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師爺 正文 第237章——第244章
    第237章粘滿泥水的繡花鞋

    孟天楚剛剛聽衙役說了,知道死者是個年輕的女子,於是說道:“你見過這個姐姐嗎?”

    孩子點了點頭,說道:“見過,她在這裡只住了三天,昨天我牽牛經過那個院子的時候,她站在門口吃花生,是剛剛炒的那種好香的花生,我當時路過,我都聞到了,姐姐就給我塞了一大把給我吃,可好吃了。”說完,孩子都快要流口水了一樣。

    孟天楚笑著點點頭,孩子都是貪吃的,自己小時候也是一樣,他說道:“那就算是這個院子裡真的鬧鬼,那也不能說明姐姐就會死在這個鬧鬼的房間裡啊!”

    孩子說道:“我問姐姐,那個院子裡鬧鬼她怕不怕,她自己給我說的,說是如果今天我去找她要花生吃,她不開門。那就一定是被鬼給掐死了。”

    孟天楚明白了,看來死者自己一句無心地玩笑,居然真的就死了,說道:“那麼你今天這麼早就去找姐姐要花生吃,萬一姐姐和她的家人還沒有起來呢?”

    “不會的,姐姐說她會起得很早。說她今天家裡有客人要來,她要做好多好吃的呢。再說,姐姐是一個人住,沒有別人和她一起住的。”

    孟天楚笑道:“看不出來人家姐姐來了才幾天,你就把人家家裡地底細查得那麼清楚了,真是個厲害的小家伙。”

    孩子不太聽的懂孟天楚的話,所以就沒有回答。

    孟天楚將孩子交給那個衙役,然後帶著人直接朝那個院子走去。

    院子裡應該是被先到的衙役撞開的。地上還有斷裂的門閂,院子不算小,而且是一應俱全,不象是一個才搬進去的新家,只是地上想是頭一天晚上刮風下雨地原因,滿地的梨花,滿地的白色,看起來格外地淒涼。

    孟天楚示意王譯到樓下別的房間去看看,自己帶著朱昊和慕容迥雪上了樓,一般正中的那一間應該是主人房。孟天楚走到門前,果然沒有錯,門依舊關著,只是門格上的窗紙被捅開了一塊兒應該是衙役們做的,門外站著兩個衙役,因為知道會怕破壞現場。所以沒有進去。

    孟天楚從那個破洞裡望裡看,果然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屋子裡的死者,一個穿著粉紅色衣服的女子,躺在地上,頭朝裡腳朝外。

    孟天楚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門,發現門是從裡面關著的,窗戶也關得很嚴實,窗栓都是裡面。從外面都是打不開地。

    孟天楚看了看樓下,大路上已經站了很多圍觀的百姓,大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王譯走了上來。說道:“師爺,我們都看了,廚房的鍋裡還有沒吃完的飯,碗櫃裡也有剩下的菜。別的房間沒有什麼發現。象是根本就沒有人去過,屋子裡都是灰塵。”

    孟天楚點了點頭,走到門前,對朱昊說道:“我們還是先找個人從窗戶裡進去,然後將門給打開,我暫時不想破壞這個門。”

    朱昊嗯了一聲,走到離門最近地一扇窗戶前,雙手抓住窗戶的窗格,一使勁,窗戶整個被扯掉了,只剩下一個空的框架。

    孟天楚拍了拍朱昊的肩膀表示贊許,王譯走上前說道:“我進去將門開了吧。”

    孟天楚搖搖頭,自己先是戴好手套,走到窗前,很輕巧地翻了進去,走到門前,這上面也許有凶手留下的指紋,他不能破壞掉。然後他仔細檢查了一下門閂,發現十分結實,門閂下還放了一個頂門槓,看來這個姑娘還是個細心的人,畢竟是個大戶人家的宅院,這些小的細節更加應該注意才是。

    門打開了,大家站在門外,只有慕容迥雪小心地走了進來,孟天楚在房子裡看了看,窗戶前還放置了一台古箏,除了女人地衣服和飾物沒有看見任何一樣男人的東西,如此說來,大概這麼大的宅院裡真的只有這個女子在住了。

    他走到女子屍體邊,女子一臉地驚恐,頭發披散著,因為頭發很長,所以感覺地上都是頭發,女子的眼睛微睜著,臉色蒼白,脖子上有一道很明顯地瘀青,他蹲下身來,將女的衣領撥開看了看,應該是被人用手恰死的,因為脖子上還有手指甲的

    刮擦痕跡。檢查了身體的別的部位,沒有發現其他

    孟天楚站起身來,看了看房間,走到窗戶前,所有的窗戶都關得好好的,雖說這個宅院外表看起來十分地氣派,不過就死者的房間來看,她想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衣服也只是一兩件,一看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穿的,簡單地掛在衣架上,梳妝台上也沒有兩樣首飾,雖然首飾一看都是好貨色,但是都是新的,應該是才買不久,而且偌大一個宅院,居然連一個使喚丫頭都沒有,真是讓人想不明白了。

    走到床前,孟天楚輕輕將被子掀開,或許可以從這裡找到一些別的什麼線索。

    果然,他眼中放出了異彩,小心地用子將一樣東西夾起來放在一個袋子裡,准備回去做檢驗。

    慕容迥雪將現場情況記完之後,將紙筆放在桌子上,走到牆角,在放古箏的角落裡,她找到了一張紙,拿起一看,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遞給了孟天楚。

    上面只是簡短的幾句,一看便是一個男子所寫,只是言語肉麻,無非說的就是一些愛慕想念之類的話,孟天楚指了指紙上最後一句,說道:“這大概就是剛才那個放牛的孩子說的姐姐家裡要來的客人吧。”

    慕容迥雪走近一看,寫著:我兩日後便來看你,你的鑫。

    慕容迥雪道:“按照紙上說的日期,那應該就是今天,這麼說,死者要等的客人還沒有來,她就已經死了。”

    —

    孟天楚邊在屋子裡轉悠邊說道:“也不一定,也許提前就來了。只可惜昨天晚上的雨下得太大了,路上已經看不到馬車的印記或者行人的腳印了,房間裡並沒有鞋印,死者是沒有穿鞋的,我剛才看了,門口放了一雙沾了泥漿的繡花鞋,她大概是怕弄贓了房間,所以就沒有穿鞋進來。”

    “那會不會凶手也是同樣沒有穿鞋就進來了呢?”

    孟天楚點點頭,說道:“這不是沒有可能,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可假如是這樣的話,那他殺了人怎麼出去的呢?門是關著的,窗戶也是關著的。他難道有穿牆遁地之術?”

    慕容迥雪點頭道:“是啊,那咱們怎麼辦呢?”

    孟天楚對門外站著的王譯道:“去查查縣城裡排的上號的有錢人裡有誰的名諱裡有鑫字的。”

    慕容迥雪插話問道:“為什麼要這麼查?”

    “你想一想,這個宅院一定不是這個死者的,剛才你也聽那孩子講了,她住進來不過才三天而已,而且從她的穿著和戴的首飾看,她應該不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千金,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是被有錢的男人給偷偷地保養在這裡,還沒有來得及給她將下人和丫鬟找來伺候她,她就已經出事了。”

    王譯道:“這樣就好辦了,我在縣城時間不短了,要找個人不難,找到以後呢?”

    孟天楚道:“找到了就請他回衙門喝茶。”

    其實就在孟天楚他們進村的時候,在他們的不遠處已經停了一輛馬車,車上不是別人,正是諸葛鑫。

    諸葛鑫一早就帶著買來的丫鬟急匆匆地往這裡趕了,等到趕到的時候,發現怎麼在宅院的周圍都是人,還有衙門的人,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但他為人謹慎,便遠遠地看著,見孟天楚他們進了宅院後,他怕衙門的人認出自己,就讓帶來的丫鬟混在人群中去打探一消息,不一會兒,那丫鬟回來了,說道:“老爺,聽說是那個大院子裡的一個姑娘死了,可怕極了,說是讓鬼給掐死的。”

    諸葛鑫一聽,腦子嗡地一下,那個宅院是自己才買給紫霖的,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他第一的反應就是趕去抱著紫霖大哭一場,他不相信,才兩天而已,自己心愛的人已經香銷玉隕了,可是他剛將頭探出車外,他立刻猶豫了,咬了咬牙,重新坐回到車裡,說道:“走,我們回去!”

    正如王譯所說,他對杭州有錢人家的名諱還是很熟悉的,所以在出事的第二天,王譯就在諸葛鑫的鋪子裡找到了他。

    諸葛鑫看見衙門捕頭找上門來的時候,腳都軟了,還沒有等王譯說話,他就說:“我跟你走就是了。”

    坐在孟天楚的對面,諸葛鑫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今天來這裡的事情,請一定不要讓我家夫人知道了。”

    孟天楚一聽就知道又是個怕老婆的人,難怪要把那個姑娘放在那麼遠的地方,看來懼內已經到了一定境界了。

    “沒有問題,我可以不讓你的夫人知道,可是我們想知道的事情,諸葛老爺是不是也可以如實相告呢?”

    第238章獨自去抓鬼

    葛鑫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連忙點頭,說道:“我說,那宅院是我買給紫霖的,我們是前天才搬進去的,這兩天家中夫人身體有恙,我不敢離開,怕被她發現,說好了昨天去看她的,可是……”

    原來死者的名字叫紫霖,孟天楚點了點頭,示意諸葛鑫喝茶,諸葛鑫端起茶碗,手抖得厲害,茶水撒了自己一身,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孟天楚,沒有喝又放下了。

    孟天楚看在眼裡,這世上懼內的男人可能大多這樣,在外面的生意場上春風得意,一擲千金,稱得上是呼風喚雨了,可是真要在自己老婆面前帶另外一個女人回家,那就比登天還要難了。

    孟天楚也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開口一個死者,閉口一個死者的說,既然願意為那女子買房,說明還是對那個女子有心的,這麼說,對方應該會很傷心,於是說道:“那你的意思是紫霖出事前,你一直就沒有到過那個宅院,也沒有見過紫霖了嗎?”

