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旺張口結舌,一張臉又紅又白,忽然聲嘶力竭喊道:「我冤枉啊!不是我殺的,這東西不是我偷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定有人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嘿嘿,盜賊被抓住了之後,最喜歡說的就是這一句。」
「孟公子,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沒殺人,我沒殺人啊!這項鏈一定有人栽贓陷害我!求求你!為我做主阿!」
「行了,這些話你留著去和衙門知縣大老爺的板子說去吧!」孟天楚轉身對小和尚虛松道:「去拿一根繩子來把他捆了,天一亮,押解下山送官法辦。」虛松答應了,急忙跑去拿繩子去了。
賀旺倒退了幾步,雙手亂舞,彷彿這樣就能將自己的罪責洗脫一般。
虛松拿來了繩子交給孟天楚。孟天楚拿著繩子上前,說道:「賀掌櫃,你是老老實實讓我綁呢?還是我將你制服了再綁你?」
賀旺剛才被孟天楚一招制敵擒拿手給制服,更何況門口還堵著那麼多人,後窗也是關著的,無處可逃,只得放下雙手,背在身後,讓孟天楚捆綁。嘴裡依舊不停說道:「孟公子……真的……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冤枉啊,有人陷害我……!」
孟天楚先將他雙手捆好,然後將他反著捆在房裡的一根立柱上,手腳都綁好了,對老何頭道:「你今晚負責看守他,他要敢亂動,你就叫人。」老何頭點頭答應。
秦逸雲對孟天楚拱手施禮道:「多謝孟公子偵破此案,為我娘子報了仇。多謝了!」
孟天楚笑道:「你推薦我當刑名師爺,這偵破案件乃份內之事,何言謝字呢。也算對你舉薦之恩的一點小回報吧。」
秦逸雲道:「孟公子果然有過人本領,不費吹灰之力就偵破了此案,佩服佩服。看來,袁某推薦你當這刑名師爺算是推薦對了。」頓了頓,轉身對門外叫道:「霽雯……霽雯!」
霽雯和夏鳳儀、飛燕他們在院子裡遠遠觀望,聽到秦逸雲叫她,急忙答應了,進了房裡,來到秦逸雲身邊,福了一禮:「老爺!」
秦逸雲將旁邊的霽雯拉了過來,摟著霽雯的肩膀,對孟天楚道:「杭州距離蘇州不遠,我和霽雯回蘇州之後就成親,要不,孟公子先到我家喝杯喜酒,盤庚數日,再去報到,如何?」
老婆剛死才幾個時辰,就打算著娶新媳婦了,孟天楚對秦逸雲這等作為很是反感,便拱手道:「不了,孟某急著趕去報到,就不打擾了,來日方長,以後再說。」心裡對他倆這婚事反感,連恭喜百年好合之類的吉祥話都懶得說。
秦逸雲也不在意:「既然如此,那以後孟公子途經蘇州,可一定要來喝杯酒哦。」
「一定一定!」孟天楚拱拱手客套了兩句。
秦逸雲望了一眼包裹裡的那串珍珠項鏈:「孟公子,這串項鏈我能拿回去嗎?」
孟天楚搖了搖頭:「暫時還不能,這是贓物,是呈堂證供,等明天當地衙門官員來了之後作了記錄,才能返還失主。」
「哦,那也好,那這項鏈……?」
「既然這案子現在由我負責偵破,就暫時由我保管吧!」
秦逸雲連連點頭笑道:「這樣最好不過了。」
孟天楚盯著包裹裡那串項鏈出了一會神,又轉頭望了望綁在柱子上的賀旺,想了想,轉身對夏鳳儀道:「娘子,把你的手絹給我行嗎?」
夏鳳儀臉上微微一紅,也不說話,從懷裡掏出手絹遞給了孟天楚。孟天楚接過,一股幽香沁人心脾,拿著手絹走到包裹前,隔著手絹將那串項鏈小心包裹了起來,放進了懷裡。
張振禹上前笑道:「孟公子破案如神,小弟十分的佩服,本有意再接著喝兩盅,但夜已深,張某孤身一人倒也無妨,只是耽誤了賢伉儷春夢,那就不好了。只好就此作罷。嘿嘿。」
孟天楚也笑道:「是啊,反正明天咱們還要等官府衙門的人上山來查案,一時半會走不了,張兄還有雅興,咱們明日在寺廟外找個清雅之處再喝幾杯如何?」
張振禹微微一蹙眉:「明日我等還要等衙門人上山查案嗎?」
「是啊,張兄放心,咱們都是見證人,衙門的人錄了證詞,咱們就可以走了,應該很快的。」
張振禹這才舒展了眉頭:「如此最好,我等作個見證,幫助查明犯罪,那也是份內之事。」
秦逸雲急忙躬身道:「多謝張公子,多謝諸位幫忙,明日衙門查清案情之後,我等下山到了前面集鎮,由我作東,設宴相謝!」
張振禹、孟天楚都拱手道:「好說好說!」
孟天楚對眾人道:「大家都散了吧,現在都差不多四更天了,都回去睡了吧。」眾人這才各自散了。
秦逸雲既然已經亮明瞭與丫鬟霽雯的關係,也就不必分房睡了,所以與霽雯兩人睡秦夫人他們那間房。
孟天楚和夏鳳儀、飛燕回到房裡。飛燕打來水服侍他們兩人洗漱完畢,飛燕忙完之後,神色不寧地坐在凳子上沒動窩,孟天楚奇道:「咦!你現在不回去睡?難道真想和我們一起睡嗎?那好啊,三個人睡,大被同眠,多暖和的!」
飛燕白了他一眼,低聲嘟噥道:「我……我一個人……害怕……」
夏鳳儀嗤地一聲笑了:「這床寬,我們兩還是一起睡吧,他睡地上。」
「真的?」飛燕驚喜叫道,眼神卻望向孟天楚,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得孟天楚說了算。
孟天楚鼻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那我一個人睡隔壁好了!」站起身登登往外走。
飛燕一驚,這可不行,哪有小夫妻分床睡的,雖然是假夫妻,可不能讓別人看出來,如果事情因為自己怕鬼而敗露,那自己罪孽可就大了,急忙追到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