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宇文蘿一大早就醒過來,為了要學武功,她忍住全身的酸痛爬下床。
她只有一年的時間,她不允許自己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石無愁用一手撐著頭,側著身子看她艱難的下床。“你確定……今天要開始練武了嗎?”
他希望她能先休息幾天,等身子不痛了再開始練武,畢竟姑娘家轉變成女人後,生理方面必須有一段時間的適應,勉強練武只怕身體無法負荷。
“確定!”她咬著牙撿起衣服穿上,感覺渾身上下酸痛不已,比練武還累。
見她痛得小臉皺成一團,他心疼的提議,“還是先休息幾日吧,等你的身體比較不痛了再練。”他捨不得看她受苦。
“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你以為拖延我學劍的時間我就殺不了你?我告訴你,不管你用多卑劣的手段阻止我學劍,我都不會屈服的。”宇文蘿惡狠狠的瞪視他。
聽見她的指控,石無愁冷哼一聲,馬上掀被下床,整理自個兒的儀容。
真是一片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既然如此……看他待會兒怎麼整治她!就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自食惡果。
見他旁若無人的穿上衣物,宇文蘿羞赧的別過頭,可是……他結實修長的身軀卻烙印在腦海裡,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熱情的歡愛。
他有力的臂膀摟緊她的身體,賁起的肌肉貼著她的肌膚,溫暖的薄唇吻遍她的全身,還有他強而有力的占有……
昨夜,就像是一個充滿魔法的激情夜晚,不管她如何抗拒,就算把自己的身體當成可買賣的物品,在他的懷中卻感受到無價的寵愛和憐惜……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捧在心口上珍惜著……這和以前父親疼愛她的感覺大不相同,雖是不一樣的感情,她卻同樣感受到被珍愛的幸福。
衣衫穿好,石無愁率先走出房門,見宇文蘿並沒有跟在他身後,他又轉回房裡。
“怎麼了?”他挑起一邊眉頭,狐疑地打量她滿臉紅暈的模樣。“你改變主意了嗎?”她有可能那麼好說話嗎?
“誰說的!”他太小看她的耐力了。
宇文蘿別過頭,不理他略帶輕佻的眸光,越過他的身邊大步走出房裡,每走動一步,肌肉拉扯的酸痛就令她疼得咬牙切齒。石無愁注視著她走走停停的背影。明明痛得難受卻不服輸,真是個倔強的小女人。
他莞爾一笑,眼神轉為溫柔寵溺,這就是她可愛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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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無愁帶著宇文蘿來到他平常練劍的地方。
“蹲馬步。”帶著看好戲的神情,他惡意的下達命令。
蹲馬步?!宇文蘿聞言,臉色馬上轉為青白,憤恨的眼神射向他。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他明知道她的身體……因為他昨晚的需索無度,現在她全身上下都酸痛難過,居然還叫她蹲馬步?他是故意要整她的。
她偏偏不讓他看低自己!
咬著牙,她二話不說,忍著全身的酸痛蹲馬步。
石無愁見她蹲下去時齜牙咧嘴,一副恨不得要啃噬他的凶惡臉蛋,心情不由得大好。
這一陣子,她讓他的心情起伏太大,尤其生氣她非要用交易來侮蔑他們之間的感情。
哼!就讓她多吃一點苦頭,才能平衡他心中那一股無處可發的怒氣,順便挫挫她的傲氣。
人有傲氣是好的,可是……太過頭了,那只有吃苦受罪的份。
日頭緩緩移動,石無愁坐在樹蔭下舒服的乘涼,還烹茶煮酒,好整以暇的等著她求饒叫停。
宇文蘿站在太陽底下,忍著渾身的痛不叫一聲苦,汗水沿著額際、頸項滑落,不消片刻,她背後的衣衫已全被汗水浸濕了,身體的痛也漸漸地麻木了,雙腳卻開始打顫。
不去想還要站多久的時間,她將自己的腦子放空,把自己當成一尊沒有思想的木頭人。
否則,她會撐不下去,徒然讓她的仇人看笑話。
石無愁抬頭望向天空,眼見太陽緩緩西移,她的耐力讓他再次刮目相看。
這也說明了一件事——蘿兒想殺他的意志非常堅定!
