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女與豬頭男 第九章
    鈴--鈴--

    吵死了,是誰這麼不識相,選在她會見周公時來打擾她?

    本想任由電話響到對方放棄,但那鈴聲似乎跟她槓上似,一聲接一聲的響著。

    「媽的!」她氣憤的低咒一聲,伸手抓來枕頭塞住左右雙耳,遠離不斷催促著她接聽的噪音。

    但那陣陣鈴聲,卻依然有辦法鑽過縫隙,穿入她耳中,讓因睡眠不足又加上宿醉的她,火氣瀕臨爆發邊緣。

    鈴--鈴--鈴--

    管茗伶終於受不了了,她雙眼噴火的丟開耳旁的隔音牆,爬坐起身,直瞪著像是在跟她挑釁的電話,腦中不斷掠過成串的「問候語」,當她伸手想接起電話時,電話另一頭的人似乎感受到管茗伶的強烈殺氣,終於讓電話回歸於無聲狀態,不敢再有踰越。

    管茗伶收回手,勝利地瞪了眼電話,順便撿回被她丟棄在地板上的枕頭,準備好好的再補個眠。

    當她蓋好被子、閉上雙眼準備回去爬枕頭山時,放在床頭的手機卻殺風景的響了。

    「他、媽、的!」管茗伶剛平息的怒火再度爆發。

    她俐落地坐起身,這次不再讓它有叫第二聲的機會,迅速接起。

    她才想開口問候對方的祖宗十八代時,對方卻早她一步,奪去了她的發言權。

    「伶姊,妳到底在幹嘛,電話響那麼久也不接?玹哥為了妳被警察抓了,現在被扣留在警局裡。」沈如碧連珠炮似地將訊息傳達到。

    管茗伶原本要發作的火氣,因為沈如碧的消息而整個熄掉。

    「妳說什麼?豬頭被警察抓了?而且是為了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管茗伶著急的問道。

    「玹哥今天清晨跑到林國梁和郭育涓投宿的飯店,想找林國梁出來談九年前發生的事。但玹哥才開口,林國梁便搶言一頓惡罵,先是罵妳說謊不打草稿、敢作不敢當;而後又影射玹哥是人妖,結果玹哥不堪羞辱,上前揍了林國梁一拳,林國梁一氣之下,便叫警察來處理,後來的下場不用我講妳也應該知道了。」

    「那個笨蛋在想什麼啊?我真是快被他給氣死了!」管茗伶這次雖然嘴裡這樣罵,但口氣不再像以前那樣的惡劣毒辣,她心裡甚至有些感動。

    「玹哥這次八成是腦袋裡哪根筋接錯了,不然他怎麼敢這樣替人出頭?他平常最怕跟人家起衝突了,所以即使受了委屈,也是牙一咬自認理虧就算了。這次竟然為了個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妳跟人家起衝突,伶姊妳說,玹哥的改變會不會是因為他愛上妳的關係啊?」沈如碧曖昧的試探道。

    「沈如碧,妳是唯恐天下不亂啊?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猜測!」管茗伶慌亂的吼著她。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懦弱的玹哥為何會跑到飯店說要替妳討回公道呢?從實招來喔,昨晚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沈如碧本著狗仔精神,不斷追問著。

    「沒事!」管茗伶鏗鏘有力的送她兩個字。

    「怎麼可能沒事?昨晚你們一定有發生什麼事,不然玹哥怎麼可能會突然凶性大發呢?」

    她都快被闕鄆玹的事給急瘋了,她竟然還氣定神閒的追問著他們昨晚的事情,這丫頭真是愈來愈不怕死了!

    「妳廢話很多耶,快跟我講那豬頭在哪裡?」她心急的問道。

    「伶姊,自妳會自保開始,就一直替人出頭,這是妳第一次讓人替妳出頭,感覺如何?有沒有心跳加快、感動無比啊?」沈如碧不理會管茗伶的心急,逕自挖著她的八卦。

    「妳到底想知道什麼?」

    「也沒什麼啦,就是想問妳有沒有一點喜歡玹哥而已?」

    沈如碧的詢問讓她一楞:心竟毫無原由的重震一下。

    她納悶這個莫名的反應,以往她聽到別人這樣的詢問,一定會氣得破口大罵忙撇清關係,但這次她竟產生了猶豫,難道真如如碧所言,她開始……有點喜歡他了?

