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做皇帝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當爹的打兒子
    杜維山憋了滿肚子的火氣,伸手敲了敲門,說道:「陛下若是不肯出來,老臣便要進去了。」

    杜佑成一聽,忙推了一下傅依然,懇求道:「你還是去吧,家父若真要進來,那我可遭殃了。」以他老爹的脾氣,沒準當著傅依然的面都敢揍他。

    「好吧。」傅依然站起身向外走,為了杜佑成,她也只能委屈一次了。

    杜維山正在門外候著,見傅依然出來,深施一禮,道:「陛下請跟老臣來。」

    「攝政王可來了嗎?」傅依然問一旁的侍衛道。

    「攝政王來了一下,但很快就走了,說今日的主持之事,全部交給陛下了。」侍衛答道。

    軒轅金果然還在和她鬧氣。以前的科舉都是他主持的,這次一大早就看不見人影,她無奈之下,才親自到了科場。他來便來了,中途露了個臉,就消失不見了,明擺著故意氣人來的。也不知他這次生氣會氣多長時間?

    傅依然跟著杜維山在幾個號棚裡轉悠,杜維山不斷的指著號棚裡的舉子介紹,「這邊的是南方五省的,這邊是北方三省的,京都的是在正東面。」

    傅依然不好意思再掩著臉,只好半抬著頭,杜維山指哪兒,她就看向哪兒。

    知道是女皇駕臨,果然有舉子悄悄的偷眼瞧一下她,雖看不很清楚,但也覺得女皇的姿態怡人,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

    正走著,傅依然發現前面一排坐著的三個人,正是她在榮升閣遇到的傅言三人。傅言一直伏案書寫,半點不受影響,倒是李家炳和陳真明一邊蘸著墨汁,一邊用眼角餘光向這邊打量。他們似乎發現了那個女皇服色的女人很像是在榮升閣看到的那一位,都不禁吃了一驚,墨汁滴落在身上。都不知不覺。

    叫他們敢說自己地閒話。這下好了。嚇著了吧。傅依然有些壞心地想著。露出了一臉地笑容。

    忽然。在號棚地左面。有一道寒光對著她射了過來。傅依然沒回頭。竟覺得左半邊身子有一種森涼地感覺。

    是誰?傅依然一扭臉。看到那個正瞪視他地人。竟嚇得差點一跤栽倒在地。那個瞪她地居然是凌紫陌。可是老天爺。他到底怎麼變成舉子混進來地?

    見傅依然緊緊盯著左手邊地一個舉子發呆。杜維山有些納悶。不由問道:「陛下認識那個舉子嗎?」

    「不。不認識。」傅依然拚命地搖著手道。不知為何她覺得心跳開始加速。右手心裡沁滿了汗水。不管怎麼樣。晉國皇帝偽裝成舉子潛進科場都是極大地事。她若洩露了他地身份。想必他很難回晉國了。傅依然在心裡衡量了半天。最終也沒有揭破凌紫陌地身份。

    「哦。老臣還以為是陛下認識地人呢。」杜維山捋著鬍子瞧了她一眼。繼續向前走。

    等巡視完了科場,傅依然叫過剛才隨行的書記官,小聲問道:「剛才那個在號棚北面的,一身紫衣的那個舉子叫什麼名字?」

    那書記官以為傅依然看上那個舉子,很用心的打開手中地簿冊,查了一會兒,說道:「他是宛城人氏。姓李名昭,家裡有一老母,幾畝薄田度日,是寒門之子。」因為這次科考以選夫為主,所以每個舉子的身家狀況都調查的很詳細,所有地人都會登記在冊,以備日後女皇的遴選。

    假名字有了,還造了一個假身份,這個凌紫陌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上次在晉國。金陌的事對他的打擊還不夠嗎?如果他不是為金陌而來,總不會是要找她報仇的吧?

    等等,剛剛自己好像是以女皇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的,怨不得他看到自己時,臉上的表情會那麼奇特,眼神那麼陰冷了,想必他在恨自己屢次欺騙他吧。

    真是要命啊,這一件件令人頭痛的事,可怎麼辦啊?傅依然急火上升。恨不得把自己地頭髮都抓亂了。

    「這個。杜丞相,朕身體有些不適。這就回宮吧。」傅依然追上正詢問監考官員,科考紀律的杜維山。

    「皇上,離科考結束沒多少時間了,皇上不最後壓陣,這些舉子又怎能最後魚躍龍門。」杜維山表情嚴肅道。

    自從玷污了杜佑成的清白之後,傅依然發現自己對這位丞相很發楚,她不敢反駁,只好說道:「那朕就先去休息一會兒吧。」她說著,不等杜維山回話,抬腳就往主試屋跑,周圍人太多,她不敢走太快,強迫自己壓著步子,那種心焦,不能表現出來的感覺,刺激的她臉都鼓起來了。

