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情 第四章
    「小……小姐。」寶兒一見到俞心慈出來,連忙迎上前去,她有聽到小姐對姑爺說的話。

    天呀,她是不是在作夢?一向溫馴的小姐竟然會發脾氣?

    俞心慈看了寶兒一眼後,一語不發的往房裡走去,腳步不曾停下,壓根兒不管寶兒在她身後急切的呼喊。

    至於數十名管事,他們自書房出來後,一直徘徊在門口未曾離去,是以,他們有聽到四夫人對主子說的話。

    天呀,這位四夫人看起來一副瘦瘦弱弱、風一吹就倒的樣子,怎麼敢對主子爺說出不敬的話?

    俞心慈繃著臉,一路氣沖沖的回到房裡,她很生氣,她無法忍受西門涯不但曲解她的好意,還質疑她的人格。

    緊追而來的寶兒,被小姐難得的怒火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俞心慈的怒火也消了。坦白說,她不愛生氣,在她有限的生命裡,生氣是一種浪費。

    寶兒見小姐鐵青的臉色漸漸舒緩,小小聲的問:「小姐,要不要喝杯茶?」

    俞心慈搖了搖頭。

    寶兒見她怒火似乎消了一大半,大膽的道:「小姐,要不要寶兒先去準備好包袱?」

    俞心慈滿是不解的看向寶兒,「好端端的準備包袱作啥?」

    瞧小姐疑問的模樣,寶兒暗歎口氣,看來小姐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男人是心高氣傲的,尤其像姑爺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小姐,你剛才對姑爺說的那些話,

    當真不怕姑爺生氣?」她在外頭聽了都不禁為小姐捏把冷汗,腿軟得差點沒跪下來代替小姐向姑爺求情,請他不要發怒。

    寶兒語重心長的一番話,提醒了俞心慈,她訝異的低呼出聲:「天呀!我剛才做了什麼?」她還對他發脾氣?她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來?

    正當俞心慈還在後悔當中,西門涯已推門入房,他以眼神示意寶兒退下。

    寶兒擔心的看了小姐一眼,最後只能無奈的退下。

    俞心慈站起身,看著面無表情的西門涯朝她走來,心口隨著西門涯沉穩的腳步怦怦狂跳。

    西門涯在離她數尺前站定,目光深沉的看著這位小妻子。

    他真的很好奇,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對他說出那些話?甚至還指責他這位丈夫沒盡到責任?

    俞心慈不敢接觸他打量的目光,微微低下頭,不敢說任何一句話。

    他……該不會是要對她說休妻一事吧?若真是如此話,那她該怎麼辦?

    她好後悔,她本來是想做好他的妻子,卻因為自個兒情緒控制不好,衝動的壞了事。

    「我想了很久。」話緩緩的滑出口,他等待她抬起頭面對他,才又道:「你是基於哪一點,認為我沒有盡好丈夫的責任?」

    「我……」俞心慈輕咬嫩唇,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真的想不透,衣食無憂的你,還有哪一點不滿足?」他真的不懂這女人到底要什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又是什麼意思?」沉吟了一會兒,他想出唯一的可能性,「還是你是指我至今未跟你圓房一事?」她八成和他那三位妻子一樣,認為只要有了他的後嗣,就能在西門府呼風喚雨。

    俞心慈小臉倏地酡紅,她壓根兒沒想過這種事。

    白皙肌膚揚上兩片紅暈,再加上她眼眸含羞,更為她增添一抹嬌艷的俏媚,一時,西門涯的目光不由得被她吸引住。

    「你……你別胡說。」不敢望向他的俊顏,俞心慈羞怯地別過小臉,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動人嬌媚的光彩。

    「是嗎?」西門涯撇嘴嗤笑,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話。他上前一大步,俯首看著她發紅的臉蛋,突然發覺她的睫毛好密、好長。

    他的靠近讓俞心慈倒抽一口氣,只覺得鼻間充斥著他剛強、霸道的男人氣味,擾亂了她的心。

    西門涯盯著她發抖的身子,突然發覺到其實她是怕他的,那麼,她怎麼還有勇氣對他說出指責的話語?

