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師爺 正文 第229章——第236章
    第229章殘酷的真相

    苗柔見孟天楚盯著苗玨發愣,說道:“孟大哥,今天有嗎?我知道我不該這麼性急,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問你。”

    “還沒有什麼消息,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的。若是有消息,我自然會告訴你們,你們好好的休息。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就讓獄卒來告訴我。”

    苗柔見孟天楚要走,急忙叫住了他,有些猶豫地說道:“我爹他還好吧?他一個人在一個房間,沒有人照顧著,不知道習慣不習慣。”

    孟天楚安慰道:“放心,我才去看過他,他很好,你照顧好你自己還有你的弟弟才對,他的身體比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身體都要好。”

    苗柔道:“那只是表面現象,其實以前聽我娘說,我爹的身體也不好的,也常常讓大娘給他配藥吃。”

    孟天楚原本是要走的,見苗柔這麼說,吃的藥,於是又停住了,說道:“那還真是看不出來,我看他平日裡身體好的很,還常常練習武術,用來強身健體啊。”

    苗柔道:“我覺得也是,若不是娘告訴我,我也是不相信的。”

    孟天楚道:“那你爹得的是什麼病呢?我不聽你說,還不知道,你要告訴了我,我讓人回去給他拿去。”

    “不知道,娘不讓我去問爹和大娘,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心想是什麼病,不讓我們知道。”

    孟天楚道:“那好吧。我去問問你大娘去,興許她會告訴我,我就給你爹拿藥來吃。”

    苗柔道:“你也別去問大娘了,她也不會告訴你地。”

    “那要不還是明天讓你爹回去一趟,自己將藥拿來。”

    苗柔道:“孟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在這裡繼續呆下去嗎?”

    孟天楚道:“不,也可能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苗柔點點頭,孟天楚隔著木頭的柱子用手摸摸苗玨的頭,然後離開了。

    苗玨看著孟天楚遠去的背影,對苗柔說道:“孟大哥可能已經找到凶手了。”

    苗柔有些愕然,遂覺得是孩子的想法,只是一笑,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孟天楚早早就來到了牢房,他和朱昊直奔三夫人地房間而去。

    來到三夫人的房間前,沒有想到她已經起來了,穿戴得都很整齊,還刻意用水將額前散落的頭發整齊地貼在腦後,看起來很精神的樣子,只是那黑眼圈還是可以讓人看得出來她並沒有睡好,甚至有沒有睡都不知道。

    三夫人走到門前,微笑著給孟天楚行禮。

    孟天楚還禮道:“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師爺不是也起得很早?想必你第一個找的是我。”

    孟天楚點點頭,也不否認。

    三夫人道:“找我自然有話給我說。我洗耳恭聽。”

    孟天楚笑道:“你真聰明,我找你是想問問,你和苗哲在一起五年,你見他吃過藥嗎?”

    三夫人搖了搖頭,說道:“除了正常的頭疼腦熱之外,好象沒有見他吃過藥。”

    孟天楚道:“那麼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事先吃藥?”

    三夫人想不到孟天楚問得這麼直白,臉都有些紅了,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沒有,至少在我面前沒有吃過。怎麼,你是懷疑他身體不行?我想不會,若是真的不行,他也不會娶了一個又一個了。”

    三夫人這麼聰明地人。孟天楚只需要問一句,她自然猜到了他問話的目的。

    孟天楚道:“那好吧,我就告訴你,我們在大夫人的房間裡找到很多治療男人那方面的藥。你是學過醫的,我不用解釋你也就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問了。”

    三夫人若有所悟:“難怪呢。”

    孟天楚道:“難怪什麼?”

    三夫人道:“大夫人從來不讓我們看她屋子裡的那個大櫃子,平日裡都是鎖著的。我一直以為是什麼金銀財寶呢,原來是……”

    孟天楚道:“已經有人承認凶手是她了。”

    三夫人一點都不驚喜,意味深長地看了孟天楚一眼,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我就知道要有這麼一出戲。”

    孟天楚道:“照你這麼說,你知道是誰了?”

    三夫

    ,將手中的汗巾在孟天楚眼前一揮,說道:“你來的是真的知道了。她若是堅持頂罪,那要看你拿出什麼證據來讓真凶認罪。而你知道所謂的證據,除了旁證和口供之外,你暫時還拿不出更有力的證據來,是嗎?那你該去找四夫人才是。”

    孟天楚一點就明白,微笑著點頭致謝,轉身就往四夫人的房間走去,三夫人看著孟天楚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地笑容。

    孟天楚來到四夫人的房間,見慕容迥雪已經在這裡了。想是剛才吃了藥,四夫人氣色居然比都一天都要好些了,看來左佳音開的藥還是起了效果。

    孟天楚來到四夫人的床邊,找了一把就近的椅子坐下,四夫人已經可以躺著說話了。

    孟天楚道:“本不想打擾你,但是這個問題卻是不得不問你。”

    四夫人點點頭,道:“孟師爺客氣了,佳音是我姐姐,你自然不是外人,有什麼話問就是。”

    孟天楚問道:“你給你娘回去拜壽那一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四夫人道:“不過才過去了幾天,我自然是記得的。”

    “那你還記得那一天晚上你家老爺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四夫人馬上回答道:“沒有!因為我的身體一直不好,雖然這裡到娘家路途並不遠,還不到一個時辰,但是我還是禁不起路上車馬地顛簸,回去後只是見過爹娘,就一直在房中休息,他就一直在前庭陪客人。”

    —

    “那他是什麼時候回的房間,你還記得嗎?”

    “那天晚上家裡客人很多,他中途來過一次,說是很多人拉著他喝酒,讓我先睡,我還讓他少喝些呢。至於什麼時候回去的,我就不記得了,當時他給我吃了藥,後來我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已經在院子裡練劍了。”

    “他去房間看你地時候,你記得大概是什麼時間嗎?”

    四夫人想了想,道:“好象剛剛敲了一更。”

    孟天楚算了算時間,應該是可以趕回苗家殺人的,於是又問了一遍四夫人,四夫人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按照苗哲的身手不用馬車,四個時辰,在天亮之前趕回四夫人的娘家都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他大概給四夫人吃了迷幻藥之類的東西,讓她一直睡覺,直到睡到天亮。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他有沒有離開過了,或是什麼時候回到四夫人的房間了。

    孟天楚站起身來,對四夫人說道:“你好好的休息,你今天的氣色已經好很多了。”

    四夫人點點頭,說道:“我也想通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越是有人想讓我死,我越是要活得好好的給他們看。”

    孟天楚欣慰地點了點頭,朝慕容迥雪歪了歪腦袋,然後出了門。慕容迥雪緊跟著走了出來。

    孟天楚轉過身對她道:“這件案件已經很清楚,苗哲苗老爺子的敏感害了他,他一直以為自己沒有那個能力,所以懷疑孩子不是他的,沒有想到,他居然殺了他的親生兒子。雖然知道了這一點,可有些事情讓我一直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怕有些人知道了事情真相會受不了嗎?”慕容迥雪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夫人的房間,又說道:“還有雪兒,我也怕她會受不了。”

    孟天楚沉重地點了點頭:“走一步是一步,有的時候事情的真相真的是很殘忍。”

    孟天楚吩咐王譯到四夫人的娘家去一趟,問問當天的情況,看能不能找出一更到天亮之前苗哲的時間證人。王譯聽罷,快馬加鞭的趕去了。

    孟天楚和朱昊來到苗哲的房間,苗哲象是精神大不如都頭一天晚上了,坐在床前,樣子很萎靡。

    見到孟天楚,以為是來放自己出去的,趕緊走上前來,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孟天楚冷冷道:“你昨天晚上給我撒了謊。”

    苗哲沒有想到孟天楚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說這個,有些猝不及防,舌頭也象是硬了一般,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第230章臆想之禍

    天楚緊接著說道:“兩個孩子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回來

    兩個問題都來的太突然,苗哲有些招架不住,身體晃了一下,他倒退一步,然後站住了。他不敢看孟天楚的眼睛,低著頭,說道:“我……我沒有給你撒……撒什麼謊啊,再說殺人凶手不是大夫人嗎?”

    孟天楚哼的一聲,說道:“你還有臉說這句話!我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真的以為你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了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句話你總該是知道的吧?”

    “她都已經承認了啊……”

    “將心比心,人不能太無恥了!”

    苗哲目光呆滯,神色頹廢,喃喃說道:“我……我會將她厚葬,會讓苗家的後人知道她是我們苗家的大恩人的……”

    孟天楚笑了笑:“你不是沒有本事給苗家留後嗎?哪來的後人知道呢?”

    苗哲絕望地嘶聲叫道:“女人啊∼!看來她真的是什麼都給你說了,我以為她會將這個秘密一直帶到棺材裡去的,看來,女人是怎麼都不能相信的!”

