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我!打我也不行!」被他重重地扔在床上的我,萬分驚恐地推測著他的下一步。
「你在想什麼呢?」他大吼。
我雙手護著臉,透過指縫心驚膽戰地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
「你仔細想想,我什麼時候打過你?」他分開我的手,強迫我看著他。
那倒是,不過他揪過我的頭髮,更毒辣!
我瞪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笑了,而且是很詭異的笑法。
「干……幹什麼?」他的臉越靠越近,熱熱的呼吸撲到我的臉上。他的嘴唇貼著我的嘴角,但沒有咬下來,只是沿著唇邊慢慢移動。奇怪我的心臟為什麼會狂跳不已,頭腦如同酒後一般迷茫,呼吸也跟著混亂起來,我急著要躲開,他卻緊緊地扣著我的肩,使我動彈不得。
他壓著我,讓我慢慢躺下,他的嘴唇掠過我下巴,移到我的脖子上。
這一幕怎麼似曾相識?我猛得想起那天我咬了他的耳朵之後發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心中大喊一聲「糟糕!」莫非他真要繼續那天的事?他說的「下次」大概就是「這次」吧。
不要!不要咬脖子還是咬嘴巴好了,起碼不會出人命!
可惜我沒膽子喊出來,想當年我還是自由身,現在卻賣身為奴,更是一點立場都沒有。我只能任他扯開我的衣領,撫摸我的脖子和鎖骨,手指越滑越下……
在這個萬分緊要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管家有些顫抖的聲音:「皇上,您站在屋頂上幹什麼?太危險了!」
接著,房頂上傳來腳踏瓦片的聲音,一片琉璃瓦被拆掉,陽光斜斜的照在我的腳上。
「哇——已經壓倒在床上了!璟弟,一口氣上呀!朕是你的堅強後盾!」頭頂上傳來皇帝的聲音。
「你想對先生幹什麼!」大門被盧勁軒狠狠地踢踹著,很有散架的危險。
「你給朕退到三百米以外去,少在這大吵大鬧的,破壞氣氛!還不退是不是,小心朕砍你的頭!」
「砍就砍吧!我死也不把先生讓給這種人!」
「勁軒!你不要傻了,他有什麼好的!還是和我回家完婚吧,我可不要當寡婦!」凌雲哭著說:「我辛辛苦苦從家裡跑出來,絞盡腦汁想計策來離間破壞你們的感情,可不是為了這種結局!」
「凌雲你一邊去,你居然想誣告先生勾引學生的妻子,毀掉他清譽!」
「我還不是看你整天想著他,心中不安嗎?」
切!師生之誼有什麼好不安的?天生妒婦。
「哼,你的事情等一下再說……」
外面繼續吵著,而且還有越來越熱鬧的趨勢。我看了一眼王爺,他的臉色不是一般的嚇人,說實在的,我有一點點的同情他。
「把衣服穿好。」他拉我起來,幫我整理衣領,幾乎將領子提到脖子上來了。我們走到門邊,盧勁軒還在踢門,王爺開門的時候他一下子跌了進來。
「先生,你沒被怎樣吧?」他的眼中閃動著喜悅的淚光。
真是個可人疼的好孩子,我有些激動,孔夫子和學生的關係也沒有這麼好的吧?我真是個偉大的先生!
他想過來扶我,王爺卻一臉嚴肅地橫在我們中間。
「管家,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語調帶有威脅的味道。
管家立刻哭著跪下了:「王爺,皇上說我要是敢送客就要殺我全家!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三千四百多字終於介紹完了他的家庭基本情況。
王爺瞟了一眼從房頂上輕鬆躍下的皇帝,皇帝一臉得意的笑容氣得王爺咬碎了牙。
皇帝小跑過來,一上來就拉我的衣領,我慌張地護著脖子。
「幹什麼!」王爺不悅地將我拉到他身後。
「偏心!只許他看你的疹子,不許朕看,朕也要看!」皇帝拉著我的袖子左右搖擺,你能想像一個比你大的,還是一國之君的男人撒嬌的樣子嗎?我可以告訴你很可愛。
「先生起疹子了?」盧勁軒也拚命地向我的領口看。
「已經好了,」我擠出一點笑容,記起昨天撒的謊來,「勞您記掛。」什麼不好記專記這種事情!