    別鬧了,她怎麼可能喜歡那個長相跟言行舉止都比她秀氣、有女人味的男人?她又沒有同性傾向,怎麼可能喜歡這樣的男人?況且她才不想成為那名救贖廣大無辜女人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奇女子呢!

    正當管茗伶想撇清她與闕鄆玹之間的關係時,話筒另一端的沈如碧突然嘻嘻的賊笑起來。

    「就說你們兩人有問題還不承認,這下人贓俱獲,想賴也賴不掉了吧?太好了,這不管媽一定高興死的!」她將管茗伶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沈如碧,我警告妳喔,妳要是敢把妳那些胡亂的猜測告訴我媽的話,小心我讓妳吃不完兜著走!」

    要是被她老媽知道這件事,她八成會馬上跑到太子廟去跟三太子借那風火輪,直接衝到她這裡來逼她跟闕鄆玹結為連理,若是不從……哼哼,不孝這頂大帽子絕對把她壓得直不起身、喘不過氣來。

    「好啦好啦!」沈如碧嘴裡不情願的應道,左手食指與中指卻調皮的交迭在一起,打算來個口是心非。

    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以管茗伶對沈如碧的瞭解,哪會不知道她此刻在打什麼主意。

    「把妳的手指解開,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打什麼主意!」

    哇咧,被識破了!

    沈如碧扁著嘴不情願的解開手指,「好啦,我絕對不會告訴管媽這件事的。」

    「如果妳說了呢?」

    「任妳處置,這樣可以了吧?」好戲還沒開始就閉幕了,真是無趣極了!

    「聽妳說了這麼多的廢話,可以跟我講那豬頭在哪裡了吧?」

    上次的經驗讓她有些擔憂,真怕他又傻傻的任人吃豆腐,不懂得回擊,不快去把他保出來不行,晚了怕他會被人給吃干抹淨,然後又躲在角落偷哭了。

    「這……呃……剛剛警察局打電話來時,我只把前因後果聽清楚,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所以也不太清楚玹哥被扣留在哪裡。」

    「沈如碧,妳……我真是……算了,我自己去找。」

    管茗伶不等沈如碧回應便將通話給切掉,趕緊著裝準備去將闕鄆玹給保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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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穿好衣服,拿了皮包跟車鑰匙要往外衝時,一個看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背影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帶著疑惑的腳步走向那個背影。

    伸手輕拍了下對方的肩,「是豬……」她話才說出口,那人已轉頭面對她--是此刻應該被扣留在警局內的闕鄆玹。

    「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警局嗎?還有……你、你的頭髮呢?」眼前的他讓管茗伶吃驚得頻口吃。

    「如碧沒跟妳講嗎?我是被她保出來的。」

    「並沒有!」

    好啊,那丫頭是存心讓她緊張的,下次遇到她,非把她修理得金光閃閃不可,連她也敢要,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你的頭髮怎麼會變這麼短?是不是那些警察對你用刑,把你的頭髮給剪了?」管茗伶氣紅了臉,望著那頭全長只剩十幾公分的短髮。

    闕鄆玹搖搖頭。

    「不是,是我請人把它給剪了。」

    「蔚什麼?」一頭飄逸的長發現在幾乎成了平頭,讓她亂不捨的。

    「妳不是說不喜歡我留長頭髮的樣子嗎?所以我就剪了。」

    「我叫你剪你就剪啊?我喝醉酒時說的話又不能作準,你真是豬頭得可以!」他就不能有點判斷力嗎?真是被他給氣死了!

