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色戰旗 第三卷:會戰!會戰! 第三百七十一章 追兇
    正如高飛所想的那樣,儘管高飛威逼利誘,這個香蘭始終不承認自己是個日本特務,更不承認自己私藏過啞巴。而高飛也不可能只拿一本《日漢字典》就來定這個ji女的罪。明知道這個香蘭有問題,但是高飛卻無法從她的嘴裡掏出什麼來。這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ji女,一個普通的ji女也不會有這麼堅強的意志。

    高飛正一籌莫展之時,熊三娃從外面回來,卻帶給了他一個布包和一封信,告訴他,是一個小女孩在路上給他的。這個小女孩說有人給了她兩顆糖,所以她就把這兩樣東西傳給了他,那個人還說要熊三娃把這兩樣東西帶給團長。

    高飛急忙打開了那個小布包,看到的卻是一塊瑞士歐米茄手錶,他一眼便認出來,這正是在老黑兒子出生的那天,他送給袁寡婦的東西。他的心一陣急跳,連忙打來了這封信,看完了這封信,他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猛然把信團成了一團,恨恨地罵道:「這個狗日的東西」

    「怎麼了,哥?」熊三娃連忙問著。

    高飛看了他一眼,還是告訴了他:「啞巴根本沒有把袁寡婦和老黑的兒子小虎送走,當時就劫持了她們?」

    「啊?」熊三娃也愣住了。

    「他要我帶著你過去和他談談」

    「什麼時候?在哪裡?」

    「今天中午,楊柳湖邊的土地廟。」

    「我們馬上佈置下去,正好去抓他。」熊三娃建議著道。

    「時間來不及了,他肯定已經在那裡了,我們一行動他就可以看到,那裡是上百畝的蘆葦林,他往裡面一鑽我們又哪裡找得到」

    「那怎麼辦?」

    「暫時不要告訴老黑,不然老黑要發瘋的。」高飛沉思了一下,然後接通了軍統韓秉奇的電話

    高飛帶著熊三娃來到了楊柳湖邊的土地廟,那個啞巴並沒有馬上出現,果然不出高飛的所料,他很是精明,一定是觀察了許久,這才從蘆葦叢中走出來,來到了他們兩個的面前。

    當看到這個依然身著國軍軍服的啞巴時,一股沖天的怒火從高飛和熊三娃的心中油然而生。高飛一個沒有拉住,熊三娃先一步衝上前去,舉起手中的步槍一邊大喝著,一邊當胸便向他刺去。啞巴隨手抽出了那把從高飛處偷走的戰刀,迎著熊三娃的槍而上,他的身形極快,熊三娃一槍刺空,他的刀卻隨著熊三娃往回撤槍之時,順勢而上,錯身而過,已經橫在了熊三娃的項間。他沒有下手抹下去,熊三娃怔在了那裡,動也不能動一下。這個啞巴的刀法原來比他的拼刺能力更強。

    啞巴緩緩放開了熊三娃,高飛知道,他要是想殺熊三娃,早就在逃出營房之前就殺了,不會等到現在,畢竟,與這個樸實無華的小子在一起生活了許久,同吃同住,便是敵人,也有了一點感情。

    「你打不過他」高飛淡淡地說著,同時也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熊三娃恨地咬牙切齒:「你這個死啞巴,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日本鬼子我真恨不能殺了你」

    「他本來就是日本人」高飛這樣告訴他,同時用一雙冷峻的眼睛看著面前的這個人,這個人在前不久還是他十分相信的親隨。「你應該可以聽得懂我們說的話,你也不是啞巴,怎麼也應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吧?」他這樣問著啞巴。

    啞巴點了點頭,開了口,卻是十分笨拙而粗劣的漢語:「我叫松下靖次郎,是大日本帝國皇家陸軍第三師團野地支隊少佐,我的中國話說得不好,但是我可以聽得懂你們說的話。」

    「呵呵,你是野地支隊的,野地俊雄的屬下?」

    「是」

    「雖然說我們是敵人,但是我也很佩服你們日本人敢拚敢死的精神,你的上司野地中佐怎麼說也是死在戰場上的,是我埋了他。可是你呢?作為一個軍人,戰敗了卻還冒充敵人的傷兵,為了活命而裝啞巴,你真是一個膽小鬼,怕死鬼」高飛看著他,輕蔑地道。

    松下靖次郎一臉得羞愧,被高飛說得無地自容。他本來漢語就不熟,此時越發顯得結巴了起來:不是怕死鬼我我當時是要化裝成你們要穿插到你們軍隊的後面去發動動奇襲,你們支那人,只要一聽到身後有敵人的槍響,就會不戰自潰。哪知道哪知道我們卻被我的友軍誤傷了」

    高飛愣了一下,這個松下少佐好狡猾,想想當時的會戰真得是好混亂,又有誰會在意有鬼子混入其中,若真是被他混入了防線裡,從裡面打起來,只怕後果真如他所說的一樣。好在鬼子的計劃也有不周詳之處,反而會被他們自己人撞上,還被打殘了。想到這裡,高飛不由得有些偷笑。

