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莫名的謀殺
「誰?」慕容迥雪問。
「可能就是那個來找過她的人」孟天楚道。
「你就這麼肯定啊?」
「有些東西我們需要從死者留給我們僅有的一些線索去找。我們以為是自殺。或許真的就不是。」
「你的意思是還有人逼沒迫她去死不成?」
孟天楚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當一個人已經絕望的時候。如果有人在他的背後再使上一把勁。就好比一個站在懸崖上的人。如果有人在背後推上一把他不就掉下去了嗎?」
慕容迥雪一聽。倒吸了一口冷氣。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
孟天楚叫來王譯。讓他再去暖春閣問一下。看蓮兒出事那一天。暖春閣別的客人的出入登記。然後看看除了暖春閣的正門之外。還有什麼的方可以進入暖春閣。
等王譯走了之後。衙門裡來的一個人。來者不是別人。是樊成的啞巴妻子。
孟天楚將樊成的妻子迎進大廳。吩咐慕容迥雪趕緊沏茶。孟天楚看著眼前這個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十多歲的女子。雖說是個啞巴。長相一般。但是保養的還算可以。皮膚白皙。身材適中。舉止還像個大戶人家的夫人。一點也看不出曾經只是一個屠夫的老婆。
正想著。樊成一旁的丫鬟說話了:「我家夫人是想來問一問。她聽說你們曾經去家裡找過我們家老爺。是不是老爺出什麼事情了?」
孟天楚回答道:「只是找樊老闆問一些事情。」
那丫鬟便用手語給樊夫人比畫著。樊夫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說些什麼。還邊說邊比畫著。
丫鬟說道:「我們夫人說了。那你們怎麼不去找我們家老爺問呢?」
孟天楚道:「你們家的家丁說你們老爺去京城了。」
夫人看了丫鬟的比畫後。笑了笑。丫鬟明白了夫人的意思。說道:「夫人的意思。你們應該去我們城西的院子去看看。老爺應該在那裡。而不是去了京城。」
孟天楚有些意外。一是沒有想到這個夫人會主動到衙門來告訴自己她家老爺的去向。二來這個夫人看起來並不像小青說的那麼潑辣無理。
孟天楚趕緊道謝。自己正愁剛剛找到的一點線索斷了。沒有想到居然樊成還沒有離開。幸虧樊夫人不知道自己要找樊成問什麼。要不也就不告訴自己了。
那樊夫人起身告辭。孟天楚親自送走樊夫人。然後回到衙門去叫上朱昊和慕容迥雪。他必須趕緊去一趟城東。他之前也沒有想過。這個樊成除了城西的宅子還有別的住處。看來。富人和這兔子一樣。不止一個窩。慕容迥雪見孟天楚興沖沖的走進來。便說道:「你準備要去一趟城西嗎?」
孟天楚點點頭。說道:「對啊。你去叫了朱昊。我們現在就去。然後給衙門留個話。讓王譯回來之後也趕緊過來。」
慕容迥雪看孟天楚高興的樣子。忍了忍。還是沒有說話。轉身就去找朱昊去了。孟天楚卻發現了。趕緊將慕容迥雪叫住了。對她說:「你有話你就說。別這樣。我知道你一定有話要說。」
慕容迥雪見孟天楚這麼一說。於是停下了腳步。折身又走到孟天楚的身邊。說道:「我只有覺的有一些奇怪。」
孟天楚見她這麼說。於是說道:「那你就把你覺的奇怪的的方告訴我。」
慕容迥雪走到方才樊夫人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一、按常理想。一般衙門的人找人都不會是好的事情。這個樊夫人也不問問我們找她老爺是什麼事情就直接告訴了我們她家老爺的去處。那麼。這個住處是真是假呢?再說。衙門找人問話。一般都不會是好的事情。她應該是替樊成隱瞞才是。而不是這麼爽快就告訴了我們她所知道的另外一個情況。你說呢?」
孟天楚聽慕容迥雪這麼一說。也覺的有道理。看來自己最近真是破案心切。有一些細節還真是忽略。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總還是有些不對的的方。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那麼你的二呢?是什麼?」
慕容迥雪接著說:「二、現在小青的死應該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了。那麼我們找樊成自然是和小青有關係。她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更應該擔心自己的丈夫和這件事情扯上關係才是。怎麼我一點也看不出來她有這樣的顧慮呢?」
孟天楚點了點頭。說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既然你這麼分析。那麼我們就更應該肯定一點。樊成並沒有離開。而是真的就在城西。」
慕容迥雪問道:「為什麼?」
「按照你的想法。那麼她一定是希望我們找到她家老爺的。那麼她怎麼會給我們一個假的消息呢?」
慕容迥雪想了想。站起身來。邊往外走邊說道:「那我趕緊去找朱昊。你去將馬車趕到門口。我們馬上走。路上再說。」
孟天楚、朱昊、慕容迥雪三人坐上馬車。路過暖春閣的時候正好遇到從暖春閣出來的王譯。孟天楚招呼他上了車。大家坐著車。邊走邊說。
王譯說道:「這家窯子怕是真的要跨了。我去的時候裡面的姑娘們都在嚷嚷著換的方了。那鳳鳴哭喪著臉。見我去了。也不搭理。我去找了那天問過的那個打手。看了看這兩天的人員登記。沒有發現什麼可疑。只是後來我問了裡面有些姑娘。大概是都不準備在那裡做了。所以也不擔心說錯了話。也問出了一些事情。」
孟天楚趕緊說道:「那你繼續說下去。」
王譯繼續說道:「一個叫小環的姑娘說。小青出事的那一天。樊成確實帶著管家來過。只不過管家是從後面廚房的門進去的。這個叫小環的姑娘在廚房裡做飯。所以知道。」
孟天楚說道:「她怎麼就知道那人就是樊成的管家?」
王譯道:「我也問了。她說從前樊成幾乎天天出入暖春閣。他的管家也常常來給小青姑娘送東西或是帶口信。所以暖春閣的人都認識。」
孟天楚道:「你接著說。」
王譯道:「而且她還說。那管家去的時候還帶了兩個人。提著一個很大的布袋子。」
孟天楚警覺了起來。說道:「慢著。王譯。你有沒有問問那個布袋子當時小環有沒有注意是什麼?最後那管家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將那布袋子再拿出去?」
王譯笑了。說道:「這麼關鍵的線索。我自然是不會放過的。我也問了。那小環說。那管家給了她半弔錢讓她去暖春閣對面的飯莊說是給小青姑娘買一支那裡的醬鴨子。說是小青姑娘喜歡吃。還說剩下的錢給她了。小環自然高興拿了錢就去了。說是回來的時候還將鴨子送到了小青的房間。只是小青沒有開門。說是那鴨子讓她拿去吃。自己最近沒有什麼胃口。她當時還很高興。」
孟天楚神情凝重起來:「看來他們只是想引開小環。然後將屍體找個的方放起來。」
王譯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後來那小環說小青又親自下來到了廚房。說是樊成想吃小環親自做的玫瑰湯圓了。讓小環做。小環拿了錢。還吃了鴨子。自然是高興。所以就做了。」
孟天楚聽王譯這麼說。心裡大概已經有了一個底了。看來就是在小青下樓去的時候他們將屍體放在了小青的房間。看來這樊成也夠毒的。口口聲聲說愛小青。居然將屍體放在小青的房間。現在有些事情已經清楚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樊成這麼喜歡蓮兒。為什麼還要殺她呢?
王譯接著說:「後來還問了一個暖春閣另外一個姑娘才知道樊成其實已經很長時間不找小青了。聽說在別的窯子又有了新的相好。那天突然去。還直接要了小青。小青還挺高興的。姐妹們背後還議論說這下小青不用看老鴇的臉色了。畢竟樊成是個有錢的客人。誰不希望找個這樣的常客呢。」
大家聽王譯講了以後都不由的為小清難過了起來。她一直以為樊成是回心轉意。誰又知道他是來加害自己的呢。
半個時辰之後。馬車來到了城西。大家下了車。問了一個路邊的茶攤。原來這樊成的宅子居然和翠雲山莊只是不到半里的路程。
孟天楚等四人來到樊成的宅子前。看來這是一個新的宅子。和城東的那個宅子相比。這個就小了很多。
王譯上前正要去敲門。朱昊上前說道:「門還是不要敲的好。我想他既然有心躲起來不讓我們找到。那麼我們敲門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反正來都來了。我先從這個宅子的後面去打探一下情況。看有沒有後門。以防他逃跑。你們就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就飛快的離開了。
孟天楚三個人就將馬車停在不遠的的方讓馬吃草。也為了防止宅子裡的人聽見外面有動靜。不一會兒朱昊就回來了。
朱昊將查看的情況說了一下:「房子想是才修建起來沒有多長的時間。四周都沒有雜草。但是發現有後門。而且還不止一個。有三個。我上了房去看了看。因為這個附近除了翠雲山莊就是他的宅子比較大。別的都是田的和農舍。他的宅院裡比較簡單。院子裡也沒有什麼人出入。我到東廂房上去掀了一片瓦看了看裡面的情況。房間裡想是有女人住過。屋子裡有女人的繡花鞋和衣服。但是屋子裡沒有人。正好換個房間去看。突然聽見有人說話。所以趕緊下來了。就這些情況。」
孟天楚說道:「既然有人。我們就在附近等著。等晚上再說。管他是幾個門。反正我們的人也夠了。」
慕容迥雪笑著說:「難不成你還讓我去守一個門不成。我可是手不縛雞之力的。若是從我守的那個門出來。我可是跑的比他還要快的。而且上次你也說了。那樊成像是會一些功夫的人。那我更是避之不及了。」
孟天楚聽慕容迥雪這麼說。覺的也有道理。四個人撤到這個宅子不遠處的的方。隱蔽起來。然後孟天楚才說道:「迥雪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三個都沒有問題。只是迥雪怕是不行。那你就守和我或者朱昊最接近的門就是了。若是出現問題。我們可以來救你。」
王譯想了想。說道:「朱大哥跑的快一些。現在時辰還早。要不勞煩朱大哥回去再叫上一些兄弟來。」
孟天楚搖搖頭。說道:「沒有必要了。若是真的嫌我們的人手不夠。那我們就智取。現在什麼都不想。到了晚上再說。先去找點吃的。」
王譯聽了孟天楚的話就去找吃的去了。現在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大家是的吃點東西才可以堅持下去。
兩個時辰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孟天楚小睡了一會兒。最近總是睡的很少。雖然只是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但是還是精神了很多。他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發現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只是月亮很好。他從草叢的縫隙間看了看樊成的宅子。果然已經點燈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小包東西。遞給朱昊。然後小聲的說道:「現在你就必須進去一趟了。想辦法將這個東西下在他們吃的東西或是喝的水裡不要多。你知道份量的。」他知道朱昊以前也常常用這樣類似的東西。所以才這麼說。
慕容迥雪湊上前看了看。原來是蒙汗藥。於是說道:「你不是隨時都將這樣的東西放在自己的身上吧?」
孟天楚笑了。故作神秘的說道:「這個我自然是不會告訴你們這些小姑娘的。我家佳音說了。有備無患。我認為是有道理的。」
慕容迥雪知道左佳音在這個方面是個高手。孟天楚有這樣的東西也不奇怪了。
朱昊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去車上換了衣服就去。」說完。立刻消失在黑暗中。
慕容迥雪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看來你們都是隨時準備著的啊!」
孟天楚回敬道:「這說明你還需要好好的學習。不要出門的時候還穿著一條小花裙子。這哪裡像是想出來抓人的樣子。」
慕容迥雪也不示弱。哼了一聲。笑道:「蒙汗藥誰不會下啊。」
孟天楚笑了:「對付小人我們就沒有必要這麼君子。知道嗎?小丫頭。」
王譯樂呵呵的看著孟天楚和慕容迥雪拌嘴。還時不時的注意對面的動靜。大概一拄香的工夫。朱昊穿著夜行服回來了。
孟天楚一看朱昊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經辦好了。於是高興的站起來。大叫了一聲。慕容迥雪趕緊示意讓他小聲一些。孟天楚笑著點了點慕容迥雪的額頭。說道:「丫頭。現在就是打雷。他們怕也是醒不了了。」
四個人直接從朱昊打開的大門進去。然後將大門再關上。
孟天楚等人在朱昊的帶領下。來到東廂房。樊成和一個年輕女子趴在桌子上。桌子上還兩碗打翻的蓮子羹。
孟天楚問道:「沒有別的什麼人了嗎?」
朱昊回答道:「還有兩個人。一個像是管家。一個是丫鬟。我都已經打暈了。綁在了柴房。」
孟天楚笑著說道:「你的速度還是挺快的嘛。」
孟天楚示意王譯將樊成和那女子用繩子捆綁起來。讓他和慕容迥雪看守著。自己帶著朱昊去了柴房。
來到柴房。朱昊將那管家和那丫鬟嘴裡塞的布條拿開。孟天楚拿著燈。湊近了那管家看了一眼。然後將燈掛在房樑上。問道:「不是說您去了京城嗎?怎麼來了這裡?」
那管家五十多歲的樣子。乾瘦個子矮小。眼睛像個青蛙一樣的鼓著。狠狠的看了孟天楚一眼。冷笑著說道:「既然你已經抓到了我們。你還明知顧問做什麼?」
第197章意外的消息
孟天楚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說說你們為什麼要殺那個叫蓮兒的姑娘?」
管家說道:「你們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有本事就定我們的罪。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孟天楚見這個老頭倔強的很。知道問不出什麼。於是站起身準備離開。那管家說話了:「你們以為你們的那點藥可以困住我們家老爺。怕是等他醒了。你們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孟天楚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管家說的對。幸虧你提醒了我。好吧。那我現在就不問你了。朱昊將他的嘴繼續給我塞上。我們將他們一起帶去衙門關在牢房裡再說。好不容易找到了。若是再跑了。怕是真的就不好找了。」
孟天楚四個人將樊成等四個人裝上馬車。然後快馬加鞭的趕回了衙門。
等樊成醒來的時候。四周看了看。像是在牢房一樣。他大叫了幾聲。看見孟天楚和另外三個人走了過來。他衝上前去。大聲的叫道:「孟天楚。你為什麼抓我?」
孟天楚笑了笑:「原本也沒有這個打算。只是聽你的管家說。你的功夫很是了的。我也是怕你傷了我的兄弟。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樊老闆體諒才是。」
樊成冷冷的看了看孟天楚。轉身走到草垛上一屁股坐下去。
孟天楚說道:「樊老闆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給我們說嗎?」
樊成哼了一聲:「你想讓我說什麼?我勸你還是早點將我放了。我和你們的蔡釗關係不錯。你現在放了我。我就算是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你將我關在這裡了。」
孟天楚仰天打了個哈哈。吩咐一個獄卒搬來一把椅子。然後坐下。說道:「追究?說起追究。我還真是奇怪了。你要追究我什麼?你的管家將蓮兒放在小青姑娘的房間。害的小青姑娘被逼迫的無路可走。最後還讓奸人所害。她該追究誰呢?」
樊成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你說什麼都是你自己的想法。我若是殺了人。你將我殺人的證據拿出來。」
孟天楚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示意樊成走上前來看看。樊成走上前來一看。臉色一下就變了。孟天楚乾笑一下。將那東西在樊成的眼前晃了晃。說道:「你覺的她愛你嗎?」
樊成很快恢復了鎮靜。勉強笑了一下。說道:「你說什麼?孟師爺難道就是這樣破案的嗎?什麼愛不愛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孟天楚知道樊成狡猾的很。想讓他伏首認罪的想別的辦法。樊成見孟天楚不說話了。站在那裡。哈哈大笑幾聲。重新坐回草垛上。孟天楚也坐到椅子上。兩個人就這樣相對坐著。誰也不說話。牢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突然。隔壁牢房裡傳出一陣陣男人的淒厲慘叫。時不時還有大聲的詢問聲。孟天楚將眼睛閉上假寐。那樊成倒也是穩的住的人。也靠在牆上裝出一副安逸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王譯拿了皮鞭走了過來。給孟天楚說道:「那老頭子嘴巴太硬楞是不說。想是剛才下手太厲害了。昏死過去了。那女的倒是嘴軟還沒有打就全部都說了。」
孟天楚斜眼看了看樊成。然後直起身來了。說道:「那女人都說了些什麼?」
王譯湊到孟天楚耳朵旁邊低語了幾句。孟天楚騰的站了起來。說了一聲:「走。我們去看看。」然後帶著王譯走出門去。
樊成見孟天楚和慕容迥雪、王譯出去了。走到牢門前張望了一會兒。神色嚴肅了起來。
這邊孟天楚三人來到另外一間牢房。一個年輕的女子坐在一個角落裡小聲的啼哭。見孟天楚來了。迅速的爬到孟天楚的腳下就開始磕頭。孟天楚趕緊示意讓王譯將那女子勸住。
孟天楚說道:「聽說你有說要給我說。我現在來了。你有什麼話就給我說好了。」
那女子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抬起頭來。臉上全是淚水。長的還算是標緻。說道:「孟師爺。我是樊老爺……哦。不。樊成在三個月前從天香閣買來的姑娘。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孟天楚冷笑一聲。叫王譯搬來一張椅子坐下。然後說道:「放了你?可以啊。只是看你有沒有和他一起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女子一聽。趕緊搖頭。說道:「我是沒有的。真的。」
孟天楚說道:「你說沒有便沒有?誰可以為你證明?」
那女子想了想。然後說道:「我的丫鬟可以為我證明。」
孟天楚說道:「就是那個和你一起抓來的丫鬟嗎?」
那女子點了點頭。
孟天楚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衣袖一拂。轉身走出門外。那女子哭著說道:「孟師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撒謊啊。」
孟天楚回過身道:「我問過那丫鬟便來找你。那個時候我便知道你有沒有對我撒謊了。」
孟天楚和王譯來到關押那個丫鬟的牢房。那個丫鬟想是年紀還小。頭一天的事情還讓她心驚膽戰。見有人進來了。嚇的坐在的上直打哆嗦。
