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烈女怕纏夫。
伶姊她是屬於那種剛強嘴硬的烈火女子,所以你必須要像是溫柔多情的水性男子般地透入她的心。
首先,你必須先從伶姊的心靈層面開始纏起。一開始,你先別急著衝過護城牆的破洞,而是先站在護城牆外對她心理喊話,記得要用誠心去喊,別沒頭沒腦的直喊我愛妳,不然伶姊可是會加快速度將護城牆的破洞給修補起來喔!
你一定很疑惑,要用什麼言語來對伶姊心理喊話吧?其實很簡單,只要祭出女人最無法抵抗的甜言蜜語就行了,不過別忘了,在講的時候,務必帶著誠心。
另外,千萬別因為不會講而跑去書店買情書大全回來背喔!
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就算你把整本情書大全都背給伶姊聽,她也不會有所感動的。所以你只要把你心中的心情告訴她就行了,只要她懂了你的心意,接下來迎接你的就是璀璨幸福的未來,加油嘍!
闕鄆玹坐在房裡回想著昨天沈如碧對他的戰前叮嚀,明明她講得那麼清楚,為何他會感到一片模糊呢?難道是他悟性太差了嗎?
什麼帶著誠心的甜言蜜語,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雖然他幾乎整天都混在女人堆中,但他卻比十七、八歲的小男孩還要不瞭解女人,尤其當事情發生在他身上時,他就更不知該如何做了,難道要他這麼說:「管小姐,我很誠心的告訴妳,我真的是用我最誠心的感情在愛妳。」
還是--「管小姐,我真的很喜歡妳,請妳一定要相信我對妳的真心。」
天哪,這些不管怎麼聽,都覺得虛偽又做作!唉喲,到底誠心的甜言蜜語要怎麼講啊?他快瘋了!
就在他努力想著要如何說出「誠心」的甜言蜜語時,躲了他好一陣子的管茗伶突然打開緊閉的房門,但在看到他的剎那,就像是老鼠遇見貓似的,慌亂的把門關上,匆匆往洗衣間走去。
闕鄆玹見狀隨即跳下床,追上正往洗衣間而去的管茗伶。
「找我有事嗎?」
「沒、沒什麼事,只是看到今天天氣不錯,想說把床單、被套拆下來洗,可是看你還在床上,就想說等你下床後再去拆。」管茗伶的眼神不自在地飄移著。
本以為他已經出門上班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在家,真是把她嚇了一大跳……怎麼辦?現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了,因為他讓她覺得渾身不對勁。
「我現在已經下床了,妳可以去拆了。」
「等你出門後我再去拆好了,我怕等會兒你會用到房間換衣服。」說完繞過他就要走,不過闕鄆玹手一伸,將要溜掉的她擋了下來。
「今天我休假,不上班,所以衣服換不換無所謂,去拆吧。」
沈如碧為了替他製造更多跟管茗伶獨處的機會,不惜將他的工作攬下,硬是放他三天假,希望他能有所表現。
「啊!你今天不上班?」管茗伶驚訝地看了下闕鄆玹,不過目光隨即就轉開。
管茗伶移開視線的動作,讓他不禁沮喪地一歎,那個吻真的把他們之間的平衡給打亂了。
「妳不希望我休假?」
「哪、哪有!」管茗伶生硬地應了一聲,提起放在地板上的洗衣籃,轉身便往他的房間而去,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觸。
「妳在躲我?」闕鄆玹對著她逃離的背影喊道。
闕鄆玹的詢問並沒有讓她停下腳步,反而加快她往他房間走去的速度。
「胡說,我沒事幹嘛躲你!」她頭也不回的回道。
「妳明明就在躲我,幹嘛不承認?」他隨後跟上,對著就要竄進他房間內的管茗伶說道。
管茗伶聞言,忽地停下前進的腳步,轉頭瞪向闕鄆玹。