    諸葛鑫連忙點頭,說道:“我發誓,你可以去問,我真的沒有離開過縣城一步。”

    “那你知道紫霖平時都和什麼人來往嗎?”

    “我認識紫霖其實也不過十幾天,她爹是杭州一個戲班子的班主,她從小在戲班子長大,應該沒有別的什麼朋友了吧,我是真不知道。”

    “那你的夫人知道紫霖嗎?”

    “那是萬萬不能讓她知道地。若讓她知道了,那一定會鬧的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千萬不能讓她知道。”

    “那萬一她知道了,只是沒有告訴你呢?”

    諸葛鑫擺擺手,說道:“我們夫妻三十多年。我太了解她了,她是個藏不住事情的人,屁大點兒的事情她都恨不得立刻讓你知道。”

    孟天楚道:“好吧,你暫且先回去,這段時間不要離開縣城,若是必須離開也要讓我知道。”

    諸葛鑫站起身來,象是有話要說,猶豫著。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孟天楚仿佛看出來他的心思,問道:“我們將紫霖姑娘已經帶回來了,放在房,我不知道你是想問你的房子還是想問你地人。”

    諸葛鑫道:“我……我只是想再看看她,如果可以的話,在你們檢查完之後,請讓我把她帶回去,我想……為她下葬……”

    孟天楚望著這個男人眼角隱隱的淚水,知道他沒有說謊。歎了一口氣,轉身看了看慕容迥雪。

    慕容迥雪說道:“諸葛老爺,我帶你去。”

    孟天楚在諸葛鑫的背後說了一句:“你就不怕你夫人知道你為她下葬嗎?”

    諸葛鑫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回頭,說道:“這個我自會處理。”

    過了一會兒,慕容迥雪出來了。孟天楚見只有她一個人,就問:“你帶去的人呢?”

    “大概是真的傷心了,居然暈厥了過去,我讓王譯將他扶出來,唉,若是將那紫霖帶回家中,就沒有這樣的事情了。”

    孟天楚見她神色悲傷,於是逗她:“你也要做好看我家別的夫人地臉色哦?”

    慕容迥雪冰雪聰明。一聽這話,頓時滿臉通紅,嗔道:“我正替活著的人難過,死了的人傷心呢。誰還聽你說這些什麼無趣的話。”

    孟天楚見慕容迥雪不好意思了,哈哈一笑。

    這個時候,王譯將諸葛鑫扶了回來,他已經醒了過來,只是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了。

    孟天楚道:“你覺得有沒有見到什麼異常?”

    諸葛鑫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孟天楚道:“我讓王捕頭送你回去,想起什麼,就告訴我。”

    諸葛鑫道:“不用了,讓我娘子見是衙門的人送回來,恐怕要嚴加盤問,我怕是招架不住要說實話的,我還是自己走的好。”

    孟天楚道:“聽說你買的那個房子之前一直在鬧鬼,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也是昨天回來之後才聽說的,可是,這個世上真的有鬼嗎?即便是有,紫霖也沒有招惹他,他殺我紫霖做什麼?”

    孟天楚點點頭,道:“好吧,什麼時候可以將紫霖帶走,我會找人通知你地。”

    看著諸葛鑫搖晃著出去,王譯說道:“師爺,你看這個人象不象是在演戲?”

    “不知道,是不是演戲,只有真相大白

    ,我們才可以清楚。”

    慕容迥雪道:“我倒是想起上次在苗哲家抓鬼的事情了,還不是人裝的,這個世界上哪裡什麼鬼啊。”

    —

    孟天楚道:“這次和上次還不一樣,上次那鬼是明目張膽地將門打開,窗戶也打開著,而這次在一個外人根本進不去的房間裡,若是人,除非他會隱身,或是會上天入地的法術,要不他沒辦法進裡面殺了人而又不動門窗就出去地。”

    慕容迥雪道:“會不會是那紫霖姑娘自己掐死了自己?”

    孟天楚搖頭道:“傻丫頭,你白跟我這麼長的時間了,正常情況下,人是不可能掐死自己的,因為出於本能,她就算是想掐死自己,也最多是掐暈過去,等她暈過去之後,手自然也松來了。”

    慕容迥雪道:“你也說了是正常情況下了,那萬一有特殊的情況呢?”

    孟天楚道:“那你說說看,什麼才是特殊情況?”

    “比如還有一個人幫助她呢?”

    “誰啊?”

    “鬼!”

    孟天楚一愣,笑了笑:“那就不是自己掐死的,而是鬼附身之後掐死的。——不過,這世上是沒有鬼的,這樣吧,我親自去一趟鬼屋,有鬼抓鬼,有賊抓賊!”

    一聽抓鬼,大家面面相覷,都不做聲了。

    古人差不多都是信奉鬼神的,所以,沒有幾個人敢於直面鬼怪地。

    孟天楚見大家不做聲,笑著給他們台階下:“我去鬼屋抓鬼,如果人多了鬼就不出來了,所以,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王譯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朱昊雖然是武功高手,可對無影無蹤的鬼怪卻是出奇的害怕,只不過,他是孟天楚的貼身守護,沒辦法回避,只能硬著頭皮道:“我……我陪少爺你去吧……”

    “你去?嘿嘿,我記得你說你年輕地時候是真的見過鬼的,你平生第一次尿褲子,大概就是那一次吧?嘿嘿,再說我又不是去打架,你這武功高手又不會抓鬼,還怕成這樣子,去做什麼呢?抓鬼我知道不是你的強項,難得休息一下,別隨我去了,”

    朱昊被孟天楚說的不好意思了,其實也是真的有些怕,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見孟天楚這麼說,也就不再堅持了,心想憑著孟天楚的功夫,就算是有些小蟊賊,也不是孟天楚的對手。

    慕容迥雪道:“朱大叔可以不去,可是我是必須要去的,若抓到凶手了呢?我還要做記錄的,臨時找我,那麼遠,不一定趕得及。”

    孟天楚苦笑道:“迥雪,你且不要在這裡搗亂了,朱昊都不去,你去做什麼?”

    孟天楚不相信有鬼,凶手肯定是人,他就擔心打起來,他就顧不得手無縛雞之力的迥雪了。

    王譯也說:“那要不我去好了,萬一你在樓上,鬼在樓下呢?”

    孟天楚裝做很痛苦的樣子,說道:“拜托好不好,孟天楚不是去約會,是去抓鬼,你們湊什麼熱鬧啊?”

    慕容迥雪一撇嘴,說道:“你若真是去約會,我們這些人才真是多了。”

    孟天楚道:“不多,至少你是不多的,因為約的就是你。”

    大家一聽都笑了,慕容迥雪羞得低下了頭。

    大概是天公作美,難得在黃昏的時候還沒有下雨。

    孟天楚在家裡吃過晚飯,怕她們三個擔心,就說衙門有事,晚上不回家了,反正大家也知道有案子發了,也不管他,只是給他備了一些干糧和衣服,怕他晚上熬夜的時候會餓會冷,帶上東西,駕上自家的馬車,他朝城外趕去。

    到晚霞村的時候天已經要黑了,並且已經開始打雷了,原想今夜不會下雨,看來老天爺是誇不得的。

    快到那個鬼屋的時候他跳了馬車,在那個宅院前面因為有一片的竹林,影響了他的視線,他對路不熟悉,只好牽著馬車走,突然,他頭皮一麻,兩腳發軟,——就在宅院的門口,隱約有一個女人站在那裡,穿著白色的衣裙。他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鬼都是那樣的,一頭的長發,白色的長裙,他似乎還能夠看見那個女子在對著自己詭異地微笑。

    第239章鬼屋幽魂

    他給自己定了定神,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敢走上前去了,因為天色已晚,周圍又沒有人家,若真是讓那女鬼將自己吃了,自己就是喊破嗓子也沒有人聽見,他也不敢回頭,只好站著,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突然,那個女子向他走來。

    他感覺自己的脊背發涼,汗水已經從臉上流了下來,這時候,一個閃電直接劈過竹林上空。

    他閉上眼睛絕望地大吼了起來,吼過之後,他好象也聽見了那個女子的尖叫聲。

    睜開眼睛,那個女子居然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定眼一看,頓時,想哭的心都有了,——面前哪裡是什麼女鬼,明明是一個活人,不但是活人,還是一個美女!

    他一把將那女子拉到自己身上,惡狠狠地說道:“我看你嚇死了我,你還嫁給誰?”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慕容迥雪。她羞澀一笑,也不掙扎,說道:“我……我擔心你一個人來不安全,又怕你不帶我,所以我就自己先來了,哪裡想到你比我的膽子還小。”

    孟天楚心中一暖。若不是在乎自己地女人,哪裡敢陪著自己到這些恐怖的地方來,既然來了,也是好了,要不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呆上一夜,也是無聊的。如今不但有人陪著,而且還是迥雪,當然跟是喜出望外了。

    慕容迥雪道:“我們別站在這裡了,馬上要下雨了,我們進去吧。”

    整個宅院空蕩蕩的沒有別人,兩個人將馬車牽到院子裡,將大門關上,孟天楚牽著慕容迥雪的手親密地走上樓去。

    孟天楚將家人准備的吃地放在桌子上。將衣服放在床上,慕容迥雪見了,說道:“你怎麼把衣服放在死人的床上?”

    孟天楚道:“人都是要死的,有什麼好怕?等會兒小心我也將你放在那張床上。”

    慕容迥雪臉一紅,沒有說話,轉身去找燈,然後將屋子的四盞燈統統點亮了。

    孟天楚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大概是天天下雨,窗戶才兩天沒有開。開起來就要使勁才行了。

    雨已經下了起來,慕容迥雪走到孟天楚的身邊,和他一起看著窗外,說道:“我聽說這個房子以前的女主人也是和紫霖一樣的死法,都是在關好的房子裡被人掐死地。”

    “你不說是被鬼掐死的了?”