    他抬手,捏住她的柔美下顎,逼迫她清澄透明的眸子看著他。

    驚慌的情緒躍上她水亮的眼眸,他的行為讓她想到他新婚那夜在她唇上落下的吻,她連忙推開他,退至一旁。

    西門涯沒料到她會有此反抗舉動,一時不察,讓她掙脫成功。

    他雙手環抱著胸,俞心慈過度抗拒的反應激起他的好奇心。

    「公然在下人面前不給我面子,又指責我沒盡到丈夫責任,你膽子真大呀!」

    語氣平緩,沒有高低起伏,讓人摸不著他的情緒。

    俞心慈渾身一震,他的話讓她覺得他好像是要休妻。

    「你要休了我?」她顫抖的問出口。

    西門涯揚了揚眉,對於她自我下的定論感到好笑。如果她的不敬已構成休妻條件,那他前幾任妻子早就讓他休了。

    不過,她的話讓他興起逗弄之念,他故意板著一張臉,問道:「你認為你的態度對嗎?」丈夫是天,妻子是地,哪有地和天抗爭的道理?

    俞心慈咬了咬下唇,猛地拾起頭來,直視著西門涯深沉的黑眸,「你若想休了我,我無話可說,但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西門涯眉頭一挑,他發現這位妻子不但膽子大,還淨說些違背常理的事;而即將被休的妻子,竟還敢有請求的舉動!

    「說吧。」他倒想聽她要說什麼。

    俞心慈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保重身體,不要再三餐不正常,不要再熬夜至天明,我好希望你能夠活得健康、過得快樂,更希望你能夠長命百歲。」她一鼓作氣的將心裡的話全說出來,怕遲了,再也沒有機會對他說。

    西門涯從原本看戲的表情,漸漸轉變為震驚,他那顆從未被人開啟過的心,在沒有心理準備下,被她猛地打開來。

    「你在說笑話?」

    「我是認真的。」直視著他那雙深邃發亮、充滿不信任的眸子,俞心慈除了難過外,更乞求他能夠相信她、答應她。

    西門涯眸光丕變,銳利如鷹隼,他探索不出她話語中有撒謊的意味,她是真心真意在關心他,這份認知動搖了他原本的冷硬心腸,冰冷的心正在一塊一塊的瓦解當中。

    「為什麼?」

    「因為我是你妻子。」

    「並不完全是。」

    俞心慈嘴角一揚,笑容中帶著濃濃的滿足味兒,「雖然我們沒有夫妻之實,但我是你以八人大轎迎回來的,我已算是你的人。」

    說不出心中此刻的感覺,他只覺得原本在融化的冰塊,突然又被烈焰一燒,頓成柔水,對她,他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那種感覺強烈到想將她擁入懷中憐惜。

    「我從未想過要休了你。」他突然道。

    「真的嗎?」俞心慈低呼了聲,不敢置信。

    西門涯點頭,算是回應了她的話,「我想我們有必要談談。」

    俞心慈照著他的意思坐下來,原本驚喜的表情被不安取代。他的表情很嚴肅,

    令她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他要談什麼。

    西門涯也坐了下來,直言道:「我工作繁忙,沒有法子照你的要求三餐正常用膳。」

    「那至少也該有一餐慢慢享用吧?」她蹙起眉,輕聲說道,不滿他作息不正常。

    西門涯沉吟一會兒,開口說出他從未做過的決定:「晚膳如何?我盡量每晚都跟你用膳,也算是盡了丈夫的責任。」這回,他從她溢於言表的關懷,感受到她的用心。

    聞言, 俞心慈雙眼發亮,不敢相信他不但沒有要休了她,還要跟她一同用膳!