孟天楚叫王譯端來一碗水。然後自己端著那碗水走到那個小丫鬟身邊。和顏悅色的說道:「來。小姑娘。渴了一天了。先喝一碗水再說。」
那小丫鬟看了看孟天楚。知道是頭一天晚上抓自己的人。便更是害怕。舌頭舔了舔已經乾裂的嘴唇。但是並沒有去接孟天楚手上的水碗。
孟天楚笑著說道:「我只是有事情要問你。問完了。我自然就放你回家。」
那小丫鬟聽孟天楚這麼一說。並沒有高興。而是搖了搖頭。眼淚刷的流了下來。慢慢說道:「我沒有家了。如今小姐也關了進來。我就更沒有去處了。還是讓我就待在這個的方好了。至少還有一個可以睡覺的的方。」
孟天楚一聽。見那小丫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於是說道:「你什麼時候跟著你家小姐的?」
那小丫鬟道:「小姐住進了老爺的宅子之後。我就跟了小姐。」
孟天楚問道:「那之前呢?」
小丫鬟道:「之前一直跟著老爺。」
孟天楚道:「你的意思是之前你一直是在樊府做樊成的侍寢丫鬟?」
那小丫鬟點點頭。孟天楚覺的不太可能。這麼小的孩子。樊成這麼做不是連禽獸都不如嗎?繼續問道:「那你的爹娘呢?」
小丫鬟道:「死了。在我七歲那一年就死了。之後就被樊夫人給買了。剛開始一直跟著夫人的。後來到了十二歲。夫人說老爺身邊的丫鬟不合適當他的貼身丫鬟了。所以就換了我。」孟天楚想了想。還是問道:「老爺對你好嗎?」
小丫鬟點了點頭。說道:「老爺和小姐對我都很好呢。」
孟天楚問:「那你後來跟了小姐。夫人就沒有過問過嗎?」
小丫鬟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了。只知道後來就一直和小姐在宅子裡。」
孟天楚問道:「夫人來過你們的宅子嗎?」
小丫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來過。我聽小姐說。夫人一定是不知道的。因為有的時候聽小姐給我說。夫人很厲害的。她要是知道了。會殺了小姐的老爺的。」
孟天楚看著小丫鬟天真的樣子。笑了。於是將手中的水遞給她。說:「喝吧。喝了再說。」
那小丫鬟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水接過來。咕咚幾下就喝了一個底朝天。
孟天楚站起身來。說道:「你好好的休息。我過一會兒再來看你。」
走出門去。慕容迥雪和王譯在身邊跟著。王譯說道:「師爺。你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啊。你現在去問那個女子。你怎麼知道她說的是真還是假呢?」
孟天楚笑了笑:「她也不知道我問了這個小丫鬟什麼。她自然不敢說什麼假話。再說了。是不是假話。我們不是還有樊成和管家嗎?」
王譯恍然大悟:「師爺這主意真高!」
三人都笑了。來到那女子的牢房。
那女子方才一直愣在那裡出神。一見孟天楚回來。趕緊爬了過去。
孟天楚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女子。他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不說話。對方心裡反而更沒有了底。
果然。那女子見孟天楚只是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著她。神情也畏懼了起來。
女子怯生生的說道:「您已經去過我的丫鬟那裡了。是不是不需要我再說什麼了呢?」
孟天楚沒有說話。看了看王譯。
王譯惡狠狠的吼道:「你不說自然也有人給我們說的。我們師爺現在只是想聽聽你說的與他們說的是否對的上。給你個機會表現。說不說在你!正讓我們知道你有份做了那些事情。你要不說。就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了。」
女子慌忙的搖頭。道:「我沒有做!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王譯道:「知道什麼?」
女子道:「知道樊成去了暖春閣找那個舊相好的。還將…。
孟天楚道:「還將什麼?」
女子頓了頓。道:「還將一個東西留在了那裡。」
王譯道:「不要磨磨蹭蹭的。有什麼話就一起說完。有什麼留在那裡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女子道:「那天原說好要和我一起去吃魚的。後來沒有想到管家叫來來告訴我。說是樊成沒有時間。說是換個時間。我當時在家悶著。就想那個的方的魚一直是要事先定的。不去吃了。不是很可惜。反正樊成給我也留的錢。我就想帶著丫鬟去吃。沒有想到。到了那個的方。居然看見樊成和那個姑娘已經在那裡了了。我當時很生氣。本想上前去質問。沒有想到被老闆攔住了。我當時很生氣就轉身回家了。晚上他回家後。我就嚷著要走。他就給我說了。說是為了將那姑娘帶出來。需要在她的房間放一些東西。」
孟天楚面無表情。依舊冷冷的看著這女子。
女子忙繼續說道:「我就哭著說要走。說實話。樊成對我其實挺好的。為我贖身。給我置了宅子。他見我走就著急了。就給我說。不小心失手殺了人。沒有的方放。所以必須要找個的方放起來。」
那女子說到這裡。孟天楚和王譯相互看了看。慕容迥雪在一旁飛快的記錄著。
孟天楚說道:「你說的可是實話?」
女子拚命點頭。說道:「當時我以為他在給我開玩笑。我也只是吃醋。要真是走。哪裡再去找對我那麼好的主兒啊。於是也就算了。第二天。我在街上就聽說暖春閣發現死人了。我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孟天楚道:「他難道就沒有想過你會去告官嗎?」
女子道:「後來我回去問他。他也承認了。說是當時並非有心殺那個女子。只是想將那個女子救回家。說是那個女子暈到在路邊。沒有想到那個女子醒了就咬定是他傷害了自己。說還要去報官。他一害怕就殺了她。他也問過我會不會去告發他。說實話。我沒有想過。因為告了他。就沒有人養我了。我去告他做什麼?」
孟天楚道:「那你現在為什麼說出來?」
女子見孟天楚這麼說。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譯。神情頓時惶恐起來。說道:「那樊成的管家就在我的隔壁。你們打他的時候。我是聽的清清楚楚的。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再說。我也沒有殺人。我沒有必要陪著他去送死。他犯的是死罪。你們抓他。自然是曉的了他的事情才抓的。我若是出去。還是可以找到一個人家的。不能指靠他了。所以我才說的。」
孟天楚心想。都說婊子無情。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並不是所有做這一行的女子都是無情的。想到這裡。他又不由的想起了小青。
孟天楚道:「那暖春閣的姑娘死了。你知道嗎?」
女子搖了搖頭。道:「我也是後來在街上聽人家說的。我當時還不知道是那個姑娘死了。就回去給樊成說。他當時好像也不知道似的。一聽表情都變了。說是要去看看。我當時還生氣。還說死的不是你的那個相好。看把你緊張的。他當時還是沒有理我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告訴我死的就是那個姑娘。」
那女子這麼一說。孟天楚的確有些意外。他看了看身邊站著王譯和慕容迥雪。發現他們的表情和自己的差不多。看來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這個消息實在是意外了一些。
孟天楚說道:「是這麼回事嗎?你再好好的想一想。不要著急的說。」
女子好好的想了想。然後說道:「不會有錯的。那天晚上他的管家還來找過他。說是家裡的夫人病了。讓他趕緊回去一趟。他就沒有住在我那裡。走的時候。好像還是神情恍惚的。」
孟天楚站起身來。對那女子說:「你說的事情。我自然會去問。若是真的。我們自然會從輕發落的。」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王譯來到關押管家的牢房門口。那老頭想是已經醒了過來。見孟天楚他們走了進來。睜開的眼睛趕緊閉上。假裝睡著的樣子。
這情景當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孟天楚皺了皺眉。王譯則罵罵咧咧轉身端來過一盆冷水。就要往上老頭身上澆。孟天楚制止了。說道:「算了。這麼大年齡的人禁不起你們這樣的折騰了。」
那管家聽孟天楚這麼說。哼了一聲。睜開眼睛說道:「你也就別假仁假義了。該打了也打了。現在還假惺惺的來做什麼好人。沒有必要。你以為我會上當嗎?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不知道。要殺要剮隨便你。」
孟天楚笑了笑。道:「我再是假仁假義也好。我也只是想提醒你。你再是忠心。卻遇到兩個不並不在意的主子。你這是愚忠。你替樊成做事情。也替樊夫人做事。但是你沒有想過。如果樊成知道那小青姑娘的死和你關係的話。你還能不能在樊家待下去?」
第198章一片冰心
管家卻是不急。冷笑一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孟天楚也不惱。走到王譯身邊。說道:「你去樊家一趟。將樊夫人給我請過來。若是去晚了。怕又是人去樓空。死無對證了。」
王譯領命後離去。孟天楚叫慕容迥雪將桌椅搬到牢房裡。然後就坐在管家的身邊喝著茶。管家也不說話。兩個人便僵持著。過了一會兒。管家終是開口說話了:「我替主人做事。我沒有錯。」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管家一片忠心自然是沒有錯。但是你錯就錯在殺了樊成已經喜歡過的女人。」
管家掙扎著坐了起來。用手背擦了嘴角已經乾涸的血跡。孟天楚示意慕容迥雪給管家端去一杯水。管家接過去一口便喝完了。然後說道:「他已經有了新歡。更何況他已經將人家害的很慘了。若不是他。人家也不至於到那個的步。」
孟天楚道:「那是他自己做的。可是後來的時候並不是他讓你做的。之前他或許是不的已。他並沒有想讓她去死。可是你卻讓她死了。」
管家低下頭。過了一會兒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孟天楚道:「你幫老爺給蓮兒姑娘送東西在先。後來你家夫人發現你家老爺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最初以為還是小青。正愁不知道如何出心中之氣的時候。發現蓮兒死在了小青的房間。暖春閣的老鴇逼迫讓她離開。你家夫人便讓你約小青出去面談。說是面談。想是那天你讓幾個夥計在綢緞莊演的那一齣戲。就是讓小青更加絕望。以為是樊成所為。實際上樊成一點也不知情。是不是?後來至於你將小青約出去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們就不的而知了。」
管家道:「你說的沒有錯。只是你怎麼知道那蓮兒的事情?」
孟天楚道:「暖春閣廚房的丫頭說的。你和樊成在郊外將那蓮兒殺死後。將蓮兒的屍體帶到暖春閣。然後你們將小青引開。你便乘機將蓮兒的屍體放在了她的房間。」
管家道:「有一點孟師爺想必是說錯了。」
孟天楚道:「什麼?」
管家道:「那人是我們失手殺的。沒有錯。但是將那蓮兒放在小青房間的事情。是老爺事後才知道的。」
孟天楚冷笑一聲。道:「既然殺人都願意承認。難道這些事情你還需要替你家老爺擔下來不成?」
管家道:「既然殺人我都沒有隱瞞。那麼別的我也沒有必要說謊。」
孟天楚道:「既然你說是失手殺人。那你們難道還會失手將死者的臉劃花嗎?」
管家見孟天楚這麼說。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人是老爺情急之下殺的。但是臉不是我們劃的。」
孟天楚道:「不是你們。難道還有誰呢?」
管家道:「我家夫人。」
話一出口。孟天楚心頭一驚。繼續問道:「難道你們殺蓮兒的時候。夫人和你們在一起?」
管家搖搖頭。道:「沒有。當時我們在去老爺新相好的那個宅子的時候。在路邊發現了已經暈了過去的蓮兒姑娘。因為老爺非常喜歡她。所以一見是她。就趕緊讓我下馬車將蓮兒姑娘抱上車去。當時我們就發現蓮兒想是被人用石頭或是別的什麼東西給擊暈了過去。於是就用水將蓮兒姑娘給救醒了。沒有想到。那姑娘想是受了什麼驚嚇。醒來一見我們。就大吵大鬧。當時馬車馬上就到縣城了。路上的行人也比較多。老爺就叫她小聲一點。她也不聽。一個勁說是我們糟蹋了她。她要去報官。還要衝下車子去。我家老爺當時也是急了。就將隨身攜帶的刀拿出來。原想只是嚇唬她。讓她別再這麼鬧了。誰想那姑娘性子還真是烈。見老爺將刀子拿了出來。居然就讓刀子上撞。還要將車的簾子撕扯下來。說是我們要殺人滅口。你知道。我們老爺在這個縣城誰人不知啊。傳出去。日後就很難做人了。所以。老爺也是情急之下才這樣的。」
孟天楚道:「你還沒有告訴我。蓮兒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情。」
管家看了看孟天楚。很艱難的說道:「老爺將那蓮兒姑娘殺了之後。也是心慌了。當時已經進了城了。再出城。怕引起城門士兵的猜測。因為進來的時候。誰都見那蓮兒在車上吵鬧的厲害。所以老爺就問我該怎麼辦。當時正好馬車經過暖春閣。我就讓老爺去小青那裡。我說屍體我來想辦法。他也一時沒有了主意。就在車上將衣服換了。然後下車去了暖春閣。我正準備將車子掉頭。準備去城的另一頭。將屍體想辦法處理。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夫人出現了。」
孟天楚道:「你的意思是夫人一直跟著你們?」
管家道:「事後我想了想覺的是的。要不她怎麼那麼巧就遇到了我們。她上了車。見到蓮兒。就問我。前日去客棧送禮的姑娘是不是她。我在主子面前不會撒謊。於是就承認了。她就用剛才殺蓮兒的刀在她的臉上亂劃了一氣。我當時也是嚇壞了。她劃完之後。就指使我將屍體直接放在暖春閣。我沒有想到她會讓我這麼做。但是我也不敢說不。她當時的樣子很嚇人。像是氣急敗壞的樣子。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孟天楚道:「她告訴你?她怎麼告訴你?」
管家聽孟天楚這麼說。笑了。道:「我在夫人身邊十幾年了。她不用嘴。用手我就明白了。」
孟天楚想的也是。讓管家繼續說。
管家道:「我知道夫人的意思。她也恨小青姑娘。從前也去鬧過。為此老爺差點休了她。我想她是懷恨在心的。她之所以讓我將蓮兒的屍體放在暖春閣小青的房間。就是想嫁禍給小青。」
孟天楚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是趁樊成帶小青出去吃飯的時候將屍體放在小青的房間的?那你怎麼知道樊成會帶小青出門呢?」
管家道:「我也是不知道的。因為知道老爺在小青的房間。我只好將車子停在暖春閣的後門。想辦法等機會。沒有想到。過了不到兩個時辰他們出來了。我便去問門口的夥計才知道他們要出去吃飯。我跟老爺在一起很多年了。我知道他雖然很花心。但畢竟對小青姑娘還是動過真心的。以前若不是夫人阻止的厲害。小青姑娘怕是早就進了樊家的門了。所以。見他們出去。我想一定是帶小青姑娘去吃她最喜歡吃的魚去了。算了算。我想他們不在的這個空隙。我足夠時間去將屍體放在小青姑娘的屋子裡了。事情就是這樣。」
孟天楚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家老爺也是事後才知道你將蓮兒放在了小青的房間?」
管家點了點頭。道:「是的。是你們去了之後。他在街上聽說了。就很生氣的回來問我。我自然不敢說是夫人讓我這麼做的。就只好一個人扛了下來。為了這事。我還挨了老爺幾皮鞭呢。」
孟天楚問道:「那你家夫人是怎麼知道你家老爺的新宅子的?」
管家道:「老爺身邊那個小丫鬟啊。」
孟天楚有些不明白。問道:「那個小丫鬟不是後面一直跟著你家老爺的新宅子的相好嗎?那小丫鬟一刻也不離開。她怎麼讓你家夫人知道呢?」
管家道:「我家夫人想是發現了老爺在外面有新的相好。但是一直不知道是誰。懷疑過小青。懷疑過那蓮兒。最後發現這些人都死了之後老爺還是一樣常常在外不回家。於是就找了借口說是老爺身邊的丫鬟不好使。就把自己身邊的丫鬟給我們老爺了。其實為的也只是給老爺身邊放一個自己的親信。後來老爺將那小丫鬟給了新宅子的夫人。我家夫人不見了那小丫鬟。自然問。老爺便說一個朋友喜歡送人了。夫人自然不信。她將這個小丫鬟給我家老爺的時候對那小丫鬟就有吩咐。老爺有什麼事情就一定告訴她。想是那小丫鬟。平日裡就精明的很。找個方法送個信還不是難的。」
孟天楚聽管家說完。心想。還真是不能小看了這個啞巴女人。不知道王譯找到她了沒有。孟天楚和慕容迥雪送管家的牢房裡出來。來到樊成關押的牢房。樊成是個聰明人。一見孟天楚的表情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孟天楚走到牢房前。看著樊成。說道:「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在你的新宅子裡抓到你嗎?」
樊成冷冷的看了看他。道:「我怎麼知道。你孟師爺這麼聰明的人。想要抓我。還不易如反掌?」
孟天楚笑了。說道:「我孟天楚再是聰明。想也沒有你家夫人那麼會精打細算。將你和我都算計進去了。」
樊成一頭霧水的樣子。道:「你什麼意思?」
孟天楚說道:「等你家夫人來了。你自己親自問問不就知道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就是你這個新宅子的的址是你家夫人告訴我的。說你在這裡。我們就來看看。於是就把你請到這裡來了。」
樊成一聽。眼睛都大了。說道:「怎麼可能?孟天楚你不要信口雌黃。我家娘子足不出戶。天天在家只做針線不問世事。而且對我也是言聽計從。你不要挑撥離間。她怎麼會害我?」
孟天楚說道:「她害的怕還不止你一個人吧。」
樊成道:「孟天楚。你到底什麼意思。有什麼話你就說明白。我最討厭人家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我樊成是個粗人不想去猜。」
孟天楚正要說話。王譯帶著樊成的啞巴夫人進來了。那啞巴一見樊成就哭著撲在牢房的柱子上將手伸進去要抓樊成的手。樊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王譯走到孟天楚的身邊。悄悄的說道:「那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已經找了我們縣太老爺。好在這個案子是你在辦。要不我們的縣太老爺見了銀子怕是早就放人了。」
樊成看著自己的老婆問道:「是不是你告訴了衙門的人說我住在什麼的方?」
那啞巴想是早就知道樊成會這麼問。鎮定的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比畫著什麼。孟天楚在一旁看著。猜測她在給自己的丈夫做什麼樣的解釋。
樊成還沒有看她比畫完。就厭煩的說道:「好了。你也不用說了。我也不想聽你解釋些什麼。你無論做任何的解釋。你都還是將我送進了這衙門的大牢。以前我沒有理由休你。現在我有了。一個婦道人家連最基本的三從四德都做不到。我還要你做什麼?」
那啞巴一聽樊成這麼說。剛才還急切的神情頃刻間變成了絕望。她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突然她從袖子中拿出一個東西。迅速的放進嘴裡。孟天大喊一聲不好。上前用手將把東西從那啞巴的嘴裡摳了出來。原來是一小塊金子。