    「你倒是很能裝呀」高飛又道:「跟我裝了那麼長的時間,虧我還對你如此信任」

    「高飛君,我們是敵人,雖然我很佩服你的帶兵才能,但是我時刻不能忘記自己是日本人。」松下少佐一本正經地道:「你處在我的情況之下,只怕也會跟我一樣。我是被你們救活的,對此,我很感謝你和你的夫人。在當時,我不得不繼續裝下去」

    高飛強壓著內心的怒火,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笑了笑,道:「是,你說得不錯,不過我還是佩服你,我剛剛對你有所察覺,你就跑了,還殺了我的兩個衛兵」

    松下少佐道:「是,我在你的身邊整天提心吊膽,生怕你發現。我如果不跑,難道還要等你抓我嗎?」

    是呀,這個傢伙回答得很是直接。

    「你很精明,可惜是我的敵人」高飛由衷地道。

    松下也點了點頭,同樣感慨地道:「高飛君,如果沒有這場戰爭,我們沒有這些仇恨,我想你一定會成為我最要好的朋友」

    高飛愣了一下,又笑了笑,問道:「是你偷了防禦圖吧?」

    松下又點了點頭,問著他:「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你開始懷疑我的,是嗎?」

    「是」高飛老實地道,同時又道:「我沒想到你們日本人的特務會有這麼多,不過,你不是一個專業的間諜,和那個桃花樓的香蘭比起來差了許多。」

    松下愣了愣,沒有回答。

    高飛笑了,告訴他:「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日本人了,我故意讓你看到那份防禦圖,就是想讓你把它當情報遞出去,呵呵,再把你們日本在武漢的間諜一網打盡」

    松下不相信地看著他,問道:「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當然」高飛道:「不然,我怎麼會知道桃花樓的當紅ji女會是你們的間諜?她已經被我抓獲了,還有幾個人正在追捕之中,這都要謝謝你」

    松下怔怔地看著高飛,一時之間就像是被打敗的公雞,有些垂頭喪氣。

    而高飛卻暗自慚愧,如果他真得如自己所說早就看出了松下的身份,那該多好。可是這裡,他是自己在騙自己,同時也在騙這個日本少佐。不過,可以從松下的眼神裡,可以肯定的是,那個被抓的香蘭一定是日本間諜。

    松下怔了半晌,忽然笑了起來,悠悠地道:「高飛君,你在騙我,你要是早就看出了我的身份,就不會如此信任的把你最好兄弟妻子和兒子交給我,讓我送他們上船。」

    這個松下太聰明了,高飛腦子飛快地轉著,臉上還帶著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為了穩住你,自然就要相信你,不過我確實沒有想到你會對老黑的妻兒下手。」

    「我原本也不想對她們下手的,只是後來改變了主意。」松下老實的道。

    高飛想了想,有些明白了,問著他:「我知道你是想用她們兩個來要挾我,看來,你已經不想再在我的身邊臥底了。」

    松下點了點頭,同時道:「高飛君,如果我們攻打武漢之時,你能倒戈相向,我保證你的妻兒不會有半分損傷,而且還可以保證到時讓你做武漢的警備司令」

    「要我當偽軍的警備司令?」高飛笑了起來:「是不是小了一點?」

    「你如果嫌小,我還可以與橫山將軍提議由你出任更高的職位」

    高飛哈哈大笑了起來,半天才止住了笑,卻問著他:「我想取代汪精衛成為政府首腦,你看你能不能辦到呢?」

    松下愣了一下,當然明白高飛並不是他可以勸得降的,當下道:「我知道無法說動你,但是,你的妻兒如今在我手裡,我可以和你做一個交換。」

    「哦?」高飛問道:「你想要換什麼?」

    松下靖次郎道:「我原想用你兄弟的妻兒換那個被你抓住的飛行員,不過現在我想用她換兩個。」

    「還有一個是香蘭,是嗎?」高飛問。

    他點了點頭。

    「你不覺得你得寸進尺了嗎?」高飛道。

    松下少佐搖了搖頭,道:「我用兩個人換你手裡的兩個人,是對等的。」

    「可是你手裡的兩個人有一個小嬰兒」高飛冷靜地說道。

    「我知道。」松下靖次郎道:「但他是你兄弟唯一的兒子,我想你不會丟下不要吧?」

    高飛一時間只覺得如哽在喉,看著面前的這個傢伙,恨不能馬上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死。

    「你個死啞巴,你真不是個東西」熊三娃在邊上忍不住罵道。

    松下靖次郎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接著對高飛道:「這裡是你的地盤,我不敢等你太久來考慮,所以你要是願意換,就馬上讓熊三娃回你的團部把我要的人帶來,不然的話,你就再看不到自己兄弟的妻子和兒子」

    高飛再一次使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此時此刻不能過於衝動了,如今之計還是先把這個敵人穩住,再見機行事。當下,笑了笑,道:「松下少佐,我很佩服你的膽量,從我的身邊逃跑,又不怕我把你抓回去,還跑來和我做交易,呵呵,你就不怕我現在就不放你走嗎?」