    「你真的願意?」

    「我盡量,但不代表每晚都可以。」盯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眸,西門涯猛地發現他的心動了。

    「只要你願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到。」

    「那麼從今天開始,如何?」

    俞心慈起初一愕,隨即展露笑顏點頭。

    於是西門涯喚來蜂兒、蜜兒,端來膳食與新婚妻子共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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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心慈知道西門涯是重承諾的男人,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果不其然,西門涯答應與她共同用膳後,接連半個月,每到用晚膳時刻,一定準時踏入屋內,今日也不例外。

    西門涯踏進屋內,見到俞心慈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內等他,心頭泛起一股說不出的甜蜜。

    他從來沒想過,在他的生命中會出現一個小女人含笑而立、等待他回來一同用膳的情景,這種溫馨的感覺好極了。

    俞心慈微笑如花的瞅望著丈夫,移動腳步迎向他,牽引著他,伺候著他坐下來。

    當她的小手接觸到他的手時,西門涯身體不免有些僵硬。

    雖然和她用膳已有半個多月之久,但他還是不習慣她的伺候,他清楚的感受到,妻子和下人是不同的,她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溫柔。

    俞心慈溫柔的為他添飯夾菜,眉眼間帶著小女人似的害羞、歡愉。

    吃著妻子端來的飯菜,西門涯覺得味道特別香,胃口也特別的好。

    像是在欣賞美景似的,俞心慈靜靜的看西門涯用餐,腦中不禁想起今日從下人們閒聊中所聽到的話。

    他們說她是西門涯最特別的妻子,曾受到西門涯最無情的冷落,卻同時也是西門涯最尊重的妻子。

    西門涯敏銳的感受到今日妻子所投射而來的疑問目光,在用完膳後,他直截了當的問:「你有事問我?」

    俞心慈也不隱瞞,微笑點頭,「聽說我是唯一跟你用過膳的妻子。」

    乍聽到下人們說的話,她是又驚又喜,卻又有更多的疑問,他為什麼不跟他那些妻子用餐?她們與他相處的時間比她長多了。

    「那又如何?」他反問,心底起了一絲防備。

    經過這些日子來的相處,他覺得她是位溫柔賢淑的小姑娘,但是,外表是不准的,他擔心她內心深處有更深的慾望。

    女人一旦沾染上權利,就算是小綿羊也會變成猛虎,就算是天真爛漫的女子也會變得蛇蠍心腸。

    有時候為了榮華富貴,許多世人想像不到的手段也會使出。他不希望她會變成人見人怕的女人。

    「你同我用膳是為了履行你的承諾嗎?」很不想這麼問,連她都覺得這種問題好無知,但她心裡莫名的想知道答案。

    「是或不是對你而言有何不同?」盯住她清澈見底的瞳眸,他問。

    「我……」遲疑一會兒,她皺著眉頭道:「連我也不明白自個兒心裡頭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困惑的表情令他心頭一緊,一股從未有過的罪惡感脹滿整個胸口,有股衝動想將她摟在懷中疼惜,但被他強壓下來。

    「話是你提的,你會不明白嗎?」

    他話語中帶著諷刺傷了俞心慈的心,都相處一段日子,他怎麼還不信任她?

    為什麼?是因為他在商場上養成多疑的性格,還是……

    「你也是這樣不信任你前三任妻子嗎?」隱隱約約的,她覺得有件事她快要想明白了。

    西門涯一愣,沒料到她會問這種話。

    「我該說嗎?權利會腐化一個人的心。」他淡淡地道。這些話他從來沒對任何一名女子說過,她是第一位。

    「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她十分贊同他的話。

    西門涯揚了揚眉,訝異地瞪大眼睛看著她。

    俞心慈微笑以對,「有一件事說來很不敬,但你願意聽嗎?」或許這麼做,她能夠明白他的想法。

    「說來聽聽。」

    「我曾聽說過皇后娘娘在立後前,是位心慈仁厚的女子,但當上皇后後,她變得善妒多疑,不容其他嬪妃立於宮中,甚至還利用權利手段斷了皇上的子嗣,只為了保有至高無上的皇后位置,權利的確是無形的毒藥,」這些事是她中毒後沒多久,在無意間聽到爹娘的談話所知,當年十歲的她,聽得懵懵懂懂,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如今長大成人,已經能夠明白當年皇后可悲可憐的心態。

