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地心跳漏拍!
「王──」
低冷寒溫頓時侵佔他已然裸露的上半身,幾乎立刻就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噓。」翰凜立刻長指一伸,點在他唇上,「你方才把我的名字喚得好聽極了。」現在若喊稱謂豈不煞盡風景?他掌心貼上他的肩頭,「啊,都紅了……」
翰凜輕輕撫著他方才撞得紅腫的右肩,竟然,愛憐地低頭吻了一下……
那溫熱的氣息烙在他泛疼的肩膀,讓他呼吸一窒,反射性地想要避開,卻又讓翰凜揪得牢牢的。
「五年呢……好長好久的一段時間。」翰凜抬頭,看著他道,「一定很辛苦,是不是?」他覆上晚燈的頰側,撫慰般地說。「難為你了。」
晚燈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唾液,喉頭滾動了下,在只有兩人呼吸聲的寂靜空間裡,這麼細微的聲音突兀得有些響亮。
翰凜低低地笑了。「晚燈,」他扶上他纖瘦卻富有彈性的腰側,深深為那觸感一動。「我從沒發現你居然這麼……誘人呢。」
話音甫落,在晚燈連驚喘都還來不及的時候,他已經將他整個人都壓上了泛著淡淡幽香的黑檀木桌。
「啊……」
敏感的背部一貼上那涼冷的桌面時,晚燈一下子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喉間漫出一道細微的低吟。
那聲音……完完全全地挑起他所有嗜血的本能。
「……你竟藏住了如此絕世珍品。」
他穿進晚燈兩腿之間,低下身子,雙掌撐在晚燈的肩頸兩側。
而膝蓋被分開合不攏的難堪及翰凜給他的莫大壓迫感,讓他皺緊眉心想要往上逃開。
在非艷樓那幾年不是待假的,他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也可以……
──不!
他完全地慌了,亂了,幾乎要傻了。
晚燈已經好多好多年都沒哭過了,可是在這一瞬間,他胸口一痛,尖銳的酸楚幾乎嗆疼了他的鼻頭,他的眼眶。
「不……」他沒流下淚,可是破碎的低喃卻傾出了他的脆弱。
「怎麼了……」聽見他的嚶嚀,翰凜俯下頭,又是溫柔地低語。「你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很不舒坦是嗎?乖了,別難過……」
他就這麼看著翰凜俊挺的輪廓靠近,恰如其份的薄唇緩緩印在他額上,眼角,鼻尖,最後,溫軟而有些乾澀的觸感烙在他的唇……
「唔……」晚燈緊閉上眼,感覺整個身子都繃硬了,拳頭握得死緊,幾乎都要發抖了。
貼著他緊抿的唇,翰凜輕笑了一聲,伸手在他光潔胸膛上其中一個敏感點捏了一記,晚燈頓時錯愕地倒抽口氣,翰凜則順勢侵入他的口中。
舌尖一繞,他就吮住了他的,時深時淺地交纏,貪婪著他清雅的氣息。
晚燈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可嘗起來的味道卻挺甜,他沒女人家那種艷香媚味兒,卻一樣撩人勾魂。
「啊……」
渴求空氣的悶疼讓晚燈下意識地想要更張開嘴,如果不這樣,他恐怕要窒息了……可是,那魅誘般的淺吟也跟著潰散而出。
翰凜不禁稍稍鬆了開,卻張嘴往他的下唇咬了一口,他笑了笑,雖抽開了些許距離,可又探出舌舔吻著他的唇,繪過一次他的輪廓,再輕啄了一下。
翰凜溫和地笑了笑。「……會不會冷?」
他說得很慢,在一個一個音節輕輕低揚的時候,他的右手緩緩從晚燈的鎖骨起伏向下滑動,有心無意地,小指擦過突起的頂點。
「呃……」他不禁起了一個顫慄,窘得幾乎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耳朵都紅了。」突然間,翰凜放開手,看著他不知所措的臉取笑了起來。