唉!想要化解她心中的仇恨……難呀!
直到日落西山,宇文蘿一身的衣衫已經濕透了,她仍然沒有喊一聲苦,憑著一股堅持卓絕的意志力撐過了一天。
眼見那最後一點橘光消失在山後,石無愁這才走近她的身邊。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可以休息了。”噴!真是倔強。
等了她一天,她居然連開口要一杯茶喝都沒有,想要叫她求饒……可能要等到下輩子了!
他莫可奈何的搖著頭,慢慢走回綠林小築。
走著、走著,沒聽見她的腳步聲跟上來,他疑惑的轉過頭一看,見她仍舊在原地蹲著馬步。
嘖!該不會是蹲了一天的馬步,發現蹲馬步的好處了,所以捨不得站起來。
他又走回她的身邊,微揚的唇角掛著輕佻的邪笑。
“怎麼?你迷上蹲馬步了,所以捨不得起來是不是?”那……他就好心一點的讓她繼續蹲下去。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誰說我迷上了?”這臭男人一定是故意氣她的。
蹲了一天,她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而有氣無力,本該是石破天驚的怒吼,變得像是情人間撒嬌似的抱怨。
“那干嘛還半蹲著?”明知她是痛得動不了,他還故意問她。
“我根本站不起身來。”她的身子已經完全僵硬了,根本沒辦法動。
“哦!原來如此。”他臉上一副了解的表情,難怪她毫無動靜。“要不要我扶你起來?”他笑瞇了眼望向她,這可是唯一的辦法了!
如果,她再驕傲的不讓他幫,那她……只好繼續留下來賞月了,他可是不會陪她喂蚊子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如果不幫忙,她也沒辦法站起來了。
“要人家幫忙就客氣點。”他提醒她注意自己說話的口氣。
“麻煩你啦、拜托你啦……”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很識相的放軟音調,誰教她有求於人呢?
這還差不多!他笑著扶起她的身子。
“輕……輕一點啦……”宇文蘿痛得齜牙咧嘴。“嗚……不行啦……我的手腳都沒感覺了。”她害怕的哭喊著,一雙水眸直瞪著他。
都是他害的!要是她手腳真廢了,她就不能為父親報仇了。
見她眼眶泛紅,痛楚的淚水掛在眼角,他心疼她肉體上的痛苦難受,暗暗斥責自己的小心眼。
輕輕的扶著她靠著樹干坐下來,擦掉她眼角的淚珠。
他該體諒她失去父親的哀傷,而不是記恨著她所提出的該死交易。
雖然,那交易傷了他的心、也傷了他的情……
但是,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可和一個小女人計較那麼多,他該用更多的情意來愛她,讓她早日由失去親人的傷痛中站起來。
“放心!”他對她溫柔的笑著,讓她放下心中的焦急,還替她按摩手腳。“我先幫你行氣活血,一會兒就好了。”
溫熱的雙手沿著手腳的經絡、穴道按撫而下,在他雙手有力的搓揉下,她的手腳也慢慢地恢復了知覺。雖然,他的手只在她四肢按摩,感覺……好像連她的身體也照顧到了,渾身暖洋洋都懶得動了。
“嗯……”她舒服的嚶嚀一聲,依著樹干閉眼休憩,像極了一只慵懶的小貓。
石無愁見她閉眼享受,臉上滿是陶醉的表情,溫柔凝睇她的雙眸似要滴出水來。
聽聞她呼吸聲轉為平穩,他知道她已經去和周公下棋了,認命的抱起她回房睡覺,就當補償她今日所吃的苦吧!