    慕容迥雪強笑道:“在這裡再說那麼恐怖的事情,想起來都害怕。”

    孟天楚見她花容失色。很想將她摟進懷裡,卻又怕唐突了她,於是只是拉著慕容迥雪的手說:“既然那麼害怕,還來這裡做什麼?”

    慕容迥雪抬頭看了看高出自己一頭的孟天楚,羞澀一笑:“我說過了,我就是擔心你,所以就來了。”

    孟天楚其實就是希望聽到她這麼說,他高興地看著面前的迥雪。平日裡迥雪總是短裝打扮,因為要陪著他到各個現場,穿著裙子不方便,今天見她穿了裙子。覺得更是楚楚動人了,心中一陣澎湃,但是他還是克制了自己,人家是陪自己來抓鬼的,別最後自己倒成了一個色鬼,雖然他確實很想,尤其是在這樣的雨天,四周寂靜無人,天時地利,但是他還是不能,雖然他知道如果他想要,一直愛慕和崇拜他的迥雪不會拒絕,但是這樣,他反而褻瀆了姑娘對他的崇拜了。

    過了二更,慕容迥雪顯得有些困了,孟天楚示意她到床上去睡,慕容迥雪看了看那張床,勉強地說道:“我不困,我還不想睡呢。”

    孟天楚道:“你是覺得那張床有死人睡過不吉利呢?還是擔心我趁你睡著之後非禮你啊?”

    慕容迥雪莞爾一笑:“都有!”

    孟天楚大笑起來,說道:“那要不你去隔壁睡吧,隔壁也是個睡房,東西是齊全地,進去了將門關上,我進不來的。”

    慕容迥雪說是不害怕,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會不害怕呢?再說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而且這個地方又才死過人,不害怕是假的

    不願意一個人去隔壁睡呢,說道:“我真的不想睡,我趴在桌子上湊合一下就可以了。”

    “你啊,這樣會著涼的,還是上床去睡,那紫霖也才睡過三天晚上,東西都是新地,你怕什麼呢?去吧,我就在你身邊陪著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安心睡。”

    —

    孟天楚將慕容迥雪推到床前,將她按在床頭坐下,自己回到座位上背對著,慕容迥雪想了想,還是脫了鞋子上床去睡了。

    不到一會兒她居然睡著了,孟天楚聽見背後均勻的呼吸聲,自己也不覺困倦起來,他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走到床前將她的蚊帳放下,躡手躡腳地將門打開,走出門去,雨已經停了,四周很安靜,只聽見屋簷上的水落到石階上的聲音,滴答滴答的。

    一陣風吹過,突然屋子的古箏發出一聲清響,孟天楚飛快地折回身去,屋子裡什麼也沒有看見,他快步走到古箏前,什麼也沒有,他正在納悶,樓下又傳來了聲響,他急忙轉回走廊上,探頭一看,猛地征住了,因為他清楚地看到,樓下廚房地門被打開了!就象他以前見過的恐怖片裡的情景一樣,沒有人在那裡,是那扇門自己打開的。

    他回頭看了看還在熟睡地迥雪,將門關上,走下樓去。

    院子裡很黑,但是因為樓上的燈光的緣故,廚房的位置正好在樓上有燈光的斜對面,可以將裡面的情況看得非常的清楚。

    孟天楚手裡拿了一個馬燈,這樣可以防止因為風的原因而滅掉,他輕著腳步來到廚房門口,廚房什麼都沒有,難不成這個大膽的飛賊是餓了過來找吃的,見有人就走了?正站在廚房的門口發愣,背後好象又有動靜,他猛地一轉身,看見一個黑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心中一喜,我就知道你會讓我逮著,他放下馬燈,縱身追了出去。

    可是,天很黑,他對周圍的環境也不熟悉,很快那個黑影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他很郁悶,想起樓上還有一個正在睡覺的迥雪,趕緊往回走。

    回到院子裡,他抬頭看了看樓上,這一看不要緊,只把他嚇得腦袋嗡地一下,頭發都立了起來!就在那窗前,透過窗戶,一個白衣女子站在古箏前,一動不動,——她的肩膀上空蕩蕩的,竟然沒有頭顱!

    孟天楚只是猛然被嚇住,可他堅信世上沒有鬼,所以他猜想定然是剛才那個狡猾的黑影用了調虎離山的伎倆,他大吼一聲,飛身沖上樓,可眨眼的工夫,那個沒有頭顱的白衣女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額頭上冷汗直流,轉頭看向迥雪睡的床,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蚊帳已經掛了起來!他沖到床前一看,發現迥雪居然還在熟睡著,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要她沒有什麼事情,他就放了心。

    他迅速對房間進行一遍檢查,什麼都沒有發現,不禁有些奇怪,如果剛才那是人,就算是武功再高,也不能穿牆透壁,只有從大門出來,可大門已經被自己堵住,剛才那個沒頭的白衣女子到哪裡去了呢?

    想到這裡,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不相信是鬼,可是,如果是人,就講不通了。

    正當他站在迥雪的床前發愣的時候,門從身後關上了,——他只聽到嘎吱一聲,回頭一看,門已經關上!

    他感到後脊梁一陣發冷,這個對手在暗,自己在明,更何況對方明顯就是在調戲自己,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猛地將門打開,空中白晃晃一件物什迎頭罩了下來,他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兜頭罩住,隨即咚的一聲響,眼前金星亂冒,頓時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象是從天際傳來,那是一聲聲奇怪的笑聲,聽不清是男是女,犀利而尖銳,在靜謐的夜空裡發出一陣陣的回聲。

    不知過了多久,孟天楚終於醒了過來,天已經蒙蒙亮,他覺得有人在呼喚他,他努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女人的懷裡,因為他聞到一個女人特有的體香,突然一滴冰涼的東西滴到了臉上,他抬頭一看,原來是慕容迥雪,自己正躺在她的懷裡。

    第240章春宮鐵盒子

    容迥雪已經哭成了淚人兒,看見他醒來,驚喜交加,道:“天楚哥,你醒了嗎?你快要嚇死我了!”

    “我怎麼在這裡躺著?”

    慕容迥雪道:“我也不知道,醒來之後,就看見你這裡躺著,我嚇壞了,都怪我自己貪睡,你什麼時候躺在這裡我都不知道,我沖上來抱著你的時候,你的身上好冷,大概已經躺了一些時間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孟天楚掙扎著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躺在門口,旁邊有一張白絲巾,還有一根斜掛著的木桿,一頭掉在地上,另一頭還掛在繩子上,這木桿是走廊上架著用來晾衣服的。

    他腦袋還是很痛,想起昨晚上的事,自己應該是被這白絲巾罩住了頭,然後那沒腦袋的白衣女子弄掉了這根木槓將自己砸昏了。不過,他不想告訴迥雪,怕她害怕,自己一向不相信鬼的,都被嚇成這個樣子,再說出去,肯定也會嚇壞了她。說道:“大概是暈了,一個晚上沒有睡覺,可能是困極了才會這樣。”

    “你一定是在騙我,門大開著,你的頭上還蓋著這白色的絲巾,那是女人用的,你……是不是…看見女鬼了?”

    慕容迥雪的表情很驚恐。

    孟天楚抓起那絲巾看了看,說道:“我方才無聊,就到隔壁的屋子裡去看看,看見這個絲巾好看。就想拿過來等你醒來地時候給你看看的,誰知道居然這麼困,在這裡都可以睡著。”

    慕容迥雪知道他在故意說謊不讓自己害怕,便不再追問,將孟天楚攙扶了起來。

    孟天楚將慕容迥雪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發現她的手冰涼。想是在地上抱著他坐的時間長了,他心疼地捧著那雙小手放在嘴邊哈氣,慕容迥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想要將手抽走,發現他更加用力地握住,深情地看著自己,她羞澀地低下頭去。

    “迥雪,我在你心中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孟天楚低聲問。

    慕容迥雪滿臉緋紅。微微地點了點頭。

    孟天楚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東方已經發白,天已經要亮了。

    孟天楚帶著慕容迥雪走下樓去,下了一夜地雨,地上全是泥濘,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白色的繡花鞋,一把將她攔腰橫著抱在懷裡,往外走去。

    慕容迥雪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躺在孟天楚的懷裡了。又羞又窘,嗔道:“你要做什麼?大白天的。讓人見了丟死人了,快將我放下來。”話是這麼說,卻更緊地依偎在孟天楚的懷裡。

    孟天楚呵呵一笑,抱著她來到馬車旁,將她輕輕放在車上,說道:“我只是怕髒了你那雙干淨的鞋子罷了。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就算是要做,也不是現在。”說完,一臉的壞笑。

    “哼!全世界就數你最是沒有正經!”慕容迥雪含羞帶笑說道,坐進了車棚裡。

    孟天楚哈哈大笑:“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如今看來這個世界你最愛地人是我了,因為在你的心裡的就數我最壞啊。”

    孟天楚過去關宅院門,一眼看見大門下面的的泥地裡有件東西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噫了一聲。低頭一看,是一個鐵皮的四方小盒子,估計頭一天來的時候,這盒子被泥巴給掩住了沒有發現。今天還無意間發現了。

    他小心地揀了起來,因為都是泥巴,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他往院子四周看了看,發現馬槽裡有些頭一天晚上蓄積的雨水,他幾步走到馬槽前將那盒子上的泥巴洗干淨,終於看見盒子的真面目了。

    一個不大地盒子,不象是新的,個別地方有陳舊的磨損痕跡,盒子上的圖案也不清楚了,仔細端詳,居然是一幅春宮圖,這樣的盒子市面上很多,大多畫在男人用的東西上,他費了一些勁才將盒子打開,居然還藏了玄機,這個不大地盒子裡居然還有四個小格,裡面有些象畫畫的顏料一樣的東西,四種顏色,但是都剩得不多了。

    他將宅院門關好,將馬車掉了一個頭,然後再抬頭看了看樓上,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怎麼也想不通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有

    節是自己疏忽了,希望是這樣。

    孟天楚上了馬車,將那盒子遞給慕容迥雪:“你給我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他把蓋子上的畫藏了起來,怕慕容迥雪見了會不好意思。

    慕容迥雪接過來,看了看,搖搖頭,說道:“你又從哪裡找來的?這是什麼東西啊?”