「真的!讓朕看看,關心你嘛。」
「你搗什麼亂!明知道不是這回事!」王爺揮開他拉我袖子的手。
「哦?那是怎麼回事呢?」皇帝很陰險地笑了。
王爺沒回答,臉卻有一點點紅。
「你不是想吃我嗎?」我小聲問。
「啊——」盧勁軒一聲慘叫,下巴「喀」的一聲脫臼了。
「哎呀,人家這麼可愛,你居然想要吃掉他,」皇帝很吃驚地說,不過我怎麼覺得這種吃驚是裝出來的,「看來他在你府上太危險了,不如由朕先出錢贖他回來,交給盧勁軒,贖銀就從盧勁軒的俸祿裡扣(估計扣到孫子輩都還不完)。」
「謝主龍恩!」盧勁軒扶著下巴高興地說。
什麼?這樣你也願意,我怎麼教出這麼算帳不清的學生來,失敗失敗。
「那好吧,」王爺很爽快地說,我有點同情地看著皇帝,有了前一次的教訓,我知道他這麼爽快絕對沒好事,「您要出的話,我希望在今天之內看到現金。」
「那有何難!從國庫裡支——」皇帝看了一眼王爺的臉色,「當然是不可能的,國庫的財富關乎社稷民生,不是朕的個人財產,更不是朕個人可以隨意取用的!從朕的梯己裡出總可以吧!」
「您的梯己?」王爺冷笑,「臣弟依稀記得有某人的梯己大半捐出來加固北長城了,還有的用來修園子為太后祝壽,似乎所剩無幾,不知您的梯已是怎樣的情況。」
寒風捲起一片落葉,在院子裡飄蕩,有時撞上院牆「颯颯」作響。
「那用朕做抵押總可以了吧!」半晌,皇帝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不值。」王爺脫口而出。
這個……我不大清楚王爺的價值體系是怎麼建立的。
「盧勁軒,隨朕回宮。」這是我聽過皇帝講得最嚴肅、最威嚴、最有君主氣勢的一句話,顯然他受了不小的刺激。
盧勁軒被皇帝拖著往外走,凌雲跟在後面,小聲問:「我可不可以去呀?」在皇帝的默許下她也跟著走了。
這個小心眼的黃毛丫頭,竟然為了離間我和盧勁軒的師生之誼騙我,闖了禍之後就走人,太陰險了!
院子裡突然靜了下來,我看了看四周,怎麼只留下我和他兩個人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的手慢慢伸過來,把我攬進懷裡。
「冷嗎?」他輕聲問。
因為聲音很好聽,我條件反射般地點了點頭。
他緊緊地摟著我,緩緩地往房裡走,熱熱的嘴唇印在我冰冷的額頭上。
奇怪,我的心跳為什麼會這麼快?
等一下,他為什麼要往房裡走?天呀,難道還要吃我?這回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突然想起來,」快踏過門檻的時候他一把拉住了我:「我想吃……」
「不要!」我大叫,「不要吃我。」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經他們那樣一鬧,還有那種興致?」他瞪了我一眼,「我是想出去吃飯,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廚房燒成那樣,估計做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
「那我去!」我呵呵一笑。
當然去了,我從早上到現在除了那一筷子黑碳之外什麼都沒碰呢!
