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蝕 正文 逐四二
    「三師父,大師父去了哪裡?」

    「唷,小沒良心的,竟然還問起了你的大師父。」喬三娘給這個冷冷清清的徒弟鼓鼓掌。「我被差遣護送那些傷兵進入羲境,你大師父則進羲境通知羲國驛站前接應。在此

    前還接了一個活,給關峙的老娘送了一回藥。」

    「先生的老娘?」

    「可不,聽你大師父說,你那位先生長得和他家老娘是一個模子出的。他們為你進宮偷藥,正趕上奭國皇宮大亂以及關峙的老娘犯病,關峙讓你大師父送了一回藥。你大師

    父到現在還在埋怨,對奭國皇宮不熟的他,扯著個小太監在殺喊聲中走了近半個時辰才找到太后寢宮,也幸虧關峙老娘命大,挺到那個時候。」

    這個老娘,是上一回他趕回奭國前口中染病的那個母親,也是那位曾寵冠奭國後宮為了愛人可捨棄愛子的「賢太后」?

    「那位太后當真和先生長得如此像?」

    「你大師父說是生生嚇了一跳呢。」

    「奭國皇宮被羲軍攻佔了麼?」

    「你大師父離開的時候,奭國攝政王妃正好帶關峙的老娘逃命,估計是被攻下了。」

    南院大王勝利了。恭喜。

    她淡哂。此一刻,想起那個曾在自己心頭撥起漣漪的男人,竟恍如隔世。

    他沒救她,她早有想到。叱吒風雲的南院大王吶,有什麼事可以使他放棄百年難遇的戰機?愛情史上流傳千古、戲台上名唱不衰的霸王與虞姬,也不曾見得美人重於大業。

    況且,楚遠漠不是楚霸王,她也不是虞姬。

    這樣也好,彼此感情放得輕淺,也便不會傷得狠重。

    畢竟,她與楚遠漠是……仇家。

    縱使她現在不想給他最深的打擊,但他仍是那個因一時心血朝使她一生巨變的男人,和他,她從沒有設想將。何況,她不去做,有人會去,遠陌少年已成了「黑虎王」

    ,下一步,會真正成王。兩王相爭,孰能成最後贏家?

    「用藥了。」

    她舉眸,覷見那張清俊顏容,遂嫣然:「先生若是女子,必定美冠天下。」

    「又是哪的瘋話?」他勾唇,將一匙藥湯舀起遞她嘴邊。「張嘴。」

    她不怕藥苦,慨然納之。「先生,你想去奭國看望你的母后麼?」

    他動作微頓,挑了挑眉,又把藥餵她口中,「等你身子完全好了,我會去探探她的消息。」

    「月兒不是一個善男信女,但月兒要說一聲,她也可憐。一個女人,因美貌禍及自己及家人,還要日夜面對致自己家破人亡的兇手屈意承歡,背著這份沉重負疚必定還有仇恨

    遇到了奭國先皇,稍稍的寵愛便會令她感恩戴德。她想要生存,必須牢牢抓住這個男人。忽略你,一開始或許只是一種不得已的手段,但當手段成為習慣,便不易戒除。可她

    畢竟還是愛你的罷,否則也不會為了思念你病倒。」

    他的餵藥大計,未因她說話稍有截止,而她的話,也沒有他的餵藥略有停頓,兩人覷空的時機竟然拿捏得分毫不差,看得喬三娘嘖嘖稱奇。

    「我會去看她的。」他道,將空了的藥碗放下。

    她持帕拭唇,道:「先生有事,儘管去做,不用放心不下我,隱岳這一次生病,算是因禍得福,從此隱岳會格外用心調理自己的shen體。當有一天,隱岳不需要再奔波時,一定

    要牽著先生的手種花種菜,養雞喂雞。」

    「這是承諾?還是甜言蜜語?」他問。

    她撇嘴嬌嗔,「先生!」

    他鄭重其事,「如此,我先當承諾收著,若樊姑娘哪天反悔,請及早知會在下一聲。」

    「……先生!」她舉拳佯打,被他順勢拉進懷內,吻上她被藥湯浸得鮮紅潤澤的柔唇。

    老娘唷。喬三娘為怕明日長了針眼,掩著眼睛避出門去,隨便拉闔不說,嗨嗨極有遠見地在外面拉環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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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樊隱岳美眸含嬌帶媚,如籠薄煙雲紗。「終於忍不住了麼?」

    他搖,無奈低笑,「月兒,你不能總是……」

    「總是怎樣?」她微涼小手剝開他胸前層層阻擋,直貼上他胸口怦動之處。

    他低喘一聲,「總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無妨。」她櫻唇一翕一合,皆是魅惑。「有事學生服其勞。」

    「月兒……」他抬手將床帳勾下,擋住層層風光。而僅這會兒功夫,他的小女人已給他寬衣解帶,好不著忙。「……月兒!」

    「學生在。」她應著,撥下他頭上別木簪,讓他長瀉滑到自己臉上肩上,小臉則欺上那方胸膛,貝齒細細齒咬,寸寸都不放過。

    「你……」這個折磨人的壞姑娘!他須還以顏色,須引導主勢,須掌握主控,須……須什麼?腦中怎有雲霧繚繞,怎有紅光玩到,怎失了所有力道?

    被推倒到軟枕軟被之間,仰望著身上人兒,他看得見她眸如燒,頰如霞,唇如火;感受到她嬌軀如玉,馥香如蘭,柔軟如綿,然後,然後……這個壞姑娘,傻姑娘!

    「先生,學生做得還好麼?」他聽到她在耳畔低問,嬌喘氣息瀰漫了整片耳谷,麻酥了半邊身子。

    「好……好……好!」好到無法再好!

    「那夜先生對月兒做過的,月兒可都記著呢。」她因為說這話,動作稍停,他不滿悶哼,引她得意嬌笑。「看,先生很滿意學生所學到的……」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他驀地一個翻身,將兩人位置調換,逼在櫻色唇邊,「先生還有許多沒有教你,想不想學?」

    「先生想教,學生自然要領教……呀!」因這話,她招最甜蜜的懲罰。

    春光無限好。

    待被停紅浪,帳停傾波,男人汗濕的手勾起床下中衣,在貼胸胸袋裡取了一物別入女子鬢角,「以後,莫再把它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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