    “你錯了,她沒說,誰也沒有告訴我。”

    苗哲苦笑著看著孟天楚:“不是她說的?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我從你的行為舉止中推出來的。”

    苗哲驚愕道:“推出來?”

    孟天楚道:“是。推理推出來地。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推出來的?”

    苗哲一聽,朝天大笑幾聲,笑聲中充滿了慶幸:“原來你沒有證據!哈哈哈,只是想當然!我不相信你可以用你的什麼所謂推理來定我的罪!”

    孟天楚道:“我自然可以定你的罪,只是我覺得有一點不明白,那二夫人給你生孩子是在十幾年前。那個時候你不將她殺了,而是要等到兩個孩子已經長大,你才將她殺死,這是為什麼?難道那個時候你不知道你的身體有病,不能讓女人懷孕嗎?”

    苗哲象是很怕別人說他有病,畢竟那是做為一個男人最難堪地事情。他忿忿地說道:“我沒有病,我什麼病都沒有!”

    “好,就算是你沒有病。那你大夫人房間裡放那麼多治療男人不能房事的藥做什麼?——你不要說是給下人或是管家吃的。再者,若是你沒有病,那麼四夫人的孩子你殺他做什麼?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

    苗哲憤怒地雙手在空中揮舞,大聲地說道:“那不是我的孩子,那是野種!是野種!!”

    “你怎麼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

    苗哲痛苦地蹲在地上,將頭埋在兩腿之間,許久之後才抬起頭來,說道:“我殺玲兒,不是因為柔兒和玨兒不是我的孩子,娶她過門地時候。我的身體是真的沒有問題。我殺她,是因為她知道了那兩個孩子是我殺的,所以,我不得不殺了她。”

    “她怎麼知道是你殺的那兩個孩子?”

    苗哲道:“都怪我有說夢話的習慣,那天晚上她被我打的厲害一些,說實話。其實我是做給你們看的,事後我還是有些後悔,就去看她,後來就沒有走,睡在她那裡了。後來,就是雪兒說鬧鬼的那二天,她知道大夫人將管家的大權交給了小小,她就來找我。就說起了這件事情,說是讓我休了大夫人,將她扶正,我自然不能。她威脅我說如果不這麼做,就把真相告訴你們。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

    “這麼說,你身體不好,是最近幾年地事情?”

    苗哲點了點頭,說道:“就在娶小小過門不到一個月的時候,我生了一場大病,我就發現自己有早洩的毛病,於是就偷偷讓鎖兒給我抓藥,其實鎖兒知道雪兒身體不好,也不想她太早生孩子,說是調養一段時間再說,沒有想到,我出了這個事情,因為雪兒是她家鄉的人,她很喜歡雪兒,所以就希望雪兒給我留個後,我也告訴過你,她自己是不能生的。”

    “那後來雪兒不是給你生了嗎?那你的身體應該沒問題啊。”

    苗哲道:“我當時見雪兒給我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我也很高興,也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事情了,沒有想到,我還是錯了,那兩個孩子不是我

    孟天楚搖搖頭:“你憑什麼說,那兩個孩子不是你的?”

    苗哲道:“若我正常了,那為什麼小小一直不能懷上呢?我給她看了,她的身體一直很好,她為什麼就沒有懷上呢?我敢肯定,我那場大病不僅使我早洩,還……還喪失了生育能力……”

    孟天楚一聽,頭都大了,說道:“你就憑這個懷疑雪兒的孩子不是你的嗎?”

    苗哲道:“當時我確實沒有想到這個上面去,後來有一次,我和小小說起這個事情,就問她為什麼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動靜,她當時象是給我開玩笑說,她是沒有問題的,還說我給她檢查過的,她如果懷不上,不是她地錯,應該是我不行。當時我很生氣,她趕緊給我道歉,說只是一句笑話,說雪兒都可以給我生孩子,應該不是我的問題。”

    孟天楚一聽,怎麼又和三夫人有關,於是說道:“也就是說三夫人的一句玩笑話,你卻當了真?”

    —

    苗哲道:“難道不是嗎?後來我一直堅持吃藥,小小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而雪兒呢?她那麼漂亮,那麼年輕,我越想越有問題,越想就越覺得不對。所以……”

    孟天楚道:“那你為什麼要等到孩子生下來都快一歲了才動手呢?”

    苗哲道:“我一直不能肯定,就在上個月,玨兒地先生到家裡來做客,見到雪兒就要掉口水的樣子,我看著就惡心,當時我沒有表現出來,畢竟雪兒是漂亮,人家看看,你總不能發火,後來,吃飯的時候丫鬟將孩子抱過來,先生說了一句話,當時就將我氣得背過氣去了。”

    孟天楚知道苗哲說的是舒康,於是說道:“先生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苗哲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想是當時那舒康說的話一定是一語中的,直接傷到了苗哲的要害。

    苗哲道:“他看了看兩個孩子,說雖然長得十分乖巧,卻不象玨兒一眼就能夠看出是我的孩子。”

    孟天楚明白了,看來之前自己是真的小看了那個小小了,之前她一臉無辜地告訴自己,她不知道老爺吃什麼藥,如今看來,她不是不知道,怕是比誰都清楚才是。孟天楚這才明白了,之前他問小小什麼時候肯離開苗家的時候,小小那意味深長的一句話了。

    孟天楚看著坐在地上的苗哲,說道:“好吧,你先好好的歇息一下,我有事先離開一下,回頭我再來找你。”

    苗哲有氣無力地說道:“如今你還是將他們都放回家吧,告訴鎖兒,我之前不是個男人,讓她替我頂罪,我實在是該死得很。”

    孟天楚道:“你見了她之後親自給她說吧。”說完,帶著朱昊離開了。

    經過三夫人的牢房,三夫人見孟天楚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叫住了他,孟天楚見三夫人緩緩地走到自己的身邊,他並沒有說話。

    三夫人道:“怎麼樣?見到四夫人還是有收獲吧。”

    孟天楚看了看三夫人,笑道:“我還沒有時間去她那裡,既然已經找到了凶手,我准備將你們都放了,一會兒獄卒就來給你開門放你回去了。”

    三夫人一聽,說道:“你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

    孟天楚說:“人家既然都已經承認自己有罪了,而且我現在也找不出別的凶手,那麼就這麼定了。”說完,裝出要走的樣子。

    果然三夫人著急了,說道:“明明真正的凶手不是大夫人,你抓錯了人,你不是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了嗎?”

    孟天楚轉過頭,學著小小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真正的凶手?”

    三夫人忙不迭地說道:“對啊,真的凶手。”

    “那麼你告訴我誰是真正的凶手,我查不到了,要不你告訴我,我也好知道我是哪裡沒有考慮周全,我也是不想放走真正的凶手的。”

    三夫人大眼睛一轉,抿嘴一笑,說道:“哪裡有我教刑名師爺辦案的道理,再說,我也只是猜測罷了,覺得應該還沒有抓到真正的凶手。”

    第231章釋放

    天楚看了看面前這個狡猾的狐狸,沒有說話,徑直朝不用回頭,都知道三夫人此時此刻的表情和心裡在想些什麼。

    走到牢房,朱昊道:“這個三夫人這麼想讓你將苗哲抓住,她自己為什麼一直不肯親自說呢?”

    孟天楚道:“她若說了,那她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正說著,獄卒從門口走來,說道:“師爺,一個叫舒康的人說是要見你,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

    孟天楚一聽,樂了,說道:“都來了?好,是好事情,將他帶進來吧,帶到門房就好,我馬上就來。”

    孟天楚和舒康在門房說話不一會兒,舒康就出來走了。

    孟天楚在院子走了就了幾個來回,朱昊他們就一直在一旁看著他來回地走,知道他一定是在想問題,所以誰也不去打擾他,就這樣,大概走了一袋煙的工夫,他停住了,眼睛裡露出興奮的光芒,雙手一拍,說道:“就這麼辦!”

    三夫人正在牢房裡來回地踱步,見兩個獄卒從面口路過,就叫住,態度和氣地問道:“方才我聽說師爺說要將我們放出去的,可否問一下兩位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呢?”

    其中一個只斜眼看了三夫人一眼,沒有好氣地說道:“不知道。”然後兩個人揚長而去。

    三夫人看著他們遠地的背影,懊惱地用手輕輕地拍打了一下牢房柵欄柱子。這時王譯從遠處走過來,三夫人見了,就大聲地叫住了他,其實王譯也正好是來找她地,見她叫了自己,便走上前去。想先聽聽她想給自己說些什麼。

    三夫人道:“方才不是說要放我們走了嗎?怎麼還不放我們呢?這個牢房陰暗潮濕,我真怕身體柔弱的四夫人和老爺吃不消呢。”

    王譯心裡暗自好笑,看著三夫人一臉焦急的樣子,是一點也看不出她是在裝。

    王譯道:“師爺說了,你方才的話還是要道理,雖然並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不過他也認為不是大夫人,所以你們還要暫且在這裡呆上一呆。該讓你們走的時候我們自然會來放你們地。”

    三夫人一聽,哦了一聲,王譯轉身就要離開,三夫人突然笑嘻嘻地說道:“可不可以行個方便,我想去看看雪兒,別的人身體都好,我也不用擔心,只是她我已經整整一天沒有見了,我很是擔心。”

    王譯看了看三夫人,說道:“我先去問問師爺。”

    三夫人趕緊說道:“您畢竟也是一個堂堂的捕頭。這點事情何許勞煩師爺呢?你同意不也一樣的嗎?”