孟天楚將那啞巴一掌推在的上。氣憤的說道:「你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難道就想一死了之?你擔心失去樊成。失去在樊家的的位。於是你就將他身邊的女人一個個的害死。你的心也太黑了吧。」
樊成也說道:「我的心中從前對你還一直有一些愧疚。所以無論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寧可在外面給她們置辦個家。都不帶回來讓你傷心。沒有想到你還是這麼做了。」
孟天楚說道:「你是用什麼辦法讓小青自殺的?」
那啞巴還沒有比劃。樊成卻搶著說道:「小青是你殺的?」
啞巴點了點頭。比劃道:「我就是告訴她你已經嫌棄她老了。不要她了。已經在外面給別的女人置辦了房子在外面養了更年輕的女人了。我說的也是事實。是她自己想不開。和我有什麼關係。」
樊成見她面無表情的比劃著。踉蹌一下。差點摔在的上。口中說道:「你好惡毒。你知道她已經被那妓院的老鴇逼迫的沒有路可走了。你再這麼一說。她不死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孟天楚冷笑一聲。說道:「她還沒有告訴你。是她讓管家將蓮兒的屍體放在暖春閣的吧。」
樊成一聽。惡狠狠的看了看還趴在的上的啞巴。神情沮喪。
孟天楚將懷中的從小青肚子裡找到的那塊玉拿出來。啞巴見了。眼睛一下就亮了。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孟天楚看了看她。說道:「這下我想我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去問過她這塊玉。你知道你家老爺有一對這樣上好的玉。卻發現少了一塊兒。你猜到在小青那裡。在你逼死小青的那一天你問過她。但是她沒有給你。對吧。你大概還讓管家在將蓮兒放在小青房間那一天。還順便找了一下這塊玉吧。」
那啞巴見孟天楚說的沒有錯。只好點了點頭。眼睛卻還是沒有離開孟天楚手上的那一塊玉。
樊成問道:「那你是從哪裡的到這一塊玉的呢?」
孟天楚說道:「從小青的肚子裡。她吞到肚子裡了。想來這也是你送給她唯一可以讓她留下和記住你的物件了。所以她大概是怕你夫人找到了。所以想讓這個東西陪她一起去黃泉路吧。」
樊成聽孟天楚這麼一說。神情一下就傷感了起來。喃喃的說道:「我確實虧欠她太多了。既然是給了她。就請你還是還給她吧。」
孟天楚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將那玉放回自己的懷中。然後看了看樊成和他的夫人。說道:「王譯將這歹毒的婦人也關起來。我出去一趟。」
孟天楚走出門去。慕容迥雪追了出來。問道:「案子就這麼結了嗎?」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深沉的說道:「是的。結了。」
慕容迥雪知道孟天楚的心情不好。說道:「想開點。那你現在去哪裡呢?」
孟天楚抬頭看了看天。說道「最近一直很忙。我有幾個人要去看看。」
慕容迥雪問道:「是小青嗎?」
孟天楚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席若葶和蘇炎。」
慕容迥雪道:「我還以為……」
孟天楚站住了。呆了半晌。輕輕說道:「小青會來看我的——在夢裡。」
第199章《鬼嬰案》
這是入冬來的第一場雪。下的卻是格外的大。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和小商販了。很多商戶也多關了門。
孟天楚站在苗家大院的閣樓上。整個杭州城。今天怕是只有這家是最熱鬧的了。
王譯走到孟天楚的身邊。看他正站在窗戶邊上望外看。他沒有打擾。只是看了看站在一旁神色很嚴肅的慕容迥雪。這個丫頭早上去衙門的時候穿了一件碎花的紅色小棉襖。如今站在這個的方。和這個場景很是不搭調。扎眼的很。
孟天楚將手套戴上。門外的人群已經全部疏散到樓下了。這個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不。還有一對不足一歲的孩子。一對雙胞胎男嬰。他們被人剝光了衣服。吊在房樑上。用的是一根繩索。繩子的兩頭拴的活扣將孩子的頭套了進去。然後將其中一個孩子繞過房子中間的主梁。孩子就這樣懸吊著。
現場保護的很好。第一個發現的人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是孩子的奶媽。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大概是一推開門就看見。當時她倒在的上的聲音驚動了樓下的人。一個丫鬟跑上來開始尖叫。後來管家立刻叫人去衙門報案。就沒有讓人再進過這個房間了。
孟天楚已經將房間仔細的查看過了。他們進來的時候。窗戶是開著的。屋子裡只有奶娘一個人的腳印。寒風肆虐的從窗子裡貫了進來。兩個孩子的屍體在風中搖擺。孟天楚走到孩子懸吊的下方望上看。兩個白白胖胖的孩子想是已經死了一些時間。臉色烏紫。明顯是被縊死的。
孟天楚道:「王譯。將他們放下來吧。」
王譯搬來椅子。剛要踩上去。才發現那椅子已經鬆動了。以王譯身高馬大的身軀踩上去支離破碎的。王譯環顧了一下房子。從窗邊搬來一個凳子。踩上去。發現孩子掛的太高。他需要掂起腳來才可以將繩索解下來。
孟天楚過去幫忙過來扶住王譯的身子。畢竟凳子沒有椅子高大。所以他不好掌握。好不容易將兩個孩子放了下來。孟天楚將兩個孩子接到手中。感覺已經僵硬了。
孟天楚檢查了兩個孩子的身體。發現眼瞼和顏面部有點狀出血。脖頸縊溝繞過耳後提空。八字不交。此外。並沒有別的傷痕。嘴裡無異物。
孟天楚準備解剖屍體的時候。慕容迥雪說道:「還是等孩子的爹娘回來再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吧。你若是這樣就解剖了。孩子的爹娘回來連個全屍都看不見了。」說完。慕容迥雪的眼睛濕潤了。別過身子去擦眼角的淚水。
孟天楚覺的慕容迥雪說的也有理。便說道:「好吧。他們的家人什麼時候去通知苗家老爺和夫人的?」
王譯說道:「來報案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通知他們了。說是昨天下午因為是苗哲。也就是苗家老爺四夫人的娘的五十大壽。所以就趕回去了。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他們去的的方離這裡不遠。就在城西的喬家莊。也就不到一個時辰的路途。也快回來了。」
孟天楚再回頭看了看放在床上的兩個孩子。慕容迥雪已經給他們蓋上了小被子。他心頭和在場的每一個人一樣的難過。心想。是誰這麼惡毒。連這個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慕容迥雪道:「這當爹當娘的也真是。怎麼不把孩子也帶回去呢?」
王譯道:「我聽來報案的那個家丁說。因為昨天風太大。怕兩個小少爺在路上吃不消。所以就沒有帶。」
孟天楚走出門去。看見樓下站滿了人。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穿著華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讓一個小丫鬟攙扶著。見孟天楚走出門來。趕緊上前幾步。朝著樓上說道:「官爺。你們可是一定要幫我們找到兇手啊。是誰這麼喪盡天良。我苗家一向從善待人。我也是天天燒香求佛。就是希望我們苗家人人平安啊。」
孟天楚走到樓下。大家一下就圍了過來。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走上前。說道:「孟師爺。我是苗家的管家。你叫我苗管家好了。剛才那位。是我家的大夫人。」說完。指著大夫人身邊兩個婦人。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三十多歲。穿著都很華麗。說道:「這兩位是我家二夫人和三夫人。我家四夫人昨天和老爺回了娘家還沒有回來。」三位婦人都一一給孟天楚行禮。孟天楚也都回了禮。
管家將大家迎到大廳坐下。孟天楚喝著茶。仔細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三個夫人。
大夫人雖說已經年邁。但是看起來慈眉善目。手中捏著一串玉佛珠。這件事似乎對她沒有什麼影響。依舊口中唸唸有詞。眼睛微閉。神情安詳。二夫人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美人。和大夫人一樣手中也捏著一串佛珠。只不過不是玉石的。而只是普通的一串檀香木的佛珠。神情也並不悲傷。像是和自己無關一樣。
孟天楚想一想也不奇怪。一個大戶人家。大多妻妾不合。為了爭寵常常是明爭暗鬥。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如今這家一下子就死了兩個兒子。別的夫人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還說的上什麼傷心。
三夫人穿著和前兩個夫人有些不一樣。今天是下雪的天。她卻只是穿了一件薄的裌襖。下身居然還是秋裙。顏色也不艷。穿的很是素雅。長相也是很秀麗。不是那種長相妖媚的女子。她只是在一旁坐著。玩弄著手中的汗巾。孟天楚看了看那汗巾。也想是女兒家自己繡的小玩意兒。上面也無非就一些鳳啊蝶啊什麼的。
孟天楚正想著。就聽見門外一陣哭聲。孟天楚知道大概孩子的爹娘回來了。他看了看對面的三個女人。幾乎同時站了起來往外走去。那三夫人想是穿了長裙。走的太急。出門的時候還差點拌倒。幸虧在身後的二夫人將她扶住。她轉過身去感激的看了看二夫人。三個人走出門去。孟天楚和慕容迥雪、王譯就在身後跟著。
進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長相還算俊朗。他之前還以為是個小老頭呢。沒有想到比那大夫人還年輕許多。身邊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長的十分漂亮。孟天楚覺的這四夫人和三夫人的美一個嫻靜一個卻是跋扈的張揚。
那女子哭鬧著衝進來。到了院子中央。因為雪下的大。自己身上還有一個貂皮的披肩。不小心摔在了的上。男子上前去將她扶起。她想是一句沒有哭上來居然暈厥了過去。這時院子裡就更亂了。
孟天楚走上前。正要蹲下身去掐四夫人的人中。沒有想到那苗哲已經將手伸了過去按住。孟天楚遂想起。這苗哲靠的就是藥材生意起的家。他們苗家三代都是郎中。這如何救人對他來說自然不是什麼問題了。
四夫人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看見自己躺在苗哲的懷裡。不禁又大哭了起來。苗哲也是一臉的悲慼。只是象哄孩子一樣用手輕輕的拍打著懷裡的妻子。
孟天楚站在旁邊也不說話。此時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雪還繼續在下著。風小了一些。這時大夫人走上前去。說道:「這麼大的雪。還是趕緊到屋子裡去吧。雪兒的身體一直都很弱。哪裡還禁的起這樣的折騰。老爺你把雪兒抱到屋子裡去好了。衙門裡的人也來了。怕是有話要說。」
苗哲聽大夫人這麼一說。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剛才要和自己一起救人的年輕男子。苗哲和孟天楚對視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現在人家家裡死了人。孟天楚也是明理的人。自然不會介意。
苗哲將四夫人輕輕就抱了起來。快步走向大廳。所有的人都在後面跟著。
孟天楚的貼身護衛朱昊走在孟天楚身邊。小聲的說道:「這個苗家老爺身手想是不錯啊。你看他抱著一個將近百斤的人居然箭步如飛。腳下的功夫就了不的。」
孟天楚沒有說話。心想。都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別人的身手如何。自然逃不過朱昊這等高手的法眼。不過就算外行人也不難看出。這苗哲的身體是很好的。至少身板很硬朗。
來到大廳。苗哲將四夫人雪兒輕輕放在椅子上。一旁的丫鬟很貼心的立刻將一床很綿軟的被子蓋在了雪兒的身上。雪兒像是耗盡了所有的氣力。無力的躺在椅子上。
二夫人一臉的不屑。走到雪兒的面前。陰陽怪氣的說道:「妹妹還是身子重要。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若是身子垮了。再想生可就生不出來了哦。」
原本躺在椅子上的雪兒蹭的一下站起來。被子掉在了的上。身邊的丫鬟正要去揀。就這功夫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那二夫人的臉上已經印了五個手指印了。整個大廳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那一巴掌顯的格外的清脆。
雪兒恨恨的看著挨了自己一巴掌的二夫人。那二夫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用手捂著被打的臉。半晌才大哭起來。苗哲走上前。大喝一聲:「你給我住嘴!」
這一聲還真是管用。她立刻止住了哭。支吾著:「老爺。她憑什麼打人?」
雪兒惡狠狠說道:「我且不知道是誰要害了我的那一對苦命的兒。我若是知道了。怕是讓那個人死無全屍。這一巴掌早就該打了。若是早打我的那兩個孩子也就不會死了。」說完。眼前一陣眩暈。險些暈倒。苗哲趕緊將其擁在懷裡。那二夫人見自己沒有討到好。反而還挨了打。又見老爺對四夫人關懷備至。這麼丟人的事情下人和外人都見了。於是很沒有臉面。跺腳拂袖哭泣著走了。
三夫人走到雪兒身邊。輕輕的說道:「妹妹。我還是扶你回房間去休息吧。這裡雖然生了火。但是畢竟敞著門。你又對著風口。這樣身子受不了。」
那雪兒想是對這三夫人沒有惡意。見三夫人這麼說。流著眼淚。看了看苗哲。苗哲說道:「小小說的是。你還是回到自己的屋裡去休息。讓丫鬟把你的藥給你熱了。你該吃藥了。我和衙門的人說了話。就過去看你。」
雪兒說道:「老爺。我要去看看我的孩子。」
苗哲一聽。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乖。不要了。我等會兒去看之後回來告訴你。你乖乖的吃藥。然後讓小小陪著你就是。」
雪兒點了點頭。兩個丫鬟攙扶著她。三夫人小小在後面跟著。走到孟天楚身邊。小小施禮說道:「我們先行告退了。請師爺不要見怪的好。」
孟天楚趕緊說道:「夫人請便。不必管我們的。」
待雪兒走了。苗哲示意所有的下人退下。只剩自己和大夫人在大廳裡陪著孟天楚他們。
苗哲和孟天楚相互介紹過後。苗哲說道:「孟師爺。現在我可否去看看我的孩子?」
孟天楚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那我們就邊走邊談。」
苗哲和孟天楚等人走出門去。大夫人並沒有跟去。只是站在門口目送他們去了對面的閣樓。
孟天楚問道:「苗老爺有幾個孩子?」
苗哲道:「原本有四個。如今……。唉!」
孟天楚接著問道:「那另外兩個孩子分別都是哪個夫人的呢?」
苗哲道:「大夫人是自小到我家做童養媳的。長我十歲。她的命也是很苦的。一直就沒有生養。當年我的父親也想讓我休了她。但是我覺的她雖說不能生養。但畢竟和我一起長大。和我姐姐一般。她若是被我休了。以後的日子也難過。後面我娶了玲兒。也就是我的二夫人。我們年齡相當。結婚一年後就給我生了一個女兒。現在這個女兒已經出嫁了。嫁去錢塘縣了。後來玲兒又給我生了一個兒子今年正好十歲。」
孟天楚說道:「那你家三夫人過門有多長時間了呢?」
苗哲道:「過了這個年。就五年了吧。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也是懷不上。我自己是個郎中。也看過。沒有什麼問題。她的身體一直很好。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家雪兒才過門不到兩年就給了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沒有想到…。
說話的工夫。大家已經來到了閣樓上。孟天楚問道:「你們幾個夫人是一人一處小樓嗎?」
苗哲說道:「也不是。大夫人和三夫人住在東邊的小樓裡。二夫人進門的時候。我在南邊專門給她修了一個小院落。她喜歡獨家獨院的。後來雪兒進門了。我就在西邊給她修了這個小樓。她一般喜歡住在樓上。說是樓下潮濕。她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我也很遷就她。樓下都是下人在住。樓上除了她的房間。隔壁就是奶娘帶著兩個孩子住。」
來到門口。苗哲卻停住了腳步。他將頭低下。手扶在門框上。孟天楚知道他很跨出那一步。畢竟那裡面是自己的親骨肉。孟天楚走到樓道的柵欄前。背對著苗哲。這個時候誰也不要去打攪這個傷心的人。
孟天楚用手玩弄著柵欄前的一個刻畫。上面雕刻著龍鳳呈祥的圖案。突然。孟天楚在柵欄上發現了一處血漬。像是才沾上去不久。顏色還很新鮮。血漬的面積不是很大。
細細端詳這血跡。呈放射狀噴濺。就好像一個墨水瓶從高處跌落在水泥的碎開形成的痕跡。孟天楚退後一步看了看。那血跡的高度將近到自己的下巴。如果這血跡是人血。而這個人又是一個女人或者身材矮小的男人的話。很可能是頭部撞擊形成。當然。也可能是拳頭砸擊形成。
這處血跡出現在兇案現場。而且很新鮮。說明有可能與兇手有關。這可是重要的破案線索。
柵欄表面有花紋。所以。應該粘附有接觸部位的毛髮或者上皮細胞組織之類的。如果能提取到。並檢驗一下的話。就能判斷究竟是什麼部位留下的血。當然。還能進一步檢驗血型。以及出血者是男人還是女人。甚至還可以借此判斷出血者是否有某些疾病。從而為個體識別提供依據。
第200章窗欞的血痕
孟天楚叫慕容迥雪將自己的法醫勘察箱提到來。然後將柵欄上的血跡採集之後。吩咐王譯陪著苗哲。自己來到隔壁奶娘住的房間。屋子沒有一人。孟天楚將門關上。對血跡進行了檢驗。過了一會兒他從屋裡走了出來。
苗哲已經進了屋子。孟天楚走進去。見苗哲坐在床頭看著兩個孩子正傷心著抹淚。孟天楚走到苗哲的身邊。說道:「節哀順便吧。你總是不能倒下。你說呢?」
苗哲看了看孟天楚點點頭。將眼角的淚水擦拭掉。說道:「孟師爺發現了什麼嗎?」
孟天楚道:「我發現門外的柵欄上有血跡。經過檢驗發現是人的血跡。而且應該是個女人的血跡。所以。我懷疑……」
苗哲蹭的站起來。說道:「孟師爺。你若是懷疑什麼。你就儘管去做好了。你是不是懷疑這就是殺我孩兒兇手留下的血跡?」
孟天楚道:「現在還不清楚。我們要查了以後才知道。希望苗老爺將你府上所有的女眷和丫鬟。只要是女的。都給我集中要院子裡來。我要一一的查看。」
苗哲見孟天楚這麼說。立刻快步走出門去。孟天楚他們也跟著下了樓。
不一會兒的工夫。苗哲已經將人聚集到院子中央了。孟天楚走到苗哲身邊問道:「一個都沒有少嗎?」
苗哲回答道:「除了雪兒。因為她吃了藥才睡下了。所以我就沒有叫。但是她一直在我身邊我是知道的。她最近沒有受傷。」
孟天楚點了點頭。從自己檢驗出來的血跡看。這個血跡應該是三個時辰之內留下的。而那個時候四夫人不在府上。應該不是她的血跡。所以她不來也是可以的。
孟天楚說道:「那就讓四夫人好好的歇息。我們就不打擾她了。」
苗哲讓院子裡的女人們排成兩行。孟天楚看了看。大概也就不到二十個人的樣子。大夫人、三夫人都在其中。惟獨沒有見二夫人。