「我說沒有躲你就沒有!」
「那妳剛才跟我講話時,幹嘛一副受不了的樣子?」闕鄆玹指控道。
「我哪有!」管茗伶嘴硬地不肯承認。
「最好是沒有。妳知不知道,妳現在的表情是多麼的不安且不耐煩?」
管茗伶一聽,隨即將臉轉開,對著眼前的門板,無言以對。
「被我說中了吧?自從我那天情不自禁的吻了妳之後,妳就像是在躲債般的躲著我。」
「哪、哪有!我幹嘛要為了一個在意外下發生的吻而躲你?」管茗伶違背心意的說道。
「妳真的認為那只是個在意外下發生的吻嗎?」闕鄆玹一步步走近她問道。
「不是意外下所發生的吻,難道是求愛的吻啊?」隨著闕鄆玹愈來愈近的距離,她的身體越趨緊繃,想跑的意念也隨之愈來愈壯大。
「如果我說是呢,妳會怎麼樣?」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了,她快要窒息了。
她舉步便往一旁的樓梯快步走去,準備離開這個令她心慌意亂的……男人。
在她走過闕鄆玹身邊時,他突然伸手抓住她,阻止她的逃離。
「膽小鬼!以前妳總罵我膽小懦弱,那現在的妳又勇敢到哪裡去了?」這話一落,闕鄆玹就後悔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把管茗伶逼得太緊,讓她開始排斥他了。
「放手!放開我!」
管茗伶使勁的掙扎,但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闕鄆玹的強大,令她不禁更急躁的想掙脫。
「放開我,再不放,別怪我動手了!」管茗伶氣急敗壞的威脅道。
管茗伶的威脅讓闕鄆玹大感不妙,他知道他再繼續抓下去,她一定會動手的,不過動手事小,但討厭他事大。
就在他打算鬆手時,被逼急的管茗伶突然出手打向他。
闕鄆玹見狀,連忙一個側身閃過,現在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任由自己被管茗伶逼向樓梯口。
「放手!我叫你放手,你聽到了沒?」她邊吼邊朝闕鄆玹使出重擊。
管茗伶的連續重擊,讓這些日子才開始練身手的闕鄆玹大感吃不消,他因閃避不及而被狠狠的打了好幾下,幸好他還挺耐打的,不然現在可能已經趴在地上哀哀叫了。
「放手--」管茗伶氣憤的大叫,有力的右腳不留情的朝闕鄆玹的胯下踢去。
「管小姐,住手啊!」闕鄆玹十分驚險的閃過管茗伶的攻擊。
「要我住手,你就先放手!」管茗伶不理會他的叫停,反而加重腳下的威力,企圖藉此威嚇他鬆手。
「妳先住手我就放手。」他知道現在他只要一放手,盛怒的她一定會盡全力攻擊他,非打得他做狗爬不可,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著想,說什麼他都不能在這時刻放手。
「你不先放手,我就絕對不住手。」說完,又朝闕鄆玹發動猛烈地攻擊。
「管小姐,危險,快住手啊!」闕鄆玹一邊狼狽的閃著管茗伶的拳腳,一邊驚喊著想通知她那逐漸逼近他們兩人的樓梯口。
「我偏不!」徹底被激怒的管茗伶,絲毫沒注意到危險的逼近,依然一意孤行的攻打著闕鄆玹。
闕鄆玹本想將管茗伶拉到安全地帶的,但盛怒中的管茗伶誤以為闕鄆玹是想與她較勁,於是不服輸的與他對抗,卻不知這樣的舉動,已將自己一步步推向危險的地帶。
由於闕鄆玹鍛煉的時間不長,因此體力自然不比長期鍛煉的管茗伶好,漸漸的,他就快要拉不住她了。
眼見管茗伶就要踩空掉下樓梯了,為了不讓她掉下去,闕鄆玹牙一咬,使出他全身的力量,硬是將管茗伶拉到安全地帶,可他卻因反作用力而向前撲去,整個人硬生生地摔下樓梯去。
管茗伶一臉詫異地望著平躺在一樓大理石地板上的闕鄆玹,而他正用渙散中帶著欣慰的眼神回望著她。
他怎麼……怎麼會掉下去?