    西門涯皺起眉,思付她這一番話的用意。

    「你希望西門府成為瑤貴妃的後盾?」皇后過世後,後位一直懸空,後宮那些妃子們為了這位置,個個使出渾身解數,形成一股後宮勢力的角力戰。

    俞心慈搖頭否認,她並無意插手政治。「皇上很早就想立姑姑娘娘為後,只是姑姑娘娘不肯。」

    「我很好奇瑤貴妃不肯成為皇后的原因。」如果她真的是為了瑤貴妃的緣故,

    那她就該死,她休想要利用她的女色來左右他的決定,他西門涯不是好色之徒。

    「面對至高無尚的位置,很少人會不動心,姑姑娘娘她不是無所求,她要的是皇上的心。」如同現在的她,她什麼都不要,只求能夠陪在他身邊就好,就算他不會對她動心、動情,那也沒有關係。

    西門涯一愕,意外這個答案,同時也不免嫉妒起皇上來,江山和美人他都擁有,真是幸福。

    有一件事外人都不曉得,那就是皇上還是太子時,曾隱藏身份出遊,和正在經商的他結為拜帖兄弟。

    若是尋常人一定很開心能夠和皇上沾上關係,其實那是錯誤的,這個皇上可聰明,老是對他訴說他被繁忙的國事壓搾到有多可憐,甚至還利用他們這層兄弟關係要他做牛做馬。

    基本上以他的能力,若真想對皇上陽奉陰違也是可以,偏偏這位皇上勤政愛民,讓他有時不想受他利用也不行;不過,他也沒讓皇上好過就是。

    「怪不得皇上這麼獨寵瑤貴妃,若不是礙於宮規,恐怕早就廢了整座後宮。」

    難怪皇上會拜託他娶俞心慈,原來是捨不得瑤貴妃難過。想到這兒,他眉頭一揚,極為不滿皇上重女色、輕兄弟的行為。

    俞心慈微笑的默認。若不是如此,姑姑娘娘又怎麼會引來殺身之禍!

    「對不起。」她突然道。

    西門涯一臉詫異,「為什麼要說抱歉?」

    「你每天要處理西門府的事業,對你而言定是龐大的壓力,我不該任性的要你陪著我;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保重好身體,同時也成全我的一點私心,只要能夠跟你相處片刻,我也很開心。」她能夠明白他為什麼會對妻子這麼的防備,該是怕他的妻子也會變成像皇后一樣吧。

    若他真的願意,相信依西門府的經濟勢力,足以影響到整個國家運作。

    西門涯一陣錯愕,迎向她認真的表情。

    突然間,他覺得他可以摸透商場上老奸巨猾的狐狸,卻摸不透女人善變的心思。

    俞心慈不再提起這令他反感的問題,她溫柔的做好妻子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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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大廚,今日夫君的晚膳可以讓我來做嗎?」

    午休過後,俞心慈突然來到廚房,走向西門府的掌廚面前,笑容滿面的問道。

    「這……不太好吧。」何大廚一臉為難。記憶中,主子的夫人從來沒有一位這樣跟他要求過,對她們而言,身份尊貴的她們是不曾來到悶熱、骯髒的廚房;縱使廚房很乾淨,一點也不髒亂。

    「我只是想為夫君做點事,絕對沒有看輕你廚藝的意思。」俞心慈擔心何大廚會誤會她的意思,連忙解釋。

    何大廚瞧四夫人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開他玩笑,考慮一會兒,只好點頭答應,「那我們該怎麼幫夫人?」