很快我們到了花錦樓,這真是個值得紀念的地方,就是這裡使我的平靜生活變得亂七八糟的。
「我們坐在哪兒?」我問他,我每次來都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因為像我這種穿著不講究,只點得起一小瓶酒,連花生都不敢要的客人,確實不是什麼受歡迎的客人。不過也不錯,我可以肆無忌憚的盯著其他客人,欣賞從來不曾問津的昂貴酒瓶,共用肆意飄散的酒香。
「貴客貴客,兩位樓上雅座請!」掌櫃的親自迎上來,一張諂湄的臉。
我來的時候他從來不會這樣,總是不冷不熱的說一句「呦,吳先生來了,今天不想點點別的?」怎麼,他沒認出我來?那也怪不得,我今天穿的是綾羅製成的新衣服。
我看了一眼店裡,奇怪怎麼有那麼多人看著我們?他是王爺平時被人家「瞻仰」慣了可能不覺得,可我這個角落一族卻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客官,您的花彫!」
熟悉的一幕發生在眼前,只是小二手中的白色瓷瓶被放置到了一個陌生男子的桌上,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酒瓶也隨帶的看著那個男子,他雖然長著一張令人厭惡的臉,又與我素不相識,但因為他與我同是好酒之人所以備感親切。
男子也看著我,張著大嘴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大概頗有相識恨晚的感覺,那情景煞是感人!
「你盯著那麼噁心的男人幹什麼?」他的手在我眼前揮了揮,「上樓去。」
「哦。」我不情願地跟著他,走進全封閉的雅座,和樓下酒香四溢的美麗世界告別。
「你要點什麼菜?」他問我。
「什麼都好。」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此時的我正盯著窗縫,看著樓下晃動的美艷無比的白瓶,自從那次從宮裡回來我就再沒沾過酒,也暗自發過戒酒的毒誓,可是這傢伙又帶我到這兒來,把我肚子裡的酒蟲全勾了出來,密密麻麻地佔據了我的五臟六腑蠕動著,啃咬著,讓我難受得不得了。
他又點了幾個菜,對我說全是我喜歡的,好像他還對我不錯。
好,賭一把!
「王爺,」待小二都退下準備菜的時候,我小聲問他,「是不是點一點點酒?」
「你想喝?」他打斷我的話,冷冷地說:「上次在宮裡闖的禍,還不夠你記一輩子的,這才幾天?」
我縮了縮身子,可憐巴巴的悄悄把窗戶拉開了一點點,從這裡可以看到櫃檯上掛著的酒牌兒,最便宜的是五文一瓶的高粱酒,那是我每日的糧食,最貴的就是五兩一瓶的花彫,我來了半年就奢侈了那麼一次,還只喝了一小杯,不過以後連看到的機會都少了!
再拉開一點點可以看見我剛才看見的那位老兄,他也一直盯著我們的雅座看,一邊看著我一邊倒酒,慢慢斟滿一杯酒……喂!看什麼呢?酒都倒出來了,我捶了一下胸口恨不得飛下去接住那口酒!
「幹什麼?」他猛地關上窗戶,「總看著那個噁心的男人?」
「他哪裡噁心了?」我無力地反駁。
「從你一進門他就盯著你流口水,你說他噁心不噁心!」他的口氣很不好。
他盯著我流口水?不可能,一定是看著酒流口水,這種事情我也幹過,不好說別人什麼。
「算了,不提這個。你就那麼想喝酒?」
那是當然,酒是我的人生目標!不過鑒於我發過那種毒誓還是不喝比較保險!我搖了搖頭。
「真不想喝?」
被他問來問去的,我的肚子裡酒蟲越咬越凶,癢得我已經受不了了!毒誓算什麼?死就死吧!
