限,因為你還得服役,也因此,在我們初嘗禁果後,得知懷孕的消息,正想告訴你時,你正因軍隊演習既無法和我聯絡,我也因聯絡不上你而心慌。
「偏偏演習後又是調防,我更加無法得到你的消息。傷心之餘,我離開生長的台北,獨自南下高雄待產。」汪曼瑀輕易的編述細節,只聽到一旁的仇繁定嘖嘖的佩服聲連連。
「為什麼要躲到高雄?」霍俊賢不解的問,忘了剛剛故事的大綱還是他想出來的。
「我知道,一來是離開傷心地;二來怕被親友發現自己未婚生子;第三就是曼瑀一心希望兩人會再相遇,既然高雄是我的故鄉,我總會回來。」仇繁定輕易的補述細節緣由,「哪知,我退伍後卻留在台北發展,並一心打聽曼瑀的下落,才會讓我們分離至今。」
「是這樣嗎?」霍俊賢望向汪曼瑀,不相信仇繁定居然能輕易讀出汪曼瑀的心緒。
「沒錯,這樣是不是比較合理信服人?」汪曼瑀就算佩服仇繁定的推演能力,也將其掩飾得很好。
「曼瑀是個創作故事的高手,沒想到仇先生也這麼厲害。」霍俊賢不禁有些不平衡。
「抱歉!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曼瑀是從事什麼工作?」仇繁定柔聲的問。
「爬格子,我是一位作者,專門創作愛情空間的人。」汪曼瑀成功的看到仇繁定張大了眼,雖然他掩飾得很好,卻能輕易的看出他的不敢置信。
她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太過於冷漠與理智,那又如何?自已筆下的男女主角任由自己主宰,那才是她樂於從事寫作的原因。
再說,寫作給了她太多的自由,自由的分配寫作時間,自由的掌控寫作進度,而且也讓她重拾信心,並照顧已出生的女兒文儀。最重要的一點,寫作給了她經濟上的獨立,讓她不再是處處倚靠丈夫的小女人,同時也讓她在夫家佔有一席之地。
「既然霍先生明天要上船了,今晚就由我來作東吧?」仇繁定想瞭解這位願意借出老婆的男人,更想藉機瞭解將充當他情人的汪曼瑀。
「這……」霍俊賢望向江曼瑀,想聽聽她的意見。
「人家主要是想幫你餞行,你自己拿主意。」汪曼瑀立即表明看法。
「這太麻煩了,何不就在家中做飯……」霍俊賢話未說完,就讓汪曼瑀一陣搶白。
「是呀!俊賢的手藝還不錯,你可以嘗嘗。」汪曼瑀的話換來霍俊賢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
「何不由我下廚,既然是家常便飯,我想還難不倒我。」仇繁定自願擔下晚餐的工作。
「叔叔,你真的會煮飯嗎?」文儀並不信任仇繁定的手藝有如他所說的那麼好。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怎麼對叔叔這麼沒信心?」仇繁定輕點文儀的鼻子,笑著問。
「是奶奶說君子遠庖廚,君子指的就是男人,所以爸爸不可以接近廚房,連最簡單的洗個杯子都得由媽媽代勞。」文儀話一出口,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她的記憶力好,還是大人的百無禁忌造成她的早熟。
難堪的是霍俊賢,他不知母親和他所說的話竟被在一旁的女兒聽進耳中,還全數的記在腦裡。
「文儀,爸爸是爸爸、叔叔是叔叔,不一樣,爸爸會的,叔叔不一定會,但同樣的,叔叔會的,爸爸也不一定會,煮飯、炒菜就是其中一項。」汪曼瑀主動替霍俊賢說話,終究是多年夫妻,還是得替他維持表面的尊嚴。
「媽媽說得沒錯,像叔叔只要一看到船就暈船,哪像爸爸還能在船上工作。」仇繁定的話立即解除霍俊賢的尷尬。
「叔叔會買菜嗎?」
「會,不過叔叔不知道要去哪裡買,文儀知道嗎?」仇繁定蹲下身來問文儀。
「知道,文儀陪你去。」文儀一說完,立即轉身徵求汪曼瑀的同意,「媽媽,可以嗎?功課我在學校都寫完了。」
「好吧!如果叔叔真的需要你帶路。」汪曼瑀立即同意。
「叔叔非常需要文儀的幫忙,來,我們走吧!」仇繁定伸手牽住文儀的小手,和霍俊賢夫妻倆打完招呼,兩人才快樂的出門。
「他會是一位好爸爸。」霍俊賢在大門關上的那時,突然迸出這一句。
「你這麼想和我離婚,我並不意外,但是別想將我推入另一個婚姻的陷阱,那不符合你的格調,你也不是那麼高尚的人。」汪曼瑀無情的瞅著霍俊賢,冷不防的又道:「難道你樂於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喊別的男人爸爸?」
霍俊賢的臉色再度刷白,他的確沒想過這個問題,女兒向來是自己獨有的,爸爸這名詞是他專有的,他能眼睜睜聽到女兒喊別人爸爸嗎?