    “我若知道我還問你啊,我還以為是你們姑娘家用的胭脂什麼的呢。”

    “不是地,若是胭脂應該有香味吧,這個味道有些刺鼻,哪個姑娘會用這樣的胭脂啊?”

    想想也是,孟天楚從慕容迥雪手中接過,然後小心地蓋上。

    孟天楚將慕容迥雪送回家後,自己也回了家,心想慕容迥雪不認識那個東西,雖說她也是女子,但她天生麗質,加之家境清貧,素面朝天可能接觸的這些東西不多,或許家裡的三個夫人應該有人知道。

    孟天楚將夏鳳儀她們三個召集到院子裡坐在一起,然後將那盒子拿出來給她們看,怕她們會誤會那盒子上地圖案,他先將盒子打開了:“你們給我看看,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飛燕湊過來看看,道:“你昨天晚上一個晚上沒有回來,不會就是對著這個想了一個晚上吧?”

    —

    孟天楚瞪了她一眼:“好好看!”

    夏鳳儀把盒子拿到鼻子前聞了聞,皺了皺眉頭,道:“是不是那些畫師用來作畫的顏料呢?”

    孟天楚道:“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也覺得不對,這麼小的盒子,裝不了多少顏料的。”

    夏鳳儀道:“少爺說的也是,那這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了。”

    大家見左佳音不說話,都看著她。

    她笑著說:“都看著我干什麼?”

    飛燕道:“家中除了少爺,你就是我們家的萬事通了,他不知道,大夫人不知道,我們不看你看誰啊?”

    左佳音看著孟天楚道:“不介意的話,讓我看看那個蓋子,好嗎?”

    左佳音這麼一說,另外兩個女人才發現孟天楚手上還攥著一個那鐵盒子的蓋子。

    孟天楚吃吃一笑,將盒子交給了左佳音,夏鳳儀和飛燕也湊過去看,一看都不好意思起來,清啐了一口,紅著臉將頭縮了回來。

    左佳音看了看蓋子,然後看了看盒子裡的東西,想了想說道:“這個東西應該是男人的。”

    孟天楚喜道:“繼續。”

    “或者我們可以想,是個女人送給一個男人的。”

    孟天楚道:“那又是為什麼?”

    “盒子裡的這些東西用來做什麼我還不知道,但是這些東西應該和某種手藝或職業有關系,這個東西若是給男人用的,一般男人不會這麼細心給自己買這麼精致一個盒子,買這個東西的人可能是為了用的人隨身攜帶著方便,而且從蓋子上的圖案來看,那女人和那個男人關系很不一般。”

    大家聽左佳音這麼一說,紛紛佩服地點頭。

    孟天楚覺得左佳音這麼分析還是有道理的,但是這個盒子裡面裝的東西是什麼居然她們三個都不知道,看來這個東西不是人們常用的,至少不是在生活中經常出現的,那麼,這盒子裡這五顏六色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孟天楚決定還是去衙門問問別的人,相信總有人見過這個東西的,於是站起身就往門外走。

    夏鳳儀說道:“就該吃飯了,還要出去嗎?”

    孟天楚一想就到中午了自己還沒有吃過一頓飯,肚子確實餓了,還是下午再去好了,於是折回身來,將那盒子蓋上,放回了身上,坐在那裡凝神思索。

    左佳音拉著他坐下,飛燕起身吩咐下人開飯,左佳音道:“破案你是行家,我們插不上嘴,只是有的時候別一味地朝著一個方向去想,這樣思路多了,大概問題也就簡單了。”

    孟天楚知道左佳音是在擔心自己,每次破案他都會這樣,要麼寢食難安,要麼出神發愣,他拍了拍左佳音的手,說道:“別擔心,我只是想一想罷了。吃飯的時候我就不想了。”

    第241章鬼迷心竅的男人

    燕在喊大家吃飯了,夏鳳儀示意孟天楚扶著左佳音一體一天比一天笨重了。

    飯桌上,夏鳳儀為了不讓孟天楚再想案子,就故意說道:“昨天晚上你不在,你知道我們在家做什麼嗎?”

    孟天楚道:“你們天天都有新花樣,我怎麼知道?”

    飛燕想起頭頭天晚上好笑的事情,居然忍俊不禁撲嗤一聲笑,連嘴裡的飯都噴了出來,急忙用手掩著嘴。大家一見都大笑起來。

    飛燕擦擦嘴角,瞪眼道:“別笑了好不好?我這個有什麼好笑的,昨天晚上才是真的好笑。”

    孟天楚頓時來了興趣:“哦,既然讓你想著都噴飯,我倒是很想聽聽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好笑?”

    飛燕見孟天楚有了興趣,將碗筷放在桌子上,也不吃飯就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昨天晚上,我們三個實在無趣,你不在也沒有人給我們講鬼故事,點子還是我想去來的呢。你怎麼也猜不不到我們昨天晚上做什麼了,——我們自己演戲呢!”

    孟天楚見飛燕一臉興奮的樣子,笑著問道:“演的那一出?”

    飛燕道:“你先別問演的那一出,你不知道,大夫人穿上你的衣服扮個男人,一個丫鬟正送點心進來也不看,直接說,哦,是少爺回來了!”

    孟天楚大笑,夏鳳儀等人也都笑了起來。

    飛燕又笑著說:“還有呢……”

    “等等!”孟天楚臉上地笑容突然呆住了。一擺手,隨即猛地站起身來,興奮地說道:“好!你啟發了我!哈哈,要不是你們三個瘋,我還想不到呢!”

    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孟天楚已經走了出去。

    飛燕道:“怎麼又瘋了?還沒有吃完呢?你又要去哪裡啊?”

    孟天楚邊走邊大聲地說道:“你們吃吧。我不吃了,我知道這個盒子裡的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了。”話說完,人已經快步走出了大門。

    貼身護衛朱昊當然在後面緊緊地跟著。

    孟天楚剛才聽飛燕說她們三個演戲,頓時想起上次聽諸葛鑫說起這個紫霖姑娘從小在戲班子呆過,這盒子說不定與戲班有關。

    他和朱昊去了縣城的一家戲班子一問,果然,這盒子裡裝的竟然是唱戲的人臉上用地油彩。由於古代的油彩跟現代不一樣,所以他不熟悉。而古代戲子是很低賤的職業,因此,唱戲用的油彩也只有行裡的人才認識,夏鳳儀她們自然是不認得的。

    確定了盒子裡的東西之後,孟天楚叫王譯穿便裝將諸葛鑫叫來詢問。自己則坐在衙門裡等著。這時候,慕容迥雪也來了,她的衣服也已經換成了平日裡地短裝打扮,經過了頭天晚上的溫存,兩人見面頗有幾分不好意思。

    諸葛鑫神色還是很憔悴,進來後見到孟天楚。忙躬身施禮。

    孟天楚讓他坐下,說道:“方才讓王譯換了便服才去找你,你的夫人沒有多想吧?”

    諸葛鑫道:“還是師爺想得周到,王捕頭來的時候我還真是嚇了一跳,不過我還沒有說話,王捕頭就說是和我合伙做生意的。我夫人自然沒有懷疑,而且又是個男人,就更加沒有關系了。”

    孟天楚點點頭,將那盒子拿出來給諸葛鑫,說道:“你見過這個盒子嗎?”

    諸葛鑫看了看,搖搖頭,說道:“沒有見過。”

    “你再好好的想一想。”

    “真的沒有見過,這個是個什麼東西我都不知道。”

    孟天楚見他不象是說謊。於是拿了回來,說道:“我上次聽你說,紫霖姑娘在戲班子長大,所以我以為你見過。”

    諸葛鑫道:“這個東西是戲班子的嗎?我是真的不知道。紫霖雖然在戲班子長大,但是不唱戲,所以我沒有見過。”

    孟天楚又問:“那你就從來沒有見她身上有過這個東西嗎?”

    諸葛鑫想了想,說道:“她來的時候連個包袱都沒有拿,所有地東西都是來了之後我給買的,所以,應該不會是她帶來的。”

    見問不出什麼,孟天楚便讓諸葛鑫回去了。

    按照諸葛鑫的說法,這個盒子應該不是紫霖帶來的,至少這種可能性不大,難道在她獨自呆在那個宅院的時候,有人來過?想到這裡,孟天楚決定還是再去一趟那個宅院看看,一定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沒有發現。

    帶上朱昊、王譯、慕容迥雪,四個人駕車再次來到了晚霞村。

    還沒有進村口,老遠就看見很多村民聚集在路邊,慕容迥雪探身出去看了看,說道:“好象好多人在哭,是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

    孟天楚道:“還是不要出什麼事情地好,我可是真不喜歡這樣。”

    馬車到了跟前,孟天楚四人下車一看,果然是死人了,一個卸下的門板上躺著一個中年的男子,從穿著看應該也是一個農民,混身濕漉漉地,頭發散亂著,臉色蒼白,眼睛緊閉,象是溺水而死,一只腳上穿著草鞋,一只腳上卻沒有。

    孟天楚他們下了車,村民看見王譯身穿捕快服裝,趕緊垂手而立,王譯問怎麼回事,有村民回答說:“官爺,村子裡鬧鬼啊。”

    孟天楚看了看那死者的身邊還跪著一個死者年齡相仿的婦女,想是那人的妻子,於是上前說道:“家中死人為何不報呢?”