    王譯心裡想,我雖然沒有你那麼聰明,但也沒有必要當我王譯是個傻瓜,我還不知道你現在到去見四夫人是什麼目的嗎?

    王譯故意裝做聽了三夫人的話很受用的樣子,三夫人見王譯很得意的表情,趕緊趁熱打鐵。說道:“其實我一直很敬佩王捕頭地為人,你英雄俠義,是男兒中的男兒。”

    王譯假裝謙虛地擺擺手,說道:“好了,我哪裡有三夫人說的那麼好,只是四夫人昨天晚上咳了一夜,才睡著,等她醒了。我就來叫你便是。”

    三夫人見王譯這麼說,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您忙您的去吧,小小就不打擾了。

    王譯其實來的目的也是想告訴她。她暫時不能走了,沒有想到她居然自己主動問,於是順水推舟告訴她就是了。

    王譯來到四夫人的房間,孟天楚他們都在,左佳音帶著一些熬好的湯來看四夫人,大家在房間裡說話,四夫人畢竟先前是吃了他們那些傷精氣神的藥,如今只是吃了佳音開的藥不過兩天,就可以坐在床上和大家說話,氣色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

    王譯示意孟天楚出門說話,兩個人走出門外,王譯將三夫人要見四夫人地意思告訴了孟天楚。

    說完之後,孟天楚和王譯相互看了看,然後兩個人都大笑了起來,左佳音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著兩個大男人站在那裡開心得不行,自從孟天楚接過這個案子之後,左佳音還是第一次見孟天楚這麼高興。

    左佳音走到他們身邊,說道:“剛才聽迥雪姑

    ,你們的案子有進展了,是為這個高興嗎?”

    孟天楚收住笑,說道:“我想應該是,希望今天晚上就可以早早地回家睡覺了。”

    左佳音見孟天楚這麼說,也為他們高興,說道:“要不晚上一起到家裡來吃飯吧,好久沒有見你這麼高興了,再說,大家陪著你一起辛苦這麼長時間,算是為大家去去疲勞,你看呢?”

    孟天楚道:“那是自然好,我們就分頭行動,你回家去給我們准備好酒好菜,我們現在就去做事。”

    王譯也笑著謝過左佳音,然後和孟天楚去了牢房。

    —

    吃過了中午飯,王譯准時出現在三夫人的牢房門口,見桌子上放的飯菜,知道三夫人一點也沒有吃,她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姿勢很端正,雙手平放在兩腿上,眼睛直視前面的牆壁,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王譯咳嗽一聲,三夫人聽見聲音,轉過頭來,見是王譯,臉上終於了一絲表情,那是微笑著地表情,卻讓人感覺是皮笑肉不笑。

    三夫人走到王譯面前,說道:“雪兒這一覺,想是睡得很香啊。”

    王譯道:“其實她是早就醒了,沒有叫你,是因為她說她不想見你,加上她最近身體越發的不好了,說話都吃力,所以,就沒有叫你。”

    三夫人象是很吃驚的樣子,說道:“怎麼會不想見我呢?”

    王譯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因為她怕你見了她現在的樣子會更加傷心吧,所以還是不讓你見的好,畢竟昔日都是好姐妹。”

    三夫人一聽,很傷心的樣子,用手上的汗巾擦了擦眼角,說道:“她來了兩天了,是不是一直沒有給她吃過藥呢?她的藥是不能停地,”

    王譯連忙點頭,說道:“我和三夫人想到一起去了,想是這兩天師爺為了可以查出凶手反而忽略了四夫人了,還是三夫人有心,那該怎麼辦呢?要不你告訴我,四夫人吃的藥放在哪裡我去給她拿來。”

    三夫人想了想,說道:“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說,但是為了四夫人的身體,我也不怕忌諱什麼了,她吃的藥雖然一直是大夫人配制,但是我想一般地人都找不到她放在哪裡,你若是信我,讓我回去給她拿來。”

    王譯一聽,高興地說道:“其實我也正有此意,不說也是怕你多心,我怎麼會不信呢?而且我們也是這個意思。”

    三夫人一聽,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孟師爺也是這麼想的嗎?”

    “那是自然,他剛才就是這麼給我說的,說是不讓你們走了,你該會責怪他,所以他自己不來,也是不想看見你失望的樣子。”

    三夫人微微一笑,說道:“哪裡會呢?那我什麼時候去?”

    王譯道:“我去准備馬車,然後就來接你,只是要帶你走後門,因為別的人都還在這裡關著,讓他們看見你走了,想是會翻天的。”

    三夫人道:“還是王捕頭考慮得周到,我在這裡等你便是。”

    馬車將三夫人送到苗家的大門前,大門緊閉著,雖只是兩天無人,門前已經堆滿了厚厚的積雪,雪地上偶爾可見狗或是別的什麼東西的腳印零散的印在雪地上,一兩只覓食的鳥兒見有人來了,便迅速地飛到圍牆或是屋頂上,遠遠地看著,並不離開。

    三夫人走下車來,一陣寒風迎面吹來,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趕馬車的人見她下了車,就徑直將車趕走了,整條巷子一下子就剩下她一個人站在那裡,她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天已經又飄起了雪花,零散地落在她仰起的額頭和臉頰上,然後融化。

    “小小。”一個聲音讓她象是從夢中醒來一般,她尋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居然在牆角處站著一個人,她笑了,朝他招手,那人在雪地裡奔跑,跌撞著跑到她的身邊,差點摔倒,她趕緊伸手將他扶住了。

    三夫人見到來人,很是吃驚地說道:“你怎麼來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舒康。

    第232章欲擒故縱

    康道:“昨天苗玨沒有來讀書,我托人問了,知道你今天我想了想,還是天沒有亮就到牢房門口去等,然後找了孟師爺,我並沒有說要見你,只是問了一些情況,我知道在那種地方我們也什麼都不能說,讓他們見了,更是不好,孟師爺就說,本來是要結案的,但是覺得你說得有道理,所以你就暫時還不能放回來,和大家一起關在那裡,但是說讓你回來給四夫人拿藥,於是讓我就在這裡等著,說在牢房裡我們不方便說話。”

    三夫人一聽,點了點頭,說道:“想來這個師爺也聰明不到哪裡去,既然還一心幫助我們,我們自然是不能放過這個人的。”

    舒康也點了點頭,三夫人道:“我們進去說話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個人沒有從大門進去,而是從後面的小門進去了,然後將門關上,院子裡全是積雪,踩在上面發出嘎吱的聲音。

    三夫人和舒康來到大夫人的房間,屋子感覺卻比外面冷多了,三夫人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舒康趕緊將門關上,走到三夫人的身後,將她緊緊地摟住了。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兩個人急促的喘息聲,舒康將三夫人轉過身來,兩個人面對面地看著,舒康說道:“小小,我想你了。”

    小小羞澀地低下頭,說道:“我也是想你的。”

    舒康他俯下身去。深深地吻了三夫人,三夫人只是輕輕地一聲低吟,舒康象是受到了感染,他更加用力地去親三夫人的嘴唇和脖子,三夫人的臉頰也紅潤了起來,嘴裡不停地在說些什麼。舒康一把將懷裡的可人兒抱起,快步走到大夫人的床前,眼睛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想是要吃了她一般。

    他將她放在床上,然後用有些顫抖地手將三夫人的衣服解開,見三夫人將眼睛閉上,於是俯下身去,用手輕輕撫摩她飽滿地胸部。三夫人嘴裡發出一聲誘人的呻吟。舒康低聲地說道:“小小,我的小小,很長時間沒有讓我愛你了,你讓我想的好苦,我現在就要要你,要你無數次,好不好?”

    小小睜開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舒康受到小小的鼓勵。再次迅速地將對方的衣物扒了一個精光,自己也脫了一個赤條條,撲到了小小的身上。

    這一刻,屋子裡想是被激情點燃,地上、床上,甚至桌子上。到處都是他們地衣物,空氣裡充斥著欲望的味道,所有的感覺都和釋放有關。

    呻吟、低語、身體的碰撞、床被撞擊的嘎吱聲,一切都在進行著,窗外的雪越發的大了,而屋子裡的激情依舊繼續著,兩個人都饑渴的索取著對方,最後在舒康的一聲低吼中。兩個人這才從仙境跌回人間。

    兩個人躺在床上,用被子將彼此地身體蓋好,小小躺在舒康的懷裡,兩個人許久沒有說一句話。想是還在回味剛才那一幕讓人激情蕩漾的情節。

    過了一會兒,舒康說道:“小小,現在苗家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跟我離開這個地方,好嗎?”