「現在想收回提議還來得及。」汪曼瑀看好戲的瞅著丈夫,雖然他一直想卸下這身份。
從汪曼瑀閃爍的目光中,霍俊賢有所領悟的大膽推測道:「曼瑀,你該不會是怕自己假戲真作吧?」
「若是呢?」汪曼瑀勉強的不讓悸動在臉上表露出來,反而認真的問。
「那不是很好嗎?」霍俊賢高興的道。
「好?」汪曼瑀很不是滋味的問。
「感情有了依歸,是我最樂於見到的。」霍俊賢誠摯的道。
「說穿了,還是想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汪曼瑀側頭反問,「如果他和你一樣對我毫無情感,我不是又受一次傷害?」
「曼瑀,你這麼說是不公平的。」霍俊賢急於澄清江曼瑀對他的誤解,「我愛你,自始至終都一樣,但是我無法給你一位身為丈夫應負的責任,我無法保護你,明知媽和妹妹對你並不公平,我卻無法站出來為你講話,最後是你爭取到她們對你的尊重,我也無法給你安全感,因為我生性漂泊、喜歡自由,待在同一個地方兩個月以上就會讓我有窒息感。你卻和我相反,你喜歡安定、討厭改變,這些我都知道。
「正因為我無法給你這些,又不能讓你在我出海時,忍受那一天過一天守活寡的日子,更別提還得替我盡孝道,我不該再佔你的便宜,該是我為你做些什麼事的時候了。」霍俊賢雙手握住汪曼瑀的柔荑,誠摯的目光中請求她的瞭解,懇切的希望她能瞭解他的用心。
「既然你是為我著想,何不讓我決定什麼對我最好?」汪曼瑀輕歎一聲。
「你的觀察力向來比我強,看人也比我准,你應該知道仇繁定並不壞。」霍俊賢不解的看著汪曼瑀,不懂她為何會如此排斥他。
汪曼瑀無言的看著霍俊賢,她如何能告訴他,她是真的怕,怕自己的心再一次沉淪,如果得不到回報,只怕自己將終其一生的生活在無情的煉獄中。
** ** **
依照慣例,霍俊賢出海時,汪曼瑀絕不去送行,因為這是專屬霍俊賢的母親的權利,不過他會在上船前先到汪曼瑀家中一趟。而這次霍俊賢留給汪曼瑀的是一個牛皮紙袋,至於裡面是什麼東西,他並未直說,只交代紙袋中的東西她有一天會用得上,至於何時拆開來看,則由她自行決定。
汪曼瑀接過紙袋,只問他:「媽知道你的決定嗎?」
「我已經三十三歲了,做事情還需要請示嗎?」霍俊賢柔柔一笑,「我該走了。」
「平安回來。」這是汪曼瑀對他的惟一要求。
「一定。」霍俊賢在臨出門前,輕柔的吻著汪曼瑀,仿怫是最後一次相見般的珍貴,輕輕的、寵溺的,還帶著無限憐惜。
當霍俊賢的唇抽離時,感覺到頰上有著濕潤,是汪曼瑀的淚痕,他替她輕拭淚水,「傻瓜,又不是生離死別何必哭呢?」看她強忍著淚水,他的心中更是不忍,「這八年的婚姻生活,你為我流了太多的淚水,夠了,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
「只怕再相見時,你我……都已經變了。」汪曼瑀怔仲的看著霍俊賢。
霍俊賢並未否認,只是輕吻汪曼碼的額頭,就轉身跨大步離開。
