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宙裡,每顆星球代表著一個獨立的世界。
而在這個星球上,每一個族寨的圈地則又代表著一個獨立的王國。
異族之寨就是一個隱蔽叢山之中的獨立一國。
在這裡,異族人彼此依存,相守相約,在相互分配了生存任務的同時,亦建立了一整套話如王國制度的規約。
而異族有這麼一對兄妹便是整個異寨人心目中一直敬佩與推崇的「蛺手」(意即專門收取別族情報的高級間諜)。
哥哥叫異烈子,妹妹叫異夕女。
此時,在異寨後山的一處隱蔽溶洞內。
異族兄妹,異烈子和異夕女兩人均眉頭大皺,看著土台上靜靜平躺著的男性長軀他的身上一無所覆,赤裸著肢軀。雄健賁起的男性雄胸輕微波動,顯示他仍有氣息。
異烈子轉眸凝了一下身邊的妹妹,歎了一口氣道:「若不是他能擁有超凡的生命力,我真不敢相信一個人能在那樣的情境下堅持幾天幾夜,更何況他似乎不像這兒的任一人種的族人。這確令人費解。」
妹妹異夕女的秀目落回到他那赤裸的身體上。
這是個難得一見的、非常強壯,威武和雄魄的男性軀體。
若非皮膚顯得嫩白了些,可算長得非常有性格,假如他能現在站立起來,只不知他穿起族人衣服時是什麼樣子呢?
可對於這個眼前的男人,異夕女其實也已經有過一面之緣,只是當時情況緊急,並未十分仔細地觀察他。
留給她腦中的印象只是個模糊的印象——只記得他的身材又高大又健壯。
如今,卻又巧遇地救了他。
他就是受傷昏倒在河水邊的幾天幾夜的飛鷹。
此時,飛鷹雖已沒有生命之危,卻依然昏睡不醒,這令妹妹異夕女十分地擔心和碳急。
哥哥異烈子冷毅的雙眸透出一股堅定神色,續道:「我們不如將他送給巫公吧!或許巫公能解開他身上的毒傷。」
妹妹異夕女嬌軀一顫,驚醒般地向異烈子凝來。
哥哥異烈子見妹妹疑神望來,秀後間儘是憂慮,不由湧起一股憐意,攬住妹妹的肩頭,以充滿自信的口氣道:「沒關係的!雖然巫公他一向詭秘怪異,但畢竟我們曾有很多次幫了他的大忙。況且,今後沒有我們不斷向他提供情報,他又怎能得到更多的稀奇寶物呢?」
妹妹異夕女深深吸一口氣,眼光回落到「他」
的身上,臉上現出古怪的神色,依然沒有說話。
異烈子看著她刀削般的秀麗輪廓,歎道:「真希望他的毒沒有浸入到心臟和神經,否則,巫公一定把他改造成另外一種『人』了!」
妹妹異夕女猛地震聲道:「就算他毒已攻心,我也不允許巫公對他進行改造。畢竟,他也曾幫過我們,既然救了他,就要救到底。」
哥哥異烈幹點頭表示贊同。
可是,如此優秀難得的「人版」,巫公能放過嗎?
同時心中暗歎,這人要是被巫公禁閉在巫靈洞內,直至他完全被調喚好,而又發覺沒有任何人的天性,那他才有望被放歸於天日,外來執行種種命令。
那可能是數十年後的事了。
那將是多麼悲慘的命運呵!
不,絕對不能。
異夕女回復了她的清冷自若,問道:「不知巫公的那個騷女還在不在巫靈洞?