    傅依然大力的推開房門,然後又迅速的掩上,背靠著屋門,大口的喘著粗氣。

    「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瞧你這表情,不會碰見鬼了吧。」杜佑成還在吃香蕉,桌上扔了十幾隻香蕉皮,他見傅依然這麼快回來,不由滿臉驚奇。

    「雖不中亦不遠矣。」傅依然有些虛脫道。剛才凌紫陌看她的樣子,還真有點像鬼呢。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問道:「那一日,你派人去跟蹤凌紫陌,後來怎樣了?」

    「跟丟了,不過具跟蹤地人說,他好像帶著自己的隨從出城了,依我看大概是回晉國了吧。」杜佑成說道。

    「要真是如此,我剛才看到的一定是鬼了。」傅依然哼了一聲道。

    「你見到他了?」

    「就在剛才,不過他現在叫做李昭。」傅依然道。

    「好奇怪,他既然已經走了,為什麼又回來呢?」杜佑成疑惑道。

    「看來這件事只能當面問問那個人了。」傅依然歎息一聲,伸手在桌上摸索著,想拿一隻香蕉,摸了半天,全是香蕉皮。她不由氣道:「你都給吃完了嗎?」

    「啊,是吃完了,等你等的無聊。」杜佑成摸了摸頭,頗不好意思道。

    算了。吃完就吃完吧,兩人乾坐著開始等科考結束。

    等待的時間是很磨人的,傅依然和杜佑成在屋裡待了許久,杜佑成有些等不下去了,站起來說道:「我還是出去看看吧。」凌紫陌可是他和依然之間的一塊心病,一時不解決。兩人就寢食難安。

    他一出門,杜維山也不知從哪裡忽然轉出來,揪住他衣領,頗不顧威儀的叫道:「小子,你跟我玩藏貓貓嗎?」

    杜佑成忙道:「爹,你輕點,有事咱回家說。」

    「回家?你小子多久沒回家了?以為躲在宮裡,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嗎?」杜維山氣得鬍子一厥一厥的。自從那日他打了他之後,受到傅依然挑唆。他一個月連家門都不摸了。這個逆子,真是白養他那麼大了。

    杜佑成出門後,傅依然小睡了一會兒。還沒見他回來,不由很是奇怪,他只是去查探一下消息而已,怎麼去了這麼久?

    又等了一會兒,杜佑成才捂著一張臉回來,他臉上明顯有兩個巴掌印,一片紅一片白,在白嫩地小臉上,顯得異常清晰。

    「這是凌紫陌打地?」傅依然驚問道。

    「不是。是我爹打的,我還沒見著凌紫陌呢。」杜佑成有些氣喘道。一想起剛才地驚險情境,他就忍不住直冒冷汗。太刺激了。

    他爹脾氣火爆,讓他立刻跟傅依然關係,杜佑成不肯。兩人三說兩說之下,老爺子怒了,對於周圍的朝臣根本不管不顧,啪啪兩個耳光就打過來,直抽的他兩眼直冒火星子。也幸虧他謹記傅依然交代的話。見勢不妙趕緊跑,這才脫離出來。不然現在還在那兒挨老爺子的揍呢。

    當爹的打兒子,傅依然也無能為力,只得摸著他地臉歎道:「你受苦了。」

    「苦倒不怕,只是不知我爹為什麼千般攔阻不讓我們在一起。」杜佑成皺著臉苦笑道。

    還能因為什麼,她就是一大潭渾水,誰攪進去,都會沾兩腳泥,不離開她。就別想從泥潭裡爬出來。杜維山那是心疼兒子。為了他好啊。

    可是現在杜佑成已經陷進去,完全不能自拔了。而她也不想放他出來。卻也不能夠了。兩個人只能在泥潭裡掙扎,蹣跚而行,自我打氣,相信總有一天他們都會爬出來。

    她給杜佑成臉上塗了一層藥膏,透明的藥膏,塗在臉上,有一種涼涼的舒適感。杜佑成輕攬著她的肩,下巴抵在她肩頭上,低低的聲音笑道:「即使被打死了,我也不離開你。」

    「好,即使你被打死,我也不離開你。」傅依然說著,抿著嘴笑了起來。

    「你這沒良心的,巴不得我早死嗎?」杜佑成不依,在她臉上輕輕掐了一把。

    兩個正笑鬧著,門外傳來內侍的稟奏聲:「陛下,請出來主持最後的儀式。」

    這麼快就考完了嗎?剛才還嫌時間過的慢,這會兒跟杜佑成一打鬧,反倒覺得時間過地太快了。傅依然略微整理了一下姿容,這才邁步走出去。她本來還想帶著杜佑成,不過一看杜佑成那張掛紅印的臉,還是算了吧。

    屋外負責科考的各官員,已經在排隊等候了,杜維山站在最前面,或許是氣還沒消,鬍子依舊被他呼出地氣,吹的一動一動的,在空中飄出一個很飄亮的弧線。對於這本皇帝很覺得對不起大家,因為實在沒花太多心思寫,人物塑造的自己也不是很滿意。大部分心神都放在新書噬情曲上了,真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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