晚燈反射性地伸手遮住自己燙熱的耳根,看著翰凜甚是愉悅的笑臉,隨即垂下了視線不曉得該看哪兒了。
「我說晚燈,」翰凜還是不著笑意,只不過擱在他腰側的手可是很不規矩地滑下,「你也老大不小了……難道從沒自己來過?」說著,他揭下他褲腰的繩結,潛了進去……
***
天……好像要亮了。
每天都是這個時辰醒來的他,現在卻連眼皮都睜不太開,全身好像拆開又再拼湊起來的感覺。
就跟被狠狠地揍了一頓之後沒兩樣……好像有四五年的時間都不曾這麼著了。
「……你醒了?」
翰凜看著他動了動手指,望著他輕輕蹙起眉,微微一笑,伸出手順著他裸露在被外的背部中心凹陷劃著,睇著他緩慢而有些吃力地睜開眼來。
「……」開口,他本來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然嘶啞地幾乎聽不出任何聲音。
這幾年幾乎沒怎麼用到的嗓子在昨晚卻……也難怪一時半刻無法再有聲音。他幾乎想歎口氣。
翰凜倒是瞭然於心地笑笑。昨夜晚燈的衣服也給他毀得差不多了,他走下床去隨意拿起自己的一件外衣給他披上。
「我看你再躺會兒。」在轉過身前他還對他一笑。「若你醒了還沒見我回來,就到九安池找我。」
九安池就位於騰麟閣南側,是翰凜專用的沐浴之地。話一撂,他就走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晚燈並沒有照著他說的繼續賴著休息,手指抓緊了披在肩上的衣服,他甚至不敢低頭。
他的腿幾乎使不上力,而腰才輕輕一動,深處傳來的熱辣鈍痛讓他深呼吸了好幾次,然而他一咬牙,應是踩下床榻,舉步維艱地慢慢走到門口。
微喘著氣推開了一扇門,他便見到簡申采已然站在階前。
一見到他,簡申采略微蹙眉,這麼輕道,「今天開始,你就跟著王爺,做爺的貼身隨侍。」
這時剛剛翰凜走開時交代下來的,他雖然萬般疑惑也無權過問。
聞言,晚燈有些錯愕地睜大眼。
「你……唉。」簡申采歎了口氣走上來。「你並非啞子,是麼?」
連這點翰凜都對他說了,還帶著稱許的笑容,讚他的嗓子人間少有。
聞言,晚燈有些懊惱地垂首,不自覺地咬了下唇一下,沒有說話,這時他多年來的習慣。若不是現下叫人揭穿,他有時真忘了自己原來是還能夠出聲的。
「晚燈吶……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不是?」
簡申采正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回神一睇,這才看出了晚燈的不對勁兒。「晚燈你……」
他一臉憔悴,衣衫不整,單單一件外衣沒掩密的地方似乎隱約可見青紫淤點……
他是正訥悶著為何晚燈在王爺這兒過夜,只是翰凜一出來就跟他說了這兩件事讓他好生驚訝,才沒在一開始就察覺晚燈的異狀,現在看情形……
人生閱歷是晚燈兩倍有餘的簡申采,有怎能不心裡有數?
什麼荒唐古怪都搞過的王爺豈會沒玩過男寵?只不過當時他沒多久就膩了,現在……唉。
「晚燈……」看著隨時似乎都會倒下的晚燈,頗為心疼的簡申采忍不住想要出手去扶。
然,心頭一陣複雜的晚燈只是反射性地瑟縮了一下。
簡申采也不勉強,只是輕輕說道:「今兒個你就別做事了……我替你請趙大夫來。」
看著晚燈,他不禁又搖了搖頭,沈氣一歎。王爺他……究竟又是怎般心態?
──事情怎麼會突然弄成這樣?
晚燈從他的眼神就可以猜出他的想法。
是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也深覺無語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