    其實,闕鄆玹並不是因為管茗伶不喜歡他那頭長髮而剪的,他剪頭髮是為了立一個誓,立一個希望自己能強壯到不讓別人看不起的誓。

    昨晚他以管茗伶男友的名義跑到飯店去找林國梁,想跟他澄清九年前管茗伶被誣陷的過程,結果話才出口,就被林國梁的一句話給堵住了。

    他說:「真是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男朋友,本人是手腳不乾淨,而男朋友則是不男不女的陰陽人,還真是絕妙的組合啊!」

    當下他就發誓,他要變成強壯得讓人看得起的男人,脫離陰柔懦弱的形象。

    過去因為工作的關係,他遇到的不是女人,就是女性傾向的男人,所以他一直認為自己夠男人,面對管茗伶的批評,也只認為她是在吹毛求疵罷了;但在被林國梁恥笑後,他發覺自己真的不能再躲在自我築起的空間裡繼續欺騙自己了,他要脫胎換骨,他要讓每個人對他刮目相看,尤其是林國梁,他要讓他後悔這樣污辱過他!

    管茗伶不安地看著闕鄆玹緊繃的神情,這表情是她在他身上前所未見的。

    「豬頭,你是怎麼了?怎麼怪怪的?是不是在警局被人欺負?還是國梁……」她才問一半,闕鄆玹便插話道。

    「我沒事。」他冷淡的應道。

    「你這哪叫沒事?我看是有大大的有事吧!」

    如果依照平常的他,早就哭得淅瀝嘩啦,直罵警察與林國梁欺負他了,哪可能這麼鎮定?他會這樣,除了受驚過度可以解釋外,就是他真的轉性了,但一個人要轉性有這麼快嗎?

    「豬頭,你真的揍了國梁一拳?」

    「那又怎麼樣?」可惜他的力氣不夠大,只讓他流點鼻血而已,力氣要是能再大一點,他非把他的鼻樑給打斷不可。

    「唉,他愛講什麼就讓他去講,你幹嘛要動手呢?」

    管茗伶的探問,讓原本心情就極不佳的闕鄆玹更火大了。

    「妳就這麼關心他、這麼眷戀他?他把妳批評得一無是處,妳卻還如此的執迷不悟,妳非要這麼自虐不可嗎?」

    他為了她,揮出了生平的第一拳,結果得到的竟是如此讓人生氣的回報,真是好心沒好報!

    闕鄆玹憤恨的別過臉,不想從管茗伶臉上看到任何憐憫林國梁的神情。

    「闕豬頭,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啊?我哪裡關心他了?昨晚我就跟你講了,我已經決定忘了他的一切,既然如此,我幹嘛還要浪費那些無謂的關心呢?我又不是犯賤!」

    「那妳剛才為何要我忍讓林國梁的羞辱?」什麼人的羞辱他都可以忍,惟獨林國梁的他不能忍,也休想叫他忍。

    管茗伶被闕鄆玹的遲鈍給氣得翻了個白眼,「我要你忍是因為你是個服裝設計師,雙手就是你的生財器具,打壞了怎麼辦?難道你想當乞丐啊?」

    語一落,順手抓來闕鄆玹一直搓揉著的右手。

    「痛了吧?用沒鍛煉過的拳頭去打人,不單是對方會痛,你也會出問題的!」細嫩的手背滿是重擊後的瘀紅痕跡。

    管茗伶起身回房裡拿了罐藥酒,準備幫闕鄆玹推拿。

    「這味道雖然不太好聞,但療效不錯,我從小到大的瘀青都是靠它來散的,會有點痛喔,忍一下。」

    闕鄆玹低頭望著隨著管茗伶推拿的動作而搖晃的參差髮絲,一陣心疼就這麼從胸口漫出。

    「妳這九年的青春,浪費得很不值得。」他伸出左手抓住她一束還保持原本長度的髮絲,不捨的說道。

    「什麼?」闕鄆玹的感慨讓她有些莫名其妙。

    「妳知道嗎?當我跑到飯店騙他說我是妳的男友,希望他能以男人的立場跟我談談九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時,妳知道他回答我什麼嗎?他說事實已定,無須再談;還說一個扒手配上一個陰陽人,詭異得恰到好處。本以為他會願意聽我說個一兩句,沒想到他連聽都不願聽就把妳的為人給全盤否定了!」闕鄆玹說到這裡難掩激動的握緊拳頭,讓管茗伶不禁一陣吃痛。