    俞心慈微笑的搖頭,「自己親手做才是真心,我忙得過來,請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何大廚以及廚房的奴僕們個個以懷疑的目光相對看了一眼,最後決定不多事,依令退下。

    而俞心慈則開心的在廚房忙了一整個下午,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丈夫嘗到她親手做的菜餚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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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西門涯進屋時,一見到俞心慈笑意盈盈的粉臉,覺得有些奇怪,她渾身上下散發出動人的嬌媚,像是在期待些什麼。

    「你今日似乎特別的開心。」走到大桌前坐了下來,他問。

    「能夠和夫君一同用膳,是我每天最快樂的時光。」雖然每天只有相處一點點

    時間,但足以讓她開心一整天。

    雖然常常聽到她出自真誠的話,但每一次都讓他感動不已。

    西門涯微笑的夾起一塊入口即化的燒肉,覺得味道不同,待嘗過所有菜色後,他冷不防地道:「今日的菜很特別。」

    「怎麼個特別法?」俞心慈好奇的笑問,難道他嘗得出來?

    「換了大廚嗎?」這是他所能猜想的。

    「夫君味覺真敏銳,今日的菜色的確不是何大廚的手藝,就不知道夫君滿意嗎?」

    「這廚子的手藝挺合我的胃口。」

    「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夫君會嫌我手拙呢!」俞心慈眉眼間漾著開心的笑意。

    西門涯一臉驚愕,無法置信,眼睛差點要凸出來地瞪著她瞧,訝異的問:「這桌的菜是你做的?」他以為像她這種飯來張口的千金,別說做菜了,搞不好連雞鴨都不會分。

    俞心慈微笑點頭。

    「為什麼?」

    「我希望能為夫君做點事。」俞心慈的雙頰不自覺的浮上一層紅暈,如醉人薄釀,讓人不飲也醉。

    西門涯心一動,她眼中流轉的嬌媚、動人的神采,還有那如潮水般的柔情,差點淹沒了他。

    「你不用這麼累的。」西門涯聲音有些低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真心真意的待他。

    「我剛才說了,希望能為你做點事,我不累的,我很開心。」尤其看著他心滿意足的吃著她所做的菜,她覺得好滿足,甚至覺得即使在下一刻就死去也心甘情願,無所怨言。

    盯著她再認真不過的臉龐,西門涯胸口漲滿了激動,一股強烈的慾望讓他想得到她,馬上。

    他清冽的目光突然轉為深沉的看著她。

    俞心慈覺得奇怪,柔聲問道:「夫君,你怎麼了?」

    那清澄透明的眼眸,令西門涯心跳忽然加快,他不懂自個兒怎麼會這麼把持不住,有如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

    俞心慈直勾勾地瞅著他瞧,不明白他臉色倏沉的原因,她剛才有說錯話嗎?

    西門涯盯著她那一雙澄清透明的眸子,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俞心慈瞧西門涯表情愈來愈奇怪,小手搭上西門涯的手背,關懷的問:「夫君,不能跟我說嗎?」

    她的溫柔讓他的心狂跳了下,像是受到驚嚇似地,他想也不想的揮開她的小手。

    俞心慈怔了怔,他閃避的動作讓她覺得很受傷。

    「對不起。」瞧她清眸湧起受傷、難過的情緒,西門涯連忙開口道歉。

    俞心慈再次怔住,水眸不解地瞧著今日情緒反反覆覆、讓人捉摸不著的丈夫。

    西門涯被她清澄透明的眸光看得心慌意亂,霍地站起身,淡淡地丟下這一句話:「我上書房處理些事。」

    俞心慈起初是嚇了一跳,不過見到西門涯倉皇離開的背影,嘴角那抹微笑加深,她剛才看到西門涯臉紅了。

    像他這麼酷的男人,也會有臉紅的時候,想想,他其實也是可愛的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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