管茗伶被突如其來的狀況給搞得不知所措,只能呆茫的站在樓梯口發楞。
「幸好妳沒掉下來,因為真的好……痛喔!」他嘻皮笑臉地對發楞中的管茗伶說道,並暗暗為她慶幸。
他話才剛落,腦後便緩緩湧出一攤鮮紅色的液體,眼皮也沉重得快要無法張開,在他陷入完全的黑暗前,看到管茗伶驚慌的衝到他身邊,臉龐掛滿擔憂又害怕的淚,手足無措地查看著他的狀況。
管茗伶不安的神情讓他心疼,他撐著最後一絲的意識安慰她道:「別擔心,我沒事的,只是有點想睡而已……我終於有能力救人了,我終於可以讓人……依靠了。」他虛弱地一笑,便墜入沉沉的黑暗中,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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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姊!」沈如碧心驚地喊了聲呆坐在手術室外的管茗伶。
管茗伶一聽見沈如碧的聲音,如同是汪洋中發現一塊浮木的溺水者般,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如碧,怎麼辦?豬頭摔下樓梯流了好多血,我止都止不住,血一直從我的指縫中流出,他會不會就這樣死掉啊?會不會?會不會?」管茗伶驚慌地搖晃著沈如碧,希望她能給她一個安心的答案。
「伶姊,妳冷靜一點。」沈如碧使勁拉開把她搖得頭昏腦脹的雙手。
「他明明可以閃開任由我摔下樓的,反正我皮粗肉厚摔不痛,但他為什麼就是要救我?」
她忘不了他躺在大理石地板上看著她的表情,那是一種心甘情願、一種無悔,難道他不知道他那樣的表情會讓她內疚得恨起自己嗎?
「如果當時我聽他的話,放開他的手,他也不會摔下樓了。他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他的!為什麼摔下去的人不是我呢?」管茗伶自責的猛扯著沾有闕鄆玹血跡的褲管。
「伶姊,妳別想那麼多,說不定玹哥只是輕微的皮肉傷而已,只要縫幾針就沒事了。」沈如碧不斷地安慰著她,企圖安撫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管茗伶。
「但是他血流那麼多,流了一地都是,怎麼可能縫幾針就沒事了?我記得我送他到醫院時,他的心跳甚至還微弱到必須施打強心針才有辦法……」管茗伶只要一想到當時急診室內兵荒馬亂的情景,她的心裡就更加焦慮起來。
沈如碧摟摟她的肩,給她一些支持下去的力量。
「放心,玹哥那麼喜歡妳,他會為了妳撐下去的。」
沈如碧此話一出,管茗伶隨即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他喜歡我?這怎麼可能?他怕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喜歡我?如碧,妳別胡說八道了!」管茗伶惶恐地拒絕相信。
「是不是我胡說八道,妳想想玹哥這陣子的行為就可以窺知一二了。」沈如碧暗示道。
「什麼行為?我不知道。」管茗伶逃避的不敢回想闕鄆玹這陣子的行為,因為他的每個行為都足以影響她此刻脆弱的心緒。
「不知道?那好,我告訴妳……例如他為了妳打了生平第一場架;又例如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妳;再例如他為了不讓妳受傷,現在正躺在手術室裡跟死神搏鬥……」
「夠了,別再講了!」沈如碧的每個例如都像把刀般地刺進她的心裡,讓她痛得難以自己。
「伶姊,妳明明都知道,為什麼要假裝不知道呢?別再沉浸在過去林國梁帶給妳的陰影裡了,是該走出來了。伶姊,九年夠久了,別再有另一個九年了,讓自己快樂點吧!」
要已經習慣排斥男女情愛的她,拋棄過去一直否定的感覺,對她來說,是件艱難且令她感到恐懼的事。
「我辦不到。」
「妳辦不到沒關係,我可以幫妳。」
管茗伶不解地望著一臉詭異的沈如碧,突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我保證能讓妳迅速走出現在的困境。」沈如碧俏皮地對她眨了下眼,隨後便拿著手機往安全出口走去。
管茗伶正想問沈如碧打算用什麼辦法幫她時,一旁一直緊閉著的手術室的門突然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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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佛祖、媽祖、觀世音菩薩的保佑,讓豬頭只有輕微腦震盪而已,感謝你們的保佑!