    沒想到他的力氣這麼大!她吃驚地仰望著一直在她心中瘦弱無能的他。

    管茗伶不著痕跡地將被捏痛的手給抽出來,語氣有些苦澀的回道:「浪費就浪費了,就當是我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需要用這九年的青春來還他。」

    闕鄆玹聞言,一把將管茗伶脆弱的身軀給緊緊抱住,不讓她再一個人獨飲傷悲。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耶!」闕鄆玹的擁抱竟讓她有種窩心的感動,還讓她不禁酸了鼻頭。

    「我不是奇怪,而是發現自己真正想保護的東西了。所以我必須要比以前更勇敢、更強壯,這樣才有能力保護她。」他別有深意地注視著懷中的管茗伶。

    「那你想保護的東西是什麼?」管茗伶好奇地仰頭問著他。

    闕鄆玹沒有回答,不過他的吻替他做了解答。

    我要保護的人,就是妳,管茗伶--他的神力女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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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們有沒有發覺最近玹哥很不一樣?」

    一群與闕鄆玹私交甚篤的模特兒正和工作室裡的員工談論著她們老闆近來的改變。

    「對啊,平常把自己打扮得騷包又時尚的他,竟然穿起他一直認為拘束又嚴謹的三件式西裝來!」闕鄆玹的改變,身為他的員工感受最深了。

    「還不只這樣咧,他竟把他那頭可以去拍洗髮精廣告的長髮,剪成十幾公分的西裝頭!」

    「對啊對啊!視力正常的他,竟然還跑去配眼鏡,問他為什麼要配眼鏡?他竟然說這樣看起來比較穩重。」

    「當設計師需要穩重做什麼?設計師需要的是標新立異吧。」

    「是啊,難道他不想當設計師啦,不然怎麼變得如此陰陽怪氣的?」

    「我想不是,我看他八成是談戀愛了。」一名戀愛經驗豐富的模特兒如半仙般的斷言。

    「戀愛?真的假的?對象是男還是女啊?」眾人紛紛吃驚的尖叫道。

    正當她們在猜測闕鄆玹戀愛的對象是男是女時,去布商那裡拿回樣本的沈如碧走到她們身旁。

    「妳們在討論什麼啊?這麼熱絡!」沈如碧好奇的問道。

    一名與沈如碧私交不錯的員工,連忙將她拉至身旁,興奮的問道:「如碧,妳最近有沒有感覺玹哥變得不太一樣?」

    「玹哥?」沈如碧不解地掃了她們一眼,「他怎麼了?」

    「我們在猜玹哥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一名性急的模特兒將她們眾人的懷疑全盤說出。

    「玹哥談戀愛?這我不太清楚耶!」沈如碧一臉歉意的回復這群等著吸收最新八卦訊息的女人們。

    其實身為闕鄆玹服裝助理的她早就在懷疑了,只是現在還有很多疑團有待證實,在還沒證實前,還是不要隨意放送消息得好,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眾人一聽到素有八卦小公主之稱的沈如碧這麼說,莫不失望的沉下臉。