    那婦女哭哭啼啼地說道:“他是自己跳到堰塘裡死的,我報什麼報啊?”

    身邊一個拄著竹棍的老婦人撇撇

    才不是呢,你們家劉四會水,這池塘怎麼淹得死他?給招了去。”

    那老婦人這麼一說。大家都紛紛地點頭。

    孟天楚邊檢查屍體邊說道:“大白天地,有什麼鬼啊,虧你們想的出。”

    那跪著的婦女說道:“這倒是,我家男人是真的看見鬼了。”

    —

    孟天楚一聽,也覺奇怪,問道:“你怎麼知道?”

    婦女說道:“我家男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喝酒,而且每次都是不喝得爛醉不回家,我也知道他平日裡家裡地裡都要*他,他太辛苦,喝點酒解乏也是可以地,所以也不說,說了也怕他發脾氣打我和孩子,昨天晚上。他又到村裡狗娃家去喝酒,他很晚才回來,門是被他踢開的,所以我和孩子都被他給嚇醒了,他一身都濕透了,很驚慌地樣子,一進來就摔在地上,嘴裡一直在說看見鬼了。”

    孟天楚道:“那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也已經好幾個時辰都過去了,怎麼他才出事呢?他昨天晚上大概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婦女道:“不知道什麼時辰,只是他回來的時候雨剛剛停了沒有一會兒。因為他說他是等雨停了才回來的,走的時候也忘記拿蓑衣了。他昨天晚上回來之後,一直說見到鬼了,我以為是他喝多酒,路上黑糊糊的看錯了什麼東西嚇著了,沒有在意。可是今天早上,天啦……嗚……嗚”

    那婦女又一次號啕大哭起來,這時有兩個孩子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大約都是十歲左右的樣子,抱著那婦女,三個人哭成一團。

    旁邊一個男子說道:“可憐啊,剩下這孤兒寡母的,真不知道怎麼活了。”

    孟天楚蹲下身檢驗了一下屍體。體表檢驗判斷,是生前溺水死亡,當然,准確判斷需要解剖屍體才知道。不過剛才聽那老人說這死者會水,那麼溺水而亡確實蹊蹺了。

    那婦女接著說道:“早上我起來地時候,我家男人已經不在家裡了,我想他大概酒醒了去地裡干活兒去了,就沒有多想。後來,我給兩個孩子做了飯吃過以後,帶上中午要吃的干糧和孩子一起去地裡,到了地裡才發現我家男人沒有在地裡,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還是有些害怕,於是就和兩個孩子分頭在村子附近找。”

    孟天楚道:“那也不對啊,你家男人死了還沒有一個時辰,從早上到現在至少有兩個多時辰了,難道你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嗎?”

    婦女奇怪地看著孟天楚道:“你怎麼知道我家男人死了還沒有一個時辰?”

    王譯道:“這位是我們衙門的刑名師爺,破案如神,你家男人是什麼時候死的,是怎麼死的,都難不倒他。”

    王譯這麼一說,圍觀的農民馬上象用崇敬地眼神看著孟天楚。

    孟天楚讓那婦人接著說。

    婦女點點頭,說道:“我們真是找了很長時間,後來村子裡很多在地裡干活的人都知道了,都幫我們找,後來,我們就在塘邊找到了他。”

    孟天楚想了想,問道:“聽你這麼說,幫你找你男人的村民很多,我看了看,你們這個晚霞村並不大,哪裡需要找那麼長地時間呢?”

    婦女道:“我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以為他是不是已經離開村子到縣城去了,可是又覺得不會,因為之前他沒有說過,而且身上也沒有帶錢,所以我們又在村子裡找了一遍,就發現他在堰溏了。”

    孟天楚聽這婦女說,感覺這個叫劉四的男人突然從地上又鑽了出來一樣,離奇得很。

    婦人的一個孩子說道:“我們就站在爹的對面喊爹,他也不理我們,把娘嚇壞了。”

    婦女說道:“當時村子裡很多人都站在對面喊他,說是堰塘裡的水涼,而且才下了雨,不小心就會滑下去。”

    孟天楚道:“堰塘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一個村民說道:“劉家嫂子你帶官老爺他們去,我在這裡給你看著。”

    那婦女連連道謝,然後領著孟天楚他們朝前走,村子裡很多人也跟著去看熱鬧。

    大概走了一柱香地功夫,來到了那個堰溏,孟天楚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堰溏本身並不大,本來堰溏是夏天用來蓄水以被干旱的時候用來灌的,最近這一段時間幾乎是天天下雨,所以堰溏的水幾乎已經漫到了一大半了。

    堰溏的四周都是農田和竹林,還有不少的土墳。農村很多人喜歡將自己的親人就埋在自己地地裡或是房屋後,所以農村到處都可以看見這樣土墳。

    那婦女指著一個地方,說道:“當時他就站在那個地方,我們大家都在對面喊他,讓他過來,他誰都不理,就站在那裡,過了一會兒就跳下去了。”

    孟天楚看了看婦女指的那個位置,和自己站的地方不遠,於是說道:“那你為什麼不過去拉住他呢?”

    婦女道:“我們農村有種說法,說是這樣的人是被鬼給迷住了,你只能夠喊他地魂魄,不能去拉他,否則自己也會被鬼給帶了去。”

    孟天楚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一個跟著來看熱鬧的人說道:“一定是讓前日死了的那個女人給帶了去,要不就是讓那個鬧鬼的院子裡以前的女人給帶了去,我們應該將那個女人的墳遷出我們村才好。”別的村民都紛紛同意。

    第242章廚房的破洞

    孟天楚問:“以前那個院子聽說也死過一個女子,是嗎?”

    剛才說話的那個村民神秘地說道:“是啊,以前那個女人和前日死的那個女人都是讓鬼給掐死的。”

    孟天楚生氣地說道:“大庭廣眾之下,不得信口雌黃。”

    那人見官爺生氣了,趕緊閉嘴退回人群中去了。

    孟天楚道:“你們總說什麼鬼啊鬼的,你們難道誰真的見過那個掐死了人的鬼嗎?是男鬼還是女鬼啊?”

    大家見孟天楚發火,大家誰也不敢搭言了,孟天楚指著剛才說話那個人,讓那個人說,那個人支吾著說道:“官爺,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再也不亂說話了。”

    王譯說道:“如今師爺讓你們說,你們就說。”

    其中一個年齡稍長的男人說道:“見我們是沒有見過的,師爺您也是讀書人,您是知道的,那若是殺人為什麼兩個女人都是死在門窗關好的屋子裡的呢?那如果是別的人殺的,那殺人地人是怎麼出那個房間的呢?”

    村民都紛紛點頭。低聲議論著。

    孟天楚知道這個人說的有道理,這個也是自己不能解釋的,別人有這樣的疑問所以隨意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

    孟天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問道:“那這個叫劉四跳下堰溏之前有說什麼嗎?”

    婦女道:“說了,說了,我記得清楚著呢。他跳下去地時候,笑著給我和孩子說,以後晚上一定不要出門了,說是會遇到鬼的,他說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看見那個死在那個宅院裡的女人了,她要他跟她去。”

    ——說的跟真的似的!孟天楚頭都大了,他看了看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慕容迥雪,這個丫頭一直很安靜地聽著。眼睛睜得大大地,象是聽多麼吸引人的故事一樣。

    那個年長的男人說道:“當時我們都在場的,劉四確實是這麼說的,他女人沒有說謊。”

    孟天楚看了看別的人,大家都使勁地點著頭,生怕孟天楚懷疑一樣。

    孟天楚道:“狗娃呢?狗娃在嗎?”

    一個干瘦的中年男子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把鋤頭,說道:“我就是狗娃。”

    孟天楚之前還以為狗娃至少是個年輕的小伙子,沒有想到居然鑽出來一個和死者差不多中年男人。

    孟天楚道:“你說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狗娃道:“劉四常常到我家來喝酒的,昨天晚上因為雨下得太大。走不了,多喝了幾杯,他也著急說是怕回去晚上家裡人擔心,好容易等到雨停了,他拔腿就走,因為我家到他家要經過那個鬧鬼地宅子。所以我就讓他過那個地方的時候走快點,沒有想到,唉!早知道,我寧可留他一夜了。”

    孟天楚道:“你家到他家要經過那個宅子?”

    狗娃點點頭,說道:“是的,別的路要繞很遠。”

    孟天楚對婦女道:“你剛才說你家男人回家的時候衣服濕了,可是狗娃說他是等雨停了才走的,他身上地衣服怎麼會打濕呢?”

    婦女道:“我昨天晚上也問過他。以為他是冒雨回來的,他說他是看見鬼了,一害怕掉進水溝裡去了才把衣服打濕了的。”

    這個偶然遇到的離奇自殺案,還真是有些奇怪了。而且又與那個古怪的宅院聯系在了一起,孟天楚決定還是先去那個宅子看看再說。

    孟天楚吩咐那婦人將劉四的屍體運回縣衙門,他等一會回去要仔細檢查死因。隨後,他們來到宅院的門口,孟天楚發現大門竟然大開著。

    他想了想,自己早上走的時候,還專門下車將大門關上了地,他回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慕容迥雪,因為之前他沒有告訴別的人昨天晚上自己和迥雪孤男寡女在這個宅院裡呆了一夜,人家畢竟還是個姑娘,雖然兩個人什麼都沒有做,但是避嫌總還是要的。

    慕容迥雪也很驚詫,小聲地問道:“孟爺,你不是關了門地嗎?”

    孟天楚點點頭,看來自己沒有記錯,那麼,是誰將這個門又打開了呢?孟天楚站在大門口,看了看院子裡的情況,果然在地上發現了腳印,他蹲下身來看了看,從腳印的大小看應該是個男人的腳,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

    王譯道:“看,那還有一只草鞋。”

    孟天楚抬頭一看,不遠處還真有一只草鞋,他走上前去查看,那只草鞋陷進了淤泥裡,想是那個男人走得匆忙,不小心踩到了一快凹處,草鞋陷了進去,也無心拾起就走了。孟天楚看了看出去和進來的腳印,推算那人是在出去的時候將草鞋留在這裡的。他看見什麼了嗎?為什麼走得那麼急呢?