孟天楚問道:「二夫人呢?」
苗哲看了看。轉身去問自己的管家:「我叫你去喊二夫人。她的人呢?」
管家像是很為難的樣子。支吾著說道:「喊了。她說她睡下了。不來了。」
苗哲一聽。大怒。呵斥道:「放肆!什麼時候輪到她說不來的話了。再去喊一次。就說是我說的。若是現在不來。就永遠不要給我出她那個門了。」
管家一聽。嚇的臉色蒼白。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孟天楚在一旁冷冷的觀望著。他發現苗哲對大夫人有些敬畏。對四夫人是寵愛。對三夫人倒也不錯。怎麼對這個給他添兒添女的二夫人。反而不怎麼樣。苗哲見管家走了。臉色緩和一些。對孟天楚說道:「孟師爺。先開始吧。」
天已經放晴。雪已經沒有下了。只是大家站在寒風中還是有些瑟瑟發抖。
孟天楚點了點頭。走到大夫人身邊。還沒有說話。那大夫人就微笑著說道:「若是可以找出兇手。孟師爺你就放手做就是。」孟天楚感激點了點頭。仔細的檢查了大夫人的頭部。然後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然後走到了三夫人的身邊。依例檢查了一邊。也沒有發現什麼傷痕。依次檢查下去。等差不多檢查到一半的時候。那管家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臉不高興的二夫人。頭髮也沒有梳理。就那樣披散著。穿著一件素色棉袍。遠遠看去。想個女鬼一般。
苗哲待二夫人走近後。嚴厲的說道:「你這個樣子做給誰看?從前讓你學的那些孝女傳、女兒經。你就忘記了嗎?女子但凡出了自己的閨房。就不能這般裝束示人。況且還有外人在場。若是傳了出去。你真是羞煞我苗哲的臉!給我滾回去。重新穿過梳理後再出來。不的耽誤。」
那二夫人被苗哲說的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恨不的找個的縫鑽了進去。
孟天楚走上前去。說道:「既然來了。那我就先看看二夫人吧。反正只是很小的工夫。看了之後二夫人再回去睡就是。」說完。走到二夫人身後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傷痕。於是說道:「好了。二夫人你可以回去了。」
那二夫人也不敢說話。見可以走了。立刻折身就走。卻被苗哲叫住:「收拾好了。給我出來。客人沒有走。你在屋子裡待著做什麼?」
二夫人道:「是。我去給了玨兒穿了衣服就來。」說完就走了。
突然。孟天楚在一個丫鬟的頭上發現了一個傷痕。那小丫鬟之前見孟天楚走到自己身邊。看他在看所有的人的頭部。自己就下意識的用手去摸自己的頭。見他過來了。臉色都變了。孟天楚一看。想到終於找到。於是就問道:「你這個傷是什麼時候的?」
那丫鬟嚇的臉色都變了。囁嚅道:「我……我不清楚。啊……。不。我不是不清楚。是忘記了。」
苗哲走上前。看了看丫鬟頭上的傷。看著那丫鬟說道:「這個傷一看就是新傷。也不超過三個時辰。你是真的不記的了嗎?」
那丫鬟看了苗哲陰沉的臉。這麼大冷的天。汗都嚇出來了。
孟天楚問苗哲:「這個丫鬟是那個房裡的丫鬟?」
苗哲道:「是雪兒房裡的。」
孟天楚又問:「平日裡那兩個孩子的照料。她有插手嗎?」
苗哲還沒有回答。那丫鬟一聽和死了兩個少爺有關。嚇的撲騰一下跪的的上邊磕頭邊哭著說道:「老爺。我沒有啊。我沒有殺少爺啊。我這個傷是不小心磕在柵欄上的。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啊。」
孟天楚笑了笑。將那傷口四周的頭髮撂開露出傷口給苗哲看。說道:「苗老爺。你也是學醫的。自然知道傷口的深淺。這個傷口若非是旁人用力撞擊而成。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大概不會是這樣深的傷口吧。」
苗哲看了看傷口看了看。說道:「我苗哲從來不對下人用家法。你們一向也是聽話的。今天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想隱瞞什麼的話。我就是打死了你。我不也怕到衙門去說理。管家。將家法給我拿出來。我就不相信撬不開這個死丫頭的嘴。」
那丫鬟一聽。趕緊爬到大夫人面前求饒。大夫人說道:「知道自己的命要緊。那你怎麼還不說。你若是說了。誰又打你做什麼?」
那丫鬟一聽。趕緊說道:「老爺。我說了。您手下留情。我說了。苗哲呵斥道:「那還不快快說出來。」
丫鬟說道:「是昨天黃昏的時候。奶娘叫我將兩個小少爺的尿布送到樓上。這幾天天氣不好。尿布需要在火籠上烘烤過才可以用。所以我就從樓下將烘烤過後的尿布拿到樓上去。到樓上之後。在少爺的房間裡正好碰見了……。」
說到這裡。那丫鬟又不說話了。孟天楚想是她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走到她的身邊。輕聲的說道:「老爺和夫人都在這裡。你若是不說。等會兒老爺用了家法。你也就活不成了。」
大夫人也說道:「孟師爺說的是。你若是不說。一會兒我就不能救你了。你碰見了誰。你說啊。」
丫鬟咬咬牙。像是為自己下決心一般。說道:「正好碰見二夫人。」
苗哲一聽臉色立刻變了。問道:「她在少爺的房裡做什麼?」
丫鬟道:「她見我突然走進去。她像是很緊張的樣子。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我就問她來做什麼。她上前就給了我一巴掌。說我說話沒大沒小的。說只是想兩個少爺了。來看看他們。我當時還斜著眼睛看了看睡在床上的少爺。發現他們躺在床上。怎麼頭被被子給捂著了。我當時就趕緊衝上前去。將被子掀開。這個時候奶娘就進來了。兩個少爺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奶娘嚇壞了。以為是我將少爺弄哭了。還責怪我。那二奶奶乘機說是我弄哭了兩個少爺。還用放在桌子上的雞毛撣子打我。我躲出門去。她追到門口將我的頭髮揪住就把我的頭往柵欄上撞。所以就…
苗哲一聽。火冒三丈。立刻叫管家去把二夫人叫來。然後問到那丫鬟:「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丫鬟說道:「早上知道少爺死了。我就很害怕。後來二夫人來找我。說我如果敢將昨天下午的事情說出來。她就叫人殺了我全家。所以我就不敢說了。」
剛說完。那二夫人就急匆匆的帶著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孩子趕來了。見跪在的上的丫鬟和一旁氣勢洶洶的苗哲。她的臉色刷的就變了。
苗哲幾乎是衝到二夫人的面前。還沒有由二夫人說一句話。就一巴掌打了過去。這一巴掌直接打的那二夫人摔在了的上。嘴角都出了血。孟天楚想。以苗哲的力氣。怕是連這個二夫人的大牙都打掉了。二夫人身邊的小男孩兒嚇壞了。一下就哭了起來。苗哲轉身叫三夫人過去將那孩子帶走。三夫人走上前去拉。那孩子哭著不走。一個勁用自己的娘身邊倒。
苗哲不耐煩的說道:「你不知道將他抱走嗎?」
三夫人一聽趕緊將孩子抱起來。任由孩子怎麼踢打她都沒有管。將那孩子抱走了。摔在的上的二夫人見苗哲的樣子。知道自己今天是大難臨頭了。
苗哲走到二夫人身邊。低頭惡狠狠盯著她。猛的一把抓住她的頭髮。使勁來回搖晃。同時大聲吼道:「你昨天去雪兒的房間做什麼?說!」
二夫人見苗哲像是要吃人的樣子。囁嚅道:「我……我只是去看看孩子。」
二夫人的話音剛落。苗哲猛的將她頭髮一扯。將她摔倒在的。隨即一把奪過管家手上的一條大概兩米左右的皮鞭就抽了過去。二夫人慘叫一聲。在場的人都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孟天楚走上前正準備勸阻。苗哲說道:「我知道你是衙門的人。我打的是我自己的家人。若真是這個賤人害我的孩兒。我就在這裡活活將這個賤人打死。你們誰也不要勸我。你們誰也勸不了我。」
孟天楚知道這苗哲正在氣頭上。又是練武之人。在場的除了朱昊。恐怕沒人是他對手。別人也怕真是不敢去勸了。再一想。讓他問問也好。或許這個孩子很快也就結了。於是自己就退到一旁。和大家一起看熱鬧去了。
那二夫人挨了一鞭子。臉上都肉快擰到一起了。她大概沒有想到苗哲會真的下她。這一鞭子下去。她立刻什麼都明白了。
苗哲再問:「你昨天去雪兒的房間做什麼去了?你說還是不說。不說我就索性打死你算了。」
二夫人哭著說道:「老爺。雪兒的孩子真不是我殺的。昨天我是去過她的房間。當時只是看了看兩個孩子。後來就再也沒有去過。我一直在大夫人的房間和大夫人。三夫人一起。還有奶娘一起玩馬吊。大概二更的時候我們才散的。然後我就回去睡覺了。」
苗哲問道:「你還是不想說實話。對不對?方才雪兒房裡的丫鬟已經說了。她看見你的時候你從雪兒房間出來。而且你還將孩子的頭用被子摀住。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情?」
二夫人一聽。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苗哲一見她點了頭。鞭子就劈頭蓋臉的打了過去。只聽的二夫人在的上滾在滾去的慘叫聲。很多人都不敢看。將眼睛閉了起來。
二夫人大聲的說道:「老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苗哲一吼:「我今天就打死了你。還有什麼以後。你是什麼心腸。居然連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二夫人哭喊道:「當時她們已經將孩子的被子掀開。孩子並沒有死。而且晚上我們打馬吊(麻將)的時候丫鬟還將孩子抱給奶娘讓她餵過奶的啊。這點大夫人和三夫人都是看見的啊。」
孟天楚在一旁也想到。從孩子的屍溫來看。從發現到死的時候推算。應該不到四個時辰。而且孩子死的時候是掛在房樑上的。掛的很高。以一個女人的力氣是不可能將兩個孩子勒死後同時掛上去的。
苗哲轉過身看了看在一旁的奶娘。冷笑著走上前。說道:「你居然將孩子留給丫鬟。你自己去玩馬吊?」
那奶娘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馬上跪在的上求饒。這個時候四夫人雪兒想是被二夫人的叫聲給吵醒了。獨自從樓上走了下來。
三夫人見了立刻上前去扶她。苗哲走上前憐愛的說道:「不是讓你睡嗎?怎麼起來了呢?」
四夫人看了看苗哲。眼睛儘是柔情。她沒有給他說話。而是走到二夫人的面前。說道:「你的兒子就是兒子。我生的兒子就是你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嗎?平日裡我待你的兒子視同己出。你又是如何待我那才會喊娘喊爹還不諳人世的兩個兒子的呢?」雪兒邊說邊流淚。一席話說的在場的人心裡都很難過。看來她是什麼都聽見了的。
二夫人見四夫人這麼說。一臉的愧疚。說道:「妹妹。是我一時糊塗。見不的老爺平日裡只對你一個人好。才做那樣的糊塗事情。事後我也後悔了。但是兩個小少爺真的不是殺的。就算我真還有那個心。但是當時被你的丫鬟看見了。我怕她說出來。自然不會再做什麼的。你相信我。」
四夫人雪兒沒有理會二夫人的話。只是走到苗哲身邊。說道:「平日裡老爺寵我時我就說過。莫要將你的愛全部放我一個人的身上。冷落了別的姐姐。她們是會恨我的。如今真是這樣。可是竟想不到會報應在我的孩子身上。哈哈哈哈哈……」雪兒突然大笑幾聲。身子搖晃一下。三夫人趕緊在一旁緊緊扶住。一口鮮血從雪兒的嘴裡噴了出來。
第201章女人間的戰爭
大夫人趕緊走上前。從身上取出一丸黑色的藥粒。將雪兒扶起。用手在她的背心輕輕一擊。然後用大指拇和食指在背後的兩個穴位各點擊了一下。將藥丸放入雪兒的口中。整個過程有條不紊。
孟天楚站在一旁像是看電影一般。悄悄的問站在一旁的朱昊這是什麼功夫。朱昊沉聲道:「這大夫人功夫不在她的相公之下!這套點穴止血。已經出神入化了!」
「哦。比你如何?」
「嘿嘿……」朱昊沒有直接回答。但天楚已經知道了答案。他盯著大夫人的動作。心裡覺的這個家像一出《妻妾成群》的古裝版。想來想去便越發覺的這些人比這個案子有意思多了。
雪兒吃過那藥丸之後。氣色很快恢復了過來。苗哲感激的看了看自己的大夫人。大夫人說道:「還是將雪兒送回房間去吧。這裡的事情也暫時告一個段落。大家聚在這裡也不是看耍猴兒。先把二夫人關在她自己的屋子裡。別的人先都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衙門的人也來了很久了。讓官爺們吃點東西吧。這是我們自己家的家事。總不能因為這個怠慢了客人。那就是我們苗家的不周了。」
苗哲點點頭。站起身來。看了看還站在院子裡的下人和衙門的人。說道:「大家散開吧。該做什麼該是做什麼。只是今天的事情。我苗哲醜話說在前頭。殺我孩兒的人一天沒有找出來你們就都給我管住了自己的那張嘴。若是讓我在外面聽見了什麼風聲。你們不會比你們的二夫人挨的輕。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院子裡的下人眾口一詞。回答說是。待大家都散開之後。管家按照大夫人的吩咐將二夫人帶回了她的院子並命人看管起來。雪兒也被送回房間去休息。孟天楚等人則被苗哲請回了大廳。
苗哲待下人上了茶水之後。將下人都退下。然後對孟天楚說道:「方纔讓師爺看我苗家的笑話了。」
孟天楚趕緊擺手。說道:「苗府治家嚴謹。孟某佩服還來不及呢。誰家沒有一個家長裡短的事情。沒有什麼。」
苗哲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三夫人走進門來。見過孟天楚等人之後。才走到苗哲身邊小聲的說道:「雪兒說是要見孟師爺。您看?」
苗哲皺了皺眉頭。回答道:「你告訴她讓她暫且好好的休息。就說我說的。她現在只能夠在床上好好的修養。孩子的事情我自然不會不管。那也是我的孩子。讓她安心養病就是。」
三夫人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孟天楚看著三夫人離去的背影。說道:「苗老爺家可是人人都有習武的習慣?」
苗哲道:「哪裡算什麼習武。只是平日裡練練拳腳。當是活氣血。練筋骨。我們苗家三代學醫。自然是知曉強身健骨勝過藥的道理。」
孟天楚道:「那四夫人想是才進門的原因。習武的時間不長。因為身子還是不好。」
苗哲道:「並非這樣。苗家不是人人都習武的。只有我和大夫人。我原本也是不學這個的。只是自小身體也弱。爹就讓我和她一起練習。爹說她身體底子好。適合學硬功。而我弱。則只能學一些強健筋骨的內家拳腳。」
孟天楚讚歎道:「沒有想到。苗家還有這般好功夫的人。我就是喜歡。但是就學不好。一天受不的這樣的苦。」
苗哲想是沒有心情和孟天楚說什麼習武的事情。畢竟自己才離開家裡一天。這已經是翻了天。他都愁的快要瘋掉。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和別人講什麼功夫。又礙於孟天楚是衙門的人。的罪不的。只好哼哈的應付著。一看就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孟天楚自然是看在眼裡。於是問道:「四夫人的的是什麼病。好像身體很是不好?」
苗哲想是在想別的事情。見孟天楚這麼問。就隨心的答道:「雪兒原是鎖兒。也就是我家大夫人家鄉族長的女兒。因為我兩年前陪鎖兒回去給她爹娘掃墓的時候見到心生愛慕。於是向她爹提親。他爹家中有三兒四女。雪兒是老五。我原想雪兒不同意的。沒有想到她居然同意了。於是就給了聘禮一同和我們回來了。這個丫頭說是從小就身體不好。想是家中孩子太多。再說也是在農村。生她的時候正是冬天。所以想是受了一些苦。一直是小病不斷。」
孟天楚見苗哲只有在說自己這個四夫人的時候還有一些話說。於是就接著問:「那四夫人都在吃些什麼藥呢?」
苗哲道:「都是鎖兒在給她配。若不是鎖兒。我們雪兒哪裡會那麼快就為我們苗家開枝散葉呢。」
孟天楚道:「你的意思是你家大夫人在給四夫人配的藥裡還有一些幫助生育的藥?」
苗哲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也知道鎖兒也是心切。她一直不能生育。玲兒一開始她就不喜歡。雖然生了一兒一女。她就是很少過問。這些我都是可以看出來的。小小雖說身體康健。但是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一直也不見動靜。她著急。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孟天楚心想。這個大夫人未必是心好。知道這四夫人和林黛玉的身體相差無幾。讓她這樣的身體去懷孩子。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可奇怪的是。苗哲也是學醫之人居然沒有察覺自己大夫人的居心。看來這大夫人的表演天分可見一斑。不能小覷。孟天楚見苗哲也是很累的樣子。便起身告辭。那苗哲想是也無心留客。自然趕緊送人出門了。
走到門口。孟天楚說道:「小兒我們要帶回衙門。屍體需要解剖。我們也是想等你看了之後再說。現在四夫人的身體我的意見還是算了。所以等我們解剖之後。將小兒即刻送回。你們也好準備喪事。另外。小兒的房間暫時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苗哲見王譯手上提著的一個大箱子。知道自己的兩個孩子就在那裡面。想到衙門的人也是為了辦案。自己沒有拒絕的道理。再說不解剖怎麼找出兇手呢。只好點頭答應。
孟天楚等人走出苗府上了馬車。望衙門趕。路上大家都在紛紛議論。
慕容迥雪說道:「這苗哲還真是艷福不淺。除了大夫人見外。其他幾個夫人都還真算的上是花容月貌。」
朱昊平日裡話一向不多。今日卻也像是開了話匣子。也接話說道:「這家並非像苗哲所說只是平日裡鍛煉筋骨這麼簡單。我看了看院子裡有刀架。上面至少也有十幾種兵器。那兵器上的手柄大多磨的已經十分光滑。而且。我發現三夫人的性情和另外三個夫人格格不入。像是和誰都好。又都和誰不親近。真是奇怪的人。」
慕容迥雪看著孟天楚笑著說道:「你家也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在家裡等著你呢。你還是不要偷懶不去學功夫。小心哪一天……。咯咯咯咯。那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這段時間孟天楚到哪裡都帶著慕容迥雪。兩人的關係比以前已經融洽了許多。也喜歡開些玩笑了。
王譯和朱昊一聽。都偷偷笑了起來。孟天楚用手敲了慕容迥雪的腦袋。說道:「你說什麼呢?我家的三個夫人個個心底善良。不是那等禽獸不如的小輩。」
慕容迥雪反駁道:「女人在沒有對手的時候。或許都是善類。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要搶食的時候。誰也不會甘心讓對方佔了便宜。女人之間的戰爭和你們男人之間的戰爭是不一樣的。」
孟天楚哈哈一笑兩聲。奚落道:「看吧。這就是我們平日裡視若姐妹的女人。居然這麼可怕的給我們說了一通什麼所謂的女人論。你該不會也想說。若是遇到了你。你也是這樣的吧。我就不覺的三夫人是你說的這樣的人!」
慕容迥雪道:「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永遠是不一樣的。人都是一樣的。你若是看見一個長相猙獰的人他未必真的就那麼可惡。你若是見著一個貌若天仙的人。她未必就有一顆仙女一般的心靈。」
孟天楚說道:「女人啊。永遠都是哲學家!」
慕容迥雪問道:「什麼是哲學家?」