汪曼瑀不知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僵硬,肌肉都在抗議著,漠然的舉步往書房走去,將牛皮紙袋放在書桌上。
她大略知道牛皮紙袋中是些什麼東西,就是因為知道,才會對霍俊賢的吻有此反應,她知道他在跟她道別,不是為了這次出海,而是他們的婚姻關係。
若她沒猜錯,牛皮紙袋中上月定是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她真希望自己猜錯了,可是當她將牛皮紙袋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全數倒出,卻印證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除了離婚協議書以外,裡面還有一卷錄音帶及存款簿,看到那卷錄音帶,汪曼瑀笑了,從認識霍俊賢到現在,他從未寫過隻字片語給她,到現在還是一樣,縱使是分手也無例外。
汪曼瑀將錄音帶放到錄音機中,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放音鍵按下,不一會兒,霍俊賢的聲音立即充塞書房。
曼瑀寶貝,我想在你還沒打開紙袋前,一定就知道裡面有些什麼東西,對不對?沒錯,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好字,連證人都找好簽字了,別怪我魯莽,也別怪我擅自作主,我是為你好,深怕你需要它時,我卻不知在幾百哩之外的海域。
以我對你的認知,沒有它,你不可能輕易接受別人的感情,所以我事先為你準備好,如此,你就可放心大膽的去追求並接受愛。
這可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我霍俊賢終於長大了,不但會為別人著想,甚至不介意文儀喊別人爸爸,只要他是真心喜歡並愛護你們母女,我會接受此事實的。
孩子需要雙親的愛,而我這個父親向來是缺席,並且給予的父愛是少之又少,所以,替文儀找一位好父親,替自己找一位凌駕於我的丈夫。
說到這,我不得不提醒你,仇繁定是個很不錯的對象,除了他對文儀的好以外,文儀更是全心全意的接受他,而且較實際的是他收入不錯,肯定可以讓你們在物質生活上不處匱乏,更別提他的廚藝甚至比我們好,尤其他還不吝下廚,這不是很棒嗎?
存款簿內的金額是你的結婚費用,可不是為文儀準備的教育基金,因為看準了仇繁定會給文儀最好的,根本不必我費心,最後我只想告訴你,就算當不成夫妻,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拜拜。
她哭笑不得的按下停止鍵,世界上有這種男人嗎?為下堂妻準備再婚的費用,汪曼瑀打開存款簿一看,裡面的金額高達一百六十八萬,這又是霍俊賢另一個可愛之處,大概以為如此,自己就會「一路發」吧!
