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朗朗笑聲從內傳來,回音蕩洞內。
正外廳六人神色緊然之時,只見一個無論體形和手足均十分粗壯的男人,身披一件金黃皮袍,虎步龍游般地走了出來。
只見他黑郁的頭發自然按散,卻不遮臉目,一對細長小眼,牌光精閃,予人高深莫測的威努感覺。
一張大嘴不受控制的笑開著,濃眉斜調,令人不明白他的笑意所含的是什麼。
而在他的高大身軀的一側,則依偎著一位衣著性感的嫵媚女子。
衣束飄飄,裸露出了大半截酥胸和豐潤結實的大腿,一頭黑發長而直,垂了兩束至胸乳前。
一對眼眸長而媚,水汪汪的誘人至極點,加上她那笑清風流樣兒,難怪她能深得男人歡心。
眾人一見,立時皆站起來,俯首道:“恭請巫公!”
巫公雙眸精光一掃,神容又十分自然地笑了笑,大手一揮,郎聲道:“好!好!各位請坐!”
正當眾人坐下之時,那位嫵媚女子發出一陣蕩魄搖魂的鈴般笑道:“今天巫公把各位招來,尚有許多事要問大家。不過,今天的會議則有我來主持,各位意下如何啊?”
奼曼首先皺起秀眉,侍者歹傣則從容一笑,沒有說話,顯得高深莫測。
倒是武伺彪騰似乎看到他的心中人詫曼不高興的表情,首先叫道:“我武伺彪騰有重要軍情向巫公報告!”
言下之意,擺明不吃奼妮子主持的一套。
誰知奼妮子竟毫不以為傳,轉身對巫公嗲聲道:“巫公不是在座聽著嗎?對不對嗎,巫公?”
巫公依然是一陣哈哈大笑,道:“好吧!武詞有什麼軍情快向本公報來吧!”
武伺顯然不甘於巫公的態度,頓了頓,才不情願地說道:“我們在圈地最東邊區建立的十幾位武裝哨察寨,監察敵人的動靜,可是卻完全找不到猴族的蹤影,亦猜不到他們下一個要攻擊的目標族寨,真的很奇怪。”
統領軍賽的將令石旦插入道:“我仍堅持大舉反攻猴族城池,奪取其軍械,收復族類族地,將危害我們類的猴族徹底在這個星球上消失。”
奼曼再次皺起秀眉,她依然未說話。
侍者歹傣瞇起一雙小眼,微微頷首道:“可以這樣做,這樣我們便可擴大咱們巫靈洞在外面的聲勢,占據更多的圈地,使咱們巫公英明領導普照各處圈地。”
巫公聞言,雙眸精光一亮而逝,旋又笑不作語。
倒是奼妮子橋笑著凝著傳者,媚道:“那樣的話,咱們的傳者歹老先生便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了,對嗎?”
侍者歹傣干咳一聲,不自然地笑了笑。
眾人皆知道他一直想巫公再批出一塊圈地給他擴建所謂的“樂土”。
那完全是一處男女縱欲亂性的地方。
奼曼俏容現出淡淡紅暈,咬了咬唇,微微垂下喚首,這付美態令一旁的武伺彪騰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將令石旦輕哼了一聲,虎容呈現出一付鄙夷的神色。
巫公精眸掃視了一下,忽地,對坐在他近首的智者衛者道:“智者,您老以為呢?”
智者衛老一向不易過早表明內心的想法,總是先聽別人暢談後再慢條斯理地分析起來,所以,他的意見往往被巫公所采納。
這一次依然如此。
衛老緩緩站起身來,朝巫公微微一頷首,持著胡須道:“巫公,依衛老之意,咱們目前尚不能對猴族采取行動。至於原因,屬下衛老已曾說過。首先,我們對猴族的都城內務防衛情況一無所知,無法估計對方實力;其次,猴族目前已占據了天時、地利的兩大優勢,它們武器優越於咱們族類,武土的戰斗神經和精神力量都一向激昂;再者,咱們並未取得對其他族類支配權,尚有一些族類對我們還處於退避和仇視態度,如何才能支配他們的兵力還待努力,因此,若此時大舉反攻猴族,只會有兩種惡劣結果。”
巫公神容閃過一絲驚意。沉聲道:“好,說下去!”
衛老一曲身,應了聲:“是!”
眾人此時皆不作語。
衛老凝了一下石丹,有點意味深長地續道:“一種結果是咱們在巫公的英明指領下,大舉攻破猴族城池,將之趕盡殺絕,但隨之而來的局面便是其他族類出來與咱們爭搶勝利果實,那時的我們剛與猴族大戰一番,處於元氣傷復的防段,豈能與眾多族類再作廝斗,唯有退出來,看著別人搶了我們的勝利果實。另外一種結果當然是大失敗,就如其他族類曾經歷過一樣,最終導致族毀人亡,圈地被搶。”
說著,智者衛老轉首凝向侍者歹傣,微笑地說道:“到時候,咱們不要說擴建‘樂土’,只怕‘安足之土’也難噢!”
衛老的話一完,巫公神情一動,雙眸閃出一絲怒意,旅又逝去。
智者和術者二人皆微微搖首。
顯然,巫公的神情變化並未逃過二人的眼睛。
倒是奼妮子嬌笑一聲,朝彪騰拋了一記媚眼,道:“難道這裡不好嗎?還是武伺先生另有佳所?”