    小小從舒康的懷中坐了起來,方才溫柔的樣子瞬間消失了,她沒有說話,只是起身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舒康將她重新抱了回來,說道:“我知道每次說到這裡,你總是不高興,可是,你還要讓我等你多久呢?”

    小小看了看舒康,用手摸了摸他地臉,然後溫柔地說道:“他死了,我就一定和你走,快了,那孟天楚想是已經*譜了,我不能給他點明,點明了,我們就會引火上身,再等等,很快我就可以和你走了。”

    舒康歎了一口氣,將小小松開,說道:“其實別的人都是無辜的,你現在這樣做,我覺得已經夠了。”

    小小一聽,立刻從舒康的懷裡坐起來,迅速地下床,邊穿衣服邊說道:“對,他們都是無辜的,那我的爹娘呢?他們有罪嗎?他拆散了我的家,我也要他一對一的還。”

    舒康道:“若說一對一,那苗家已經死了三個人,是不是已經夠本了呢?”

    小小惱怒地看了舒康一眼,說道:“他一天不死,就不能算夠本。”

    舒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也跟著起來穿衣服。小小很快穿好,

    到大夫人地櫃子前,將門打開,很快從其中拿出一個後將門關上了。

    舒康道:“這麼多的瓶子,你怎麼知道哪一瓶是給四夫人吃的?”

    —

    小小冷笑一聲:“這麼多藥裡面,除了給苗哲吃的沒有什麼害處,別地藥,十有八九大夫人都做過手腳,她自然聽苗哲說過,四夫人的孩子是個野種,那麼我是從來不吃藥的,即便是要吃,也從來都是悄悄地在別的醫館看了,拿回家吃就是,只有四夫人笨,認為大夫人和她是老鄉,不會害她,其實她錯就錯在只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卻沒有一個好用的腦子上了。”

    舒康道:“那你的意思是,你無論拿哪一瓶,她吃了都不會好起來。”

    小小點了點頭,然後將瓶子放在懷裡,走到舒康的面前,說道:“我剛才是不該吼你的,我只是急了,別放在心上。”

    舒康道:“我知道,我不會在意的。只是你自己不能說出苗哲是殺那兩個孩子的凶手,那麼,孟天楚怎麼還可以明白呢?”

    小小微微一笑,說道:“四夫人啊,我稍微給她透個底兒,就說大夫人和老爺懷疑那兩個孩子是野種,然後說這個瓶子裡的藥其實有毒,她再是笨,也該將這個想法告訴孟天楚,那麼,這個凶手不是自然就浮出水面了嗎?”

    舒康贊歎道:“小小,你實在是太聰明了。”

    小小道:“好了,我們必須要離開了,時間長了,那孟天楚想是會懷疑我,走吧。”

    舒康點點頭,走在前頭,將門一打開,兩個人同時都愣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口想是趕集一般站滿了人,——孟天楚、王譯、朱昊,最主要的是還有苗哲、大夫人、四夫人,大家都盯著他們,臉上都是憤怒的表情。

    孟天楚上前一步,看著面前兩個已經目瞪口呆的人,說道:“這個屋子象是不方便讓我們說話,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已經叫人在大廳裡放了火盆,我們去那裡說話吧。”

    苗哲已經氣得臉發綠,全身直哆嗦,沖上前就要去打三夫人。舒康挺身站了出來,護住了三夫人。

    朱昊將苗哲攔下,說道:“你現在好象還不是時候生氣。”

    孟天楚看了看已經面無人色的三夫人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想的了。”

    幾個人來到大廳,三夫人看見苗柔、苗玨還有慕容迥雪已經在那裡了,兩個孩子象是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見三夫人他們進來都恨恨地盯著她,慕容迥雪見他們都進到房間後,然後將門關上了。

    孟天楚示意大家都坐好,三夫人和舒康站在屋子中央,兩個人都倔強地將頭高高地仰起,以顯示自己並沒有認輸。

    孟天楚道:“三夫人,有些話還是你自己說的好。”

    三夫人冷冷地看了看孟天楚,說道:“你設計害我,是不是?”

    孟天楚道:“不完全是,是你一直將自己隱藏得太好,我們一個個地發現和懷疑,然後排除,直到最後,你都沒有露出馬腳。不得已,我們只好這樣。”

    三夫人道:“既然你都說了,我沒有露出馬腳,那你怎麼懷疑上了我?”

    孟天楚道:“因為在懷疑別人的時候,通過他們的話讓你還是不小心地露了一些痕跡出來。加上你讓我去找雪兒,其實你就是希望通過她,讓我自己認為苗哲是凶手,你不說,就象你自己剛才在大夫人的房間裡說的一樣,你怕我會懷疑上你,可是,到最後你還是著急了,當我告訴你,我並沒有去找四夫人的時候,你給王譯說你要見四夫人,你是不是已經開始著急了呢?”

    三夫人點點頭,苦笑道:“於是你就叫我回來給四夫人拿藥,然後叫舒康在這裡等我,好啊,你居然帶著這麼多人來抓奸,你確實厲害。”

    孟天楚笑笑:“舒康是自己找上門來的,他在乎你,這也很正常。”

    三夫人不屑地看了孟天楚一眼,說道:“你自己找不到證據,就用這樣的方法,你不覺得你卑鄙了些嗎?”

    第233章真相的隱情

    天楚還沒有說話,大夫人已經站了起來,沖過去就狠夫人一個巴掌,三夫人被打得差點摔在地上,舒康趕緊上前將她扶住。

    大夫人指著他們的鼻子,憤怒地說道:“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是你,我一直以為是雪兒做錯了事情,你怎麼會這麼惡毒?”

    三夫人哪裡吃得住練過功夫的大夫人這一巴掌,嘴角被打出了血,她用手將血擦掉,干笑兩聲,說道:“我惡毒?你怎麼不問問當年就因為你生了一個沒有下身的孩子,你的相公為了怕家丑外揚,然後將家中的下人統統換掉,換不掉的既然還殺死,你說我惡毒,那你怎麼不問問,他殺人的時候惡毒不惡毒?”

    大夫人見三夫人在這裡多人的面前將自己心中那塊永遠也好不了的傷疤再次無情地撕開,她頓時臉色蒼白,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四夫人見狀,趕緊站起來將大夫人扶了回來。

    苗哲說道:“之前我在門外,也聽你說了,你說我殺了你爹你娘,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不明白?”

    三夫人啐了一口,說道:“你休裝,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你做過什麼?我若不是為我爹娘報仇,我何必要來伺候你這個禽獸。”

    苗哲道:“我若做過,我自然承認,可是我真的不記得我苗哲這一輩子還殺過人,我真的不記得。”

    三夫人道:“你現在自然不會在衙門地人面前說你殺過人。可是我不會冤枉你的。”

    正說完,門打開了,大家一看,原來是方才和大家一起從牢房回來的管家。

    他站在門外,一臉愧疚地說道:“對不起,三夫人是真的冤枉老爺了。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是我做的。”

    大家驚訝地看著他,管家走進門來,撲騰一下跪在三夫人面前,說道:“都是我地錯,那年老爺怕大家說出去,讓我將遠的都辭退回去,近的暫時留下。怕說出來讓人知道了,丟的是苗家的人,你剛才一說,我正好准備推門進來,聽到後就想起了這件事情。”

    三夫人一聽,說道:“那我家並不是在附近,既然已經將遠的辭退回去

    管家道:“那是他在走的前一天晚上,因為他是我們苗家的老伙計了,我們平日裡關系還算好。他喜歡喝酒,我就想在他走之前和他喝上幾杯,誰知道他說,他若是離開了苗家,想他地年齡怕是不會找到一個再象在苗家這麼輕松好干的活兒啦,而且苗家給的工錢也好。他捨不得走,讓我去給老爺說說,可是我知道老爺是不會同意的,於是就讓他先回去,說等過上一段時間給老爺說了,再讓他回來。第二天一早,他收拾好東西准備走,我還拿出我自己的私房錢給了他一些。他一直悶悶不樂,我是知道的,臨出門了,他突然說要見老爺。我就問了什麼事情,他說他不走了,若老爺堅持不要他,他出門就將大夫人的事情說出去,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唉,我也是急了,我實在是……”

    三夫人已經聽出了結果,怒喝一聲,上前就要踢那管家,好在舒康將她拉住,那一腳才沒有踢上去。

    大家誰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過去,大家都很沮喪地坐在椅子上,聽管家說完之後,三夫人小小更是愣在那裡,神情呆滯象是死了一般。

    苗哲走到四夫人的面前,痛苦地看了一眼仍然還很憔悴地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面前。四夫人扭過頭去,將眼睛閉上不想看苗哲。在場的人都難過地低下頭。

    苗哲也不顧在場這麼多人都看著他,他也知道自己害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還害死了另外兩個孩子的娘,甚至差點害死為他冒著生命危險生了一對孩子的雪兒,他確實很後悔,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苗哲哭著說道:“我自知殺了身邊最親地人已經罪不可恕了,我也知道你和另外兩個孩子的心情一樣,都很恨我,恨我相信了別人的讒言,上了別人的當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孟天楚走到苗哲的身邊,將他扶起,說道:“你先回到位置上去坐著。”

    等苗哲回帶座位上之後,孟天楚走到三夫人身邊,說道:“今天原是你認為該收場的一天,你說你要看好戲上演,如今等到了,難道你做為這出戲的幕後策劃,你不想說上兩句嗎?”