「我要喝!」我嚥了一口令他厭惡的口水。
他顯得頗為無奈,還是加點了一瓶花彫。
「多謝王爺!」就著可口的小菜我樂呵呵地飲下了第一杯酒。
「你剛才為什麼搖頭?」
「哦∼∼因為我發了毒誓,要是我再碰一滴酒就被你吃掉!」我愉快的說,呵呵,發誓這種事情一般都是自己嚇自己,沒有什麼真作用。今天既然破了戒就喝個痛快,下次發個輕一點的毒誓好了。
「哦?這倒是個有趣的『毒誓』。」他顯然來了興趣,也倒了一杯酒在杯中,慢慢移到嘴邊,看著我,曖昧地笑著。
此時,我才沒工夫顧及他在動什麼歪腦筋,暢飲幾杯之後,搖了搖酒瓶發現瓶中的酒已經被倒光了。實在太好喝了,早知道真的只有那麼一點點,不該喝得那麼急的。
「我還要!」我準備站起身來,腳下一軟向他身上倒去。
「還喝?你已經醉了你知不知道?」他把酒杯放在桌上,騰出手來抓住我的手臂,異樣的溫度從他的掌心傳過來,燙得我全身火熱。
「我沒——醉!你好小氣!」我斜在他身上,盯著桌上的那杯酒,剛要去奪卻遠不及他手快。
「你再喝,我真的如你所願,吃掉你!」他高舉著那杯酒,像是在炫耀。
「誰怕誰,我就是要喝!」我揮舞著已經軟掉了的手,想要搶那杯酒,我需要那香醇的甘露來冷卻身上漸漸升高的體溫。
「沒有了!」他急急地將酒送進嘴裡。
怎麼能這樣喝?好浪費哦。
趁他還沒有來得及吞,我迅速勾緊他的脖子,貼上他的嘴唇,翹開他的牙關,讓溫熱了的甘露順著我的舌頭滋潤我燒干的咽喉,痛快痛快,我滿意地笑了。
「你這個妖精。」他不甘心地抱怨,飛快的反攻,可惜酒已經被我喝下去了,他在我的嘴裡搜了好久都無所獲,可是他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一直到雙方的唇舌都疲於交戰。
我無力地軟在他懷裡,感覺到兩人的體溫都高得不一般。我抬起頭看見他通紅的臉,我的酒量不佳,他怎麼沾那麼一點就這樣了?怪不得不敢點酒,真可憐!
「回府吧。」他抱我起來。
「干——什麼?」飯還沒吃的,我腦子裡一片混亂,被他一搖更是難受。
「完成你的誓言。」
誓言?什麼誓言,我迷迷糊糊地想……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他重重地摔在床上,痛得要命。
「我好難受……」我的頭暈暈的,一路上他也不知道用什麼濕濕的東西一直在弄我的臉,弄的我身體越來越熱,我拽著衣領,但是怎麼拽都拽不開,「你幫幫我好嗎?」
他也真聽話,很快過來幫我,拉扯了一會兒衣帶,突然響起了布帛撕裂的聲音,我的手臂、胸膛陸續與秋日涼快得過頭的空氣親密接觸,體內雖然像火燒一樣,皮膚上卻掠過一陣寒意。
幹什麼?睡覺的話也不用連中衣也脫掉吧!再說天氣這麼冷,也不幫我蓋被子,安的是什麼心呀!我伸手過去抓他,他的身體很暖和,我忍不住一把抱住他,讓他慢慢靠下來緊緊地貼在我身上……
***
一覺醒來,發現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時候大概不早了,我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四周,只記得昨天在花錦樓喝酒,後來是怎麼回的王府完全沒印象。奇怪,床單怎麼換了,不光如此我身上的衣服也是新的,而且混雜著屬於他的淡香。
正準備翻身,發現自己依舊靠在他懷裡,他的手臂環著我的腰,雙手拉著我的衣帶,反覆著解開、繫上的動作。真新鮮,他也有睡到太陽曬屁股的時候?
不管他了,我的肚子餓得要命,要是不起床吃點東西非餓死不可。稍微動了一下,我慘叫了一聲,怎麼可能?喝酒喝到全身痛,腰痛得像是要斷掉似的,好像昨天也沒喝多少呀!