    「別這樣嘛,我如果一有消息,一定會鉅細靡遺的告訴妳們的,好嗎?」沈如碧有些不忍的安撫道。

    眾人聞言莫不一掃先前的失望,頻頻提醒沈如碧要遵守諾言,這才甘心的回到工作崗位去。

    待人群一散,沈如碧才拿著布樣往闕鄆玹的辦公室走去。

    她敲了兩下門,不等闕鄆玹回應,便旋開門把,逕自進入。

    一入內,她發現闕鄆玹並未如平常那樣的跟她打招呼,而是埋首動著手中的鉛筆,不知在畫些什麼。

    她本著好奇的本性走了過去,探頭看了眼闕鄆玹畫得渾然忘我的圖畫。

    原本以為是下一季要發表的服裝設計圖,沒想到……竟是一張人物素描?!而且那人物她還十分熟悉。

    她輕輕放下抱在胸前的布樣,難道他們真如她所猜測的那樣?如果是……這下就有好戲看了。

    沈如碧抿著嘴,一臉賊笑。

    「玹哥,你在畫什麼啊?看起來好像是我認識的某個人喔!」沈如碧彎下身,故意在闕鄆玹耳邊輕輕說道,存心嚇他。

    果不期然,闕鄆玹被沈如碧的魔音嚇得為筆下的人物添了條有礙觀瞻的鉛筆痕。

    「小碧,妳是貓喔,怎麼進來一點聲音也沒有?」闕鄆玹邊斥責她,邊將手中的素描蓋起,不讓她看。

    對於闕鄆玹的行為,沈如碧只感到好笑,「別藏了,我剛早看到了。」

    她伸手將他蓋上的素描翻回,不讓他將它隱藏起來。

    「你喜歡伶姊?」沈如碧看著那張畫得栩栩如生的素描,這若沒有灌注一定的情感在其中,即便是再厲害的畫家也無法將管茗伶特有的表情刻畫得如此細微,看來她的猜測是八九不離十了。

    「嗯,我的確喜歡她。」既然已經被看到了,他也只能坦然承認了。

    「啊!什麼?」

    闕鄆玹的回答讓沈如碧感到一陣錯愕,因為她沒料到他會如此乾脆的承認,本以為還要跟他周旋好一陣子的說。

    看來玹哥的個性真的是改變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扭扭捏捏、不幹不脆了。

    沈如碧拍了下闕鄆玹的肩表示欣賞。

    「加油,我支持你!」管媽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不高興得昏倒才怪!「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喜歡伶姊哪一點啊?之前每天在我耳邊說她粗魯得像男人婆,還說什麼誰喜歡她誰就倒楣,怎麼……現在你就不怕倒楣啦?」

    沈如碧的揶揄讓闕鄆玹羞愧得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低頭拚命擦著那條讓整張素描破相的鉛筆痕,好掩飾自己的尷尬。

    沈如碧看他那懊悔的窘態,也不忍再取笑,「好啦好啦,不開你玩笑了,以後你追伶姊時要是遇到困難,我絕對兩肋插刀挺你到底。」

    闕鄆玹一聽到困難兩個字,眼神就露出一抹沮喪。

    「發生什麼事了?」闕鄆玹的眼神讓沈如碧不安的問道。

    「自上次我從警局回去吻了她之後,她就像是在躲瘟疫一樣的躲著我……」

    沈如碧不等闕鄆玹把話說完,便急忙的插話問道:「你……你吻了伶姊?」她死命地瞪大因塗著睫毛膏而有擴大效果的雙眼,彷彿就要將闕鄆玹瞪穿一個洞似的。

    沈如碧那恐怖的神態嚇得闕鄆玹這些日子好不容易蓄積的男子氣概頓時消失得無蹤影,結結巴巴的解釋他那日的行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只、只是一時情不、不自禁而已,真、真的,我可、可以發誓。」

    闕鄆玹右手高舉就要發誓時,卻立即被沈如碧一手拍掉。

    「發什麼誓啊?玹哥,你幹得太好了,你這一下可是把伶姊心中那面阻斷所有情愛的護城牆給打破一個洞了!她會躲你,是怕跟你太接近,會讓你從那破洞直接攻進她那顆柔軟、容易受傷的心。」沈如碧高興的猛掐闕鄆玹這幾天刻意曬黑的臉龐,「平常看你沒種又沒膽的,沒想到還會這一招,小妹太佩服你了!」

    沒種?沒膽?沒想到他在沈如碧的眼中竟然是如此的不堪,看來他真的要好好檢討一下自己的行為了!闕鄆玹不禁自嘲地一陣苦笑。

    「玹哥,你放心,有我在,我絕對會讓伶姊連修補護城牆的時間也沒有,讓你順利攻進去的!」

    伶姊,等著享受愛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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