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巍:
我是阿晉,好久沒見了。有兩年了嗎?今年又是王船祭的大拜拜,你要不要下來玩?我還是一樣扮白無常。這兩年新入團的師弟也被我練得差不多可以上了,以後就交給他們,所以這是我最後一次出家將了。
你有沒有記得你問過我的那個問題?回到東港以後我一直在想,那樣好不好,可不可以,我每天都在想。
我還是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可不可以,但是我好想你。我好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這樣。
反正就這樣了,希望你來玩。
陳晉』
兩年了,他的字還是一樣地丑,文筆一樣沒進步。
兩年了,那天早上他說他要「想一下」,這「一下」可真久。
兩年了,等這樣一個答案兩年,值不值得?
將已經讀了好多遍的信紙折好塞入白色襯衫裡,撥了撥一直掉到前額黑色細細的髮絲。
雖然是秋天,但是南台灣的天氣還是很熱,從牛仔褲口袋掏出手帕將那張清秀娃娃臉上的汗水拭去。熱歸熱,但是他相信在充足的陽光下一定能照出很美麗的照片。
聽這熱鬧的歡呼聲和連天的炮聲,想必是最精采的八家將要來拜廟了。
他將手帕塞回牛仔褲口袋,背起裝好底片的EOS50單眼相機,擠入那廟前等著看陣頭的人群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