    他突然想起,那個叫劉四的死者腳上好象就少了一只草鞋,莫非,在他女人和全村人到處找他的時候他來了這裡?難怪大家找不到他呢,可是,他來這裡做什麼呢?

    孟天楚心中疑慮重重,將草鞋交給王譯,讓他去給死者穿一下看是不是他的,等王譯走後,他在院子裡看了看,因為院子裡到處都是水窪和淤泥,所以可以很清楚地從腳印中看出,這個人到過什麼地方。

    慕容迥雪和朱昊在他身後跟著。腳印在廚房門口消失了,看了看上樓地梯子上沒有腳印,那個人應該還沒有來得及上樓就離開了。

    孟天楚走進廚房,果然廚房裡到處都是腳印,但

    雜亂,想是那個人在找什麼東西。他跟著腳印一路柴火的柴堆前,腳印沒有了。孟天楚蹲下身來,廚房的光線比較暗,他讓朱昊去找個燈來,等朱昊離開廚房後,他對身後的慕容迥雪說道:“我昨天晚上看見這個廚房門自己開了。”

    慕容迥雪一聽,直覺得背脊發涼。道:“那你下來看了嗎?”

    “來看過,但是沒有進廚房,只是在門外看了看。”

    孟天楚沒有告訴慕容迥雪在這裡發現了什麼,他擔心她害怕。

    這個朱昊拿了一盞燈走了進來,屋子馬上明亮了許多。

    孟天楚接過燈,示意兩個人站遠一些,不要擋住了外面的光線,他仔細地看了看柴堆,柴火不多,拔開柴火。他突然發現了什麼,他將燈放在地上,湊近去看,原來那是一個直徑十公分左右的破洞,洞口參差不齊,在洞口地縫隙裡發現了一些毛發。他小心地掏出自己的手巾將那些東西包了起來,回去檢驗就馬上知道結果,希望對案件的偵破有幫助。

    他看了看洞口,發現裡面很黑,他將燈拿近了看,原來是個夾牆,他示意朱昊過來,問道:“你看這個夾牆。你幫我去這個牆後看看,是完好的,還是可以通向外面的。”

    不一會兒朱昊回來了,說道:“我看了。這個院子的後牆可以直接通到外面。”

    這雖說是個可以通到外面的洞口,但是人是出不去的,難道是這個主人特意留出來,給家中地小貓小狗出去方便的嗎?

    孟天楚道:“你們說說看,這個洞口留在這個地方有什麼意義?”

    —

    朱昊道:“以前農村有些住在山下的人家給廚房留個小洞是為了方便將山上的泉水用一節一節的竹子打通之後引到自己家廚房的水缸裡,即便是沒有泉水,雨水也是可以吃的。”

    慕容迥雪道:“這個我也是知道的,以前我家在農村的時候也這麼做過,做飯是足夠了,只是這個位置並沒有什麼可以將水引到自己廚房的水源啊?”

    朱昊道:“我方才也注意了一下,也確實沒有什麼水源可以引到屋子裡來,那可能是這個宅院地主人用做別的什麼用途吧。”

    孟天楚站起身來,將燈吹滅,屋子一下暗了下來,那個洞也看不見了。

    如果說是主人刻意留下這個洞,那應該將這個洞稍微弄的好看些,就這樣放在這裡,和這個廚房還有這個宅院一比,實在是不協調得很。好在這個廚房平日裡光線並不是很好,那個洞口顯得很隱秘,現在外面沒有下雨都看不清什麼,若是再碰上的陰雨天,那就一定要提燈做飯時才可以看見了。

    三個人走了出來,王譯也回來了,說道:“那草鞋果然就是劉四的,他家女人也說那草鞋是她給劉四編的。”

    孟天楚回頭又看了看廚房,既然草鞋是劉四地,那麼來的人應該就是他,因為院子裡除了自己早上離開時的腳印和馬車印就沒有別的腳印,而慕容迥雪是讓自己抱上車的,所以院子裡的腳印很好認。他來這裡做什麼呢?走到柴堆前看見什麼了嗎?大概也看見了那個破洞,或許當時破洞裡面有些什麼,讓他給嚇著了,所以他才會倉皇離開,連草鞋掉了也沒有去撿,可是他到底看見了什麼,現在誰也不知道了。

    檢查完宅院,孟天楚帶著慕容迥雪、朱昊返回了縣衙,直接到殮房,准備檢查劉四的屍體。

    房裡不到三天已經放了兩具屍體,一個是紫霖的,他已經檢查完了,通知了諸葛鑫,大概很快就拉走了,紫霖死因很簡單,是被人用手掐死地,沒有中毒現象,死前也沒有性行為。另外一個就是這個撞鬼的劉四。

    孟天楚發現農村關於鬼怪靈異這樣的事情比起城市裡來說好象更多一些,什麼事情都可以讓他們說的神乎其神地,以前他回農村過的暑假,好象大人晚上在院子裡納涼的時候,最熱衷聊的也是這樣的事情,如今是在古代,就更加正常了。

    經過檢查,劉四雖然死於溺水,但卻是因為神經抑制性心搏停止導致的非典型性溺死。也就是說,他死亡的真正原因並不是淹死,二十因為某種因素刺激神經,導致心髒反射性停跳而休克死亡。

    通常情況下,出現這種情況,大多是因為冷水刺激咽喉粘膜引起聲門痙攣,或者引起反射性迷走神經抑制,導致心髒驟停而休克死亡。但是,劉四是熟悉水性的,所以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出現。那就很可能是因為被驚嚇,加上初春的寒水刺激,引發心髒驟停而溺死。

    這個驚嚇來自什麼呢?難道真的是那個沒腦袋的女鬼嗎?

    從殮房裡出來,孟天楚疲憊地打了一個哈欠,因為頭一天晚上他沒有睡覺,又接近著忙了這一天,眼看著天又要黑了,慕容迥雪見他好象很困乏的樣子,於是說道:“要不今天我們就到這裡吧,你也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覺。”

    孟天楚想到從那個鬼宅帶回來的東西還沒有化驗,也不想休息了,即便是自己真的感覺有些疲倦了,他養成了一個習慣,遇到案子,有線索的時候,他從來不給自己時間休息,若是真的有人看見自己坐著或是躺著了,那麼一定是突然沒有了線索,進了死胡同了。

    孟天楚與慕容迥雪告別後,回到家裡,徑直來到書房自己的實驗室,這個房間平時沒有人可以進去,只有自己才有鑰匙。

    進了屋子,他先將門關上,點亮了四盞燈,他將窗簾拉上,然後拿出從那個宅院拿回來的一小撮類似毛發的東西,開始檢驗。

    第243章相約在子時

    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在這個亮著燈的小屋裡,孟天楚道:“我終於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孟天楚見自己的書房門大開著,飛燕正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書櫃裡不知道翻找些什麼,他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去,一把從飛燕的身後將她抱住,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將頭扭到自己面前嘴對嘴地親了一個了。

    “我的小燕子,你在找什麼呢?相公陪你一起找好不好?”

    飛燕大眼嬌羞地用玉指在孟天楚的額頭上一戳,說道:“嚇我一跳!不用了,我自己找好了。你再去睡一會兒。”

    孟天楚看了看外面的天,想是已經亮了很長時間了,說道:“什麼時辰了?”

    飛燕只顧將頭探到櫃子裡找東西,也不看他,說道:“你管什麼時辰呢?反正今天你在家裡休息就好了。”

    孟天楚不明白,問道:“為什麼?”

    飛燕轉過頭,輕輕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趴在他耳朵前小聲地說道:“今天是佳音姐姐,也就是你二夫人的生日,你難道還象昨天晚上那樣,象個夜游神一樣天黑才回來?”

    孟天楚對這個生日一直很惱火,現代人如今大多過陽歷還好記一些,這古代的人都記陰歷,自己從來都是無日歷主義者,什麼小滿啊,入伏啊,這些節氣他從來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聽飛燕這麼一說。趕緊拍拍頭,說道:“還是我地小燕子體貼,若你不說,我自然忘記,好吧,那我就不出去了。”

    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見飛燕窈窕身材,不禁心動,返身將飛燕緊緊抱住,非要親熱。

    飛燕道:“我的好少爺你放了我,我這個時候不陪你玩,我在找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孟天楚手依舊沒有松開,象個狗皮膏藥一般貼在飛燕柔軟的後背上。說道:“你什麼重要的東西會放在我的書房裡?你不是有自己地房間嗎?”

    飛燕詭秘地一笑,看了看孟天楚說:“我聽說男人都是要藏私房錢的,我想來想去,你的私房錢只有放在這個房間裡是最安全的,我幫你找出來給你的二夫人買個生日禮物。”

    孟天楚一聽,大笑起來,心想這個古靈精怪的飛燕還真是一天什麼都想得出來,什麼私房錢都想出來了,還美其名曰是為自己給佳音買生日禮物。

    他將飛燕一把抱起來,快步走到床前。將她扔在床上,然後轉身去關門,飛燕急了,正准備爬起來,誰知還是孟天楚的動作快,飛燕又被壓在了孟天楚的身下。

    飛燕說道:“好少爺。大白天地,你饒了我,院子裡都是人,下人、丫鬟、還有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你這一關門,我羞死算了。”

    孟天楚已經聽到院子裡有人在偷偷地笑了,他壞壞地笑著,邊解飛燕的衣服邊說道:“我給你私房錢沒有問題。可是你總要報答我才是,你要知道我一年存不了什麼私房錢的,都給了你,那你也要給我點什麼吧。”

    飛燕求饒:“呵呵。少爺,剛才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堂堂一個少爺,整個家都是你的,你哪裡還需要藏什麼私房錢啊。”

    孟天楚雙手在飛燕的身上亂摸,外衣已經解開,他身上的某個地方已經有了反應,他並不急著做些什麼,他看著飛燕緋紅的臉,說道:“那你不找私房錢,那你找什麼?”