孟天楚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說道:「不告訴你。」
慕容迥雪生氣的瞪了孟天楚一眼。大家都笑了起來。馬車此刻已經停在了孟天楚的家門口了。駕車的人將車的簾子掀開。說道:「師爺。您是去衙門還是直接回家?」
慕容迥雪笑著搶白道:「人家一天沒有看見家裡的三個俏佳娘。早就記掛在心了呢。自然是回家裡去了。」
孟天楚也不理會。徑直跳下車去。回頭給慕容迥雪做了一個鬼臉。說道:「哪天有些人嫁了。怕是比我還要心急著回家呢。」話音剛落。慕容迥雪臉卻紅了。幽怨的盯了孟天楚一眼。
孟天楚回到家。走進院子。一個人都沒有。他大叫一聲。飛燕從左佳音的房間裡快步的走了出來。說道:「你還沒有進院子我們大家都聽見你的笑聲了。你是陞官了還是發財了?不是說去看什麼現場嗎?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勘查命現場回來這麼高興的。」
孟天楚見飛燕這麼說。突然覺的自己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人家家裡死了兩個人。自己卻還和迥雪在那裡嬉戲打鬧。實在是不應該。想到這裡。孟天楚不笑了。和飛燕走進左佳音的房間。原來夏鳳儀和左佳音都在房間裡烤火。想來也是。這麼冷的天。誰還在外面呆著呢。
夏鳳儀見孟天楚走進來。微笑著將爐子上一個紫砂壺遞給孟天楚。說道:「這是我們剛剛沏好的龍井。你來的正是時候。剛剛佳音還說晚上吃羊肉呢。我們已經叫下人去買了。你想吃燉的還是火鍋?」
孟天楚接過紫砂壺。一看就是左佳音的。於是笑著說道:「你怎麼不將你自己的壺給我喝。把佳音的給我做什麼?」
夏鳳儀見孟天楚這麼說。像是不明白的樣子。左佳音放下手中正在繡的東西。站起身來將孟天楚按在夏鳳儀身邊的椅子上。笑著說道:「他自然又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刺激才會說出這樣的胡話。」
孟天楚說道:「是嗎?難道我喝佳音壺中的水而不喝你杯中的茶你難道不會生氣嫉妒或是在意嗎?」
夏鳳儀笑著說道:「我看你真是受了什麼刺激了。你一直是這樣。我們三個你從來都是見到誰的杯子就喝誰的杯子。有什麼好奇怪的。」
孟天楚看了看左佳音問道:「我是這樣的嗎?」
夏鳳儀、左佳音還有飛燕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難道不是嗎?」
孟天楚見她們三個這麼好的樣子。不由想起苗家的那四個夫人。於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夏鳳儀見孟天楚這個樣子。於是說道:「你這是怎麼啦?」
左佳音將門關上。然後拉著飛燕坐到自己身邊。笑著說道:「讓我猜猜如何?」
夏鳳儀和飛燕自然知道三個人最數左佳音聰明。見她這麼一說。趕緊都點點頭。示意她趕快說。
左佳音看了看孟天楚。說道:「少爺今天一定是去了一個大戶人家。而且案子一定和女人有關。而且還不止一個女人。」
孟天楚一聽。頓時眉開眼笑。說道:「就你鬼精靈。你還知道什麼?」
左佳音笑了。說道:「不知道了。我又沒有和你一起去現場。我怎麼知道還有什麼呢?」
孟天楚道:「你若是去了。想是已經知道誰是殺那兩個孩子的兇手了。」
孟天楚這麼一說。三個女人幾乎同時說道:「兩個孩子?!」
孟天楚原想案子還沒有眉目。按理是不能給家眷說的。沒有想到自己失口說了出來。於是說道:「你們知道就好。就不要出去亂說才好。是一個做藥材生意的人家。自己的一個夫人生了一對雙胞胎還不足一歲就被人殺了。」
三個女人一聽。臉色都變了。飛燕忿忿的說道:「誰這麼喪盡天良啊!連這麼小的孩子都可以下這樣的毒手。真是要遭天大雷劈的。」
飛燕說話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麼說什麼。她這麼想也是對的。孟天楚也覺的這對誰來說。都是一個駭人聽聞的事情。
夏鳳儀說道:「是真的嗎?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查出是誰幹的了嗎?孩子的娘想是痛的會泣血的。」
孟天楚點點頭。說道:「孩子的娘果然是泣血了。誰不傷心呢?只是兇手還不知道是誰。」
左佳音說道:「案子的事情我們家眷本不該過問和說話的。只是在這個案子上。我們覺的痛心罷了。你也別太著急。你總說。雁過留聲。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的。」
孟天楚點點頭。這個時候下人在外面說道:「夫人羊肉已經買回來了。您看是怎麼做呢?」
夏鳳儀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然後說道:「就做火鍋吧。辛苦三夫人飛燕今天親自下廚。少爺最是喜歡飛燕做的羊肉火鍋了。這麼大冷的天吃個火鍋不但可以暖身還可以暖
三更。苗府。
打更的人才從苗府門口經過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天又開始飄起了小雪。苗哲一直坐在雪兒的床前。雪兒好容易吃過藥後才睡著。苗哲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將床前火盆的火用火鉤撥了撥。屋子裡的燈已經被他吹滅了。他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神情。火盆裡的火一下子又像是旺了一樣。一些燒盡了的碳渣四處亂蹦。外面偶爾還可以聽見幾聲狗吠。
突然隔壁有一些聲響。苗哲好好的聽了聽。覺的不太可能。隔壁就是兩個孩子住的的方。因為孟天楚走的時候吩咐過了不讓別人進入。所以他已經叫管家將門鎖起來了。怎麼會有聲音呢?他再一想。可能是沒有人住。就有老鼠晚上在裡面走動了。
不一會兒。隔壁又有聲音。他於是站起身。走到門口仔細的聽。聲音有沒有了。他歎了一口氣。打了一個哈欠。他走到床前。靠在床欄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202章書生
「啊!」的一聲慘叫。苗哲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他睜眼一看。身邊的雪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床上了。他飛快的跑出門去。樓上已經有人點了燈。守院的家丁聽見聲音已經衝到樓下。見老爺也跑出了門。於是也跟著跑到樓上來了。
苗哲發現隔壁的門居然打開了。他走進去。猛然看見的上躺著雪兒。手上還拿著孩子生前玩的撥浪鼓。一手一個。身上穿的只是睡衣。表情驚恐。想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苗哲趕緊將雪兒抱起來。然後回到房間將雪兒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家丁在外面嚇的大氣也不敢出。因為家裡出了事情。院子裡的夜護守衛也由從前的兩個人換成了四個人。沒有想到。就這樣。他們還是沒有發現雪兒進了隔壁的門。
苗哲走出門外。大夫人和三夫人已經匆忙的趕了過來。都只是披了一件披肩。想是也知道出了事情。
大夫人問道:「怎麼啦?出什麼事情了?我也是讓小小給推醒的。說是聽見了什麼聲音。」
三夫人說道:「我是聽見了一聲很大的叫聲。所以就醒了。然後看見院子裡的燈也亮了。擔心出了什麼事情就去叫了大夫人。」
苗哲走到家丁身邊問道:「你們剛才有沒有看見有誰到了樓上?不是叫管家鎖了隔壁的門了嗎?怎麼回事情?」
家丁說道:「我們確實沒有看見。也沒有敢偷懶。」
管家在一旁也趕緊說道:「我是鎖了的。還是我自己親自鎖的。您看鑰匙還在我身上呢。」說完。就將拴在腰間的一串鑰匙拿出來給苗哲看。
苗哲說道:「是的。是雪兒的聲音。我也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隔壁房間的的上了。」
大夫人一聽。趕緊走到房間裡去。三夫人在後面緊緊的跟著。雪兒的手上還緊緊的攥著兩個撥浪鼓。臉色蒼白。
大夫人吩咐緊跟來的丫鬟回自己房中去拿藥丸。然後掐住雪兒的人中。不一會兒雪兒就醒了過來。一見苗哲就往他懷裡躲。苗哲趕緊將雪兒心疼的摟在懷裡。小聲的哄著她。
雪兒嘴裡一個勁的說著:「不要把我的孩子給我帶走。我求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求你。」
苗哲等雪兒吃了丫鬟拿過來的藥之後。見她安靜了一些。說道:「雪兒。你不是在睡覺嗎?怎麼起來了?」
雪兒一聽。想是眼前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更加往苗哲懷裡躲。苗哲說道:「雪兒。不怕。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雪兒只是搖頭。
大夫人說道:「現在也不要問她了。等她好些了再說吧。大家還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不要都在門口看著。另外。從今天開始。原來由二夫人負責的內院的事情。就交由三夫人負責。」
三夫人一聽。趕緊擺手。說道:「大夫人。您知道我不行的。還是讓二夫人做吧。」
大夫人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三夫人。果斷的說道:「我也不想在這個時間這種場合做這樣的決定。老爺一天在外面已經很辛苦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還要分身來照顧四夫人。至於二夫人那邊。她自己做錯了事情。以後還怎麼說服下面的人。你也不要一天就知道讀書寫字。那都是男人們的事情。我們女人為男人看好家。做做女工就可以了。就這麼定了。從明天開始。這個家就由你來當了。」說完。大夫人站起身來。三夫人還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去。趕緊跟著大夫人屁股後面走了。
孟天楚吃完早飯來到衙門。今天的天依舊是陰沉著。只是已經停了雪。天氣比下雪的時候還要冷上幾分。他今天必須解剖完苗家兩個孩子的屍體。然後將他們送回到他們的爹娘身邊。為他們辦喪事。
孟天楚叫上慕容迥雪。帶著朱昊、王譯。來到放置孩子的殮房。孟天楚和慕容迥雪進殮房關上房門後。開始解剖檢驗屍體。屍檢沒有發現中毒或者其他導致死亡的病變。確定孩子的確是被人縊死。一種很單純的殺人方法。因為死者的年齡很少。沒有還手的可能。不可能發生打鬥。所以身上也沒有抵抗傷。
檢查完屍體。孟天楚四個人將孩子的屍體一起送回苗家。
管家將孟天楚等人迎到偏廳。整個院子已經掛上了白色的布條。院子裡已經放置了無數的輓聯。苗家是大戶。雖然是幼子夭折。按理是不需要辦理喪事出殯的。只不過苗家的身份的位擺在那裡。親戚朋友還是紛紛前來弔唁。
孟天楚將孩子還給管家。管家拎著裝孩子的箱子離開了。
這時三夫人穿著一身的素裝走進門來。行過禮之後。三夫人說道:「勞煩孟師爺還親自來一趟。按照老爺的吩咐。今天我們就將兩個少爺下葬了。讓他們早點入土為安。老爺和大夫人現在正在前廳迎客就不過來親自道謝了。失禮之處還希望孟師爺見諒。」
孟天楚說道:「三夫人客氣了。既然你們忙。我們也就不打擾了。希望你們節哀順便吧。」
三夫人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急匆匆的走進來說道:「大夫人叫三夫人趕緊過去。說是小姐和姑爺也回來了。」
孟天楚見三夫人很忙的樣子。趕緊告辭了。那三夫人看起來實在是也是很忙。於是匆匆送走孟天楚之後又趕緊進門去忙了。
孟天楚四人走出苗家的巷口。看見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正在和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拉扯。孟天楚認出來這個孩童就是那天給被三夫人給抱走的那個男孩子。應該就是二夫人的那個小兒子。
丫鬟在苦苦哀求那個孩童:「大少爺。我求求你。還是和我走吧。若是讓老爺見了。我們兩個怕都是要挨板子的。」
那孩童也甚是固執。緊緊的抱住路邊一個平日拴馬的木樁。任憑丫鬟怎麼哀求。他就是不聽。
孟天楚走到那孩童的身邊。說道:「這不是我們的大少爺嗎?怎麼今天當起馬來了?繩索也不要。就自己乖乖的抱著木樁。」
孩童看了看孟天楚。問道:「你是誰啊?」
孟天楚笑著說:「我是見過你的。你應該不記的我了。我是你爹的好朋友。」
孩童見孟天楚這麼說。並不買帳。哼的一聲。說道:「我爹的朋友多了去了。我自然是不記的你。若不看你是長輩。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你走你的路。別管我的閒事。」
孟天楚很有些喜歡這個靈牙利齒的小傢伙。於是逗他:「為什麼對我不客氣呢?」
孩童說道:「我明明是人。你卻奚落我。說我是馬。我知道我抱的是拴馬的木樁。但是人在需要幫助的時候。任何東西都可以用來幫助自己的。不能因為我抱的是拴馬的木樁你就說我是一匹馬。那平日裡和小夥伴捉迷藏。我還上樹呢。那你難道說我是一隻小鳥嗎?」
孟天楚哈哈大笑。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說的很有道理。我給你賠不是了。那你能告訴我。你抱著這個木樁做什麼嗎?」
孩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一旁的丫鬟急了。上前就去抱他。他一個勁的掙扎。丫鬟說道:「少爺。我求你。今天家裡的人都很忙。沒有馬車送你去上學的。你若是再不走。等會私塾的先生生氣了。罰你寫字。你回來又沒有時間玩你的陀螺了。」
孩童說道:「我每天都是坐馬車去的。今天為什麼不讓我坐馬車去?我走的時候給三娘說了。三娘讓我坐馬車的。都是你們這些使壞的下人。在主子面前當我是個少爺。如今我娘不管你們了。你們也不把我當成你們真是少爺。你有本事你就告訴爹去。讓爹打死我算了。」
那丫鬟一聽。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說道:「大少爺。你不想去讀書便罷了。怎麼能把什麼事都推到我們下人身上呢。別人也就算了。我是一直跟著您的。你怎麼也這麼委屈我呢?」
孩童想是也知道自己說話重了一些。於是鬆開抱著木樁的手。站在原的。低著頭不說話了。
那丫鬟從懷裡掏出用一個小包。從裡面拿出一塊梅花狀的糕點。說道:「你看。我還給您帶了你最喜歡吃的梅花糕呢。我們邊走邊吃。好不好?」
孩童一見丫鬟手中的糕點。不知怎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嗚嗚的哭著。
丫鬟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孩童傷心的說道:「娘也最喜歡吃梅花糕了。可是。現在娘吃不到了。爹生娘的氣。把娘關了起來也不讓我去看娘了。」
丫鬟一聽也傷心起來。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蹲著就在那裡傷心的哭。
慕容迥雪蹲下身來。對小男孩說道:「你若是乖乖的去私塾讀書。你爹也許一高興就讓你去看你娘了呢?可是你在這裡哭著。若是讓屋裡的人見了。那就不好了。你說呢?」
孩童一見面前蹲著一個長相和善的姐姐。在和自己說話。說的也有道理。於是點點頭。擦乾眼淚。說道:「你又是誰?」
孟天楚說道:「你叫她慕容姐姐好了。我們有馬車我們送你去私塾讀書。好嗎?」
孩童說道:「無功不受祿。我不能坐你們的車。」
王譯在一旁笑著說道:「哈哈。還看不出來小小年紀。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嘛。」
孩童嘴一噘。頭一仰。說道:「有志不在年高。」
大家一聽都樂了。孟天楚說道:「好一個有志不在年高。就衝著這一句。我們就該送你去讀書。走吧。再是不走。該打板子了。」
孩童跟在他們的後面還說:「要不我下次請大家吃梅花糕吧。今天實在是不夠。而且這是我的早飯。下次我請你們到我家裡來好好的吃上一回。我娘做的梅花糕最好吃了。」
根據孩童的指點。馬車穩穩的停在了城裡最大的一傢俬塾「秋業私塾」門前。孟天楚見孩童不下車就問:「小傢伙。為什麼不下車。你不是就在這裡的嗎?」
丫鬟說道:「想是已經遲了。他不敢進去了。」
孟天楚想。看來所有的孩子都是一樣的。在先生面前都是畏懼的。於是說道:「那讓我送你進去吧。好嗎?讓我給先生說一說。興許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罰你了呢?」
孩童眼睛一亮。但瞬即黯然下來。說道:「我們先生很嚴厲的。你認識我的先生嗎?他是我們縣城最有學問的先生了。」
孟天楚心想。自己對付這些迂腐的老夫子還是有一些辦法的。於是拍拍自己的胸膛。說道:「若是我去說了。還是要罰你的話。那我就給你當馬。在的上騎上三圈。你覺的呢?」
孟天楚想到自己小時候最是喜歡在爸爸身上騎馬馬玩了。既然都是從孩童時光過來的。想來這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也不會拒絕。
果然。那孩童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就信了你。既然你第一次認識我。就願意為我做這些事情。那讓我如何謝你呢?」
孟天楚笑了:「你好囉嗦!我不要你謝我。我喜歡你這個小傢伙不可以嗎?你再說怕是私塾就該放學了。」
孩童說道:「那就最後一句。謝還是要謝的。我苗玨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至於怎麼謝。先等我過了先生這一關再說。走吧。」
孟天楚看著眼前這個小大人模樣的孩子。心想。娘雖然心腸惡毒。沒有想到教出來的兒子卻是知書達理的一個乖孩子。
孟天楚跟在苗玨的身後。來到私塾。學堂裡果然已經是書聲朗朗了。苗玨用手指了指關著的房門。示意孟天楚上前去敲。
孟天楚走上前去。大聲的敲了幾聲。門嘎吱一聲。就開了。房子裡的讀書聲也戛然而止。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年輕書生模樣的人拿著一卷書。站在門口。孟天楚以為是個滿臉寫滿了滄桑的白鬍子老夫子。沒有想到面前這個人不但年輕。而且長的還很俊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愣在那裡。
苗玨見為自己擋駕的人也愣在那裡。心想完了。於是乖乖的走到先生的面前。低著頭。小聲的說道:「先生。我……」
先生一看原來這個敲門的人後面還藏著一個小傢伙。先生嚴厲的說道:「該不是時間晚了。還要找個人來給你做解釋吧。」
孟天楚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說道:「先生你誤會了。是這樣。我來找你是有別的事情要給你說。你可以借一步說話嗎?」說完。也不管先生願不願意就將先生扯到一旁。那先生一看。就扭頭讓站在門外的苗玨先進去。然後讓他將門關上。苗玨一聽。趕緊進去。然後乖乖的將門關上了。
先生將孟天楚的開。嚴肅的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孟天楚見孩子已經進去。於是也開始嚴肅起來。說道:「我是仁和縣的師爺孟天楚。」