    松下靖次郎也笑了一下,道:「高飛君,實話跟你說,我既然敢來到這裡,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你以為我會是一個人嗎?我本來就應該是一個已死的人,能夠活到今日,是拜了你的成全。最多這條命再還給你就是了。」

    高飛點了點頭,韓秉奇說得不錯,在武漢城並不是這麼一兩個日本特務,看來,他們是一幫人。如果韓秉奇猜得是實,那麼,另外的人也一定在附近,可能就是這個土地廟外的蘆葦叢裡,也許老黑的妻兒也就藏在其間。想到這裡,他心下踏實了許多,當下道:「雖說你是有膽量,也有必死的決心,但是我們是敵非友,即使我兄弟的妻兒被你們所害,我今天也不會再放過你,所以我不會同你作交易的。」

    說著,對旁邊的熊三娃使了一個眼色,熊三娃立刻明白了過來,橫跨出去,擋在了土地廟的門口。

    松下靖次郎怔了怔,沒有料到高飛會如此絕決,還有一些不相信地問著:「高飛君,你真得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嗎?」

    高飛道:「你也曾跟我許久,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國與家之間,我只能選擇其一的時候,我肯定選擇國。」

    松下靖次郎點著頭,卻又歎了一口氣:「我本不想來找你,可是總覺得認識了你這麼久,你不應該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廢話少說吧」高飛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問道:「此時,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松下靖次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門口熊三娃,他知道如果拔槍的話,他不可能同時開出兩槍。

    高飛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不要想跑,開槍的話,你沒有我快,這個你也知道。不過,今天我可以跟你比劃一下,讓你也知道中國人並不是好欺負的。」說著,對熊三娃道:「三娃,把你的刺刀給我,我來和他拼一回」

    熊三娃愣了愣,還是把自己手中的步槍扔給了他。

    高飛接過槍,對著松下靖次郎道:「你手裡的刀也不是你的,你是偷了我的戰刀。現在,我可以讓你挑,是願意用戰刀還是用刺刀?」

    松下愣了下,還是緩緩地抽出了日本戰刀。

    戰場上的白刃拚殺,往往是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決出了勝負,其結果定然是一生一死,這就是殘酷。

    高飛與松下靖次郎都知道這次比試的結果,所以都十分小心。高飛看到過很多次這個傢伙的身手,也與之較量過幾回,彼此也算是知己知彼,他暗自慶幸,這個松下少佐怎麼沒有選擇用刺刀,而是用戰刀。要知道,刺刀是兩個人在部隊中最常用的兵器,當然是得心應手,遠比戰刀用得熟練。此時,松下靖次郎也在後悔,剛才沒有選刺刀,高飛既然可以打敗野地中佐,並奪了他的戰刀,也就是說他的刺刀比野地的戰刀技能要好,而自己根本無法與野地相提並論的。也許是想到了這一層,松下靖次郎有一些膽怯了。

    在這生死關頭,是絕不容許思想上有半點的退縮,一旦有了這個想法,那麼在旗鼓相當之間,便已經注定了失敗。

    高飛看到松下靖次郎的臉抽搐了一下,當下大喝一聲,挺著刺刀猛衝了上去,搶先發難。松下靖次郎本就是拼刺的好手,當然知道這一刺下來會是什麼後果。他的身法很快,閃身躲過,順著高飛勢老的刺刀迎面而來。刺刀與戰刀相比,雖說長了一大截,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但是實際上在近身搏鬥的時候,所能應用的招式卻要貧乏了許多,無非是刺,挑,撩幾樣,遠不如戰刀的伸縮自如,又能砍又能殺。但是這並非武林高手之間的較量,戰場上拼的是氣勢與手段,三兩下便結束了戰鬥,所以相對而言,刺刀與步槍的結合確實是最完美的。高飛一刺未中,收槍的同時,松下靖次郎的戰刀也跟了過來,直削他的胸部。高飛斜握步槍,擋在身前,那刀也削在了槍桿之上。

    兩人錯身而分,高飛刺刀再一次遞出,卻是飛快地奔向松下靖次郎的上身。松下回刀反磕,將這一刺架開,卻從上到下,順著槍桿劈了下來。高飛往後急退,他卻迎身而上,一刀奔向高飛的脖子,戰刀又快又狠,正是剛才他制住熊三娃的那一招。

    如果沒有看到熊三娃的失敗,高飛一定也會重蹈他的覆轍,正因為這一招松下靖次郎已經用過了,所以高飛輕易便破解開,並搶佔了先機。

    只見他回槍一擋,已經將這把砍向項間的戰刀隔於身外,也就在松下刀勢已老之際,他的槍托卻倒轉過來,就彷彿一根木棒正撞在松下靖次郎的鼻樑之上,這一計重敲將松下靖次郎打得眼冒金星,鼻子馬上流出了血來。

    松下靖次郎向後急退,高飛步槍反手跟進,這把槍當成了棍,這一招原來是與劉小虎在那對陣時候,劉小虎創造出來的,此時正好用上。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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