今晚,他就暫時先放棄他的權利,反正他的時間還很充裕。
他打定主意要好好利用這一年的時間,化解她對他的仇恨,讓她重新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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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緩緩地流逝,他們之間維持著一種淡漠又熱情的規律生活。
白天,他是個嚴格的老師教她練劍;夜晚,他是位熱情的情人擁抱著她的身體,索求她同樣的付出,每每讓她在火熱的欲望中沉淪。
一日清晨,石無愁在他們平日練劍的地方等她,卻久等不見她來到,遂轉回綠林小築找她。
走近他們的房門口,便聞到——股濃重的藥味,他蹙著眉疑惑的踏進寢房,見她苦著臉一口接一口喝著烏黑的藥湯。
“你在喝什麼?”
突如其來的喝聲讓她嚇得松手,手中的藥碗掉到桌上,烏黑的藥汁流滿一桌,她心虛的別開頭。
“我再問一次,你在喝什麼?”她心虛的表情令他蹙眉,音量不自覺提高了。他走近她的身邊,想弄清楚她瞞著他什麼事。
“不關你的事。”她抿著嘴,一臉倔強的不肯回答。
“你可以不回答,等我把藥渣拿到山下去問大夫時,你同樣瞞不了我。”
聽到他這麼說,宇文蘿心知再也瞞不了他,只好老實說出答案。
“是避孕的藥汁。”她不馴地揚起下顎,就不信他能把她怎樣?
“你再說一次!”他命令道,眼眸半瞇射出危險的凶光。
“再說十次也是一樣的,我喝的是避孕藥汁。”
“你每天早上費心的把我支開,就是為了煎藥、喝藥?”垂放在身側的手掌已經握緊成拳頭,緊張的氣息充斥在兩人的周圍。
“沒錯!”宇文蘿昂著頭,猶不知死活的承認。
“你知不知道喝這種藥汁很傷身的?”他不要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希望她能多愛惜自己。
“我知道。”她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那為什麼還要喝它?”他沉痛的問道。她……真那麼恨他?恨到不惜傷害自己,也不願冒一絲絲懷他孩子的風險。
“因為,我絕不會替我的殺父仇人生孩子。”冰冷的眼神毫不妥協瞪向他。
她不要在報仇之後,還讓他陰魂不散的糾纏自己,所以……防患未然是有必要的。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沒有殺你爹,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他忍不住大聲咆哮。
憤怒的拳頭重重地擊到柱子上,房子劇烈地晃動,血絲沿著拳頭滴落地上,皮肉之痛抵不住他心上的痛楚。
他做人真那麼失敗嗎?失敗到連心愛的女人都不信任他。
“我也說過很多次了,不管你替自己辯解多少次,我都不會相信你。”她踮起腳尖,把臉湊到他面前,兩人的臉龐相距不到半尺的距離,“因為……我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我絕不生下仇人的孩子。”
她父親死的時候,身邊就只有他一個人,而且他的手上還留有她父親的血。
就是他殺了她父親,這是事實!他休想砌詞狡辯。
宇文蘿絕情的話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石無愁的身子微微搖晃又很快穩定下來,譴責、哀怨的目光射向她。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關懷和愛意她都感受不到嗎?他失望極了!那他的付出又算什麼?
她沒有做錯,他干嘛用那種眼神看她?好像她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是個罪大惡極的犯人。
“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小心懷孕了,你會怎麼辦?”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仔細注意她臉上的神色。
“我會毫不猶豫的打掉它。”宇文蘿想也不想的回答。
石無愁臉色一下子轉為青白。早明白她會這麼回答的,為何……心中還有失望和痛楚的感覺?
心冷了,情也逝……她既然感受不到他的真心,他又何必自討沒趣?一切都照她的希望去做吧!他已經厭倦為自己的清白辯解了。
就算說到口水都干了,蘿兒……永遠都不會相信他的,他又何必多費唇舌?