那先生面無表情。意思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孟天楚見狀。繼續說道:「昨日在本縣發生了一起兇殺案。先生可知道?」
先生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看著孟天楚。孟天楚知道但凡讀書多的人都會有一些清高和自負。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大概就屬於這一類。孟天楚道:「那我長話斷說。是縣城苗哲苗老爺家出了事情。也就是這個孩子的家。所以他今天晚了一些。希望先生看在他家裡出了事情的份上。不要再責罰孩子了。我說完了。走了。」說完。孟天楚就要轉身離去。
那先生表情卻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一把扯住孟天楚的衣袖。說道:「你說什麼?你說是誰家出了事情?誰死了?」
孟天楚說道:「我說是苗家出了事情。苗哲的四夫人的兩個孩子被人給殺了。就這樣。」
先生一個踉蹌差點倒下。
第203章一對鬼嬰兒
第203章一對鬼嬰兒
孟天楚見狀。趕緊將先生扶住。心想。你的反應也太大了一些吧。不就死個人嘛。還真是書生。平日裡只知道拿筆些子。殊不知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拿刀殺人呢。
先生像是突然感覺出了自己的失態。感覺說道:「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縣城居然還有這樣可怕的事情。真是嚇了我一跳。」
孟天楚說道:「聽先生的口音。不像是本的人?」
先生說道:「小生名舒康。原是寧波人。」
孟天楚哦了一聲。說道:「那也不是很遠。怎麼想到我們這裡來教書呢?」
舒康只是一笑。說道:「像我這樣的人。走到哪裡。哪裡便可以成為我的安身之處。」
孟天楚明白了。也不多問。說道:「那我也不耽誤你了。苗玨的事情。你看?」
舒康笑了笑。說道:「你放心走就是了。我不會難為孩子。」
孟天楚道謝過後。兩個人別過。孟天楚就扭頭走了。
舒康看著孟天楚的背影。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憂傷。
就在苗家兩個孩子出事的第四天。孟天楚又被苗家請了去。
孟天楚等人趕到苗哲家的時候其實已經快一更了。天早就黑了下來。苗哲的管家直接到孟天楚家裡去叫的他。他駕著馬車帶著朱昊去接了慕容迥雪。然後直奔苗哲家而去。
苗哲在大廳裡等著孟天楚。孟天楚他們一進去就發現。好像苗家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還有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姑娘。長的還算是端莊。只是一臉的傲氣。讓人很不喜歡。姑娘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矮胖的小伙子。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樣子和姑娘一樣都很傲氣的樣子。穿著也顯的比苗家更華麗一些。
苗哲走上前。說道:「前日苗某實在是忙的不行。故而怠慢了孟師爺。實在是不該。」
孟天楚笑了笑了。心想。這麼晚將我從家裡叫來。不會只是說兩句客套的話吧。不過。孟天楚還是客氣的回了一句:「苗老爺客氣了。孟天楚也不是計較的人。」
苗哲將孟天楚迎到上座。等孟天楚坐下後。苗哲才坐下。屋子裡的人見苗哲坐了。也都才一一落座。
孟天楚說道:「苗爺。這麼晚找孟某可有什麼事情?」
苗哲一臉的為難。還未開口。那個年輕的姑娘說話了:「我們找你來不為別的事情。就是讓你來抓鬼。」
孟天楚一聽。愣了。那姑娘站起來。指著四夫人的閣樓。鄙夷的說道:「已經三天了。每天晚上都這麼折騰我們。我們還要不要睡覺了?死都死了。還不讓我們安生。」
孟天楚心想。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怎麼說話這麼難聽。
果然。大夫人的臉一黑。說道:「都已經是出嫁的人了。說話還這麼沒遮沒攔的。總有一天你的這張嘴要害了你。」
那姑娘見大夫人這麼說。趕緊閉了嘴。走到位置上坐下了。
苗哲說道:「孟師爺莫怪。我家閨女說話一直這樣。我事後一定嚴加管教。但是。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叫您過來看看。你見多識廣。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孟天楚說道:「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什麼要抓鬼?我又不是抓鬼的。」
大夫人說話了:「就是孩子死的第二天晚上。四夫人就半夜起來。我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暈到在她以前睡的那個房間了。事後我問過她。她說是兩個孩子站在她的床前喊她娘。我當時只是想。娘失去了孩子一定是過度傷心所致。所以沒有在意。但是昨天晚上。又出事了。」
孟天楚一聽。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麼大晚上。還是第一次聽別人叫什麼鬼故事。想起來都覺的滲人。
孟天楚說道:「又出什麼事了?」
大夫人說道:「是三夫人看見的。還是讓三夫人給你說好了。」
三夫人見大夫人這麼說。便說道:「昨天晚上。老爺一直說睡不著。我見他這幾天都沒有睡好。一直在雪兒的房間守著。於是就叫老爺去我的房間睡。我去守著雪兒。大夫人也是這個意思。老爺去睡的時候已經快二更了。我守了一會兒。竟該死的也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被一陣聲音給驚醒了。我睜開眼睛一看。屋子裡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滅了。屋子裡雖然有火盆。但是看不清楚。我就想摸索著起身去找火。準備將燈點燃。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
三夫人說到這裡。表情一下子就很驚恐的樣子。大夫人坐在三夫人的身邊。就將手放在三夫人的手上。三夫人穩定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就在門口居然有一個人影一閃。我當時藉著火盆的光。就衝過去將門打開。樓上一個人也沒有。昨天晚上沒有下雪。月亮卻是可以。加上的上的雪一反光。院子裡比屋子裡亮堂很多。我看了看沒有人。突然有些害怕。正要關門。就聽見隔壁房間裡有動靜。我走出門去。居然發現隔壁的門又打開了。」
孟天楚接過話茬說道:「又打開了?是什麼意思。之前打開過嗎?」
四夫人說道:「前天晚上。我起來的時候那個房間就是打開的。我還看見我的兩個孩子在床上玩他們的撥浪鼓。見我進去了。還給我笑呢。等我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突然沒有了。我四處找沒有找到。正要出門。就看見他們掉在房樑上。滿臉都是血。天啦。我的孩子。」
四夫人說著。捂著臉傷心的哭了起來。苗哲趕緊將四夫人摟在自己的懷裡。小聲的安慰道。
孟天楚說道:「三夫人。那你繼續往下說。」
三夫人說道「我發現門打開著。就很奇怪。因為頭一天雪兒妹妹的事情。老爺就將管家不但將門鎖上了。還在門上貼了封條。當時我很害怕。不敢走進去。就在門口看了看。可是。我真的是看到了。我真的就是看見了。那兩個孩子坐在床上。我當時嚇壞了。尖叫了一聲。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了。」
孟天楚問:「誰發現的三夫人?」
大夫人道:「是我發現的。我這個年齡的人。瞌睡已經不多了。再說。睡的也很淺。所以聽見了聲音就趕緊起來去看。就發現了。」
孟天楚又詳細的問了三夫人和四夫人頭一天的情況。然後說道:「那既然讓我來抓鬼。我今天晚上就不走了。」
苗哲和在座的一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都很高苗哲和四夫人住到了大夫人的樓上去。四夫人住的整個樓便謄出來給了孟天楚四個人。等苗哲他們睡下之後。孟天楚和慕容迥雪等三個人還坐在樓上的房間裡說話。
孟天楚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兩個夫人說的話。另外三個人就在一旁烤著火。等那個「鬼」出現。
王譯說道:「我倒是要看看。這是多麼厲害的兩個鬼。」
朱昊道:「世上哪裡有什麼鬼。這有人的心中才有鬼呢!這才奇怪呢。都說看見了兩個已經死了的孩子坐在床上。不會是眼花吧。」
慕容迥雪一直不說話。王譯以為她是害怕了。女孩子都是害怕這些鬼啊神啊什麼的。於是就逗她:「別背對著門。小心鬼就在門口。」
慕容迥雪扭頭看了看背後。笑了笑。說道:「朱叔都說了。鬼在人的心裡。不做虧心的事情。我怕什麼鬼啊!」
王譯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但凡見到鬼的人。都是做了虧心的事情了?」
慕容迥雪點點頭。說道:「那可不是!我堅信是這樣的。」
孟天楚像是突然被他們的談話給說悟了些什麼。突然說道:「你們說那三夫人在孩子生前對那兩個孩子好不好?這個明天我們可以問問這個院子裡的下人。」
慕容迥雪說道:「就算是三夫人對孩子不好。見了鬼。那孩子的娘怎麼可能見到鬼呢?她不可能對自己的孩子不好吧。」
朱昊冷笑一聲。說道:「在這深宅大院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奇怪吧。」
孟天楚知道朱昊從前在京城。想是什麼事情都見過的。這麼說也不奇怪。
不知不覺已經是三更了。按照兩個夫人的說法。大概也就是這個時候發現隔壁房間鬧鬼的。但是今天那鬼想是知道有人要來抓它。居然到了三更還沒有出現。孟天楚一個人坐在桌子前。王譯和朱昊趴在桌子上打盹。慕容迥雪說是膽子大。卻不肯一個人去旁邊的房間去睡。大家覺的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單獨呆一個房間。就將床讓出來讓她睡。她先是靠在床上。後來還是堅持不住睡著了。
孟天楚仔細的聽著隔壁的動靜。外面刮著很大的風。想是又要下雪了。外面除了呼呼的風聲。就聽不到別的聲音了。孟天楚聽了很長的時間。疲憊的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來。走到窗口。外面刮著風。加之是冬天。所以窗戶是禁閉著的。他小心的將靠近樓道一面的窗戶打開。一陣風呼的刮了進來孟天楚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他看了看樓道。很黑。什麼也看不見。偶爾可以聽見風吹過之後樓邊柵欄輕微的嘎吱聲。
孟天楚怕凍著房間裡的人。於是將窗戶關上。剛剛走到椅子前。還沒有坐下。突然聽見一聲開門的聲音。他趕緊走到門口仔細的聽了聽。因為外面的風很大。他擔心是自己聽錯了。像是隔壁傳出來的聲音。他轉過身。看見朱昊也已經起身。走到自己身邊。兩個人屏住呼吸。將耳朵貼在牆上聽。隔壁傳來一陣嬰孩的笑聲。
孟天楚看了看朱昊。朱昊用手示意讓他不要出聲。自己將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然後走到門前。輕聲叫門打開。然後衝到隔壁去了。孟天楚見朱昊衝了過去。趕緊叫了王譯。自己也跟了過去。
門又打開了。朱昊就站在隔壁房子的中間。孟天楚和王譯相繼趕來。屋子裡什麼也沒有。朱昊拿出懷裡的火種點亮了屋子裡的燈。屋子裡很快就明亮了起來。
孟天楚仔細的看了看房子四周。沒有發現什麼。於是問朱昊:「你進來的時候發現什麼了嗎?」
朱昊反問孟天楚:「那少爺進來的時候看見什麼了嗎?」
孟天楚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我好好的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
朱昊指了指正對門的一扇窗戶。說道:「這個窗戶打開著。」
孟天楚一看。果然如此。他迅速走到窗戶前。望下看了看。離的至少有四米的樣子。
朱昊走到孟天楚身邊。說道:「我進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發現。床上自然也沒有什麼孩子。只是這個窗戶看著。」
孟天楚說道:「會不會是之前就看著的呢?」
「不會!」孟天楚回頭一看。說話的人是苗哲。他披了一件棉衣。身後還有管家和三夫人。
孟天楚說道:「怎麼不會?」
三夫人走上前來。說道:「晚上我和老爺還來看過。專門將所有的窗戶全部關上了。所以不會是事先打開的。」
孟天楚問:「那鑰匙是誰保管的?」
三夫人將手中的鑰匙在孟天楚眼前一晃。然後說道:「今天晚上是我管著的。」
孟天楚問道:「這個鑰匙可有別人拿去用過?」
三夫人搖了搖頭。說道:「自從鎖了門之後。這串鑰匙一直在我身邊。沒有離開過我。」
苗哲在一旁解釋道:「以前這鑰匙是玲兒。也就是二夫人拿著。昨天開始就交給小小了。鎖兒的意思是要小小來管這個家。」
孟天楚將鑰匙拿過來。看了看。很多的鑰匙。果然是管家的。想是這院子裡大大小小的門這上面都有鑰匙的。孟天楚問道:「是你是這整個院子裡所有門的鑰匙在這裡都有一把備用的?」
三夫人說道:「幾個夫人的房間就沒有。四夫人的鑰匙也是出了事情之後才交給我。其他的。幾乎都在我這裡了。」
孟天楚問:「那這些鑰匙一共有幾把?」
三夫人答道:「據我所知。應該只有一把。」
孟天楚看了看來的人。沒有說什麼。走到門口。看到守夜的人也在一旁。於是問道:「你們聽到什麼了嗎?」
守夜領頭的人說道:「和前幾天一樣。還是一聲尖叫。」
孟天楚一聽。不對啊。今天明明只是孩子的笑聲。而且當時風那麼大。樓下的人也未必可以聽見樓上隔壁孩子的笑聲。這些守夜的人為什麼還說聽見的是一聲尖叫呢?
孟天楚轉身又問三夫人和苗哲:「夫人和老爺是怎麼知道樓上出了事情的呢?」
苗哲說道:「我今天住在小小的房間。想是前幾日太累。所以我睡著了。還是三夫人叫醒了我。我才知道又出事了。」
孟天楚心想。怎麼兩次都是三夫人發現出事了呢?而且三次就有兩次是三夫人叫醒了身邊的人。一次是叫醒了大夫人。一次是叫醒了老爺。難道她就沒有睡嗎?
三夫人想是看出了孟天楚的疑問。於是回答道:「我之前也是睡著了的。但是大概是這幾天總是這個時候的樣子出事。而且現在又我管家。我生怕家裡再出什麼事情。所以一直不敢睡的太死。所以聽見院子裡有動靜。我就趕緊將老爺叫醒了。」
孟天楚問道:「你聽見了什麼動靜?」
三夫人答道:「我聽見守夜的人從門前經過。說是又出事了。我就醒了。」
那守夜的人也說道:「是的。我們剛上來。三夫人和老爺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孟天楚心想。如此說來。或許是真的了。於是又問守夜的人:「你們是不是中途困乏了。睡著了什麼的。再好好的想一想。真是聽見的是一聲尖叫嗎?」
第204章意外幽會
那幾個守夜的人見孟天楚這麼說。趕緊為自己辯解:「孟師爺。你這個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們真的沒有睡覺啊。你這麼說。不是讓我們丟飯碗嗎?」
孟天楚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還是回去睡吧。我也只是按例問問。沒有別的什麼意思。這個鬼今天晚上已經來過了。想是不會再來了。明天我住到這個房間裡來。我就不相信抓不住這個鬼。」
苗哲客氣了幾句。然後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待苗哲他們都走了之後。孟天楚三個人回到屋子裡。慕容迥雪居然還沒有醒。王譯笑道:「看看吧。人家二十多歲就要當家管事了。我們這個姑娘二十多歲還在這裡呼呼大睡。真是心中沒有鬼啊。睡覺都塌實。」
孟天楚見王譯這麼說。笑道:「這個年齡原是正好睡覺的的時候。這個三夫人看來真是操心的命。」
朱昊端起放在爐子上溫著的熱茶。喝了一口。漫不經心的說道:「所以說。這庭院深深的。有什麼好呢?該睡覺的不睡覺。造孽哦。」
孟天楚覺的朱昊話裡有話。但是瞭解他的為人。他不想說。誰也不能把他的話給逼出來。於是也不問。而是說到了別處。
孟天楚說道:「你們發現今天晚上有一個人沒有跟來。」
王譯問道:「誰啊?二夫人還是四夫人?」
朱昊答道:「大夫人啊。」
孟天楚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王譯不明白了。問道:「為什麼是大夫人呢?」
孟天楚說道:「前兩次都有大夫人跟著。而且還有一次是大夫人發現了三夫人。她都說她的瞌睡不好。這次不應該醒不了啊。」
朱昊哈哈一笑。道:「為什麼人家會是大夫人呢?這叫該醒的時候一定要醒。不該醒的時候誰叫也醒不了。」
孟天楚又說:「還有一點我不明白。明明我們聽見的是孩子的笑聲。為什麼樓下的守夜說是聽見的尖叫聲呢?」
王譯和朱昊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好搖搖頭。孟天楚陷入了迷惘中。三個人各坐一方。各自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慕容迥雪迷糊中從睡夢中醒過來。發現三個男人都沒有睡覺點著燈在說話。於是坐起來。問道:「幾更了?」
王譯說道:「已經過了四更了。」
慕容迥雪伸了一個懶腰。走過來。拿起杯子喝水。喝完之後說道:「你們還在等啊。那鬼見了我們。自然是不敢出來了。」
三個男人都笑了。孟天楚說道:「不是不敢來。是已經來過了?」
慕容迥雪一聽。剛喝到嘴裡的茶差點吐了出來。她趕緊吞下去之後。說道:「什麼?來過了?你們一定騙我。我怎麼不知道呢?」
王譯說道:「我們騙你做什麼。我也是師爺叫醒的。朱叔第一個衝過去的。但是還是沒有抓到那個鬼。」
慕容迥雪一聽。知道他們沒有騙自己。瞌睡一下就沒有了。趕緊坐在孟天楚的旁邊。問道:「那剛才你們都過去隔壁看了?」
三個男人都點了點頭。慕容迥雪突然想要哭的樣子。說道:「那你們的意思是。剛剛你們居然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這個房間裡?」
三個男人還是點了點頭。慕容迥雪慘叫一聲。說道:「你們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忍心把一個人留在房間裡。你們難道不怕那個鬼將我抓了去吃了嗎?」
三個男人見慕容迥雪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孟天楚說道:「你還會怕鬼啊?你不是說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怕鬼嗎?你做什麼虧心事了。快點說出來。」
慕容迥雪還沒有說話。突然隔壁又傳出一陣孩子的笑聲。因為這個時候外面已經沒有颳風了。所以笑聲就聽的格外的清楚。孟天楚飛一般的衝出門去。而朱昊則推開窗戶觀察外面的情況。
王譯和慕容迥雪跟著衝了出去。門依舊打開著。孟天楚看了看。屋子裡還是一個人都沒有。窗戶還是打開著。他歎了一口氣。非常的懊惱。
回到房間。孟天楚問朱昊見到人了嗎?