異烈子忽地神色一緊,臉泛紅色,愣道:「不……不太清楚。或許不在,外出執行任務了吧?」
異夕女露出古怪的神色,沉聲道:「到了巫公那兒,若是那騷女在的話,哥哥你得想法子阻止她打壞主意,知道嗎?」
異烈子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怯意。
尚未回答時,異夕女已轉身離去,隨口說道:「好吧!我先去準備一下,明天恰巧有西向風力,我們正好可以借助『風翅』去找巫公吧!」
異夕女平穩地搭飛著一『風翅』在前面引航。
她正俯視著地表山巒起伏的自然景色。
而她身後緊跟著四、五副迎風飄飛的「風翅」。
他們都是異族「蛺手」的精英,跟隨她兄妹多年出生入死,忠心一片。
其中一副左右飄飛的「風翅」便是哥哥異烈子,「風翅」上懸附著的正是仍受傷昏迷的飛鷹。
巫靈洞其實只是巫公自己生活的一個天然溶洞,至今兄妹二人也未曾進去過。
不過,在巫靈洞方圓幾個山域都有巫公人手派駐,不過那些人很大部分都是一些已失去人的天性和靈智的「改造動物」——「人版」。
如今,巫公已發展成諸如一個族類般的圈地。
他手下有智者、侍者、將令、武伺、術者和巫使。
這六大人物直接聽令於巫公一人,各司其職。
構成了巫靈洞的最高首領層,他們可以自由出入巫靈洞,執行巫公的命令。
在這六大人物的下面也逐層逐級地分類司職,建立了一套嚴厲森明的規約。
由於巫公所轄圈是一處絕域地帶,常年冰雪封地,野林環繞,而且又常發生地動山蕩,(意即地球內心運動所引起的地表激烈運動)再加,巫公一向與外界族人聯繫甚少。所以,一直以來不末外族人所不注意。
當然,除了異族人。
因為,他們是混族人種,性好結游,悟智極高,所以也甚得巫公所賞識。
漸漸接近了西北絕域地區。
這兒依然白茫茫的一片。
當然,除了一片片蒼綠得有些發黑的野林層層環繞外,別無它物生氣。
正因為此,所以它才避免了一次又一次猴族軍隊對這兒環境的改造與侵犯。
這兒才是這個星球上最原始的地貌。
地表種種景致在異夕女的美眸秀目之下延展四處,光面和暗影的強然對比使得這兒的山巒野林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美態。
尤其是遠方的一座巨大環形山,更使人聯想起這兒地表發生激烈動盪時的狂暴情景。
不過,這似乎都是好久以的事了,自從巫公進入這兒以來,似乎並未發生過了。
那兒便是巫公所居之所——巫靈洞。
四周環林峰巒便是他的圈地。
此時,遠方掠出一道美麗的彩光。
那是巫公手下的護衛向他們發出求證的信號。
看來,他們早已發覺異族兄妹的身影了。
異夕女回首朝身後的人打了一個手勢,拋出了一道粉層。
霎時在空中現出無數火花,耀目無比。
立刻,又有一道美麗的彩光掠空而過。
看來,準備降落的時刻馬上到來了。
巫靈洞內。
一塊巨大的方形石桌的兩旁,正挺胸端坐著六個人,耐心屏氣地等候著他們的首領——巫公。
這六個人物分別是智者衛老、傳者歹傣、將令石旦、武伺彪騰、術者匠靈子以及巫使奼妮子——巫使奼曼的妹妹,一位與姐姐通異不同的蕩女,雖貌若天仙丰姿麗質,卻一向以玩弄和征服男人為樂,多年來與姐姐素不相和。
而姐姐奼曼則端莊婉雅,生活守約節制,從不隨便與男性取樂調笑,連巫靈洞六大人物之中最出名最有魅力的高大男子武伺彪騰,都臣服於她的美貌之下,一年來一直對奼曼展開不同程度的愛情攻勢,希望能得到這個冷做美女的芳心。
只可惜一直未能如願。
忽聽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從後幕廳傳出,緊接著是一聲男性雄壯的聲音:「嬌妮子,別鬧了,本公要出去開會了!」
又是一聲橋妮之語傳出:「好,讓小女子替巫公收拾一下吧!咯…咯!」
嬌笑聲不斷。
守在廳外圓桌上的六大人物中有三人皆不約而同地撈了一眼姐姐奼曼。
顯然,他們對此反感的情緒已牽怒於奼曼身上了。
奼曼輕抬秀麗的明眸,回復一付恬靜無波的神態,輕輕地噓了一口氣,並未說什麼。
坐在奼曼一旁的彪騰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潮動,首先叫道:「你們為什麼要將這些無辜之罪強加於奼曼身上?這可是她妹妹的事,不關奼曼的事!」
語氣頓了頓,又轉眸瞪向對面的將令和傳者,大聲道:「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將令石旦虎眉一皺,冷哼了一聲,並本應答,倒是侍者歹傣瞇起雙眼。皮笑肉不笑地吐了一句:「你說呢?咱們的大武伺?」
彪騰再也受不了侍者歹傣的陰陽怪氣,暴喝道:「你——」
卻一時無辭以對。
奼曼依然閃耀著秀慧的深眸,往身邊的彪騰飄去,嘴角逸出一絲微微的笑意淡然道:「武伺你的情緒在不停的波動,是否有什麼忿忿不平的事牽涉到了你呢?」
她的語氣和動聽的聲音與她外表的清艷同樣是無法與匹敵的。
彪騰早習慣了這個美女的淺笑淡然,只是自己每次的心神總是被她的一顰一笑牽著。
或許,只有對著這個美女,彪騰才知道是多麼好地控制了自己。
其實,在奼曼的內心深處並未憎恨過這個男人,只是他無法這個男人揮洩感情,哪怕是一點點都沒有。
原因只有一個,彪騰無法給奼曼什麼動力來催發她內心一直平靜的情波。
忽地,一聲雄性笑聲從內廳傳出。
眾人皆心神俱震,一齊向後廳口注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