“我明白了!”他黯然苦笑,“從今天開始,我會盡力把我所有的劍法全教給你,但是……我不會再碰你的身體了。以後,你也不必偷偷摸摸的避著我喝避孕藥了。”
他們之間的愛戀就此劃下休止符吧,他累了,他現在只要專心等著他們之間的決斗。
轉過身,他冷然說道:“把房間收拾干淨,我在外面等你。”
望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宇文蘿掩不住心裡那悵然若失的哀愁感。
她是怎麼了?
他是她的仇人呀!
他說不再碰她的身體……她該高興才對呀!從此,她再也不用喝會傷身的避孕藥汁了,也不用害怕會生下仇人的孩子,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父親。
可是……為什麼眼睛卻被灼燙的淚水燙得看不清?父親死時,她雖傷心,更氣的是無愁背叛她的信任,所以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離開無二莊後不管生活再困苦,她同樣的沒有因此而哭泣。
因為哭泣是弱者的表現,她宇文蘿不是那麼輕易就被環境打倒的弱女子。
現在,她卻有想要痛哭失聲的欲望,心裡還有一種害怕被拋棄的恐慌感,就因為他說,他不再碰她的身體了嗎?
她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她還愛著她的殺父仇人?
不會的!宇文蘿猛搖著頭,好似要甩開對他的愛意,也否定自己的想法。
對!在她看見他殺了她父親時,他也同樣毀了她對他的愛。
她已經不愛他了,她對他只有恨……對!只是這樣。
可是……他們兩人變成這樣子,她的心中還是有深深的遺憾……
無愁!為什麼你要殺我爹?為什麼?
宇文蘿無語問蒼天,即使跟在他身邊許久,她還是鼓不起勇氣問個清楚明白,她怕答案是自己所無法承受的。
她很想相信他的話,相信他是清白的,這麼一來,他們又可以回到以往甜蜜的生活裡。可是……她親眼看見父親死在他的身邊,他手上的血跡又該做何解釋?
天啊!誰來給她一個真正的答案——
她活得好痛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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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露水未干,石無愁已經准備開始傳授宇文蘿他最精深的劍法。
“這套劍法名為雷鳴九天,可以說是我劍法中的精粹,是我將所有的劍招融會貫通後所創,你若能練成,要殺我或許困難了點,日後卻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冷哼一聲,宇文蘿不屑的輕嘲:“揚名立萬?!我才不稀罕。我才不想成為跟你們一樣的人,滿嘴的仁義道德,實際上盡做一些雞鳴狗盜之事,全是一些見不得光的偽君子。”
那些所謂的名們正派讓她恨死了!
想到無二莊被毀,她過著被人追殺的日子,那些武林正道可沒有對一名弱女子手下留情!所以,她也絕不會輕饒過他們。
“我一定要殺光他們,誰教他們要毀了我的家,害我淪落江湖,像個乞丐過著顛沛流離、有一餐沒一餐的苦日子。”
她對那些自詡為正人君子的江湖正道,可謂深惡痛絕。可是……最恨的還是眼前隱瞞身份混進無二莊,殺了她父親又欺騙她感情的臭男人。
她絕不讓他好過,同樣的——等她練成絕世劍法,她一定要讓那些滅了無二莊的正道人士後悔沒有殺了她。
“隨便你,反正我只負責教你劍法。”她心中的恨意令他駭然,可是……那已經是他無力干涉的事情了。
畢竟,他之於她,只是一個仇人,一個殺父的仇人。他黯然的抿唇苦笑。他已經厭倦向她解釋自己的清白,就隨她去好了。
他冷淡的態度令宇文蘿莫名的心些怒氣。
自從那天早上,他見到她喝避孕藥汁後,他對她……總是一徑的冷落、淡漠,除了教她武功以外,他根本不會跟她說半句話。
一到了晚上休息的時間,他就不見人影,連回房睡覺都沒有。他真的如他所言,再也不碰她的身體了。
她該高興才對!可是……又止不住心頭那一股落寞悵然……
晚上,她因為失去他溫暖的懷抱而睡不安枕,輾轉反側到天明,直到天微光聽到他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她才能稍稍睡一下。
隨即,又要爬起床練劍,幾天下來,她已經快要吃不消了,偏偏他還是一副無事人的樣子,看得她一肚子火起。
她在他的心裡……到底算什麼?