這句話可不輕不重,讓武伺彪騰有點吃消不起,卻支吾地應不出好辭來。
此時,一直未說話的奼曼輕啟櫻唇,淡然一笑道:“武伺先生可能久未替巫公立下戰功而心生推急了吧!咱們巫公可是不記別人小思小酬的!所以,你若是想報達巫公一生知遇之恩,就必須蓄力干好自己的本職,屆時一旦時機成熟,巫公需要你之時,可以一展雄心,為巫公立下赫赫戰績。”
眾人皆不知覺地微微頷首。
武伺彪騰禁不住向奼曼投來感激和心醉的目光。
顯然,他有點抑制不住,似乎又給一劑強心針,令他神飛心馳起來。
而奼曼則心中輕歎。
自己總是如此心軟,雖然外表冷漠,卻在別人陷入困窘之時,總是替人解圍。
巫公一聲笑聲打破了大家的沉默。
“哈,哈!”
旋又笑道:“咱們巫靈洞內唯一的聖女奼曼說的真好!本公得眾位扶持,自是上天之德,也是咱們‘巫靈洞’的天份。至於反攻猴族的事暫且依衛老之意。
不過,本公不忍看著眾多族類受一幫惡靈猴族的肆意屠殺,所以,一定要把天下族胞解救出來,成為這個星球上的真正主人。“眾人皆俯首稱是。
唯有智者衛老笑不作言。
此時,忽聽門外一聲傳報。
只見有一使者趨步進來,走至巫公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巫公神情一愣。心中暗忖,異族人此時不清自來,難道有事求我?
若是如此豈不是正中本公下懷,腦中不由冷起異夕女清麗脫俗的秀穿。
不顧眾人驚異神色,大手一揮,郎聲道:“今天會議先開到這,現在散席!”
巫靈洞後寨偏廳內。
飛鷹平躺在一塊巨大的磐石上,雙目緊閉。
事實上,他除了全身沉重無力外,體內氣流卻是依然流暢。
他並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飄到這塊巨石之上,亦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他從水中抱起。
然而,他卻感到自己體內有一種奇異的氣體在倒流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一種逆向思維,血液像水一樣從低處往高處倒流,體溫是受冷則熱,受熱則冷,完全與外界相異。
而他體內隨之倒流的血液在不斷的產生一種能量,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簡直像脫胎換骨一般。
他的思感也延伸出去,透過雲層,進入一處飄渺的境界。
在那裡他吃了很多東西,又吐了很多東西,但每次吃吐都令他全身透徹,貫暢一通。
他自己似在夢中,盡量爭取集中意志,把能量凝聚和運會,力圖回復正常,對抗著來自肌膚某處灼人刺心的痛楚。
這是一種既新鮮但又不太真實的經歷。
就像他的思維完全告別了他的軀體,來到了一個極端的空虛層,他想繼續用呼吸來吸收能量,但卻不自然。
猛的,一種明悟貫徹他的整個靈魂。
就在那個奇異的虛空層裡,他遇到了一悄然亭立的女子背影,一頭長雪如瀉瀑垂下,正當他盡力奔將過去之時,眼前出現了處巨大的溶漿池,火紅的巖漿奔騰翻滾,熱熔襲人。
忽然間,他的思維與靈魂跨越了遙闊的時空,飄過巨大的溶漿地,來到對面。
此次,他看到了一個絕對雅致精美的俏容。
有著宇宙靈秀之氣的氣質,垂肩濤灑輕柔如飄瀑的烏黑秀發,冰肌肉骨似透明般而又吹彈得破的清麗肌膚,婀娜苗條纖瘦合度的修長體型,正以優雅完美的姿勢和清瑩皎潔的神采,凝視著他。
他瞬時感受到了一次更強烈的爆火動襲卷他的整個靈魂。
並且,纖纖攜著他的思維進入她的內心空間,感應著她的更深沉的內心物語。
那是一種充滿渴求摯愛的生命體。
那亦是一種追求和諧生命的自然物語……
異夕女蹙眉凝著沉昏不動的飛鷹,不由輕歎了一口氣。
異烈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輕聲安慰道:“不用擔心,他很快就會沒事的!巫公會答應我們的請求的!!”
異夕女抬眸望了一下自己的哥哥,向他感激的一笑,微微點頭道:“怎麼巫公今次如此之遲,還未召見我們呢?”
言裡,神色又是一黯,望了望磐石上的飛鷹。
異烈子愣了一萬,心神雖有所驚懼,卻不忍再拂她的心意,緩緩道:“或許咱們來的不是時候,碰上巫靈洞有什麼大事吧?”
異夕女呆了半晌,道:“可是,萬一他的神經與靈智被毒流催動,隨之而來便有可能出現種種極端情況,唉!”
異烈子也神色凝重之極,沉聲道:“若真是那樣,我們卻也無法。不過,依他這些天季的狀況和超凡的體能來看,我想毒流還不至於對他造成任何極端情況,你還是為放心好了!”
語氣頓了頓,又緩緩吐道:“只是——只是,巫公一直對你——”
異夕女俏臉泛白,旋又有點軟弱地道:“待我們先和他見上一面再決定如何做,好嗎?”
異烈子走上前去,擁著她的肩膀,點頭道:“看來也只好如此,萬一有什麼情況,咱們還可以通過聖女詫曼來向巫公求情,如此他也應該接手一助我們的!”
異夕女點了點頭,望著磐石上依然平躺著的飛鷹,心中泛起另一種怪異的感覺。
這個與自己只有一面之緣的雄偉男人會不會出現另一種奇跡呢?
正思慮問,門外有人報傳:“巫公請二位到後廳相見。”
兄妹二人皆喜,不由多思便隨來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