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萊盯著這個前來探望他卻坐在他床上的貴夫人,穿著低胸禮服露出大半的雪白酥胸,偶爾隨著她的故意彎身,讓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可看到粉紅色的乳暈。
沙萊對於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泛起一絲絲的微笑。
這女人根本就是存心勾引他!
沙萊放下手上的書本,邁開步伐走向前,停在她的面前。膽大包天的伸出一只手指沿著胸前的領緣來回勾劃,偶爾還不小心碰觸到她渾圓的豐胸。
"這樣不好吧!夫人,妳的丈夫若知道這件事可是會很生氣的,說不定會引起一場決斗。"口是心非的他滿意的看著在他指下有著迷亂情欲眼神的她。
"怎麼會呢?我只是來探訪一下受傷的朋友,順便幫他恢復一下功能嘛"媚惑勾引的眼神,塗著丹紅的指甲狀似無意的在沙萊的大腿上劃著圈,嬌滴滴的聲音意有所指。
"是什麼功能呢?"沙萊玩弄著她乳溝問的蕾絲細帶,只要一解開綁著的蝴蝶結,將會有一對美麗的渾圓呈現在他面前。
"這要看你有什麼需要囉?"奎妮笑得曖昧,大膽的坐上沙萊的腿,身子緊挨在他身上,已經堅挺的乳頭更是隔著薄薄的衣料碰觸沙萊厚實的胸膛。
這個放蕩的女人!
沙萊的眼神變得深沉,一手探入她的裙內經撫細膩的大腿內側,貪婪的手指更進一步的深入她隱密的地帶。
那裡早已濕成一片,准備迎接他的到來。
"妳喜歡對吧?甜心。"沙萊沙啞地挪愉在他懷中呻吟的蕩婦。
她那兒正緊緊地吸著他的手指不放。
"是的,快點、快點!"奎妮受不了沙萊惡意地逗弄,忍不住弓起身更貼近那雙似有魔力的大掌。
他的雙手只是輕輕的來到她的雙膝間,對方就主動為他張開大腿,渴望他的進入。
沙萊一陣輕笑,決定滿足這個女人的渴望。
"沙萊還在休息嗎?"
"不,他已經醒了。"
"那我上去找他。"桑洋向鵝媽道謝,轉身准備就走。
"等等,我認為你現在最好不要上去比較好。"鵝媽語重心長的看著一臉迷惑的桑洋,給予良心的建議。
桑洋轉了回來,直接拉把椅子坐著,他明白鵝媽話中的涵義,又有一個寡婦或者夫人來探望沙萊的傷勢。
"真是搞不懂這孩子清醒過來後怎會變了一個模樣,不僅忘記跟你之間的事,還把那些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來者不拒的帶上床!"鵝媽越想越生氣,刀子更是在砧板上重重的剁著今天的料理,宛如刀下的那塊肉就是那堆不知羞恥勾引她家少爺的女人。
"怎麼辦?那我也很不知恥,因為我也想爬上沙萊的床。"桑洋苦笑的說。
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好想被沙萊擁抱。
自從沙萊醒過來之後,知道他忘記兩人之間的事,他就沒再躺上那張從小到大一直睡著的床鋪。
沙萊身邊所空出的位置也不是由他來填補,而是一個又一個的女性;對他的認知,也只是從旁人口中所得——從小跟在身邊的奴僕、一個得力的幫手。
他竟然把他的存在自腦海中完全抹去,怎能不教他心痛呢?
鵝媽歎口氣,他知道桑洋是這整件事中受傷最重的人,可是他們總不能對一個失憶的人介紹他的愛人是一個男人吧!
"你也知道少爺不是存心要忘了你,他也不想喪失記億;放心好了,等他想起過去的事時應該就不會那麼荒唐,你就多多忍耐吧!"鵝媽拍拍桑洋的肩,希望他能堅持下去,對沙萊的愛有信心點。
"如果他永遠都想不起來呢?"
他不能不做最壤的打算,沙萊一天不恢復記憶,他就必須多忍一天心痛地看著他跟每個女人卿卿我我。
他不知道白己能忍到什麼時候?能夠漠視到什麼時候?
他真怕有一天自己會受不了內心的妒意,而做出不利於他的事。
桑洋低著頭,手捂住口不讓自己的哽咽送出,卻無法讓源不流下來。
"孩子。"鵝媽把桑洋擁進懷中,安慰的拍拍他的背。
"如果哭出來能讓你好過一點,那就哭吧!感情的事鵝媽也不能幫你,但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沙萊對你的愛,畢竟他對你的愛、對你的獨占欲每一個人都看在眼底心裡,誰都知道你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寶物。"
"慨然這樣,那他為什麼忘了我呢?所有的人只要一經提示他就可以想起是誰,為什麼卻想不起有關我一絲一毫的過去呢?"
他真的很不甘心,連一個才見幾次面的人他都有印象,對於這個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的他,卻沒有半點記億。
這怎不敬他心傷呢?