    舒康用哀求地眼神看著孟天楚說道:“你就饒了小小吧,她也失

    和娘,沒有了家,若她沒有失去這些,她也不會去傷

    小小說道:“你別替我說話了,如今這一切確實是我一手計劃的,一步步的去實施的,我不說,好象有些說不過去。”說完,她雙腿跪在了地上。

    舒康上前去扶,小小用手攔住了,說道:“這一跪是我應該地,就讓我跪在這裡將我要說的話說完,這樣我也會覺得輕松一些。”

    —

    四夫人還沒有等小小說話,就流著淚指著她,說道:“我一直當你象親姐妹一般,你怎麼可以這樣中傷我和我的孩子?”

    小小冷冷地說道:“父債子償的道理你是懂得的,苗哲有功夫我自然拿他沒有辦法,所以只好在他兒子身上下手。”

    四夫人一聲哀號幾乎暈厥過去,大夫人趕緊上前,將四夫人摟在自己的懷裡。

    苗柔也忿忿地說道:“我娘又如何得罪與你,你將她也不放過?”

    小小看看苗哲,再看看苗柔,說道:“你娘雖然死了,但是她不在我的計劃之類,至於她怎麼死的,大概她自己也脫不了干系。”

    苗柔憤怒之極,說道:“你含血噴人。”

    小小道:“我做了,我自然會承認,可是我沒有做,我為什麼要承認。事先我是真的不知道在苗哲下手之前,你娘也對那兩個孩子動了念頭,後來我還暗自慶幸,認為她幸虧沒有成功,若是讓她殺了那兩個孩子,那麼我的計劃都泡湯了。”

    苗哲道:“是的,我想小小她應該沒有說謊,你娘的死和她真的沒有關系,是我,是我要殺了她。”

    苗柔傷心地大聲吼道:“她是我娘,是你的妻子!一個為你生過一兒一女,並為你在這個苗家操勞了近乎一生的女人!你居然殺了她,你這是為什麼啊?”

    苗哲痛苦地搖了搖頭,說道:“因為她知道了是我殺了那兩個孩子。”

    苗柔絕望地說道:“於是你殺人滅口?”

    苗哲點了點頭,苗柔蹭地站起身來,拉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弟弟就往外走,大夫人見狀,起身將兩個孩子攔著,苗柔見了,怒目圓瞪,象只隨時要咬人的老虎一樣,怒氣沖沖地看著大夫人。

    大夫人難過地說道:“柔兒,我知道是我們錯了,可是你真的不能帶玨兒走,那是苗家唯一的希望了,算我求你。”

    苗柔見大夫人示弱,自己卻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說道:“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將我弟弟帶出這苗家的大門。”她自然知道以大夫人的功夫,一個指頭就可以將她搞定,但是,這個時候她不能退卻了,為了弟弟也為了死去的娘。

    孟天楚走上前,說道:“你還是等大家將話說完,你再離開,可以嗎?”

    苗柔見孟天楚,眼淚奪眶而出。

    孟天楚歎了口氣,輕輕扶住她,柔聲寬慰。

    苗柔一下子撲進孟天楚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苗玨也抱著孟天楚哭,孟天楚一下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兩個孩子。

    慕容迥雪走上前,將苗柔輕輕地拉到自己的身邊來,說道:“姐姐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換做是誰都會恨不得飛身離去,可是,孟大哥還有話說。”

    苗柔停住了哭泣,拉著苗玨,堅定地對孟天楚說道:“沒有什麼可以改變我帶走玨兒的念頭。”

    孟天楚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我明白……”

    四夫人走上前,拉著苗柔的手,聲音柔弱地說道:“柔兒,你雖說喊我四娘,實際上,我只大你幾歲,你平日裡雖然並不正眼看我一次,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個好性情的姑娘。”

    苗柔道:“四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從前和娘待你都不好,你非但沒有責怪我們,還在娘臨死之前,說是願意幫娘照顧玨兒,當時誰都知道你這麼做,就是和大夫人作對,可是你還是說出了口,那個時候,我已經改變了對你的看法,只是,今天,你說服不了我,不是我不相信你帶不好玨兒,而是這個家已經不是家了,未來的日子裡,坐牢的坐牢,砍頭的砍頭,家不成家,你也不要在這個地方繼續呆下去了,這個家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第234章不能接受的寬恕

    柔自己娘死前見四夫人對自己娘說的那一番話之後,了很大的改變,而且也知道她和自己一樣,在這次的家庭變故中都是受傷最重的人,她也很同情這個女子,再也不象以前那般眼光看她了。

    四夫人淒然一笑,說道:“死了的人,我想他們都希望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都還可以繼續好好的活下去,我沒有想要勸你改變什麼主意,我只是想告訴你,誰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如果,我們都象小小那樣心裡一直懷著仇恨去生活,即便是那個讓我們去仇恨的人已經死了,成了一堆白骨,他自然是看不見也聽不見我們這些活著的人是怎麼去生活的,但是不開心的還是自己,難道,你覺得這樣生活就有意義了嗎?”

    四夫人的一番話,所有的人都不由將贊許的眼光投向了她,——這個才死了兩個孩子,自己又差點死去的女子。這一番話出自她之口,對她都不由得刮目相看。

    苗柔歎了一口氣,低下頭沒說話,心中的氣卻消了不少。

    四夫人繼續說道:“都說世上沒有不是的父母,我們做兒女的,更沒有理由去生他們的氣,一個人做錯了事情,就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你娘是這樣,你爹也是這樣,其實他們的出發點,大概都是為了這個家。”

    苗柔很驚訝四夫人的寬容之心,抬頭說道:“四娘。他們一個當初想殺了你地孩子,一個已經那麼做了,你居然還說他們是為了這個家?”

    四夫人晶瑩的淚花慢慢流淌下來,她拉著苗柔的手,說道:“是的,你娘擔心我的兩個孩子為爭了你弟弟的寵。擔心我地出現會爭了她和別的夫人的寵,為了這個家一如從前,她才那麼做。對於你爹……我不說,你也知道,也是擔心這個家,怕家丑外揚,才會起了殺念。”

    孟天楚說道:“柔兒,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愛憎分明的姑娘。可是,你不覺得四夫人的話也很有道理嗎?”

    苗柔看看四夫人,然後轉頭看了看依舊跪在地上的小小,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個最最可恨的女人,你也可以原諒地嗎?若不是她挑唆我爹,我爹怎麼會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呢?”

    四夫人看了看小小,說道:“我還是那句話,那些已經死了的人,總還是希望我們這些活著的人繼續好好的活下去。她也是因為失去了爹娘才會想到報仇,我們這裡誰都是受害者,你讓我去恨誰?”

    四夫人的這番話,終於讓一直跪在地上的三夫人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這麼長時間,誰也沒有看見她流過一滴眼淚,她一直倔強地從容地在大家面前說著自己以前干過的壞事。沒有過一次動容和委屈,惟獨這一刻,她終於還是哭了。

    大家誰都沒有說話,都聽著她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小小趴在地上,頭發凌亂地披在頭上和臉上,隨後,她坐起來,用手將頭發從臉上拿開。大家這才發現,她的眼睛都已經哭腫。

    孟天楚走到小小面前,說道:“你若是早點將這委屈和怨恨地淚水哭出來,大概今天就沒有這麼多人因為你的恨而去坐牢而去死了。”

    小小道:“這麼多年了。我終是沒有想明白,自己一直活在仇恨中,如今,聽了雪兒一番話,我覺得自己格外地丑陋和猥瑣了,人家欠了我家兩條人命,我卻欠了人家幾世的債,我怎麼還得清?”

    說罷,小小從地上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裙,對孟天楚說道:“孟師爺,你曾經問過我,問我准備什麼時候離開這個家,當時我說等你把真正的凶手抓到,我就離開。現在真正的凶手已經站在你們的面前了,你也可以將我帶走了。”

    孟天楚苦笑,原來那句話是這麼理解地!她可真是心細如發心思縝密。若不是自己,揭穿她的陰謀,恐怕只有等她的陰謀得逞的時候了。

    孟天楚走到苗柔身邊,說道:“你想好了嗎?”