在這一刻,宇文蘿早已忘了要和殺父仇人劃清界線,心中因他多日來淡漠的態度而心慌意亂。
“我不但要殺光那些毀了我家的正道人士,更要殺光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偽君子。”為了激出石無愁的反應,她發狠說出一堆違反自己本性的話,而他……仍是不動如山,不理會她的的挑釁。
“該練劍了。”石無愁仿佛沒聽到一般,徑自折下一段樹枝權充長劍。
宇文蘿一把搶下他手上的樹枝,甩到地上,恨恨地用腳踩它。
“我剛才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
“聽到了。”他輕輕推開她的身子,彎身撿起地上的樹枝。
她想做什麼都是她的事情,他一個仇人有何資格可以管她?他很清楚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可是……她快哭出來的表情令他難受。石無愁硬是要自己狠下心來不理會她,免得又惹來白眼。
“那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應該像以前一樣抓著她訓話,告訴她做人的道理,而不是對她不理不睬。
“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自己心裡有數,不用我多說什麼。無二莊被毀,你心裡難過,這些我都明白。但是,你爹的所做所為你自己也很清楚,如果那天不揭發他的陰謀,死的人會更多。”
石無愁的一番話令宇文蘿陷入思考中。是啊!她要報殺父之仇,那些死在父親手下的人呢?他們也有親人呀!他們的親人也有權找上她來報仇。
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他們父女相依為命多年,不管父親做了多少壞事,他始終是最疼愛她的父親呀!所以,她一定要為父報仇。
“我可以不找那些武林人士報仇,但是殺父之仇我一定要報。”她終究還是要殺他。
“想報仇,就先把武功學好吧!”這樣就算死在她手中,他也可以放心的到九泉之下去報到,因為她已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自己。
抖動手中的樹枝,石無愁一招一式演練雷鳴九天,宇文蘿屏氣凝神的注視著他的招式。
“似虛為實,實中帶虛,實實虛虛,虛虛實實……”石無愁一邊揮舞劍招,一邊念著劍訣。“蘿兒,你可要記牢了,這些關鍵需要你自己去體悟,劍招才會是屬於你的。”
由於雷鳴九天劍法實中有虛、虛中有實,無一定的章法,就算掌握了雷鳴九天的劍式,若使劍者變換虛實,又會讓人捉摸不定、措手不及,這正是雷鳴九天劍法的獨到之處。
石無愁將雷鳴九天從頭至尾演練一遍,將樹枝交到宇文蘿的手中。
“你……看清楚了嗎?”他略微遲疑的問道。等她完全學會這套劍法,他就要離開綠林小築了。
雷鳴九天的劍招看似簡單,內裡卻蘊涵繁復的虛實變化,只看他演練一次,她能領悟多少呢?
“看清楚了。”
“那就演練一次給我看吧!”
抖動樹枝,宇文蘿有意賣弄的將內力灌注其上,聽見樹枝發出嗚嗚的聲響,石無愁眸中有淡淡的歡喜。
從在無二莊教她武功開始,他就發現她在武學方面極有天分、耐性也夠,若能從小栽培,她早已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女了。
可惜宇文及礙於禮教不讓她學武,實在糟蹋了她的武學天分。
見她將一整套的雷鳴九天一招一式的演練出來,他眸中的笑意更深。
她不但武學天分高,連記憶力也嚇人,一套繁雜又虛實難測的劍法,她也准確無誤的演練出來,所差的只是熟練度和火候,而這一點……卻是需要時間去成就的。假以時日,她必是江湖上光芒萬丈的一顆明星,而他……大概看不到那一天的來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