在鵝媽的懷中,桑洋淚落得更凶。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桑洋讓他度過這個非常時期,只能在內心祈禱沙萊少爺能有所節制一點,否則等他想起一切時將會後悔莫及、悔不當初。
自從沙萊復元之後,才第一次出席社交界的宴會,所有的人都認為他變了,以前對所有愛慕者不屑一顧的他,身邊開始出現某某家的千金或者某位寡婦。
以前從不出席各項宴會的他,最近更是在社交界活躍,現在只要有人舉辦宴會,就一定會邀請最熱門的沙萊,因為只要他在場,就會為會場增添無比的光彩。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熱門的單身漢,也是所有有未出嫁女兒的父親擔憂的對象,因為他的風流韻事早就傳遍整個上流社會,甚則私底下還有人把它當成趣事編成一篇故事。
他的身邊永遠有不同的女人出現,唯一不變的只有跟在他身邊的侍從。
有人甚至說要能站在沙萊身邊,就得先去巴結他身邊的侍從。
起初桑洋試著告訴自己這不要緊,沙萊只是失去記憶才會這樣,只要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就行。
可是當他看到沙萊身邊換過一個又一個的情婦,時間一久,他再也無法假裝對他的不在意,深刻的痛苦一直在他的心中縈繞。
閉上眼不看,但耳朵卻能聽見他跟每一位女士的調情之語,每每到了夜深人靜之際,就是他抱著棉被品嘗嫉妒所帶來的痛楚時分。
痛苦變深是因為他不能豁達的看待失憶的沙萊風流,即使他忘記自己,想不起他們之間的情事,但他仍不想讓任何女人去碰觸他的愛人,也不希望沙萊曾愛撫自己的雙手、嘴唇去膜拜他之外的人。
這份煎熬他還要忍多久?
"我聽說這件事了。"一個有著灰發,身高一百八的二十出頭男子,手中拿著兩杯香檳出現,他將其中一杯遞給桑洋。
"安特!"桑洋驚呼,不敢置信地眨著雙眼看著好久不見的兒時同伴,也就是時常被沙萊毆打的人。
"好久不見,親愛的桑洋,你還是一樣的美麗。"安特牽起他的手親吻他的手背。
桑洋有點狼狽的縮回手,他不敢直視安特熱切的目光,以前他尚小還不懂他目光中的涵義,但現在他知道那眼神代表的是對一個人的渴望。
"是啊!"
"他怎會變成那樣?"安特意指在舞池中公然跟女伴調情的沙萊。
桑洋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正好看見沙萊在親吻那女人的頸部,而且還哈哈大笑。
他閉著眼別過臉,心頭又被劃上一刀。
看著桑洋的痛苦神情,安特再也按捺不住初見面時想擁他入懷的念頭,也不管是否踰矩,大步向前,一雙健臂緊緊擁著多年來在他心頭一直不能忘懷的人兒。
"安特!"桑洋嚇了一大跳,想要掙脫。
一道冷冷的聲音介入他們之間,有著明顯的不悅:"我不知道我的侍從竟能引起侯爵的興趣。"
抱在一起的兩人轉過頭,皆是瞪大眼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沙萊。
"不是的,不是你所看到的這樣。"桑洋趕緊推開安特,退離幾步。
他不敢看著沙萊,他更怕沙萊會往這裡跟安特大打出手,就像小時候一樣。
"你應該知道我從小對他就一直很有興趣。"無視沙萊置人於死地的眼光,安特向前挑釁的握住桑洋發抖的手。
"放開他!"沙萊火冒三丈、皺著眉頭盯著那只臭手。
"安特,放開我。"桑洋甩不掉那握住自己的手,轉頭看向沙萊,他也知道大事不妙。
"快放開我啊!"桑洋急得大吼,用力的甩開他。
"他還是擺在你心中的第一個位置。"
望著被甩開的手,他知道白己的心意再度被拒絕,已經那麼多年了,他還是贏不過沙萊在他心中的地位嗎?
他真的不懂桑洋為何會愛上那個滿是缺點的人,他自大、傲慢又不可理喻的性格怎配得上他?
對於安特的問題,桑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不會傷害他,所以只能選擇沉默,帶著抱歉的眼神看著失落的他。
"你別忘記他不記得以前的事,如果他一輩子想不起來你這個人,你是否要癡癡地等待呢?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安特不管當事人是否在現場,徑自向桑洋表露永遠等他的決心。
"安特……"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哀傷的味道。
"別說這些,我會找時間去拜訪你的,畢竟這兒有點不好說話。"安特瞄向一旁的沙萊,敵意毫不隱瞞的顯現。
"好的。"
直到安特消失在他眼前,沙萊才除去敵意,轉過頭對他的侍從說:"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面對他怒氣的桑洋搖搖頭,此刻的他根本無法多說什麼,只能語帶保留地說:"仰的記億必須要你自己找回,要不然即使我在你面前說得天花亂墜,你也一樣不相信。"
淡淡地向沙萊點頭,桑洋自行告退,留下氣惱的他在陽台上生悶氣。
桑洋像個游魂般在城堡裡游蕩,一整天跟著沙萊東奔西跑,還要忙著處理堡內大大小小僕役的事,老實說他並非不累,而是隔壁男女的交歡聲讓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無法成眠。
他的房間就在沙萊的隔壁……
他能每天對那事不聽、不看、不聞、不問嗎?
