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喝了太多的酒,醒來後頭疼欲裂的松巖柏,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恍恍惚惚的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一個白衣染著些血色的人,就站在他的不遠處,背著光,看不清長相,還有那悉悉索索的聲響傳來,嚇得松巖柏連頭暈腦脹都給忘了,騰的一聲就坐了起來。
坐起來之後,由於光線角度的問題,這才發現,開始在他平躺著的視線裡,像是該出現在恐怖片裡面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正在換著衣服的齊心。
恩?松少你醒了啊,還以為你會一覺睡到大天亮呢。」
看到坐起來的松巖柏,齊心快速的背過身,一邊脫下那沾染了血的襯衣,一邊向松巖柏解釋說明著。
「你今晚喝醉了,又不肯回家,我也不能直接將你扔大街上,所以,就把你帶到這裡來了。
這裡是法醫部的值班室,松少你是學古的,應該不會忌諱死人之類的吧,不介意我把你帶到這裡來吧。」
松巖柏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關係,隨即的,又看見齊心將那染血的襯衣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筐裡面,他不怎麼怕死人,但不代表,他不怕身上染了不明血液的活人呀,當下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問道。
「你的衣服上……」
「哎∼∼」一提到自己襯衣,齊心就面色淒慘的歎了口氣。
「我說怎麼今天一聽說讓自己來這裡值班,就那麼的心緒不寧呢,原來呀,是要破財的!看看,我這才穿了一次的襯衫呀,五百多快呢,就這麼白白的被這污血給糟蹋了!」
「這是怎麼回事?」
松巖柏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剛才被那麼一嚇,也沒有了睡意,半夜三更的,兩個人聊聊天也好。
「不就是剛才嘛,送來了一具女屍,身份之類的,我們還有待查實,深更半夜的被送來,那兩個警察也不仗義,幫忙一起把她放到解剖室,就匆匆忙忙的跑了。留下我一個,我也挺怕大半夜的,單獨對著那東西,不過沒辦法,我得初步的檢查一下,做好記錄,然後,就可以放著等我姐他們明天上班的時候處理了。
媽的,也不知道那女的是不是生前得了嚴重的敗血症還是怎麼的,人都死了,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滲呢,真不知道她哪有那麼多的血流出來,慌慌忙忙的,我也沒有找到什麼傷口之類的。這不剛開始沒小心留意,那兩個警察也不厚道,居然都沒有提醒我,工作服沒有穿嚴實,就把血給染上了,真是的,我的襯衣啊!」
換好乾淨的衣服,齊心一邊不停的碎碎念,一邊倒了杯溫水,遞給松巖柏,兩人並排著坐到了床上。
想著他剛剛換了染血的衣服,都沒有洗手,松巖柏就極其艱難的接過了水杯,算了,還可以暖暖手,不知道是大半夜的有些冷了,還是這法醫部給人的感覺就有些冷。
「人都死了,還能夠血流不止?」
「就是呀,很古怪,不過,也是我們孤陋寡聞了,我姐見過離奇的多了去了,等明天我姐來了,真得讓她好好的給我講講。」
齊心打了個哈欠,顯然有些困了。
「都這麼晚了,再等幾個小時,就該天亮了,松少你就將就一下,在這裡擠一擠吧,天亮了我們還可以一起走人。」
「嗯。」
松巖柏點了點頭。
「齊心你累了,就躺會兒吧,我開始都睡了很久的。」
松巖柏挪到床邊,讓齊心到裡面去躺著。
「沒事,你一個人睡不著,我還是和你說說話吧,不然,一個人等著天亮,很難熬的。」齊心倒是很熱情細心。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兩人都差不多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吧嗒……吧嗒……」
一聲響過一聲的拍打聲,越來越清晰的傳進了值班室。
本來就睡得淺的兩人,都給驚醒了過來。
「齊心,你不是說就你一個人在法醫部值班嗎,這響動……」
常人在法醫部裡面遇到了這樣的事,緊張是非常正常的反應,自然,松巖柏也沒有例外。
沒等到齊心的回答,松巖柏隨即扭頭望向齊心,卻見齊心在凝神細聽了片刻之後,神色比他還要緊張.
「這……聲音……好像是從……那間解剖室傳來的……就是剛才……剛才那個……我……我……」
「齊心你別嚇唬我!」
見齊心這樣表情,松巖柏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坦白說,兩人以前都是膽大又不信邪的主,但是,自從被嚇唬過了之後,已經是外強中乾了,屬於那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精神緊張的類型。
對視一眼,最終,兩人還是「嗖」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我們……去過去查看一下吧……或許……是聽錯了也說不定……」
松巖柏摸出了上次和清越一起去萬鬼哭的按個山溝之時,清越給他的護身符,也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過期,但還是緊緊的抓在了手裡,拉著齊心出了門。
顧著聲音的方向不斷的靠近,最終,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松巖柏在扭頭望向齊心,就見齊心渾身都快顫抖起來了,立即就明白,發出聲響的這個房間,真的就是齊心幾個小時之前,安放那具女屍的解剖室。一時間,兩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松巖柏抬起了手,卻遲遲的無法接觸到門把手上面。
「吧嗒……」真真切切的,是從解剖室裡面傳來的拍門聲,又忽然的響了一下。
「啊∼∼」
齊心高分貝的尖叫了一聲,拉著松巖柏就跑。
「我剛才忘記鎖門了,她能夠直接出來的,啊∼∼快跑啊∼∼屍變啊∼∼」
松巖柏被他嚇得不輕,兩人調頭就跑,接著,由於太過驚慌了,跑到樓梯那裡的時候,很不幸的,兩人就給「乒乒乓乓」的滾了下來。
翌日。
想要教訓自己的父皇,結果反而被狠狠的教訓了的清越,在清醒了過來之後,感覺渾身都軟綿綿的,就連臉部的肌肉,都是酸痛的,回想起那些經過,就更覺得自己沒用了,垂頭喪氣的裹進了被子裡,賴在床上就是不肯起來了。
知道自己又把這小東西欺負得狠了,皇甫傲也只得摟著寶貝兒子,耐心的哄著,不過還好,很快就有人送上門來,轉移了清越的注意力。
待皇甫傲為清越收拾妥當,直接抱著清越到了客廳的時候,松巖秀就急切的開口道。
「小少爺,小柏進醫院了,嚷嚷著說要見你,你可不可以幫忙去看看他……」
「他怎麼了?」
「這個……」
一時間,松巖秀也不知道要如何說得清楚,連忙將手中已經被他揉成了一團的報紙,遞到清越的手裡。
打開報紙,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標題以及內容,就印入了眼簾。
「三十二歲女富商,死而復生,經過醫生們仔細的檢查,竟然沒有留下一絲後遺症,據說,就連多年的舊疾都痊癒了,堪稱醫學奇跡!不過,她這一奇跡,倒是嚇得當晚值夜的實習法醫,滾下了樓!因為醒來之時太過虛弱,她只能爬到門邊,拍門求救,卻被實習法醫以為是屍變,到現在都還精神恍惚,估計需要進行一系列的心理治療……」
「小柏,也是被嚇壞的其中之一。」
松巖秀很自責,要不是昨天惹小柏不高興了,他也不會不回家的,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了。
「小少爺,你就幫幫忙去看看小柏吧,他和他的朋友,精神都很緊張,直嚷著,哪個女人不可能還是活著的。」