「你醒了?」他露出不自然的笑湊近我的耳朵,不懷好意地輕輕咬著我的耳垂,弄得我一身酥麻,「睡得可好?」
好什麼好!我拍掉糾纏我衣帶上的手,忍著痛翻過身來,鬆鬆繫著的衣帶隨著他離開的手散開,衣服順著我的肩膀滑了下來。
「奇怪,我的身上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我指著身上的痕跡問他,喝花彫還有這種後遺症?不可能,這怎麼看都像是外傷。
「那種情況下,我可不能保證你一點傷痕都沒有,」他打了個哈欠,伸手過來抓我,「看看還有哪裡痛?」
「不要碰我,我哪裡都痛!」特別是腰以下的地方,怎麼會那麼痛?「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他一臉無奈的望著我,「那我們就從頭說起,你還記不記得你發的『毒誓』?」
「我發了『毒誓』,怎麼可能?」在他蛇盯青蛙一般眼神的壓迫下,我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了那個再喝酒就被他吃掉的毒誓,「你怎麼知道的?你偷聽我說話?」那個誓言是在茅房裡發的,他跑到那去幹什麼?
「偷聽?用得著嗎?你說得那麼大聲,連花錦樓的小二都聽見了。」
「那……那你打算吃掉我?」我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您大人有大量,王爺有海量,犯不上和我這個沒見識的平民百姓一般見識。」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想知道為什麼床單和衣服都換了,你的身上為什麼有印子,還痛得不得了?」
我使勁地點頭,可是他卻一副不想說的樣子。
「可惜呀。」他陰陰地瞟了我一眼,無限悔恨的歎氣。
「可惜什麼?」
「床單上都是你的東西。」
「什麼意思?」我艱難地嚥了一下口水,盯著欲言又止的他。
莫非……難道……
「昨天一回王府我就準備吃你,結果剛一挨到床邊……」他停了一下。
吃我為什麼要挨床邊,好奇怪。
「你就開始吐,吐得床單、衣服上都是,我幫你脫衣服,誰知脫到一半你就突然抱上來,沾了我一身都是!」
「對不起。」我低聲說,心裡卻笑了十六次,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接著我拉你去洗澡就更離譜了,沒想到你細手細腳的,喝醉了力氣可不小,東歪西撞,我拉都拉不住,結果撞了一身傷。好不容易洗完澡你又到處亂跑,四腳朝天摔了好幾次,又重洗!大家都陪你瘋,一直鬧到半夜,累死人了!下次再不許喝酒,否則我就先吃掉你,再宰了你,絕不留情!聽清楚沒有?」
「是,下次不敢了。」聽見他大吼,嚇得我條件反射般的回答。
可是,可以「先吃掉,再宰了」嗎?順序是不是顛倒了?
而且你也太不瞭解我了,要我戒酒,你不如乾脆給我個痛快,最好是把我丟到酒罈子裡讓我自生自滅。
「不過,我也不算吃虧,」他笑得像隻貓,可惜一點也不可愛,看得我的背脊突然竄上一陣寒意,「你的皮膚還真漂亮,摸起來很光滑。」
言下之意是不是正好做「人」皮肉凍?我好可憐呀!
「王爺!」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什麼事?」他繼續躺下,闔上眼睛,以前沒注意,他的眼睫毛像扇子一樣,好漂亮。
「宮裡急召。」
「我不是已經報病告假了嗎?召什麼召?」
「宮裡傳出來的消息,皇上昨晚上好像得了急症,卻怎麼也不讓傳太醫,今天連早朝都沒上。」
「什麼!」王爺一臉嚴肅地翻起身來。
大門打開,丫鬟、小廝一擁而入,細心地替他梳洗,他將皇帝昨天回去見過些什麼人,吃過什麼東西,碰過什麼物件一一細問,卻理不出任何頭緒,空氣漸漸變得緊張起來。
我也知道皇帝雖然怪,但沒誤過早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這個國家要發生什麼變革了?
不管怎樣,現在最要緊的是我的肚子快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