    飛燕嬉皮笑臉地說道:“沒有,沒有找什麼,真的。”

    孟天楚見飛燕不說實話,三下五除二的將她的上身全脫個干淨,只剩下一個粉紅色地肚兜襯著飛燕雪白細嫩的皮膚,他低下頭來開始從脖子親吻起來,他知道飛燕最敏感的部位就在這裡,若是夜晚,飛燕想是已經嬌喘連連了,可是,現在大百天,外面還有這麼多的人,以飛燕的性格,就是他真是將全套的事情做完,她也不會吭上半聲。

    “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要拿出我地殺手鑭了。”孟天楚喘著粗氣說道。

    孟天楚對付飛燕的殺手鑭,其實就是將飛燕捆綁在床上,將她脫的一絲不掛,然後從頭親到尾,最後在飛燕被他的挑逗快要刺激得瘋狂的時候進入飛燕的身體,那一刻,不要說飛燕了,換做是任何一個女人,怕是都會發出那酣暢淋漓的一叫。

    飛燕一聽,自己已經被孟天楚給折騰的快要喊出來了,再拿出殺手鑭來,自己今天一定丑大了,於是趕緊說道:“好好好,我說了,你停住,我就說。”

    孟天楚停住,飛燕說道:“其實是二夫人地主意,她說她一直沒有見過你的墨寶,讓我偷出來一副也好,她說她要拿去裝裱好,然後掛在大廳裡。”

    孟天楚心想,我哪裡有什麼墨寶,毛筆都拿不好,你們想找我的墨寶,我看你們到哪裡去給我找。

    飛燕說完,見孟天楚沒有停手的意思,於是說道:“我說地是真的,求你饒了我好了。再說今天你不能我和那個的!”

    孟天楚奇道:“為什麼?”

    飛燕粉拳砸了他胸脯一下,說道:“你又忘記了,今天是佳音姐姐的生日,你要在她同房的,要跟我那個了,人家不得把我罵死!”

    孟天楚被飛燕撩撥得不行了,讓自己再堅持一個白天已經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她居然還說不可以。便叫道:“佳音她不是有孕在身嗎?不能做,再說輪也是你啊,她不會在意的。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讓你走,我才不管是不是白天,院子裡有沒有人,我現在就要你這個迷死我的小妖精。”說完。又要沖上去抱飛燕

    一個閃躲,孟天楚撲了一個空。

    飛燕嬉笑著道:“好吧,好吧,如果佳音姐不反對,我就依你。不過得等晚上,現在我放不開,你也不盡興呀……”

    “你說話算數?”

    —

    “嗯”

    孟天楚這才將她放開:“哼,你若騙我,下次我一定就在院子裡將你脫個精光,當著全家人地面要了你。”

    飛燕趕緊穿好衣裙,臉紅紅的將門打開,臨出門的時候。轉身說道:“對了,忘記給你說了,雪兒晚上也是要來的。”說完便跑出去了。

    自從上次苗家出事之後,雪兒在孟天楚家呆了不少的日子,和三個夫人很是投緣,沒有想到等她身體養好之後,她卻堅決要離開了,說是要回到自己家裡去,大家再三挽留,她還是去意已決。說在這裡總會不自覺地想到和苗家有關的一切事情,大家想想也是,於是就只好派人送她回她地老家去了,雖說是老家,其實也不遠,回去之後。她還是常常托人帶些新鮮的蔬菜瓜果給大家,這次左佳音生日,她這個做妹妹自然是要來的了。

    這一天一家人玩了個盡興,因為是佳音的生日,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尤其是孟天楚,晚上他要和左佳音同房,左佳音說不行。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便把他趕了出來,讓他去找飛燕睡。

    於是,孟天楚便和飛燕鴛夢重溫。大戰三百回合,在床上折騰了半宿。

    第二天,孟天楚還是起了一個大早,昨晚上鏖戰並不影響他的早起。

    他洗漱完畢走到院子裡,見朱昊的老婆李林靜在舞劍,於是說道:“你家老朱呢?我要出去了。”

    李林靜見孟天楚在問自己,於是趕緊將劍收起來,說道:“少爺,你今天可是起的早啊,我馬上給你去叫。”

    說話地工夫,朱昊已經輕快地出來了。

    兩個人駕著馬車先去了趟衙門,然後直接到慕容迥雪的家裡將她接著,然後往鬼宅趕去。

    路上,慕容迥雪看了看精神煥發的孟天楚,大家都知道他頭一天沒有來衙門是因為家裡的二夫人過生日,以為他貪杯要起很晚,沒有想到他不但起了一個大早,精神還很不錯。

    孟天楚見慕容迥雪笑嘻嘻望著自己,故意逗她:“看我做什麼,我臉長有花嗎?”

    慕容迥雪掩嘴笑道:“都說人逢得意精神爽,孟爺的臉上象是開了千萬朵花兒一般,既然是千萬朵花兒,那我自然是要看的了。”

    “貧嘴!看我怎麼治你!”伸手要去擰她雪白的臉蛋,慕容迥雪咯咯笑著坐到朱昊身邊,給孟天楚坐了一個鬼臉,說道:“我坐在武林高手,看你奈何得了我?”

    朱昊笑道:“小小一個馬車,你們都要打鬧,若是大了寬敞的地方不定你們要瘋成什麼樣子,真是一對冤家。”

    慕容迥雪聽這話,紅著臉不說話了。

    到了鬼宅樓下,慕容迥雪跳下車來,問道:“今天帶我們來,一定是上次讓你發現的東西裡大有線索,是不是?”

    孟天楚點點頭,說道:“就你鬼精靈,什麼都知道。我帶你們來,是要你們替我守株待兔的,說不一定要在這裡住上好幾天呢,那個‘兔子’不出現,我們三個都不要想回家。”

    慕容迥雪道:“那你怎麼事前不給我說呢?我至少給家裡人說一聲,免得他們著急。”

    朱昊將馬車牽到馬廄裡拴好,回到他們身邊,詼諧地說道:“你家裡人是看見一個風度翩翩地公子哥將你接走的,他們巴不得將你嫁出去,得一份豐厚的彩禮,哪裡還著什麼急哦。”

    孟天楚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慕容迥雪氣得只能夠踱腳,嘴裡說道:“朱大叔,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學得他油嘴滑舌了,什麼嫁不嫁人的!”

    朱昊笑道:“瞧瞧吧,還沒有怎麼樣呢,就已經‘他’啊‘他’的叫了,還說我呢,唉!姑娘家地心事實在是猜不透哦。”

    慕容迥雪被朱昊嗆得沒有話說,再看孟天楚正似笑非笑望著自己,便嘟著嘴假裝生氣的樣子。

    孟天楚也是很少見朱昊開玩笑的,大概是頭一天晚上和自己一樣喝多了一些,興奮勁還沒有過,才和慕容迥雪說笑話,於是走到慕容迥雪的身邊,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她轉過身去不理,孟天楚看了看朱昊,朱昊壞壞地一笑,給他遞了一個眼神,然後站起身來,走到門外去了。

    孟天楚道:“瞧你,只是一些說來開心的話,你生氣就沒有意思了。”

    慕容迥雪其實只是不知道怎麼回朱昊的嘴了,畢竟是個大姑娘,有些話只有聽的說不地的,理虧是必然。見孟天楚哄她,也就笑了,說道:“你們男人就是便宜占盡了,就知道欺負我。”

    孟天楚哈哈一笑,說道:“好了,朱昊是長輩,人家的玩笑也不過分,反正你早晚也是要嫁人的,至於是不是想嫁我,你一句話就是,若肯,我現在就可以娶你地。”

    慕容迥雪又被孟天楚說的不好意思起來,說道:“好了,我走了就是,反正在這裡也是讓你們拿來尋開心的,你自己去守你的‘兔子’我不奉陪了。”說完,就要走。

    孟天楚趕緊將她拉住,說道:“好、好、好,是我錯了,好不好?我不說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好嗎?”

    慕容迥雪也不過是裝裝樣子,跟著他們兩說笑著上樓去了

    第244章夜幕下的精靈

    到紫霖的房間,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孟天楚對他們天我們還要仔細地看看這個屋子,方才我走的時候給衙門留話了,等會兒王譯應該就要帶人來了,我剛才在樓底下說的那個守株待兔是真的,你們不要當我是玩笑。”

    慕容迥雪道:“兔子?什麼意思?”

    孟天楚道:“等我們抓到了,你便什麼都知道了。”

    慕容迥雪道:“裝什麼神秘啊,你不告訴我,我知道你等的是人還是鬼啊?”

    孟天楚道:“不是人,但也不是鬼。”

    說話的工夫,孟天楚仔細地在這個屋子裡又看了一邊,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他有些失望地坐在椅子上,慕容迥雪走上前,見他的樣子,知道他要找的東西沒有找到,於是安慰道:“既然是被你發現的東西大概都不是那麼容易找的,你也不要氣餒,也許主人就是怕被人發現,所以藏的比較隱秘呢?”

    孟天楚聽慕容迥雪這麼一說,猛地站起身來,又仔細地找了起來,嘴裡說道:“你提醒了我,我想也一定是的。”說完,看了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慕容迥雪和朱昊兩個人,於是說道:“你們愣在那裡做什麼?一起找啊。”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你都不說找什麼,我們怎麼找啊?”

    孟天楚一聽撲哧一聲笑了,拍了拍腦袋。說道:“看我,我只顧著找了,竟忘記告訴你們要找什麼。”

    兩個人也笑了,孟天楚道:“我就是想找找看,這間屋子裡有沒有類似象樓下廚房裡一個洞。”

    兩個人明白了,慕容迥雪說道:“這個屋子地東西不多。我們將它們一一的挪開,不就知道了?”