    苗柔還沒有說話,大夫人開口了,說道:“算了,我怎麼還能夠這麼自私地將孩子留在我的身邊呢?讓他們走吧。”

    孟天楚將那條繡有曼佗羅的汗巾拿出來遞給小小,說道:“我從前一直不知道你的汗巾繡這種花做什麼,如今我是明白了,你就用這個暗中鼓勵你自己堅持到完成你報仇的計劃,你希望你就是這朵外表美麗,裡面卻擁有足以致人死命地曼佗羅花,只要接近你,就會小命不保,是嗎?——現在物歸原主,還給你了。”

    苗柔自己娘死前見四夫人對自己娘說的那一番話之後,對她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而且也知道她和自己一樣,在這次的家庭變故中都是受傷最重地人,她也很同情這個女子,再也不象以前那般眼光看她了。

    四夫人淒然一笑,說道:“死了的人,我想他們都希望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都還可以繼續好好的活下去,我沒有想要勸你改變什麼主意,我只是想告訴你,誰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如果,我們都象小小那樣心裡一直懷著仇恨去生活,即便是那個讓我們去仇恨的人已經死了,成了一堆白骨,他自然是看不見也聽不見我們這些活著的人是怎麼去生活的,但是不開心的還是自己,難道,你覺得這樣生活就有意義了嗎?”

    四夫人的一番話,所有的人都不由將贊許的眼光投向了她,——這個才死了兩個孩子,自己又差點死去的女子。這一番話出自她之口,對她都不由得刮目相看。

    苗柔歎了一口氣,低下頭沒說話。心中地氣卻消了不少。

    四夫人繼續說道:“都說世上沒有不是的父母,我們做兒女的,更沒有理由去生他們的氣,一個人做錯了事情,就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你娘是這樣。你爹也是這樣,其實他們的出發點,大概都是為了這個家。”

    苗柔很驚訝四夫人地寬容之心,抬頭說道:“四娘,他們一個當初想殺了你的孩子,一個已經那麼做了,你居然還說他們是為了這個家?”

    四夫人晶瑩的淚花慢慢流淌下來,她拉著苗柔的手。說道:“是的,你娘擔心我的兩個孩子為爭了你弟弟的寵,擔心我的出現會爭了她和別地夫人的寵,為了這個家一如從前,她才那麼做。對於你爹……我不說,你也知道,也是擔心這個家,怕家丑外揚,才會起了殺念。”

    孟天楚說道:“柔兒,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愛憎分明的姑娘。可是,你不覺得四夫人的話也很有道理嗎?”

    苗柔看看四夫人,然後轉頭看了看依舊跪在地上的小小,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個最最

    女人,你也可以原諒的嗎?若不是她挑唆我爹。我自己的親生骨肉呢?”

    四夫人看了看小小,說道:“我還是那句話,那些已經死了的人,總還是希望我們這些活著地人繼續好好的活下去,她也是因為失去了爹娘才會想到報仇,我們這裡誰都是受害者,你讓我去恨誰?”

    四夫人的這番話,終於讓一直跪在地上的三夫人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這麼長時間。誰也沒有看見她流過一滴眼淚,她一直倔強地從容地在大家面前說著自己以前干過的壞事,沒有過一次動容和委屈,惟獨這一刻。她終於還是哭了。

    大家誰都沒有說話,都聽著她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小小趴在地上,頭發凌亂地披在頭上和臉上,隨後,她坐起來,用手將頭發從臉上拿開,大家這才發現,她地眼睛都已經哭腫。

    孟天楚走到小小面前,說道:“你若是早點將這委屈和怨恨的淚水哭出來,大概今天就沒有這麼多人因為你的恨而去坐牢而去死了。”

    —

    小小道:“這麼多年了,我終是沒有想明白,自己一直活在仇恨中,如今,聽了雪兒一番話,我覺得自己格外地丑陋和猥瑣了,人家欠了我家兩條人命,我卻欠了人家幾世的債,我怎麼還得清?”

    說罷,小小從地上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裙,對孟天楚說道:“孟師爺,你曾經問過我,問我准備什麼時候離開這個家,當時我說等你把真正的凶手抓到,我就離開。現在真正的凶手已經站在你們的面前了,你也可以將我帶走了。”

    孟天楚苦笑,原來那句話是這麼理解的!她可真是心細如發心思縝密。若不是自己,揭穿她地陰謀,恐怕只有等她的陰謀得逞的時候了。

    孟天楚走到苗柔身邊,說道:“你想好了嗎?”

    苗柔還沒有說話,大夫人開口了,說道:“算了,我怎麼還能夠這麼自私地將孩子留在我的身邊呢?讓他們走吧。”

    孟天楚將那條繡有曼佗羅地汗巾拿出來遞給小小,說道:“我從前一直不知道你的汗巾繡這種花做什麼,如今我是明白了,你就用這個暗中鼓勵你自己堅持到完成你報仇的計劃,你希望你就是這朵外表美麗,裡面卻擁有足以致人死命的曼佗羅花,只要接近你,就會小命不保,是嗎?——現在物歸原主,還給你了。”

    小小接過汗巾,看了一眼上面的曼佗羅,想了想還是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自己懷中,然後用手捋了捋自己散落在額頭上的頭發,大聲地出了一口長氣,轉身看了看一直在自己身邊守著的舒康,拉著他的手,內疚地說道:“對不起,曾經答應過你,讓陪一起看夕陽看日出,為你生兒育女,一起老去,一起從青絲到白發,一起快樂的活著,如今,我這個自私的女人終於還是食言爽約了,讓你白白等了我這麼多年,如果當初我肯聽你的,和你一起離開,現在我大概已經為你生了成群的孩子了,忘記我吧,記得孟師爺剛才說的話,接近我就意味著自毀。”

    舒康早已經哭成一個淚人一般,也不管有那麼多人看著,他一把將小小摟在自己的懷裡,傷心欲絕地說道:“小小,你說什麼呢?若真是接近你就意味著自毀的話,那麼我就算是為你再死上千回萬回,我也是甘願的。”

    小小用手將舒康的眼淚擦去,深情地看著這個為自己傷心的男人,微笑著說道:“傻瓜,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再答應為我做一件事情,好嗎?”

    舒康見小小這麼說,趕緊用衣袖將眼淚擦去,說道:“你說吧,我照辦就是。”

    小小柔聲說道:“答應我,以後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都要自己給自己拿個主意,不要聽女人的,若你真是愛那個女人,就不要一味地縱容她,知道嗎?”

    舒康象個孩子似的點點頭,又猛地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個話是什麼意思?你不要說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給我聽,我沒有別的什麼女人,你知道的,我只有你。”

    突然小小的臉色煞白,表情十分痛苦地趴在舒康的身上,舒康嚇壞了,大叫起來。大家一看,都湧上前來。

    苗哲一把將小小搶了過來摟在自己的懷裡。

    小小的嘴角已經嘔出了大塊大塊的鮮血,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

    苗哲一把推開舒康,說道:“你走開,小小是我的妻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照顧。”

    說完,看著小小痛苦的樣子,苗哲說道:“小小,你怎麼這麼傻,殺人的是我,下毒的人也是我,和你有什麼關系?你是什麼時候服毒的,告訴我?”

    小小艱難地看了看一臉痛苦和懊惱的苗哲,說道:“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結果,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殺父仇人,如今……如今害得你妻離子散,家不成家,我白做了你苗哲五年的妻子,卻……卻沒有能夠為你做些什麼,對……對不起。”

    說完,小小便是一陣猛烈地咳嗽,苗哲抬頭對大夫人大聲地說道:“你發什麼愣,你不是有藥的嗎?給我啊!”

    大夫人冷冷地說道:“不是我不給,是沒得給,你看她衣領上的藥物殘渣,就知道她服的是鶴頂紅,我那什麼救啊,她明白著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准備。”

    原來,小小在衣領處塗得有劇毒,剛才伏地大哭的時候,已經吞了毒了。

    小小斷斷續續道:“老爺……,我這麼壞,你居然還……救我,不值得的……,知道嗎……?”

    苗哲老淚縱橫:“我已經原諒你了,小小,你沒有錯,是我們苗家虧欠了你,你有什麼錯呢?”

