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做皇帝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強逼逛窯子
    屋外負責科考的各官員,已經在排隊等候了,杜維山站在最前面,或許是氣還沒消,鬍子依舊被他呼出的氣,吹的一動一動的,飄出一個很飄亮的弧線。

    「時辰到了,開始吧。」傅依然對杜維山道。他是這一科的主監考官,科考的主持儀式都是由他開始。

    「遵旨。」杜維山撩衣跪地,接過傅依然遞過來的考場名冊。緊走幾步對著號棚方向呼道:「時辰已到,鳴扁。」

    金扁敲了三響,所有的考生都站了起來,考卷捧過頭頂,開始陸陸續續的往外走。

    杜維山坐在主位台上,等著每個人考生向他叩頭施禮,然後把考卷恭恭敬敬的交在他手中。

    傅依然坐在一旁,瞪著眼看著,心想,事都讓他做完了,還巴巴的把她喊出來幹什麼?早知道還不如躲在屋裡睡大覺。

    舉子們排成一隊,向這邊走來,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那個傅言。這些舉子們出來的順序,都是按科考試卷完成的順序排的。沒想到他嘴巴雖損,文采倒真是極好的。

    傅言交過考卷,拜過主監官,然後對著坐上的傅依然行三拜九叩的大禮。他無意間向上掃了一眼,竟發現上座的這個女人看著有點眼熟。

    是誰呢?在哪兒見過呢?傅言邊往外走,邊腦子裡不斷的想著,到底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位女皇帝。當他憶起來時,或許會以為自己剛做了一場噩夢吧。

    在傅言之後過來的是陳真明和李家炳,對於李家炳這個看起來有些癡傻的人,也能如此早交卷,倒令傅依然有些驚異了。

    不過現在沒功夫管他們,她瞪著眼看著下面的舉子,想找出凌紫陌假扮的那個李昭,可是看了半天,居然都沒發現凌紫陌的影子。這裡這麼多人把守。難不成他還能飛了不成?

    傅依然詫異極了。顧不得儀式沒結束。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也沒跟杜維山說一聲。就徒步跑到號棚裡。挨個一間間地找。

    沒有。沒有。全都沒有。傅依然手扶著號棚地門。覺得整個心都吊起來了。凌紫陌這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讓她隱隱有些不安。他這次前來大運。到底是因為什麼。她現在一點也琢磨不透。

    「李昭呢?這裡原來有一個叫李昭地舉子呢?現在去哪兒了?」傅依然叫住一個監試官員。急問道。

    「陛下。什麼李昭啊?」那監試官員滿面疑惑道。

    「就是原來在這個號棚裡地考生。他去哪兒了?」

    「陛下。這號棚裡地考生不叫李昭啊。是叫李東順啊。什麼。不叫李昭?那個書記官呢?那個告訴自己凌紫陌化名李昭地書記官呢?傅依然命人把考場所有地書記官都召集過來。挨個看了一遍。並未找到先前見過地那個書記官。

    真是活見鬼了。傅依然越想越覺得奇怪,整件事都透著一股子邪門。

    這時,有內侍過來稟告道:「陛下,科考已畢,該回宮了。」

    「哦。」既然凌紫陌不想讓她找到,想必再尋下去也白費苦心了。傅依然暗歎一聲,罷了。一切隨意吧,凌紫陌想做什麼,想要怎樣,也隨他好了。

    她轉身準備回宮,路過主試房時,想起杜佑成還在裡面,忙進去叫他。但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杜公子去哪兒了?」傅依然問內侍道。

    「被杜丞相拎著耳朵帶走了。」內侍躬身答。他一想起剛才杜佑成灰頭土臉被杜丞相帶走的可笑樣子,就忍不住想笑。平日裡看杜大人斯斯文文的,沒想到挨揍之後。也會叫得那麼淒慘。

    算了,既然被杜維山帶走,她也沒辦法了。傅依然哀歎一聲,自行登上駕攆回宮去了。科考試卷地評選自有杜維山帶著一幫考官們,她也懶得再管。

    轉過頭來,再說杜佑成。他被杜維山拽出貢院之後,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兒了。他一堂堂男兒,也是要顏面的,可是他爹。分明是有意讓他把臉面都丟盡了。

    「爹。你要帶我去哪兒啊,你是主試官啊。還得批閱試卷,不能離開貢院的。」杜佑成邊被拽著往外走邊喊道。

    「你還等著皇上來救你嗎?她剛看中了別的少年男子,哪還記得你,你乖乖跟我走就是。」杜維山氣呼呼的說,他的臉一紅一白的,似積蓄了很多怒氣。

    「不是啊爹,你真的不能離開貢院的,為因此獲罪地。」

    「是嗎?已經離開了?」杜維山一呆。

    杜佑成回頭看看,果然已經離貢院大門很遠了。

    職責所在,杜維山到底是三朝的老臣,沒敢真的罔顧朝廷法令,吩咐家丁把杜佑成押回府裡,然後自己又轉身回了貢院。他走了幾步,又覺不放心,對著馬車喊道:「你這逆子一定得給我回家去,晚上我回去看你在不在,若是不在小心你地狗