    孟天楚道:“一定不會是在緊貼著牆壁的物件後面,因為是在一些留有空間的地方。”

    慕容迥雪看了看,說道:“你是說,那個凶手殺完之後,然後從這個房間裡某個隱秘的洞口鑽出去的?可是,就算是有,樓那麼高。他也會摔個半死地。”

    孟天楚道:“我也是想一想,你剛才的話提醒了我,既然主人不想讓別人發現這個房間裡有洞,也或者是這麼好看的一個房間裡多個洞不好看,所以就將它隱蔽起來。”

    慕容迥雪道:“既然人家都隱蔽起來了,要找就很難了。”

    孟天楚道:“我也知道,所以,我想這個房間裡或許有個機關什麼的,要你們一起找找看。”

    孟天楚說完,三個人就分頭找了起來。一陣忙活之後,三個人都沒有找到,失望地坐在圓桌前,面面相覷。

    慕容迥雪道:“或者根本什麼都沒有,只是你猜想的,因為你不相信鬼會殺人。所以你就想那個凶手總得找個地方出去,所以你就想到了有一個機關什麼的。”

    孟天楚沒有理會,而是問道:“你們認為一般情況下,一個人在房間裡,什麼位置是他常常呆的,是這個桌子前,還是床前?還是別的什麼地方?”

    慕容迥雪不明白了,說道:“因人而異吧。”

    朱昊道:“男人一般不睡覺不進睡房。不是在書房看書,就是去外面喝酒什麼地,女人卻不一樣,常常呆在自己的閨房裡繡花彈琴什麼的。”

    孟天楚一聽。高興地站起來,說道:“你們都是我的知音,我想我大概可以找到了。”

    孟天楚趴在桌子底下,仔細地看了看,沒有發現,有沖到床前,到處找,還是沒有發現,他想了想,然後走到了放古箏的地方,將古箏拿開,果然在放古箏的矮桌上,有一個精致的香爐,一般情況下,香爐是不會放在*窗的地方的,因為這樣香很容易被風給吹走,他提了提,那香爐果然很牢固地粘在了桌子上,他輕輕地扭動了一下香爐,只聽得嘩的一聲,居然在*近地門的位置,一副不起眼的年畫象是貼錯了地方,因為那個地方只有不到一米的樣子,一般都不會有人將年畫貼的那麼低的。只見那年畫分成了兩快,在年畫中間出現了一個洞口,大概有一個中號香爐那麼大,那洞口開啟不到一會兒自己有合上了,一合上之後居然一點也看出來,看來這家主人真地是煞費心機了。

    孟天楚笑了,慕容迥雪和朱昊趕緊走了過來,慕容迥雪看了看,驚歎道:“天啦,還真是有個洞呢,你怎麼知道的呢?你真是太神了。”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孟天礎,眼睛裡充滿了敬佩和崇拜。

    孟天楚道:“如果沒有猜錯,對應的牆上也應該有個洞口。”

    三個人走出門去,因為門上貼門神,牆上貼對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不會被人注意,孟天楚在之前發現洞口對應的位置仔細地看了看,這個地方也貼了一張關羽的年畫,他知道應該是的,琢磨既然可以出來,自然就可以進去,所以,沒有理由只出不進地,只是需要找到那個開啟這個年畫的機關就對了。

    這個時候,他發現快要挨近牆角的地方,也就是在自己膝蓋的位置,有個突出地木頭,四方形,大概有自己大拇指那麼大的樣子,他用手輕輕一按,果然牆上的年畫和方才在房間裡發現的一樣,洞口自動開啟,然後又自動地合上了。

    他站起身來,長出了一口氣,發現朱昊和慕容迥雪都佩服地看著自己,他笑著說:“當真是我的臉上長了千萬朵花兒啦,你們看得都入神了。”

    兩個人呵呵一笑,這個時候王譯帶著幾個衙役來了。

    孟天楚走到樓下,王譯見他們三個很高興地樣子。就問道:“怎麼?找到從前主人藏在這裡的真金白銀了?”

    孟天楚笑道:“比找到這些都要讓人高興,現在我們找個地方開個會,將下面的事情好好的布置一

    們要知道下面的事情可才是關鍵中的關鍵。”

    夜幕已經降臨了,孟天楚和慕容迥雪坐在馬車上,天空響了幾聲悶雷。外面地繡林被風吹得嘩嘩作響,其他人都分別在不同的位置呆著,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守株待兔。

    慕容迥雪將馬車上小窗的布簾掀開看了看,孟天楚道:“是不是有些冷了?”

    慕容迥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眼睛依舊望著外面。

    “那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從前這個宅院裡死了的那個女人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想這麼大的宅院從前一定很熱鬧,我聽說那個女人也才了半年的樣子,怎麼突然一下就這麼荒蕪了呢?真地是人去樓空嗎?”

    —

    孟天楚坐到慕容迥雪的身邊。慕容迥雪大概之前被朱昊的玩笑給逗怕了,見孟天楚坐了過來,下意識地挪了挪屁股,孟天楚看在眼裡,並沒有堅持。說道:“我發現你們女人總是喜歡在某個特定的什麼時候想一起和自己沒有一點關系的事情,比如下雪的時候會傷感,下雨的時候會流淚,看見別的女人不幸福,於是想到自己的男人是不是也是那麼的壞,完全是一種兔死狐悲地心理。這樣其實一點也不好。”

    慕容迥雪笑了笑,說道:“我其實很少有這樣的感慨的,只是最近這半年看到的太多,好象很多案件裡都有女人有關,好也罷壞也罷,總是讓人不覺想起。一想就有了感觸了。”

    孟天楚沒有說話,只是看看慕容迥雪,這個丫頭,想是一直生活在貧苦中,雖說是個女人,卻因為環境讓她格外地堅強,是個典型的仙人球,外面長著堅硬的長刺。隨時擔心別人傷害到自己,內心卻是柔軟無比,總是喜歡看到一些花花草草就生無限感慨地感性婉約的女子。

    雨很快就來了,和平日一樣。天黑壓壓的,想是一個大鍋扣在大地上,整個宅院都是黑糊糊的,不能點燈,所以只好摸黑等待著奇跡的出現。

    時間好象突然過的很慢,慕容迥雪縮在車的一角,因為出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晚上不回去,所以沒有帶多地衣裳。

    孟天楚見她象是冷的很厲害的樣子,說道:“要不我上樓去給你找幾件衣服吧?”

    慕容迥雪道:“樓上的衣裳,我寧死也不穿地啊,多晦氣的。”

    “都凍成這樣了,你還那麼迷信,命還是重要一些吧。”

    “不要你管,反正我是凍死也不會穿那些衣服的。”

    孟天楚見她之前的反應也不敢貿然上前去抱她了,兩個人就那樣坐著,風把車的門簾刮得到處飛,孟天楚趴到車前,將門簾用門上的鉤子固定住,風小多了。

    孟天楚坐回到原來的位置,慕容迥雪主動地往他身邊挪了挪,孟天楚將手伸過去,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這次她沒有拒絕,兩個人*在一起,一會兒就感覺暖和了許多。

    “迥雪,你想睡就睡一會兒好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睡不著。”

    “那不說話,也不睡覺,你在想什麼呢?”

    慕容迥雪沒有說話,馬車裡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孟天楚看不見慕容迥雪的臉,只是感覺她的臉*在自己的胸前,他想象著她那天晚上穿著白色衣裙*在自己懷裡的情景,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迥雪,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啊?”

    “沒有想什麼。”慕容迥雪的聲音輕柔地撓得孟天楚的心直癢癢。

    他將頭輕輕地往下低了低,嘴唇感覺到了慕容迥雪光滑細膩的額頭,他仿佛感覺到了對方紅若櫻桃的小嘴,不由湧起一股想吻她的沖動。

    他突然說道:“快看,有燈光!”

    慕容迥雪連忙抬頭去看,當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她的嘴巴突然碰到了什麼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牢牢的貼在了他等在那裡的嘴巴上。她有點驚慌,但很快就被這感覺陶醉了。她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良久,唇分,兩個人呼吸都有點急促,她心想,還好看不見孟天楚的表情,要不羞死人了,雖然讓自己心愛的人吻自己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只不過太也羞人了,小臉緋紅。

    孟天楚將慕容迥雪摟在懷裡,仿佛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千年,他將嘴唇貼在慕容迥雪耳邊輕聲地說道:“迥雪,要喜歡你嘴裡的味道,知道嗎?象是櫻桃的味道,感覺好極了。”

    慕容迥雪在他懷裡嬌嗔道:“你好討厭,哪裡有什麼燈光,就知道騙我!”

    外面的雨終於停了,院子裡很安靜,只能夠聽見雨滴打在石頭上的聲音。

    孟天楚再次將慕容迥雪的頭抬起來,輕而易舉地就用唇找到了那個讓自己抓狂的“小櫻桃”上面,慕容迥雪象是隨時准備好了一樣,兩個人在黑暗裡相互親吻著、吮吸的、感受著彼此帶給自己的那一份感動和快樂。

    二更剛過了沒有多久,突然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了出來,孟天楚原本摟著慕容迥雪兩個人正說著話,聽見聲音迅速將她放開,對方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已經跳下車去,與此同時,隱蔽在宅院各個角落的捕快和朱昊幾乎一起鑽了出來,大家先後跟著孟天楚沖到了樓上。

    在那個按鈕的下方,孟天楚他們事前放了一張網,懸空掛著,將網和一跟繩子連接著,從窟窿裡轉出來的人若是入了網,那繩子便可以將那個人掛起來。

    不過,這一次,網裡裝的不是人,也不是鬼。孟天楚將朱昊手中的燈拿過來一照,眾人看去,都是十分的驚訝。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