    小小歎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道:“這是不可以接受的寬恕,人不能太善良了,否則,受傷的一定是自己。”

    說完,小小想用手去拉苗哲的手,但是手到半空中驟然落下了。

    ………………

    孟天楚將門打開,這時,一陣雪風一下子呼嘯而入,孟天楚一個人先走出門去,雪鋪天蓋地地下了下來,整個天地都象是溶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了。

    他轉過身,看了看屋子裡的人,對緊跟上來的朱昊說道:“我們先走吧,剩下的事情由就讓王譯他們去做,給他們說一聲,晚上吃飯的時候,記得帶上雪兒一起來,她如今是佳音的妹妹,也是我孟天楚的妹妹了。”說罷,再也沒有回頭,大步地朝雪中走去。

    第235章《香閨幽魂案》

    年的春天來得格外的早,過完新年還沒有幾天,就看地飛了回來,田野裡的油菜花開得也尤其的好,在金黃之間還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雖然出不到兩日就被農民給扯了去,但野花的生命力終究要強一些,遠遠望去,還是有很種顏色參雜其中,十分的好看。

    天才蒙蒙亮,不遠處的田地裡已經陸續來了很多准備春耕的農民,三三兩兩,拿著農具和食物,孩童們牽著自家的牛在後面跟著,嬉笑打鬧著,露水在他們的腳下輕快地濺起,很多孩子沒有穿鞋,也不覺得冷,玩得也甚是歡快。

    田地附近有一個單獨的院落,修繕得還算精致,宅院中主人個有心的人種了很多的花草和樹木,紅牆壁瓦顯得氣派十足。只是宅院的大門緊閉著,院子裡的一棵梨樹長得十分高大,一些開花的枝椏伸展出院子,白色的花朵在微風中擺動著,大概是因為四周沒有別的房屋,所以這個院落便顯得更加地突兀了一般。

    一些孩子打鬧著不知不覺的*近了,遠處的大人見了,便大聲的吼叫,讓他們趕緊遠離那個院落,孩子不聽,說是那個院落四周因為下雨有積水,所以草也長得很肥美,牛要去吃,孩子們樂得讓這些畜生自己找草,自己好開心的玩。

    大人們急了,跑來三兩個婦人,將各自的孩子強行地帶走。還恐怖地回頭張望著說:“這個院子是鬧鬼地,你們要想死的話,怎麼不進去玩耍?”

    孩子最是怕這些鬼怪的東西,一聽大人這麼說,再膽怯地回頭看一眼那個院落,突然其中一個孩子大聲地叫道:“娘。你騙人,你說鬼怪是只有晚上才出來的,那樓上分明站了一個人。”

    大人們一聽,嚇得臉色煞白,都紛紛轉過身去,哪裡有什麼人啊,樓上連窗戶都關著,哪裡看的見什麼人呢?

    大人呵斥方才說話的孩子。那孩子指著樓上說道:“我是真地看見了,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姐姐,她就在站在窗後面看著我們!”

    大人急了,在那個孩子的屁股上恨恨地拍了一巴掌,孩子委屈地哭了,別的大人趕緊抱起自己的孩子牽著牛離開了。

    夏日的天就象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本來艷陽高照,忽然變得烏雲滾滾起來,緊接著。黃豆大的雨點辟辟啪啪砸了下來,很快便成了連綿地雨幕了。

    地裡的人們趕緊收拾著穿上蓑衣斗笠往家趕。幾個莊稼漢路過這宅院時,忽然,連著幾個閃電劈過那宅院的上空,將那宅院照得慘白一片。

    猛聽的一人驚聲尖叫,指著那宅院。倒退著摔在泥地裡,手裡的鋤頭扔出老遠,兀自不覺。眾人急忙順著他的目光轉頭望去,閃電中,只見宅院樓上的窗欞後面,赫然站著一個白衣女子,再細看去,那女子竟然沒有頭顱。只有一個肩膀在窗後搖晃著!

    莊稼漢們嚇得屁滾尿流,釘耙、鋤頭扔了一地,連滾帶爬沒命地跑遠了。

    …………

    孟天楚吃了早飯一直在家裡呆著,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院子中央躺下。將兩腳放在一個板凳上,這樣的姿勢可以讓他躺的更舒服一些。今天的陽光格外地好,他最近很少去衙門,象是天下太平了一般,其實這樣也好,他自然又樂得一個清閒,在家裡有幾個夫人陪著飲酒猜拳,日子不知道過得多麼地滋潤。

    飛燕抱著一床被子打和哈欠從他身邊經過,他偷偷將腳伸出來,飛燕自然沒有注意,撲騰一聲,連人帶被子摔在地上,好在人是摔在被子上的,只是兩只腳上的繡花鞋卻甩出了出去,正好落在翹臀上。

    孟天楚看著飛燕摔的姿勢甚是好笑,腳上的繡花鞋也飛到屁股上放著,笑得幾乎從椅子上摔下來。夏鳳儀和左佳音聽見聲音快步出來,飛燕還沒有從地上起來,她們見了,忍住笑,上前先將飛燕扶了起來。

    夏風儀笑著說道:“少爺,你也是快當爹的人,怎麼還玩這種小孩子地把戲,若是把飛燕摔壞了可怎麼好?”

    飛燕又羞又氣,將被子揀起來扔到了孟天楚的頭上,眾女掩著嘴都笑彎了腰。

    兩個丫鬟趕緊上前將被子從孟天楚頭上取下,忍著笑說道:“三夫人以後這樣的粗活還是讓我們來做就是。”

    飛燕紅著臉纖纖素手一指孟天楚,說道:“今天晚上若是再有人給

    麼鬼啊神啊什麼的,我可是不饒他。”說完,轉身

    左佳音如今身體已經笨重了起來,不過走起路還是很輕盈,她見飛燕轉身離去,就趕緊追上去,將飛燕牽到孟天楚身邊,對孟天楚說道:“還不趕快給飛燕妹妹賠個不是。”

    孟天楚看了看飛燕,強忍住笑拱了拱手,還是又笑得翻倒在躺椅上。

    飛燕羞紅著臉嗔道:“我看你是在家閒出毛病來了,說不定沒過幾天衙門就叫你回去,說哪裡又死了一個什麼人,有你忙的。”

    —

    左佳音和夏鳳儀一聽,都撲哧一下笑了起來,孟天楚用手點了點飛燕,說道:“你一向是好的不靈壞的最靈了,若真是應了,我一定帶你去,讓你和我一起受累。”

    大家笑了起來。

    杭州的春天雨水也很多,先是一個緊接著一個地春雷,打得人心惶惶,天黑得很早,很多人家還沒有吃晚飯,天就已經完全地黑了,雨也開始嘩嘩地下了起來。

    黑暗中,一個閃電過後,一輛馬車在風雨中緩緩駛來,不一會兒,那個孤獨的院落裡突然亮了燈,還有說話的聲音,先是樓下有了光亮,後來樓上也亮了起來。緊接著,小樓的窗戶上出現了兩個身影,從身型來看,應該是一男一女。男地頗為矮胖,女的身形嬌小玲瓏。

    只聽得那女子大聲地說道:“你給我找了這麼半天的房子,就給我找了這個地方嗎?你還給我吹什麼這裡環境優美,說什麼最適合我在這個樓上彈我的箏,如今看來,還真是不假,我就是彈瘋了,大概也沒有誰聽見,就是鬼也不到這種荒郊野外來。”

    男子趕緊說道:“好了,我的紫霖姑奶奶,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不要在大晚上的,說什麼鬼不鬼的,你暫且先住下,我也不知道我前腳走,你後腳就跟著來了,你看我哪裡有時間去給你找住的地方呢?這雖說遠些,但是畢竟是獨家獨院,你想做什麼都好,我不是也考慮到你最怕吵了嗎?”

    說完,那男人就上前將女子摟在懷裡就要親熱,女子一下推開他,走到窗戶前,將窗戶打開,眼前一片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雨下的很大,豆大的雨點打到那女子的臉上和身上,男子趕緊走上前將她往後拉,嘴裡說道:“天這麼冷,你若是凍壞了,可怎麼是好?”然後將窗戶關上了。

    女子走到床前,男人趕緊走上前坐在她的旁邊,將她緊緊地摟住,嘴裡喊著心肝寶貝什麼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處摸了起來,女子象似也禁不起男人這般火熱的挑逗,很快兩個人在床上翻滾起來,這時一個閃電打在窗戶上,屋子裡的燈居然同時滅了。

    雨過天晴,第二天依舊還是個艷陽天,那男子從睡夢中醒來,象是有些疲倦的樣子,這中年男人名叫諸葛鑫,畢竟已經是快五十歲的男人了,再是精力旺盛,也抵不過一個不到二十歲女子一夜的折騰,春宵過後,顯然有些吃不消。

    他轉身看了一眼身邊依然沉睡的女子,這名叫紫霖的女子是他前幾日去杭州進貨買的。當時他到一個戲園子去聽戲,這個女子是戲班班主的女兒,兩個人雖然年紀懸殊將近三十歲,但郎財女貌,在他大把大把的銀子招引下,兩人居然有相見恨晚之意,本來只要兩天就可以回來的,可是為了這個讓他迷死人的可人兒他居然一呆就是十天,若不是家中有個母老虎,他真是想一去不回了。

