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孟天楚正站在床邊,好像要脫衣服,急忙上前拉住他:「少爺,別……,你回去吧!還是我自己一個人睡好了!」
孟天楚轉過頭來,瞧了一眼身材窈窕俏麗無比的小丫鬟飛燕,嘻皮笑臉低聲道:「要不,我陪你睡好不好?我睡覺可暖和了哦,可以給你暖腳的!」
飛燕撲哧一聲笑了,大眼睛閃了閃:「不是告訴你了嗎?想和我睡?哼,下輩子吧!」拉著他就往外推:「快走!我要睡覺了!」
孟天楚抖手掙脫了她,跪爬上床,抱起床上的被子夾在腋下,又走到旁邊那張床邊,將另一床被子也夾在腋下,往外就走。飛燕追了上來:「喂∼!你把被子抱走了,我睡什麼啊!」
孟天楚一回頭,低聲道:「你不是要和少奶奶睡嗎?沒被子,你干躺著啊?」眨了眨眼睛,笑著回到了隔壁屋裡。
飛燕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孟天楚是來給她抱被子來了,追進房裡,白了他一眼,哼道:「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
孟天楚湊過頭來,涎著臉低聲道:「剛才在隔壁屋裡說的那句是真的!」
那句話是說要和飛燕一起睡,飛燕臉一紅,清啐了一口:「作夢吧你!」搶過被子,走到床邊鋪床。
夏鳳儀似笑非笑看著他們兩:「作什麼夢啊,你們兩?」
「春夢!」孟天楚嘻嘻一笑。
「他做白日夢來著!」飛燕也笑道,鋪好了床,和夏鳳儀兩人坐在床邊,望著孟天楚。
孟天楚將抱過來的另一床被子鋪在地上當墊褥,將另外一床蓋在上面當蓋被,然後脫了長袍,瞧了瞧坐在床邊的兩個美人,眨了眨眼睛,雙手抓住褲腰帶,作勢要脫長褲。
二女驚呼一聲,急忙轉過頭去。
孟天楚哈哈大笑,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說了聲:「晚安!」側臉朝著裡,拿個脊背對著她們兩。
夏鳳儀和飛燕這才知道又被他戲弄了,相視一笑,望著孟天楚的脊背,心裡均想,這一路來,孟天楚雖然嘴巴上經常討些便宜,卻從不亂來,有些想不通,他以前那麼壞,自從拜堂成親以後,和她們兩在一起以來,卻從沒有做出什麼讓人倒胃口的事情,倒也算得上個正人君子。不知道是他假裝的,還是她們兩人以前誤會了他。
飛燕吹滅了桌上的油燈,兩人摸黑脫了衣裙,只穿著貼身褻衣,鑽進了各自的被子。
二女躺在床上,卻一時之間睡不著。這一晚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一路同行的風騷女子秦夫人死了,雖然她們兩對秦夫人很反感,但眼見她被吊死在廁所裡,還是不免有些側然。
對於睡在地上的那孟少爺,二女更是看不透了,這離奇的案件,他才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偵破了,難道真像他所說,他對案件偵破很有研究嗎?那以前他不學無術難道都是裝出來的?又或者他在四書五經上不擅長,但在偵破方面卻真有奇才?
飛燕心直口快,側過身來,低聲叫道:「噯!少爺!睡著了嗎?」
「睡著了,正在做白日夢呢!」孟天楚故意很響地咂巴了一下嘴,好像夢很香回味無窮似的。
「沒正經!」飛燕想起孟天楚的話,臉頰有些發燙,哼了一聲:「噯,我問你,你怎麼會偵破案件的?跟誰學的?」
「無私自通!」孟天楚含糊地嘀咕道。
「哼!不說算了。」飛燕平躺回去,眼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不過,我總覺得,那項鏈不太像賀旺偷的……」
孟天楚轉身過來,黑暗中,目光炯炯望向床上的飛燕:「你也有這種感覺?」
飛燕道:「是啊——難道你也覺得不對勁?」
孟天楚道:「你先說說,你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我和少奶奶我們兩在門口觀望,雖然看不太真切,但當你找到那串項鏈的時候,賀旺的表情,真是很意外,那種意外……我說不清楚,但我總覺得不像是作假,如果真是作假,那這賀旺也太會演戲了。對吧?少奶奶。」
夏鳳儀道:「是,那賀旺的神情的確不太像假裝的。」
孟天楚輕輕歎息了一聲:「是啊,我也發覺了,賀旺看見那串項鏈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的確是非常的意外和驚恐,這個結果好像他根本就料想不到。當時我就有些疑惑,他後來的說話和表現,更加深了我這種感覺。」
夏鳳儀有些緊張了。爬起半個身子,隔著飛燕對孟天楚說道:「那……難道咱們抓錯了人了嗎?兇手根本不是賀旺?」
孟天楚聽到她無意中說了一句「咱們」,心中微微一動,這美少女已經在潛意識裡將她與自己緊密聯繫在一起了。
孟天楚輕輕歎息了一聲:「有這種可能,如果他真是兇手,圖財害命殺了秦夫人,搶走了她的珍珠項鏈,然後把珍珠項鏈藏在了小包裹裡,那他就不會老老實實讓我們搜查的,他明明知道珍珠項鏈就在小包裹裡,怎麼會在一旁面不改色等著我打開那小包裹呢?而打開之後看見了那串珍珠項鏈,那種驚詫和意外也不像是假裝的。」
飛燕道:「是啊,要是真是他,他應該拚個魚死網破也要跑出去,而不是傻傻地站在一旁看著你解開包裹。」
「嗯,當時我就發覺有些不對勁,這不符合邏輯常理。可是,這古寺裡就這麼些人,只有老和尚、老何頭和賀旺他們三個有作案時間,老和尚和老何頭都沒有足夠的作案動機,賀旺有動機也有時間,可是,事後的表現卻如此反常,如果兇手不是他,又會是誰呢?難道……真是那個懷抱嬰兒的女鬼幹的?」
夏鳳儀道:「噯!黑古隆冬的,你別嚇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