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迢迢 第一卷 迷茫中求索 第004章 【焦急的官員】
    看來一切都是羅敏這小丫頭出的鬼主意。可能真跟她叔叔學了一點東西就自以為可以開店賺錢了。

    「她叔叔呢?」薛華鼎問道。

    「到廣州去了。聽說在一個電子廠當焊工。」舅媽馬上回答道。

    「可敏敏是一個女的,我還沒有看見一個女孩開電器修理店的。」薛華鼎不好意思拒絕,只好從側面迂迴。

    「女孩怎麼啦?你們能幹的我們能幹,虧你還是大學生。我媽媽都比你開通。哼!不幫就不幫,說這麼多蘿蔔鹹菜乾什麼?」羅敏雖然嘴裡這麼說,但眼神還是乞求。

    「這孩子,怎麼跟你表哥說話的。他也沒有說不帶你呀。」舅媽當白臉。

    薛華鼎知道表妹是一個朝天小辣椒,雖然沒有什麼尷尬,但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話。

    「那你為什麼不答應?我們家又不是不給吃的。你在這裡幫別人也是幫,為什麼不幫我?我是你親表妹呢。」羅敏的話又快又猛,讓薛華鼎有點應接不暇的感覺,也讓其他人感到好笑。

    羅敏又要說,薛華鼎馬上求饒,說道:「行了,行了,請打住。我同意我贊成我馬上行動,行不?要不現在就出發?」

    「這才是我的好表哥。表哥——,你真好!嘻嘻。」羅敏那個哥字拖的好長,嗲聲讓薛華鼎起了一聲雞皮肉。

    姐姐推了羅敏一把,笑道:「我都受不了了,一個大姑娘的,害臊不害臊?」

    舅媽也笑著道:「這死丫頭,不答應的時候惡狠狠,一答應就這麼蜜的掉油。」

    羅敏女兒態十足地扭了扭身子,笑道:「表哥本來就是好人,我只是激一激他。是不?」

    第二天一早舅舅一家就乘早班車回去了。薛華鼎也答應過幾天後就過去,羅敏也知道他還有事倒也沒有催:一是他要幫羅敏找一些資料,特別是常見電視機的電路圖。最主要則是等他文憑的事情,他估計文憑這幾天就會郵過來。

    沒有等幾天,他的文憑就郵遞過來了。看著這紅皮小本,薛華鼎是百感交集,足足地盯了它十幾分鐘。

    拿到文憑的薛華鼎就坐車到躍馬鎮舅舅家。因為六月初正值當地的梅雨季節,幾乎天天都有下雨,隔不了幾天就是雷雨交加大雨傾盆。客車到處都是泥濘污水,雖然只有短短的六十里路,可把薛華鼎累壞了。

    舅舅家見薛華鼎冒雨前來,對他非常客氣,羅敏更是形影不離纏著他。吃完中飯薛華鼎就開始輔導她看電路圖。從輔導她的過程中,薛華鼎發現這丫頭雖然聰明,但以前對電路圖的瞭解卻是不敢恭維,真不知道她叔叔是怎麼教她的。也佩服她僅僅憑會用萬用表會打開電視機機殼就發出要獨自開修理店的勇氣,真是無知者無畏!

    到後來實在教不下去了,就讓她把高中書籍搬出來,先從三極管、二極管教起。面對薛華鼎的苦笑,羅敏倒是放得開,一點也不在乎。按她的說法既然請老師自然是因為有很多東西要學,只要老師用心教,她總有學會的那一天,雖然時間多一點。

    一個專心學一個認真教,幾天下來二人都感到有點累。一天上午,羅敏見天氣稍微好轉沒有再下雨了,就提議到外面走走,問一問那個修理店的轉讓價格,順便把薛華鼎昨天寫給陳春科的信給發出去。

    薛華鼎當然巴不得,用自行車搭著羅敏朝鎮上而去。雖然路面滿是積水和污泥,但悶了幾天他們心情卻非常舒暢,一路打打鬧鬧,遇見商店就進去逛一逛,雖然什麼也沒有買,但羅敏還是興奮地滿臉發光。