    紫霖還睡得很香,諸葛鑫看了看天,覺得不能在繼續呆了,今天必須要回家一趟,要不老虎又該發威了。他前天回到仁和縣,昨天紫霖就緊跟著來了,說是想他,他知道她不止是想他,而是他要了人家的女兒身,人家不跟他跟誰呢?只是家中是萬萬帶不得的,那只老虎會吃人。於是,情急之下,在一個生意朋友的幫忙下,就買下了這處宅院,他自己也認為是偏僻了一些,要不賣家怎麼會將這麼大這麼漂亮的一個院子用這麼低的價格賣給自己,他自然樂意。話又說回來,這樣反而對他有好處,在城裡買個地方,家裡人很快就會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怕也是要遭殃了。這個地方,雖然不太方便居家過日子,但是很方便偷情。

    第236章猜出來的命案

    葛鑫在紫霖漂亮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輕輕下床,服。昨天他帶紫霖來之前,這個地方他已經找人收拾過了,吃的用的也都已經買好了,就差一個使喚丫頭,他想等他下一次就給紫霖一起帶來,也好給她做個伴兒。收拾好一些,他再次回頭看了看還在睡夢中的紫霖,忍不住折回身去,跳,這個時候不能吵醒她,要不自己就走不成了。

    晌午十分,紫霖才醒過來,她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喊了一聲諸葛鑫,沒有見回答,她睜眼轉頭一看,床上已經沒有了人,她蹭地從床上爬起來,白淨如牛奶一般的身子上只有戴著一個藕色的肚兜,邁著修長的玉腿,緩步走到窗戶前,藕節般的皓臂向前輕輕將窗戶推開,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大概是頭一天晚上下了雨的原因,遠處是油油的綠和金燦燦的黃,聞到也都是花的香氣。

    當她發現停在院子裡的馬車不見了,臉色變了,幾乎要哭出來,也不管別人會不會看見她幾乎一絲不掛的樣子,披散著長發,赤著腳沖到樓下,院子裡很安靜,只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院子裡什麼人都沒有,也沒有那昨夜春宵同枕的男人,她一下子坐在了樓梯上,傷心的大哭起來。

    哭累了,紫霖這才回到房間。發現桌子上有諸葛鑫給自己留地銀子和字條,她拿起來看了看,上面寫著後天就來看她。她將紙條隨意一扔,然後迅速地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切,拿上諸葛鑫留給她的銀子。她可不想一個人在這個大的院子裡呆著,年輕的心是不能用牢籠囚禁得了的。

    紫霖漫步走出門去,回過頭來看看這個新家,因為昨天天快黑的時候才來地,沒有注意,現在再看,居然覺得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不堪,甚至還有些氣派。她笑了,覺得諸葛鑫對自己還是好的。

    她悠閒地走在田間小路上,友好地和路邊玩耍的孩童打著招呼,那些孩子見她是從那個鬧鬼的樓裡出來的,都一哄而散,誰也不理她,她覺得很奇怪,走到大路上,她不知道哪裡才是進城的路了,只好問在一旁農田裡勞作的一個中年婦女。

    那女人很害怕地看了看她。沒有說話,轉身就要走。

    紫霖從小就沒有了娘,一直和爹在戲班子長大,身邊都是大男人,所以她的性格也有些男孩子氣,見這婦女和之前地孩童一個反應。很是奇怪,搶先一步將那個婦女攔著。

    那婦女見紫霖將自己攔下,膽怯地說道:“你……你大白天的想要做什麼?”

    紫霖一聽更是奇怪,問道:“我想做什麼?我只是問一下罷了。”

    那婦女一聽這話,象是松了很大一口氣,說道:“聽你說話中氣十足,我還在想這大白天的,總不至於我這麼倒霉還會見到鬼。”

    紫霖一聽。想了想剛才那些孩童們的反應,於是問道:“我不是很明白大嬸你的意思,什麼叫遇到鬼啊?你看我象鬼嗎?”

    那婦女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看不遠處的那棟樓。再看看面前面色紅潤的紫霖,說道:“姑娘,我剛才好象看見你是從那個樓裡出來的吧。”

    紫霖點點頭,說道:“是啊,那是我相公給我買的新房子,我昨天晚上才搬進來的呢。”一想到諸葛鑫,她就掩飾不住心中地喜悅,雖然諸葛鑫還沒有真的給她一個名分,但是她知道他會的。

    婦女見紫霖一臉高興地說這是自己的新家,婦女連連搖頭,說道:“姑娘,這個房子是住不得的,這個房子裡鬧鬼啊。”

    紫霖一聽,樂了,說道:“大嬸你聽誰說的?這個宅院明明還是個新地,怎麼會死過人呢?”

    婦女見紫霖年紀輕輕,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故作神秘地說道:“真的,這個宅院從前是有人住的,可是後來這個裡面的女主人被鬼給掐死了,之後就沒有人敢住在這裡了。”

    紫霖其實不是害怕,只是好奇,見婦女這麼說,就有了興趣,她以前也常常在戲班子裡聽別的師哥講鬼故事,知道這些都是編出來的或者以

    ,當不得真,於是說道:“你怎麼知道那個女主人是呢?”

    婦女見紫霖好象很有興趣地樣子,很滿足這種被人關注的感覺,於是拉著紫霖到一個石階上坐下,然後說道:“那個女主人是個大美人,和姑娘你的容貌可是有的一比呢。我是見過地,她夫家很有錢,就給她在這裡置了一個宅院,後來她死了,死的時候就她一個人在家,她相公出去外地辦事去了,回來的時候,說是門窗都關得很好,他進不去,當時還以為自己的女人在家裡偷漢子,一怒之下,就叫了人去砸門,門打開了,發現那個女人已經死在裡面,後來官家的人檢驗後,說是脖子有掐痕,但門窗分明是從裡面鎖好了的,官家斷定這女子是被鬼掐死的!”

    婦女說完,好象還心有余悸,神色十分緊張。

    —

    紫霖自然是不信這個村婦的話,心想這個世上哪裡有什麼鬼,但也對其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了一聲謝,正好一輛馬車過來,她一招手,那馬車便停下了,車夫一見是個年青漂亮的女子搭車,自然很樂意,於是紫霖上了車,揮手向那個還在愣神的婦女說了聲再見,坐著馬車絕塵而去。

    ————————————————————

    兩天後。

    孟天楚還在睡夢中,就被飛燕匆匆叫醒,他睜開眼睛,用手揮了揮,然後將眼睛閉上,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就知道又是你這個小燕子來擾本少爺好夢,快走開,等我起來再同你玩,現在我要睡覺。”

    飛燕大聲地說道:“出事了!朱昊大叔已經收拾好在門外等你了,你倒是快點啊。”

    孟天楚睡意還濃,聽飛燕的聲音就象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樣,飄渺而虛無。

    飛燕見孟天楚還是沒有反應,情急之下只得用老辦法,她一把將孟天楚的被子掀開,畢竟是早春,孟天楚沒有了被子,睡意也沒有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正要跟飛燕發火,就聽見朱昊在門口說道:“少爺,王捕頭和慕容姑娘都已經來了。”

    他看了看飛燕,飛燕見他很茫然的樣子,又氣又好笑,將衣服遞給他,說道:“聽朱大叔說,是城南的一處富人家的宅院出了人命了,你趕快穿衣服,我給你打水洗臉。”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現場所在地方名叫晚霞村,離縣城不過三裡路,孟天楚他們坐馬車很快就到了。他們到的時候,縣衙的差役已經將四周都隔離了起來。

    孟天楚下了車,四下看了看。一個衙役走上前來,躬身說道:“師爺,是一個放牛的孩子到路口讓一個過路的人給報的案。我們敲了門,裡面沒有人應聲,我們就破門而入,發現樓上死了一個女子,看起來很年輕。”

    孟天楚放眼望去,不遠處確實有一處不小的宅院,但是四周都是農田,所以看起來有些不太協調。或者又是那些有錢人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修得隱蔽的偷歡地。

    衙役將那個放牛的孩子帶到孟天楚的身邊。

    這孩子不過六七歲,衣服穿得很單薄,長得還算乖巧,衙役將牛栓在一棵樹下吃草,孩子看著孟天楚,也不害怕的樣子。

    孟天楚微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個樓裡死了人了?”

    孩子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是猜的。”

    孟天楚和在場的人都愣了,看著孩子很認真的樣子,孟天楚又問:“你會猜?那好,那你猜猜大哥哥我現在在想什麼?”

    孩子搖了搖頭,老實地回答說不知道。

    孟天楚道:“那你怎麼就可以猜到那個房子裡死人了呢?”他還以為面前這個是個神童呢。

    孩子將髒乎乎的小手放在嘴裡咬了咬,再看看孟天楚,發現面前這個雖然穿的不錯,長得也不錯的哥哥和顏悅色,沒有一點要凶他的意思,他壯了壯膽,說道:“我娘說過的,她說這個院子裡鬧鬼,她不讓那個姐姐住的,可姐姐不聽,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