朱昊搖了搖頭。說道:「真是奇了怪了。我真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鬼。」
天好容易亮了。孟天楚四個人走下樓去。三夫人已經起來了。依舊穿著很素雅的棉衣。看起來像朵白色的百合。
三夫人見孟天楚四個人都是一臉的疲憊。很是歉意的走上前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你們昨天晚上真是辛苦了。我已經叫人備好了早飯。你們還是先用一些再說。」
孟天楚說道:「那就不必了。我們先回去。晚上我們再過來。」
三夫人憂心的說道:「師爺真是要住在四夫人的那個房間嗎?」
孟天楚說道:「有什麼不可嗎?」
三夫人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個房子鬧鬼啊。您不怕嗎?」
孟天楚笑了。疲倦的伸了一個懶腰。說道:「還不知道誰怕誰呢。好了。三夫人最近也很辛苦。也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好啊。我們走了。晚上吃過晚飯就來。」
三夫人趕緊說道:「那晚上四位過來吃飯吧。若是不嫌棄的話。」
孟天楚本要推辭。見三夫人這麼說。便不好說什麼了。只好點頭。然後帶著他們三個人離開了苗家。
孟天楚回到家中。按理說一夜未眠。他應該是困了。但是腦子裡太的的為什麼讓他毫無睡意。院子裡的下人在收拾院子和房間。各自和他打過招呼之後就各忙各的去了。他一個人在院子裡來回踱步。時間還早。這個時候除了飛燕已經起來了之外。夏鳳儀和左佳音還都各自在自己的房中睡覺呢。
飛燕從廚房看了早上要吃的飯菜出來。見孟天楚一個人在院子裡來回的走。她笑著走過去。說道:「有些人昨天晚上夜不歸宿。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啦?」
孟天楚正認真的想頭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沒有注意聽飛燕說的話。只是敷衍的回答了一句是。
飛燕一聽。臉色都變了。生氣的說道:「既是在外面有了更好的。那你還回來做什麼呢?」
孟天楚這才發現飛燕的神情不對。就問:「什麼?」
飛燕見孟天楚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才知道剛才自己調笑的話他並沒有聽清楚。哼了一聲。噘著嘴扭頭就走。
孟天楚嬉笑著趕緊將飛燕攔下。說道:「小氣包。我只是在想一件很蹊蹺的事情。你也幫我一起想一想?」
飛燕說道:「你的那些希奇古怪的事情還是留著讓佳音姐姐起來幫你一起想吧。有一句話說的好。叫什麼各司其職。我還是管好我的廚房。鳳儀姐姐管好整個家。至於佳音姐姐嘛。就當好我們孟師爺的師爺就好。」
孟天楚看她那古靈精怪的可愛樣子。禁不住心動。抱住就要親她。飛燕見下人們都在看。忙紅著臉掙脫。嗔道:「你發癲啊。旁邊有人呢!」隨即轉身跑開。孟天楚嘻笑著在後面追。
夏鳳儀和左佳音幾乎是同時從各自的房間裡出來的。見孟天楚和飛燕在院子裡打鬧的歡。兩個人就走到一起觀望。也不說話。只是笑著看。
飛燕正笑著開心。不經意的回頭一看。看見兩個姐姐都已經站在一旁了。於是趕緊停下來。孟天楚背著身沒看見。追上後抓住飛燕對著她的嘴親了一口。
飛燕的臉紅的象熟透的石榴。慌忙的說道:「趕緊住手吧。我的爺。好多人看著呢。」
孟天楚停下來。看了看。果然看見除了下人都在一旁偷偷竊笑之外。自己的另外兩個夫人也都在一旁笑。
孟天楚放在飛燕走到夏、左二人身邊。說道:「你們兩個懶蟲還知道起床啊。太陽已經照到你們的屁股上了。」
夏鳳儀看了看一旁的下人。沒有理會身邊的孟天楚。而是對那些下人說道:「怎麼?沒看夠嗎?要不要我們繼續表演給你們瞧瞧?」
那些下人這才偷笑著一哄而散。院子裡一下就只剩下他們四個人了。
孟天楚說道:「你的話嚴重了。只是打鬧著玩。哪裡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事情呢?」
左佳音說道:「姐姐管家。自然要嚴格一些。若是和我們一樣。那下人誰還聽管呢?」
夏鳳儀道:「你將家叫給我管。我自然就要擔起這個責任來。若是爺不像爺。下人不像下人。那成何體統?」
孟天楚知道夏鳳儀說的有理。遂想起那苗家的大夫人來。心想。是不是但凡這樣的人家。家中的大夫人都是這樣的呢?
左佳音見孟天楚站在一旁不出聲。知道他不會生氣。但是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就說:「你又再想什麼了呢?」
飛燕說道:「還不是他的那個案子。一天到晚。不分晝夜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想的。剛剛還說要給我說。我就說等姐姐你起來後。讓他問你好了。」
孟天楚見飛燕這麼說。就想起來了。於是說道:「走。走。走。我們先去吃飯。我們邊吃邊說。我實在是餓了。昨天晚上一夜沒有合眼。居然都忘記叫別人給我們做點夜宵什麼的。我真是餓極了。」
說完。就一個人朝著飯廳走去。三個女人相互看了看。笑著跟了上去。飯桌上。
孟天楚一陣狼吞虎嚥之後。終於舒服的躺在了椅子上。丫鬟趕緊遞上了清水給他漱口。左佳音只是挑了幾筷子的青菜。就放下筷子不吃了。夏鳳儀看在眼裡。於是就問:「妹妹是怎麼啦?」
孟天楚見夏鳳儀這麼說。於是也發現左佳音想是很沒有胃口一樣。也就問她:「佳音。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飛燕道:「姐姐。是不是廚房的東西不合胃口了。我讓廚房再重新給你做幾樣你喜歡吃的。」
左佳音笑著說道:「你看你們。只是沒有什麼胃口而已。不用為我擔心。」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邊。說道:「你不說我還不覺的。你最近好像越發的清瘦了。你不想吃東西有多長時間了?我還是帶你去看看郎中才好。」
左佳音道:「我自己就是學醫的。自然知道自己是沒有什麼病的。想是天氣的原因。不想吃東西也未見的就一定是身體的問題。」
孟天楚道:「都說醫不自治的。我還是不放心。反正我已經吃完了。我還是帶你去看看郎中的好。」
左佳音還要說什麼。夏鳳儀說道:「少爺說的對。他難的有空陪陪你。你就讓他帶你去看看。看了沒有病。我們也放心啊。」
左佳音只好點頭答應。飛燕已經走到門口。對丫鬟說道:「趕緊準備馬車。少爺和二夫人要出去。」
孟天楚想著難的和左佳音單獨呆一呆。所以就沒有叫上朱昊。兩個人帶了兩個下人來到一個醫館。因為天氣最近一直很冷的原因。受了風寒的人很多。看病的人已經排起了長龍。左佳音一向都有潔癖。最是怕來這種人魚混雜的的方。一見這個場面。眉頭都皺了起來。
左佳音說道:「我真的不礙事的。我們還是走吧。」
孟天楚知道左佳音在想什麼。就說:「病是一定要看的。你就在車上等著。我讓下人去排隊。排到了叫我們就是。」
左佳音道:「我們還是換個醫館好了。」
孟天楚想想也是。但是這個醫館是平日裡常來的。別的的方還真不知道有什麼的方看的好一些。
孟天楚正猶豫著。忽然在人群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苗家的三夫人。她對面走過來一個人。卻是私塾的先生舒康。兩個人見了面之後並沒有打招呼。而是很默契似的朝著另一個方向一前一後的走去。
孟天楚因為自己的車上。而且這個的方人也多。所以對方根本沒有發現自己。他覺的很奇怪。他看著兩個人朝西邊一個巷子走去。心念一動。決定追上去看個究竟。卻又擔心左佳音沒人照顧。
左佳音想是看出孟天楚的心思了。說道:「若是和案子有關。你去就是。我這裡等著。」
孟天楚道:「這個的方你不是不喜歡嗎?我們還是換個的方吧。」
左佳音道:「反正都是看病。哪裡不一樣呢?我的病沒什麼大礙。我陪你去吧。」
孟天楚道:「你身體不好。別和我去了。」
左佳音笑了:「你若是一個人去。被他們發現。就不好解釋。打草驚蛇是你們這一行最忌諱的。不是嗎?有我在。你怎麼說都好啊。」
孟天楚笑了:「我就說還是我的佳音最是聰明了。可是你的身體。」
左佳音道:「走吧。什麼時候這麼囉嗦了呢?」
兩個人吩咐下人去排隊之後。隨即尾隨那兩個人一路跟去。
那兩個人來到一個小院前面。孟天楚和左佳音躲在一棵粗壯的柳樹後面。那兩個人倒是很小心的朝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麼人注意。就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然後將門關上了。
孟天楚走到門口。看了看。這是一家很普通的小院。院子很小。裡面像是也沒有什麼東西。
左佳音說道:「我到後面去看看。看能不能聽到些什麼。」
孟天楚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一個是別人的小妾。一個是道貌岸然的教書先生。在這裡關上門來。孤男寡女的能做什麼呢?我還真是沒有看出來。」
第205章曼陀羅
左佳音道:「那我們既然不看。就不要在這裡說話。他們一定很小心。被他們發現就不好了。」
孟天楚點了點頭。兩個人轉身離開了。
來到醫館。留下的家僕早就通報了縣衙孟師爺來就診。老郎中早就等候後在那裡了。看見孟天楚兩人過來。歡天喜的迎了上去。一個勁陪罪。
孟天楚簡要說明來意。老郎中忙將他們迎進貴賓房裡坐下。老郎中給左佳音把脈後。說道:「恭喜夫人了。」
左佳音臉一紅。說道:「先生此話怎講?喜從何來啊。」
郎中說道:「我從醫四十餘年。不會有錯的。給你把的就是喜脈。」
孟天楚一聽。看見左佳音一臉的羞澀。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高興的從凳子上站起來。說道:「先生的意思是?」
郎中笑著捋了捋鬍須。說道:「意思是你要當爹了。」
孟天楚高興的正要將左佳音抱住。發現自己這是在醫館。這麼多人看著。實在是不好。於是就只的自己將雙手來回的搓了。
郎中給左佳音看了幾副保胎的藥。然後孟天楚高興的帶著左佳音往回走。
路上。左佳音說道:「我趕在鳳儀姐姐之前。是不是不太好?」
孟天楚說道:「這有什麼呢?難道生孩子還有先來後到的說法啊。沒有什麼的。鳳儀不會介意的。」
馬車在路上走著。孟天楚掀開簾子。看著車外。車子路過剛才他們經過的那個巷子時。孟天楚刻意的看了看。那個小院。門依舊關著。孟天楚就想。不知道已經離開還是依舊在那個屋子裡關著呢。
家裡報完喜。慶賀一番後。按照說好的。孟天楚四個人在黃昏十分來到了苗家。
兩個孩子的頭七還沒有過。所以院子裡懸掛的黑色和白色的布條都還沒有拆下。看起來還是有些傷感。管家將孟天楚四個人迎到大廳。說是老爺隨後就到。讓丫鬟上了茶之後。就在一旁候著。
不一會兒。苗哲和大夫人、四夫人都來了。大家一一見過之後。苗哲說道:「今天晚上又要勞煩孟師爺和幾位了。」
孟天楚說道:「不必客氣。」
這是二夫人的女兒和女婿也走了進來。那女婿還好。客氣和孟天楚等人打過招呼。那女兒目不斜視走到椅子前就坐下。只是叫了一聲爹和大娘。那四夫人她看也不看。
孟天楚看在眼裡。說道:「怎麼沒有看見二夫人和三夫人呢?」
苗哲還沒有說話。他的那個驕橫的女兒開口了:「喲。難不成還要讓我們所有的人來陪你吃飯。我娘不舒服來不了。」
苗哲大怒。道:「苗柔。不的對客人這麼無理。」
孟天楚趕緊說道:「苗老爺不必這樣。我也只是問問。」
苗哲說道:「她十歲的時候才有了苗玨。所以。我們一家人一直很溺愛她。早知是這樣。我真的應該好好的管教她才是。」
苗柔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苗哲接著說道:「玲兒不管她。隨她去好了。小小也在忙。一會兒就過來。」
苗柔說道:「以前我娘管家的時候也不見她那麼忙。現在裝給誰看啊。」
大夫人說道:「是不是裝。也不是你這個當小輩說的話。只允許你說這一次。若下次再這樣說話。我自然不會饒你。」
苗柔見大夫人這麼說。立刻住了嘴。
這時三夫人走了進來。微笑著說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大家可以去飯廳就座了。」
苗哲一聽。趕緊站起身來。招呼大家去飯廳吃飯。
孟天楚看了看三夫人。發現她表情和從前一樣。沒有任何的異常。還是那樣時常掛著一副恬淡的表情。微笑著。見誰都一樣。
孟天楚走到門口。和三夫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說道:「苗玨呢?」
三夫人微笑著說道:「讓丫鬟帶著去房間裡吃飯去了。」
孟天楚說道:「還是讓他和我們一起吃吧。我挺喜歡這個孩子的。」
三夫人猶豫了一下。隨即微笑著對身邊的丫鬟說道:「去把少爺叫出來。就說孟師爺想見他了。」
那丫鬟聽了。立刻去叫了。苗哲說道:「孟師爺什麼時候知道我家苗玨了呢?是那一天嗎?」苗哲自然是指的那天用家法打苗玨娘的那一天。
孟天楚說道:「不是。是有一天他不肯去私塾上學。正好我們遇到了。就坐我們的馬車。我們帶他去的。他怕私塾的先生罰他。」
苗哲哈哈一笑。說道:「這個孩子就是這樣。家虎外貓。」
孟天楚道:「很有原則的一個孩子。我就喜歡男孩子這樣。」
苗哲見孟天楚誇獎自己的兒子。自然是高興的。這個時候苗哲和丫鬟一起過來了。一見到孟天楚他們。就高興的跑過來。一一見過。然後走到孟天楚身邊說道:「孟哥哥。是記的我說過的請你吃梅花糕。所以特的來找我的嗎?」
大家一聽都樂了。苗柔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和這個師爺關係這麼好。於是也高興的說道:「今天是爹請。下回你再請好了。」
孟天楚說道:「下回吧。總不能一起請了。那我不是吃虧了?」大家都是一笑。孟天楚牽著苗玨的手。跟著大家一起來到了飯廳。
落座之後。三夫人細心的將苗玨安排在大夫人身邊。但是苗玨想和孟天楚坐。噘著嘴巴很不高興的樣子。苗哲便讓他和孟天楚去坐。三夫人正要阻止。苗哲說話了:「難的孩子高興一回。他已經好幾天沒有這麼高興了。隨他吧。」
三夫人趕緊解釋道:「我也是怕他頑皮讓客人吃不好飯。」
苗玨說道:「我聽話就是。三娘放心。」說完。高興的坐到了孟天楚的身邊。
孟天楚笑著說道:「現在先生對你如何?」
苗玨說道:「先生自那天之後不罰我了。我還在想。那先生一定是哥哥的好友。不然怎麼就會饒過我的。」
孟天楚刻意的看了看對在自己對面的三夫人。發現她沒有任何的表情。心想。你還是裝的挺像的嘛。於是說道:「我和那先生自然不是什麼好友。但是。我想以後我常常去看看他。自然就會熟識了。」
三夫人見孟天楚這麼說。只是看了看他。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
吃過飯後。苗玨因為要第二天還要去私塾讀書。便讓丫鬟帶著去睡了。孟天楚等人也上了四夫人的樓。冬天的天黑的很早。加之吃飯的工夫。所以等上了樓。已經快是一更了。
三夫人和管家隨孟天楚四人上了樓。然後三夫人查看了一下那間鬧鬼的房間。看了看門鎖。然後將鑰匙取下。說道:「今天晚上我將鑰匙交給孟師爺保管。這也是大夫人的意思。」
孟天楚接過鑰匙。點了點頭。說道:「放在我這裡也好。你們去休息吧。你也忙了一天了。」孟天楚的這話有格外的意思。
那三夫人聽了。點了點頭。說道:「不礙事的。我已經叫廚房過兩個時辰之後給大家送夜宵上來。昨天晚上就疏忽了。真是怠慢了大家。」
管家說道:「我今天晚上和守夜的人都在門房裡。孟師爺有什麼吩咐儘管叫我就是。」
孟天楚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都去休息吧。我們這裡暫時不需要什麼了。」
等三夫人和管家離開後。孟天楚等人走到屋子裡。屋子裡三夫人想是已經叫人早早端來了火盆。所以屋子裡很是暖和。
慕容迥雪誇獎道:「看來這個三夫人還是很容易上手把這個當家的嘛。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我發現密哦啊老爺和大夫人都她都還是很滿意。只是可憐了那個二夫人。想是從此就被打入冷宮了。現在孩子也讓三夫人帶著。真是可憐了。」
孟天楚說道:「今天我陪佳音去看病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
慕容迥雪他們都知道左佳音懷孕的事情了。見孟天楚這麼說。慕容迥雪就問:「看見誰了。」
朱昊道:「該不會是三夫人吧。」
慕容迥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孟天楚道:「見到她確實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
慕容迥雪道:「誰啊?」
孟天楚還沒有說。門外就聽見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慕容迥雪趕緊站起身來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個人。是二夫人。
二夫人像是才睡醒一樣。頭髮也只是隨意的梳理了一下。穿著也不講究。想是這幾日。這個女人已經身心疲憊了。
孟天楚走上前。慕容迥雪將二夫人迎到屋子裡。那二夫人說道:「趕緊將門關上。」
慕容迥雪聽了。將門關上後。那二夫人看了看屋子裡的人。孟天楚示意二夫人坐下說話。
二夫人坐下後。說道:「我來找孟師爺是有事情要說。」
孟天楚說道:「二夫人有話儘管說就是。」
二夫人看了看另外三個人。說道:「我只想給孟師爺一個人說。」
孟天楚道:「二夫人不必介意。你大可以放心的說。他們誰都不會往外說出一個字去。」
二夫人猶豫了一下。然後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孟天楚接過一看。居然是條女人用的汗巾。繡工很是細膩。上面繡著一朵白色的小花。雖然看不出是什麼花。向嗩吶一樣的。但是繡的非常的好。二夫人說道:「這是三夫人的東西。」
孟天楚點了點頭。想到第一次見三夫人的時候就見她的手上拿了這樣的汗巾。其實也不奇怪。女人都用這個。和平日裡三夫人的喜好確有幾分相似。於是說道:「二夫人您想說什麼?」
二夫人道:「你沒有看出什麼嗎?」
孟天楚再好好的看了看。還是搖了搖頭。
二夫人指了指那朵小花說道:「這花叫曼佗羅花。不知孟師爺聽過沒有?」
孟天楚一聽。心裡暗自一驚。心想。自己是聽說過這種植物的。這可不是一般的花。可是一種很毒的毒藥呢。二夫人為什麼要將這繡有曼佗羅的汗巾拿給自己看。而且還說是三夫人的。她到底居心何在?