    他們家老爺子向來說一不二的,杜佑成不由瑟縮了一下,為了自己完好的腿著想,只好乖乖的跟著家丁回家去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杜維山果然回來了,見杜佑成好好的待在府裡,很是欣慰,說道:「成兒,今日跟爹去一個地方吧。」

    「爹,去哪裡啊?」杜佑成問道。

    「去了就知道,杜維山也不回答,只拉著杜佑成,向府外走去。」

    杜佑成不敢不從,只得跟著。在杜維山的威脅下,他們上了馬車,穿過長街,來到一個門口紮著綵球,掛滿紅燈的地方。

    此時已是華燈初上,門外的紅燈已經燃起,映照地夜空分外的絢麗。

    大門之上掛著一塊牌匾,上寫:杏花樓。這想必取的是一枝紅杏出牆來的意境吧。杜佑成看著牌匾,暗自點頭。心說這裡應該就是那傳說中的青樓妓館了。

    天下英雄豪傑到此俯首稱臣,世間貞烈女子進來寬衣解裙。不知他爹帶他來這裡卻是為了什麼?

    杜維山一直牽著他的手不肯放鬆,兩人行到門口,立刻有龜奴迎了出來,招呼著他們向裡去。

    杜佑成一看這架勢,就覺心情緊張。若是傅依然知道他逛妓院,還不發火啊。他想逃,卻根本掙不脫他爹地手,只得苦著一張臉面對那個,一走三搖,每一晃都能掉下一兩粉的鴇母。

    「喲,兩位大爺面生啊,第一次來啊。」鴇母揮著手帕諂笑道。

    杜維山鐵青著一張臉,說道:「給他找個標緻的小娘。」「這沒問題。我們杏花樓可是京城最好地,標緻小娘更是應有盡有。」鴇母笑得花枝亂顫,扭得腰身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斷掉。

    杜佑成一臉的抑鬱。表情陰翳的個根本不像是來逛窯子,反倒像是來參加葬禮,讓人看著從頭到腳都不舒服。

    不僅他們心虛不佳,鴇母也是瞧地心中暗顫,她也算是經歷豐富,閱人無數了,但還從未見過逛窯子像這夫子倆的,連點笑模樣都沒有,就算來討債。也沒必要擺這種臉色吧,若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她真想把這兩人用笤帚疙瘩給趕出去。這簡直是倒人胃口嘛。

    把他們安置在一個雅間裡,鴇母隨便找了兩個妓女,便匆匆退下了。

    「奴家桃花。」

    「奴家梅花。」

    「見過公子。」

    兩個妓女對著他們翩翩而禮。她們一見杜佑成的相貌英俊,頓時心中暗喜,飛擁過來,一邊一個圍住他。

    「爹,你到底要做什麼啊?」杜佑成苦著一張臉問道。他實在搞不清楚他爹。別人家如果子弟不肯出沒青樓妓館,高興還來不及,偏是他爹,帶他逛妓院,這不是要把他往火坑裡推嗎?

    杜維山對兩個妓女不找他這老頭子,都奔向他兒子,也不生氣,哼了一聲道:「給你洩洩火,省得你一天到晚有什麼爛七八糟的想法。」

    他爹指的是那天他和傅依然地事嗎?看來老爺子對於他們倆地事。還真是想盡辦法阻撓啊。杜佑成歎息了一聲。想掙開兩個女人,卻發現她們拽他拽的死緊。那飽滿地胸部不停的在他手臂上摩挲著。讓他渾身上下有一種被沾上虱子的感覺。

    「你們看好他,今天誰能跟他**一度,賞銀白兩。」杜維山對著兩個妓女道。

    一百兩啊。桃花、梅花立刻臉上開出了兩朵花,對著杜維山深施一禮,欣喜叫道:「多謝老爺子。」

    杜維山點點頭,轉身向外走。

    杜佑成一見,忙叫道:「爹,你要去哪兒啊?」

    「回家。」杜維山咳嗽一聲道。他一生清正,最不喜歡這種污穢之地,今日若不是為了兒子,說什麼也不會踏進這裡,既然事情辦完了,也便沒必要在此停留了。

    杜維山出了門,吩咐帶來地家丁好好看著杜佑成,不到明日早晨不許放他出來。家丁很盡職盡責,立刻鎖上了房門。

    不是吧,他爹走了,留他一個人在這裡。杜佑成急得都快哭了,他想出門,那兩個妓女死死的拽著他。一個拉著他的胳膊,另一個上前脫他的衣服。

    她們做妓女多年,像這樣清雅俊秀的極品男人還未曾遇見,今天別說有錢掙,就是倒貼她們也願意啊。

    「不要啊,你們不要過來。」杜佑成嚇得大叫起來,他一不染塵埃的翩翩公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滿屋跑著躲避兩個女人的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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