想起霍俊賢所言,昨晚的晚餐被他們一掃而空,證明仇繁定的廚藝高超,的確比她還要高竿。
由於仇繁定才剛搬來沒多久,所以廚房的廚具僅有瓦斯爐一樣,在鍋、碗、盤這些樣樣需要,而又樣樣缺乏的情況下,還是改用汪曼瑀的廚具方便。
也因此,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廚藝是貨真價實的好,絲毫沒有含混的地方。看他一把一道道精緻的菜餚端上桌,而所採買的菜變少了,就知道他是親自烹飪,更別提一直在他身旁晃的小跟班——文儀,她可是蒙騙不了。
席間,汪曼瑀再度首肯答應幫仇繁定的忙,讓仇繁定總算是放下心頭的重擔,因為之前始終是霍俊賢一個人熱呼呼的點頭說好。
不過汪曼瑀也開出了條件,她雖然答應演這齣戲,不過她要照本性來,絕不刻意裝溫柔、順從,沒想到仇繁定立刻欣然同意。
現在想想,汪曼瑀還會覺得奇怪,昨晚自己是著了什麼魔?居然……她自嘲的笑了笑,才動手將桌上的離婚協議書、存款簿、錄音帶收好,而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嚇了她一跳。
「請問你找誰?」汪曼瑀打開大門,隔著鐵門問門外的女子。
那女子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這裡有一位名叫仇繁定的人嗎?」
聽到她要找的人是仇繁定,汪曼瑀大概可以猜出她是誰,遂放心將鐵門打開,請那名女子進入。
「繁定現在這個時間都是在公司比較多,不知小姐找他有什麼事?」
「你是誰?跟繁定又是什麼關係?」陳玉琪不客氣的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子,不服氣的承認眼前女子的外貌、身材都不輸於自己,更有種「冷」的氣質吸引人。
「小姐,原諒我的冒昧,不過你不覺得你該先報上姓名嗎?」汪曼瑀柔聲說道,神情讓人不知她是喜、是憂。
「憑你?」陳玉琪一心認定汪曼瑀和仇繁定關係匪淺,立即將她當情敵來看,只想一開始便在氣勢上贏過她,故說話語氣強硬。
汪曼瑀一見她空有姣好外貌,脾氣卻蠻橫驕縱得令人受不了,當下便知道仇繁定避之惟恐不及的原因。
向來以禮還禮、以惡制惡的汪曼瑀冷笑在心,決定給眼前女子一個教訓,她輕聲細語的說道:「既然你是繁定的朋友,當然不是什麼宵小之輩,我告訴你繁定住的是哪一間。」
「我說嘛!繁定的房子怎麼會有女人在。」陳玉琪走到門邊,丟下一句話,「看來你的人還不壞嘛!」
汪曼瑀只是溫柔回眸一笑,將大門與鐵門打開後,領她走到鐵門外。
「你錯了。」
「錯了?什麼錯了?你不是要告訴我繁定的住所?」陳玉琪尖聲問道。
「錯了,其實我很壞,尤其是對我出言不遜的人,至於仇繁定住哪一間,你不是有住址?自己找呀!要問人,等你學會禮貌再來。」說畢,汪曼瑀當著那女人的面將大門關上。
隔著大門,汪曼瑀彷彿還可以聽到那女人的咒罵聲與跺腳聲,直到外面趨於平靜,她才拿起電話撥號。
「我是仇繁定。」
「她找上門了。」汪曼瑀懶得和他打哈哈,直接講出通電話的重點。
「曼瑀啊!你剛說誰找上門了?」仇繁定一時還摸不清頭緒。
「有一個女人剛剛按錯門鈴,指名要找你,我想就是陳玉琪吧!除非你有姊妹。」汪曼瑀忍不住調侃道。
「不,我是獨生子,你剛說陳玉琪直接找到家裡?」仇繁定這可真的嚇了一跳。
「如果蠻橫驕縱就是她的特色,那就是她沒錯。」汪曼瑀的說辭,引來電話另一端仇繁定的笑聲連連,「看來我猜得沒錯。」
「對不起,她是不是對你出言不遜了?」仇繁定心生愧疚,不該讓汪曼瑀承受陳玉琪的無禮。
「何必為她道歉,反正我說過,我會以本性來演這齣戲,她的無禮,我自有方法應對,她討不了什麼便宜的。」汪曼瑀不覺得需要隱瞞,她向來奉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管好壞皆是,「別以為她是女人我就會客氣。」
「那就好。」知道她沒受到太多委屈,仇繁定安心不少。
「好?她連你住的地方都找得到,還怕找不到你公司的地點?早點想個應付對策吧!祝你幸運。」汪曼瑀得意的掛上電話,想像仇繁定現在頭痛的模樣。
這才對嘛!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同理可證,她受苦,不如找人和她一起受苦,不過她認為仇繁定都能應付陳玉琪這麼多年了,應該不差這幾分鐘,再不然最低限度,也可以找個藉口避開陳玉琪才對,若連這都辦不到,只怪仇繁定命該如此。他早晚都將是陳王琪的夫婿,那麼盡早適應陳玉琪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