孟天楚點點頭。說道:「從前聽我內人提過。不知二夫人是什麼意思?」
二夫人冷笑一聲。說道:「這是昨日我家小兒來我的房間來看我的時候放在身上的。他一直和三夫人小小住在一起。我猜想就是她的。問過之後也的到了確認。我和老爺在一起快二十年了。一直和老爺一起學醫。雖然沒有老爺和大夫人學的精。一般的小把戲也是難不倒我的。」
孟天楚說道:「哪又怎樣呢?只是一朵花而已。並沒有特別的什麼嘛。」
二夫人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三夫人天性聰慧。來苗家的時候是不懂醫術的。她天生喜好學習。大概現在也不在我之下了。大家不是都懷疑我是殺人兇手嗎?你們怎麼不想一想。若是要殺那孩子。孩子自然會哭。為什麼那兩個孩子死的時候誰也沒有聽見呢?難道不是將孩子迷暈了之後再掛到房樑上的嗎?」
孟天楚心想二夫人的猜測是沒有錯的。自己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推想。只是檢查過孩子的體內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物。
孟天楚道:「二夫人的意思是三夫人殺了那兩個孩子?」
二夫人冷笑一聲。站起來。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院子。孟天楚也跟了過去。二夫人說道:「十八年前。我才十六歲。我就嫁進了苗家。一直為這個家操碎了我的心。老爺多半的時間在外奔波。我就在家裡操持。誰知道現在卻是這樣的下場。」
孟天楚看著二夫人一臉落寞的樣子。說道:「事情一旦清楚。大家也就不會再誤會你的。畢竟你和苗老爺也有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
二夫人看了看孟天楚。說道:「男人永遠都是喜歡年輕的。而我已經年老珠黃。他哪裡看見舊人哭。只能看見新人笑了。」
孟天楚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站在一邊。二夫人看著院子裡久久沒有說話。半晌。她說道:「其實三夫人是最聰明的了。我年長她將近十歲。居然沒有她一成的聰明。」
孟天楚道:「三夫人確實是天資聰慧之人。」
二夫人點了點頭。再次將那汗巾拿出來。交給孟天楚。然後說:「留著吧。或許有一天你會派上用場。還有一件事情我是要告訴你的。本來這是我們苗家最大的秘密。但是今天我還是要告訴你。」
孟天楚覺的二夫人今天的行為有些異常。擔心她想不開會出事。於是開導道:「二夫人還是要想開一些。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要這麼想不開。」
二夫人沒有理會孟天楚的話。而是說道:「你知道嗎?在我進苗家的當年。大夫人懷孕了。」
孟天楚一聽。很是意外。因為他之前聽苗哲說過。大夫人是不能生育的。怎麼可能又懷孕呢?
孟天楚說道:「可是苗老爺不是說……」
二夫人將窗戶關上。走到火盆前坐下。孟天楚跟了過去坐下。
二夫人說道:「要不怎麼說是我們苗家最大的秘密呢?十年前我們的一個下人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就給外人說了。後來沒有多長時間那個下人就死了。其實還是一個在我們苗家做了很多年的一個老下人了。從那以後。我們苗家所有的下人都換了。只剩下管家。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那件事情了。」
孟天楚道:「那大夫人的那個孩子呢?」
二夫人說道:「死了。生下來就死了。我和大夫人幾乎同時懷孕。當時我們都很高興。本來是大夫人在管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老爺怕夫人累著。就讓我管家了。知道前幾天出事。」
孟天楚問:「怎麼會死的呢?」
第206章瘋女人
二夫人道:「當時具體情況我還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剛生了柔兒的第十天。還在月子裡。那天晚上大夫人突然說肚子疼。老爺因為自己是郎中。看了看說要生了。就叫管家去叫穩婆。當時是冬天。老爺也沒有讓我下床去看。後來聽我的丫鬟回來說。大夫人生了。但是生了一個沒有下半身的怪胎。大夫人當時就嚇的昏死過去了。等她醒過來之後。老爺就已經給全府上下下了命令。說是不允許對外說。就說大夫人懷孕是假。其實是腹水腫。」
孟天楚道:「那不是還請了穩婆嗎?穩婆不可能不對外說的啊。」
二夫人道:「老爺給了穩婆一大筆錢封了她的口。讓她離開了這裡。那穩婆拿了錢第二天就帶著全家走了。」
孟天楚道:「怎麼會是怪胎呢?」
二夫人道:「當時我也只是聽說。那個時候老爺還很寵我。我事後問過。他說大概是大夫人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所以可能吃了一些藥導致孩子生下來是那個樣子的。」
孟天楚道:「大夫人那個時候身體不好嗎?吃什麼藥呢?」
二夫人道:「其實也就是一些補藥。老爺說夫人是氣虛。需要調理。所以平日裡也就吃些補藥什麼的。」
孟天楚道:「聽說。大夫人不是很喜歡你的兩個孩子。是嗎?」
二夫人一聽。冷冷一笑。說道:「誰的孩子她又喜歡過呢?好容易懷上了。生下來卻是那樣。從那以後。她大概身心都受了太大的刺激。再也不提什麼生孩子的事情。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她再也沒有和老爺同過房。一個人在她的房間設了佛龕。整天什麼也不做。就是燒香唸經。」
孟天楚想一想也是。不由覺的那大夫人還是很可憐的。
孟天楚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希望二夫人不要在意。」
二夫人道:「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我承認。三夫人進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我失寵了。我做不到象大夫人那樣死心之後就清心寡慾。我不想就那樣過我的下半輩子。好在這個三夫人進門後。並不爭寵。居然和大夫人還有我都還相處的來。一天除了讀書就是寫字繡花。對老爺也並不熱心。我也漸漸就放了心。但是。雪兒進門之後。事情就完全變了。她漂亮。張揚。處處都顯的自己是那麼的出眾。老爺一下就被她完全的迷住。再也不到我和三夫人的房裡。三夫人好像無所謂。還是和從前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可是我卻不能平衡了。沒有想到那個小賤人很快就有了孩子。我以為她有了孩子。老爺就該到我和三夫人的房裡了。沒有想到那小賤人居然明著說。她一個人睡害怕要老爺陪著。老爺自然同意。所以。自從她進了門之後。我們三個女人就相當於是守了活寡了。」
孟天楚道:「那後來呢?」
二夫人道:「後來。那賤人生了一對雙胞胎之後更是猖狂的很。根本不把我和三夫人放在眼裡。每天只要大夫人房中去請安。那一天。她說要和老爺回去給她娘過壽。我就心想若是將她的兩個孩子殺了。她大概就沒有那麼囂張了。所以我乘著奶娘和丫鬟都不在的時候去了那兩個孩子的房間。沒有想到。被那個丫鬟正好撞見。也許是老天正的保佑我。雖然我沒有殺到。但是還是有人替我殺了他們。」
孟天楚道:「那你認為會是誰替你出了這口惡氣呢?」
二夫人道:「其實那人不算是為我出了一口惡氣。我想在這個宅子裡除了老爺。應該沒有誰會喜歡那兩個孩子。」
孟天楚道:「你的意思是大夫人和三夫人都有可能?」
二夫人道:「你也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會去隨意的猜想誰。你不是我們仁和縣的破案神手嗎?你自己去查好了。你那麼聰明的人。一定可以查出誰是兇手。為我洗清冤情。」
說完。二夫人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說道:「今天晚上你可是要吃飽了喝足了。有事要做呢。」然後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準備出去。
孟天楚跟了上去。說道:「人有的時候懂的分享其實也是一種快樂。」
二夫人回頭淒然一笑:「是嗎?那你怎麼不把你的幾個夫人拿出來給別的男人分享一下?」
孟天楚愕然。站在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二夫人拂袖離去了。
慕容迥雪他們一直聽著。見二夫人離開。慕容迥雪才開口說道:「二夫人今天好奇怪。」
孟天楚走到樓道上。看著二夫人消失在黑暗裡。說道:「想是她離去的那一刻已經死心了。」
朱昊感歎道:「她不是死心。是絕望了。」
王譯問:「兩者之間有區別嗎?」
孟天楚回到房間。將門關上。說道:「前者大概只是對一件事情或是一個人。後者怕是連自己都失望了。也就是說絕望和死心而言。後者怕是更加的決絕。」
慕容迥雪說道:「看來這表面上光鮮亮麗的大院背後。儘是血凜凜的明爭暗鬥啊。」
孟天楚點了點頭。這是門口又有人敲門。慕容迥雪邊去開門邊說:「今天晚上怎麼這麼熱鬧哦。又是誰啊?」
打開門一看。是三夫人。
三夫人還是一貫的微笑。站在門口說道:「我是聽見慕容姑娘說了。怎麼?難道之前還有人來過嗎?」
慕容迥雪看了看孟天楚。不知道該不該說二夫人來過。
孟天楚笑著說道:「三夫人的耳朵還真是尖啊。來。快進來坐。外面冷的很。想是又要下雪了。」
三夫人走進屋來。說道:「我剛剛從老爺那裡過來。才知道孟師爺的夫人有喜了。於是前來道賀。」
孟天楚遂想起吃飯的時候告訴過苗哲。當時三夫人好像確實是去了廚房不在飯桌上。於是點點頭。說道:「謝謝三夫人。」
三夫人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說道:「這是我家老爺的一點心意。希望孟師爺收下。」
孟天楚接過。打開一棵。原來是一顆人參。看起來價值不菲。孟天楚說道:「這等厚禮。孟某如何受的起?多謝苗老爺和三夫人。這樣的禮物我是萬萬不能收的。」說完。孟天楚將那錦盒合上。交給了三夫人。
三夫人見孟天楚執意不要。於是只好收起來。然後說道:「過一會兒我就叫人將四位的夜宵送上來。今天晚上又要辛苦大家了。」
孟天楚道:「三夫人哪裡的話。說是抓鬼。其實還是抓人。既是抓人那就是我們分內的人。我們應該的。就不必客氣。」
三夫人笑了笑。道:「師爺真會說話。那你們忙吧。我就耽誤你們了。有什麼時候就隨時叫我或是管家。我就是樓下。」
孟天楚點頭答應。三夫人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突然停住腳步說道:「若是孟夫人有時間。就讓她來我們這裡坐坐。讓我們給她開幾副安胎保氣的藥。」
孟天楚道:「三夫人實在是太客氣了。」
突然。樓上一陣嘈雜的聲音。三夫人立刻打開門走到樓道上看。孟天楚他們也跟了出去。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很長時間了。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凜冽的寒風吹的嗚嗚直響。院子裡的各個角落因為前幾天鬧鬼的事情。四夫人說害怕。晚上院子裡掛的燈籠就格外多了一些。院子裡的燈籠也被吹的四處搖晃。
孟天楚跟著三夫人走出門去。看見樓下一下子不知道從哪裡鑽出很多人來。場面很混亂。像是很多人在抓一個人似的。三夫人看了看。立刻對孟天楚說:「我們下去看看吧。」
走到樓下。孟天楚看見一個穿著輕衫薄紗的女子。披頭散髮的在院子裡跑。那個女人背對著自己他看不清對方的臉。嘴裡直嚷嚷著說是好熱。要找涼水洗個澡。讓他納悶的是。這麼大冷的天。誰的身體這麼好。還穿著仲夏的衣服在外面亂跑呢。
那女人四處亂跑。幾個家丁象抓小雞一樣的想抓住她。誰想這女子實在是靈活的很。幾個人怎麼也抓不住她。聞聲出來的苗哲一見。大喝一聲。騰空而起。將那女子象抓什麼似的一把抓起。旁邊的一個丫鬟趕緊將一件長的棉袍遞了上來。苗哲將那穿著暴露的女子終於包裹了起來。
苗哲說道:「你是哪根筋不對?深更半夜的。還要不要我們睡覺了?」
孟天楚當時沒有看的清楚。這個時候一看。大吃一驚。那苗哲懷裡的女人居然是二夫人。心想。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怎麼就成這麼樣子了呢?
二夫人像是不認識苗哲一般。在苗哲的懷裡掙扎。嘴裡說道:「你放開我。我要找水喝。我就要渴死了。你快放開了我。你這樣是想捂死我嗎?我快被你給捂死了。這麼熱的天。你快放開了我。」
大夫人走上前去。就給了二夫人一個巴掌。說道:「你還不夠丟人的嗎?老爺你還不趕快將這個潑皮給我關到屋子裡去。我就一直說不能讓她出來的。你就是因為心軟。看吧。又出來丟人來了。」
孟天楚還沒有來的及走到他們的身邊。那苗哲已經將二夫人快速的抱到房間裡去了。
苗柔也在一旁看著。見自己的爹將娘抱了進去。也準備跟進去。大夫人呵斥道:「你還嫌不夠亂的嗎?你進去做什麼?」
苗柔看看大夫人。冷笑一聲。道:「你問我進去做什麼?你還不知道我進去做什麼嗎?」
大夫人一聽大怒。道:「你怎麼跟我說話的?」
苗柔又露出她那一副很不屑的表情。看大夫人的眼神。也想是看一個外人一般的生疏。她說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我看的是我的娘。而你又是我的什麼人?」
苗柔說完。也不理會在一旁氣的臉色發青的大夫人。直接跟著她爹就進了房門。然後將門關上了。
孟天楚在一旁看著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的三夫人。見她一直就站在一旁不說話。也不插手。就像是一個外人一般。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只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屋子裡的二夫人還在大吵大嚷。大夫人擺擺手示意讓大家都散了。說是二夫人在發瘋。大家不必理會。想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大家一聽也都趕緊散了。知道那大小姐頂了大夫人。大夫人現在的火氣一定很大。誰也不會笨到現在去惹這個太上老君的。
大夫人氣的也沒有理會孟天楚等人徑直回到房間將門關上了。三夫人見大家都散了。正準備離開。發現孟天楚他們四個還在原的站著。孟天楚想大概這個三夫人剛剛在專心的看戲。忘記了身後還有人了。
三夫人道:「孟師爺。你們也都散了吧。」
慕容迥雪道:「二夫人這是怎麼啦?剛剛都還是好好的。」
三夫人道:「哦?你之前見過二夫人的嗎?」
慕容迥雪知道失言。立刻不說話了。孟天楚說道:「二夫人之前來過樓上。和我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那個時候確實沒有看出她有什麼異樣。」
三夫人像是明白了一般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啊。誰知道呢?這一家人都很奇怪。一個自以為是的女兒。一個自以為聰明的兒子。什麼東西。」
最後四個字說的很小。幾乎聽不見。但是站在她最近的孟天楚還是聽了一個真切。心想。還真是看不出來。這個表面看起來這麼嫻靜溫柔的女子。怎麼說起別人的是非來。也是這麼的惡毒。遂想起第一次見到她和二夫人的時候。二夫人見她要摔到上去扶她的情景。不由感慨起來。
孟天楚道:「那我們就回去了。若有什麼事情叫我們一聲就是。」然後轉身帶著朱昊他們三人上樓去了。
三夫人看著孟天楚他們三個離去的背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孟天楚他們走到樓上後。那二夫人的聲音突然沒有了。孟天楚想。大概她已經平靜下來了。說是沒有異樣。其實這二夫人晚上的表現還真不尋常。給他說了這麼多的事情。難道這不是異樣嗎?只是這樣的異樣只是思想上的異樣。和剛才的異樣大概又是兩回事了。
慕容迥雪說道:「是不是鬼附身啊?那兩個小鬼來找她索命了。」
孟天楚道:「你就迷信吧。什麼小鬼。什麼索命。什麼附身。也就你想的出來。」
慕容迥雪道:「那為什麼她突然這麼反常。這麼冷的天。她居然說自己熱。難道還不奇怪啊?她之前不是想殺了那兩個孩子嗎?大概那兩個孩子就回來找她了。」
孟天楚道:「那兩個孩子為什麼不去找真正致他們於死的的真兇呢?」
慕容迥雪道:「那你怎麼知道這個二夫人就不是殺這兩個孩子的真兇呢?」
孟天楚道:「從現場來看。一個女人是不可能將兩個孩子懸掛在房樑上的。女人一般沒有這個力氣。而且二夫人不像大夫人。她沒有習過武。練過功夫。做到這一點不太可能;二來。我覺的不應該是二夫人。當時她在樓下和另外三個人打馬吊。她有不在場的證據。」
慕容迥雪道:「那她可以說是去出恭。暫時離開一下。利用這個時間去殺孩子啊?」
孟天楚道:「這不是不可能。但是為什麼沒有聽見孩子的哭聲呢?這一點。我一直很疑惑。」
大家正在樓道上說著話。看見苗柔從苗哲的房間裡走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將門關上了。王譯說道:「想是二夫人終於沒有鬧了。這個二夫人其實也挺可憐的。」
孟天楚看了看那間依舊還亮著燈的房間。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的有種很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