他能達到真正的無動於衷、全然麻木的境地嗎?
好幾次他都想跟沙萊說明兩人之間真正的關系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可是話一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因為他怕一旦告訴沙萊真相,很有可能就會失去他,而這是他最不願發生的事,也是一直困擾著他的夢魘。
他不能冒著可能失去他的危險,所以他只確定一件事,在沙萊未恢復記憶之前,他必須繼續扮演他的角色,充滿自信地欺騙他,讓他認為他們只是從小便好如哥兒們的主僕;他必須摒除說出所有秘密的意圖,即使他和別人在他面前上演火辣辣的春宮圖。
他必須忍耐,必須忍住。
來到書房,桑洋瞥見放在椅背上的外套,那樣式一看就知道是沙萊的衣服。
"打掃的女僕怎麼忘記拿去洗呢?"
桑洋拿起那件外套,帶著古龍水的香味強烈刺激著他的嗅覺,勾起他對以前的思念。
他不禁把臉埋進衣服裡,深深的吸聞著屬於沙萊身上的味道。失憶後的他什麼都變,唯獨對用物的品味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香味讓他想起以前抱他、吻他、逗他歡笑的愛人。
滿滿的思念淹沒了他,桑洋抓住那件衣服按向他隱隱作痛的心,緊緊的抱住,盡情地哭泣。他想他、他想他、他想他……他真的好想他!
激情過後,全身黏答答的沙萊丟下睡著的情婦,起床欲吩咐桑洋替他准備熱水洗澡,卻在昏暗的房間裡找不到應該已入睡的桑洋。
好奇納悶這個時刻桑洋會跑到哪裡去,於是他簡單地披上一件俗衣找尋他。
爬上二樓經過書房,他發現微微開啟的房門流瀉出昏黃燭光,他直覺地認定裡頭一定有他要找的人。
大步的走向前,沙萊卻在房門前停下腳步,原先想要喊叫的話吞下肚子,改換成一臉的沉重郁悶。他看見桑洋站在落地窗前凝視月光,手裡緊抱著他的外套。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可看出他臉上的斑斑淚痕,還有那微紅的眼睛。
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孤單、苦惱,全身籠罩著令人鼻酸的哀愁,凝視著月光的雙眸卻好象在尋找某種失去的事物。
孩子般的無助讓他想把他擁進懷裡,吻去他的眼淚,趕走他的哀傷。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悲傷?又是誰惹他傷心?
看著他恍若與世隔絕的身影,讓他的心猛然揪痛。
"洋不應該有這種表情才對。"沙萊在黑暗中喃喃自語。
當他驚覺自己說出的話時,才發現剛才他腦海中一閃而逝的畫面——那是桑洋開懷大笑的樣子,對著某人的甜美笑靨!
誰?
他看著的人又是誰?
一股翻騰的醋意在他體內呈等比級數的蔓延,他嫉妒讓桑洋展露笑容的對象。
到底……那個人到底是誰?
廚房裡早已坐滿工作結束正在休息的傭人,等著鵝媽端上香噴噴的午餐。
桑洋一直待在房裡,因為清晨之際他的主子就騎著馬不知到哪兒遇達,只撂下一句話——放他一天假期。
"原來你在樓上?我還以為你一早就跟沙萊少爺出去了呢!"鵝媽看見桑洋,便進來隨口問問,順道叫他下樓用餐。
下了摟,桑洋跟每個人打招呼,隨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隔壁空著一個位子。
他才抬起頭,對面整理花園的老農就開口:"桑總管,你今天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我這兒有幾道家傳的秘方,很有效的。"
"耶!那些不知從哪兒來的藥還是別亂吃,而且又不一定有效。"一位胖胖的老婦人覺得不妥。
"妳說什麼?這可是很有效的耶!"一聽到被人懷疑,老農馬上翻臉。
"別吵了!你們兩個老大不小的家伙,別忘記桑洋是醫學院的高材生。"鵝媽從爭吵的兩人中間穿過,把料理好的主菜先送上桌,順便制止那兩個加起來有一百二十幾歲的老人家吵鬧。
"對哦!我們真的都忘記這件事了。"兩人不好意思地搔著頭尷尬笑道。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只是昨晚沒睡好。"
瞧見桑洋眼中隱藏的落寞,鵝媽不用多想便知道一定是沙萊又帶女人回來過夜。
"別說這麼多,快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