管茗伶看著等待麻藥消退的闕鄆玹,她從來沒想到在她眼中懦弱愛哭的他,竟也可以這麼的勇敢!本以為他這輩子都必須在別人的保護下生活,但他卻以行動告訴她,其實他也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雖然這行動讓她的心臟差點就停了。
「豬頭,下次千萬不要再這樣了,我真的好怕你就這樣……」接下來的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不過這時卻有人替她接了話。
「我不會就這樣死的,在我的心願還沒完成前,我怎麼捨得死呢?」這位接話的人正是麻藥剛退的闕鄆玹。
「哇!你醒了都不先通知一下喔!」嚇了她一跳。
「對不起,我以為妳知道,因為妳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看。」闕鄆玹望著倒映著他的身影的黑眸說道。
闕鄆玹雙眸中隱含的熾熱,讓她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般,不好意思地將視線轉開。
「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去叫醫生來幫你檢查一下?」管茗伶試著轉移話題。
「不需要,我現在感覺很好。」
「真的不需要?你可不要逞強喔!」
「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畢竟我還有個心願還沒實現。」闕鄆玹別有深意的凝視著管茗伶。
管茗伶一接觸到闕鄆玹投來的專注眼神,立即轉頭看向別的地方。
「還說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那你現在躺在這裡是躺爽的喔?拜託你,下次不要在那樣逞英雄了好嗎?」她可不希望心跳再停止一次。
「我不是逞英雄,只是單純的想保護妳而已。我不希望妳受到任何傷害,如果妳受傷的話,我會很心疼的。」
闕鄆玹的回答,讓自認臉皮厚到不透光的管茗伶熱紅了臉,因為從未有人這樣對她說過,即使是當時十分愛戀她的林國梁也未曾有過。
「我、我才不會受到傷害咧!我又不像你,那麼不堪一擊。」管茗伶捂著羞紅的臉,背對著他說道。
「但妳的身體也是肉做的,神力女超人。」
闕鄆玹的回答讓管茗伶全身一僵,吃驚地轉頭瞪著他。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這件事除了當初在紐約照顧她的舅舅知道外,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啊?
「妳左肩上的疤。」
「疤?」她伸手摸了下隱藏在衣服裡的印記,「沒想到是這條疤讓我洩了底。」
早知道就學時下的年輕人到刺青館給師傅刺一刺,這樣這條疤就不會將她的秘密暴露殆盡了。
「為什麼要瞞我?」闕鄆玹微慍的問道。
「因為要保護好你心目中神力女超人的美好形象啊!你不是討厭像我這種長相醜陋、性格惡劣的女人嗎?我怕你的幻想破滅,所以才不願告訴你真相,現在你知道了,很失望吧?」任何人幻想破滅都會很痛苦的。
「有些,因為妳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所以我才不想讓你知道。」她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就有點類似她小時候發現超人是人演的一樣。
「謝謝妳當時救了我。」闕鄆玹誠心的感謝道。
「不謝。」管茗伶有些承受不起。
「妳救我時難道不怕危險嗎?」
危險?!當時的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怎麼會怕呢?
「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會救你嗎?」
「為什麼?」
「其實,我救你是因為我不想活了。林國梁與郭育涓的背叛,讓我心灰意冷的想死,但又不敢自殺,正好遇到你被人攻擊,於是我就想,如果因救人而死在別人手中,不但可以留個好名,又能讓自己從這世上消失,這是多麼一舉兩得的事啊!於是我便救了你,也故意讓對方砍了我一刀。只是我沒想到,我的衝動卻讓你浪費了九年的青春。」
她為林國梁,而他為了身份不明的她,真是個可笑的循環!