    只可惜到了那個修理店時,店門緊閉。從外面就可看出此店的不景氣,門前全是垃圾,白色泡沫上書寫的店名「躍馬電器修理店」成了「夭馬由哭修王」,沒有充分的想像力你還真難知道它的真實名稱。

    問周圍的人才瞭解到店主不想幹,貼出告示一直沒有人接手就懶得再等,乾脆回家種地去了。如果要想接手必須到他家裡去找他。

    雖然二人都有點失望,但並沒有損害他們多少情緒,按薛華鼎的意思這也許是一個好事,轉讓價格可以壓的更低。但羅敏卻沒有這麼樂觀,因為眼前的蕭條意味著開這個店的前途實在光明得有限。說不定開張之日就是賠錢之時。不過她沒有說出來,反正現在好玩就玩一段時間再說,大不了不開就是。心裡的陰雲一閃即逝。

    二人嘻嘻哈哈地推著自行車步行到了一排灰濛濛平房的郵電局前。整個郵電局除了水泥門樓和院子裡那個近一人高的綠色大郵桶有點氣勢外,其他的實在不入眼。與東西兩邊圍牆相接的水泥門樓比裡面的那排平房遠遠高出一大截,上面是偉人書寫的四個紅色大字「人民郵電」,門樓左右兩邊是一幅對聯,不過由於時代久遠,紅色的漆極大部分已經剝落,實在難以看清原來寫的是什麼字。門是由鋼筋和鋼管焊成的,左右各一扇,右邊那扇還安有一張小門,平時供人出入,不過現在兩扇大鐵門都是大開著。與門樓進出口相連的是一個T字形沙石路,一個通向工作地點,一個通向平房後面,估計是職工住地或食堂之類,也一定是平房,因為薛華鼎站在大門口看不到後面有沒有房子。

    用於工作的這排平房從靠門樓的東邊往西邊數過去,依次為出售郵票收發包裹信件收發匯款的辦公「大廳」、分揀報紙信件的分揀室、內部召開會議堆放大型物件的會議室、並在一起的兩個電話間、交換機所在地的機房、廁所。

    當然這些薛華鼎不可能一下看到,只能看見外面的門和窗戶,仔細一點的話還可以看清幾個門上懸掛的各房間的名稱。

    剛一邁進門樓,二人就發現裡面非常的熱鬧。幾個衣冠楚楚的人正在走廊著小聲交談著什麼,平房前的沙石路上停著兩台吉普車,看來吉普車跑了不近的路程,全身都是泥漿,車頭正冒著股股的蒸汽。司機都沒有下車,斜靠在座椅上,也許是累了休息,也許是正在待命準備隨時出發。

    薛華鼎和羅敏都放慢了腳步,奇怪地看著這些人。羅敏緊走幾步挽住了薛華鼎的左胳膊,先看了一下那些人又轉頭看著薛華鼎。薛華鼎搖了搖頭,他也只知道來的可能是當官的,因為現在這種吉普車一般都是官員乘坐,而且官也不是很大。

    這是一個穿著郵電制服的中年人急匆匆地從機房走出來。走廊上的那些人立即盯著他,其中有人問道:「馬支局長,現在怎麼樣了?」

    那個才從機房出來的人立即謙卑地笑著說道:「正在處理,正在處理。」額頭上的汗珠清晰可見,他來不及擦只顧快走。很快他就走到平房後面去了。

    「吡——吡——吡——」突然從會議室裡傳出幾聲奇怪而清脆的聲音。

    一個人小聲說道:「又來電話催了。這BP機催魂似的……」

    「聽說這玩意幾十里上百里都可以收到。」另一個人道。

    「這東西平時是方便,有點事就這麼催,夠讓人心煩的。」

    ……

    沒有多久,又響起了那奇怪的聲音:「吡——吡——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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