「我不在乎妳是為了什麼理由救我的,重點是妳救了我,而且不止一次。」闕鄆玹不捨地將一臉哀痛的管茗伶拉向自己,「以後換我來保護妳,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妳的。」
闕鄆管的話讓管茗伶鼻子一酸,眼淚簌簌地從眼眶裡掉了下來。
「我不需要你來保護我,你才保護我一次就摔成這樣,如果再保護我一次,不就更慘了……」她害怕再看到闕鄆玹在她面前淌著血的模樣,她怕死了!
「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畢竟我受了傷,誰來保護妳?」闕鄆玹吃力的坐起身,將哭成淚人兒的管茗伶擁進懷裡,「噓!別再哭了。」
管茗伶看著眼前這堵單薄的胸膛,沒想到她之前一直唾棄的瘦弱胸膛,現在竟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是他變成了可以依靠的大男人了,還是她學會了怎麼信任他了呢?
就在他們兩人享受著相依偎的溫暖時,管茗伶的背後傳來一聲如雷般的吼聲,「老大!」
兩人一聽,嚇得連忙分開。
「老媽,您怎麼會在這裡?」管茗伶一面抹去殘留在臉上的淚痕,一面吃驚地問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母親。
「別管偶為什麼會在這裡,妳先跟偶說,妳為什麼把人家給推下樓去?」陳寶玉氣憤的問道。
「我沒有把人推下樓啊,那只是個意外而已,我不是故意的!」管茗伶急忙為自己解釋。
「意外?可素如碧可不素這樣跟偶說的喔!」
「如碧?」
就知道又是那小丫頭搞的鬼,等等,難道這就是她說要幫助她走出自我封閉的辦法?
「老媽,如碧還跟妳講了什麼?」
「嗯,就說有個男倫喜歡妳,結果妳不喜歡人家,妳就把人家給……哎呀,問妳不准,偶來問當事倫就朱道了。」
她一把將管茗伶拉開,站到闕鄆玹面前,臉上的表情如川劇變臉般的換了個樣。
「聽如碧說,你喜歡偶家茗伶素不素真的啊?」陳寶玉如中頭彩般地眼睛發亮的問著闕鄆玹。
「是……」
闕鄆玹才答個是,陳寶玉就迫不及待的搶言道:「喜歡啊!那太好了,你家住哪?家裡還有誰?生辰八字多少?叫什麼名字啊?」
「啊?」闕鄆玹被陳寶玉一連串的問題給問傻了。
「如果偶希望你下個禮拜能跟偶家茗伶結婚的話,你願不願意?」
「老媽,您這是在幹嘛啊?我跟豬頭八字都還沒一撇咧,您到底在急什麼啊?」
「妳忘了算命師說的話了嗎?妳下個禮拜五就滿三十了,如果在那天前妳還嫁不出去的話,可素會有生命危險的!」
「那是算命亂講的,您幹嘛那麼信啊?」真是受不了耶!
「寧口信其有,不口信其無,反正妳一定要在下禮拜四之前嫁出去。」陳寶玉堅定地道。
她才想開口再阻止,陳寶玉已經將她老早就準備好的訂婚戒指硬套進她跟闕鄆玹的中指了。
「老媽!」管茗伶氣憤地大喊一聲,企圖向她老媽抗議這荒謬無比的行為。
但陳寶玉完全沒理會她,逕自對闕鄆玹說:「未來的乖女婿喲,你不用怕,有媽媽給你靠,我保證你一定可以如願娶到茗伶的。」
「老媽,人家從頭到尾都沒說要娶我,您別這樣逼人家好嗎?」她快瘋了。
「素嗎?他剛才不素說要娶妳了嗎?不然他幹嘛把訂婚戒指戴上去呢?偶說素吧?未來的乖女婿。」
陳寶玉不等闕鄆玹回應,直接伸手往他的後腦勺用力一按。
「看吧,他說素。」
「老媽,您當我是瞎子啊?豬頭,你別管我媽,她想要我結婚想昏頭了,你不必聽她的。」
「嗚……妳這個不孝女,竟然想讓偶白髮倫送黑髮倫……」
「我都還沒死咧!拜託,老媽,您不要那麼迷信好嗎?」
「未來的乖女婿,有十個算命師說,茗伶要素不在三十歲生日前結婚的話,就會有生命危險,你希望她有危險嗎?」陳寶玉唱作俱佳的對闕鄆玹使出哀兵戰術,深怕好不容易到手的女婿就這樣跑了。
「什麼?妳在三十歲之前沒結婚會有生命危險?那為了妳的安全著想,我們還是結婚吧!」闕鄆玹可不想讓管茗伶遭受任何危險。
「闕豬頭,我媽隨便說說你就信啦?」他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單「蠢」耶!
「這種事能不賭就不要賭,而且給老人家擔心總是不太好。」
「闕豬頭你……」管茗伶本想開罵的,但是一接觸到他那擔憂的神情就沒詞了,「啊--算了,隨便你們啦!」她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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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月後的某天清晨。
「啊--」闕鄆玹一臉鐵青地望著瓷磚上的一攤水,驚聲尖叫著。
「閉嘴!闕豬頭,你不要再叫了,快幫我把手提袋拿下去,然後去熱車。」管茗伶挺著大肚子,咬牙承受著從腹部傳的一陣陣疼痛,指揮著已經被地上羊水嚇得六神無主的闕鄆玹。
「孩子要出生了!孩子要出生了……」闕鄆玹扯著頭髮,不安的驚叫道。
闕鄆玹的慌亂,讓已經痛得快昏倒的管茗伶氣憤地將腳邊的手提袋朝他結實的胸膛丟了過去。
「闕豬頭,你再不走的話,就等著幫我接生了。」
「我幫妳接生?不要,這樣妳跟孩子都會有危險,我現在、現在就去熱車!」他一把抄起腳邊的手提袋,轉身就往樓下跑,途中還可以聽到他踩錯階梯差點跌下去的混亂聲。
管茗伶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是牛牽到北京還是牛,都已經訓練七個月了,個性還是沒什麼大進步,一遇到事情還是一樣無法冷靜下來,看樣子還得再訓練訓練才行。
時光匆匆,沒想到她跟豬頭的婚姻已經維持七個月了,本想說等那算命師所說的半年劫數期一過就放他自由的,但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她在他們結婚後的一個月,便發現自己懷孕了,而且已經三個多月了。
沒錯,就是那一夜所造成的。
當時她就是認為自己絕對不會像她的好友們那般的好運,一次就中獎,於是便帶著僥倖的心理,沒去藥房買事後避孕藥。不過現在看來,人真的不能太過鐵齒,就因為她的鐵齒,她跟闕鄆玹的婚姻從原本的半年,變成了現在的無期限。
當闕鄆玹知道她懷孕了之後,每天都像是下巴脫了臼的白癡一樣,傻傻地對著她猛笑;不然就是抱著她說要好好照顧她跟孩子一輩子之類,雖然感覺有點肉麻噁心,不過……說實在的,她還滿喜歡這樣的感覺的。
就因為這樣的感覺,讓她慢慢放開心胸接受了闕鄆玹,也讓自己開始享受被愛的感覺。有時她還挺感謝如碧的,因為若不是她的幫忙,她可能還沉溺在從前的陰影裡,到現在都還無法走出來。
「老婆!老婆!」闕鄆玹神情慌張的衝到正緩步下樓的管茗伶面前。
「你不是去熱車了,怎麼會在這裡?」
「老婆,我剛去熱車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件事。」闕鄆玹低頭愧疚的說道。
「什麼事?」管茗伶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我我……我忘了幫車子加油了。」
「什麼?闕豬頭你……你……」管茗伶氣得一時語塞,肚子也隨之收縮得比剛才更加厲害了,她甚至感覺到孩子在產道裡滑動的感覺了。
她嚇得整個人坐在階梯上,一旁的闕鄆玹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
「怎麼了?怎麼了?」他驚慌的問道。
「孩子……」
「孩子怎麼了?」
「可能要出來了。」
管茗伶的話讓闕鄆玹的臉色更加慘白,慌亂的情緒也更加嚴重了。
「那怎麼辦?怎麼辦才好啊?」
「什麼怎麼辦?趕快叫救護車,然後你……準備幫我接生……」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